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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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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又不像你们大燕的姑娘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挽只裤腿挽道衣袖的有什么!想不到陈先生年纪轻轻的,倒跟个老夫子似的古板……”
陈延陵一下子愣住了。
他刚来夏依土司府的时候,天气还冷着,大家都穿着长衣长袖的,也没谁露胳膊露腿的,可辛螺这么说,难道这里竟然不讲究这个?
见陈延陵发愣,辛螺已经三两下将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露着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好了,想看只管看,绝对不用你负责!”
夏依可不是那么讲究男女大防的地方,这么热的天,她是傻了才会捂着闷痱子呢,辛螺一时爽快,倒是忘记了陈延陵之前说出的“不许”那两个字,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立场。
陈延陵憋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嫩藕似的手臂从眼前挥过,白得他眼花,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要是真能让他负责,他——
“七妹,陈先生!”
远远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辛螺翘首看了过去,“啊”了一声,低低跟陈延陵递了信:“我五姐追着你来了!你要不要先躲躲?”
那个辛叶珠还真是没脸没皮的,昨天自己都那个态度了,她是被什么糊了眼还看不清吗?昨天晚上守正院的人尽职尽责,将想要送什么宵夜过来的辛叶珠拦在了门外,没想到今天一早她又追过来了!陈延陵眉头一皱,哼了一声:“我躲什么,昨天已经避了她一回,再躲我还成见不得人的了!”
瞧着他这神情,辛螺在心里给辛叶珠挽尊了片刻,辛叶珠已经拎着一只小木桶走近了:“七妹,陈先生,知道你们要出来忙,我想着今天天气热,就给你们煮了点绿豆汤,还在井水里冰了好大一阵,这会儿还带着凉气呢。”
小木桶外还吊着几只空竹筒,专门用来盛绿豆汤的,这样可以不用那么麻烦带碗。
峒主府在灵溪镇里头,这庄子可是在镇子外,走也要走小半个时辰的。
辛螺瞥了一眼跟在辛叶珠身后走得一脸汗水、正悄悄揉着手腕的萱草,再看看扑了一脸香粉胭脂、脸上半粒汗星子都不见的五姐,装作什么都察觉,伸手要接过那只小木桶:“真是辛苦五姐了,从府里头一直拿到这庄子来。”
都走到这里了,辛叶珠怎么肯让辛螺接手过去呢?提着桶子坚决不肯放:“七妹一大早就要出来做事,是七妹辛苦了,哪里能让你来呢?七妹你快坐着休息,我来给你们盛汤!”
辛螺心里直抽抽,在辛叶珠心里,陈延陵才是那个“你”,她根本就是“你”后面那个“们”吧,要不是不抓着她这里就找不到陈延陵,辛叶珠肯定希望她哪儿凉快往哪儿去……
有萱草极有眼色地上前帮忙,辛叶珠很快就利落地揭开盖在小木桶上的棉布,舀了一竹筒绿豆汤先递给了辛螺;瞧着辛螺刚把那一筒绿豆汤接到手里,辛叶珠立即又舀了满满一筒绿豆汤向陈延陵走去:“陈先生,你喝点绿豆汤消消暑——”
陈延陵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浑身“嗖嗖”地放着冷气:“多谢,不用。”
“陈先生,你喝一点吧,我搁了点糖在里面的,你尝尝啊。”想到大姐辛秀竹说的“女追男,隔层纱”,辛叶珠倒是一点都不气馁,将那只竹筒又递过去了几分,差点儿就要挨着陈延陵的手了,声音也柔得几乎要沁出水来。
陈延陵的眉毛刷地立了起来,声音冷得几乎没掉冰碴子:“我们大燕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五小姐请自重!”
