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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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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泽进刚把正厅里的门掩好,就听到里面传来雪娘一声低低的娇呼,软语中还夹杂着熊绎一些不堪的荤话。

    石泽进老脸发红地急忙快走了几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辛螺。

    辛螺转身向他行了一礼:“刚才王上的话掌理大人也听到了,明天我就带人过来上缴这八千石粮食,到时候还要有劳掌理大人了。”

    石泽进连忙还礼:“辛峒主说的什么话,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明天我就在衙署静候辛峒主过来了。”

    辛螺含笑点头,又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杨树和杜鹃正等在外面,见辛螺独自一人出来,脸上都有些紧张起来:“七小姐——”

    辛螺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成了,我们先回去吧。”一直等回到了云岭街,才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宣布,“王上已经开口免了我们需要增缴的田赋,明天一早我们押运八千石粮食过去就可以了。”

    只看到王令以后,这突然要征缴的六千石粮食,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溪州众人的心中。

    这一下突然得知只要像去年那样上缴,护卫们都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辛螺笑了笑,叫了杨树单独留下来:“你现在过去,把这件事悄悄儿给陈先生那里报个信。这事也多亏他出手帮忙,不然我们也不能得这么周全。”

    与情与理,这个消息都必须跟陈延陵那边通报一声。

    杨树连忙应声去了。

    陈延陵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听到有小石子儿轻轻弹在窗棂上,一个激灵立即起身跃出了窗外,跟着那道黑影远远绕到了一处胡同里。

    黑影这才转身向他行了一礼:“陈先生,是七小姐让我过来跟您通报一声,事情已经成了,明天我们只要按照往年的常例上缴就可以。”

    雪娘竟然能这么得力,看来今后溪州那边就能好过多了……

    陈延陵放了些心,沉默片刻后才开了口:“再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能跟七小姐当面告别,杨树你回去后代我给她说一声。”

    杨树急忙应了,瞧着在星光和夜色中愈发显得轮廓深邃立体的那张俊朗的脸,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丁二哥除了在王城收集情报外,还负责帮溪州甄选些人才过去。”

    陈延陵咽回了那声“告辞”,目光疑惑地向杨树看去。

    杨树咽了咽口水,带着些许背着辛螺行事的负罪感,低低继续说了出来:“前些天我来了王城见了丁二哥以后,才无意中打听出来。

    杜鹃曾经私下里跟丁二哥递过话,让他、让他……注意多选些曾未婚配、且有才干的青年男子,就比照着、比照着先生您这样儿的去选……”

    夜色仿佛连那一点微弱的星光都已经全数吸收了进去,天地间一片暗色沉沉,似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混沌。陈延陵脑子中“嗡”的一声,半晌才干涩开了口:“辛螺……她知道这件事吗?”

 第200章 溪州峒缴清了

    杨树连忙摇头:“没有。七小姐不知道,是杜鹃私下里委托丁二哥的,她说……七小姐喜欢陈先生,可是你们不可能……所以……”

    陈延陵心中一片怔忡。

    原来,他和辛螺两人之间再无数次地克制自己,依旧被她的丫环一眼就瞧出了两人之间的有情,可恨就连杜鹃这个丫环也跟她那主子一样,理智得太过伤人。

    所以就连她身边的丫环,都想着早早找一个跟他有着这样那样相似的人过来吗?今后她见着了那些人,是否会想起他,又是否会就此把那些男人当作他的替代品?

    原来,于有情中绝情,比一开始就冷冰冰地拒绝更伤人心!

    沉默良久,陈延陵轻轻点了点头:“谢了,杨树,这事我知道了。”转身提气一跃,兔起鹘落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看着陈延陵消失的方向,杨树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半晌才慢慢低下了头。

    或许以前他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先是听到了丁二柱漏出的那几句话,后是……今天陈先生突然将七小姐掠到自己的马上策马疾驰——

    杨树心里已经跟明镜儿似的:陈先生喜欢七小姐,七小姐对陈先生也……可是他跟在七小姐身边这么久,心里更是清楚,七小姐不会离开溪州的!

    今天,七小姐应该是拒绝陈先生了吧?

