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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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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儿!爹娘在的时候还好,爹娘一走,苗有金就愈发抠抠搜搜的了,就是喊了苗有银过去一起祭祖过年,都生怕弟弟家里的人多吃了他家的饭。

    等到苗有银去借牛,哥哥苗有金抹不开面子虽然借了,却是一天到头地瞅着他怎么用牛,苗有金自个儿没时间,就叮嘱下面的孙子孙女儿时不时地跑来看着。

    你说这牛耕田,谁家不会扬个鞭子什么的使唤牛,难不成还得跟大爷一样的哄着才行?这鞭子轻轻捎过去一下,水牛身上滚满的干泥巴肯定会被刮掉那么一道泥痕啊,结果就成了他家里虐待牛了。

    也就是那么一回被看到了,苗有金就跑来硬是说他们打了牛,把他这个弟弟教训了好大一阵。

    再说喂食吧,他家里也有孙辈儿,平常又不是没有上山割嫩草回来喂牛,牛本来就胃大,吃完了那一大筐嫩草,捡着旁边放的干稻草也一起吃了,他还能把干稻草从牛嘴里抠出来不成?

    而且当时天都黑了,他总不能让孙儿还往山上跑去割草吧,到底是牛重要还是人重要,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可算谁的呢?

    就为着这些琐碎小事,他哥苗有金硬说他虐待那头牛了,在他家里跳脚跳手地数落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也是当爷爷辈的人,却被他哥一点不顾他的面子,当着家里一众小辈还这样被斥骂,苗有银一怒之下,也顾不得春耕还没结束,顶了一句“我用不起你家的牛”,让苗有金把那头牛给牵了回去。

    这牛都牵回去了,苗有银带着家里的劳力继续忙剩下的春耕,累了个半死后才算忙乎完,谁想到大哥苗有金又登门了,一来就给他扣帽子,说他用坏了牛,要跟他商量个章程出来,看这事怎么办。

    那牛在苗有银家里时不还好好的吗,回去以后也过了这几天了,牛它自个儿不肯吃草了,这怪得着苗有银吗?

    苗有金再是亲哥,这一来就要弟弟赔钱出来,凭什么,你说这凭什么啊?!这不摆明了要坑自家弟弟吗,这还是一家人吗?

 第58章 找证人

    瞧着这几乎没对瞪成斗鸡眼儿的兄弟俩,还真不像是一家人,倒跟红了眼的仇人似的了。

    不就是一头牛吗,多大点破事!不过盛先生还真说的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小民小姓的,可不就争着这些蝇头小利吗?

    可见这人心,无论如何都是趋利的!一些事,他不下手,让别人抢了先机,以后他就没有半分机会了……

    滕玉屏想到盛先生教的,心中一凛,倒是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心;现在他既然逮着了这个机会,无论如何在辛螺面前也要把这事处理好了!

    滕玉屏只一转念,就凑到辛螺身边低声开了口:“七妹妹,这好好一头健牛,被苗有银家里使了这一段时间,回去以后就病了,我觉得苗有银这里怎么也该有责任——”

    “现在只是双方各执一词,别说就是苗有银真的虐待了牛,这跟牛的病情有没有因果关系还是两说,”辛螺看了滕玉屏一眼,对他眼中的惊讶仿佛视而不见,“就是这是否虐待了牛,也总得有别的证人证言包括证物才更可信些;滕公子觉得呢?”

    刚才陈延陵一直护卫在辛螺后面,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出过什么主意,这会儿辛螺说出这一番话来,让滕玉屏心里着实惊了一下。

    不是性子骄纵吗,辛螺什么时候还会想得这么缜密了?

    其实换了别的事,滕玉屏也会再找别的证人过来询问,不过因着这事只是为着一头牛,他心中不以为意,因此竟疏忽了;只是他脑子转得极快,听到辛螺这么一说,立即点了头:

    “七妹妹说得对,刚才是我一时心急了,倒忘记再叫几个证人过来问一问,对了,还有那头牛也该牵过来查看一番才是。”

    辛螺含笑扫了滕玉屏一眼:“滕公子过谦了。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珍州民富,想来是没有为着一头牛就闹成这样的,让你在这些蝇蝇小事上费心思,还是我们溪州委屈滕公子了。”

    如果以后辛螺把这些事都归于蝇蝇小事,那以后他就没什么借口插手帮忙,让辛螺来信服依赖自己了……滕玉屏“呵呵”笑了两声:

    “七妹妹说笑了,细处不察,大处功夫何从着手?要不是七妹妹提醒我,我刚才差点就要行错了,亏得我白长了七妹妹几岁,七妹妹如此聪慧,真是让我惭愧啊!”

