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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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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紧紧揪着熊绎胸前的衣襟,轻轻吸了吸鼻子:“我初来乍到的,也并不想多惹麻烦,刚才在园子里哭了一场,想着我只管不理会他,忍忍过去算了。没想到……”
说到这儿,雪娘的声音因为实在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没想到我一回来,尹姜姐姐就、就也说起了这事……”
熊绎的眼睛不由鼓了起来。
前脚田横还想拿来威胁雪娘的事,因为威胁不成,后面就成了满王府里下人嘴里都知道的事儿了,这其中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但凡有点智商的,谁还看不明白?
而且诚如雪娘所言,她一个王府夫人,为什么田横要威胁她为自己办事?他想在雪娘在王府内宅帮他办什么事?实在是由不得人不深思!
而田横威胁不成,尹姜马上就过来在他面前给雪娘上眼药,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莫不是尹姜……早就被田横拉过去了?那个可笑的威胁雪娘的把柄,会这么快传到尹姜那里?
熊绎心里慢慢起了疙瘩,淡淡看了尹姜一眼:“阿姜,关于雪娘出身胭脂街的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第206章 叫证人
尹姜到底是跟了熊绎两年的人,一眼觑见他的脸色,再细细想了想雪娘刚才的话,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到了熊绎脚边:
“王上,这事儿尹姜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是我身边一个叫含霜的丫头,她、她说听到府里有下人议论……”
雪娘到底是什么出身姑且不论,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熊绎认为是自己跟田横在内外勾结!
尹姜知道这时候让自己脱身要紧,仔细回想着含霜当时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含霜说,听到有下人在私下议论,雪夫人实际是前些天从大燕卖到胭脂街红袖招的一名妓子,因为长得好,头天被人梳笼的身价就要五十两银子。
还说跟那几个下人一起议论的还有田横田大人的随从,含霜说她亲耳听到田大人的随从也说在红袖招见过雪夫人……”
自己昨天在床上才睡的人,心里怎么会没有数?雪娘明明就是被自己破的身子,那什么在红袖招被人梳笼的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自己的女人,好生生地被人说成这样,熊绎心里一阵冒火,更冒火的,就是田横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想收买他的女人做事!
其心可诛!
扶着雪娘在正厅里坐了下来,熊绎暴躁地向外面吼了一声:“谢赐武呢,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王府总管谢赐武就一溜儿跑了进来:“王上,王上,小人来了!”
谢赐武是打小儿就一直跟在熊绎身边的人,当初老土司意外身死,那位妙夫人一心想抬自己的亲儿子熊祎上位的时候,谢赐武可没少帮着熊绎鞍前马后地做事。
熊绎心里虽然窝着火,见了谢赐武的面,还是给他留了面子:“你马上去查查,府里头有些什么人在嚼雪夫人的闲话!”把含霜和守侧门的下人这两人先点了出来,让谢赐武头一个问话。
谢赐武连忙飞奔着去了,很快就把脸色惨白的三个人带了回来。
守侧门的下人叫老向,一见谢赐武过来问话,就明白是一大早那事儿被捅到土王那里去了,连忙抓着那个一起在现场的粗使丫头芸豆一起过来了。
老向这边有人证,而且急着在土王面前说话,谢赐武就把他和芸豆先带到了土王面前。
老向说了事情的经过,芸豆把听到的田横和雪娘之间的对话一一复述了出来。
先前两人低声说的话,芸豆听得并不清楚,但是后面雪娘有意把人往芸豆藏身的那棵大树边引了引,加上那时田横已经被激怒,音量一时提高了不少,所以后面两人的对话,芸豆听得明明白白:
“田大人要雪夫人帮他做事,雪夫人当时非常生气地拒绝了,还说田大人要是再胡说那些脏滥污的话,就去告诉王上。
田大人很是恼怒,放话说雪夫人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她等着……”
果然与雪娘先前说的一致。熊绎坐在上面听着,脸色沉沉地黑了下来。
老向和芸豆说完,谢赐武又把含霜提了上来。
含霜本来只是想着在旁边敲边鼓,怂恿着尹姜冲上去的。没想到尹姜见势不对,张口就把她抛了出来。
加上还有莲月在旁边指证,含霜就是想抵赖都抵赖不了,只得交代自己不合一时贪心收了田横随从的银子,只是砰砰向尹姜磕头哀哀地哭着:
“夫人,夫人,那银钱……那银钱是田大人的随从硬要塞给我的,奴婢也是想给夫人仗气,才把这些话说到夫人面前的。奴婢、奴婢真的是一心想着夫人,没有别的——”
觑见熊绎的脸色黑得发青,尹姜心里一跳,起身一脚将含霜踹倒:“贱婢!你胡乱听了别人的话来挑唆我,你倒还有理了?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在碗底下养了条恶蛇出来,你、你就是这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结果却是听着外人的话,拿我当枪使的?!”
