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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心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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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知程云涌还没开口,肩头就被程风起不由分说的硬是赏了一拳。
  “喂!老大,你无缘无故打我做啥?”揉着发疼的肩,程云涌顿时跳脚抗议着,他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被打?
  不过,抗议归抗议,他可不敢真的还手,谁都知道程风起的功夫不凡,若要和他对打,那可是只有自讨苦吃的分。
  “谁教你没事说什么要给错儿惊喜的,现下可好了,错儿刚刚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而雁儿则是乘机取消了给错儿的生日派对,还说什么要让错儿提早学会什么是‘失望’!”
  程风起怒瞪着满脸无辜的程云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完,想起雁儿那冷漠的模样,心中还真是心疼着外甥。
  “啊?!有这种事?”程云涌一听小宝贝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一颗心也揪了起来,火爆的脾气跟着扬起,人直接往程黎雁的房间冲去。
  “我要去找雁儿评评理,她这当的是什么母亲,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教育错儿,今天可是错儿的生日耶!”
  快一步拉住冲动的程云涌,陆非凡对他摇了摇头。“雁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一旦是她认定的事情,就算你现在去吵翻了天,她还是不会改变想法的。”
  “我管她会不会改变想法,平日对错儿阴阳怪气也就算了,今天是错儿的生日,她难道就不能稍稍放下心中的仇恨,拨点关爱给她的儿子吗?”
  程云涌的牛脾气一起来,任谁来劝都没用,他大声的反驳着陆非凡。
  “听老大的叙述,错儿肯定很伤心,不如我们先去安慰错儿,至于雁儿那里,我晚点再去和她谈谈吧!”陆非凡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考虑周延的说道。
  “说的对!”除了程云涌外,其他人都点头赞成他的意见,基于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所以他也只好跟着大家往错儿的房间迈进。
  其实他也挺不想去面对雁儿的,毕竟这几年来他和大哥一样,心中对着雁儿的遭遇都有着一份愧疚。
  当初要是他们能多花点时间在雁儿身上,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所以不管雁儿做了什么,他们都由着她,她因为自身的残缺而不愿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就给她造了一座机能健全的是非圈,让她可以在自个儿的城堡中工作和静养,然后替她挡去外头的风风雨雨。
  可是,好像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永远不够,或许他们真正该做的是,硬生生地剥开她心中那道表面愈合的伤口,不要让它继续腐蚀他们心爱的妹妹。
  在这样纷乱的思绪中,程风起领着弟弟和好友来到错儿的房间,试着转动门锁,当他发现门锁被锁上之后,他转而敲起了门。
  只不过他敲了又敲,错儿却没有来开门,程风起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担忧明显的流露在他的眼中。
  来回看着那道锁住的门扉,程风起和程云涌对视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的举脚就踹,门扉被撞了开来,可是结果一如他们之前那不祥的预感。
  房内空荡荡的,哪里有错儿的人影儿,只见那被微风徐徐吹起的窗帘晃动,映照出一抹凄清的感觉。
  陆非凡冲到窗边,看着那还连在上头的绳索,心知程错八成已经从那离开了,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声。“该死的!错儿一定是从这儿跑走了。”
  “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呢?”一向冷静的程风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六神无主。
  一想到天都黑了,错儿一个人跑了出去,万一发生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这都是雁儿的错,要不是她怪异严苛的想法,错儿怎会离家出走,我去找她。”程云涌本来就对妹妹的行径不能谅解,于是冲动的就要去找她算账。
  “这有张字条!”就在云涌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陆非凡激动的喊了一声,当四道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时,他扬扬从错儿的小书桌上找到的纸张。
  “快看看他写了什么!”其他两个人连忙往陆非凡的方向凑过去,只见那张白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两句话,!其中还夹杂着注音。
  既然妈咪不喜欢我,那我也不想留下来了,我要去找真正爱我的人。
  程风起低声念出那两句话,只见众人脸色一变,想来雁儿带给错儿的伤害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严重。
  “走吧!该是去找雁儿好好谈谈的时候了,她逃避的已经够久了。”
  第二章
  “你说什么?”程黎雁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几个连袂而来且神色凝重的兄长们,紧握着轮椅的双手青筋浮现。“这该不会是你们编来骗我的吧?”