    辛螺或许在这一段外出的时候学了不少,长了不少见识,刚才才会发现那处疏漏,不过再是想得缜密,到底也只是个少女,女孩儿哪有不喜欢被男人夸奖的呢?何况他还是个皮相很不错的年青男人……

    滕玉屏心思极活,不仅立即承认了自己的疏漏,还顺杆儿把辛螺夸了一番,想借机增加辛螺对自己的好感。

    也许换了别的少女,可能被滕玉屏这么一夸,可能心里怎么也会飘飘然了,可惜他遇上的偏偏是辛螺。

    辛螺从小就是凶残的学霸,穿过来之前已经建了自己的实验所,手下带了一群实验狗,就是在国际上也小有名气,区区这么一句夸奖,根本就是半点都没感觉。

    不过是瞧着滕玉屏说了这些话,辛螺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滕玉屏却是自以为辛螺吃了这一套,心里顿时一松,转头看向苗氏兄弟两个,声音威严地喝了一声:

    “你们两边说的我们都知道了,行了,先起来吧,先去把你们村长叫过来;对了,把那头病牛也牵过来!”

    苗家众人连忙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想着两家闹了这么些天,今天赶着峒主在这里总算要有一个结果,一个急忙去找村长,一个跑着回家牵牛去了。

    夯吉村里有两个大姓,一是姓金,一是姓沙。

    村长叫金再来,年过五旬,早先也是调解不好苗家两兄弟的事,听到那兄弟俩为着这事闹到了峒主面前,现在峒主大人召唤他过去,连忙把两名村老金宝山和沙良佐也一起叫了过去。

    三人是村长和村老,年纪又都是五十来岁了,辛螺免了三人的礼,对滕玉屏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滕公子,你问吧。”

    虽然不明白这什么滕公子的身份,金再来也连忙带着两名村老向滕玉屏行了礼:“滕公子安好。”

    “金村长和两位村老不用多礼。”对这三位,滕玉屏明里就更做足了礼,把刚才苗有金和苗有银兄弟两人的话简单说了一遍,看着三人问道,“金村长和两位村老可觉得这两人的说法是否有偏颇?”

    自己村子里居然有纠纷闹到了峒主面前,金再来也觉得脸上无光,只是这兄弟俩的事,还真是说不清、理不明。

    你说这同胞兄弟来借牛,苗有金他能不借吗?这牛还了以后又病了,这苗有银就一点也没责任吗?

    辛螺见金再来踌躇,笑着换了一句问话:“那苗有金说他弟弟苗有银虐待耕牛,金村长可知道有谁亲眼目睹过?如果有,不妨把那人请来问一问。”

    这个还真有!村老金宝山连忙开了口:“回峒主大人,这事村里确实有几人看到过。”低声跟村长说了几句,跟沙良佐两个回村唤人去了。

    这一去就带了夯吉村不少人过来,有被带来作证的,也有过来看热闹。

    先前回去的庄头金玉全也听到了信也急急赶了过来,指挥着带来的庄户壮汉正要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驱走,还是辛螺让杨树过去说了一声,允了他们站得稍远一些就成。

    峒主大人过来的事自己也没往外说,怎么就传得这么快,让苗有金兄弟俩还把峒主大人给拦住了呢?

    金玉全心里一阵发急,只是瞧着辛螺这会儿关注不到他这里,只得先做好自己的本分,指挥着人把那些农户们都隔远点,免得站得太近了扰了辛螺。

    金宝山和沙良佐跟金玉全打了声招呼,将三个人直接带到了村长金再来面前,金再来连忙向辛螺禀报:“峒主大人,这三人当时跟人说过,他们看到过苗有银不好好待牛。”

    这三人要不是苗有银的近邻,要不就是田地跟苗有银的田地紧挨着,是看到过几眼苗有银甩鞭子打牛。只是平常在村里说说闲话也就罢了,这冷不丁地被拎到峒主面前来,三个人心里就先打了怵。

    辛螺瞧着这三人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很是胆小老实,轻点了下头看向滕玉屏:“那就继续有劳滕公子了。”

    滕玉屏连忙应了,忍着嫌弃踱到那三人面前:“你们几个,是何时何地,看到苗有银虐待那头耕牛的?怎么虐待的?”

