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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悍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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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悍妻》作者:未妆
文案:
萧如初原本一无所有,被打发嫁入唐府冲喜,后来她什么都有了。
她的亲事,起于荒唐,而终于圆满。
唐家家主唐怀瑾一表人才,容貌俊朗,更兼家财万贯,店铺良田数之不尽,然而后宅空虚,且从不纳妾,有好事者问其缘由,唐怀瑾笑答:惧内。

男主斯文败类,女主遇强则强,已经开文~~~欢迎收藏!

提示君:
①本文女主视角;
②这是一个家长里短宅斗甜文;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如初,唐怀瑾 ┃ 配角:唐怀瑜 ┃ 其它:



第1章 
  满洛京的人们都知道,唐府今日大喜,唐府的三少爷唐怀瑾娶萧氏女为妻,一顶花轿并数十仆从,接了新娘子,三十台嫁妆,一路锣鼓喧天,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回了唐府。
  场面说热闹是热闹,说体面也体面,唐府是江南有名的大户,唐府家主唐高旭身家丰厚,手下的生意更是做遍了大江南北,从茶叶到丝织,从皮毛到冶炼,皆有涉猎,萧家虽然没有这般的富贵,但是也小有薄产,勉勉强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姻缘,看的人本该叫好才是,只是这一路走下来,唏嘘起哄的人居然占了上风。
  皆因花轿里有新娘子,迎亲的马背上却没有新郎,只有一只芦花大公鸡被五花大绑吊在上边,挣扎不休,仿佛还嫌不够热闹似的,扯着嗓子开始喔喔喔打鸣了,于是更引来了围观路人的阵阵哄笑声。
  花轿里,上好的红绸嫁衣下,一双纤弱莹白的手悄悄握紧了,片刻,又慢慢松开……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终于回到唐府门前,门口两只不怒自威的石狮子身上也挂着大红的绸缎,愈发衬得这场亲事可笑又滑稽。
  花轿在宅门口停下,媒人满脸堆着笑,捏着大红的帕子凑到轿门口,扯着尖利的嗓子喊道:“请新娘子下轿!”
  周围人一片起哄声:“新郎呢?没有新郎,新娘子摸瞎子么?”
  “也不怕摸错了人!哈哈哈哈!”
  媒人厚着脸皮,对这些哄笑声充耳不闻,又连连喊了两声,声音仍旧拖得又尖又利:“请新娘子下轿!”
  那鲜红的轿帘子终于有了些微的动静,围观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盯着一只莹白如玉的纤手慢慢伸出来,轻轻地掀开了那血一般红的帘子。
  众人睁大眼睛定睛看去,只见新嫁娘缓缓步出了花轿,身形纤弱,拂柳一般,精致无比的大红嫁衣,腰带一拢,整个人显得愈发纤瘦了,让人不由担心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
  这时,正好有清风吹来,将那大红盖头轻飘飘地掀开一角,露出了女子小巧莹白的下巴,尔后又淹没在那一片火红之中。
  围观的众人都不作声了,不知是不是有点可怜起这名新嫁的女子来,总之,起哄声一时间低下去了不少。
  媒人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面上敷的□□簌簌而落,她笑容满面地喊道:“请新娘子入宅。”
  新娘子在原地立定不动,没有新郎来牵引,媒人不知为何也不来搀扶,她像是呆住了似的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两名丫鬟满头大汗地挤开密集的人群,面色焦急地赶了过来,正要上前去扶着新娘子,那双莹白的手再次抬了起来,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然后试探着转了身,开始坚定地,一步步缓缓朝唐府大门走去。
  隔着盖头,仿佛把周遭的声音都模糊了似的,萧如初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到如今这一步,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唯有努力前行,她想。
  突然,一双簇新的黑色靴子出现在面前,萧如初停下来,一个轻佻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嗳,这不是我未来的三嫂?”
  男子轻笑一声,伸手牵起她的红绸,懒洋洋地道:“三嫂嫂,我来与你拜堂来了。”
  这一声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围观众人登时大声起哄,议论纷纷起来,一片嘈杂,一个声音夹杂在其中,艰难地提醒道:“四少爷,是代为拜堂,代为拜堂,您说错了。”
  唐怀瑜浑不在意,他大笑着牵起一直安静无比的新嫁娘,一路迈进唐府。
  大堂内红烛燃起,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红绸迤逦,一派喜气洋洋,唐府的家主唐高旭与主母柳氏早已端坐着等待了,见了唐怀瑜与新娘子过来,柳氏笑意吟吟道:“总算是来了,可让大家伙好等。”
  唐高旭微微点头,又看向唐怀瑜,眉头深皱,声音威严道:“公鸡呢?”
