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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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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重楼
文案:
别人的种田就是跟极品亲戚各种撕,辛螺的种田却开启了hard模式……如果不能得到寨长们的推选当上峒主,就会被绑去剥皮点天灯?
身为夏依土司府溪州峒主唯一的嫡嗣,辛螺表示,不就是种田吗,要玩就玩把大的,凡我属民,必能居有所、食有粮、穿有衣!
第1章 剥皮祭天
青山如黛,山巅有白雾缭绕,悠长雄浑的牛角号声乍然响起,惊起一群晨鸟仓皇飞远。
一通又一通鼓声急擂如万马奔腾,每一下都像敲进了心脏里,激得浑浑噩噩的辛螺也下意识地抱头捂住了耳朵,脑子里一阵阵胀痛,一瞬间似乎有很多陌生的记忆被强行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痛苦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有人轻拍着她的背,似乎是在安慰;有人用力抓下了她捂着耳朵的手,在她手里塞进了一样冰冷坚硬的东西,带着她往前走去。
鼓声骤停,天地间蓦然一片宁静,一道声音漠然响起:“七小姐,请下刀吧。”
下刀?下什么刀?难道她还在实验室给学生们做马铃薯晚疫病创伤接种实验?
解剖刀灭菌了吗——几乎脱口就要问出的话被辛螺猛地咽了回去,所有的意识一下子归回原位,仿佛有什么破开了迷雾,让辛螺乍然看清了眼前:一双修长的凤眸灼灼如星正紧盯着她,眸底有极暗的怒火在灼燃,寒光渗人……
这是一双年轻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脸上满是泥痕,让她看不真切这人的容貌,只知道这是一个年青的男子。
男子双臂平展,就像耶稣受难似的,手足都被牢牢缚在粗大的十字横木上;而自己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闪着寒光的刀尖正抵在这男子的喉结上。
只要这一刀下去,那人的喉咙就会被轻易捅个对穿!辛螺的手不由一抖。
尖刀划破了男子的一点肌肤,一丝鲜血浅浅渗出……辛螺被惊了一跳,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只手从后面稳稳握住了辛螺的那只手肘,先前那道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七小姐请下刀,不要误了吉时。”
辛螺愕然回首,看着身后那名穿着一身黑底红纹宽大袍服、须发皆白的老年男子,一些明显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让她不自觉地喃喃唤了一声:“祭司大人……”
她脚下的青石高台是夏依土司府溪州峒的祭台,她和祭司现在一起站在高台,是要行一项祭天大礼——
有人在台下着急地低唤了一声,声音清脆微糯:“七小姐,您别怕,您只要划下第一刀,后面交给祭司就行了。”
辛螺低头,看向青石高台下那名圆脸儿的丫环,木然叫了一声:“云雀……”
云雀一阵激动:“七小姐,您认得奴婢了?您已经还魂了?”
辛螺的脑海里瞬间忆起云雀那道清脆微糯的声音:“……七小姐您快些还魂吧,等还魂了,您别再跟峒主大人置气了。奴婢听说峒主大人这次为了请祭司祭天给您召魂,送了好大一笔供奉呢!”
“……七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祭司大人要行的是剥皮祭天的大礼呢!十几年前,奴婢的爹曾经有幸看过,说是从人牲的脖子下面一刀直划下去,可以把人皮像蝴蝶展翅一样整整齐齐地剥开,据说就连面皮都还是完整的,这样把整张人皮祭献给祖神,祖神就会……”
辛螺毛骨悚然,手掌一松,那把牛角尖刀“咣当”一声掉在了祭台上。
老祭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七小姐,祭刀是不能丢的,要是惹恼了祖神,这祭天礼就行不成——”
辛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住了自己急速的心跳,面无表情地看向老祭司:“祭司大人,我们为什么要行这次的祭天大礼?”
“是为了向祖神献祭人牲,召回七小姐你丢了的魂魄!”老祭司一脸严肃,脸上的神色郑重之极。
“那祭司大人看我这样子像是丢了魂儿吗?”辛螺一句反问,让老祭司脸上的表情差点僵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加快了语速说了下去,“既然我没丢魂儿,那还有什么必要再献祭呢?行不成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七小姐你刚才明明还是——”明明还是浑浑噩噩跟个木偶人似的……
老祭司的话没说完,就被辛螺张口打断:“可我现在好了呀!”
