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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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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去酒楼里,在自己家里摆酒,桌子、板凳和碗瓷这些肯定要跟邻居们相借的,不然可不够摆的。
丁家在这一片儿人缘儿不错,这一回请的人也多,丁大柱干得热火朝天的,汗水浸得内衣都湿了,却是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山路上,冉银花揩着额头的汗水,也在气喘吁吁地奋力往上爬着,直到看到了莲花庵的庵门,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庵后绕去……
第228章 大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临近过年了,大家都在家里忙着过年,也没有谁还往庵里头来,而且这个时辰庵里的尼姑们还在做功课,庵堂外面并没有什么人。
冉银花一路绕到庵堂后面,没有碰到半个人,心里立时松了一大口气,悄悄蹩到一排房子中的一扇窗户下轻轻叩了叩:“五小姐,五小姐……”
窗户猛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辛叶珠惊讶地盯着因为一路急跑而满头是汗、鬓发散乱的冉银花,嫌弃地“啧”了一声:“冉嫂子,你这是怎么了,被鬼追了吗?”
冉银花只恨不得伸手去捂辛叶珠的嘴巴:“五小姐,小声些,小心你姨娘和芦苇——”
“我姨娘带着芦苇去前面跟着那几个尼姑念经去了,”辛叶珠也瞧出了冉银花脸色有些不对,神色严肃起来,“你急吼吼地跑上山找我有什么事?”
冉银花连忙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急速地说了几句。
辛叶珠眼睛一亮:“真的?”
想到那个坠了同心结的荷包,竟然真的是丁大柱要丁二柱代他送给辛螺的,冉银花心里一痛,却是急忙点了点头:
“真的。我悄悄跟着我家小叔子,亲眼看到他提着箪箩进了峒主府!”
提着箪箩进了峒主府,又不是……不过,怎么说也有很大的机率,何况就算不是,她又没有什么损失!辛叶珠抠了抠窗棂:“还有七天的时间……”
低头想了想,辛叶珠目光凶狠地一凝,“行了,我有办法了,你回去吧,打死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更不能说出你找过我!”
冉银花连连点头:“五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
冉银花前脚刚走,辛叶珠后脚就换了一身当初留下来的一套粗布衣服,洗了妆容乔装了一番紧跟着下了山。
等卢姨娘和芦苇念完经回来,只看到辛叶珠留下的一封短信:“姨娘,我下山走走,就看看过年前镇上的热闹,姨娘放心,我明天中午一定回来。”
卢姨娘惊得脸色发白,急忙带着芦苇去了辛叶珠的房间,见她衣物和首饰都在,首饰匣子还放着几块平时攒下来的零碎银子,看样子应该不是出走,真的只是一时忍不住下山去瞧热闹了。
卢姨娘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发起愁来:“这个不省心的丫头……菩萨保佑她千万不要被七小姐她们遇见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一旁的芦苇也连忙念起了佛,心里也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声。当初姨娘带着五小姐避到这山上清苦的莲花庵来,就是因为五小姐做了错事,得罪了七小姐。
要是一直缩在这里,让七小姐想不起来,等到出老峒主大孝的日子,姨娘再找户人家把五小姐安安稳稳地嫁了,这道坎也就过了。
这才过去几个月呢,五小姐就忍不住了,去灵溪镇上看热闹倒没有什么,只希望五小姐能够躲着些,要是被七小姐瞧见五小姐还这么活蹦乱跳地不知道收敛,万一心里不喜……
卢姨娘和芦苇都绝对想不到,她们一心想着要遮着躲着的辛叶珠,此刻正包着粗布头巾,一身乡下妇人的模样,手臂弯里挎着一个装着一包菜干的旧篮子,敲响了峒主府的一处角门。
角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守门人随意扫了一眼被村气的头巾包了大半张黄黑的脸的乡下妇人,开口问了一声:“你要找谁?”
“我是红杏的亲戚,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从家里带了些东西送给她。”辛叶珠放粗了声音,又压低了些,“麻烦你帮我把她叫出来好吗?”
