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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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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她现在这年龄,回了大燕以后要想不再接任务,除非是跟上面禀明了要嫁人,嫁的什么人不仅要上面仔细审查过,而且一般也会是锦衣卫内部的人……
没有遇到丁大柱以前,杜三娘也不是不能将就的,让头儿帮着相看一个差不多的就嫁了,以后指不定也能处出感情来,日子也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
可是现在,想到丁大柱那张略有些铜黑的脸庞,虽然话不多却总是默默为她办好事情的模样……杜三娘的心中就一阵绞痛。
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过丁大柱那种质朴的深情以后,她又怎么可能还跟别人结为夫妻,将就度日?还不如自己独处下去。
因此听到叶子相问,杜三娘淡笑着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在溪州峒主府当着管事,如今王上身份已经变了,如果还需要我的话,我就继续跟在她身后做下去。
如果在衙署里另有贤能的话,那我就交了手上的事务,在王城里开一家绣坊,相信有王上的照拂,生意应该也会不错的。”
她是女子,之前在峒主府当个管事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辛螺已经成了夏依的土司王了,原来峒主府的那摊事务,基本都可以交给衙署里相应的六部来做了,未必就还要她继续做管事。
而且衙署里也没有为官的女子,特别是她的身份又比较尴尬,是熊绎原来的侧室夫人,这里可不是溪州天高皇帝远的,衙署也有不少人认识她,到时候只怕会非议什么。
杜三娘自己估计,以后她这里很有可能不方便再继续跟在辛螺后面做事了。
夏依民风开放,女子独立从商的不少,这辈子她也不想嫁人了,王城富庶,开个绣坊也挺好,就这么过吧,或许还自由自在一些。
“一个人,到底是孤单了些,何况三娘你这般人品……”叶子忍不住扼腕叹息,见杜三娘冲自己笑着摇头,也忍下了其他的话不再多说,瞧着时辰也不早了,起身告辞,“我这一趟过来本来就是想打听你的。
现在知道你安然度过了这场动乱,在这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在这里也不宜久留,毕竟这一趟还是跟着大家一起来的。
这几天三娘你若是出门,切记都戴着面纱,隔上几天等我们走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今后……一定保重!”
杜三娘不舍地用力握了握叶子的手,一时间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为几个字:“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两人之间不能通信,不然被人发现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这一去只怕这一生就是永别,但是只要知道对方都过得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杜三娘将叶子从那处角门送出了王宫,目送着她很快远去不见的背影,神色怅然地转身往回走。
没走两步,前路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三娘,我信你!”
杜三娘一时还没有从伤感中醒回神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丁大柱将杜三娘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中,目光真挚殷切:“三娘,我说,我相信你,我以后绝对不会疑你!”
杜三娘吓了一跳,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丁大柱握得更紧,脸色一阵发白:“刚才……刚才……”
“刚才你跟灵叶的话,我都听到了。”丁大柱脸上有些赧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刚好听到你说到为什么不能嫁我……”
进了王宫后,丁大柱才看清杜三娘带过来的人是灵叶,到底也是难得相见的故人,丁大柱本来想着是不是不请自入地进来跟灵叶打个招呼,在门外还有些踌躇,没想到恰好听到了灵叶问杜三娘那句“为什么不嫁他”。
是啊,他无妻,她无夫,他膝下连儿女都还没有,这一段时日,他不信三娘没有看到他的情意,他也不信三娘对他没有情意。
三娘要是嫁过来,他们一定会像王上和陈统领那样,情投意合,比翼双飞……三娘为什么不嫁呢?
好奇心让丁大柱不自觉就留了下来,也听到了杜三娘之后说的那些话,原来,杜三娘竟然是大燕锦衣卫的暗谍——
自己心底一直瞒着的事就这样突然亮于人前,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心上人前……杜三娘心里蓦地生出一阵冷意,唇舌似乎被浆糊粘住了似的,好半天都难以张开:“我……”
丁大柱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杜三娘的脸,眼神极其认真:“三娘,你告诉我,你现在还在给大燕的锦衣卫当暗谍吗?”