  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她脸上出现了淡漠以外的惊慌,有那么一刻,他们三个男人甚至有着她想要站起来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是错觉,程黎雁依然稳稳的坐在轮椅上,只有惊慌的脸色和手背浮现的青筋,可以显现她的激动。
  “我没说错,你也没有听错,错儿因为你的无情而离家出走了。”程云涌没好气的说道。
  程错是他惟一也是最疼爱的外甥,如今因她的冷漠而离家出走,让他再也顾不得对妹妹的歉疚,一心只想要帮外甥出出气。
  “这是不可能的!”程黎雁否决这样的可能性,儿子是她的,她自是知道孩子的性子。“错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错儿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但是一向非常懂事,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让人担心的行为。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骗你?!”程云涌见自家小妹这样执迷不悟,再也忍不住胸口回荡的怒气,忿然的说道:“不要说是错儿了,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妈妈,离家出走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握着轮椅的纤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泪光浮现,一抹又一抹的自责开始在她的胸口激荡着。
  她不能哭,她这样告诉自己。
  自从七年前她在医院醒来后,她就发誓这辈子不再掉一滴眼泪,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终生不能行走时,她也没有哭。
  可如今儿子的不谅解,进而离家出走,终于逼出了她强自压抑的悲痛。
  长期以来积压在心中的痛苦顿时幻化成数之不尽的眼泪,一颗颗打在众人心窝上,让原本隐含着不谅解的目光渐渐转化成心疼的眼神。
  程风起斜睨了弟弟一眼,似在责怪他话说的太过严重,然后他往前迈了数步,在程黎雁的轮椅前蹲下来,一把将她拥人怀中。
  多年来的第一次,他的拥抱没有遭到拒绝,意外又欣喜的他紧紧的抱着痛哭失声的小妹,向来刚毅的面孔中有着浓厚的心疼,也有着一丝丝放下心来的释然。
  她终于哭了,终于有了冷漠以外的情绪!这是见着雁儿的眼泪后,第一个窜入程风起脑海里的念头。
  这么多年来他用尽方法亦不能教雁儿发泄出堆积在心头的痛苦,如今错儿的离家竟意外的将她从压抑的情绪中释放,让他多年来总是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大哥……”投入兄长温暖的怀抱,刻意被自己阻绝在外的情感一点一滴缓缓回流。“怎么办?”
  “你终于回来了!”感受到雁儿巨大的转变,程风起激动的收拢双手,牢牢的将她定在胸前。
  多年的等待终于成气他这个不哭不笑的小妹妹终于愿意跳脱心中的枷锁,重新回到现实。
  虽然只是一句短短的喟叹,却隐藏了多少的担心与关怀,那浓浓的关怀彻底溶化了长久以来将她的心团团围住的冰墙。
  环视着兄长们关心的脸庞,脑海中浮现起他们这些年来的纵容,这么久以来程黎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后是痴傻,用冷漠惩罚了众人,甚至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所作所为让亲者痛、仇者快,甚至伤了自己惟一的儿子而不自知,然而那个让她碎了心、失了情的真正罪魁祸首却仍然逍遥自在。
  悔恨在此刻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一刀刀的刻划在她那早巳支离破碎的心上,发出剧烈的疼痛。