 第59章 大妮

    三人中一名年约三旬的老实汉子最先抬起头来,嗫嚅着刚要开口,斜刺里瞄到苗有银一家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咯噔。

    夯吉村金姓和沙姓都是大姓,不过也有不少杂姓,这老实汉子也是其中之一,名叫袁富贵,是当年从外峒逃荒过来,被夯吉村收留的。

    苗家虽然也是杂姓,但是好歹在这夯吉村还有几个亲眷,袁富贵可是独独的就他一家人;要是他把事情说了,峒主大人判赔判罚的是容易,可是等峒主大人一走,苗有银家里会放过他?

    他家里就他一个成年男人,婆娘是个女人,平常身子也不算好,下面还两个儿女都是小萝卜丁,哪里防得住苗有银家的报复?

    不说别的,就是苗有银家里那两个孙子,借着小孩子玩闹的由头把他那唯一的小儿子给打伤了哪儿,就是苗有银家肯赔银子,也抵不上他那块心头肉啊!

    这么一想,袁富贵刚要冒出来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滕玉屏见袁富贵抬了头,还以为他要说话呢,没想到这人又把头低了下去,眉头不由皱了皱,直接点了袁富贵出来:“你说说,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袁富贵是老实庄稼人,当时是看不惯苗有银那么大力气抽牛,所以一时心里发堵,跟几个平常走得近的同村叨嗑了几句,谁知道这会儿会被带到大家面前来问话。

    可是这话却是说不得啊!但是被滕玉屏点了出来,袁富贵不说又不行——

    村长金再来见袁富贵半天没开口,连忙上前低斥了一句:“富贵,你要说什么倒是赶紧说啊,峒主大人她们都等着呢!”

    人都说现官不如现管……袁富贵被催得急,咬了咬牙低声开了口:“回、回大人的话,草民、草民就是看到苗有银赶着牛耕田,没、没注意到他有没有虐待牛。”

    耕田的时候浪稻子,肯定要赶着牛在前面拉横木了,袁富贵这话含糊其辞,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为苗有金的话作证!

    其他两人还是苗有银的近邻,见袁富贵这老实头儿都这么说了,哪里还会去沾什么麻烦?要是一句没说好,苗有银家天天跑到他们家里来撒泼怎么办?

    那两人也慌忙开了口:“苗有银家里是给牛喂过干稻草,不过我们也见他家的孙子上山打嫩草回来的。”

    牛吃完了嫩草自然就吃干草了,苗有金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也不能证明苗有银连嫩草也不喂一根儿呀。

    这么一来,苗有金说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人能帮他作证了。苗有金顿时又气又急:“你们……你们几个也都看在眼里的,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呢?有银他明明是——”

    苗有银连忙给辛螺跪了下来:“峒主大人呐,您可是一直在这里听着的,这可不是一个人说我没虐待牛,这三个人可是都这么说的啊!

    这使牛耕田哪有不赶牛的,我哥他是一贯小气,瞧着扬点鞭梢儿都会心疼,恰好又撞上那头牛病了,这才想着混赖到我头上来,我可是冤枉的啊!”

    他正叫着冤,后面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苗有金家的牛牵来了!”

    “啧啧,我记得去年苗有金家里买牛的时候,可是好大一头健牯子牛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苗有金家里春耕的时候好像瞧着都挺好的啊……这才多久,这牛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吧,有金家找了牛大夫没?”

    “早就找了,听说才从有银家牵回来,瞧着这牛不怎么进食就赶紧找了,灌了几回药也没用,牛大夫说不顶事了……”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苗有金的儿子含着一泡眼泪,将牛牵到了辛螺和滕玉屏面前:“峒主大人,您看,去年我家才买的一头壮牛,今年就病成了这样……”

    这头牛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健犄子的模样,不仅消瘦,而且无精打采的,牛眼肿胀赤黄,流泪不止。

    旁边有人叹了一声:“牛也是有灵性的,这头牛怕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才一直流眼泪呢,可怜啊……”

    话还没说完,牛尾颤颤一扬,一泡黑水似的稀粪便就泻了出来,空气瞬间腥臭难闻。

    滕玉屏捂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急忙挥手呵斥:“快把这牛牵远点!”