虽然刚才他也听到灵叶和杜三娘说的那些话了,但是他想要杜三娘亲口告诉他!
杜三娘摇了摇头:“没有。从你把我从田家救出来以后就没有了。”
丁大柱一眼不眨,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那你后来还跟他们联系过吗?”
杜三娘被丁大柱救出来以后,就在溪州峒主府当了管事,跟着辛螺做事,就连对大燕锦衣卫那边,都是灵叶帮她报了动乱中失踪的假讯息回去,她怎么可能再跟锦衣卫那边联系呢?
杜三娘再次摇了摇头:“没有,灵叶告诉那边说……找不到我了;我只想着隐姓埋名,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
丁大柱轻松地笑了起来,用力将杜三娘按进了自己怀里:“那我们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三娘,我不会疑你的,我信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杜三娘从丁大柱的怀里奋力想挣开:“可是我……我怕王上知道我的身份后会——”
丁大柱略微放开了一点,两手却紧紧握住了杜三娘的肩头:“王上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已经不是大燕锦衣卫的暗谍了,我们现在就把事情给她说清楚,然后求她给我们主婚!”
第358章 肉麻
把她以前的身份告诉辛螺?辛螺会不会……
杜三娘犹疑了片刻,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们把我之前的事告诉王上……”
丁大柱已经知道了她以前的事,却依然说信她,而她……也不想再瞒下去了。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刀吧,就算辛螺无法接受她之前的身份,按辛螺的性子,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那时她自会坦然离开,心里对丁大柱的念想,该断就断个彻底。
但是如果……
丁大柱是早就跟在辛螺身边的人了,他对辛螺的性子应该比较了解,而据她后来在峒主府做事以后,接触的各方面情况来看,辛螺也确实是个相当能容人的上位者。
如果辛螺真的如丁大柱一口断定的那样,对她以前的身份并不介意呢?那她——
杜三娘飞快地瞥了丁大柱,由着他把自己搂进了怀里,鼻尖轻嗅着丁大柱身上传来的熟悉而清爽的皂角清香,脸颊一点点染上了羞粉。
如果王上并不介意她之前的身份,应丁大柱所求为他们主婚,那她,今后就能安心嫁给丁大哥了,跟他风雨相依,为他生儿育女……
丁大柱和杜三娘虽然做了决定,一时却没能见到辛螺。
加冕过后,辛螺在正殿里设宴款待了七位峒主和土司衙署的一众高官们。
溪州作为王邑,并没有再设峒主,直接由廖管家主持溪州事务,有事直接禀报辛螺。辰州峒由彭珍任了峒主,除了夷州、充州和矩州之外,珍州、应州和巫州都由辛螺指派了新的峒主上任。
夏依经历了这么一场动乱,新旧峒主和衙署的高等官员们第一次汇聚一堂,这一场午宴自然是一直延席到了申时,这才尽欢而散。
这种时刻,辛螺再不能喝酒,也薄饮了两三杯蜜酒,脸颊早飞上薄红,陈延陵眼瞧在眼里,索性一力帮辛螺挡了酒,再加上自己还受人敬了不少酒,饶是他酒量好,这一场宴席也喝得有些醺然了。
辛螺又是无奈又是担心,好不容易等散了宴,吩咐了杜鹃赶紧去端醒酒汤过来,自己上前扶了陈延陵回去,忍不住低嗔了几句:“之前不是都叮嘱过你能躲就躲吗?你倒好,但凡是敬酒的,一古脑儿都喝了,现在好了,看醉不死你!”
“我没醉啊!”陈延陵半倚着辛螺的肩膀,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一双凤眼却像被淬濯过一样,深黑到极致处,竟仿佛闪过星星点点的碎芒,耀花了辛螺的眼,也耀慌了她的心。
辛螺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连忙撇开了眼,低低嘟哝了一声:“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阿螺,我真没醉。”陈延陵眨了眨眼,唇角虽只泛出清浅的笑意,凤眸中却像是起了两道漩涡,摄人心神,“就算我醉了,也有我的亲亲阿螺照顾我……”
看起来像是没醉,话也没有打结巴,却是连平常从来不会说的“亲亲阿螺”这种肉麻的词都说出来了。
“美得你!”辛螺一时哭笑不得,轻啐了陈延陵一声,仿佛刚刚急着让杜鹃去取醒酒汤的并不是她一样,“一会儿把你扔回去灌一碗醒酒汤,随你这个醉鬼怎么折腾去,我才不管呢!”