    其实他、他心里应该窃喜才对,可是陈延陵对他有半师之谊,杨树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竟然张口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当初杜鹃跟丁二柱私下说的时候,是避着杨树的,但是来了阿吐谷王城以后,杨树常跟丁二柱联系,偶然见他甄选人才的时候行事有些奇怪,随口问了出来。

    杨树是辛螺的贴身护卫,丁二柱并没有想太多,顺口就把那天杜鹃说的话漏了出来。

    这件事本该就这么藏在杨树心底的,而现在,他却莫名其妙地说给了陈延陵——

    杨树觉得自己说出这事有些对不起辛螺,可是等陈延陵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了以后,他的心底突然就奇怪地涌出了一种轻松。

    像是心里装着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被掀开,一直被压着的一株小小的野草慢慢直起了腰,企盼着往上疯长,疯长到绿蔓成荫,花香怡人……

    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机会,从来都是要自己来掌握的。杨树长长吸了一口气,身影也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随着雄鸡喋喋不休的打鸣,天色慢慢透亮,衙署各个办事房里的官员和差办们按部就班地开始上值。

    临到年底,案件诉讼这些事宜已经开始少了起来,今天是腊月初一,估计大家都开始忙着准备过年,也没人还那么没眼色地来打官司。

    田横在执事房里清闲了小半个上午,伸了个懒腰踱步出来四处转转,走近户房时却听到一些嘈杂声。

    随口叫住了经过身边的一名小吏,田横指了指户房那边问道:“户房出什么事了,怎么听着有些吵?”

    小吏连忙行了礼恭敬回答:“田大人,是溪州峒主带了人过来上缴岁贡,户房正在盘帐入仓呢。”

    没听说辛螺还从哪儿弄到了粮食啊?拖了这么些天,这会儿怎么敢来上缴岁贡了!

    田横急忙赶了过去,迎面就看到辛螺正带着人从仓库那边出来,见他赶来,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洋洋然撒手走了。

    田横立住了脚,眯着眼睛盯着辛螺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外,这才抬步重新往户房那边走去。

    户房主事王栋正夹着一本账本从仓库走回来,抬头看见田横,笑着打了招呼:“田大人怎么往这边来,可是找我们有什么事?”

    田横呵呵笑着寒暄了两句就直奔主题:“刚才是溪州峒过来上缴岁贡了?都缴清了?”

    王栋其实在心里对田横有些鄙夷,土王突然要求各峒增缴岁贡,这些数额中对溪州峒要求得格外苛刻。

    王栋虽然不太明白个中的情形,但是也揣摩出溪州这事八成跟田横脱不了干系。

    溪州一下子增缴这么多,辛螺拿不出粮食,少不得就要往溪州的老百姓头上摊派。溪州本来就穷的要死,这一摊派,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连年都过不成了。

    田横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为了一个溪州峒主的位子和跟辛螺的个人私怨,根本就不管溪州老百姓的死活。

    这样的人实在心太黑!

    不过大家都是同僚,田横还是土王熊绎的心腹,王栋脸面上自然什么都没有显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轻松答了:“是啊,都已经缴清了。”

    “缴清了?”田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那一万四千石粮食,辛螺全部都缴齐了?”

    王栋依然是面不改色:“一大早掌理石大人就带了王上的话过来,说是溪州峒还是按照往年的旧例来上缴岁贡;刚才溪州缴的就是八千石粮食和四只雪蟆。”

    轻轻拍了拍手中的账本,王栋笑得很是从容:“刚才东西全部都已经入库了,户房和辛峒主两边俱已签字画押,田大人可是要查看一二?”

    田横虽然是土王的心腹,却是在刑房这边主事,这无凭无据的,又凭什么去查看户房的账本呢?

    户房掌着经济事略,他这头要是敢翻账本,只怕回头就会被对头添油加醋地说到土王面前,到时吃瓜落倒是其次,惹得土王对他生了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大人说笑了。”田横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一下子变得太快了……”

    “这不是跟上次要求各峒增缴岁贡的王令一样,都是王上决定的嘛。”王栋眼中隐含了一抹讥讽,“田大人要是有什么不明白,不如亲自去问问王上?”