第55章 只怕有心人
陈延陵说这一句话可没掩着声音,不仅旁边的杨树听了个明白,就是在旁边苗床排种的那几个庄户,离得近点的也听了个清楚;有几个飞快地抬起头来往这边狠盯了几眼。
辛叶珠再执着,那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峒主府的小姐,怎么也是要脸面的,被陈延陵这么当众厉声毫不客气地拒绝,脸上就跟被扇了一耳光似的,一下子胀红得几乎发紫,眼泪水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还满脸哀怨地看向陈延陵。
要是在大燕,哪个女孩被他这么说一声“请自重”,早就呜呜哭着跑走了,这个辛叶珠却还厚着脸皮死扛着不走——陈延陵心里一烦,转头看向辛螺:“七小姐,你既然代掌溪州,对一些事也该管教一二,不要让人做得太出格。”
他这句话一说,辛叶珠终于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手里的竹筒一扔,掩着脸掉头就往回跑了。
萱草有些慌乱地看了辛螺一眼,见她脸色淡然,连忙将木桶搁在了地上,紧跟着追了过去:“小姐——”
当断不断,其后必乱。其实辛螺挺欣赏陈延陵这种丝毫不带暧昧的拒绝,对那种自以为可以水滴石穿的,一刀下去干净利落,不过——
因为这被一刀下去的是辛叶珠,当着外人的面,辛螺倒是不好怎么表现出来,只能面带几分愧色地道歉:“给陈先生带来烦扰了,实在对不住。”
如果不是在他说了“请自重”以后,辛叶珠还死扛着不走,陈延陵也不想让辛螺以代理峒主的名义掺进来。
幸好那一句重话还是把辛叶珠说跑了,这会儿辛螺脸上虽然带出愧色,一双杏眼却是亮晶晶的,明显就是在配合他做戏;陈延陵心里也知道,摆了摆手就此罢了。
等到辛螺盯着这边把番薯都排种完了,点了人另外寻了一大片菜地开始制作稻谷的苗床后,陈延陵觑了个空子,这才低低问了一声:“刚才,没为难你吧?”
按说一般的庶姐嫡妹,他把辛螺这么端出来容易引矛盾,可是辛家长辈已经不在了,辛螺如今又是代掌溪州,是辛家的当家人,不管从大局来看还是从高度来说,把辛螺提出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峒主府是她在管,陈延陵既然对辛叶珠无意,且恼到了要通过她这个“官方”来出面,那她自然也不能推卸责任;辛螺摇了摇头,低声回了一句:
“感情的事,当断则断,我倒是觉得这样不拖泥带水最好。回去后我会好好跟五姐那里说说的,这强扭的瓜不甜,她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指不定以后还有好大一片森林呢。”
这几句都是辛螺以前那个时空人们惯来安慰失恋者的套话,因此她张口就来。听在陈延陵耳里,却让他有些啼笑皆非,合着他还成了强扭的瓜了?还一大片森林呢,辛叶珠这是要挑个夫婿嫁人还是要选秀啊!
这两人只当这事是小插曲,意见达成一致了就不再提了;可是辛叶珠那边,一气儿跑回峒主府以后,就伏在桌子上哭个不停。
萱草见怎么劝都劝不好,只得悄悄请了大小姐辛秀竹过来。辛秀竹从萱草那里问清了情况,一边在心里暗骂辛叶珠没本事,勾男人都勾不到,一边一脸着急上火地安慰辛叶珠:“五妹妹,你快别哭了,是那个陈先生有眼无珠,我看这事就算了——”
“不!”辛叶珠却猛地抬起头来,“大姐,我就只喜欢陈先生一个人!”
要是她不认识陈延陵,找个别的男人凑合着过也就算了,可自从她眼里有了陈延陵,看谁都不如那个男人,她又怎么甘心跟别的男人过下去?
“大姐,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见辛秀竹吃惊又同情地看着自己,辛叶珠的眼泪刷地又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辛秀竹的腰身,“你再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瞧着辛叶珠果然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样,辛秀竹心中定了定,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这办法……”
辛叶珠听着大姐这话仿佛有戏,连忙用力抹了把眼泪,拉着辛秀竹坐了下来:“大姐,就当妹妹求你了,这可是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啊!”
辛秀竹一脸的为难,被辛叶珠催促急了,这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办法有是有一个,就是风险大,万一不成,只怕就得委屈你给陈先生当妾了——”
当妾?当妾又怎么了?只要能留在陈先生身边,就是当妾她也愿意啊!
她有嫁妆,还有五百两压箱银,在哪儿都不是一笔小数了,只要能跟着陈先生,她到时把嫁妆银子拿出来讨好婆家人,就不信这样掏心掏肺了还在陈家立不了足!
