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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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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也是刚出来而已。”萧菱伊应了,朝她身后看了看,奇道,“云和没同你一起来么?”
  “云和?”宋清欢一怔,“我以为她自己先过来了,怎么,她还没到么?”
  萧菱伊微微蹙了眉头,摇摇头道,“没有。那日她说会来长帝姬府同我汇合,我们再等一会吧。”
  “好。”宋清欢简单应了,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站在一旁同君熙说起了闲话。
  等了一小会,果然听到有车轱辘声滚动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宋清欢抬头一瞧,果然瞧见君晚的马车出现在了巷子尽头,正缓缓朝这边驶来。
  萧菱伊眉头微扬,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了。”
  马车驶到府门口停了下来,帘子被掀起,一张俏生生的芙蓉面露了出来——正是君晚。她目光略有急色,朝府门口望去,神情怯怯。
  见到萧菱伊等人正站在府门口等着她,君晚面上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竟也顾不上等侍女下车,自己径直提着裙摆慌慌张张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行到萧菱伊面前一礼,怯生生道,“太后娘娘,君晚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无妨。”萧菱伊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面带关切道,“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君晚闻言,神情有几分异色,垂了头似有些欲言又止。
  萧菱伊不免好奇,追问一句,“怎么了?”
  宋清欢笑吟吟接口,面上看不出任何芥蒂,“云和可是起晚了?”
  “不是。”君晚忙否认,怯生生看一眼宋清欢,眸中水波闪动,“云和早就在宫门处等着了,不过……”一顿,才嗫嚅着开口道,“不过……皇嫂没有等我。”
  宋清欢眼瞳微狭,面上却是一副诧异的神情,“云和早就在宫门处等着了?我缘何没有瞧见?”
  “我的马车停在嫂嫂的马车之后,许是被遮住了,嫂嫂没有看到吧。”君晚低垂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宋清欢越发讶然,“云和看到我了?”
  君晚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宋清欢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定定地看她一眼,才淡淡开口道,“云和既然瞧见了我,为何不叫住我?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刻意不等你呢。”
  这话一出,君晚的脸色僵了僵。
  她方才说这话,的确有这番意思在里头,目的就是为了让萧菱伊觉得宋清欢不待见自己。可被宋清欢这么一说出来,就有一种她故意如此行事的感觉了,难免给人一种她心机深沉的感觉。
  果然,听到这话,萧菱伊眸中也有异色闪过。
  萧菱伊虽性子纯善,但毕竟是在后宫浸淫过的人,哪里不懂这些后宫斗争中惯用的手段伎俩,一听宋清欢这话便明白过来,脸上笑意不由一淡。
  君晚瞧出她的异色,忙解释道,“皇嫂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叫住皇嫂,皇嫂便走了。”
  宋清欢笑笑,语气温婉,“是我的不是了。先前听母后说你会直接过来长帝姬府这边,没想到你会在宫门处等我,看来……下次我得先派人去跟你通个气才行。”
  她这话说得坦荡,却越发让君晚的处境难堪起来。
  毕竟,君晚只是个长帝姬,宋清欢才是皇后,况且,宋清欢是君晚的长嫂,于情于理,都该是君晚派人去通知宋清欢才是。
  君晚尴尬地咬了咬唇,眼中似有浮光闪烁,声音带了几分柔弱和怯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还想解释,却被宋清欢笑着打断,“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她都这般说了,君晚哪里还好多说,脸色阴了阴,点头“嗯”一声,没有再说话。
  心里头却是忿忿不甘。
  原本想在萧菱伊面前给宋清欢个难堪的,没想到反被宋清欢反将了一军!
