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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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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螺没有当政者的野心,一心想的就是让属下的百姓们能吃饱饭,过好日子。

    陈延陵不知道为什么偏远的溪州峒会养出这样的一个辛螺来,明明只是个娇弱的少女,却没有狭隘的闺阁之气,相反,辛螺有着一颗仁君之心!

    陈延陵也相信,即使辛螺坐上了夏依土司的位子,在未来很多年,都不会滋生那些野心……

    现在的情形还很严峻,他还是把那事先压下来不说吧,等以后……至少等他们把珍州峒给平了,把辛螺推上夏依之主的位子以后,他再向辛螺慢慢解释!

    陈延陵定了定心,也慢慢仔细地品尝起手里的烤红薯来。

    珍州,天星镇,珍州峒主府。

    辛秀竹双手捧着一碗药,一脸忧心地走进了滕玉屏的卧房:“王上,该喝药了。”

    还在昏睡中的滕玉屏听到响动,迷茫地睁开了眼,吃力地想撑起身子坐起来。

    辛秀竹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先去扶了滕玉屏起身,又体贴地在他背后塞了一只大迎枕,让他靠坐在床上,这才转身端起了药碗捏着调羹搅了搅:“药已经放温了的,妾服侍王上喝药。”

    往日风流倜傥的滕玉屏此时却是面容青黄发灰,因为伤痛的折磨,脸上已经瘦了一大圈,几乎脱了形,只是起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大口喘起了粗气。

    即使如此,滕玉屏还是不悦地挡住了辛秀竹的动作,哑声发了话:“不用,把药给我。”

    辛秀竹连忙小心地将药碗递了过去;滕玉屏伸手接过,一仰脖子就将一碗药汤给灌进了肚子里。

    辛秀竹连忙把空了的药碗接了回来,又递了一杯清水过去:“王上漱漱口。”亲手捧了小痰盂接了滕玉屏的漱口水,哪怕有几点水滴溅到了她的手上,亦丝毫不嫌弃,只是等放下小痰盂的时候,侧过身子干呕了几声。

    滕玉屏笼罩着灰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别的表情:“这些事你让丫环来做就是了,你还怀着身子,小心别动了胎气。”

   

 第342章 患难见真情

    辛秀竹一边取过湿手帕子擦了手,一边轻轻摇了摇头:“我怕她们服侍得不尽心,还是亲自服侍你才放心些。”

    “就是苦了你了,怀着身子还要为我劳累。”滕玉屏脸上有些动容,伸手握了握辛秀竹的手,看向辛秀竹的目光里多了几丝真情。

    辛秀竹低头温婉一笑:“王上是妾的夫君,妾服侍王上是应该的,一点都不觉得劳累。”双手轻轻抚上了小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几分,“就是我们的儿子,也希望王上快些好起来呢。”

    滕玉屏中了陈延陵那支毒箭后,因为急于逃命,不仅伤势没能得到好的保养,且余毒一直未清,回到天星镇的时候,几乎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幸好一回来总算还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辛秀竹聪明地逃回珍州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怀孕了,怀了自己的孩子。

    大概是觉得人生的指望更多了一些,再加上有了大夫精心诊治和静养,滕玉屏的状况总算稳定了下来,不过脸色还一直带着些许死灰,而且得一直卧床才行。

    都说患难见真情,滕玉屏想到刚在王城的时候恋着尹姜的美色,独宠着那边,对辛秀竹这里冷淡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最先跟着他的这个女人最长情。

    要不是尹姜那个贱人耽误了他的事,他早就把充州拿下了,哪里会白白捱到了被夷州、溪州和充州两头夹击的境地?还害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到那天陈延陵手持那张超大铁弓眉眼冷戾的模样,滕玉屏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噤。

    辛秀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滕玉屏,见他打了寒噤,连忙关切地将被子帮他往上拢了拢:“是不是有些冷?我让三元再发几个炭盆进来吧。

    说起来今天的冬天是比往年都要冷得多,王上现在又受了伤,身体正虚着,还是要注意多保暖才行。”

    见滕玉屏点了头,辛秀竹回头就往外扬声唤了三元进来:“三元,你再多发两个炭盆进来,王上觉得屋里头有些冷。”