听说大燕那边最讲究孝道,她要把陈家的公公婆婆给哄好了,只要公婆发一句话,还怕陈先生不对她好点?
再说了,只要她先来先占了位置,指不定就能先给陈先生诞下孩子呢?
再不济,她也不是没听过往的客商说过,在大燕,他们这样的都是把正妻留在家里服侍二老,身边带着小妾四处奔波,男人在外面劳累,身边也要有个人服侍啊,要是这样,她能跟陈先生双宿双飞更好!
见辛叶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名分,辛秀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这几个当姐姐的,总要替你争取正妻之位的……”
正妻也好,妾室也罢,辛叶珠已经横了一条心了,只要能跟着陈先生,不管怎么样都行!听到辛秀竹这语气,连忙催促:“大姐,好大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妹妹出个主意吧!”
辛秀竹并没有开口,却是看了自己的丫环红杏一眼。红杏会意,笑着拉了萱草往外走:“瞧五小姐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赶紧去煮两个鸡蛋回来,也好给五小姐滚一滚消消肿。”
盯着两个丫环都出去了,辛秀竹仔细检查了门窗外都没有人,这才凑到了辛叶珠耳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文的不成,就来武的……到时候……”
辛叶珠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一片羞红,连连点头后又有些迟疑:“可是我听说陈先生住在了七妹那边的跨院里,七妹对她那主院看管得挺严的……”
都教到这一步了,要是辛叶珠还成不了事,那她干脆蠢死得了!辛秀竹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有些事,只怕有心人。五妹想想以后到底要过什么日子,想清楚了就好。”
第56章 古代群访
灵溪镇外。
指挥着人做好了苗床的辛螺让庄头领着人回去了,自己也正打算带着人回府歇一歇,没想到还在田边上就给人给堵住了。
一窝二三十个老老少少的,全跪在路前面哭哭叫叫:“求峒主给我们做主啊!”
辛螺现在只是代掌溪州他们不管,反正管着这溪州的就是峒主,今儿正巧还在这儿遇上了,他们这一摊麻烦不找辛螺还找谁?
这是……古代版的群访?辛螺被一阵哭声骂声吵得两耳嗡嗡响,转头示意了杨树一眼。
可惜杨树这个新任护卫才上岗,业务还不熟练,瞧着这一大帮老少跪在地上呱叽呱叽的,自己也正毛包呢,根本就没看懂辛螺的眼色。
辛螺只得自己清了清嗓子:“行了,都给我安静下来!”
小姑娘不是那种粗声大嗓门儿,虽然提高了音量,可是跪在前面的一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竟然没几人听到辛螺的话。
口口声声求峒主大人做主,特么的结果这一群人自个儿吵得欢,倒把她给忽视了?辛螺皱了皱眉头,看了陈延陵和杨树一眼,抬脚就绕开那群人往前走:“我们走。”
辛螺都快走出七八米了,下面跪着的人这才发觉,连忙调转了身子大声哭喊起来:“峒主大人您不能走啊——”
杨树这才在陈延陵的提示下,红着脸大喝了一声:“闭嘴!”他这两天变声期刚结束,不再是公鸭嗓子了,猛喝这一声还挺有些男子汉气势的。
那一大群人一下子就被唬得噤了声,只可惜杨树没经验,下一句话就给说坏了:“好好给大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说清楚,肯定是觉得自己有理的抢先说啊,二三十个人立马又吵成了一片。
辛螺好一阵扼腕,早知道刚才杨树那一嗓子震住这些人的时候,她就应该及时补上一句“谁丑谁先说”啊!省得这会儿又吵成了一千只鸭子似的……
辛螺正要让杨树再大吼一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疾驰而至,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在那群人有些受惊吓的抽气声中,一名一身华裳的年青男子一跃而下,急步走到辛螺身边:“七妹妹,出什么事了?”
声音关切而温柔得恰到好处。
辛螺客气行了个礼:“没什么,正在处理点事儿,滕公子怎么来这儿了?”
滕玉屏不是说要画山水画卷吗?这儿就在镇外,还是一片农田,可没有什么奇山秀水。
滕玉屏很自然地答了:“正好路过,远远瞧着像是七妹妹在这边,怕你有什么事,就赶过来了。”不等辛螺开口,就转向还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直接点了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子出来,“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事!”
