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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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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国皇族之人都生得极好,宋承麟年轻时亦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如今虽年岁渐老,但不凡气度仍在,反而多了几许成熟的魅力。
  聿帝正伏案看着奏折,身旁候立着一位神情恭谨的红衣太监。那太监见重锦进了殿,忙走了下来迎接。
  “钟公公。”重锦朝他微微一颔首。
  “奴才见过太卜令大人。”钟公公朝重锦行了个礼,引着她朝前两步,小声对着上首开口提醒,“皇上,太卜令大人来了。”
  聿帝抬了头,将手中的笔搁在一旁的笔架上,“重锦来了。”
  重锦忙朝聿帝行了个礼。
  聿帝点点头,看向一旁的钟公公,“钟怀,你先退下吧,让人在外头守着,朕同太卜令有要事相谈。”
  “诺。”钟怀应了,躬身退出了大殿。
  “明日的祭祀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聿帝站起身,绕过几案缓缓走了下来。
  重锦点头,“皇上请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聿帝眼神在她面上一扫,“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说着,微叹一口气,目光越过重锦望向窗外。
  重锦眼波一闪。
  “皇上似乎有心事?”
  聿帝转回目光,盯着她看了一瞬,沉沉开口,“此次朕的生辰宴,凉国派了沈相亲自前来,其目的,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了。”
  “微臣略有耳闻。”重锦眼底一抹异色,微微低了头,面上神情愈显恭敬。
  聿帝长叹一口气。
  “朕……正是为此事而烦恼。”
  重锦抿了抿唇,正待接话,聿帝却兀自地往下说去,“这和亲的人选,朕着实头疼。”他说着,走到窗前站定。
  重锦跟着走了几步,声音清凌,带了几分悠远的空灵,“凉国既然主动请求联姻,那便必然有所图。皇上您何不……先试探试探凉国的意思?”
  聿帝冷笑一声,“凉国?尹湛他自然是想求娶平阳了。平阳身份最尊,娶了她,凉国这步棋才下得更有价值。”
  “可是皇上不想将平阳帝姬远嫁?”重锦眉目微敛,神情淡然,似乎他们现在所谈论的,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聿帝将目光从窗外挪开,转身看向重锦,凉淡地勾了勾唇,“平阳大了,总该嫁人的。能做一国之后,有什么不好?”他一顿,眸色微冷,“只不过,皇后和魏家不愿罢了。”
  重锦不动声色地望他一眼,他的眸中,有一丝嗜血的狠厉闪过。
  天家这滩水,果然浑得很。
  重锦心中讥笑一声,想到某事,神情略有几分恍惚。
  “不知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聿帝垂了眼帘,掩下眼中厉色。
  “如此说来,平阳帝姬并非合适人选?”
  聿帝冷哼一声,算是应了,意味深长地盯着重锦。
  “微臣不敢妄议朝政。”重锦头微垂,双手交握,神态恭谨而沉然。
  聿帝打量了她片刻,忽然笑了,眼中幽浓之色消散。
  “朕倒是忘了,你最不喜妄言。”
  “微臣乃巫司。为巫者,最忌行事带个人感情。”重锦不疾不徐,声音清冷。
  聿帝慨叹一声,“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朕就少了许多烦心事了。”说罢,缓缓走回长几前坐下,看着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心情愈加烦乱。
  “皇上若是因此事心烦,何不听听上苍的授意?”默了片刻,重锦沉然开口。
  聿帝剑眉一挑,“爱卿的意思是?”
