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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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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汉子淫笑一声,“这怎么快得了?”
  矮汉子瞪他一眼,“你悠着些,别闹出人命来。”说完这话,便转身出了门,还“贴心”地将门给拉上了。
  瘦高汉子搓了搓手,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宋清欢面上,心底愈发痒痒的,再也忍不住,弯腰就往她瓷白的脸颊上摸去。
  却不想,手指还未触碰到宋清欢的脸颊,突然感到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手一僵,错愕地低头望去,却见腰部的地方插了一支银簪,而握住簪子的,是一直素白修长的手。鲜血从腰部汩汩流出,衬得那只手,愈发白净好看。
  瘦高汉子一时怔住,尚未反应过来,腰部又是猛地一痛,沾满鲜血的簪子被用力拔了出来。
  他朝后踉跄一步,终于回了神,抬头一看,却见眼前那个姑娘突然睁了眼,眼瞳清亮,眸底却带了肃杀的狠意,美到极致,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咬牙,一手捂住腰部的伤口,一手朝宋清欢拍去。
  宋清欢身姿敏捷,朝后一下腰,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袭击,然而反手一掌,朝汉子的左肩胛骨拍去。
  这一掌,她用了七成的功力。
  骨头碎裂声清晰地响起,在空气中回荡,下一刻,瘦高汉子朝前一踉跄,嘴里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满身狼狈。
  他扭头望去,眼底浮上一丝恐惧。
  明明只是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功夫怎么这般霸道?!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占宋清欢的便宜,嘴一张,就要唤外头的矮汉子进来帮忙。
  不料,他话音还哽在喉中,就见面前的姑娘手一扬,下一刻,他便觉得喉上一凉,痛意还未来得及传散开来,便身子一抖,轰然倒地,只剩空洞无神的眼中那抹临死前的恐惧。
  “你小子,怎么回事?动静这么大?”门外的矮汉子丝毫没有料到柴房中发生了什么,大声调笑了一句。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房中方才激烈的动静也突然静下来。
  矮汉子察觉出了几分不对,迟疑一瞬,伸手推开了房门。
  眸光落在房中倒地气绝身亡的瘦高汉子身上,瞳孔一缩,顿时大骇。脚一垮,刚要踏进房中,却见眼前银光一闪,下一刻,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觉脖子上一痛。
  他震惊地缓缓转身,只见眼前的姑娘,素衣墨发,手染鲜血,明明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可眼底的森然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下意识伸出手在脖颈处一抹,触手是温热的血,身子一抖,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宋清欢只想速战速决,见他还支撑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眼中一抹不耐,手再次一扬,面前的矮汉子,终于到底。
  她冷冷一瞥,确定两人都咽了气,便不再停留,拉开房门四下看了看,闪身出了房间。
  催动内力施展轻功,很快到了院子门口。
  她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跃上了院子门口那棵大榕树,藏身在枝叶之中观察着院门口的动静。
  果然如她所料,院子门口站了不少人守卫,粗粗望去,大概有四五人,皆是手指利剑大刀,三三两两地在说着话。
  四五个人当中有两人一看便是练家子,功夫必然不弱,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兵器在手,若贸然现身,只有吃亏的份,眼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好在这颗榕树十分茂盛,只要不刻意朝树上看,她藏身其中倒也不易察觉。
  宋清欢悄悄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下边的动静。
  等了一会,五个人中有人说话了,“阿炳他们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人淫笑着道,“谁知道呢?许是见那姑娘太漂亮了,起了什么色心也说不定。哎我说,刚我见着那姑娘的时候,眼睛都直了!阿炳那个色坯子,能把持得住?”
  最开始说话的人是个刀疤脸,看着像是个头,听另一人这么一说,脸色沉了沉,看向另一人道,“虎子,你跟我去看看情况。这里头那姑娘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要是坏了老大的事,咱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匆匆带了一人进了院子。
  其他三人不以为意,依旧在那说说笑笑讲着荤段子。不过,他们没聊多久,便被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给打断。
  “不好了!阿炳他们死了!”
  话音落,刀疤脸一脸焦急地出现在院门口。
  其他人闻言立刻慌了神,七嘴八舌开了口。
  “怎么回事?”