  萧菱伊淡淡扫一眼君晚的脸色,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君晚这些道行,在萧菱伊面前还是不够看。萧菱伊淡淡垂了眸,眼底微有不满。
  以前小时候瞧着君晚还是个纯善的性子,怎的如今这么多弯弯肠子起来?况且宋清欢与她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实在想不出君晚这般做的理由。
  但不管如何,心里头对君晚的印象顿时差了下来。
  毕竟,这么些天跟宋清欢接触下来,她很清楚宋清欢是怎么样的人,两相对比,自然不自觉站在了宋清欢这一边。
  君晚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么个愚蠢的举动,她在萧菱伊心中的形象已大打了折扣,只是知晓了宋清欢嘴上功夫的厉害,更不敢掉以轻心。
  君熙只作不察这其中的暗涌,开口道,“母后,我看欢儿的马车够大,不如,我们就坐她的马车去如何?”
  “是啊。”宋清欢浅笑着接口,“这马车是特制的,车壁坚硬,刀枪不入,阿殊特意吩咐了,让我请母妃同乘一车。对了,阿殊今日本想跟着一起来的,只是边疆临时来了急报,他有政事要处理,所以才没能跟来。不过他特意吩咐了,让我好好照顾母后才是。”
  萧菱伊点点头,“自是政事要紧。这样也好,咱们母女三个正好说说闲话,免得他在此还觉得无聊呢。”
  因着宋清欢和君熙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所以萧菱伊脱口而出了“母女三个”,并未将君晚囊括在内。当然,她自己并未注意这么多,又说起了旁的事。
  只是这话听到君晚耳中,面色登时就不好了,但好歹顾忌着在萧菱伊面前,不敢放肆,这才没有表现出来。
  宋清欢笑着附和几句,又看向君晚,“云和呢?要和我们坐一辆车吗?”
  “可……可以么?”见问到自己,君晚忙敛下眼中异色,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清欢。
  宋清欢笑,“云和这是说哪里的话?当然可以了。”说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觑她一眼,“云和今日怎这般小心翼翼的?你小时跟母后住过,应该知道母后性子最是疼人了。”
  萧菱伊笑着觑她一眼,“就你嘴甜。”
  君晚忙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太后娘娘。”
  “不是母后?”宋清欢“嘻嘻”一笑,“那便是我了?可我记得云和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甚是大胆啊,今日怎的反倒憷起来了?”
  “是啊。”君熙对云和这副怯怯弱弱的白莲花模样也没有什么好感,听出宋清欢的话外之意,也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听说皇兄瞒了欢儿许久的事,反倒被云和给大喇喇说了出来。”
  听到君熙说起此事,君晚脸色一白,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见萧菱伊蹙了眉头看向君熙,不解道,“殊儿瞒着欢儿?怎么回事?”
  以她这么些天对两人的了解,沈初寒分明爱极了宋清欢,又怎会有事瞒着她?
  宋清欢笑笑,神色却淡了淡,“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副不想谈及此事的模样。
  君熙看她一眼,又看向萧菱伊,也跟着笑了笑,“是啊不说了。母后,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说着,扶住萧菱伊,“母后,我们上车吧。”
  萧菱伊应一声,在宋清欢和萧菱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但心中到底对方才的事存了个心眼。
  宋清欢看向流月沉星等人,“你们和云歌兰息一道,坐后面那辆车吧。”
  “是。”几人福身应是,待她们上了车后,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
  虽然萧菱伊并不想张扬,但毕竟几人身份尊崇,沈初寒还是派出了一队隐卫贴身护卫,在前头替她们的马车开路。
  天宁寺在城郊,离宁平长帝姬府有一段距离。
  好在宋清欢这马车够宽敞,车内布置精巧,一路又是平坦的官道,所以坐在里头倒也不觉难受。
  宋清欢本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路上并不冷场,时不时拣一些有趣的话题来说,再加上君熙恰到好处的配合,把萧菱伊逗得是合不拢嘴。如此一来,反倒显得故意装腼腆柔弱的君晚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君晚坐在角落,拢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心里头那团怒火越烧越烈,可她只能忍着,否则,前边她伏低做小的一切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天宁寺位于城郊的墟余山顶,墟余山海拔不高,地势平坦。又因常有达官贵人上天宁寺烧香拜佛,所以寺中的僧人为了方便,从山脚下修了条山路直通山顶的天宁寺,因为坡度平缓,马车亦可同行,省去了那些贵人们的长途跋涉之苦,这也是天宁寺香火鼎盛的原因之一。
  行了约莫半个钟头,马车终于到了墟余山山脚。
  慕白转了头,看向车厢问道,“少夫人,你们需要下来歇息一会吗?”
