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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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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司二公子的令尊心意未决,还请司二公子多多劝说一二。免得令尊一时想岔了误入歧途,白白浪费了司二公子你大好的性命!

    这可就回不了头了,司二公子你说是不是?”

    司明灯缓缓抬头死死盯向父亲,低声应了一个“好”字:“还请滕峒主把刀稍微放开些,我可不想那边刚劝了我父亲回头,这边却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平心而论,都是养尊处优过来的年轻人,眼看着人生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享受,谁又甘心受死呢?

    听到司明灯答应了,滕玉屏心里一松,依言将刀锋拿开了一些,心里颇为得意自己先前情报掌握得准确;这司明灯确实是司昌南最为器重和精心培养的儿子,有司明灯在手里,不愁司昌南不重新就范!

    司明灯站直了身子,看着司昌南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一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又急又快:

    “爹,我们是祖神的子女,我们不能做夏依的罪人!爹,你不要再顾忌我了,儿子不孝,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司明灯就将身子往前一撞。

    滕玉屏猝不及防,手中收刀不及,横刀的刀锋划过司明灯颈侧的大动脉,鲜血倾刻间喷洒而出,染红了脚下一大片地面。

    虽然就在儿子对自己微笑时,司昌南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骤见惨状,仍是忍不住悲怆出声:“明灯——”

    父子连心!儿子慨然赴死,司昌南悲痛之下,心绪大乱,双目一片赤红。

    辛秀竹眼角余光瞥见,心中一阵惧怕,尖声叫了起来:“不要杀我!”

    “聒噪!”司昌南掐着辛秀竹的脖子,一把将她扔下山崖,举刀回身就向围着自己的那群安躔人冲去。

    他这里多杀一个人,一会儿攻进双鱼镇杀戳镇民的就少一个人。

    儿子为了他,不再犹豫和顾忌,已经决然自尽,他这个始作俑者,唯有用手上的人命和自己的血,或许才能赎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有了这一番变故拖延,之前司昌南安排的两人也成功地将浓烟燃放了出来。

    夏月天气晴朗,青山碧翠,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分外显眼。

    四喜还站在山崖上,可以遥见双鱼镇那边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动静,急忙喊了出来:“峒主,双鱼镇看到这边的浓烟了!”

    滕玉屏心头一沉,立即发令:“四喜你负责把那老东西给宰了,已经下来的人听令,不用管上面了,我们即刻出发,尽快攻下双鱼镇!”

    如果能抓紧时间占下双鱼镇,或许还能控制住消息不外传,奇袭溪州的计划虽然要仓促提前,也未必不能成功……

    两天后。

    双鱼镇东南方向的驿道上,一片尘土飞扬急拢前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在清理断壁残垣的镇上百姓遥遥看见,急忙敲锣示警,各自提着武器戒备起来。

    黄尘渐近,一面黑底红字的旌旗从黄尘中招展而出,伏在屋顶上的弓手,眯着眼紧紧盯着那面旗帜,突然激动的大喊起来:“是峒主大人,是峒主大人赶过来了!”

    镇上一扫先前的颓废死气,欢呼声和激动的哭声四处响起:“峒主大人来了,峒主大人来了!”

    辛螺翻身下马,在陈延陵和杨树的紧紧护卫下,环视着曾经富庶祥和、如今却是一片凄惨景象的双鱼镇,目光在一堵断墙上那一大片已经凝固了的褐红血迹上停了停,喉头有些发哽:

    “现在谁负责这里?上前一步给我说一说具体情况。”

    “回峒主大人,小人是双鱼镇长杨德福之子杨求发。现在是小人负责这里。”一名年约三旬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膝一屈在辛螺跟前跪下,两只眼睛深深抠了下去,声音粗砺沙哑。

    辛螺对杨求发有些印象;她来双鱼镇这边指导农耕的时候,杨求发跟在他父亲后面学习事务,话虽然不多,做事却是非常认真勤勉。

    杨求发的父亲杨德福也是一个非常尽职的镇长。按说双鱼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德福肯定应该在这里指挥——