辛叶珠声音含糊,守门人丁点儿都没听出来这人竟是府里那位出去几个月祈福的五小姐,还真当她是红杏的一位乡下亲戚。
溪州峒主府的风气还是很好,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守门人很快就把红杏叫了过来,还体贴地让两人先坐在角门旁边那屋里头烤火,自己则刚好回避回避去一趟茅房。
红杏心里头是满头雾水,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跟过来瞧瞧到底是谁过来找自己,这一坐下来,就吃惊地看清了眼前的人:“五……嫂子!五嫂子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眼角扫着守门人往茅房那边去了,红杏连忙抓住了辛叶珠的手:“五小姐,您怎么、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辛叶珠将篮子里那包菜干拿出来递到红杏手上,“你让大姐赶紧找个借口出来,我在后山那片枞树林等着她,让她快点,我有很要紧的事跟她商量。”
五小姐辛叶珠如今老老实实地蜷在莲花庵,还会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别是又想到了什么要麻烦大小姐的妖娥子吧……
红杏接过那包菜干,有心想再探点辛叶珠的话出来,只是眼角瞥见守门人已经从茅房那边走过来了,只得端起一张笑脸:
“这可真谢谢嫂子了,难为你还记着我喜欢吃这菜干,赶明儿我得空了,一定到嫂子家里去拜个年。”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辛叶珠送出了门。回头跟守门人道了声谢,红杏急匆匆地跑去找辛秀竹了:
“小姐!刚才五小姐乔装打扮了一番,过来找奴婢给您托句话儿,让您马上去后山那片枞树林里,说她有很要紧的事在那儿等着您,要跟您商量!”
辛叶珠这没用的东西还有什么要紧事儿等着跟她商量?辛秀竹仔细问了红杏几句,微微沉吟。
看辛叶珠这模样,只怕是躲着人从莲花庵下来的,这么遮着掩着的,难不成她真的还能搅出什么事儿?且去一趟看看吧!
辛秀竹站起身,挎上自己的弓箭,带着红杏就往后山走去。
她在后山打猎是惯熟了的,遇上了谁也不会以为异。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路,见并没有什么人跟踪,辛秀竹脚步一转就钻进了那片枞树林。
辛叶珠一身农妇的粗布衣服,打扮得像个乡下妇人似的,正靠在一棵大枞树后面眼巴巴地等着,瞧见辛秀竹过来,眼睛不由一亮:“大姐!”
辛秀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红杏去林子外面守着,这才一脸心疼地看向辛叶珠:“五妹妹,这几个月你真的清减了好多,脸色都有些发黯了!是莲花庵出了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辛螺,她怎么会被扔到那个清苦的莲花庵,又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又怎么会皮肤都暗淡没有什么光泽?
辛秀竹不说话则好,一说话,就勾起了辛叶珠心里的仇恨,一把抓住了辛秀竹的手:
“大姐,辛螺对我们这几个庶出姐姐,根本就没有当过人看!这次有个绝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帮帮我……”
第229章 野心
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听完辛叶珠的话,辛秀竹并不受她催促的影响,轻轻从辛叶珠手中接过了那只油纸包:“五妹妹,你确定勾乐藤和蔓黄花用在一起会……”
不等辛秀竹说完,辛叶珠就迫不及待地答了:“大姐,这个是肯定的!莲花庵的主持净宁师太没别的什么本事,就是有一些偏方用着格外灵验……”
冉银花在莲花庵做牛做马的,到底也没求来什么求子秘方,有一次觑着净宁师太给别人开的药,依葫芦画瓢自己照着准备了一副。
偏又舍不得花银子,偷偷从莲花庵的药堂里拿药,被那个慧通尼姑给发现了。
冉银花那些时日常给庵里打杂什么的也辛苦,慧通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一眼瞧见冉银花偷摸抓的药,当即脸色都变了。
原来冉银花并不识药,只知道照着样子抓,结果错抓了勾乐藤和蔓黄花那两味药在一起。
慧通当年还是个小尼姑跟着净宁师太学习的时候,她的师姐就曾经抓错过这两味药,害得一名农妇因此丧了命;她那师姐内疚之下,竟然自己也选择了自尽。
这事对当年的慧通震动极大,即使时隔多年,见冉银花将这两味药抓在了一起,当时就失态地喊了出来。
因为这事,冉银花这才被净宁师太“请”下了山,婉言劝告让她别再来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冉银花弄明白了这两味药的药性。
蔓黄花色泽淡黄无味,单服下去并没有什么,但是五日内不得跟勾乐藤遇上,据说这个遇上,不管是服用还是接触都不行,否则就会在身体里形成一种致命的毒素!