  “嘘!别再哭了,大哥知道你心中的委屈。”程黎雁那诉尽委屈的哭声弄拧了程风起刚硬的心,连忙收拢起失而复得的狂喜,他一边安慰着小妹,一边在心中咒骂起那个伤害雁儿至此的男人。
  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程云涌此时也欣喜地卸下怨怪的脸色,快步上前自大哥的怀中接过他向来疼爱的妹妹,紧紧的拥在怀中。
  “小妹,你终于回来了!”亦是一声轻喟,彰显的却是与程风起一样的疼爱之情。
  “二哥……”程黎雁抬眼看二哥以一贯疼爱的眼神直瞅着她,亦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中。
  深刻的感动回荡在众人的胸臆之中,三人紧紧的拥抱着,感谢上天让他们重享这失而复得的喜悦。
  当最初的感动过去,另一抹担心随即窜人程黎雁的心房,让她忍不住再次泪眼盈眶。
  “大哥、二哥,错儿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原谅我了,对不对?”重新回到现实的程黎雁,头一个担心的便是已离家出走的儿子。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终日沉浸在爱恨交织的网中,彻底的遗忘了自己有一个至亲的骨肉。
  长期以来沉浸在仇恨的深渊中,她欠错儿的着实太多,她不但没有尽到一个母亲慈爱的责任,甚至残忍的剥夺了他本应无忧无虑的童年。
  一直以为程错并不重要,甚至隐隐憎恨着他身上流着文连星的血,还有一张与他极为神似的脸庞,这些在在提醒着他背叛她的事实。
  但如今孩子离家出走了,她才惊觉他对她的重要,不管文连星曾经对她做了什么,错儿是她的孩子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她对他的爱亦不可能自她的血液中剥离。
  如今她好不容易挣脱出仇恨的巨网,但向来乖巧的孩子却已然音讯渺然,她的心更是惶惶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程风起轻拍着程黎雁的背脊,轻声安慰她的焦急。“大哥一定会把错儿找回来的,你别担心了。”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对他那么严厉的话,他也不会离家出走。”她兀自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把程风起的安慰听进去。
  “你知道就好了,要不是你整天冷冰冰的,甚至故意忘了错儿的生日,乖巧的错儿也不会离家出走。”初时的感动过后,一向大而化之的程云涌仍是忍不住为程错的离家叨念程黎雁数句。
  本来他说的也没有错,可是这些实话却惹来其他两个男人的白眼,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辩解。
  “我又没有……”程云涌才刚要启口,但随即被程风起给打断。
  “云涌,你就少说一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错儿,其他的都可以等到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雁儿回来了,他们可不希望她又缩回壳中,那么他们可能又要花上数年才能再次找回他们的小妹,所以程风起制止了程云涌辩驳的话语。
  “我……算了。”突然成为众人指责的焦点,程云涌的眼神扫向程黎雁眸中的担忧,终是止住了即将出口的指责。
  “你先不要担心,以我们现今的财力和人力,相信一定会把错儿找回来的。”
  顺着程黎雁的长发,程风起坚定的许下承诺,多年前他没能为妹妹建好一座不受侵扰的城堡,让她受到无可弥补的伤害,而如今他就算拼上所有,也要将程错完好无伤的送回雁儿的面前。
  “真的吗?”程黎雁惶惶不安的寻求众兄长的保证,虽然明知程家并非泛泛之辈,但是一思及程错的年幼,她仍是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一向视她如妹的陆非凡也步至她面前,以浅浅的微笑和坚定的话语保证着。“你难道不相信我们三个人的能力吗?”