    辛螺飞快地扫了一眼迎上来的人群,却并没有在其中发现杨德福的身影,心里不由微微一沉。

 第295章 殉义

    杨求发已经声音哽咽地低声解释了一句:“家父前日在与安躔人的拼斗中已经遭遇不幸,这两天是小人带着镇上的人在清理……

    补亚城墙无碍,只是守护城墙的二十名兵士当日均已壮烈殉职,如今是小人另外派了几个人和补亚镇的人在那里轮流守着……”

    当初富裕祥和的双鱼镇已经被毁掉了十之六七,到处都是被烧黑的墙壁,垮掉一半的屋梁,半成焦炭的家什、布料……还有来不及清洗干净的大片血迹。

    虽然没有看到尸体,也可以想见两天前这里的战况有多惨烈!

    辛螺眼眶发热,稳住了情绪,上前一把将杨求发扶了起来:“司寨长他人呢?”

    司昌南的府邸就在双鱼镇,何况司昌南还是鱼湖寨的寨长,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守土有责。

    杨求发面色复杂地低下了头:“司寨长一门……”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从后及前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名差不多浑身都包扎着绷带,断了一条右臂的中年男子,左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一瘸一拐的从那条通道中走上前来,重重跪在了辛螺面前。

    鲜血从男子腿上的绷带里慢慢洇了出来,很快就染出了一片殷红,那男子却不管不顾,只低头木然接着杨求发的话开了口:

    “回峒主大人,司寨长一门,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其余的……在安躔人攻入双鱼镇那天,已经尽皆在御敌中被害……这孩子是被他姨娘藏在了灶洞里头,这才侥幸逃过一命。

    大人,小人知道司寨长罪孽深重,只求大人看在司寨长醒悟后以身殉义的份上,看在司家一门尽皆杀敌殉难的份上,留下这孩子一命吧!”

    大人做的事,辛螺绝不会牵涉到小孩身上,就算这人不说,她也不会罪责到这个孩子。

    让杨树扶了那人起来,注意到包括杨求发一起,双鱼镇的百姓们都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两人,辛螺蹙紧了眉头:

    “看你这一身伤,那天一定也是在场的。你说司寨长罪孽深重,又说他醒悟后以身殉义,司家一门尽皆杀敌殉难,究竟那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当着大家的面,你一五一十地全都说清楚!”

    浑身是伤的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小人是司寨长的护院林万青,那天是一直跟在司寨长身边的……”

    辛秀竹巧舌如簧,司昌南贪念作祟,一步步走入了滕玉屏设下的套子。

    及至发现端倪后,司明灯慨然赴死,司昌南悲怒交加,痛恨自己犯下大错,心中已经存了死志。

    当时还留在崖顶上的小部分安躔兵士,被司昌南带着那几个死士和护卫杀了个七七八八,但最终也因为气力不及,被四喜带着剩下的十来个安躔兵士将他们几乎剁成了肉块……

    林万青当时和另外一名护院负责爬到高处燃烟,发出警戒讯号,离刀光剑影的战场中心要远一些。

    浓烟燃起以后,两人杀了几名冲上来向熄灭浓烟的安躔兵士后,远远听到双鱼镇已经紧急敲响锣声,就知道两人的任务已经完成。

    林万青本想反身回去杀敌,却被同伴拦住了:“我们现在再扑回去也于事无补,珍州那姓滕的计划被搅,肯定恨毒了我们寨长。

    而且寨长家又是双鱼镇上看起来最气派的,他们现在奔过去,肯定不会放过寨长家。

    我们现在也赶紧赶过去,能把寨长的家眷救出几个算几个!再说了,如果我们这边的人全死了,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怕会被姓滕的随意颠倒黑白了。

    我们两个人中,总要有个人留下命来。把今天的事告诉世人……”

    林万青紧紧握着那名幼童的手,已经是泣不成声:“司寨长是有罪,可是他已经用他的命去抵了,还有司二公子的命,司家上下几十口的人命……”

    人群陷入了一阵缄默中。

    林万青身负重伤,怕自己会救治不过来就那么走了,所以那天在杨求发清点收治伤员的时候,就赶紧抓着他把事情说了。

    当时在场的还有别的人,因此这几天大家模糊都有几分知道,那些安躔兵士能够绕过补亚城墙,突然袭入双鱼镇,就是因为司昌南当了里面的内鬼,但是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详情……

