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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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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彦辰呆呆地看着她的腹部,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半月前,他确实入过宫,也确实与阮莹莹有过肌肤之亲。这么说来,这孩子,竟真的是自己的种?!
他一时被这个消息惊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他对阮莹莹的追逐,固然是新鲜感驱使,但两人毕竟相识多年,若说全然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份感情太过淡薄,与之相比,还是自己的安危重要。所以,一旦两者发生冲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份感情。
却没想到,如今两人之间,竟然多了一份情感的纽带。虽然这孩子现在看来是保不住了,但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心中还是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阮莹莹面上哭得梨花带雨,眼神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薛彦辰的神色变化。
眼见着时机成熟,她长睫一垂,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睫处滑落,一双眸子水雾朦胧地觑着薛彦辰,再配上苍白的脸色和血染的衣衫,越发显出弱质纤纤来。
“彦辰……”她再度哽咽着开口,小心翼翼道,“你……你能摸了摸腹中的孩子么?也算是……也算是全了你和他这一世的缘分了。”
薛彦辰一怔,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只很快,他又回了神,压下暗中的波动,“昭仪,你可别乱说话,你腹中的孩子,分明是皇上的。”
阮莹莹的话,的确对他有一瞬间的触动。
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
如果他今日上前摸了阮莹莹的腹部,就等于承认了阮莹莹怀的孩子是自己的。他还想着皇上能看在薛家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可一旦认下这个孩子,这个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他不能冒这样的险。
阮莹莹脸色一僵,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垂首不语。
此时的心底里,却是一片暴怒!
原本想用孩子将薛彦辰引过来,却没想到,他的戒备心如此之重!还是说,他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
心底越发不甘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能很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流逝。浑身的痛意已变得麻木,甚至脚上都感觉不到知觉了。
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若在死前,不能将薛彦辰拉着一道下地狱,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安心的。
勉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怒火,眸色一转,又计上心来。
假意失望地抬眼朝薛彦辰望去,语气苦涩地开了口,“彦辰,我知道,你是怕此事被皇上知晓,你……”
“你不要再说了!”薛彦辰略带慌张地打断了她的话,只盼着她早些死去才好。她死了,才不会继续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语。
阮莹莹心中一阵发冷,勉强才没有内心厌恶憎恨的表情表现在脸上,语声冷了冷,“我知道你不想死。但你以为,皇上方才那么对我,对你,难道还会手软么?”
既然苦肉计没有达到效果,那么,她便换种方法。
果然,听到这话,薛彦辰神情一紧,哆嗦着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阮莹莹苦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薛家权势再大,这种事情,涉及到皇家颜面,他们又能做什么?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不满薛家已经很久了。”
“怎么会?我姑母可是皇后。”薛彦辰下意识反驳。
阮莹莹一怔,没想到薛彦辰竟当真不知道如今薛家的处境?薛家的人,到底有多溺爱他?他可是薛家的嫡长子,将来不出意外是要继承整个薛家的家业的,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得起一家之主之职?
不过,薛家越惨,她自然是越开心。
阮莹莹嗤笑一声,刚要说话,突然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
她眸底一暗,咽下自己喉中的腥甜之气,知道自己该加快速度了。眸光一冷,“皇后?皇上若真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今日的赏花宴,就不会交给德妃操办。”
薛彦辰皱了眉头。
这件事,他倒是听父亲提起过,不过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故而并未放在心上。难道……当真如阮莹莹所说,如今皇上对薛家已起了忌惮之心?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一定会遭殃?!
这么一想,原本还尚自镇定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阮莹莹一见,不由舒一口气。只要薛彦辰还相信自己的话,那自己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彦辰,我知道皇上一个秘密。”她突然压低了嗓音,直勾勾地看着薛彦辰,“如果你有了这个秘密,你的命,就能保住。”
薛彦辰面露狐疑,“既如此,你为何不保你自己?”
阮莹莹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扫,语气越发虚弱起来,“你觉得,我还有保自己的必要?我现在恨不得能自我了断才好。”
薛彦辰紧紧盯着她,仍是犹疑不定,“你这么好心会帮我?”