  “那姑娘呢?”
  “姑娘也不见了!”刀疤脸一咬牙,满脸阴鸷,“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那姑娘又没长翅膀,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他看向其中两人,“你们进去仔仔细细将院子里搜查一遍,那姑娘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给我仔细搜,搜不出来,我们都得死!”
  两人一激灵,忙不迭去了。
  刀疤脸又看向方才那叫虎子的大汉,“虎子,你快去告诉老大。”虎子应一声,跑到隔壁牵了匹马出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宋清欢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为何,这间小院的不远处就是一处马厩!
  看着马厩中悠闲吃草的马儿,宋清欢眸光一亮,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第197章 脱险?(一更)

  她一直躲在树上也不是个解决办法,必须趁着现在众人一片慌乱之际赶紧逃出去,否则,等这些人口中的“老大”过来,要想逃出生天就更难了。
  原本她因不知这小院具体在何处,还有几分迟疑。毕竟她已昏迷两个时辰,万一此处离建安城很远,以她的轻功,不一定能支撑得到城中。
  可现在既然有马,后顾之忧便解了。
  她眉眼一凝,眸光在地上两人身上沉沉打量一瞬。
  五人中武功最高的两人,有一人已经进去搜查了,另一人,便是那刀疤汉。只要先解决了他,剩下一人便不足为惧。
  从她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听人提起过沉星,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宋清漪并未将沉星带出宫,毕竟,她要对付的人只是自己。而且,沉星有武在身,有她在自己身旁,只会是助力,宋清漪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想明白这个理,宋清欢才微微定心。
  宋清漪若没有对沉星下手,以沉星的机敏,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是。
  她定了定神,掩下眸中的冷意,轻轻折了根树枝下来拿在手中。
  眸光在下首两人面上一扫,藏于袖中的手一动,袖口处绣着的玉簪花纹微微晃动,衬得她的手腕莹白,冰肌玉骨。
  与此同时,一道褐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只听得“哒”的一声,那遒劲树枝打在敞开的院门之上,“啪嗒”一声落了地。
  “什么人?”刀疤汉大喝一声。
  回答他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
  刀疤汉眉眼一拧,眼中疑窦重重,看向身侧那人,“你,进去看看。”
  待那人走后,刀疤汉紧了紧手中的大刀,眼神间满是肃穆凝重之色,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可——
  下一刻,他便感到脖颈后方一阵劲风袭来。
  刀疤汉武功不弱,脚下比脑中先动,下意识地将身子朝旁一侧,堪堪避过了袭来的劲风。
  握住刀柄的手一紧,身子一转,直直朝后劈去!
  宋清欢眸底暗涌浮动,弯腰躲过他凌厉的刀风,就势一掌,拍在了他的腰间。
  刀疤汉踉跄两步,稳住身形,面上已现狰狞之色,抡着大刀又朝她砍来。
  虽则如此,刀疤汉也知宋清欢身份不一般,若自己贸然杀死了她,或许会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下意识地,功力就收了几成,只盼着速战速决,尽快捉住她。
  可宋清欢尤擅近身搏击,手中虽无兵器,但刀疤汉打得有几分小心,倒给了宋清欢可乘之机,又是一掌挥出。
  刀疤汉拿刀一挡,对着院子里大叫,“来人!快来人!”