    恨吗?肯定是恨的!如果不是司昌南,他们的家人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他们的家也不会被毁。

    可是本该痛彻心肺地多恨一些,最终却又有些恨不起来。

    司昌南到底也算是一条血性汉子,司家也是如此。那天滕玉屏带人急袭前来,第一个烧杀的就是司昌南家里。

    一则因为恨司昌南坏事,二则也是因为司家也是双鱼镇上最富有的人家,抢了司家,多少可以弥补些损失回来。

    司家从上到下,不管平时怎么鸡皮蒜皮地斗口角,大难临头,竟是清一色地一致对敌,有刀的拿刀,有棍的拿棍,没有一个临阵退缩。

    就是这个幼童的姨娘,也是在把这个司昌南最小的儿子塞进灶洞里藏着以后,就抄了灶房里的一把菜刀出了门……

    司家的激烈对抗,也成功拖住了滕玉屏的脚步,让双鱼镇及时送了信出去。也正因为如此,滕玉屏恨怒之下,让人将司家上下全部不留活口,就是藏在床底下、水缸里和柜子后的几个孩子也全都拖出来活生生摔死……

    几天前还是何等威风气派的寨长府邸,转眼间就几乎被屠尽满门,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小娃娃!司昌南唯一一条最亲近的血脉……

    是司昌南带了滕玉屏和那些安躔兵士进来,但是也是司昌南搅和了滕玉屏的计划,滕玉屏恨他坏事,才会报复性地屠了他满门……

    看着那个懵然不知事、眼睛里还满是惊惧的男童,大家的满腔恨意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辛螺的心情一时也有些复杂。司昌南心心念念想当溪州峒主,为此没少给她暗中下绊子,就是那些阴狠的手段也没少使出来。

    譬如年前那次用死士刺杀……

    司昌南就如附骨之蛆,早让她想抓住机会后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他真的死了,虽是有罪,却是最终殉于大义……

    她本来应该是轻松一分的,可是现在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发闷!辛螺长长叹了一口气:“林万青,稍后你就坐着藤椅带人去司寨长殉难的地方吧。

    他虽然有罪,但是也心有大义,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还是找个地方好好把他安葬了吧,包括司二公子和司家那些人一起。

    至于这个孩子……”

 第296章 溪州英灵

    辛螺看了眼那个幼童:“林万青,你回头问问司家还有什么亲戚愿意收养他,我峒主府一年出五十两银子做抚养费,直到他十八岁成人为止。

    要是这孩子是个能读书的,延师和笔墨纸砚的费用再另算,我峒主府都包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辛螺觉得成人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孩子身上。

    这孩子要是个明理的,今后自不会与她为敌;要实在是个偏执的,她峒主府出银钱抚养他长大,也就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这孩子到底是要活个是好是歹,这些事旁人都做不得主,就随他自己去吧。

    林万青连忙要跪下谢恩,被杨树扶住了跪不下去,只能弯腰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时看了辛螺一眼,迟疑着又说了几句话:

    “那天司二公子撞刀自尽以后,司寨长就把手里劫持的辛大小姐扔下了山崖。

    不过我后来恍惚看到过一眼,滕玉屏身边那个叫三元的护卫将辛大小姐负在背上,想来她应该是并没有被摔死……”

    原来滕玉屏竟然真的回来了,还借了安躔人的兵武力夺得了珍州峒主之位,难怪辛秀竹会突然失踪,临走前还不忘记恶心一把自己……

    不过现在,辛秀竹的死亡与否,辛螺已然并不关心,就算再见面,她们也只会是仇人!辛螺摆手止住了林万青的话:

    “行,这事我知道了。你先歇一会儿,稍后我会安排人跟着你去那处山崖,收敛司寨长几人的尸身。”

    等林万青退了下去,辛螺转头重新看向杨求发:“杨求发,你知不知道隔壁补亚镇的情况如何?”