冉银花被赶下山之前,或许是有意,偷偷将这两味药收藏了一些带在身上,那碗第一锅炸的黄雀肉里面,就是掺了颜色淡黄的蔓黄花。
之后急匆匆过来找辛叶珠,则是把那一包勾乐藤送过来,让辛叶珠想办法混进辛螺的饮食里。
毕竟能让辛螺吃下那一碗黄雀肉已经是意外之喜,冉银花这边可没有能力保证再让辛螺服下这勾乐藤了。
辛秀竹隔着油纸包捏着里面的药粉,有些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丁大柱的这个妻子倒也知道动点脑子,不是把这两种药直接混在一起……”
要是直接混在一起,辛螺一吃就当即毙命,少不得会马上追查到冉银花这里。只怕冉银花还打着把辛螺弄死了,自己再继续好好跟丁大柱一起过日子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辛秀竹捏紧了那包药粉,秀眉微蹙:“但是昨天才有人想在街上刺杀辛螺未遂,府里头现在但凡干系到辛螺的地方,都有护卫看得紧。
特别是厨房这些地方,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去,就是我和其他姐妹们的院子里的人,都被叫过去教过规矩了,平常不准靠近,要用什么食材,只许站在外面等厨房里的人帮递出来。”
辛叶珠不由大急:“大姐,那可怎么办?”
辛秀竹眼珠微转:“五妹妹,这味药材,非要吃下去才行吗?”
辛叶珠仔细想了想:“我记得那个冉氏当时说的好像是,五日之内只要是接触都会有作用的……”
接触都不行,五日么?时间应该够用了……辛秀竹转瞬已经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要入口了作用才能保证吧,那……我到时只能试试看了。
五妹妹,你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赶紧先回去吧,卢姨娘不会说你什么,万一被莲花庵的那些师太们知道可就说不定会告知到府里来了。”
如果被莲花庵的尼姑们通知到峒主府,只怕辛螺那个死丫头又会想些什么出来折腾自己了,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岔子!
辛叶珠立即跟辛秀竹告辞走了。
辛秀竹将那只油纸药包小心放进荷包里,又把荷包揣进了怀里,在枞树林里又停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自丰收祭祀以来,辛螺那边就很有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样子,即使土王下了王令要求各峒增缴田赋税贡,辛螺去阿吐谷王城岁贡这一趟,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辛秀竹并不知道辛螺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貌似无损地从阿吐谷王城回来,但是却知道,如果没有别的变故,辛螺这个位置只怕会是稳稳地坐下去了。
而且,这次辛螺从阿吐谷王城回来,还带回了好几个人进了峒主府,其中年轻男子就有两个,都是长相俊雅的,特别是那个姓陆的,为了护住辛螺,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硬生生冲去抱住刺客当了肉墙挡着!
那个姓陆的瞧着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长得还挺俊,据红杏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听说做事还有些能力;这天天跟在辛螺身边转着,又为了美人可以连命都不要。
要是这姓陆跟在辛螺身边久了,难保辛螺不会打着招他为婿的主意!可偏偏这个时候,被逼出走的滕玉屏却半点音讯都没有传过来——
让辛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站稳了脚跟,那等滕三哥回来的时候还有他什么事?又还有她辛秀竹什么事?只怕她会被那个心狠手毒的七妹妹给生生逼在哪个角落里默默发霉!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辛螺出了事……
辛螺刚刚在众目睽睽下经历过一场刺杀,如果这个时候辛螺出了事,大家只会把原因往那方面去想。她可以暂时不住峒主府,但是却可以把今天的药粉当作证据留下来。
今后不管是谁接了辛螺这个位子,只要等滕三哥回来,她有了依仗,就可以在“忍辱负重”之后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不管什么情形,凶手就是接了辛螺位子的那个人!