  一旁的仆从忙将捆得严严实实的芦花大公鸡递了过来,塞进唐怀瑜手里,唐怀瑜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拨了拨大红的鸡冠子,轻嗤道:“公鸡拜堂,这种事情,也就你们这帮人想的出来。”
  他说着,像模像样地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也不知我那没福气的三哥还能不能回来见上他的新娘子一面。”
  这话说得太混,唐高旭气得一拍桌案,骂道:“孽子!大喜的日子,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兄长的吗?”
  唐怀瑜一抬眼皮子,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要什么公鸡拜堂,既然我三哥没回来,还不如我直接替他成了亲算了。”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下一瞬,不知他怎么动作的,那只原本捆得动弹不得的芦花大公鸡刹时跳了起来,挣脱了束缚,拍着翅膀往人群中蹦去,大堂中女眷甚多,登时一片鸡飞狗跳,惊叫连连,鸡毛乱飞,那公鸡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最后竟然还顺利逃脱了,扑腾着从正堂一路飞远了,隐约还能听到几声惊恐的啼叫。
  唐怀瑜哈哈哈笑得十分开怀,把唐高旭气得直翻白眼,差点没厥过去,柳氏忙给他揉胸口,唤人倒茶倒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最后唐高旭好歹没晕,他气得抖抖索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翻来覆去地骂孽子,家门不幸。
  唐怀瑜仍旧是嬉皮笑脸,笑嘻嘻地道:“是是是,我是孽子,早知道我娘当年生我下来你一把掐死了不就成了,我说,这堂还拜不拜了?不拜我可就走了,少爷在红袖楼还有约,哪有时间陪你们跟这唱大戏。”
  拜堂成亲,拜堂成亲,这亲要成,堂肯定还是要拜的,虽然拜堂用的芦花公鸡被唐怀瑜放走了,但是架不住他老子唐高旭有的是办法,使人拣了几根扑腾掉的公鸡毛,让唐怀瑜捧着,继续拜堂。
  唐怀瑜颇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弹了弹那几根鲜艳无比的大尾巴长毛,懒洋洋地道:“你们尽瞎折腾这个,还不如直接让人取了我三哥的衣服来,更有诚意呢。”
  人死了才以衣冠替代呢,唐怀瑾又没死,唐高旭已经懒得与他废话了,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闭嘴,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他那张嘴里面说出任何的字。
  一旁的礼生立刻很有眼见地高喊:“一拜天地——”
  两人朝门外拜了拜,又是“二拜高堂——”,等到喊“夫妻对拜——”的时候,唐怀瑜不知怎么想的,手一抖,萧如初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中的那几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地,但是此时她已然深深地拜了下去,想起来也晚了,她的目光在那些艳丽的羽毛上顿了顿,然后镇定地直起身来,仿佛对这件事并不关心。
  唐高旭照例又是大骂了一番,暴跳如雷,唐怀瑜嬉笑以对,一场亲事下来,简直荒唐如同儿戏一般,看的人如此想,身在其中的人,也是如此想。
  礼成之后,萧如初就被仆妇丫鬟们簇拥着送去了洞房,路过花园时,时辰已是黄昏了,金色的光线洒落在大红的嫁衣上,上面绣着的精致纹路光华流转,美轮美奂。
  这时,斜刺里一个女声传来:“这就是新娘子了?”