    杨求发连忙点了点头,简要把情况说了:“这两天补亚镇那边也来了不少人帮着我们收拾,他们镇上的情况比我们这边要好很多……”

    补亚镇也属于鱼湖寨,不过并没有双鱼镇这么富庶。

    滕玉屏当日没能攻下双鱼镇,在这边多呆也无益,只能劫掠了一番后,趁着补亚镇还没反应过来让他腹背受敌之前,最终仓皇从补亚镇撤兵回了珍州。

    因为滕玉屏一心撤兵,补亚镇的情况倒还算好,虽然也有人员伤亡,但是总归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可是守补亚城墙的二十名兵士却是尽皆殉职了。

    辛螺心情沉重地让人分发了救济物资下去,安慰了几户百姓,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补亚镇。

    补亚镇受损并不严重,与镇长交谈了几句后,辛螺就先往补亚城墙过去,才拐过街口,就看到一众百姓竟然跪在通往城墙的驿道上,听到马蹄声遥遥向自己跪下磕头。

    辛螺连忙下马,就近扶起了一名老翁:“老人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老翁虽然起了身,却是满眼热泪:“大人,当初大人征民夫服劳役修建这城墙的时候,我们还暗自心怀怨气,觉得峒主大人实在多此一举。

    可前几天如果不是这堵城墙,我们补亚镇只怕早就十不存一了……”

    当时觉得这城墙一修,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商旅来往多了麻烦,百姓们要出入溪州峒去珍州峒走亲访友什么的也很不方便,总要登记来登记去的徒增麻烦。

    直到前天,大家才觉出了这城墙实实在在是一堵救命墙!

    补亚镇和双鱼镇仳邻,所谓唇亡齿寒,双鱼镇的惨状,补亚镇的人已经去看过了,还支援了不少人过去帮忙。

    双鱼镇富庶,平常没少被周围的村镇羡慕,可没想到会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如果不是当初辛螺建了这堵城墙,当时滕玉屏完全可以带兵直接从这边冲过来,依安躔人那到哪儿都如蝗虫过境、烧杀奸掳无恶不作的恶性,只怕补亚镇早就被烧成一片平地了。

    “能保大家没事就好。”辛螺并不在意这些事后的高帽子,一眼看到跪在路上的人群中有几人戴孝,心中一阵发紧,“那几户可是家中遇了不幸?”

    老翁张眼看了看,沉沉点了点头:“那几户,家里的儿子就是守城墙的……”

    修了城墙只想着防御外敌,谁知道有敌人从背后杀出,二十名兵士虽然拼力抵抗,却寡不敌众,很快被斩杀当场,滕玉屏拨开城门出关而走,让反应过来的补亚镇百姓们追都追不及!

    辛螺当初以征收护卫为名,各寨招收了不少青壮,除了还在丰谷训练的,早一批已经略有基础的按籍贯就近分派了守卫城墙。

    能被派出来守城墙的,都是信得过、而且也练出来的兵,这一下子就被戮杀了二十个,辛螺也是剜心得疼!急步过去将那几户人家一一扶了起来。

    当初征召护卫的时候,就说明了如不幸遇上危险,峒主府会有抚恤和优待,这一趟辛螺虽然还不清楚这边的现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把抚恤金提前都准备好带过来了。

    可到了这当口,看着面前几名面容悲戚的白发人,辛螺那一肚子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还是陈延陵上前,将一封封抚恤银子送到了那几户遗属手中:“几位叔婶,你们放心,你们儿子不会白死的!等峒主大人回去以后,会立即跟祭司大人说明情况,祭奠他们为溪州英灵!

    溪州峒虽穷,却绝不可欺!珍州峒主滕玉屏擅自放入安躔人,挑起夏依内战,必被祖神厌弃!我们溪州会联合其他几峒,将这些安躔人重新打回去,押着滕玉屏跪在我们溪州这些英灵前认罪!”

    陈延陵这一席话,简直就像是给这几户人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全都希翼地看向辛螺:“峒主大人,您会请祭司大人祭奠我们的儿子为溪州英灵吗?”

    辛螺重重地点了点头,压下了喉头的发梗:“不止是他们,今后我溪州峒会成立峒兵,还有谁为守护我溪州而死,我都会请祭司大人祭奠他们为溪州英灵!