“真的不管我了吗?”陈延陵凤眸微眯,脸上的威胁半真半假,原本搭在辛螺肩头的手已经滑了下来,带了些力道地摩挲在辛螺的腰间,大有她要是敢说不管,就会再往下滑一滑,一巴掌拍上去的架势。
杨树和陆学右、王景为几个还跟在后面呢,这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辛螺横剜了陈延陵一眼:“你要是敢当着他们的面乱动手动脚,我就——”
不等她说完,陈延陵已经低低笑了起来:“不当着他们的面,我们回屋时,把门关上!”
这人,都说的是些什么话,还说他没醉……辛螺又羞又气又好笑,好容易把硬说自己没醉的陈延陵给拖回房间,接过杜鹃送来的醒酒汤就递到了陈延陵嘴边,就差没给他灌下去了:“快点喝!”
陈延陵一手接过了那碗醒酒汤,还不忘记有些委屈地扫了辛螺一眼,辩白了一句:“我没醉。”却是老老实实把那碗醒酒汤喝了。
辛螺唇角微翘,像是忘记了自己才说过送了陈延陵回房间以后就不管他的话,先是绞了湿帕子给他仔细净了头脸,瞧着陈延陵已经有些凤眼迷离了,却兀自拉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放手,忍不住失笑,又心软地哄着他在便榻上躺下:“我给你按按头,免得你一会儿醒酒了头疼。”
陈延陵明显已经酒意上头了,却是闻着辛螺的气息格外安心,一听她发话就特别听话地在便榻上躺了下来,还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亲亲阿螺,好阿螺,别走,你陪我一起。”
“你肉不肉麻啊!”辛螺轻轻哼了一声,却是手脚温柔地展开薄褥给陈延陵盖上,侧身坐到榻边给他不轻不重地按起头来。
喝过酒后有些晕胀的头,被这样力度适中地按着,即使手法有些笨拙,但是因为那人是自己心尖儿上人,陈延陵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和放松,竟是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辛螺听到陈延陵鼻息沉沉,这才停了手,正打算起身悄悄回去,身子却被什么绊住了,低下头才发现陈延陵虽然睡着了,却依旧紧紧将她的衣角攥在手里。
凶猛的藏獒突然变成了小奶狗,辛螺忍俊不禁,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俯下头凝视着陈延陵俊挺的面庞,用手指虚虚描绘着他浓黑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等描画到他棱角分明的唇峰时,忍不住悄悄凑近,小心地亲了一口。
本想一触即离,只是刚刚抬起头,已经睡着的陈延陵却喃喃唤了一声“阿螺”,竟是一伸手将她搂住,只一个转身就把辛螺抱进了内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囿在了自己怀里,继续睡了过去。
这混蛋,究竟是睡着了还是装得啊?辛螺抬眼瞪着陈延陵,轻轻挣了几下,见他眼睛并没有睁开,只是下意识地抿紧了唇,将手臂收紧不放,并不像是装的。
要是自己硬要掰开陈延陵的手,只怕会惊醒了他……凝视着陈延陵的睡颜,想到今天他起身一边为自己挡酒的样子,辛螺不由有些泄了气。
算了算了,随他吧,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辛螺心里默念了一句,轻轻将头倚在陈延陵胸口,本来只想着等他睡醒,没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也慢慢阖上了……
第359章 舍不得
陈延陵是听到房间外的轻唤声醒过来的,一醒就发现辛螺正被自己搂在怀里,小脑瓜子乖巧在倚在他的胸口处,鼻息清浅,正睡得酣熟。
而他则是将辛螺圈在怀里,下颌轻触着她的发顶,长臂紧紧箍住了辛螺的细腰。
鸳鸯交颈,登床抱绮丛,不外如是。
陈延陵心头一阵馨甜,听到外面又传来王景为压低的轻唤声,轻手轻脚地放开了自己一直搂在辛螺腰间的手,将那床薄褥盖到了她身上,这才起身走了出来。