    问肯定是要去问的,不过他得先去问掌理石泽进!

    石泽进正在执事房里捏着炒得炸了口的咸香小黄豆有滋有味地吃着,见田横进来,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只小碟子向他推了推:“田大人,吃点豆子吗?”

    田横现在哪有心情吃什么豆子,要不是面对的是掌理大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一碟豆子给掀到地上,再两脚踩个粉碎!

    他想坑辛螺一把,土王却也坑了他一把!要是其他六峒知道其中的始作俑者是他,只怕那暗中的怨愤就能把他给埋了!

    结果呢,其他六峒已经如数上缴了岁贡,辛螺却没有半点妨碍地直接照了去年的旧例上缴。难怪先跟辛螺走个对面时她会似笑非笑地扫了自己一眼,他费尽心力,结果都成了放屁,人家哪里会把他当数?!

    田横暗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石大人,溪州峒的岁贡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王主事说,是你这边带话过去,说让溪州峒按去年的成例上缴?”

 第201章 新封了一位雪夫人

    石泽进不紧不慢地灌了一大口茶,这才清了清嗓子:“这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这是王上的话。”

    石泽进一向老实,不然土王熊绎也不会让他来当这个掌理了;夏依土司府的掌理这个位置,算起来应该跟大燕那边的内阁首辅差不多的地位,但是如果没有熊绎发话,石泽进在这件事上绝对不敢擅作主张的。

    田横在过来之前已经在心里信了七八分,这会儿听到石泽进亲口说出这是土王熊绎的意思,心里还是往下沉了沉:“石大人知不知道,王上怎么突然就改了意思?”

    石泽进拈起一粒炒开花的小黄豆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就像那天田横在夜里悄悄过来拜见土王,第二天土王熊绎就发布了那道王令一样,他既然当时不知道田横悄悄来过,现在也同样不知道还有谁悄悄来过啊。

    田横倒是并没有怀疑什么。

    石泽进要不是因为老实听话,也不会被土王放到掌理这个位置上,同理,这样一个老实听话的人,也总是让人觉得他唯此而已,并没有其他太多的长处。

    既然石泽进说不知道,那应该是确实不知道吧。田横转身就从后门穿出衙署去了土王的王府。

    为了方便熊绎随时议事,土王府就建在了衙署的后面。田横抬脚走到王府大门处求见,平常很是痛快的王府总管谢赐武此刻却一脸为难:“田大人,今天王上没空见您……”

    这报都没往里面报,就说王上今天没空见他,莫不是有人打点过这家伙了?田横心里忍着气,伸手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装着抓着谢赐武的手说话的样子,将那块银子塞到了他手里:“谢总管,还请你帮帮忙,进去禀报一声。”

    谢赐武捏着那块银子,想到田横平素给他这里也送了不少,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田大人就请在这儿先坐会儿,我去跟王上禀报一声。”

    见谢赐武匆匆走了,田横也不坐,就站在门房当头处等着,不过半刻,就见谢赐武脸色不好地走了回来,大概是挨了土王的申斥,一见田横语气里也带出了些:

    “田大人还是赶紧回去吧,今天王上不办公,不见人,谁来都不见!”

    田横见他没个好声气,心里打了个突,一咬牙将自己身上另外一个荷包扯了下来,从手底下塞到了谢赐武手里:“谢总管,麻烦你给我透个信儿,王上这是……”

    荷包不重,轻飘飘的,伸指轻轻一摩挲,就感觉得到里面有些沙沙作响,隔着那层布料都能揉出那是银票的质感。

    谢赐武老实不客气地将荷包揣进袖筒里,缓了缓语气压低了声音:“王上今天一大早就新封了一位雪夫人……”

    剩下的不用多说了,熊绎是个嗜美的性子,新得了一位美人,还一大早就封了夫人,肯定是这美人深得他心,哪里还会有空来理会别的事呢?

    这时候求见,根本就是惹他生厌啊,也难怪谢赐武刚才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

    田横知道了这事儿,心里对谢赐武的那点疙瘩也就消了,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告辞,一转身脸色却阴了下来。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雪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她头脚进了宫,后脚溪州峒那边就不要增缴了?这两件事绝对不会是巧合!