  “若是皇上愿意,微臣可在明日祭祀之时卜上一卦。”
  聿帝眼神一亮,身子朝前倾了倾,“如此甚好!只是要劳烦爱卿了。”
  卜卦是一件极其耗费精气神的事,因而除开一些重要的国家大事,重锦并不会轻易开盘卜卦。
  聿帝虽为天子,但巫女,尤其是巫司在聿国地位极高,所以他言谈间颇为客气。且巫女并不问政,只在有需要时行祭祀卜卦之职,自然也威胁不到聿帝的统治地位。
  重锦微微颔首,“为皇上分忧,乃臣的本份。待明日卜卦结果出来,皇上便可知天意如何。”
  “好!”聿帝常常舒一口气,眉间的忧色褪去些许。
  “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朕宣你过来,本就是为了问问明日祭祀之事。既然一切都已妥当,你便下去好好准备吧。”
  “诺。微臣告退。”重锦恭敬行礼,告辞离去。
  出了大殿,她抬头望一眼远处猩红的晚霞,眉目清婉间有水波流动。
  殿下,您所托之事,奴婢已办妥。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微风卷过,扬起她宽大的袍袖,烈烈作响。她抬步,走进了漫天红霞之中。

  ☆、第017章 祭祀礼

  翌日辰时,归墟台。
  清晨的空气凉薄而湿润,金色的阳光破开层云而出,洒在巍峨的高台之上。
  归墟台高三丈,以巨大青石砖撂成,砖块层层叠叠,不留丝毫缝隙,两侧有石阶蜿蜒而下。台身如覆斗状,正中竖一青石所铸的石圭,直插云霄,称量天尺,昼参日影,夜观极星,以正朝夕。
  归墟台位于皇城东南角,为巫女祭祀卜卦之处,乃皇城重地。
  此刻,归墟台上已有重重人影,皆为黑衣赤裳的女子,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星辰纹样,长发用银色丝带束于脑后,正是聿国的巫女装扮。
  台上的巫女共十一名,有九名围成一圈,肃然而立,面上神情皆是凝重。她们中间,置着一樽硕大的双耳青铜鼎,鼎足呈兽蹄状,鼎身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古朴大气。
  圈外,高台的右上角,另置大鼓一面,旁侧站着剩下的两名巫女,皆是凝神屏气,神态肃穆。
  不远处有整装肃穆的羽林军,将归墟台围得水泄不通,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不多会,羽林军队伍骚动起来,急急向两旁退去。
  随着人群分开,从中走出的,是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聿帝,身后跟着钟怀和一袭盛装的重锦。重锦昨日所着乃巫女常服,今日则换了身更为端庄大气的祭祀服,大袖翩然,愈显眉目清冷如霜,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眼底。
  聿帝走到石阶前,身后其他宫女内侍自动驻足,唯有钟怀和重锦跟在其身后,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行到归墟台上,钟怀垂首恭谨避在一旁,聿帝则同重锦一道,进了巫女围成的圆圈。
  九名巫女双手交握在前,朝聿帝和重锦躬身一礼,而后朝后退散开来。方才立于鼓旁的一名巫女手持焚香,恭恭敬敬递给了聿帝和重锦,复又退了出去。
  聿帝和重锦各执三支,立于鼎后,将香高举过头顶,对天一拜。
  “咚!”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响彻整个宫城。
  方才大鼓旁的另一名巫女,手持棒槌,开始迅速敲打起来。如雷的鼓点急促响起,而那九名巫女,也随着鼓声翩然起舞来。
  重锦双目紧闭,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王必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仪式刑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吾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随着她吟诵的声音越来越大,鼓点也越来越急促起来。只见巫女起舞间,墨色大袖翻飞,如滚滚云翳一般,煞是壮观。
  整个过程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其间聿帝立在重锦身旁,亦是神情肃穆,眉眼紧凝。
  终于,鼓声渐小,重锦的吟咏之声也渐停。待鼓声歇,起舞的巫女亦归于原位。
  重锦此时已有些面色苍白,她将焚香插入鼎中,转向一旁的聿帝,敛衽一礼,“祭祀礼已成,明日皇上的生辰宴定然会顺利进行。”一顿,又道,“请皇上入坐,待微臣再卜上一卦。”
  “有劳爱卿了。”聿帝点头,走到左上角设的龙椅处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巫女们已把原本放在一旁的乌木长几抬到了高台正中,台上置龟甲,镌刀,烛台等物。
  重锦在一旁净了手,走到长几前席地而坐。
  她眼微阖,凝神静气了片刻,然后拿起镌刀在龟甲上镌刻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她今日所用的卜筮方式,称灼龟观兆,先在龟板或兽骨上镌刻,再用火灼,看裂纹来定吉凶。
  身后的青铜鼎中香雾缭绕,称得重锦凝重的眉眼也带了几分仙气。
  巫女们皆是垂首而立,凝神屏气,不闻一言。
  焚香燃了约莫一半的时候,重锦放下镌刀,将龟甲拿起,放在已经点燃的烛台上灼伤起来。
  很快,龟甲上的纹路开始朝四面裂开。
  重锦望一眼龟甲上最后形成的纹路,眼波微动,很快垂了眼帘,掩住眼底异色。
  她将龟甲拿起,起身朝前一拜,向聿帝走去。
  “皇上,上苍的旨意已明。”重锦说着,将龟甲递过去。
  “这是……?”聿帝看着龟甲上四处蔓延的裂纹,眉头紧皱,有些不明所以。
  龟甲上的裂纹称兆,而读兆之术,亦只有巫司才懂。
  她将龟甲换了个方向朝向聿帝,葱白的手指在龟甲上的裂纹一划,声音平缓如林间溪水,“皇上请看这里,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图案很像什么?”