好是好了,不过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老祭司还在低头琢磨着到底是哪里不对,祭台下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
“七妹妹,你怎么又任性了?祖神那是看到我们有诚意,这才先把七妹妹的魂魄给还了回来,要是这祭天之礼不举行下去,岂不是得罪了祖——”
辛螺傲然一抬下巴:“大姐这是什么话!祖神胸怀宽大,仁爱我夏依子民,怎么到了大姐的嘴里,就成了非等着讨要祭礼的小心眼儿了?”
没错儿,这就是原来的辛螺,夏依土司府下辖的溪州峒峒主辛酉源唯一的嫡嗣面对众人,包括她庶出的六个姐姐应有的态度——骄纵!
青石祭台下方,被骄横的嫡妹气得身形摇摇欲坠的庶出长姐辛秀竹脸上气得一片绯红,一双略有些狭长的媚眼含着泪珠儿却要掉不掉地拼命忍住了,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除了辛螺自己带的丫环云雀,祭台下面的人不由都对大小姐辛秀竹生出一丝怜悯:峒主这嫡出的女儿怎么就不是温柔可亲的大小姐呢……
祭台上的辛螺却毫无自觉,辛秀竹那几滴眼泪水就是真流出来,难道就比一条即将被残杀的人命重要?
低头捡起了掉在脚边的牛角尖刀,辛螺刷刷两下割断了绑着那人牲手脚的粗麻绳:“行了,既然祖神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诚心,也没必要再这么大费周章了——”
老祭司气得白胡子都抖了起来:“可是这人企图偷窃我们溪州的雪蟆!”
雪蟆是世间难得的美容灵药,只有溪州盘龙峰峰顶的冰洞中有存活繁殖。夏依土司府下辖八峒,溪州这一峒最是物产不丰,也是靠着这些雪蟆才能跟其他几峒换回粮食等物,因此对冰洞中的雪蟆看护极严。
偷盗是不对的,但是为着偷盗就要把这人的皮都活生生的剥下来,也未免太过残杀了;辛螺毫不犹豫地应了话:“那就先把他关着吧,等我爹回来再作理论!”指着祭台下两个护院吩咐了一声,“你们两个,先把这人押回去关着!”
辛酉源的去向,辛螺脑子里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昨天溪州下辖的干田寨突下暴雨夹冰雹,毁坏了不少屋舍和农田,辛酉源身为溪州峒主,自然是要身当其冲去探查受灾情况的,没个两三天估计回不来。
反正拖个两三天的工夫,后面怎么处理都好说,就是判罚判打的,也绝对不会再拖了人上来活生生地剥皮了,很凶残的好不好!别说她一学农的,就是她是学医的,也下不去这个手啊。
第2章 努力
陈延陵被重新押回了峒主府西侧门那间昏暗的土牢。
守在土牢的狱卒很是奇怪:“今天不是说要剥皮祭天给七小姐召魂儿的吗,怎么这人还给押回来了?”
押着陈延陵的人一边将他仔细绑在了牢房里的一根柱子上,一边摇着头:“还没开始呢,七小姐突然就好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拦着不让祭礼行下去了,让我们把这人给关回来。”
狱卒不由“啧”了一声:“七小姐平常再是骄纵,到底还是个小女娃儿,估计是骇着这个。可惜了,我听说峒主大人为了今天的祭天礼送给祭司大人好一笔供奉呢,这可取不回来了……”
“绑牢实点,这小子身上有功夫的。”瞧着陈延陵被绑好了,狱卒随手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算你这回运气好,又可以多活一段了;居然还想偷我们的雪蟆!”
两个人虽然说的是夏依土话,陈延陵却全听在了耳里,一声不吭地受了那一鞭,只当自己就是个哑巴。
狱卒瞧着陈延陵叫也不叫一声,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跟押他回来的那人锁了牢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走了。
陈延陵这才轻轻“嘶”了一声,想起刚才那个十三四岁的漂亮小姑娘,凤眸中划过一抹诧异。
一开始那位辛七小姐跟木偶似的被祭司带到祭台上来,浑浑噩噩确实像失了魂魄一样。只是眨眼间,就在她拿着尖刀抵在自己咽喉上的时候,那双无神的眼突然就有了神采。
黑睃睃的杏眼在瞬间灵动非常,见不小心划破了他的皮肤,居然还跟他下意识地说了声“对不起”……明明很有礼貌的小姑娘,后来跟她姐姐说话时却颇为骄横,真是奇怪了,性格骄纵的人怎么会在潜意识里对待他这个待死之囚这么有教养?