    这位雪夫人总不可能是凭空飞进王府的吧,而且这么深得熊绎的心,让熊绎今天拒了理事,肯定就是才新鲜到手的,昨天白天熊绎都在议事堂坐着,那很有可能就是昨天夜里才进来的……

    田横一转身就回了衙署议事堂的正厅,找到了负责管理议事堂的那名小管事:“昨天夜里都有谁来求见过王上?”

    都说田横很有可能就会是下一任掌理大人,小管事不敢得罪现任掌理石泽进,也不放过巴结这一位可能的继任者的机会,查了记录后隐去了石泽进不说,只把辛螺单说了出来:“昨天晚上戌时左右,溪州代峒主辛螺前来求见过王上。”

    田横心里一紧:“她可带了什么人来?”

    这事儿小管事就不清楚了,跑去把昨天夜里值守的人找过来问了问才转头回来答了:“田大人,昨天夜里辛峒主还带了名女子过来,但是走的时候,似乎只有辛峒主一人出来。”

    田横心中一震,有些失态地抓紧了小管事的手:“你可问了那个留下来的女子是谁,长得什么样?”

    小管事不敢呼痛,急急答了话:“田大人,小人问了,昨天夜里因为风大天冷,辛峒主和那名女子都是披着披风戴着兜帽过来的,值守的下人并没有看清那名女子的容貌……”

    没有看清,但是昨天晚上辛螺带了一个女人过来,却是一个人回去的,而今天一早,王上就急不可待地新封了一位雪夫人,溪州峒更是被允许按照去年的成例来上缴岁贡——

    要是再不明白两者之间的联系,那田横就可以把脖子上的脑子当垃圾给扔了:那位雪夫人,分明就是辛螺进献给王上的!

    田横的后背瞬间出了一层白毛汗。

    熊绎早些年还不显,近年来有多喜爱美色,他是看在眼里的。为了那个尹姜,充州峒这两年不知道得了多大的便宜,就像今年的岁贡,别的峒都要增缴,唯一不需要增缴的就是充州。

    还有夷州跟充州交恶,土王被尹姜的枕头风一吹,也在明里暗里给夷州添了不少堵!

    可是现在,熊绎却宠爱上了辛螺进献上去的美人!那个肯定会帮溪州,确切地说会帮辛螺说话的美人!要是那美人多吹几句枕头风,让熊绎恶了自己……那他这么些年来辛辛苦苦才挣来的名望、地位,只怕俱是岌岌可危!

    田横脚步沉重地走回了家里。

    一进门,家里的哭闹就让他脑门儿上的青筋跳个不停。妻子麻氏正皱着眉头不说话,儿子一脸的恼怒,儿媳梁氏却哭着跪在一边,嘤嘤泣诉着什么。

    这家里怎么就跟外面一样,就没个让他顺心的时候了!田横气得在门上重重踹了一脚:“刚进腊月就哭什么哭!要想家里明年再晦气些,你就哭得再大声点!”

    田横虽然在家中甚是威严,但是这样大声呵斥儿媳妇还是第一次,梁氏呆了一呆,倒是把眼泪吓回去了,不过心里那口气难平,直着嗓子就顶了起来:

    “公爹这么斥我,是不是同意您儿子将胭脂街那个贱人接进来?田家要是想娶那贱人当儿媳妇,也不用在这儿作贱我,写下和离书,我即刻就拿着走人!”

 第202章 胭脂街的姑娘

    “什么胭脂街的贱人?”田横瞪了梁氏一眼,听到扯到了胭脂街,口气不好地看向儿子,“家翼,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胭脂街是阿吐谷王城的花街,里面青楼林立,住的都是风尘女子。夏依虽然民风比大燕更开放,但是对这些做皮肉交易的风尘女子还是鄙夷的。

    玩乐可以,要是领回家里来正儿八经地当妻妾,那肯定要被别人笑掉大牙。

    如果田家翼真的要跟媳妇和离,去娶那什么胭脂街的女子,田横第一个就能打断了他的腿。

    被婆娘当着面顶到父亲面前来,田家翼也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些什么!不过是男人间的一些寻场作乐的应酬,玩玩而已,就你胡扯得跟天都塌了似的!”