  众仆妇躬身回答:“回二少夫人的话,正是新娘子。”
  那女声轻笑起来,十分悦耳:“看起来真是不错呢,这身段,这气质,可见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啧啧,真真是可惜了。”
  众人不敢揣测她话中的可惜了是个什么意思,只好惶恐地弓着腰,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那女声又是咯咯一笑,曼声吩咐道:“好好伺候着,可万万别怠慢了人家。”
  仆妇丫鬟们忙点头应是,那女声兀自笑着,渐渐远去,直至不可闻。
  时至暮春,按理来说,倒春寒该早早就过了才对,只是不知为何,此时洞房内的温度格外寒凉。
  大红的火烛颤颤地跳跃着,将房间内所有的物事拉出扭曲的光影来,床帐上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案,火红的锦被上以金丝描着比翼鸟,在烛光下发出耀眼却冷冰冰的光芒。
  萧如初端坐在床沿,披着大红盖头,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一个丫鬟的声音细细地响起来:“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
  萧如衣沉默着,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玉缀,你去歇下吧。”
  片刻后,门外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少顷,萧如初将盖头轻轻掀了起来,她的面容并没有他人想象中的那样娇艳美丽,但是别有一番清丽的气质,如芷如兰,双眸澄澈,秋水一般。
  她扫视了一遍清冷的房间,在梳妆台前坐下,取下了发间的金簪,一头青丝霎时间如瀑布一般泻落下来,在烛光下散发出微微的光晕,她望着铜镜中的面孔,有些怔怔的。
  按理来说,今日本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然而眼下却是这番凄清光景,长姐萧如雪尖利的撒泼哭闹声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我才不嫁!那唐怀瑾说不定早已经死在外边了!要我嫁去唐府守活寡吗?爹,我不要,你让萧如初去!她也是萧家的小姐啊!她就不能为萧家牺牲一点吗?
  如初,爹知道你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现在如雪不愿意嫁去唐府,爹也没有办法,爹已经与唐府商议过了,你嫁过去之后,该有的一样都不会短了你,你就放心吧。
  萧如初听着这难得的温和语气,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明明只是听在耳中,不知怎么总觉得心头被什么狠狠抓挠过,鲜血淋漓,是的,这就是她的父亲,十六年来吝于给她一个微笑的亲生父亲。
  萧如初微微笑了一下,语气恭顺极了,都听爹爹的,不过,女儿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请爹爹答应。
  萧明远拈着胡子满意地一笑,好孩子,你要什么,尽管说来,爹爹都答应你。
  你要什么,爹爹都答应你,这句话第一次不是对着长姐,而是对她说的,不过……似乎来得太迟了,萧如初恍惚了一瞬,才朝他郑重地拜了一拜,正色道,女儿只有一样请求,出嫁那一日,要将我娘亲的骨灰与灵位一并带走,还请爹爹答应此事,否则,无论如何,女儿绝不出嫁。
  萧明远刚刚展开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喜欢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一下啦么么哒~~日更不断哦!


第2章 
  清晨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渐渐露出了些许,墙角的迎春花绽出了几朵小小的嫩黄色的花儿,黄莺在枝头穿飞跳跃,啾啾的清脆鸣声抛洒在这一片寂静的晨光。
  门轴发出长而粗哑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一份平静,玉露从灶房出来,小心地端着木盆,见玉缀正迎面过来,便低声问道:“小姐起了没?”
  玉缀冲她使了一个眼色,道:“我方才见她已经起了,你先去伺候着。”
  就在这时,前面的院门便被笃笃敲响了,惊飞了一树的黄莺,玉缀看了一眼,道:“想是那边来人了,我去瞧瞧,你小心伺候小姐,记得今日取那一件绣着海棠花的衣裳,就搁在衣箱上边,别拿错了。”
  玉露讶异道:“小姐不是不爱穿个色儿的么?”
  玉缀道:“平日里倒还罢了,今日是必然要穿的,你只管取来便是了,小姐心里明白的。”
  听罢这话,玉露便也应下,端着热水去了正房,敲门声还在继续,显然来人的耐性不甚好,把门敲得愈发急促起来,玉缀连忙掸了掸下摆,放下衣袖,略微收拾了一下,这才过去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红绫缎子的少女,约莫只有十二三岁,作小丫鬟打扮,敲了半天门,这次见了人来,便不免生出几分不满来,抱怨道:“怎么这样久?一个早上的光景,光是在你们这敲门便够了,还伺候什么夫人小姐的?”
  她说着,也不等玉缀开口,又道:“夫人着我来传话,今日三少夫人的敬茶就免了,可千万记得辰时三刻去老太太那处晨省,勿要忘记了。”
  小丫鬟一口声音脆生生的,一串话说得又急又快,连珠炮似的,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要走,玉缀连忙叫住她,赔着笑好声好气道:“小姐姐留步,方才有事情耽搁了,实在对不住,想问一下,为何今日小——三少夫人不必去夫人那处敬茶?”