  宋清欢看向萧菱伊,“母后,您需要下去走动走动吗?”
  萧菱伊掀开车帘朝外看了看,见前面的墟余山山势并不高,再加上日头渐升,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便放下帘子摇摇头道,“不必了,直接上山吧。”更何况,她们如今身份特殊,若真下了车,难免有人会认出她们来,到时造成骚乱就不好了。
  宋清欢点点头,看向车外吩咐,“慕白,直接上山吧。”
  慕白应一声是,手中鞭子一甩,马车便又缓缓朝山上驶去。
  又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沈初寒事先派人前来天宁寺打点过了。因宋清欢和萧菱伊几人身份尊贵,寺里不敢怠慢,所以早早就在山脚竖起了牌子,言明今日闭寺一天,所以今日天宁寺没有其他任何香客,显得格外幽静。
  方才他们马车上山的时候,寺门口当值的僧人瞧见,赶紧去报告给了寺中住持圆净大师。此刻,住持已经率寺僧在寺门口等着了。
  身后流月沉星坐着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走到宋清欢坐着的马车前,将帘子掀开,迎了里头几人下来。
  圆净大师带着身后众僧迎了上来,朝几人合十一礼,“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几位施主。”
  “圆净大师不必多礼。”萧菱伊回以一礼,“让大师久等了。”
  宋清欢亦不信神佛之说,因此今日是她第一次来天宁寺,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面前的圆净大师面上。只见他鹤发白眉,面容慈祥,年纪已然不小,只一双眼睛不见浑浊,通澈通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心神一凛,收回目光,不敢再罗坎。
  “寺中诸事已备好,几位施主请随老衲入内。”
  萧菱伊应一声,看一眼宋清欢君熙和君晚,示意她们跟上,跟在圆净大师身后进了天宁寺。

  ☆、第410章 佛门净地

  圆净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萧菱伊从前还是君无尘太子妃时便对他有所耳闻,此时得见,自是无比敬重,看向圆净大师的神情凝重。
  进了寺里,圆净大师回头看向她们,和颜悦色道,“几位施主想必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已近正午,几位施主不如先用过斋饭,歇息片刻,再去大殿上香如何?寺中禅房都已备好。”
  出家人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尽管几人皆是身份不凡,圆净大师仍皆以施主相称。
  这般举止落入宋清欢眼中,对圆净大师亦越发肃然起敬起来,心头慨叹,难怪天宁寺屹立几朝而不倒,如此不媚俗不卑微的态度,才是佛门弟子真正该有的品性。
  天宁寺常有达官贵人携家眷过来上香,所以寺中有不少给女客居住的禅房。沈初寒前两日派人来通知过,因而寺中禅房都已打扫准备妥当。
  宋清欢看向萧菱伊,“母后觉得呢?”