“我已经快死了,如今,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了。可你不同,你还有活着的希望。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就当……全了我们曾经的缘分吧。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阮莹莹如今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虚弱。薛彦辰丝毫不怀疑,她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么一想,戒备心便又降低了些许。
“什么忙?”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阮莹莹一听,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扬。
他果然上钩了。
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他才会不惜犯险。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果然是他自己。她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他爹娘的性命来交换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会同意。
撑着最后一口气,阮莹莹声若蚊吟地开口,“我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我或许会被五马分尸,又或许会被抛尸乱葬岗,我希望你能偷偷将我的尸体收殓起来,再寻一个宁静之地葬好。这……就是我最后的请求。”
“就这么简单?”薛彦辰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仅此而已。”阮莹莹点头,满目的无奈和绝望,“我不想死后还死得那么凄凉,现在,我也只有你能求了。”
听得她说得合情合理,薛彦辰终于打消了疑惑,假意一思忖,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阮莹莹凄婉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把那个秘密告诉你。”
见她如今已经虚弱得连挪动一步都成困难,薛彦辰便也没有多想,点一点头,站起身,趁着其他人不备,偷偷走了过去。
“你说罢。”他蹲下身,紧张地看向阮莹莹。
“你靠近些。”阮莹莹微微抿了唇,急促地喘息着,明显已快不行了。
薛彦辰生怕她还没说完那个秘密就先死了,忙听从她的话,身子朝前探了探,“现在可以说了吧……”
一个“吧”字,话音还未落,他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传来。
他眼睛猛地睁大,错愕地缓缓低头,看向腹部。
却见那里,插着一把锃光瓦亮的匕首,握住匕首的,是一只秀气而沾满鲜血的手。
“阮莹莹,你竟敢偷袭我!”他一把将阮莹莹推开,不可置信地伸手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
但阮莹莹是抱着同归于心的决心刺他这一匕首的,力道,要害,事先都已计算得清清楚楚,可以说,只要她这将匕首成功插入了薛彦辰体内,薛彦辰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她手腕一松,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当啷坠地。
“阮莹莹,你这个贱人。”眼见着伤口处的鲜血越流越多,薛彦辰彻底慌了神,使劲捂住伤口处,嘴里胡乱叫着,“太医,太医呢?!快叫太医啊!我受伤了!”
阮莹莹冷冷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嘴脸,心底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松了开来。
她终于,给自己报仇了。
她觉得好累,好累,眼皮也好重好重,浑身冷得像在冰窖中一般,温度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
长长舒一口气,费力将喉咙中的腥甜压了下去,她动作笨拙地躺了下来。
身下的血泊已呈现几分凝固的状态,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还有天空中漂浮着的白色云朵,眼前越来越模糊起来。
今天天气真好啊,她依稀记得,她入宫那日,也是这样大好的晴天呢。那时的自己,以为自己终究会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这座深宫中闯出一片天地,可到现在才知道,这座深宫,就是座吃人的牢笼。
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再也不要进这座宫墙。
眼皮越来越重,终于,重重一合,再也没办法睁开,冰冷地死在了血泊之中。
而薛彦辰那边,血也越流越多。
他浑身抽搐着,大叫着,终于惊动了王喜。
此时铁甲卫已经请了太医过来,太医简单地诊断过之后,让人先将皇上抬回寝宫。王喜招呼着铁甲卫将昭帝放上软凳,刚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寝殿,突然听到了身后有叫声传来。
他回头一瞧,便见到了一脸恐惧的薛彦辰,还有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息的阮莹莹。
而薛彦辰的腹部,有汩汩鲜血在不断朝外流。
他猛地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方才大家都被昭帝的事分了神,一时没有注意到薛彦辰和阮莹莹这边,怎么短短一会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示意小福子先带了一部分人将昭帝送回寝宫,自己则带了剩下的铁甲卫朝薛彦辰走去。
“薛公子,发生什么事了?”王喜看一眼已经没了气息的阮莹莹,又看向薛彦辰,神情冷峻。
阮昭仪那边,大抵是被皇上踢死的。可……薛彦辰腹部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薛彦辰见他过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伸手抓住王喜的皂靴,哭嚎着道,“王公公,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因着他与阮莹莹的奸情,王喜对他自没有什么好印象,闻言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瞥,“薛公子,你不告诉咱家发生了什么,咱家怎么救你?”
薛彦辰一听,怨毒的目光往阮莹莹一瞥,伸手一指,语带控诉道,“是她,那个贱人,她临死都要拉个垫背的!”
王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瞧见了阮莹莹身边掉落的沾血的匕首,不由眉头一皱。
这匕首是从何而来?难道……阮昭仪竟然随身携带着匕首?她常伴皇上左右,带着匕首是想做什么?
王喜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升起一股子后怕。
好在阮昭仪已经死了,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定。
他收回思绪,看向薛彦辰。薛彦辰脸上血色渐渐退去,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王喜往他腹部一看。
阮莹莹那一匕首刺得极深,又正好刺中要害,根据他的经验,薛彦辰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就算能活下来,他也并不想救他。
这种欺君罔上之人,死有余辜。
“王公公……救救我……”薛彦辰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艰难地抬着头,巴巴地望着王喜,眼中满是生的渴望。
王喜蹲下身,冷冷地盯着薛彦辰,“薛公子,就算咱家让人救活了你,你的下场,还是死路一条,你明白么?”