王景为正在房间外候着,见他出来,急忙上前低声禀报:“大人,族长托人带了封急信过来,来人要您亲自过去取信。”
父亲陈岳是孤儿出身,陈氏无族,这族长……只是当初跟辛螺合作丰谷盐田的时候用的一个托辞。
陈延陵心中一凛,刚才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很快清醒,撩开帘子回头看了辛螺一眼,见她在自己的便榻上兀自睡得沉,也不想惊醒她,轻轻放下帘子招手叫了杨树近前:
“杨树,你在这里守着她,我族中托人带了信件过来了,要我亲自拿了信物去取,我去去就回。”
薄醉的辛螺醒过来时,陈延陵已经走了,听到了杨树的禀报,辛螺点了点头,先回自己院子里了;她早上还说过,要给陈延陵熬粥的,谁知道自己倒是睡过去了,趁着陈延陵还没回来,她得加紧些了。
她属下的夯吉村农庄里今年新出的早稻梗米,再配上放养的土鸡炖出的鸡汤大火烧开小火熬煮,里面还加入了撕得细碎的鸡肉……
天色昏黄时,香味已经满院扑鼻,只是始终不见陈延陵的身影。
不是说去亲自取封信,去去就回吗?辛螺一时不由有些怏怏的。
杜鹃掌了灯进来,轻声请示:“王上,已经酉时末了,奴婢把晚饭端进来吧?”
辛螺摇了摇头:“再等等吧,我现在还不饿。”
杜鹃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辛螺一眼,欲言又止。正殿午宴的时候,她也在辛螺身边侍候,一是辛螺要说话,二是不断有人给辛螺敬酒,三是又要担心给她挡了酒的陈延陵,实际上辛螺在午宴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不过是略动动筷子而已。
夏季日长,虽然天未全黑,但是现在已经是酉时末了,辛螺早上要加冕,不宜吃多,中午又没吃什么,怎么可能不饿呢?
辛螺却单手托腮,有些无聊地翻着手边一本书册,书册上写了什么,却全然没有看进去。
清风忽袭,桌上的灯烛被吹得一摇,辛螺讶然醒神,抬眼就看到一人正高高举手打了帘子,立在门边深深看向她——不是陈延陵又是谁?
刚才还有昏黄的光线一瞬间明亮起来,辛螺杏眸亮晶晶的,笑容明媚地站了起来:“陵哥,你回来了!我给你已经熬好粥了,我现在就去切了青菜洒进去。”
鸡丝青菜粥,粥和鸡肉丝可以先煮,青菜和葱末却要即放即盛,不然就会煮死了,不会呈现出那种碧绿可爱的翠色。
“阿螺——”
陈延陵刚唤了一声,辛螺已经一阵风地小跑着出去了,只丢下了一句话在他耳边:“陵哥你等等我,很快的!”
炉火一直开着,慢慢熬煮着清香的米粥,切得细碎的青菜和葱末洒进去,拿长柄勺子搅一搅,打个滚儿就可以出锅了。
辛螺也不假手他人,很快就把举着托盘把一罐鸡丝青菜粥端了进来,另外还有一碟子滴了麻油的酸爽腌山笋。
“粥还有些烫,你慢点儿吃。”辛螺一脸笑容地给陈延陵盛了一碗粥,端端正正放在了他的面前,本来还想再说话,忽然觉得陈延陵有些神色不对,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轻唤了一句,“陵哥?”
陈延陵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辛螺,凤眸深沉如海,仿佛想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深深拓进自己的心里。
听到辛螺的那声轻唤,陈延陵忽然伸手,紧紧捉住了辛螺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反复摩挲:“阿螺,我收到了族长的来信,族中有些事务要我回去处理,我要回燕京一趟。”
辛螺一下子愣住了。
她和陈延陵,其实已经分别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陈延陵一直在外领兵作战,而辛螺则在夏依急着带人补种因战乱而受到影响的第二季稻子。
人分两地,忙碌时不觉得,一安静独处的时候就备感心牵神系。打仗艰辛,战报无法及时传回,夜夜辗转枕间时,辛螺想到的都是陈延陵现在已经带兵打到哪里了?他会不会受伤?
