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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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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娆眉眼一垂,神情依旧清冷。
她要嫁去凉国,皇后是不大乐意的。毕竟,皇后就苏娆这么个女儿,山长水远跑去凉国,如此一来,她日后都没了依靠,又怎会开心?
但苏娆的性子,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皇后现在叫她过去,顶多是念叨一番罢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苏娆也不好做得太过,思索一瞬,起身,冷冷开口道,“走吧,随本宫过去看看。”
*
半个月过去了,锦衣卫依然没查到任何关于萧贵妃失踪的线索。
城郊宋府,左邻右舍住的都是沈初寒的人,萧贵妃和君熙又有季流云那两张人皮面具做掩护,锦衣卫上门时将面具一带,压根就看不出本来面目。
再加上昭帝根本没想到君熙会回来临都。这一个妇人,一个年轻女子再加一个小孩子的组合,任谁都不会往地宫里失踪的萧贵妃身上想。
因此,将临都城内外都搜查了好几遍,锦衣卫依旧一无所获。
昭帝的怒意,也渐渐达到了顶峰。
他向来容不得他人忤逆,这次萧贵妃却突然莫名其妙人间蒸发,心中自是焦躁难耐,而这怒火,自然蔓延到了朝堂之上。
人人都知昭帝最近心情不大好。
好好的早朝,经常说着说着就突然发火,被骂的臣子几乎都是一脸懵圈,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原本首当其冲承受昭帝怒火的,该是沈初寒才是,可偏生沈初寒办事极为妥帖,挑不出任何错处。昭帝虽然没有证据,却总觉得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故而心中对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偏生还没地方发,常常气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疼。
能在朝中混的,大多都是人精,一来二去,有人便看出了些端倪。
皇上最近似乎不大待见寒王,难不成,朝中的风向又要变了?
可若说他心中偏向了端王,偏生最近端王也挨了不少骂,让人实在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身处漩涡中心的君彻,自然亦是按捺不住了。
这日早朝,经历了昭帝再一次拂袖而去的怒气之后,君彻到底沉不住气了,出声叫住了沈初寒。
沈初寒停步,慢悠悠转身朝君彻望去,神情清冷,“二皇兄有何贵干?”
君彻眯着眼打量了他几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淡定一些,“你可知父皇最近怎么了?”
沈初寒勾一勾唇,“这话,该我来问二皇兄才是。”
君彻一扬眉头,似乎不解。
“父皇最近对我诸多不满,难道不是二皇兄暗地里搞鬼?”他的话,直接而冷漠,丝毫不顾及周围尚未离开的众臣。
大家一见有好戏看,往殿外走去的脚步顿时就慢了下来。
这二位都是谨慎的主,除了在朝政上时不时有分歧外,甚少有私底下闹不和的时候,眼下这一幕,可不是随时能见到的,又怎能错过?
君彻脸色一黑,大抵也没想到沈初寒会如此直接,眸子一眯,眼中暗涌沉沉,“三皇弟,这无凭无据的,便给我扣了这么大个帽子,我可着实吃不消啊。”众目睽睽之下,他自不可能同沈初寒吵起来,语气虽有些不郁,说话却仍是谨慎。
“是吗?”沈初寒勾唇冷笑一声,狐疑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扫,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打量了一瞬,方移开目光,又恢复那般冷淡的神情,“若不是你,那又是谁呢?”一顿,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君彻说,“或许,父皇生气的原因,根本不在朝堂之上。”
说完这话,他不再看他,冷冷扔下“告辞”两字,便施施然离去。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君彻眼神蓦地一寒,脑海中却不断盘旋着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不在朝堂之上”,难道……是后宫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还是下定了决心,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也走出了崇政殿。
身后各色目光落在他背影上,议论纷纷。
听到宫女来报说端王求见时,皇后刚用完早膳,正坐在梨花木小几前梳妆,闻言拿住口脂的手一顿,眼角曳出一抹寒凉,半晌才幽幽开口,“请他去正殿等着。”
宫女应是,又退了下去。
皇后拿起口脂,用小指挑了一丁点,放在唇上涂开来,眸光幽深难辨。艳红的唇衬得肌肤白如雪,涂着丹蔻的手指抚过,滑腻绵软的触感,仿佛还是二八少女的模样。
然而眼角的细纹,却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她到底还是老了。
眉眼间蓦地透出一抹狠厉。
她年岁已老,新人却正是花骨朵般娇嫩的年纪,薛家最近又是举步维艰,而君彻,更是个靠不住的主,这些日子未免愈发忧心。
只不知,君彻避了他和薛家那么久,今日突然前来找她,所为何事?