薛彦辰身子一抖,眼底浮上惊恐。“不会的……”他拼命地摇着头,“我不会死的,爹爹和祖父不会让我死的……”
王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果然薛家人都是这么令人恶心,不过是一个臣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是啊。”他幽幽开口,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意,“薛家不会让你死,但是……皇上想你死啊。还是你觉得,你们薛家,能左右皇上的意见?”
薛彦辰错愕地看着王喜厌恶的神情,似有些未反应过来。忽的,他想起阮莹莹临死前同他说的话,皇上,最近对薛家颇多忌惮……
原来,竟果真如此?
他张了张嘴,腹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却不知该说什么,眼中的恐慌铺天盖地涌了上来。他还不想死,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不想死在这里……
他用力按住伤口,可伤口处的鲜血越越涌越多,鲜红的血刺得他眼睛都已麻木。
身子越来越冷,仿佛全身的温度一点一点被抽去。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他绝望地往地上一躺,知道王喜是不可能再救他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王喜冷冷地看他一眼,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如今的情况,无论如何都救不活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看一眼旁边的铁甲卫,“你们俩在这守着,等他咽了气,就将他和阮昭仪的尸体抬回去,等候皇上的旨意。”
铁甲卫齐声应是,目送着王喜匆匆离开树林。
听到王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薛彦辰呆呆地看着天空,脑中一片空白涣散,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呼喊他的名字。
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人正奋力朝他奔来,那身影,如此熟悉,呼声中饱含的焦急,让他睫毛猛地一颤,重新燃起了一股生的渴望。
是爹!
是爹来了!
爹来救他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这时,薛麒已经奔到了他面前,旁边的两名铁甲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薛麒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满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着开口道,“彦辰,彦辰,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爹。”
薛彦辰伸出手指,仿佛想抓住什么。
“爹……”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爹,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薛麒抱住薛彦辰的手颤抖得厉害,另一只手使劲捂住他的伤口,“你不会死的,爹这就带你去找太医,你会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何薛彦辰离席不过短短片刻,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刚刚他见薛彦辰久久不回,心中担忧,便离了御花园出来找他。只是四处搜寻了许久,也没发现薛彦辰的踪影,心中隐隐生起了不安。
正要继续找时,忽然见到一个小内侍朝他奔来,告诉他薛彦辰在不远处的树林,而且还受了伤,让他快点过去。
薛麒一听薛彦辰受了伤,哪里还顾得上问其他,急匆匆照着小内侍指的方向奔了过来,连小内侍自己并没有跟过来的事实也没有发现。
进了林子,他一眼便瞧见了躺在了地上的薛彦辰,而他的腹部,竟当真有一个伤口!还有鲜血汩汩流出。
他踉跄一步,急急匆匆跑了过来。
顾不上多问,他现在满心满眼地就是想着赶紧找太医给薛彦辰疗伤。一面宽慰着薛彦辰,“彦辰,你别担心,爹一定会让太医救活你的。”一面吃力地将薛彦辰打横抱了起来。
刚站起身想要抱着薛彦辰离开,突然却被两人挡住了去路。
“薛大人,令公子不能离开这里。”出声的,正是王喜留在这里的那两名铁甲卫。方才薛麒满心满眼只注意到了薛彦辰,是以并未看到林中还留了两名铁甲卫,此时听到他们出声阻止,不免沉了脸色。
“你们既然在这,为何不赶紧叫太医?”薛麒厉声质问。
薛彦辰伤势颇重,拖得越晚,他的性命就越有危险,这两名铁甲卫明明在这里,为何不叫太医来医治?
不想,铁甲卫冷冷开口道,“薛大人,您不能带走薛公子。”
薛麒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们什么意思?难道就任我儿子在这里流血至死?”
没想到,铁甲卫竟然冷冰冰吐出了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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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万更哈哈哈~
☆、第392章 蠢蠢欲动
“你说什么?”薛麒抱着薛彦辰本就吃力,现下听得铁甲卫语气冰冷地说出一个“是”字,不由脚下一踉跄,脸色骤变,死死盯住铁甲卫。
“令公子不能走。”铁甲卫依旧重复着方才那句话,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他呢?”薛麒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两个铁甲卫的态度让他很不爽,语气也狠厉起来。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留薛彦辰在这里等死?这可是他看成命根子的唯一儿子啊。
“那……就只能恕属下无礼了。”铁甲卫得了王喜的命令,自然不能轻易放人,就算对方是薛麒也不行。
说罢,两人竟拔剑出鞘,举剑拦住了薛麒。
薛麒震怒,气得脸色涨红。
想他堂堂一个朝中重臣,如今竟被两个小小的铁甲卫百般刁难,而且,还关系到薛彦辰的性命安危,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让开。”薛麒是文臣,并没有武功,但他就不信了,如果自己非要带薛彦辰离开,难道这两个铁甲卫还能真杀了自己不成?