含霜平常也收过外面衙署那些官员们随从的银子,也是为了窥探一二熊绎的消息,本来以为这新封的雪夫人是尹姜的对头,她传了这样的话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正好是给尹姜递了刀把子,没成想却闹成了这样。
眼见得尹姜这是急于摆脱嫌疑,不会帮她说话了,含霜胆子一横,直着嗓子就嚷了出来:“王上,王上!雪夫人的出身不堪,大家都是言之凿凿啊,请王上明察!”
事情到了这一步,含霜不得不叵出去了,如果雪娘确实是从胭脂街红袖招出来的,那她给尹姜说的那些话,也就不算什么挑唆了,实话实说而已,就是有些过错,那也算不得太严重……
含霜这一嚷,尹姜心里也腾起了一丝希望,要是雪娘的出身确实不堪呢?!
不等熊绎发话,雪娘就站直了身子,向着他深深一福:“王上,求王上将他们说的那红袖招的主事带过来,雪娘愿意与她当堂对质,一证清白!”
雪娘竟然不怕不担心?尹姜心里顿时高高提起,熊绎却点了点头:“谢赐武,你即刻去把红袖招的主事给带过来;对了,回来的时候把田横也一起叫进来!”
这事不当着大家的面弄个水落石出,岂不是太委屈了他的雪娘?熊绎可不愿意让雪娘今后在人言中背上这等不好的名声。
谢赐武连忙应声去了,小半个时辰后,就把红袖招的老鸨香铃和田横一起都叫了进来。
田横一眼看到红袖招的老鸨,就知道应该是尹姜那边起作用了,只是瞥了土王好几眼,见熊绎一直板着脸,也不跟自己说话,田横也不清楚现在这事情到底进展如何了,只能默不出声地站在一边。
谢赐武得了熊绎的授意,先把红袖招的老鸨香铃叫上前来:“香妈妈,你抬眼看看,这厅里的四位姑娘,可有你认识的?”
正厅里除了尹姜、雪娘以外,还有含霜和芸豆,在香铃来之前就照着熊绎的吩咐,全都换了一样的衣服,一排儿站在主位下面。
香铃见四人中有两名长相极漂亮的女子,出于职业习惯,仔细多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回王上,小人并不认识这四位姑娘。”
不等谢赐武开口,熊绎就冷声又问了一遍:“你可看仔细了?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认识的?”
香铃连忙又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垂下头,语气肯定:“回王上,确实没有。”
站在旁边的田横这时也捉摸出土王这是在质询证人了,听到香铃的答话,心里顿时一急:“香妈妈,若是你敢欺瞒王上,这下场可就是——”
第207章 当个城门尉
青楼里最是不乏一些惊奇消息,香铃记得曾经有位客人说过,土王熊绎将欺骗他的人拔舌剜目,让那人目不能视,口不能声。
彼时听人说起不过是一则趣谈,要是这种惨酷的遭遇落到自己身上,那可就是要人命的了!
见田横这话里的语气竟像是认定了她在撒谎,香铃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砰砰地用力磕头:“王上圣明,小人确实不认识这四位姑娘!
小人愿以祖神起誓,如有半点谎言,就让小人倾家荡产,后半辈子只能做个乞丐婆子,被恶狗扑咬而死!”
听到香铃竟然以祖神为名发了毒誓,田横大急,冷不丁听到熊绎在上面冷冷问了一句:“田横,红袖招的主事都说了不认识人,莫非你比她更清楚?!”