    苗有银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那大侄子手忙脚乱地连忙把牛牵开,面上却也一阵叹息:“这人有三病两痛,牛也是一样,什么时候无常来勾魂,这都是命数……”

    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却弱弱地插了话进来:“明明是你家没好好喂这头牛!”

    苗有银立时鼓了眼睛,瞪向刚才说话的那人:“你个黄毛丫头,你胡说什么呐你!”

    苗有金却像是捡到了宝一样,眼睛一亮,小跑过去将那个小姑娘拉了过来:“大妮,你看到了是不是?来来,你赶紧给峒主大人说说!”

    刚才那三个人都嗫嚅着说没有这么一回事,这个小丫头……辛螺颇有几分兴味地打量了这个叫大妮的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干干瘦瘦的,头发虽然尽量整齐地编了一条辫子梳在脑后,却看得出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像一蓬枯草似的黯淡发黄。

    脸皮子也有些黑黄,一双手大概是常年要做事,不仅粗糙,而且有不少浅淡的伤痕,身上的衣服更是补丁摞补丁,哪怕送给别人去纳鞋底,只怕都会被嫌弃没有一块好布。

    苗有银虽然用力鼓着眼睛瞪着这个叫大妮的丫头,她却有些发倔地抿了抿嘴,坚定地往前走了一步出来:“大宝和二宝一贯都贪玩,我经常看到他们去坡上打牛草,只打了个浅浅的筐底儿就玩儿去了,打回来的嫩草都不够那头牛几口嚼的!”

    大宝、二宝正是苗有银那两个孙子的小名儿,家里大人都有事情要忙,正是这两个人负责打牛草回来。

    那头牛几口嚼完了嫩草,肚子根本没填饱,可不就是只能找着干稻草来嚼巴了?苗有金顿时心里又是一阵揪疼,难怪他每次过去都只看到自己那牛在嚼干草,弟弟还说是青草刚吃完,敢情那牛根本就是一直在饿肚子!

    大宝和二宝两个毕竟是孩子,听到大妮这么一说,冲出来就往大妮那边吐口水,还抓了一把泥土和小石头扔了过去:“呸,打死你个疯丫头——”

    大妮连忙退开几步,依然有几粒小石头打在了她身上,让她嘴唇抿得更紧了,两只手也紧紧捏成了拳头。

 第60章 道歉赔礼

    竟然在她面前还敢撒野?出来作证的人都被这样对待了,她还不吭一声,那她还当什么代理峒主!

    辛螺眉头一皱:“杨树!”

    杨树会意,立即上前将那两个熊孩子一手一个拎了起来。苗有银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跪地磕头:“峒主大人恕罪!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峒主大人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

    苗有银一跪,他一家子也吓得全都跪了下来猛磕头:“峒主大人您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峒主大人恕罪啊!”

    刚才峒主大人可是说过了,她没点到人说话就敢乱插嘴的,可是要杖击十下。先前大宝二宝两个冲出来,他们还想着小孩子家家的,应该不算什么,所以暗中也就没有拦一拦,没想到——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古代的小孩从小要帮大人一起做事,一般都比较早熟懂事。看着那两个也有十岁上下的熊孩子,辛螺“呵呵”笑了起来:

    “当着本峒主的面都敢吐口水扔石头,背着我岂不是要打杀人了?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行啊,那你们说我该怎么见识?!”

    苗有银刚要开口,村长金再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躬着腰上前回禀:“还请峒主大人见谅,这两个孩子确实管教不够,不如让苗有银家里从严管教,再跟大妮这里道个歉——”

    如果杨树那精钢的刀鞘当刑杖,一杖打下来,大人都受不了,别说小孩子了,何况小孩子受了伤要是一发热,熬不熬得过来都是两说;苗有银家这两孩子虽然皮了点,但是要是为止丢了性命,也太过了点。

    辛螺当然不会让杨树当真杖责,见金再来还聪明地知道铺台阶,不像苗有银一家说的话不中听,也就顺着台阶给了金再来几分面子,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了:“管教和道歉那是肯定的,不过村长觉得就这样就行了吗?”