她将口脂往几上“啪”的一放,猛地站起身,径直出了内殿往正殿而去,身后珠帘被她摔得叮咚脆响。
君彻此时已经进了内殿,在下首的位子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茶。
听到珠帘响动声,他抬头望来,目色沉沉。
“皇后娘娘。”见是皇后,他放下茶盏,起身一礼。
皇后“嗯”一声,目光在他面上一扫,也走到上首的坐席上坐了下来。很快,有宫女上了茶,复又退了下去。
皇后也不着急开口,而是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用茶盏盖撩拨着杯盏中的茶叶,许久,才缓缓抬了头,用一种讥诮的语气开口道,“端王今儿怎生有空来找本宫?”
君彻知道她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态度而心有不爽,这会子自己有求于她,自然没法给她摆脸色,赔笑一声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前段时间朝政上的事太忙,没来得及来看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皇后冷哼一声,“端王日理万机,本宫哪有资格见怪?”
君彻心底也不由有些恼火。
他今次过来,可不是为了听皇后奚落他的,眉眼一垂,眼中浮上一丝戾气。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君彻先咽下了这口气,抬眸看向皇后,神色已恢复沉然,沉沉开口,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皇后娘娘想必也注意到了,父皇最近心情不大好。”
听到这话,皇后眸光一闪,立刻明白君彻今天来干嘛了,感情是来“刺探军情”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没有主动接话。
“皇后可知父皇为何心情不好?”
这件事,皇后一直也没搞明白,昭帝的心情从年前就突然变得糟糕起来,一直到现在也没好转,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君彻今天来来,正好也可以两人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这么一想,便也没有为难他,沉声开口道,“这事,本宫也很奇怪。从之前皇上突然取消除夕宫宴开始,他就一直是心不在焉怒气沉沉的模样了。”
君彻微讶,“这么说,父皇心情不好的原因,与后宫无关?”
“后宫?”皇后一挑眉头,摇了摇头道,“皇上最近连后宫都来得少了,怎会与后宫有关?”
君彻一听,越发不解起来,垂了眉眼陷入沉思。
既与政事无关,又与后宫无关,那……究竟是什么事在影响着他的心情呢?
思考了半晌,他才缓缓抬头,饱含深意的目光在皇后面上一扫,“娘娘就没想过……探探父皇的口风?”
皇后皮笑肉不笑一下,“皇上正在气头上,本宫这个时候凑上去,岂不是自找不快?端王说出这话,本宫都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与本宫站在同一战线了。”
君彻漆黑的眼珠一转,“父皇这般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波及到你我身上来。”一顿,勾起一抹深意满满的笑,“再说了,皇后若不愿意亲自上,您作为后宫之主,大可以让别人上啊。”
皇后眉头一皱,眯着眼睛看着君彻,“端王不妨说得明白一点。”
君彻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一口,方开口道,“譬如说,最近颇为得宠的阮昭仪,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第375章 弑君之罪
听到阮昭仪的名字,皇后眼波微滞,缓缓抬眸看着君彻,似乎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
可君彻却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眼底有无边凉淡和黑暗。
“阮昭仪最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后轻嗤一声,意味不明地开了口。
“正是因为红人,才好办事不是么?”君彻一双寒凉眼睛定在皇后面上,语声带了些阴森的凉。
不待皇后开口,接着又道,“若哄得父皇高兴了,说不定就真问出来了。若是惹得父皇不高兴了……”他眉梢一抬,“皇后娘娘也没吃亏不是么?”