听着熊绎的声气儿不对,知道应该是雪娘把早上的事抖到熊绎面前了,田横心中恨极,不敢当着熊绎的面露出一丝儿心思,急忙先行了个深揖:
“王上,这些青楼老鸨惯会说的一口鬼话,容臣下再好好问她一问!”
见熊绎一副未置可否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一股股冒着冷意,田横心里就跟打了一阵急鼓似的,一咬牙也顾不得别的了,转头一脚重重踹到香铃身上:
“你这老夯货,昨天我到你那里的时候,你才告诉我红袖招从大燕那边买来了几个姑娘,其中一个叫雪樱的长相尤其出众,不仅梳笼价格高昂,没过两天还被人用两千两银子赎买了走!今天你竟然说不认识人?!”
这一脚踢在肋下,力道极重,香铃痛得脸色惨白,也很快听明白了田横的意思,咝咝抽着气,忍痛大声叫屈:“田、田大人,我楼里从大燕买来的血樱姑娘确实是被人赎买了去,小人并没有说谎啊!
站在这儿的几位姑娘,她们并不是血樱,小人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恰巧跟买下血樱的那名客人撞上一面,那客人如今正带着血樱住了仙客来客栈。
田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只管让人去把他们带过来!对了,还有血樱的脱籍文书,也在那位客人那里!”
雪娘竟然不是雪樱?!田横呆了片刻,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从大燕买过来的那几位青楼姑娘,以雪娘这样的绝色容貌,怎么可能一声儿不响地就出现在阿吐谷王城,这么及时地被辛螺进献过来呢?
不用土王吩咐,谢赐武已经叫了人即刻去仙客来把血樱连同赎买她的恩主一起带过来。田横直愣愣杵在一旁,时而偷偷瞟向熊绎或是雪娘几眼,心里已经一团乱麻。
知道土王上紧这事,谢赐武没口子地催着手底下的人快跑,小半个时辰后,就把那名客商和血樱一起带了过来。
两边一对质,田横才明白此“血”非彼“雪”,只是血樱和雪娘的名字里恰好有一字同音,加上这几名大燕来的妓子过来的时间又正好跟辛螺进献美人的时间对上,田横心急之下,竟然先入为主,闹出了这么一场天大的误会。
只是熊绎哪里会听田横解释这只是误会?
光是田横威胁雪娘的那句要帮他做事,就已经够让熊绎心里忌讳了,更别说含霜也是被田横的随从拿银子收买,跑到尹姜面前来挑唆!
熊绎虽然恼尹姜一时,却也舍不得太过责怪之前一直宠爱的美人,当然就把这笔账算在了田横身上。何况还有雪娘在一边弦然欲泣,说不出地让人心疼。
因此即使田横当初在他称土司王的时候出力良多,熊绎这会儿也无法忍受一个下属这般作为,忿然拂袖打断了田横急于想解释的话,让谢赐武把掌理石泽进叫了进来:“泽进,你即刻拟文,免了田横的干办舍人之职——”
熊绎本想将田横一撸到底,雪娘却在此时怯怯倚到熊绎身边,小声撒了一句娇:“王上,妾身刚来,您就将田大人革了职,田大人肯定在心里记恨着妾身呢,妾身心里有些怕。
而且田大人能任这职位,以前肯定颇有能力,王上不能只为着妾身就浪费了田大人这样的人才,不如还是降一降位子,让他能继续为王上效力吧?”