  宋清欢却正好抓住这机会,身子从他身旁滑过,手一扬,掌中的簪子便狠狠插入他的左胸处,疼得刀疤汉嘶吼一声,眼中怒意席卷。
  眸光愈冷,宋清欢再次出掌,这一次,对准的是他持刀的手腕。
  刀疤汉虎口一麻,大刀应声坠地。
  宋清欢脚一踩,将刀拾在手中,朝刀疤汉劈去。
  刀疤汉踉踉跄跄朝后退去,堪堪避过,只是左手被划出了一条口子,顿时,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纷杂急促的脚步声,宋清欢不敢恋战,身子一转,施展轻功到了马厩,然后解开其中一匹马,翻身而上,一扬马鞭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抽,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撞开马厩的栏杆朝前奔去。
  “王哥,怎么了?”其他人纷纷跑了出来,却只见一片人仰马翻,还有不远处绝尘而去的一人。
  “人跑了!还不快追!”刀疤汉捂住伤口,又气又恼。
  其他人闻言大骇,慌忙牵出几匹马,骑马朝宋清欢逃走的方向追去。
  刀疤汉留在原地,看着远处扬起的阵阵灰尘,一脸气急败坏的神色,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块。
  他深吸一口气,撕下一块衣衫,草草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盘腿席地而坐,运功调息起来,紧张而忐忑地等着消息传来,额上早已泛起豆大的汗珠。
  另一厢,宋清欢骑马逃出囚禁她的院落,沿着羊肠小道往前奔去。
  此处似乎已是偏远城郊,两侧都是麦田和荒地,偶有三三两两的人家坐落其中,半天也没有瞧见一个人的身影。
  在树上时,宋清欢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确认了建安方向,确实是沿着这条路往前。只是她方才慌乱之下没有细看,原本应该走另一条宽敞官道的,一时情急才选了这条羊肠小道,拖累了速度。
  小道上并不好骑马,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身后已能看见那几人骑马追上来的身影,宋清欢握住缰绳的手一紧,不免生了几分心焦。
  “站住!”
  “站住!”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大喝声,宋清欢恍若未闻,愈发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么窄的路上,只要稍微一分神,马蹄就有可能踏入两侧田地之中。
  想到这,宋清欢忽然眉头一扬,眼底流光一闪,似有冷笑浮上。
  她一手握紧缰绳,慢慢弯腰,将身子趴在马背上,然后往旁边侧去,伸出另一只手,在地上飞快地拾起碎石块来。
  好在她幼时曾学过马术,这个动作虽险,好在是有惊无险。
  捡了十来块兜在袖中,她夹住马腹的双腿一动力,再次坐在了马腹之上。
  宋清欢长舒一口气,顾不上抹净额上汗珠,已扭头朝后瞧去。
  因为她方才捡石块时速度慢下来,身后那几人已渐渐追了上来,此时已不过十来尺的距离。
  不过,这也正是宋清欢想要的距离。
  她催动内力,灌注指尖,只听得“嗖嗖嗖”一声,袖中的石子飞快朝身后飞去。
  身后几人没料到宋清欢会突然发难,慌慌张张勒马避闪,可这路就这么宽,马儿被飞来的石子击中,本就慌乱不安,再加上骑马的人胡乱勒紧缰绳,坐下的几匹马一阵嘶鸣,胡踩胡踏,纷纷跌入两旁的稻田之中,一时间,马嘶鸣,人嚎叫,一派人仰马翻的场景。
  宋清欢薄唇一勾,眼眸微微一眯,打量了身后跌入稻田中狼狈不看的几人,很快转身,策马继续往前。
  行了一会,前头终于出现了一条宽敞大道,原来行到此处,正好与方才错失的那条官道汇合。
  她勒住坐下之马,望着延伸到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有几分迟疑。
  她记得,那两个妄图占她便宜的人曾说过“待会有大人物过来”,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大人物,应该就是指的宋清漪了。
  宋清漪既然千方百计想毁了自己,又怎会错过亲眼见证的机会?