到时候溪州肯定会乱,而她以峒主府大小姐的身份,甚至还可以对外放出风说辛螺在临终前对她有托付等等,再加上滕三哥的支持,未必就不能把溪州峒主的位子争回来。
况且,要是滕三哥在半年后还没有音讯传给她,她也可以另外寻找一个尚未成亲的合作对象,比如干田寨彭老寨长的二儿子彭瑜,比如丧妻不久的杉木寨长卫沙树……
男人在外开疆拓土,而女人则征服男人。辛螺都能接得下溪州,她比辛螺更聪慧,名声更好,行事也更大方,又有什么接不下溪州的?
辛秀竹深信只要自己出手,借着一个男人在外头出面,溪州峒最终还是回到自己手中!
轻轻按了按放在怀中的那只装了药粉的荷包,辛秀竹心里一片豁亮;之前她还只想着躲在暗处报复辛螺,可是辛螺这一段时期的行事和得到的认可,却像是给她点亮了一盏明灯,滋长出她的那丝野心——
她辛秀竹,峒主府的大小姐,凭什么又不能成为溪州之主?
第230章 敬酒
冉银花一路急行,走得额头都见了汗,还是没能赶着跟她娘家人一起过来。
她弟媳杨春柳因为刚生下冉家第一个孙子没几个月,怕孩子太小容易惊风,所以这一趟就在家里奶孩子,没能过来坐席。
而她娘冉王氏一是想着早些过来也好帮亲家做些杂事,二是也想着早些来这边吃些好的,所以早早就带着儿子出了门。等冉银花上了一趟莲花庵再赶回娘家时,冉王氏已经跟冉银锁走了老久了。
按说这时辰早应该走到丁家了,冉银花却一头是汗地跑过来接,杨春柳还被唬了一跳:“娘和银锁一早就出了门往镇上去了啊,大姐你怎么会没看到人?”
冉银花心虚,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许是两头走岔了,没撞上面,既然娘和弟弟已经过去了,那我这就回去了。”话一说完,就脚下生风地往回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赶着似的,倒把杨春柳又惊了一下。
丁家的院子里一溜儿排开了十来张圆桌,每一桌都满满坐着前来贺喜的人,杯筹交错,人声鼎沸。
冉银花偷偷蹩进门,瞧见她娘冉王氏已经带着弟弟冉银锁坐在正席吃得欢,有些懊恼地大喘了一口气;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啊。
气还没喘匀,耳边就突然响起丈夫丁大柱的声音:“银花,你不是说去接你娘家人的吗,你娘和弟弟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路上你们都没撞着?”
冉银花惊了一跳,一身的汗水都差点给吓回去了,一手按着“砰砰”跳的胸口,结结巴巴地答话:“可、可能是路、路上在哪、哪儿岔过了……”
从丁家到冉银花的娘家只有一条路……不过也有可能,比如说正好人有三急的时候,而且一个女人恰好遇上这事,估计说出来也不好意思。
丁大柱没有多想,只以为妻子是不好意思提起这种事,瞧着她赶路赶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体贴地扶了她一把:“先去屋里头擦把脸,衣服要是汗湿了就赶紧换,快过年了,小心别着了凉。
对了,二柱都敬了一圈儿酒了,你这个当大嫂的没来,我也不好入席。这会儿该忙的都忙妥了,你换好了衣服就出来,我们就坐席上去,也好让二柱来给我们当兄嫂的敬几杯酒。”
冉银花眼眶一阵发热,连忙应了一声。丈夫要是不把心思花在辛螺身上,能够一直对她这么体贴这么好,就像以前那样,那日子该多好?