    听到外面应了,辛秀竹伸手握住滕玉屏的一只手替他捂着,装作无意地喟叹了一句:

    “还是三元和四喜对王上最忠心,这府里头其他有好些管事,不管我吩咐了什么,应是应声了,就是拖拖拉拉的半天做不好……

    正事儿没做几件,平常闲话倒说得不少,瞧着他们这样子,我哪里放心把王上您交给他们来照顾?还是我自个儿服侍您才安心些,累是累些,但是心里头踏实,也安稳。”

    想到辛秀竹只是一个夫人的身份,府里头应该是有些人看人下菜碟儿,再加上这次他是战败而回,估计还有人在暗地里笑话呢。

    只不过他卧病在床,这些闲话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不可能让他听见,但是在府里行走的辛秀竹就没少被为难了……滕玉屏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片阴狠。

    等到三元端了两个炭盆子进来,滕玉屏开口就发了话:“三元,你和四喜两个回头就把府里头的管事全给我召过来训话。

    告诉他们,现在府里头都交给竹夫人管着,今后见竹夫人如见我,竹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要是有谁敢对竹夫人不敬,那就是对我不敬!

    我这里容不下这样架子大的奴才,想骑到主子头上来拉屎,你们就给我好好成全他去找死!”

    三元连忙垂头正色应了,候着滕玉屏躺下了,辛秀竹得了空,连忙和四喜一起把府里头的大小管事召拢了过来,先是一通训话,把滕玉屏的意思说了,又躬身请辛秀竹示下。

    辛秀竹一开始带着龙成秀一行赶珍州峒的时候,虽然住是住进了峒主府,但是也没少被下面的几个管事议论,心里早窝着一团火了,只是碍着自己还没站稳脚跟,所以隐而不发。

    本来想着过上几天就让龙成秀几人出力,先把那几个管事给收拾了,再把珍州峒主府的事务给捏到手上,没想到还没开始动手,滕玉屏就吃了败仗也逃回了珍州。

    滕玉屏一回来,辛秀竹立即就收敛了自己的心思,一边跟滕玉屏禀报了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的事,一边巴心巴肺地上赶着照顾滕玉屏。

    不枉她这些时日下死力地侍候人,今天总算觑准时机烧了一把火,得了滕玉屏这么一句话。有了滕玉屏这句话,她在这珍州峒主府就算横着走也不怕了!

    这会儿虽然有了可以训话的机会,辛秀竹倒并没有摆出作威作福的乔模样,只是语气严肃地敲打了大家几句,也就让大家都散了。

    先前有几个轻慢她的管事,在听到三元和四喜训话的时候就一阵心虚,没想到辛秀竹高高拿起却是轻轻放下,只是说了以前就算了,如今王上把这些事都交与她来管着,若再有下次,定会重惩不怠云云。

    那几个管事一边心有余悸,一边对辛秀竹又生出了几分感激来,倒是在府里满口子都是说着辛秀竹的好话了。

    等傍晚拢青去厨房取晚饭的时候,竟是听了满耳朵府里下人们对辛秀竹的好话,什么有气度啊,仁善啊,温柔大方啊,一古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主子被人称赞是个好的,身为奴婢自然也颇为觉得与有荣焉。拢青乐支支地回来,忙不迭地就把这些话都给辛秀竹禀报了:

    “夫人,刚才奴婢去厨房取晚饭,听到大家都在称赞夫人气质高华,心胸宽广呢。

    以前大厨房那些人最会看人下菜碟儿,今天一见奴婢过来可亲热了,不仅把夫人您要的饭食都做得精心,还格外多送了两个菜给夫人呢。

    对了,厨房的管事还说,夫人现在正是双身子,每天服侍王上也辛苦了,冬夜里一冷就容易发饿,厨房里等一阵还会再送两碟子点心过来,请夫人将就填填肚子。

    就是夫人想要用些什么热食,厨房里也随时烧着热水,封着两个火炉子,给夫人煮点热汤面、馄饨什么的也尽够方便的……”