  萧菱伊抬头看了看天上渐烈的日头,点点头道,“这样也好。”说着,朝圆净大师笑笑,“那就麻烦大师了。”
  圆净大师合十一礼,“施主客气了。”
  说着,看向一旁一位年纪稍长的寺僧,开口吩咐,“了悟,去吩咐厨房给几位施主准备斋饭送去。”
  那名唤作了悟的寺僧应下,行礼退去。
  圆净大师又看向另一圆脸寺僧,“了空,你领几位施主先去禅房歇息片刻。”
  了空合十一礼,看向宋清欢等人道,“几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辞过圆净大师,众人随着了空往禅房走去。
  墟余山虽地势不高,但四周并无其他山脉遮挡,所以视野颇好。一路行去,能看到远处山脚下的麦田万倾,农家房屋零星点缀其中,鼻端有树木的清香飘来,倒别有一番郊野的乐趣。
  禅房位于天宁寺后院,女眷的住所单独辟出一处,不用担心会受到打扰。
  了空引着一人到了并排而立的几间禅房前,转头看向几人一礼,“几位施主,禅房到了,还请在此先歇息片刻,斋饭稍后送到。”
  “有劳小师父了。”萧菱伊应了,目送着他离去。
  萧菱伊将房间分配给各人,随行的侍女便先进去收拾。几人在院中的石椅上坐着歇息。
  院中栽种了几棵山茶树,如今正值花开的时候,满院芳香馥郁。
  萧菱伊长长舒一口气,眼底有复杂流光闪动。
  这么些天来,她面上瞧着无异,心底却一直很挣扎。
  早在地宫之时,她就有了求死之心,若不是君无垠拿沈初寒的性命要挟她,她也不会苟且偷生至今。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生,她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被沈初寒从地宫救出来之后,她见到了宋清欢,见到了忧忧,也知道了沈初寒如今过得很幸福,唯一放心不下的牵挂终于了了。夜深人静之时,再次萌生了追随君无尘而去的念头。
  虽然如今沈初寒替她恢复了身份,但她曾经侍奉两朝君王的事实却不会被抹去,她心中对君无尘的歉疚也一直还在。因此这么些天来,一直饱受良心的谴责。
  原本当初忍辱负重屈从了君无垠,只是为了萧府一家和腹中孩儿的性命。如今,君无垠已死,沈初寒也已长大成人,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个世上,她已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因此这些日子,越发思念起九泉之下的君无尘来。
  只是,她到底还有所顾虑。
  沈初寒好不容易将她从地宫中救出,宋清欢和君熙又一直将她当亲生母亲看待,若她当真就这么离开人世,她们一定会很伤心。萧菱伊不想伤害到她们,故而一直犹豫不决。
  尤其现在宋清欢又有了身孕,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人世,万一宋清欢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她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
  因着这些念头,她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心浮意乱间,正巧君晚提出来天宁寺散散心的建议,她立马便同意了。
  佛门净地,或许当真有洗涤人心灵的作用。
  果不其然,一踏进这千年古刹,置身于绿树森森,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梵音,那颗浮躁的心顿时沉静不少。看看身旁的巧笑倩兮的宋清欢和君熙,心底的天平渐渐朝她们倾斜。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沈初寒本就偏执,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人世,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有宋清欢和君熙,她视她们如几出,也不想惹得她们伤心难过。
  一路走来,心底求死的念头才渐渐打消。
  她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敛了眼底的浮光,以免被他人瞧出了端倪。
  定了定心神,她抬眼,面上仍旧是一派和煦笑意。想到宋清欢腹中的胎儿,不由眉梢微扬,含笑朝她看去,“欢儿最近感觉怎么样?”说话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腹部。
  宋清欢顺着她的视线一瞧,双手抚上腹部,眼角眉梢有微光闪烁,“小家伙同她姐姐一样,都乖得很,没有给我找麻烦。”
  “这就好。”萧菱伊点点头,关切道,“还没过头三个月吧?”