  从建安到方才那小院,势必要经过这条官道,如果她半路上正好遇到宋清漪,那可就是刚出火坑又入狼窝了。
  这么一想,不免谨慎了几分。
  四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前头没有看到人影过来,但还是决定不要冒这个险。
  此处已到了官道,交通便利,两旁人家也多了起来,不远处便是几座低矮的平房。有一家离官道最近,门口栽了几颗枣树,前面是一片半分高的稻田,倒是合适的潜藏地点。
  她翻身下马,牵了马走到那户人家前,只见院门紧闭,院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看样子,主人家似乎不在家。
  这样就更好办了。
  她将马牵到屋后,找了棵树干栓好,然后返回到前头,纵身一跃,轻巧地上了那棵枣树,找了根粗壮的树枝稳住身形,警惕地盯着前方动静。
  秋日的风带着青草的芬芳拂面而过,明明该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宋清欢却被困在了这鬼地方,心情自然不大好。
  眉头一皱,想起沈初寒,心头隐隐生了几分担心。
  离她失踪已过去两个多时辰,沈初寒必然已知道她不见的事,这会子还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况且,沈初寒若真的生起气来,怕是所有人都要为自己陪葬。
  可这会子她身上也没有带什么信号弹,只得耐下性子等着。
  她在树上藏好没多久,方才追她的那几人又追了上来,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可却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只知道奋力抽打着身下坐骑朝前追去。
  对他们而言,摔伤是小,可若是让宋清欢逃脱了去,等待他们的,便不止死这么简单了。
  宋清欢看着他们从面前疾驰而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刚那个刀疤汉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们的“老大”,想来,她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宋清漪了。
  又等了一会,等得她都有些手脚发麻,正小心翼翼地活动筋骨之际,远处突然有尘土飞扬,隐约还有马蹄声传来。
  她神情一凛,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
  果然,很快实现中便出现了一列车队。打头的是骑马几人,后面跟着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马车后另有几人骑马断后。
  宋清欢眸光越发幽深,盯着那越行越近的车队。
  中间那辆马车车帘静垂,可宋清欢知道,宋清漪就坐在里面。她眸光一瞥,发现前头几人中有方才追她的那几个汉子,看来是半路遇上了宋清漪。
  也就是说,宋清漪此时已经得知了她失踪的消息,这会子,怕是正气得七窍生烟吧。
  她不敢掉以轻心,屏住呼吸,死死盯住宋清漪的马车。
  忽然,她听到有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尽管那人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有几分飘忽而阴翳,但宋清欢还是听出了几人熟悉。
  “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骑马的人也勒住了马,神情肃然。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挑起车帘,帘子后,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探出了身。一袭墨色锦袍,头束白玉冠,一身男装打扮,脸上还用黑布蒙了面,似乎并不想人看穿她的真实身份。
  虽然如此,宋清欢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宋清漪的样子,她便是化成灰也认得出。
  “你们说,方才她是从这条路逃走的?”宋清漪压着嗓音,指了指前方与官道岔开的那条小路。
  “是的。”先前那几人中有一人出列,似乎是方才那个叫虎子的人,他低了头,满脸恭谨和惶恐之色。
  “你们既然都追到了她,为何又让她给逃走了?”宋清漪话语间明显压抑着怒气,眉头拧作一团。
  “那姑娘……那姑娘会武功,这条道太窄,马儿受了惊,把小的们都掀下了马。等……等小的们再次上马追来时,发现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虎子虽不知道宋清漪的具体身份,但心知她身份不定不低,一番话说得是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没说好便触发了宋清漪的怒火。
  “胡说!”宋清漪怒斥一声,柳眉倒竖,“她的内力分明已被封,又怎么打得过你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那汉子都快急哭了,赶紧翻身下马,跪在宋清漪面前道,“公子明鉴,小的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说着,指了指方才一同追宋清欢的同伙。
  其他人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蚱蜢,闻言像捣大蒜般不住点头,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是啊!那姑娘不仅有武在身,武功还不弱。”
  “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还伤了刀疤,小的不敢对公子有半分欺瞒。”虎子抖抖索索又开了口。
  “什么?!”这次出声的,是骑在马车旁的一名精瘦男子,留着山羊胡,眸光阴鸷,应该就是之前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老大。
  虎子颤颤惊惊地点了点头,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怎么可能?”山羊胡汉子满脸不可置信,眸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姑娘他也见过,长得娇娇弱弱的模样,武功怎会这么高强?
  而且,他给那姑娘下的药是江湖上最强效的迷药,能使人全身绵软无力,药效可以维持三天之久,如果是有武之人,其内力更会被死死封住。
  那么……她是怎么杀了两人,伤了刀疤,还毫发无伤地跑出来的?