今天在祭台上的事,那些人说的都是夏依土话,陈延陵勉强听懂了个大概。想到要不是那位七小姐莫名其妙地回了魂拦下了祭礼,自己刚才差点就要被活生生地剥了皮,忍不住有些懊恼地长吐了一口气,试着运了运功,却发现自己还是提不起半点真气,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早知道他就不赶这几天的时间,等等麻叔他们一行了,好歹现在也能有个照应;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冰洞外面洒了什么毒,可怜他白练了这一身功夫半点都使不出,现在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幸好今天运气好,躲过了剥皮保住了这条命,看情况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再把他拉出去祭什么天了;算算日子,再过个四五天,麻叔他们也应该赶到了,不过与其干等后援,还不如先努力自救——
陈延陵手臂微抖,之前在路上被他终于寻到机会悄悄藏起来的一片边缘尖利的石片无声地从袖管里滑落到了指间,两指紧紧摒住那片石片,一下一下磨起绳子来……
峒主府东院。
辛螺怔怔看着自己的一只手——手掌不大,纤指修长,肌肤白嫩又水润,细致到看不出毛孔,就像是用羊脂白玉琢出来的……
春葱玉指!辛螺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文学修辞词,慢慢举起这只手,狠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不小心在实验田里跌了一跤晕过去以后,一醒来就成了夏依土司府溪州峒主辛酉源的女儿辛螺?
这一跤一跌就跌了两千多年啊!她辛辛苦苦终于建立起来的自己的研究所,她才跟农户们签订合同的那么几大片实验基地……现在全没了!
重重叹了一口气,辛螺放下了捏着眉心的手,夏依土司府什么的,她依稀记得曾经在古代史中看到过它的记载,似乎还是大燕朝时期燕境边野的少数民族……
从大龄“圣女”一下子变成小萝莉,看起来是赚了,可是,两千年前的夏依土司府,跟原始蛮野又有多大点区别呢?这里的百姓撇完大条了都还是用竹片刮屁股呢!或者是摘麻叶来揩……万一麻叶揩破了或者是竹片刮用力了呢?简直不敢直视!
“小姐,您……您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儿不舒服了?奴婢、奴婢这就去找廖管家——”
清脆微糯的声音有些慌乱地在耳边响起,辛螺回过神,看了一眼端了茶过来的云雀:“没事儿,就是折腾了这么一回,有些累了。”
“那奴婢给小姐按按吧。”云雀连忙把茶碗搁到了案桌上,站到辛螺身后,给她按起头来,瞧着辛螺眉头渐松,这才小声开了口,“听说今天本来要当人牲的那个偷儿,身上的功夫可厉害呢,他居然是从盘龙峰后面的悬崖攀上去的,这才绕过了那几个守卫……”
要不是冰洞外面还洒得有毒物,能够让人筋软骨麻,那偷儿可能就会得手了!
溪州峒的雪蟆关系着溪州的银钱进账,每年是能给溪州换回一大批粮食的,有人来偷雪蟆,可不是招人恨?何况那几个守卫还因此挨了几板子的罚,估计为着这个跟土牢那边打了招呼,在祭司要人牲的时候把这偷儿给推了出去。
小姐虽然有些脾气,说到底性子还是善良的,不然也不会救下那个偷儿了。不过要是让云雀来选,那肯定还是把小姐的魂魄找回来最重要,说到后头云雀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发怯:“小姐,就这么不行祭礼了,真的不会有事吗?”