皇后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垂了眼睫,端起一旁的茶盏,不紧不慢喝一口,“本宫怕是使唤不动她啊。”
“是么?”君彻笑一声,“皇后娘娘可是后宫之主,您的话,谁敢不听?”
听得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皇后握住杯盏的手一紧。可她最近还得靠着君彻,自然不能同他撕破脸皮,沉吟一瞬方冷冷开口道,“既然端王这么信任本宫,本宫怎么着也得试试才行。”
君彻朝她拱了拱手,“那……我就静候娘娘佳音了。”
皇后不看他,拨了拨盏中茶水,“嗯”一声,“端王还有事吗?”
君彻十分识趣地起身一礼,“那我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告辞。”说罢,笑眯眯地觑一眼皇后,甩袖转身离去。
皇后猛地抬头,眸光落在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上,眼中有戾气浮上。
良久,她才往坐榻上一靠,语气沉沉开口吩咐,“去请阮昭仪过来。”
“是。”宫女应了,福身退下。
不多会,阮莹莹便出现在了前往皇后寝宫的路上。
引路的宫女在前,阮莹莹紧跟其后,面色尚好,神情却有几分忐忑。
皇后这个时候突然召见她,却是何意?
鬓边银簪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一下下碰着她的鬓角,有沁人凉意传来。阮莹莹拢了拢肩上披风,到底有些不安。
几个月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入宫,还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她家世算不得好,父亲虽然在京里做了个小官,但天子脚下,京官多如牛毛,她父亲这样的官职,根本就排不上号。所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若想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就是攀上一个好夫家。
一开始,她把目光瞄准的是薛家。
她父亲与薛家长子薛麒相识,因此她与薛家嫡长孙薛彦辰从小便认识,有不少接触的机会。当然了,说好听一点是两家是世交,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他父亲一直在抱薛家大腿。
好在她容貌出众,性子又够野,正合薛彦辰那种纨绔子弟的胃口。可是,薛彦辰虽时不时撩拨她一下,却迟迟不提娶她进门一事。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都已及笄,薛彦辰却依旧吊着她,阮莹莹才渐渐明白一个事实:薛彦辰虽然平常在家是个小霸王,可在婚事上,他却丝毫做不了主。不管是他父母也好,还是宫里做皇后的姑姑也好,都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
正当她快要死心之际,却突然传来宫里选秀的通知,京里适龄未婚女子都可以参加。当今皇上并非重欲之人,所以他登基后,宫中选秀频率并不高,后宫妃嫔也不算多。所以,若想要在后宫中出头,约莫还是有些许机会的。
眼瞧着薛家那边希望越来越渺茫,她一咬牙,决定赌一把,便说服父亲,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没想到,她这次运气居然不错,不仅成功入选,还被皇上看中留了牌子,而且,还很快便被钦点侍寝,短短几个月,便坐到了昭仪的位子。
然而,大抵人都喜欢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她入宫后没多久,一次宫宴上,薛彦辰居然偷偷摸摸来找了她,跟她说什么“很想她”之类的话,还拉拉扯扯地欲行不轨之事。
她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可薛彦辰大抵风流惯了,丝毫不把她的宫妃身份放在眼里,不管不顾就要来亲她。
一开始,她自是拒绝的,她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子,怎么能让薛彦辰毁了这一切?可一见她敢不答应还奋力反抗,薛彦辰便露出了那副恶霸嘴脸,威胁她说若是她不从,他就会把两人的事捅到皇上面前。
她入宫前的确是处子之身,但当时为了留住薛彦辰的心,除了没有与他真刀战枪上过场外,她全身上下都被薛彦辰看了个遍,因此,她身上什么地方有什么记号之类的,薛彦辰都知晓得清清楚楚。
所以,若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即便她没有与薛彦辰发生过关系,皇上也绝不会再容得下她。到时,她辛辛苦苦筹谋的一切都要落空。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从了薛彦辰。
却没想到,薛彦辰自小在万花丛中过,于房事上自然比昭帝要高明得多,再加上年轻力壮,又懂得小意伺候,让阮莹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
偷情这种事,有一便有二。
如今阮莹莹身份不同往昔,两人又是在宫里行不轨之事,薛彦辰似乎极为享受这样偷偷摸摸放纵的感觉,竟每次宫宴都会半途离席,偷偷摸摸来找她。
阮莹莹一开始还推拒,可薛彦辰在这方面的手段实在是高超,久而久之,竟有了欲罢不能的感觉。再加上这么久了都没有出什么事,她便也放下心来。
当然,她会这么做,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昭帝在床笫间曾隐约透露过自己想另立太子的想法,也就是说,如果她能尽快怀上龙种,她的孩子,就有成为太子的可能。
但昭帝毕竟年岁已大,若只靠他,怀孕的几率怕是十分微小,既然薛彦辰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便索性利用他的种,说不定能赶在其他人之前先怀上。
只是她这段日子在宫里扶摇直上,自然碍了某些人的眼,皇后,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了,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自己不做得太过,皇后大多数时候似乎不屑同自己计较,可今日却为何突然召见自己?