  聿帝微眯了眼睛看了一会,迟疑道,“朕瞧着,这似乎……有点像只鸟。”
  他话音一落,重锦忽然跪地,将龟甲高举过头顶,沉声道,“恭喜皇上,您已窥得天意!”
  聿帝一怔,愣愣地盯着龟甲上的兆纹,似一时未反应过来。
  忽而,他脸色一变,犹疑出声,“你是说……?”
  “皇上所见,便是上苍的旨意。微臣只是负责传达而已。”重锦神色清冷,面色未变,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任何喜怒之色。
  她越是这样,聿帝对卜卦的结果便越深信不疑,脸色沉了下来。
  没想到卜卦的结果竟会是她!
  他沉吟片刻,看一眼重锦,“爱卿先起来吧,朕心中有数了。”
  “诺。”重锦起身,将龟甲交给身后的巫女保管。
  “礼已成,皇上可以先行回宫了,此处交由微臣便是。”
  “好。”聿帝眼色微凝,起身,看向钟怀,“摆驾回宫吧。”
  “诺。”钟怀躬身应了,高声唱道,“起——驾——回——宫——”说着,恭谨在前头引路,同聿帝一道下了归墟台,摆驾回宣室殿。
  目送着聿帝走远,周围戍守的羽林军也有秩序地开始撤退。重锦收回目光,看一眼身侧最近的那两名巫女,小声道,“去吧。”
  两名巫女应了,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018章 青鸟于飞,翙翙其羽

  日头渐中,归墟台上的巫女都已离开,铜鼎大鼓和长几亦以搬离,一切恢复原状,唯有量天尺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偏移。
  巳时三刻。
  星月殿外,阳光正好,透过稀疏枝丫洒下,落一地斑驳光影。
  殿内。
  宋清欢着一袭轻薄夏衫,半倚在窗旁的软榻之上,目光看向窗外出神。手中执一把瓷青素绢六角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她此时刚从千盏阁回来,一路行得急,身上燥热得很。
  窗户大开,吹进来的风却已带了夏日的燥意。偶闻虫躁蝉鸣。
  “殿下,要传膳吗?”流月从殿外进来,走到软榻旁轻声道。
  宋清欢抬头看她一眼,懒懒开口,“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宋清欢手中摇得正欢的团扇微微一顿。
  午时……那祭祀礼,也该结束了。
  她转头看向远处,正能看到东南角处归墟台的高耸一角,眼波微凝。片刻,她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抚了抚有些凌乱的衣袖,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笑意。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接下来,也该她上场了。
  流月接过宋清欢手中团扇,好奇道,“殿下似乎心情很好?”
  宋清欢勾勾唇,瞥她一眼,只淡笑不语。
  这时,沉星也从殿外走了进来,听到流月的问话,笑言,“殿下是因为今日的祭祀礼吧?”
  宋清欢看着她,“你倒是机灵。”
  沉星“嘻嘻”一笑,“重锦姑姑那里,应该都已办妥,如此一来,殿下便可放宽心了。”她一面蹲下身替宋清欢整了整睡出褶皱的裙衫,一面又道,“您真是好计谋,能想到用祭祀礼一事做文章。”
  流月一脸不解,看看沉星,又看看宋清欢,语声脆脆急道,“殿下,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前两日宋清欢与重锦碰面时,是沉星跟着去的。那日,她请重锦帮的忙,正是此事。流月不在场,自然不清楚两人所商之策。
  宋清欢笑笑,让沉星给流月简明扼要地解释下。
  流月听罢,满脸讶然之色,压低了声音道,“可是……重锦姑姑如何能控制龟甲上兆纹的显现?”