  不知为何,脊背忍不住一凉,有些犹疑地看向宋清漪。
  他和他的手下是道上混的,前几日,突然有人找到自己,说有一票大的买卖,问自己接不接。
  他仔细问了问,见无非是找人毁了一姑娘的名节,连姑娘都不用他们亲自去绑,给的佣金还高,哪里有不愿意的?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桩普通的后宅争风吃醋的戏码,便是这出钱的主儿,虽做男装打扮,但一看便是个姑娘扮的,却没想到,这件事发展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地出乎了自己意料。
  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他们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宋清漪一口银牙几欲咬碎,眸中透出浓浓戾气,通红含煞,深吸一口气方道,“从这里回建安,只有这一条路,她一定不可能跑远,说不定就藏在这沿路什么地方,你们,给我仔仔细细再搜查一遍,若是找不到人,你们便提头来见吧!”
  山羊胡汉子少有被人威胁的时候,难免有几分不悦,但看一眼宋清漪马车旁满脸肃然的侍卫,心知她来头怕是不小,思来想去,还是暂且忍了下来,转头看向那几人,“还不快去搜?!”
  那几人忙应是,匆匆打马离去。
  宋清漪眸光阴沉,思忖片刻,忽然哑着嗓音开口道,“带我去她方才待的院子。”
  说话间,面色已黑沉至极,死死攥紧了拳头才没让自己的内心的愤恨发泄出来。
  她知道,宋清欢定然猜到了幕后指使是她,所以事情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杀了宋清欢,否则,死的就是自己了。
  宋清欢性子狡诈,一定不会自投罗网。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说不定她此时已经返回了方才的小院,等着别人来救她,自己一定要赶在沈初寒或者父皇发现之前将她结果掉!
  主意打定,坐回车厢,车帘“刷”的一声放了下来,隔绝了山羊胡子的视线。
  山羊胡子勉强咽下心中的不满,前头带路,往方才囚禁宋清欢的小院去了。
  目送着她们走远了,宋清欢才敏捷地跃下了树,绕到屋子后方牵了马,翻身跃上朝建安方向奔去。
  没驰多远,却又听得前头有“达达”的马蹄声传来,她眸光一冷,眼底飘过一团疑云。
  难道……宋清漪还有后招?
  四下一瞥,也没了旁的法子,只得牵着马下了稻田,走远了些,然后半蹲着身子警惕地看着官道上的动静。
  不多会,果然有几匹骏马奔驰而来,待看清打头一人,宋清欢瞳孔猛地一缩。

  ☆、第198章 被他度成魔(一更)

  为首一匹黑色骏马,蹄声震耳,飞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袭墨银色锦袍,腰束鸢尾镂空锦缎腰带,手持缰绳,浑身煞气重重,让人不寒而栗。
  却是沈初寒!
  可是——
  分明是熟悉的容颜,宋清欢却觉得有几分陌生。
  他的神情冷若寒冰,眸底幽深如墨,与平日不同,此时那双点珠般的双瞳,没有任何光亮透出,幽暗得恍如深不见底的轮回地狱。
  而周身的煞气和狠戾,似从修罗战场上出来的人,没有一丝人的生气,方圆几里仿佛都被冰冻,了无生机。
  她从来……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沈初寒,是真真会见佛杀佛,遇鬼杀鬼。这样戾气森寒的他,便是前世,她也极为少见。
  心脏一绞,知道自己的失踪勾出了沈初寒心底压抑已久的暴戾和嗜血因子,若是自己今天出了一丁点事,他都会让所有人陪葬。
  怔愣的功夫,那匹黑色骏马已驰到了跟前,带起一阵含着尘沙的劲风,迎面扑来。
  宋清欢陡然一惊,从怔愣中回了神,忙提起裙摆,拨开半人高的稻谷,急急跳上了官道。
  “阿殊——”
  她立在路边,用手遮挡扬起了沙尘,冲着已飞驰而过的黑色骏马大喊一声。
  “嘶——”
  马儿仰天长嘶一声,前蹄高扬,堪堪被逼停。
  马上的沈初寒一扭缰绳,将马掉了个头,深邃而激动的目光倏然射来。见到站在路旁的宋清欢,眸色豁然一亮,仿佛天地间刹那间有了色彩。
  宋清欢站在那里,衣衫沾染了泥土,脸上也有道道灰尘,可她眸光清亮,嘴角微扬,一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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