  环视着三个男人脸上的坚毅,坐在轮椅上的程黎雁惶惑的心中有了笃定,她相信有了三位兄长的帮忙,她绝对有机会能弥补错儿曾经受过的伤害。
  血……一地的血……如蛇般的缠绕在一个苍白的女子身上……
  他着急的想要前去探看那躺在地上的女子,无奈身上像缠满了藤蔓一般,即使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却怎么样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的消失……
  怎么能这样待她呵!紧闭的双眼再一次淌下充满悔恨的泪水,像是再也无法继续忍受那心痛似的,文连星狂吼了一声。
  那声狂吼像是一个咒语似的让他自黑暗的梦境中醒来,睁开双眼好一会,他才意识到那真实得吓人的景象是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浑身冷汗的自床上猛地坐起,粗喘着气息,还来不及亮灯便习惯性的自床头拿起烟,让那一簇星红的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深吸了一口烟,借以平息狂乱的心跳,但脑海中却尽是那一片他永远也忘不了的红海。
  又梦到她了,那是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孩,却因为他的一个错误,而让彼此天人永隔。
  打开灯,他迫不及待的侧身打开床头的矮柜,取出一张用精致相框保存着的相片。
  深情的眼着迷的注视着相片中的女孩,手指轻柔的临摹着她的面容,宛若男人似的短发衬脱出她飞扬的青春,却无损于她那傲人的五官。
  不浓不淡的柳眉,还有一双大大的晶眸,樱红的唇微微的嘟起,仿佛正在邀请男人品尝那片诱人的红唇,她唇的两旁还有两个大大的梨涡。
  但对他而言她最吸引他的并不是那漂亮的脸,而是那精致五官下所掩藏的不服输个性,和那双星眸所闪烁的无穷生命力。
  娇俏的她或许在旁人眼中是一个任性的少女,可他却独爱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把烧得狂妄的火,在短短的时间将他的生活彻底颠覆,并且以占山为王的姿态盘踞在他的灵魂深处。
  放在框架上的手指紧扣着,像是无法忍受那眸中所散发的控诉,他紧紧闭着眼,任由那一波波的余痛回荡在他空虚的心灵之中。
  虽然那张容颜早巳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但他还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看着她的相片,仿佛只要这样看着相片,她就会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似的。
  即便他的理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每看一次这张相片,他的心就会被那漫天席卷而来的后悔和心痛所掩盖,但他仍是无法阻绝这个习惯,因为他只能借着这仅存的相片回忆着她那孩子气却又甜美的笑容。
  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恨他的吧!而他竟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办法见到,甚至连她葬在哪儿都不晓得。
  天啊!这样的心痛到底何时才会消失呢?文连星的心中呐喊着,忍不住地再次睁眼看着那张相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自责的苦笑。
  若不是因为他的负心,她又怎会在正该青春璀璨的年纪中死去,甚至还带着一个他来不及知道的孩子。
  若不是他的残忍和愚蠢,她现在该是他的妻,他们的家还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
  懊悔在思绪之中翻腾着,直到……
  “你又做噩梦了。”瞿焰月早在他那声低吼时便已悄然开门进入,但见他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体贴的给他留了一些时间。
  听到瞿焰月的声音,文连星并没马上抬起头来,只是再次扫了相片中的女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仅存的相片妥善的收进床头柜中,这才抬头望向来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悲秋伤春的时候。”瞿焰月翻着白眼,嘲讽味十足的说道。“我真不懂,那个女孩有什么本事让你这样牵挂?”
  “你不会懂的。”文连星无力且疲惫的说道。
  其实别说瞿陷月不懂,有时就连他也不懂,为什么他以为可以不在意的人,会在错误发生之后,扎根扎得这么深。
  瞿焰月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我是不懂你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你……”文连星翻身下床在瞿焰月的面前站定,瞪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瞪杀父仇人似的。“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话一说完,他笔直的朝房外的客厅走去,随意的白酒柜中拿下一瓶威士忌,瓶口一开便仰头灌下。
  跟在文连星身后的瞿陷月,见他这样不要命的喝法,连忙拍下酒瓶,可是文连星根本不理会他的拦阻,又拿下另外一瓶,照样的仰天长濯。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总有一天你会醉死,你可别以为身旁有个医术高超的我,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瞿焰月没好气的数落着文连星,然后再次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并快速的闪身到他面前,阻止他再拿第三瓶酒茶毒他的身体。“你可别忘了明天你还要开会。”
  文连星一向负责“焰集团”里的事物,在世人的眼光中,算是个风流倜傥的上流贵公子,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也是“火焰们”里的一员。
  更不会有人想到,平日总是笑口常开,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他,心里藏着永难愈合的心伤。
  “你去帮我开吧!”文连星想都没想的说道,他还不想重回现实,还想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缅怀心爱的女人。“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想都别想。”瞿焰月火气不小的拒绝着,他对那些拉拉杂杂的文件一点兴趣也没有,更重要的是,他得将星拖出去,免得他只会待在这儿自残。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陷集团的商业版图已经够大了,就算一两次会不开也没关系。”
  即使要求被拒绝了,文连星也无所谓,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寻找着可以灌进身体里的酒。
  “该死的,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再不走出这扇房门,我就一拳打昏你,然后把你拖出去。”
  在“火焰门”的本部闭关了七天还不够,回到自己的家里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教人看了就生气,就算再同情他的心伤,瞿焰月也忍不住发了火。
  “信!”文连星头也没抬的说道。“可是你不会,因为你够了解我。”
  瞿陷月是看着他一路走来的人,他相信他可以了解自己的心有多痛。
  “你……”真是拿他没辙,瞿陷月只好缓下语气,改弦易辙的说道:“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当初你选择伤她,进‘火焰门’执掌‘焰集团’,不就是因为想要报仇吗?怎么现在却什么也不做,只会在这儿喝洒?”