两名铁甲卫对视一眼,都没有退让。
薛麒脸色愈发阴沉,将薛彦辰往上托了托,侧着身子,用手臂径直向铁甲卫的剑刃撞去。
铁甲卫不期他会硬撞上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将剑一收。
薛麒脚步未停,抱着薛彦辰快步往林子外走去。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铁甲卫沉肃的声音,“薛大人,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如今陷入昏迷,王喜的命令,可以相当于就是昭帝的命令了。铁甲卫知道,以他们的身份,远远不够资格拦下薛麒,所以才将昭帝抬了出来,如果薛麒还执意要带走薛彦辰的话,到时上头追究下来,他们也就有合理的借口了。
听到铁甲卫这话,薛麒脚步微顿。
“爹……”薛彦辰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脸色惨白如纸,抓住薛麒衣襟的手已经渐渐没了力气,有气无力地唤一声,连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
见他这幅模样,薛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虽不知薛彦辰因何触怒了昭帝,但眼下最重要的,显然是找太医救治薛彦辰,至于其他的事,现在都得靠边站。
他未转身,冷冷的语句飘入铁甲卫耳中,“若皇上问起,就说待救活犬子,我再亲自带着犬子向皇上赔罪。”
说完这话,他再未停下,大踏步抱着薛麒出了林子。
*
王喜匆匆赶回昭帝寝宫,见太医已经给昭帝把过脉了。
“周太医,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他看向太医急急问道。
太医面露沉吟之色,“皇上的脉象有些古怪,初步看来,应该是气血攻心导致突然昏迷。我已经开了一副凝神静气的药命人煎去了。但……”
“但如何?”王喜心神一紧。
太医犹豫片刻,“但……皇上根本的病因是什么,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需要回太医院与其他太医商量过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那……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王喜蹙了蹙眉头,又问。
“快则今日,慢……则两三天。”因着昭帝古怪的脉象,太医心中有几分没底,所以只给了个模糊的数字。
“要两三日?”王喜一惊。薛彦辰出了这么大的事,薛家若知晓,势必会掀起惊天巨浪,皇后那边,也定不会就此罢休。皇上若要两三日才能醒来,谁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端王?端王明显与薛家是站在同一战线的,若由他出面,必不会秉公办理。到时皇上醒来时再想惩办,就有些困难了。
寒王?寒王倒是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可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并不大信任沈初寒,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离开了昭国有关,王喜总觉得他还有旁的企图。
太医无奈地点点头,“昭帝最近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所以我也说不准,还得回去同太医院的同僚仔细研究了才能想出进一步的医治方法。”
王喜闻言,也只得点点头,“那就麻烦周太医了,还请务必尽快研究出医治方法来,皇上的身体拖不得。”
“王公公客气了。”说着,太医背起药箱,“那我就先回太医院了,一有消息,便会马上派人来通知王公公。”
王喜应了,让小福子送了太医出去。
太医和小福子走后,王喜重重叹一口气,看着龙榻上双目紧闭的昭帝,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担忧。昭帝一日不醒,事情的发展就越发难以控制,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昭帝能快些醒来了。
想着御花园还未完的宫宴,王喜唤了宫人进来照看好昭帝,又匆匆赶去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已经有些骚动起来。
昭帝久去不回,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难免开始议论纷纷。
坐在上首的皇后也有几分心神不定。
君彻方才追着昭帝和沈初寒出了御花园,到现在也没回来,薛家那边,她兄长和彦辰都不见了踪影。明明说好今天动手的,可现在连昭帝都不见了,还怎么动手?!
恨恨地攥了攥拳头,一时有些恼怒,却也不知该恼谁,只得暂且按捺下焦急不安地心情等着。
除了她,一旁的德妃也有些惴惴不安。
自君瀚死后,她心知自己没有了与皇后对抗的筹码,所以只能收敛起锋芒,低调行事。却不想,前几日,昭帝却突然派人来通知她,说此次的赏花宴由她操办。
她本想拒绝,但与父亲商议过后,还是应了下来。
皇上想要让她操办赏花宴,无非是为了分皇后的权而已。原本她现在的局势,并不适宜与皇后直接对上。然而父亲却告诉她,最近皇上对薛家诸多不满,分皇后的权只是第一步,薛家和皇后,大概很快就不会再像如今这般如日中天了。
而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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