滕玉屏本来就穿得一身华贵,不对着辛螺,点了别人回话时声音自然回复了平时的威严。
珍州峒的嫡出三公子,平时在珍州也是前呼后拥的,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搭上话的人,话里自然而然带出来的高贵和距离感,让那个被点出来说话的老头儿心头一阵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回、回大人的话,是草、草民家里、家里……”
滕玉屏心里老大不耐烦,眼角瞥了辛螺一眼,忍耐着让脸上的笑容亲切了些:“这位大叔不必紧张,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儿连忙抬头看了滕玉屏一眼,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辛螺,不是说这位辛小姐才是峒主吗,那这个让他说话的又是个什么官儿?
辛螺可没打算解释滕玉屏的来路,直接开口发了话:“好生说清楚事情经过!”又肃着脸扫了那群人一眼,转头看向杨树,“杨树,他说话的时候,下面还有谁敢再插嘴,杖十记!”
峒主要有峒主的威严,她就不信了,辛酉源在的时候,这些百姓到他跟前申冤,还会这么一千只鸭子似的呱噪个不停;刚才这些人一直到她跟前还在吵,很有可能瞧着她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孩子,就打着谁高声谁有理,先把她震住的主意。
滕玉屏想亲民她不管,在这溪州,她是绝对不能让人生出好拿捏的半点想法的!
得了辛螺的话,杨树大声应了“是”,刷地将自己的腰刀带着鞘解了下来拿在手中,一双眼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明显是打算拎只出头鸟出来,就拿他那把带鞘的腰刀当惩罚之杖了。
那把带鞘腰刀可是实打实的精钢,不是平常什么木杖,别说十杖了,这一杖下去只怕就会伤筋动骨了。
这个新峒主别瞧着是女娃,这心可真狠啊!先前还敢吵成一片的那几个人这会儿只敢在心里嘀咕了,一个个缩着脖子几乎成了鹌鹑。
先前被滕玉屏点名的那老头儿也愣了一阵,被儿子偷偷拉了拉袖子,这才醒回神来,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草民苗有金,就住在这夯吉村……”
苗有金家境还过得去,去年就买了一头大水牛。一头壮牛要八、九两银子,用掉了苗有金一半家底,平常自然是跟命根子一样看护得紧。
只是这一家有了牛,也有了新的烦恼,牛的力气大,总会有些亲戚熟人过来借牛使力。苗有金心疼牛,怕别人借过去不精心,也怕累着自家的牛,平常没少拒绝了人,就是给钱也不成。
只是拒绝别人都容易,要连自己的亲弟弟苗有银来借牛也不肯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今年春耕,苗有金家里一耕完田,弟弟苗有银就上门来借牛了。
苗有金再是心疼,也不得不咬着牙把牛借给了弟弟家里使,亲弟弟家里,自然也没谈要钱的事儿。谁知道这一借,就借出了大麻烦。
先是小孙子孙女儿来报,说看到二爷爷家里使牛的时候抽鞭子了,劲儿还挺大,牛身上都有伤痕了,当时就心疼得苗有金直哆嗦,抬脚就去找了弟弟,又被弟弟苗有银好说歹说给安抚住了。
再然后,又听到别人跑来告诉他,说苗有银大力使了牛还不给牛吃点好的,连把嫩草都懒得去割,只扔了几把去年的干稻草给牛嚼用呢。
这春耕的紧要关头,牛是要出大力气的,苗有金自己用牛,在田里舍不得甩一鞭子不说,就是回来了,几个孙儿们割嫩草的割嫩草,他还要给牛加补一餐精料。
这被弟弟家借去了,他家的牛又要挨饿又要挨打的,简直是扯着苗有金的肺管子似的疼。
一开始抹不开面子,苗有金只是遇见弟弟时说了两句,后来实在忍不住,隔三岔五就上门去说了。
第57章 这还是一家人吗?