    峒主大人还是不满意……金再来偷觑了一眼微抬着下巴的辛螺,心里捏了一把汗,瞄到旁边正感激地看着辛螺的大妮,灵机一动,连忙添补了一句:“再、再罚苗有银家给大妮赔、赔一百文!”

    十文可以买一斤白面了,一百文够买十斤白面!吐口水就罢了,就是扔小石子儿,别说还怎么扔到大妮身上,就是用大石头砸伤了她,平常拿二三十鸡蛋过去赔礼也就很过得去了。

    鸡蛋可是一文钱一个,这一下子等于要拿去一百个鸡蛋——

    这是抢钱啊!苗有银的妻子刚要嚎,却被金再来转回头盯着他们低声斥出的下一句话给堵住了:“你们要是不肯出这一百文,那就让大宝二宝去挨杖责吧!”

    这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别欺负这位新任的峒主大人会是什么好性子!

    没见峒主大人刚才都在冷笑说出“那你们说我该怎么见识?!”那句话了吗?他们是什么人,哪里能指点峒主大人怎么行事?

    一百文钱和两个宝贝孙子……苗有银连忙用力将婆娘拽了一把,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们这就好好管教大宝二宝,让他们给大妮道歉,再、再赔一百文钱!”

    金再来舒了一口气,急忙看向辛螺。

    辛螺轻轻点头:“行吧,既然金村长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杨树,把那两孩子扔给他们自家长辈管教,再让他们给大妮道歉!”

    这就是要现场看着了。

    见金再来猛给自己使眼色,苗有银再心不甘情不愿的,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又气这两孙子不知道看世色,就是想找大妮麻烦也不知道以后找,当着峒主大人的面做出来,结果还害家里白白损失了一百文钱。

    因此抓着大宝和二宝就往屁股上作势狠拍了几巴掌,见两小子裂嘴想哭叫,忙低声斥骂了几句,伸手在两个孙子后脑上轻压了压,往大妮那边一推:“不许哭!快去跟你们大妮姐好好道个歉!再敢不听话,看我回去不打断你们的腿!”

    村里的孩子谁没挨过大人打几下屁股?何况苗有银看着凶,实际上落到屁股上的力道也不怎么大,不过那警告也是够实在的。

    大宝和二宝两个扁扁嘴,揉了揉屁股走到大妮面前,尽管一脸愤恨,还是别扭地开了口:“大妮姐,对不起。”

    先过了这一遭,等那个峒主大人走了以后,哼哼!大妮不过是一个赔钱货,她爹就是个烂酒鬼,根本不管她的,到时候他们俩一定好好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从来没有人跟大妮这样道过歉,即使大宝和二宝两个眼睛里还冒着火,但也是道了歉。大妮有些慌乱地想往后面退,瞥见辛螺正目光炯炯看向这边,心头突然一阵翻涌,最后还是挺着胸脯站直了,只是摆了摆手:“没什么。”

    这小姑娘还是懂得什么叫自尊的。辛螺心中稍慰:“行了,道歉也道了,把赔礼拿来,这桩事儿就算结了。”

    苗有银咬着牙忙让妻子回家取了钱过来。一百文串成一串儿,拿在手上沉甸甸地也有些份量,苗有银拿在手里掂了又掂,当着辛螺的面,再不舍也只能哭丧着脸肉疼地给大妮递了过去:“大妮,我家那两小子不懂事,这个是给你的赔礼。”

    知道峒主大人是给自己撑腰,大妮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激动的心情把那一串儿铜钱接了过来,入手觉得一沉,心里瞬间一阵狂跳,脸上也一下子涨红起来;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摸过这么多钱呢!

    将那串铜钱仔细揣进怀里,大妮转向辛螺,端端正正地深深鞠了三个躬:“大妮谢谢峒主大人!”

    小姑娘的脸上是难以压抑住的激动和欢喜,辛螺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不过是一百文钱而已,这姑娘就高兴得不仅一张脸通红,嘴巴也不自觉地合不拢了。

    这还是在溪州灵溪镇外的村子,就有这么贫穷的人家,在更偏远的那些地方呢?

    想来以前丁二柱无意中说过的一句,有的人家连裤子都穿不起,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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