    辛秀竹刚从外院服侍了滕玉屏回来,一边含笑听着,一边反复打了几道香胰子,用力搓洗着自己的手。

    刚才滕玉屏吐漱口水的时候,又把水溅到她的手上,辛秀竹在那里一直忍着,直到回到了自己房间,这才仔细洗了好几道手,重新涂了手脂。

    见拢青兴奋地说个没完,辛秀竹淡淡笑了笑:“这府里头,个个都是人精儿,知道今天王上发了话让我管着府里头,自然是巴结都来不及。

    拢青,你是我身边的大丫环,可不要被这些人几句好话给哄得轻了骨头,露出什么轻狂样子,我们的荣辱皆是王上给的,今后服侍王上就得更尽心才是。”

   

 第343章 可恨

    拢青连连点头,侍候着辛秀竹吃完了晚饭、洗漱完了,这才收拾了餐具下去了。

    辛秀竹关紧了卧室的门窗,换了一件寝衣走近床边,却并没有躺下,而是在床沿边先坐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枕头里摸索了一阵,手指很快碰到了一样东西,发出了极轻的沙沙响声。

    东西还在,并没有谁碰过。

    辛秀竹放下心,将藏在枕头里的那只被反复包裹了好几层的油纸包取了出来,小心地打开。

    纸包里是一些被碾得很细碎的药草粉末,碎到根本看不出原来这些药草是什么形状的;原来应该是满满一包,现在却只剩下很少的一撮了。

    等明天,她把这最后的一撮也洒进滕玉屏的药罐里一起熬药,再把这油纸包往火里一扔,就什么也没有了……

    辛秀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小心地将油纸包仔细包好,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枕头里,这才吹熄了蜡烛,躺到了床上,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两个月的身孕,呵呵……幸好她比滕玉屏早回珍州峒一步!

    当初滕玉屏夺了珍州峒主的位子,对不少反对他的人进行了清洗。那位施大夫受了牵连,本来也是一家子都被关押了起来,可能过两天就要被拖去砍头了的。

    拢青和那位施大夫沾了一点亲,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求到了辛秀竹面前。

    若是别人,辛秀竹倒也罢了,听到是位大夫,辛秀竹心里就一动,又打听了施家确实只是受了牵连,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事,因此就在滕玉屏面前讨了个人情,把施家一家老小放了出来。

    她做事向来喜欢先备好棋子,一旦有机会,立时就可以用上。当年在溪州峒主府时对辛叶珠如此,之后在王城时对龙成秀也是如此。

    而这些棋子果然都让她派上了大用场……

    借着这层救命之恩,辛秀竹回到珍州峒以后,第一件事就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把施大夫请了过来诊脉,很快就在峒主府传出了她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的事。

    要是滕玉屏回不来珍州,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反正以后她的肚子里会生下滕玉屏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作为孩子的母亲,在孩子长大之前帮他管着珍州峒的事,实在是理所当然!

    就是滕玉屏回到了珍州,她也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特别是滕玉屏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是上天给她送来的良机,她小心藏在枕头里的那包药草粉末,混在汤药里什么都让人觉察不出来,却会让受了重伤的滕玉屏越来越衰弱下去……

    越是临近过年,天气就愈发冷了,北风呼呼地刮着,大有想将那些树枝全部吹断的架势。

    滕玉屏前一段时日瞧着身体似乎有些好转的迹象,这几天大概是因为天气阴冷的影响,竟是越来越虚弱了下去。

    辛秀竹服侍得更是愈发勤快用心了,诸事都不敢假手他人,也不顾自己还有身孕,在滕玉屏的卧室里摆了一张便榻,方便夜里都能随时看顾,接屎端尿的半点都不嫌腌瓒。

    只是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辛秀竹服侍得再好,滕玉屏也只是拖了几日,到了年三十那天晚上,已经油尽灯枯。

    前几天一直昏迷不醒的滕玉屏那天终于醒来,倒也自知是自己命数到了,如今只是回光返照,让辛秀竹把三元、四喜以及府里的几个大管事都找了过来。

    略有些贪婪地看着床前站着那些人满是生机的面庞,最后视线落到了低头轻声啜泣的辛秀竹身上,凝视了她小腹片刻,滕玉屏眼珠微动:

    “想我……辛苦半世,本以为在夏依……会留下、留下一片丰功伟绩,没想到命数太、太短,可恨、可恨啊!”