    等局势平稳以后,我会在问天台边立下铜柱,镌上这些英灵的姓名,让他们受后人万世景仰——”

    其实辛螺以前对夏依信奉祖神的事很不以为然,这种信仰,在她看来,有时不过是人手中的一种可以利用的政治工具而已。

    此时辛螺才发觉,原来有些时候,有这种工具也好,有信仰的人心灵更容易有寄托,起码在安慰的时候,也能让他们尽快平复悲痛一些……

    辛螺话音未落,须发斑白的那一对老父母们就号啕大哭起来:“儿啊,你听到了吗?峒主大人说你是溪州的英灵啊,你的名字会被刻到铜柱上,不管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有人看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我们溪州的英雄啊……”

 第297章 魂兮归来

    在父母的号哭中,身后一名红了眼圈的憨厚少年站了出来:“峒主大人,您不是说要成立峒兵吗?我想加入溪州峒兵!我想为我哥报仇!”

    “还有我!”

    “还有我!我还要加入我们溪州峒兵!”一名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少女瞪了旁边的少年一眼,“看什么!女的就不能当兵吗?我弓箭射得比你可准多了,峒主大人也是我们女子呢!峒主大人,您说,您收不收女兵?”

    “收!不分男女,只要是我溪州的好儿女,达到条件的,我们都收!”

    辛螺看着眼前虽然带着孝,却眼露坚毅的几名少男少女们,努力将自己从刚才那种悲痛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如果你们能当兵,望你们都能切记肩上的重担,护我溪州一方水土,佑我溪州百姓安宁!”

    少女很是兴奋,神色又充满了郑重:“是,大人放心,如果我们能当峒兵,一定会记住大人今日的教诲!”

    几名少年也不甘示弱,用力挺起了胸脯:“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护我溪州一方水土,佑我溪州百姓安宁!”

    身后,有风从城墙上飒飒吹过,将墙头上那面绣着“溪州”两字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劲展招摇。

    鬓发斑白的老母亲当即低泣出声:“儿啊,是不是你回来了?是不是你回来看我们了?”

    魂兮归来,惟生者能自强,则死者为不死……

    陈延陵仰头看着那面几处还沾着血迹的大旗,脸上一阵动容。

    当天辛螺就歇在了补亚镇,是夜却是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而起,走向了补亚城墙,杨树连忙跟在后面。

    她带过来的护卫已经替换了临时值守的两镇百姓,远远听到动静,立即喝了出来:“谁在那里!”

    杨树连忙高声答了:“是峒主大人!”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一些。

    一名护卫急忙小跑过来行礼:“大人夜深前来,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珍州刚退兵,大家脑子还绷着一根弦,随时都戒备着,就怕对方万一再卷土重来,杀个转身。

    辛螺一怔,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是我睡不着,想来这城墙上走走。你们做你们的,别管我。”

    护卫看了杨树一眼,见他点点头,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辛螺抬步走上城墙,让杨树熄了灯笼退在一边,独自抚着城墙上的垛口看向城墙外黑黝黝的野外。

    几天前,滕玉屏就是带着那些安躔士兵从这里退走,他们……还会再来吗?

    如果他们再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飞信给彭成亮传讯了,让彭成亮先尽快带着丰谷的一半兵力赶来。

    可是溪州的底子太薄了,暗中训练了这么些时日,丰谷的兵力也不过是一千余人,一半兵力,也就是五百人而已。

    而据林万青说,那天滕玉屏带过来突袭的安躔士兵就有五百人……

    从滕玉屏带着人一击不中马上撤走的行事风格来看,辛螺怀疑溪州峒很可能并不是他志在必得的重点。不是重点的地方,自然不会调派太多的兵力过来。

    也就是说,滕玉屏手中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安躔士兵一直在按兵不动的。更别说滕玉屏现在还是珍州峒主,要征兵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珍州峒是个富峒,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能甩溪州几条街。如果珍州征兵,人数上绝对占优势。

    兵者,大事,牵涉众多,溪州现在才刚刚起势,别说士兵的数目了,就是光论后勤补给,也远远不是珍州的对手;如果开战,这一仗可怎么打?

    难道让她拿人命去填吗?想到白天少男少女们那一张张坚毅决绝的脸,辛螺心口一阵发疼,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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