想到自己今天做的事,再想想如果事情成了,丈夫就会断了那头的念想,冉银花心里头好一阵激动。就算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她也认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就从二柱那里过继一个吧……
丁家的喜酒一摆完,没两天就到了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一天按夏依的惯例,各峒的峒主会带着妻子儿女们进祖祠祭拜。
溪州峒主府里建的祖祠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守祖祠的下人老财是峒主府上的老人儿了,虽然年纪大,却是向来勤勉,祖祠里摆放的那张供桌都被他擦得锃锃亮,上面用一只红木托盘整整齐齐地码着香烛。
仔细沐浴净身的辛螺双手捧着一只硕大的竹篮子,领着五个姐姐进来,将竹篮子回身将到排在最前头的大姐辛秀竹手上,一样样把竹篮子里放的祭品摆了出来。
猪头肉是必须的,然后依次是鸡、鸭、鱼、扣肉等大菜,最后是一碗装得垒尖的米饭,用得是今年辛螺让庄子里种的稻鱼混养的双季稻。
一向黑沉沉、冷冰冰的祖祠一下子就被世俗饭菜的香味缭绕充满,让人觉得那一排祖宗牌位都不像平时那样死气沉沉,而是带着一抹暖意。
等竹篮子里装的祭品都取空了,辛秀竹将篮子搁在一边,自觉地站在了辛螺后头,看着前面的少女从香烛盘里先取出两只蜡烛卡进烛台点燃,然后拈了三根线香出来,仔细拿手齐了齐,凑到烛火里引燃了。
香头灼目得红,然后腾起了袅袅青烟。辛螺双手持香,退后几步,跪到了最前面那个蒲团上。
辛秀竹连忙在脚前的那个蒲团上也跪了下去,和其他几位妹妹一起,跟着辛螺的动作,一起向祖宗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磕头之后,辛螺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跪着默念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将三柱香竖直地插进了那碗米饭里。
线香轻颤,大概因为制香时压得不够紧,线香上落下几片香屑,连同香头燃烧出来的香灰,一起掉落下来黏在了米饭上,晶莹的饭粒被浅浅污了几点,却跟祖祠里的环境极其协调,让人并没有感觉出什么。
辛螺退回几步后,在原地似乎沉默了片刻,才转回身看向跟在身后祭祖的五位姐姐:“今夜过后,就是新的一年了。愿我们府里晦运去尽,来年喜事连连,一会儿团年宴上,我给几位姐姐敬上一杯,走吧。”
翻过年就不算新孝,辛螺有几位庶姐已经订好了日子,就等着到时间发嫁了。算起来,除了老五辛叶珠,这个年只怕是几姊妹能这么齐整地凑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夜了。
那五百两压箱底的嫁妆银子,辛螺已经给她们都送了过去,钱财上并没有半点克扣的意思,加上现在又是大年夜,几位庶姐们都收敛了原先的尖酸,跟着辛螺去了前院入了宴席,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席上用的是甜度高的果子酒,红得跟玛瑙似的,喝在嘴里甜丝丝的,更像是饮料而不是酒;这是这一段时间大燕最流行的樱桃酒,十两银子也就只有一小坛。
云雀在宁城喝过,觉得这个适合女子喝的樱桃酒挺好喝,而且也不容易醉人,所以特意买回来孝敬辛螺的,也正好赶在过年喝这个。
即使如此,杜鹃知道辛螺今天要给其他几位小姐敬酒,怕她喝醉,只肯给辛螺上了个牛眼大的杯子,一杯就只小小一口,就算辛螺一圈儿敬下来,估计也就只喝了一茶盏的量。
知道杜鹃肚子里的小心思,辛螺心里好笑又熨帖,起身给几位姐姐敬酒时,倒是更加洒脱了;反正喝不醉,不妨把姿态放潇洒点不是?
好酒好菜,又是大过年的,一桌子姐妹也没有谁那么不识趣地说什么刺头话,一时间正厅里和乐融融的,看不出之前有过什么龃龉,倒像是感情颇深的姐妹。
小姐们坐正桌,几位姨娘也在偏桌围了一桌。
见今天气氛很好,七小姐又很好讲话的样子,三小姐辛绣菊的姨娘蒲氏见缝插针地端着酒杯也过来敬酒:“这大半年的,七小姐着实辛苦了,妾身敬七小姐一杯,祝七小姐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过年都要说吉祥话儿,可这吉祥话听起来确实舒服。辛螺笑了笑,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眼前却是突然一黑……
第231章 七小姐晕倒了!
峒主府外院。
看着前面那一桌子的好菜,趴在便榻上的陆远刚动了动,就被旁边的廖大平给劝住了:“阿远,你还在养伤呢,可不能乱动,想吃什么说一声,我们给你搛过来。”
上这一桌吃饭的都算得上是峒主府的心腹管事们,是辛螺信得过的人;廖大平特意组织了这么一桌,也是好让大家多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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