有事没事的,她也不知道,要是真能把正牌辛螺的魂儿招回来,把她的魂给还回去就好了……
辛螺心念一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了,我要出去散散心,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不等云雀答话,就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既然小辛螺是在迷魂林跌了一跤丢了魂儿的,那她……是不是可以去原地试一试呢?或许努力这一把,她就能回去了呢?辛螺心情振奋,才出门就一溜烟儿地跑了个没影,直往记忆中的迷魂林奔去。
迷魂林说是林,实际上是石林。
经过地壳运动和亿万年的侵蚀、溶蚀,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形成了一片迷宫般的石林,愈往里走,红色的碳酸岩颜色就愈鲜艳,仿佛新涂抹上去的朱红,让人既叹又惊。
叹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的是那一片迷宫红石的慑魂夺魄……但是进去以后的人,也经常会在里面四处都辨不清方向,迷了来时的路。
辛螺凭着脑子里的记忆刚进了迷魂林一段路,就迷失了方向,怎么也想不起来前些天这身子到底是走到哪儿了,眼瞅着太阳都快要晒到头顶了,辛螺心里不由有些焦急起来,脚下被什么一绊,一跤摔倒在草丛里。
第3章 可惜了
幸好没扭到脚!辛螺忍痛爬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刚刚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刚才绊着自己的地方,不由一亮。
她就说走得好好的怎么会绊一跤,原来有人把这几把草结在了一起。她原来在乡下见过这样的结草标——这是为了指路!
虽然不知道是谁结了这草标,不过只要跟着走,总能找到个出口。辛螺立即爬了起来在周围找了找,果然从一处不起眼的草丛里找到了第二处草标,急忙寻着草标一路走了下去。
刚走到一排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围成的天然石墙边,辛螺就听到石墙的另一边有人轻咳了一声,心中不由一喜,正要开口唤人帮指指路,没想到那人先压低了声音开了口:“你怎么才来?”
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的粗嘎,辛螺下意识地及时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求助:她不会撞着了别人的什么阴私事了吧?
另外有个略年轻些的声音由远及近,微微喘着答了他:“有些事稍微绊了下。今天你怎么选在这儿见面,附近不会有人吧?”
“这大太阳的天儿,谁会没事儿撑得慌跑进这里头来?”先来的人解释了一声,又低低开了口,“我打听清楚了,峒主那病没得治,确实活不了三四年了!”
“是绝症?真是祖神也在帮我们!”后来的那人明显兴奋起来,声音很快又阴恻恻下来,“就是他还有个嫡亲的血嗣还在呢——”
先头的人似乎怔了怔:“我还以为前几天是你们在这迷魂林下的手……”
“不是。”后来的人一口就否认了,“没听到确切消息之前,我们不会轻易下手!再说了,要是我们,手脚会那么不干净,让她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事八成是那边的人做的。”
“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我瞧着还不懂事得紧,等两年嫁出去了不就成了吗?”先头的人明显有些不解,“那边……何必要把事情做绝?”
后来的人嗤之以鼻:“无论男女,是嫡亲的血嗣就不行!咱们这边祖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能继承峒主位置的,只要是嫡嗣就行,可不管是男是女!
要是放着她嫁了人,回头得了她夫婿那边的助力呢?岂不是放虎归山?!她那六个姐姐倒是罢了,就是她,死也得死在我们溪州峒里,绝不能嫁出去!”
“……可惜了,那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你心疼了?我知道你原来对她娘就痴心过一阵,就是得不到手,”后来的人发出了一阵低低的邪笑,“如今她也长起来了,长得又跟她娘一个样子,你放心,等我们成了事,一定先给你凑个机会,让你偿偿心愿……再……”
石墙另外一边的两人悉悉苏苏地说着,不过声音压得实在太低,躲在石墙这边的辛螺已经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了,只是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放缓呼吸,一时间遍体生寒。
谁不知道溪州峒主辛酉源膝下无子只有七个女儿,只有年纪最小的那个才是嫡出……那两人商量着要对付的峒主的嫡亲血嗣,不是自己又是谁?
那两人大致商议完了事情,很快就各走东西了。辛螺又等了好半晌,这才揉着站僵了的腿慢慢挪了几步,总算在太阳西下的时候,白着脸顺着那草标走出了迷魂林。
真是没想到,今天跑这迷魂林一趟,让魂魄回到现代的办法没找到,让她没命的事情倒听到了,这算是她人品好呢,还是运气差呢?