  换个方式,瞿焰月试图以文连星的家仇来拯救他爬出自责的梦魇。
  毕竟当初文连星会选择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就是因为希望能够借助对方的财力,替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
  “周氏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一掐就死,何必我再费心力。”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隐藏在那笑容底下的却是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
  报仇?!多么令人痛恨的字眼,如果当初他知道报仇的代价是让他彻底的失去黎儿,他想他一定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呵!如果可以,他但愿自己不曾做过那样的蠢事。
  他会愿意多花一些时间,靠着自己的双手,亲自打败周文忠那个该死的人渣。
  “星,别再继续虐待自己了,你该知道我们会担心的。”既然所有的理由都不被接受,无可奈何的瞿焰月也只好动之以情了。“尤其是怜怜,她现在都怀第二胎了,你希望她因为担心你而吃不下饭吗?”
  “该死的!”文连星烦躁的自斜倚的墙边站直身子,在确定瞿焰月今天是不可能会放过他后,他终于认命的低咒一声,然后往浴室走去。
  看来今天真的得出关了。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廊柱的旁边,抵抗着因为夜晚降临而带来的寒意,原本仗着聪明,以为自己的出走会非常顺利的程错,却没有想到匆匆出门,自己竟忘了带离家出走最重要的东西——钱。
  虽然如此,被母亲的冷漠弄得伤痕累累的他,却怎么样也不愿再回去面对她的冰冷,不愿放弃的他一个人在街上蜗蜗独行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在极度疲惫的情形之下,独自蜷曲在大楼的走廊下打起盹来。
  秋天的寒意随着黑夜缓缓的降临,程错小小的身躯开始打起哆嗦,为了御寒他只好更加的缩进墙角,然后以细瘦的手臂将自己紧紧的抱住,但却仍然不敌那阵阵的寒意而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中……
  文连星逃避似的以极快的速度走在前方,完全不理会紧紧跟在身后仍然试图劝解他的瞿陷月。
  蓦地,一闪而逝的小小身影让他倏地停住脚步,他不语的伫足在蜷曲成一团的程错前左右观看了好一会儿,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口。
  眼前的这个情景勾起他遥远的记忆,那逐渐涌来的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将这个不断打着哆嗦的小男孩抱起。
  “星,你这是干什么?这孩子说不定是在等人,你这么将他抱走,等会他等的人来了,会很着急的。”
  从刚刚文连星伫足的神情来看,瞿焰月知道这个直打哆嗦的孩子勾起子他的回忆。
  怎么他们火焰门的男人们都得了一种怪病,老是喜欢自街上捡回小孩,火耀日是这样,现在就连文连星也跟上,再这样下去,火焰们都可以改成孤儿院了。
  完全不理会在一旁跳脚的瞿陷月,文连星径自将孩子的头转了过来,当那小小的脸蛋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打心底直冒上来,但他却没有时间去深思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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