    他说出最后两个“可恨”时,因为急促,很快就大口喘了起来。

    辛秀竹终于忍不住,跪在滕玉屏的床前俯首大哭起来:“王上,您别说了,先歇歇吧,歇歇吧,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他也想好起来,他也不想死,可是,如果现在有些话再不说,只怕今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滕玉屏用力吸了一口气,抖着手指了指辛秀竹:

    “我、我走了以后,待竹、竹夫人生下……孩子,无论男、女,你们、你们要全力、全力辅佐,要扶持幼主、幼主……”

    三元和四喜心中一片恻然,连忙跪了下来:“王上放心,我等愿向祖神发誓,等竹夫人诞下子女,一定会扶助幼主长成,为您报仇的!”

    辛秀竹面上哭泣不止,心里却是咬牙切齿。

    一直到现在,滕玉屏都没有松口说出什么让她暂时代掌珍州的话,直接就是让人要扶助幼主!

    幸好前些天她好歹让滕玉屏发了话,让她管着府里,等滕玉屏死了,她还可以仗着这身孕,管着峒主府的同时将整个珍州峒的事务都慢慢收拢到手上,应该也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三元、四喜一跪下来发誓,几大管事面面相视了片刻,也跟着跪了下来发誓:“王上放心,我等一定会竭尽全力,扶助幼主长成!”

    不管怎么样,他的血脉还是能延续下去,最好辛秀竹能给他生个儿子,等儿子长大,接掌珍州峒自然毫无压力;只可惜,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滕玉屏紧紧盯着辛秀竹俯在自己床沿边的头,似乎能从她的发顶看出她肚子里怀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一样,半晌都不再出声。

    还是一直跪着的三元觉得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失声叫了出来:“王上!王上!”

    趴在床沿边哭的辛秀竹猛然抬起头来,才发现滕玉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气绝,只是那双眼睛竟是一直没阖上,大睁着直瞪瞪地盯着自己。

    眼睛里一片死灰,却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来,看起来格外渗人,竟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死因却无法说出口的样子。

    辛秀竹心里有鬼,登时被唬了一跳,双膝一阵发软,背上刷刷冒出了冷汗。

    幸好她本来就是跪在床前踏脚上的,吃了这一吓也只是身子往后跌坐了坐,后头的人瞧着她像是悲痛过度,四喜连忙膝行上前扶了辛秀竹一把:“夫人千万小心!王上他已经、他已经……”

    不等四喜把话说完,辛秀竹就反应了过来,拿帕子掩住脸大哭起来:“王上,王上,王上您不能走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趴到床沿边上了。

    卧室里立时哀声四起,眼泪纷纷从大家的脸上淌了下来,至于其中到底有几分真的哀痛,却是除了自己,根本无人得知。

     
 第344章 扬眉吐气

    “夫人节哀啊,您还怀着身子呢,可不能伤了身子啊!”三元哭了一阵,见辛秀竹还跌坐在床踏上哭得伤心,连忙抹了眼泪把辛秀竹扶坐到了一边,又招呼其他的人,“都先起来,把王上的后事先给料理清楚了再来哭灵!”

    人走了,一时半会儿身体还是软的,得趁着这热乎劲儿给滕玉屏擦洗身子,换上大敛的衣物,如果耽搁了的话,等尸体僵硬了就不好办了。

    滕玉屏昏迷的这几日,峒主府里早暗暗把一些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起来了,只希望滕玉屏能够尽量撑到年后,不然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只是到底事与愿违,听到主院里哀声震天,下人们也很快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按夏依民间的说法,死在了年三十的,那是做了太多恶事,阎王爷连年都不肯让他过,抢着要在年前就收了他的命走的。

    可是现在死的是滕玉屏,或许外面的百姓还会在私下里说说这是滕玉屏引了安躔人进夏依的报应,府里头的下人们哪个有那样的胆子敢在这当口嚼舌头?只是在心里头腹诽罢了。

    不一会儿,听到几个大管事出来吩咐了,峒主府的一众下人们立即忙碌起来,一边向外发了讣告,一边扎起了灵堂,把府里头艳色的装饰等等全都收了,一片片挂起了白幡。

    已经换上了一身孝服的辛秀竹“强忍”着哀痛,一定要亲自出来主持滕玉屏的丧事。

    全权负责了这场丧事,就是向大家彰显着以后她在这府里头的独一无二的地位,辛秀竹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哪怕是“悲痛”得身子都摇摇欲坠,她也得坚强地站出来!