辛螺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脸色茫然地往回走着,迎面却撞上了刚从一片树林子里走出来的神色亲近的一对男女。
斜阳初下,夕辉映在那两人身上,仿佛给两人打了一圈光晕似的亮眼。
男子一身簇新的深色劲装,衣摆处绣着夏依府特有的花样纹饰,面容俊美,眉梢在顾盼间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风流意味,正是最容易惹动少女春心的俊俏公子。
女子身材娇袅,容貌婉丽,却肩挽一张短弓,背着一只箭筒,手里还拿着一只野鸡;此时正偏着头脸色羞红地跟身边的男子说着话,眉眼间满是缠绵。
那男子先还含笑答着,一扭头看到辛螺,竟抛下了身边的女子疾步走了过来,目光中颇为关切:“七小姐,听说你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吧?”
辛螺此刻正是心烦头痛,哪有应付人的心思,勉强答了一句话:“多谢滕公子关心,我已经好了。”见紧跟着赶上来的那一脸提防和紧张的女子正是大姐辛秀竹,更是口都懒得开了,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这位滕玉屏滕公子,是夏依府珍州峒主嫡出的三子,前些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也不嫌初夏天热,说是溪州峒山水灵秀,跑来了溪州峒游玩。
夏依府下辖的八大峒里,珍州峒实力颇强,溪州峒实力最弱,再加上滕玉屏远来是客,溪州峒主辛酉源自然是热情接待。
滕玉屏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家世又好,正是小姑娘家家们春心萌动的对象。辛酉源的六个女儿都被撩得满眼粉红泡泡也就算了,关键是辛酉源也动了念头;只是他越过了前面六个女儿,一心想撮合的竟然是排行最末的小女儿辛螺。
夏依的女子并不像旁边大燕国的姑娘那样,及笄后就早早嫁人,夏依女子一般十六、七岁才会开始相看人家,就是二十岁出嫁的也不并算晚。
辛螺才十四岁,本来就还没有开窍,加上她向来傲气,瞧着几个姐姐对滕玉屏那殷勤样儿,大觉丢脸,等知道父亲有意撮合自己跟滕玉屏以后,当时就倒了毛说自己不想嫁人,之后一气之下更是跑进了迷魂林……
后来辛螺跌了一跤摔傻了,滕玉屏倒有几天没有再在她跟前露面了,没想到这会儿打眼就又遇上了。
见辛秀竹赶上来以后辛螺的脸色更加冷淡,滕玉屏连忙解释了一句:“知道祭天礼没有行成,我就想着上山代你祭一祭山神,正好遇上大小姐上山行猎——”
滕玉屏代她祭山神?他是她什么人?辛螺刚刚惊闻自己这条小命可能朝不保夕的,哪里还会对这个“逼婚对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就冷着脸打断了滕玉屏的话:“对不起我有些累了,告辞。”抬脚就飞快地走了。
滕玉屏盯着那道眨眼间就跑远的身影,眼底眸光不由一沉;身后却传来了辛秀竹温柔的声音:“滕公子,我家七妹妹年纪还小,向来任性不懂事,就是在我父亲面前也经常顶撞的,你别跟她生气,我在这里代七妹妹跟你赔个不是了。”
滕玉屏目光轻闪,眼中已经不见了刚才的阴沉,转头看向辛秀竹时,复又笑得一脸春风:“大小姐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跟七小姐生气呢?大小姐温婉大方,又如此友爱妹妹,要是有机会,我家中那几个姊妹肯定很乐意结识大小姐这样的朋友……”
这位溪州峒的大小姐长相不差,身材姣好,还有一手射箭的好功夫,就像枝头上刚开始成熟的水蜜桃,比辛螺那青涩小杏肯定要可口多了,只是……可惜了!
第4章 一棒槌走你!
辛螺刚走进峒主府的大门,守在门边一直不停张望的云雀这才落了心,忙不迭地迎上前来:“小姐,您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之前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可把奴婢吓着了!”
辛螺正要答话,拐角处突然传出一道有些粗嘎的声音:“你们几个都小心些,要是磕坏碰坏了一丁点儿……”
辛螺心头蓦地一动,侧头看向拐角,见是一名管事正招呼着两个下人抬了一张茶几转出来,辛螺当即甩开云雀往前急走了几步,却“哎哟”低唤了一声;那管事立即转身看了过来。
云雀慌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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