  宋清欢扬眉,嘴角一抹玩味。重锦姑姑极擅卜筮之术,多年经验下来,自然知道如何镌刻如何灼烧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纹路。要操控卦象,完全是轻而易举之事。也只有古人愚昧,才会信这些巫仪占卜之术。
  听了宋清欢的解释,流月又是恍然又是惊讶,吃惊地捂住嘴道,“这么说来,从前那些卜卦的结果,难道……?”
  宋清欢轻嗤一声,眉间一丝清冷的讥讽之色。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天意。”便是有,她也信人定胜天!
  这两天,她渐渐从再遇沈初寒的失态中恢复过来。
  三年间,她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这异世?又为什么自己死过一次后还会重生?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她曾因此开始信命礼,信神佛,可是,昨日沈初寒暧昧不清的态度却让她蓦然惊醒。如果真有命数一说,或许,她跟沈初寒当真是命中注定的纠葛!
  她曾爱极了他,也曾恨极了他。
  可这一刻,她却只想离他远远的。
  因为她怕,她怕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爱上他,可是……她不愿再经历那些委屈和苦楚。
  如果这一世,她还要重蹈前世的覆辙,那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既然命数躲不过,那便索性斗上一斗。
  或许,还能杀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宋清欢前世本就是冷心冷情的特工,只是安逸了一世,未免被磨去了棱角和利爪。这一世,既然千方百计避不开沈初寒这个命中的劫数,那便只有——主动出击!
  她心中主意既定,眼中清冷之色愈甚。
  流月和沉星明显觉出她神情的变化,对视了一瞬,小心开口道,“殿下?”
  宋清欢回神,垂眸掩下其中锐色,笑笑,“传膳吧。”
  沉星和流月虽有几分不安,但见宋清欢不欲多说,遂应了,下去准备午膳事宜。
  而此时的皇宫一角,事情,正朝着宋清欢计划的方向发展。
  “阿祯,你可看清了方才那龟甲上的兆纹?”一女子的身影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压低的声音随风飘来。
  另一人点头,“看清楚了,我还听清了那位的话。”
  “说了什么?”另一人语带好奇之色,凑近了些。
  两人在灌木丛中窃窃私语,殊不知,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正冷凌凌地盯着她们。那双眼睛的主人,一袭缇色深衣,左肩处绣着的五角星芒纹样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正是羽林军中郎将杨复。
  他方才正领着一队羽林军巡逻到此,却见前头有两人似行踪鬼祟,本欲上前查个究竟,却忽地看清了她们身上所着服饰。
  黑衣赤裳,正是巫女的装扮。
  他知道今日皇上和太卜令在归墟台上进行了祭祀之礼,他也听说了今日太卜令会开盘卜卦一事,算时辰,这会也该结束了,这两名巫女也许正是在回住所的路上。鬼使神差的,他让羽林军先去别处巡逻,自己则偷偷摸了过来,没想到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零碎的字眼随风飘了过来,听到“归墟台”三字,他不由神情一凛。
  “那位说,那龟甲上的兆纹……是只鸟。”
  “鸟?这是何意?”
  “你可知今日太卜令大人开盘卜卦是为了与凉国联姻一事?”
  “自然……”
  两人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杨复听到紧要关头,愈发急躁起来,猫着身子又前进了两步。好在那两名巫女正说得出神,并未觉察到异样。
  “你再想想三位帝姬的名讳……”
  清风拂过枝叶,发出沙沙声响,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杨复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种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脑中回想着方才那名巫女所说的话。
  三位帝姬的名讳……
  平阳帝姬名清漪,舞阳帝姬名清欢,安阳帝姬……名清羽。
  青鸟于飞,翙翙其羽。
  杨复陡然色变。
  ------题外话------
  有没有人想小寒寒了~?