    辛秀竹的一番作态,拢青并不知晓,只是瞧着辛秀竹在主院一迭声地吩咐不停,拢青担心得要死,只得随时在一边扶着辛秀竹,候着辛秀竹声音沙哑地吩咐完一桩事,立即就送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苦劝起来:

    “夫人,这里就交给那些管事们吧,他们原来也是经过事的,不用太过操心,您可千万不要哀痛过度,也不要太过劳累,一定要注意保重身子啊!”

    也就是一年多以前,原来的珍州老峒主滕龙刚死,府里头一应治丧的东西都还齐全,管事们虽然很多是后头才提起来的,多多少少也经过那场白事,并不是不懂章程的。

    辛秀竹可不管这些管事们懂不懂,她身体一向康健,又根本没有身孕,滕玉屏死了,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需要保重什么?

    她来这灵堂上,享受的就是从即刻起,可以自由发号施令,让这些人全都俯首听从的感觉!

    当初被司昌南从山崖上扔下去,她侥幸大难不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心里发了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做到人上人,再不受那些威胁!

    不枉她一直忍辱负重,不枉她精心筹谋,老天总算开了眼,终于让她等来了今天!滕玉屏这一死,她仗着自己的肚子,很快就能把珍州峒拢在手里——

    辛螺身为父亲唯一的嫡嗣,又有父亲生前就交给她的峒主印信,还不是要费心费力一年多的工夫,才勉强坐稳了溪州峒主的位子。

    可是那又怎么样?穷得叮当响的溪州哪里比得上向来富庶的珍州?

    而现在,很快!她就会成为珍州峒实际的掌权人了!她会让辛螺知道,她比辛螺更适合管理一个峒!

    而且,射了滕玉屏那一箭的陈延陵正是辛螺身边的人——

    等她在珍州站稳了脚跟,就可以任用龙成秀那一帮子人为将,借口都不用找,直接就拿着这现成的理由,打着为滕玉屏报仇的旗号杀向溪州!

    当初攻入双鱼镇,虽然遭到了些抵抗,还不是一样恣意掳掠,烧杀了半个镇子?就是辛螺在补亚镇外修了城墙设了守兵又怎么样?

    溪州哪里有什么兵力,那些个守兵也不过区区十来个人,那天还不是被砍得死无全尸?

    对了,还有前些天才传回来的芙雅公主的死讯——

    芙雅公主在王城被攻破的当天就在跟乱军相斗中被射死了,攻入王城的可是溪州和夷州的联军,这笔账,不记在辛螺头上还记在谁的头上?

    芙雅公主死了,那些安躔兵不要为芙雅报仇?珍州兵强马壮,到时她再把安躔兵一起拉进来,溪州又能扛得了多久?!

    想像着辛螺如败家之犬惶惶逃蹿,最终被五花大绑,压着跪在自己面前求她饶命的情形,辛秀竹心里已经兴奋得像长了翅膀的鸟儿,只想着高高飞起。

    自小,她比辛螺温柔大方,她比辛螺明白事理,她还比辛螺更能吃苦!辛螺脾气骄纵,身无半点武艺,只不过凭着投胎投得好,硬是让父亲一直偏心宠着。

    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先尽着辛螺?就连当年滕玉屏来溪州有意结亲,父亲也越过了正当婚龄的她,想把辛螺许配过去……

    她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忍够了!如今终于等到了她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辛螺不是一直自认为嫡嗣,看不起她吗?不是自觉得能干,半点都不肯让她插手溪州峒主府的事务吗?

    她倒要看看,等辛螺跪在她面前的时候,还会不会保持那样的骨气!

    珍州峒主府里头的刑罚花样可比溪州的多多了,她不介意一样一样让辛螺好好享受享受,总有辛螺痛哭流涕跪下来舔她的脚的时候!

    辛秀竹想得心头大爽,如果不是有拢青在跟前,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幸好及时醒了神,急忙打住了思绪。

    不过哭了这么久,又吩咐了不少事下去,口渴嗓子哑倒是事实,而且她刚才实在心里痛快得不得了,又要拼命抑制住自己的心情——

    辛秀竹忙接过那杯蜂蜜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干,借着拿帕子揩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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