这番话倒是提醒熊绎了,田横原来因为有功才挤进了他的心腹圈子,要是为了这件事,他把田横一撸到底了,一则怕寒了其他心腹的心,二来田横万一心中生恨,没个官职拘着,万一跑到外面去弄出什么事来报复……
毕竟这事跟他对付夷州峒主吴冲的事不同,吴冲一直对他看不惯,没少在另外几个峒主面前轻视他,说他平庸无能之类的坏话。
充州峒主尹国英也是在熊绎的暗示下才跳出来跟吴冲唱对台戏的,倒并不全然是因为自己宠爱尹姜的原因,而是熊绎早在心里窝着一团火等着抓机会收拾吴冲了。
但是这件事却大大不同,明面上是他为了雪娘出气,实际上却是他对田横已经心生忌讳,只是这一点却不好当众明说出来,下面的人只当他溺于女色,为了女人连心腹都折了,这就不太好了。
熊绎心念一转,接下来说的话就缓了一缓:“免去田横的干办舍人之职,罚俸半年,但是念在田横这几年辛劳的份上,就先任着西北门的城门尉吧,等到以后……再另作安排。”
这个“以后”会到什么时候,“另作安排”又是会如何安排,熊绎全都含糊不提,石泽进恭敬应了一声“是”,退下去撰写公文去了。
田横面色惨白,忍不住抬头怨毒地看了雪娘一眼。雪娘被吓得低呼了一声,将脸埋进熊绎的怀里,不敢看向田横。
熊绎立即面沉如水地盯了过来:“田横,你还不快些退下,明天就去西北门当值!”
田横胸口一阵起伏,最终还是垂头应了,行礼后退了下去。一走出土王府,觑着左右无人,田横就咬牙切齿地低骂了起来:“贱人!贱人!”
要是照熊绎先前的意思,他就是一个被免了职,这一击不中,他尚能带着家眷全身而退,另寻留爷处!
可是雪娘这一插话,熊绎立即改了主意,明里是念着他多年辛劳,暗里却是根本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当干办舍人,管着整个夏依的诉讼官司之事,多少人过来腼着脸巴结他不迭?这一下子被扔到西北门去当城门尉——
城门尉说的好听,可是那是什么差事?就只是一个守城门的,成天里早出晚归、风吹日晒不说,教别的人进出城门时怎么看他,又会怎么在私底下笑话他?!
偏偏他还不能不去!不然一顶“不服管束,心生怨望”的大帽子压下来,只怕雪娘早等在那里,下一步就是怂恿着熊绎把他给扔进大狱!
恨毒地回望了土王府一眼,田横紧紧握住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大踏步往家里走去。
第208章 他明天就要回去了
与田家的愁云惨雾相反,常雷满脸笑容,大步生风地走进了陈延陵的居处,一见到他人就竖起了大拇指:“子越,你那一招有备无患果然起了大作用了!我刚刚得到消息,田横被贬到西北门去当城门尉了。”
陈延陵在无意中知道有几个妓子刚被人从大燕带了过来,卖进了胭脂街红袖招以后,就让常雷仔细去打听了一番,然后找人乔装成客商,买走了那个正好名叫“血樱”的姑娘。
本来这一着也是想着多留一处后手,没想到田横还真的打听到了红袖招那里,后面的事,常雷自然乐见其成,不仅能帮上辛螺一把,而且还能不动声色地让雪娘在土王府里面地位更稳固。
听常雷说了田横现在的结果,陈延陵倒是脸色淡淡:“这边事情都差不多了,我正打算明天就走,你这边呢?”
常雷不由笑容一敛:“你……这就要走了?我听说再过几天丁二柱就要成亲了,你不再等等?”
最主要的是,田横这件事上,你又帮了辛螺一个大忙,就不去跟姑娘表表功吗?
常雷当然没有直接说这句话,只是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陈延陵却只当自己没看见,只半垂着头收拾自己的一些零碎物品:“任务有时限的,我如今已在军中,自然不能违纪。”
见陈延陵只顾着摆弄那些东西,看也没看自己这边一眼,常雷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我说子越啊,你当初挑了禹州营这边,难道不是因为这边离夏依近些吗?
像这次一来就遇见了辛七,你还花了不少气力帮了她这么多忙,难道不正是好好博取佳人芳心的时候?
做好事不留名可以,但是男人帮女人做事不留名,那实在就是傻透了!子越,你可别告诉我——”
陈延陵手中的动作一停,突然抬起头看向常雷,眼中却是常雷以前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雷子,别说了!”
常雷一怔,讪讪住了嘴,眼睛瞧着陈延陵已经把好几样东西都装错了地方,又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延陵也发觉自己把东西都装错了地方,僵硬着一件一件又重新挑出来:
“辛螺送的那两只雪蟆王救了我父亲和母亲、还有我妹妹辰辰的命,我为她做的这些事应该的。”
常雷还竖着耳朵等着听呢,没想到陈延陵却又沉默了。
常雷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陈延陵的肩:“那行,我就不多说了。明天你们又是扮成商队走,我也不方便来送你,等回头去了禹州,我再找你出来喝酒!”