  许是看着她态度甚好的份儿上,那小丫鬟虽是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开口回道:“老爷今儿个大清早便去商行了,估摸着要好些天才能回府,夫人说,敬茶的事情便免了,请三少夫人抽空过去听一听家训便是。”
  小丫鬟说罢,想了想,还是提点一句道:“夫人也会过去老太太那处,三少夫人莫要错了时辰,到时候叫夫人心中不高兴。”
  听闻此言,玉缀连忙道了谢,眼看着那小丫鬟离开了,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回了院子。
  他们所在的是一出二进小院,进门是影壁,刷着白色的墙灰,地上铺着青石地砖,恰逢春日,砖缝墙缝里面挤满了茸茸的嫩绿青草,墙角爬着斑驳的青苔,往左进去是一道门,通往正院,左边是几间倒座房,乃是贴身女婢丫鬟们住的屋子,尽头是一间小院子,面积不大,就是灶房了。
  右边则是一道月亮拱门,进去才是正院,院子正中是正房,左右两边分别是东西厢房,西厢门前长了两株腊梅,此时未值花期,满树的嫩绿叶子,显然没什么看头,枝桠横生,许是有些年没有修剪了,树枝都长在一起去了,郁郁葱葱的。
  正房的两侧分别是东西耳房,耳房前边长了一株桐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树叶嫩叶,看上去还新,东厢房的墙角种着一簇迎春花,正是花期,开得热热闹闹,嫩黄的花瓣衬着墨绿的叶子,蜂飞蝶舞的,生机勃勃,使得整座院子看上去都有了几分生气。
  就在这时,正房的雕花木窗被推了开来,萧如初站在窗前,一眼便见着了那一簇迎春花,她微微愣了愣,玉露手中捏着花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道:“小姐可是喜欢这迎春么?奴婢去为小姐摘几枝来,用水养着,放在屋子里,能开好几天呢。”
  萧如初想了想,还未说话,便听玉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姐,方才正院夫人那边来人了。”
  她走近了些,见萧如初的衣裳倒是换好了,然而头发却仍未梳毕,她的柳叶眉轻轻皱起,小声道:“怎么这样慢?”
  玉露颇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我这不是没梳过这样的发髻么,挽了几次都不对。”
  “你……罢了,”玉缀叹了一口气,从她手中拿过花簪,催促道:“我来吧,你去沏茶,再去看一看下房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久还未过来?”
  玉露立刻脆生生地应下,往外边去了。
  梨花木的妆台上放着一方菱花铜镜,打磨得极其光滑,萧如初望着镜中的少女,发如墨云,一双白生生的纤手在发间灵活地穿梭着,不出片刻便挽出一个随云髻,墨色的发间,别上精致的花簪,画了眉,点上胭脂,少女便也变作了妇人的模样,只是眉梢眼角都还泛着些许稚气,连粉脂也无法掩盖。
  玉缀瞧了半天,才道:“小姐的模样真是好看。”
  闻言,萧如初便扯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正院传了什么话来?”
  玉缀略微犹豫片刻,才答道:“夫人着人来传,今日的敬茶免了,说是老爷一早便去了商行,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她说着,又取了一朵浅檀色的小绢花,细心地别在萧如初的发间,又继续道:“夫人还说,小姐若是得空,可以去她那处听一听家训,辰时三刻要去老太太的院子请安晨省,万万不可忘记了。”
  她说完,又安慰萧如初道:“小姐不必介怀,唐府家大业大,老爷想来也是极忙的,或许并非有意如此。”
  听闻此言,萧如初笑了一声,道:“我还没说话,你倒是说了这么多,”她说着,站起身来,语气不甚在意道:“我并没有如何介意此事,你听说过谁家新媳妇给公婆敬茶,只自个一人去的么?我原在萧府便已习惯了,来了唐府,如此待遇,倒也算是自在。”
  玉缀听她口称萧府,仿佛那不是她的亲生娘家,而是别人家一般,又想起萧如初往日在萧府的情形,便生出几分难过来,勉力打起精神,拿起外裳,为她披上,移开话题问道:“小姐打算何时去夫人那处?”