  ☆、第019章 求见

  龟甲上的兆纹呈现飞鸟纹,那便是说……卜卦出来的结果,上苍的指示——是安阳帝姬宋清羽。
  他瞳孔蓦地扩大,暗色汹涌,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心脏,也猛地剧烈跳动起来,那一刻,似要蹦出胸腔。
  直到耳边又飘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杨复才微微回了神。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继续凝神听着。
  另一名巫女显然也想通了其中关键,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卜卦的结果,是……是安阳帝姬……?”
  “嗯。”
  “那安阳帝姬可愿?”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凉帝如今尚未立后,嫁去凉国,可就成了一国之后。你想,安阳帝姬母家在此并无多少势力,有这等好机会,她能不愿?”
  另一人赞同地应一声。
  “对了,我还听说,安阳帝姬似乎准备在皇上的生辰宴上献艺,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宫里勤加练习呢,从前可都没这规矩,这般上心,难道不是为了在宫宴上给沈相留个好印象?”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否则太卜令大人那里没法交差。方才我们说的事,可不能说与旁人知晓,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我知道,快走吧……”
  两人停止交谈,急急匆匆离开此处。
  待两人走远,四周又恢复平静。许久,杨复才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脚步凝重,脸色阴沉,幽深的眸中写满愤怒之色。
  他一拳打在树干上,怒气冲冲地走远。
  *
  此时的星月殿,宋清欢已用过午膳。
  “殿下可要小憩片刻?”沉星唤了人将午膳撤下,看向站在窗旁沉思的宋清欢。
  “不用了。”宋清欢懒懒回眸。
  “那殿下,下午是要继续练习箜篌?”
  宋清欢长睫微眨,清泠的声音一顿,“不,下午……我要去宣室殿。”
  沉星微愣,“殿下要去找皇上?”殿下向来不受宠,尽管这段时间皇上对其印象有所改观,但殿下甚知分寸,少有未得召而主动去宣室殿找皇上的时候。
  宋清欢转身,“去叫流月进来,我有事情吩咐你们。”
  “是。”见宋清欢神情凝重,沉星不敢怠慢,急急叫了流月进来,将殿门合上,并吩咐人在外头守着。
  “父皇性多疑,仅凭一个卜卦的结果……或许还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我需要再推波助澜一把。”宋清欢的目光,悠悠从窗外转回,眸底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殿下想怎么做?”沉星沉声开口。
  “沉星,你帮我去盯着一个人。”宋清欢招招手,在靠过来的沉星和流月耳旁低低吩咐了几句。
  沉星和流月俱是一凛,瞳孔猛地一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清欢,“殿下,您是说……?”
  宋清欢点头,嘴角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好好盯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动,便派人去宣室殿告诉我。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诺。”沉星和流月凛声应下。沉星先行下去准备,行礼退出了星月殿。
  “流月,帮我更衣。”宋清欢吩咐,转身进了内殿。
  不多时,宋清欢的身影便出现在前往宣室殿的路上。
  一袭天青色锦绣罗裳,裙幅翩翩,行走间若涞涞秋水。一头青丝挽成垂柳髻,斜簪一支缠花翠珠碧落玉簪,垂下银色流苏,在鬓边微微晃动着。这装扮,这姿仪,像极了一人。
  未央宫中那副名为青鸾引的画上女子,宋清欢的母妃,青璇夫人妘璃。
  宋清欢今日的装扮,的确是刻意为之。
  她要看看,父皇对母妃的情意,究竟是爱还是恨。若是爱,又还剩多少?
  不急不缓行了片刻,宣室殿已历历在望。
  这几日天气极好,天高阔远,少有流云飘过。湛蓝的天空映衬得巍峨而立的宣室殿愈加大气辉煌,金瓦琉璃,熠熠生光。
  行到殿前,门口当值的宫女朝她行了个礼,“见过舞阳帝姬。”
  宋清欢微微颔首,“父皇在吗?”
  “回殿下的话,在。”。
  “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求见。”
  “诺。殿下请在此稍后片刻。”宫女应下,匆匆进殿通报。
  宫女进去了,却并未很快出来。
  南地的夏日总来得比北地要早些,五月刚过,夏日便至,空气中早已有了炎热的暑意。而午后的阳光,正是最烈的时候。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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