林林总总,总让她夜间睡得不大安稳,生怕下一刻会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这大半年,她整整瘦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等到了现在。
如今夏依土司府境内安宁,第二季稻子也长势喜人,辛螺还想着等她加冕过后,要跟陈延陵好好过一阵平静的日子呢,陈延陵却要回去一趟……
辛螺心里一下子发了慌:“陵哥……”
陈延陵轻叹了一声,起身坐到辛螺身边,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只是暂时有些事要回去处理,又不是不回来。”
皇上来了密旨,召他回燕京受封,他怎么可能不回去?只是好容易才得了这么几天跟辛螺相聚,他心里也舍不得。
是啊,只是暂时离别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辛螺一遍遍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手指却无意识地在陈延陵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那你……要去多久?”
其实不用问,她也应该可以算得出来。不管走陆路还是走水路,从夏依的阿吐谷王城到大燕的燕京,一般情况下可能要两个月,紧着赶路的话,路上也要一个多月。
这一来一回……又是半年……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胸口一圈一圈地画着,画得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痒酥酥的。陈延陵从来没想过他也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时候,只恨不得自己能把辛螺变成一个小人儿揣进荷包里贴身收着,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陈延陵没有答话,搂着辛螺的双臂却越箍越紧。辛螺顺着这力道乖顺地将头埋进了陈延陵怀里,声音有些发闷:
“那你答应我,办完了事就尽快回来好不好?你要是不回来,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的那种想——”
原来这么简单的情话,也会让他蚀骨铭心……陈延陵突然捧住辛螺的脸,急切地低下了头,堵住了她的嘴,良久才微微分开,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今年你的生辰,我不能陪你过了,等以后,等以后每年你过生辰,我都陪你,好不好?”
辛螺仰头,一眼不眨地看着陈延陵那双幽黑的凤眸,因为亲吻而嫣红水润的菱唇忽而轻翘,轻轻地应了一个字:“好。”
第360章 请罪
陈延陵坚持不要辛螺送别,陪着辛螺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她倦极睡去才回了自己的院子,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的时候就走了。
辛螺醒来得比寻常要略早,天色早已经大亮,听着杜鹃禀报陈延陵早在一个多时辰前就出发了,辛螺脸色一时有些黯然,又很快打点起了精神:“今天给我梳个简单些的发髻,一会儿处理完政务了,我们去城外的农田去看看。”
不过是暂时的别离而已,这在现代很正常,因为通讯的发达,因为交通的便捷,现代的别离甚至让人并没有感觉到别离,来不及伤感,便又能重逢。
而在这里,行程太远,通信太慢,相思悠长,勿计朝暮……
杜鹃应了一声,三两下就帮着辛螺梳妆好了,简单的束髻用一根碧色丝带绑紧,其上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与昨天穿着正装大服的庄重肃穆的模样迥然两人,浑身都透着一股利落劲儿。
她还以为陈统领这一走,王上会消沉几天,没想到却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就凭这一份心性,也难怪王上能成为王上。
杜鹃心情略轻松地了应了一声,刚要出去传早饭,就听到门外杨树在通传:“王上,丁卫领和杜管事说有要事求见。”
丁大柱和杜三娘?
辛螺先前还以为是不是这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好事近了,但是转念一想,就立即否定了。
这两人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不守规矩的人,她才刚刚起床洗漱,连早饭也没吃,这两人就匆匆连袂而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辛螺连忙发了话:“杨树,带他们进来吧。”
丁大柱和杜三娘本来是昨天就想找辛螺说明情况的,但是辛螺一直没有空,两人只得忍耐下来,好容易等到了今天一早,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虽然是已经做了决定,但是昨天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好,眼下都有些青黑。
辛螺瞧着两人的神色虽然凝重,却并不是那种出了大事的感觉,心底不觉有些奇怪:“丁大哥,三娘,你们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
丁大柱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出声,而转头看向杜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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