  萧如初略一思索,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玉缀看了看天色,又望着院子里树影,答道:“堪堪卯时三刻。”
  萧如初道:“辰时过去。”
  玉缀应道:“那奴婢去准备准备,”正说着,便见玉露端着茶盏来,遂叮嘱道:“你伺候着小姐,我去一去前院。”
  玉露应了,将茶盏奉上,这才抱怨道:“奴婢去下房叫了好半天门,竟没个应声儿的,唐府的丫鬟们都是睡到三竿才出来?”
  萧如初接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疑惑道:“现在还没起?”
  玉露撇了撇嘴,生气道:“可不是么,她们原本就是这院子里的丫头,说是伺候姑爷的,一个叫疏桐,一个叫吹绿,还有一个李嬷嬷,奴婢也就昨日傍晚见了她们一面,后来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谁知道她们如今是真没起还是假没起呢?”
  萧如初大开了眼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丫鬟起得比主子晚的,从前她在萧府虽然不受重视,但是萧府门风也算是严了,从小到大,即便是在她院子里的婢女小厮,也没有敢这样的。
  她顿了顿,道:“这几日你且先留意着,日后再说。”
  玉露喔了一声,萧如初见她面上有些失望,便耐心安抚道:“咱们初来乍到,总归是在别人府里,不好闹出太大的事情来,且先记着,待捉够了她们的岔子,再作处理也不迟。”
  听闻此言,玉露果然便来了兴趣,笑着道:“还是小姐考虑得周道,奴婢记下了。”
  玉露向来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一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便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精神气,与萧如初咕咕唧唧地说起话来,她年纪也不大,今年才十四,只比萧如初小两岁,与玉缀一般,从小便是跟在萧如初身边的,一直到如今,萧如初出嫁时,还特意去求了萧明远,两人一同给萧如初做了陪嫁,也跟来了唐府。
  玉露活泼,玉缀稳重,看着这两人,萧如初便也觉得日子不算多么难熬,总会好起来的,她这样想。
  两人正说着话,玉缀便过来了,疑惑道:“与小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隔着半个院子都能听见了。”
  玉露吃吃一笑,道:“不告诉你。”
  玉缀见惯了她这副故作神秘的模样,遂嗔道:“你小声些,没的让旁人以为我们作风孟浪,瞧你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成日里疯疯癫癫的,别带坏了小姐。”
  听闻此言,玉露笑得愈发灿烂了:“怎是我带坏了小姐?好一尊大帽子扣下来,我可不接。”
  “行了行了,”萧如初笑着对玉露道:“你别笑了,到时候把脸笑歪了,掰不回来就糟了。”
  玉露正笑得打了一个嗝,听了这话,霎时语气惊恐道:“还、还、还能把脸笑歪?!”
  见她那模样,果然是当真了,萧如初不由笑容愈盛,昧着良心道:“不然你以为从前萧府后厨那个厨妇是怎么被辞退的?据说她便是笑得太厉害,把脸给笑歪了,成日里流口水,没法下厨啦。”
  听了这话,玉露与玉缀的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恶,玉缀面无表情地道:“听明白小姐的话了没,可别再这样笑了,哪一日真把脸给笑歪了,可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闻言,玉露赶紧摸了摸脸,双手抵着脸颊,往中间挤了挤,连声道:“我脸没歪罢?玉缀,你快帮我瞧瞧。”
  玉缀恨不能给她翻个白眼,好气又好笑道:“赶紧同我出去,别在这卖傻了。”
  她说罢,扯着玉露便告退离开了屋子,两人走在庭院中,玉露还犹自揉着脸颊,道:“脸都笑酸了,不过,”她顿了顿,又道:“小姐方才笑了。”
  “终于笑了。”玉缀也叹了一口气。
  玉露哼哼一声,道:“还能把脸笑歪,谁信啊,我是笑给小姐看的。”
  玉缀一本正经道:“脸是笑不歪,不过能把下巴笑脱臼的,我却是见过一个。”
  一提起这事情,玉露顿时脸红,嗔怒道:“你取笑我?”
  “我可没说是谁,你自己认的,”玉缀催促道:“赶紧着,要去夫人那里了,别耽搁时间,给小姐惹了祸。”


第3章 
  到了时辰,玉缀便陪着萧如初出了院子,玉露本也提出要随同,然而玉缀却道:“也不知府中各位夫人小姐的随侍究竟是个什么光景,你若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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