惴惴不安间,皇后的寝宫到了。
宫女朝她福身一礼,打起毡帘,“阮昭仪,皇后娘娘就在殿里等着,您请吧。”
阮莹莹深吸一口气,抬步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便看见正中坐着皇后,一袭盛装,眉眼凌厉而精致,正在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阮莹莹心中莫名一凛,不敢怠慢,快步上前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皇后一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这才缓缓抬眼,凉淡的目光往她面上一扫,“阮昭仪来了。”
说着,看向一旁的宫女,“给阮昭仪赐坐。”
阮莹莹道了谢,在下首坐下,有些谨慎地低了头,没敢先开口。
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纤长洁白的脖颈上,眼中划过一抹戾色,顿了一顿,方又吩咐,“上茶。”
茶很快上了上来,阮莹莹伸手接过,闻到一股幽幽茶香。他父亲好茶,她也学了些皮毛,很容易就辨出了这茶是极品嵩山银针,比她宫里的茶要高好几个档次,她也就在皇上的寝宫曾喝到过。
眼睫一颤,十分乖顺地垂了下来,掩下她眼底的暗色。
“阮昭仪可知本宫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又晾了阮莹莹一会,皇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口。
阮莹莹下意识摇头,面上笑得恭顺而无害,“臣妾不知。”
皇后突然叹了口气,“最近皇上心情不大好,想必阮昭仪也知道了吧。”
阮莹莹眉眼微动,抬眸看她一眼,心思活络起来,难道……皇后今日找她来,竟是为了这事?
这么一想,微微定了心,点一点头道,“知道。”
“那……阮昭仪可知晓原因?”皇后又问。
阮莹莹微愣,皇上为何不高兴,还需要皇后来问自己?她虽然得宠,却还未得宠到这种地步。皇上来她宫里向来都只是过个夜而已,一到天亮便走了,很少跟她说起其他方面的事。
不知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臣妾不知。”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身为后宫嫔妃,为皇上分忧是应当的。皇上最近去你宫里去得勤,你有空多劝劝他,让他注意身体,不要经常生气。”
“是。”阮莹莹垂了头,温顺应了,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皇后特意叫她来嘱咐这事,怎么想都有些不大对劲。皇上最近确实心情不好,自己这个时候去问,岂不是极容易惹得他不快?