“好。”陈延陵将常雷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抓下来,用力握了握,“我一旬有一天的休息,等回了禹州,有时间我们好好喝它一场。”
常雷点点头,提前跟陈延陵告了别,等到走出来以后,却是脚步一转往云岭街那边去了。
每年岁贡交完以后,各峒的峒主们还要留下来参加土王府举办的年宴,加上过些日子丁二柱还要成亲,所以辛螺并不急着走。
常雷到的时候,辛螺正在练字,听到他来,忙净了手,请了常雷上坐。
常雷屁股刚挨着板凳,就急忙开了口:“七小姐知道吗?田横已经被贬去西北门守城门了!”
辛螺很是惊喜:“什么时候的事?为了什么缘故?”
常雷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末了觑着辛螺的脸色,装作无意说了一句:“还是子越想的周全呀,要不是他棋高一着先挖下这个坑,只怕这会儿雪娘在土王府里都站不住脚了。”
辛螺愣怔了片刻,才勉强笑了笑:“陈先生大智,可真是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子越要是对一个人好,什么都恨不得帮人想得妥妥帖帖。”常雷注意着辛螺的脸色,状似随意地又漏了一句,“他明天就要回去了……”
陈延陵明天就要走了吗?以后……他还会不会再来?可是他再来阿吐谷王城又如何,这里又不是溪州,而她,要到明年年底才会再来这里了。
辛螺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心头一片怔忡。
都说夏依女子热烈多情,辛螺这情形也并不像是对陈延陵无情,常雷正想着趁热再敲几句,杨树却进来禀报:“七小姐,吴峒主来了。”
辛螺连忙收敛了心情:“快快有请!”
吴冲雪中送炭,借给了她一千石粮食,两人之间已然有些同盟的意味了,辛螺自然要待他分外客气一些。
见辛螺有客,常雷只好遗憾地先告辞了出来。
往外走时,正好与进来的吴冲碰了个对面,双方彼此一揖行礼后各自离开,跟在吴冲身后的颜正恒却扭头看了常雷的背影片刻,这才重新跟了上去。
吴冲一见辛螺的面就拱手道喜:“恭喜七小姐了,我看田横那父子俩是不可能对七小姐有威胁了!”
他的消息倒也灵通。今天田横被贬官的事一传出来,吴冲就让人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抛开辛螺向熊绎进献美女这件事本身不提,只辛螺借着这个,不仅让熊绎免了溪州需要增缴的岁贡,而且还挖了个大坑,把田横套路了进去,成功干掉了一个危险的竞争者。
这一箭双雕的手法,让吴冲心里很是佩服不迭。
辛螺面带惭色的笑了笑,却也没必要给吴冲解释这件事其实是陈延陵帮的忙,只是岔开了话题:
“听说按照惯例,土王府自明天开始,会给我们连摆三天岁宴,不知道在宴席上可有什么讲究的?”
“一般头天就是向熊绎禀报各峒的主要事务,”知道辛螺没参加过这样的岁宴,吴冲立即仔细解释起来,“后面两天就是各峒峒主彼此之间有什么大项交易可以详谈,没事儿谈的,就在宴席上吃吃喝喝就是了。”
辛螺默默记下了,正要请吴冲到时候在宴席上多提点提点,吴冲却拍着椅子扶手冷哼了一声:
“不过今年的岁宴,我怕熊绎那里就不会太好过了,除了充州峒,别的几个峒对熊绎都是一肚子怨言呢!”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吴冲和辛螺的人之前在阿吐谷王城的推波助澜,不过大家的担心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今年要增缴,明年会不会还要继续增缴呢?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现在既然开了这个口子,那后年呢,大后年呢?谁又说得清!
而且不增缴就要被讨伐,这讨伐来讨伐去的,各峒都弄得五劳七伤,最后反而被土王将各峒的权力都集中收走了呢?
只怕今年土王府的岁宴重点全都在这里了,这三天的岁宴可未必就能够喜庆祥和。
第209章 痛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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