    “我胡扯?你当我不知道这几天有楼子从大燕那边买来几个贱货?也不知道在大燕被多少人骑过的破烂货,就你们还擎在手里当宝!”

    梁氏自己已经为田家生儿育女,而且娘家也很得力,所以对上田家翼,气场根本就不怵,要不是顾着这是在公婆面前,她能跳起来把田家翼的脸给抓花,而不是只是指着他鼻子骂:

    “我说你这些天成天不着家,在外兴兴头头的做什么,原来都是去哄那些狐媚子开心去了!那些破烂脏货,谁有银子让她们跪下来叫爹都行,你拿了家里的银钱巴巴儿去哄她们?”

    听见梁氏气怒之下出口粗俗,田横先还不悦地皱紧了眉头,没想到等梁氏一口气骂完这番话后,田横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这几天胭脂街从大燕那边买来了些新的姑娘?”

    这话一出,不仅梁氏突然哑了口,就是妻子麻氏也讶然抬起头来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复杂模样:就是一时动了心想去尝尝腥,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来说啊!

    同床共枕几十年,田横还不知道妻子麻氏那模样是在想些什么?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少想你那些有的没的,我这是有正经事!”

    田家翼连忙拢了过来:“爹,你是要去打听什么?”

    田横一脸没好气的让麻氏带着梁氏下去了,这才抬头瞪了儿子一眼:“这两天你去胭脂街了?”

    田家翼讪笑了两声:“这不是瞧着那黄毛丫头那边翻不了什么浪了,这才想去松快松快……”

    “翻不了什么浪?”田横重重哼了一声,“今天辛螺把岁贡全部都缴清了!”

    田家翼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这怎么可能!她从哪儿来那么多粮食?”

    这些天他们的人一直盯着,辛螺确实没有再买到多的粮食,难不成她还能凭空变出来?

    “终日打雀,反被雀儿啄了眼。”田横长长叹了一声,“昨天夜里她给王上进献了一名美女,王上很是欢喜,不仅让辛螺就按照去年的成例上缴岁贡,而且今天一早还封了那女子为雪夫人。”

    能封为夫人,可见那女子很是得土王欢心了。可是那是被辛螺进献上去的美女,那位雪夫人越是得土王欢心,只怕对他们就越是不妙。

    田家翼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松懈了一两天,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低头思忖了片刻,猛然抬起头来:

    “前天的时候辛螺都还在王城,这一两天的功夫,她能跑哪儿去弄回这么一个美女?爹您刚才问起胭脂街,莫不是——”

    那是从大燕那边运过来,卖进胭脂街青楼里的姑娘,身份实在低贱,哪里能被封什么夫人?要是这事儿给捉摸实了,其中不就可以大作文章了?

    田横点了点头:“走,我们现在就过去问一问。”

    天色将晚,胭脂街上盏盏红灯招摇,灯下美女斜倚楼栏,招手间香粉浮动,燕语莺声欢笑不绝。

    田家翼虽然不算常客,胭脂街也来过好几回,熟门熟路地带着田横直接进了最大的一家青楼“红袖招”。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生就一双利眼,一见到田家翼身后的田横,就连忙娇笑着迎上前来:“哎哟,田爷,大公子,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啊,快快,快请楼上坐!”亲自引着田家父子进了楼上的雅间。

    侍候着这父子俩坐下,老鸨虽然心里诧异田横怎么会爷儿俩一起过来逛楼子,却是面不改色地笑着:“田爷和大公子可有哪位相熟的姑娘——”

    田横轻轻一摆手,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扔:“不用,我就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五两重的银锭子“咚”的一声砸到桌子上,老鸨心疼地瞥了一眼桌面,见并没有什么印子,连忙将那只银锭子收在了手里:“田爷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只要是奴家知道的,一定竹筒倒豆子,全给您倒出来。”

    “听说这街上从大燕那边新买来了几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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