阮莹莹是个聪明人,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不显,只怯怯应了下来。她知道,如今自己风头正盛,皇后难免对自己不爽,所以自己务必谨言慎行,不能让她抓到一丝错处去。
瞧见她这副娇弱的模样,皇后在心里冷哼一声。
都已经是成精的人了,还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单纯,嘴上虽答应得好,心底怕是一万个不乐意吧,看来不敲打敲打她,她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叹一口气,“你年纪与彦辰差不多大,原本本宫是把你当晚辈看待的,只是你如今既然入了宫,该承担的责任也该承担了。”
蓦然听得皇后提起薛彦辰的名字,阮莹莹眸光一冷。
她知道,皇后这是在威胁她,如果她这次要是不乖乖地听她的话,明日宫里就该出现她的风言风语了。
五指微攥,再抬眸时,眼底却依然澄澈一片,带了些惶恐开口,“臣妾明白。”咬了咬唇,“臣妾……臣妾一定会尽力的。”
见她识相地松了口,皇后面上冷意才退去些许,端起茶盏喝一口,轻“嗯”一声,“阮昭仪大可放心,你父亲与我兄长交好,你若是能得了皇上的欢心,本宫自是欢喜的。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宫。”
威胁过后,又来给颗甜枣了。
阮莹莹心底愈发冷笑连连,嘴上只忙不迭应了,“多谢皇后。”
“嗯。”皇后敲也敲打了,示也示好了,不耐烦再跟她虚与委蛇下去,摆一摆手,“没什么事的,阮昭仪便先回宫吧,本宫等你的消息。”
“是。”阮莹莹恭顺应了,在宫女的引导下出了宫。
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久久不曾收回,眼中却是疑云密布。
皇上他,究竟是为何心情不好呢?
思忖良久,还是不放心将此事完全交给阮莹莹去查,眼眸一眯,出声唤道,“来人。”
“奴婢在。”应声而入的是她的贴身宫女璎珞。
皇后看她一眼,沉沉开口,“璎珞,夜间去悄悄请了皇上宫里的小福子过来。”
“是。”璎珞悄无声息地退下。
毡帘被打起,有冷风灌入,吹得皇后遍体生寒。她拢了拢衣襟,转身朝内殿走去,背影显得有几分萧索。
*
是夜。
用过饭,沈初寒和宋清欢在房中陪着忧忧玩耍。
沈初寒这几日比较忙,常常是早出晚归,今儿也是忙里偷闲。
忧忧大抵是很久没见过父亲了,今晚特别兴奋,一直举着小手上下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叫声,可爱极了。
沈初寒抱着她一上一下在空中晃荡着,她笑得更大声了,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宋清欢在一旁看着,也是满目欢悦之色。
逗弄着女儿玩了一会,她觉得有些渴了,便端起一旁高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恰巧被小郡主看见了,眸光一亮,小手一指,嘴里“啊啊”的叫着,似乎想要那杯盏。
宋清欢摇摇头,眸色温柔,轻轻看着自家女儿开口道,“忧忧,太烫了,等凉一凉再喝好不好?”
忧忧却只摇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杯盏。
宋清欢忙温声哄着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可偏生,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倔得很,死死盯住那漂亮的青花瓷茶盏,还伸出手指着,嘴里“咿咿呀呀”起来。
宋清欢无奈,正准备转头去拿杯盏,忽然瞧见那茶盏似乎朝前挪动了一下。
她眉头一皱,以为自己眼花了,笑着看向沈初寒开口,“阿殊,你看看我,刚刚还以为……”
话音未落,便瞧见沈初寒也死死盯住那杯盏,面色有几分沉凝。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试探着开口道,“阿殊,难道……方才你也看到了?”
沈初寒转头朝她看来,眸色沉沉地点了点头。
宋清欢脸上笑意登时凝住,死死盯住那个青花瓷茶盏,试图看出两分端倪。可那分明只是个普通的青花瓷茶盏而已,怎会突然挪动呢?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开口问问沈初寒的想法,忽然听到门口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应声而入的是流月,她朝两人行了个礼,“殿下,王爷,玄影求见。”
宋清欢眉梢微挑,玄影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初寒却像是意料中一般,点一点头,“让他进来。”
流月应是,退了下去。
玄影是自己人,便也没有避讳,流月直接引着他到了内间。
沈初寒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开口问道,“怎么样?”
玄影点一点头,“如公子所料,您离开宫里之后,端王果然去找了皇后,待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方出来。端王走后没多久,皇后便派人叫了阮昭仪过去,又聊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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