恰好春耕也耕得差不多了,苗有银见哥哥这么不放心他,赌气让哥哥把牛牵了回去,剩下的那点工夫就用人力了。
牛力多大,人力多大?有牛的时候瞧着没多少工夫,等全凭人力了,苗有银家里也干了个累死累活。
本想着大哥家有牛了能沾光呢,结果还是累了个半死,苗有银这一家子心里也不舒坦起来,觉得还亲兄弟呢,大哥对他也太抠抠搜搜了。
事情要就这么完了也就算了,两家顶多在心里头怨念嘀咕几句,平常这亲戚关系淡下来。偏偏那头牛被苗有金牵回家以后,就不怎么肯吃东西了,一天天地就瘦了下来。
将近十两银子,半个家底才买回来的大壮牛,这才一年不到,就瘦秧秧的瞧着要倒不倒的了,苗有金一家顿时又惊又气:要不是被苗有银家里把牛给使坏了,现在他家里的牛至于这样吗?
苗有金立时就带了儿子去弟弟商量这事,结果却被弟弟几句话就给堵得心梗:“那牛在我家里时好好的,被你牵回去了才发病,关我什么事?就没听说过人家接生婆帮着接生还要包生儿子的!”
这怎么能算一回事呢?两兄弟为着这事当时就翻了脸,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面红耳赤地争了好几天了。
苗有银家中本来就不富裕,咬死了不肯出银子,别说赔这么一头牛了,就是赔一半银子都不肯,反正就那一句话:“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让我赔钱?”
亲兄弟闹得反目成仇,就是几个村老也判不了谁对谁错,想和稀泥,没银子也和不了。
苗有金恰好听峒主府农庄里的人说了今天峒主大人会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着弟弟苗有银过来请峒主大人评理了。
要是在珍州,哪个没眼色的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烦到他面前来,滕玉屏一个眼色,早有随从把人给拖走了;这些上不台面的事,何需他这里来浪费精力呢?
只是这会儿是在溪州,他好容易赶到了这么个机会,正要好好在辛螺面前表现表现,这些事再烦再小,滕玉屏也得揽一揽,还得处理清楚了,才能让辛螺信服自己;他现在需要一个良好的开端,就是现在!
听到苗有金把事情说了,滕玉屏点了点头,走近辛螺低声跟她说了一句:“七妹妹别担心,这些争执小事我来帮你处理。”
辛螺眨了眨眼:“那就有劳滕公子了。”
她在以前的时空跟农民们打交道,常看到的大多是因为宅基地或者补偿款之类引起的矛盾,即使是在南方的山区,小型农业机械使用不便,需要依靠耕牛,但是因为一头牛闹起来的事也很少。
其实换个概念,假设那头牛是小型农机,苗有银借去用了,却使用和保养不当,虽然当时农机没有出故障,还回去后却运行不良,最后坏掉了,只要能证实苗有银有不当行为,那他肯定也是要赔偿一部分的。
不过牛是活物,这人吃五谷杂粮还会生病,牛虽然一般不容易生病,这要病起来,谁又说得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致病呢?苗有银可不就是一口咬定了这事,这才跟自己亲哥哥一直撕扯不清吗。
滕玉屏愿意先来管管闲事,她也正好站一边儿看看古代对这些农户间的矛盾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如果滕玉屏处理得当那她点点头就行了,如果滕玉屏处理得不妥,这不是她才是溪州的代理峒主吗?
滕玉屏只当辛螺一个小姑娘原来没接触过这些事,被这么多人一围,肯定会没了主见,这会儿自然格外挺直了胸脯:“苗有银也来了吗?”
跪在人群中的苗有银连忙向前膝行两步:“草、草民就是苗有银。”
滕玉屏打量了苗有银一眼:“刚才你哥哥说的那些事,你这儿怎么说?”
滕玉屏也不是傻的,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听完了苗有金说的,自然还会点另外一个当事苗有银来说说这件事情。
刚才哥哥苗有金说的时候,苗有银就憋了一肚子气,奈何杨树正眼睛鼓鼓地打算杀鸡儆猴呢,要是挨了打,那可是白挨,苗有银这才一直忍着,这会儿听到终于叫到自己了,那一肚子气恨不得拿盆倒出来。
“回大人的话,草民真的是冤枉啊——”苗有银说起这冤枉,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苗家当初就他们兄弟俩,哥哥苗有金是长子,要奉养父母,分家时就继承了大部分家业,家境比他这个弟弟要好多了。
可是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儿!爹娘在的时候还好,爹娘一走,苗有金就愈发抠抠搜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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