  “还没有。”宋清欢摇摇头。
  “那可得注意着些,头三个月可马虎不得。”
  宋清欢抿唇笑笑,“我会小心的,母妃放心吧。”
  君晚坐在角落,低垂着头,面上一片恭顺,心底却如同烈火焚心,烧得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从得知宋清欢又怀上身孕的那天起,她心底那团名为嫉妒的火苗便越蹿越烈。
  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与别的女人成亲生子,她却任何异样情绪都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感觉,让她几欲窒息。
  而如今,萧菱伊与宋清欢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她的心脏,刺得她鲜血淋漓。
  “云和也不小了吧。”说着说着,萧菱伊突然转向君晚,和颜悦色开了口。
  对萧菱伊而言,虽然方才因君晚的举动而对她有所不满,但想着她毕竟曾同自己生活过几年,也不好太过冷落于她。
  更何况,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孩子生世可怜,心思难免敏感些,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些小心思小伎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故而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听到萧菱伊的声音,君晚忙收回思绪,掩下眼中的戾气重重,抬头朝萧菱伊乖巧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
  萧菱伊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君晚脸颊一红,又低垂了头,一副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警惕。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从前君无垠还在世时,因心知自己并不受宠,君晚反倒没那么担心。只要没有和亲的需要,君无垠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
  可如今情况不同。
  她不喜宋清欢,同样的,她也能感到宋清欢不喜欢自己。甚至,她的直觉告诉她,宋清欢或许已经知晓自己对沈初寒的心思。那么,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宋清欢随时都有可能给自己随意招个驸马,将自己打发出宫。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很警惕着谨言慎行,不让宋清欢抓到什么把柄。却没想到,今日萧菱伊竟也提起了此事。
  五指攥了攥,压下心底的不安,她露出一副怯生生的神情,“太后娘娘,君晚还……还不想嫁人。”
  “你贵为长帝姬,不想嫁人怎么行?”萧菱伊和颜悦色地看着君晚,眼底却浮上疑惑。
  她阅人无数,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君晚是真的很抵触嫁人一事。
  都说少女怀春,君晚这个年纪的姑娘,提到自己的亲事时,哪个会如此无动于衷甚至抵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么一想,看着君晚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探究。
  算起来,君晚与她共同生活的时间,也不过两年,况且那个时候她还年幼,自己对于她的印象,完全是基于少时的她。这么些年,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成长为了一个怎样的人,萧菱伊都没有任何概念。
  前两日她来找自己时,因着从前的情分,萧菱伊对她甚是热情。
  可今日,萧菱伊却看出了几分端倪。
  君晚这个姑娘,似乎并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安分守己。
  只是,她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君晚见萧菱伊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只得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瞧着萧菱伊,“我……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萧菱伊心中存了疑,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方转了目光。
  恰巧这时,房间都已准备妥当,各人的侍女出来请了各人入内。
  宋清欢目送着萧菱伊进了房间,方踏入房内。
  “兰息。”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水,萧菱伊看向跟前的兰息,若有所思道,“去叫宁平长帝姬过来,就说我有话同她说。”
  “是。”兰息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母后,您找我?”君熙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萧菱伊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坐下。
  君熙进了房间,行过礼,在萧菱伊身侧坐了下来,“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萧菱伊点头,“有件事想问你。”
  “母后请说。”
  “刚刚在长帝姬府门口,你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萧菱伊看着她,神情有几分严肃。
  君熙一怔,很快意识到萧菱伊问的是什么,面上浮现一抹为难之色,“母后,那件事,我不确定该不该说。”
  “怎么了?”萧菱伊皱了眉头。
  君熙深吸一口气。
  刚刚她会提起这个话题,主要只是为了配合宋清欢而已,却没想到萧菱伊会听到心里去。
  “你说的那件事,同欢儿和云和有关?”
  君熙点头。
  萧菱伊看着她,“熙儿,我想知道。”
  君熙叹口气,想着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自己不说,只要有心,萧菱伊也能自己查到,遂开了口,“当时阿欢刚回临都,腹中正怀着忧忧,却正巧碰上聿国内乱,聿帝被刺客所伤,生死不明。为了怕阿欢知晓后伤心过度,皇兄特意吩咐将此消息死死封锁住。可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云和去了寒王府后,将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萧菱伊眉头狠狠一皱。
  君熙接着道,“阿欢猝不及防听到这消息,动了胎气,以致……早产生下了忧忧。”一顿,“好在阿欢和忧忧母女平安,否则,以皇兄对阿欢的紧张程度,云和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沈初寒是萧菱伊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性子,萧菱伊自然比旁人清楚,所以后面那一句话,君熙也不藏着掖着。
  “竟还有这事!”萧菱伊听罢,显然吃惊不已,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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