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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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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饿了多日,身子虚弱,哪抵抗的住他的暴力,只一会便晕死过去,醒来我已被关进柴房,试着几次自杀,都被他救了回来,他说,他没死,那就让我生不如死。”
他做到了,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可恶的是他居然立了一根木桩在院中,每日都会把我绑在上面,无论太阳多毒,无论雨有多大,不高兴了还会拿起马鞭抽我,我真想替刘家报酬,奈何我想杀他可是连拿起刀的力气都没有,还好姑娘救了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何时结束。”
刘玉珍说完话已是泪如雨下,这一番委屈她憋在心里多年从未与任何人诉说。现如今**裸的揭开她的伤疤,也让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未来都只能做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她不怕,甚至巴不得自己成为一把利刃,这样终有一天才有刺伤敌人的能力。
正文 第十五章:刺客
一场浩劫让一个原本的大家闺秀,沦落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甚至如今又成为一枚棋子,听起来也确实令人心酸。
只是初阁里许多杀手都是命运多舛,为了保命不得已加入初阁。甚至于有些资历平庸的人为了留下还要经历残酷的训练。
所以听了她的故事,花辞并没有过多的感触,平静的让人觉得冷血。
“留下可以,若是背叛恐怕你不会再有活着的机会。”
她哭的哽咽,泪水潺潺心伤难掩。垂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奴婢此生断不会背叛主子。”
花辞对她发表的衷心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
“以后这世上再无刘玉珍,宛如新生,无可动摇,你便叫宛摇。”
“奴婢宛摇见过姑娘,奴婢必定尽心尽力侍奉主子。”
花辞挥了挥手让她下去。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里她也有些乏了。
“去告诉春蓉,你以后便是这落梅阁的执事。”
宛摇看得出花辞脸上的倦色,也便没有多留退下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又剩下花辞还有那个一动不动的夜逐尘。待她离开后,花辞终是抬眸望向大门方向,她知道宛摇没有说谎,却也不相信她会尽心尽力。
只是她不明白楚屹晗这样明目张胆的送来一名眼线到底是为何。回想初见那个轮椅上的男子,那与她无异的气息还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他送来拜帖后,她也命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惜毫无收获,又或者是其掩藏太深。
“楚屹晗”花辞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习惯的捻了捻,缓缓的吐出了他的名字。终究还是与他有了交集,虽不知其目的,但是她可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日落西沉视线渐暗,她才从椅子上起身,兀自打了个哈欠,想得入神,竟是一时忘了时辰。
因着没了内力她的视线与耳力也不再复从前,尤其是随着身体日益康复,她也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她瘦弱的身影投射在屋内无限拉长。
逸尘先生曾说过,因其修炼太多旁门左道的功夫,所以也令身体缓慢甚至有停止生长的迹象。如今她失去所有功力,日后也要多做些锻炼,总不好一直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花辞暗暗打定主意,便想着去休息一会儿。路过夜逐尘身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被夜逐尘与世隔绝的安宁所吸引,脚下略微顿足,叹道:
“或许你这样也不错,没有任何算计。”
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她最讨厌的依旧是阴谋与算计,费时费脑也费心。若是可以她也想像普通人那样活着,可惜她自出生便没有选择的权力。何况她又是个不甘心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仇家过得比她好。
“人各有命吧!”
花辞喃喃了一句便收回了视线,回到了软塌上休息。
随着花辞的出现,许多藏于暗处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这其中大部分便是她的仇家,当然只是以她是“莞姮楼掌柜”的身份,初阁阁主的身份如今尚未传遍天下,否则这夜家也早被踏平了。
而于这些仇人之中为首的便是林立峰。
“哼,好个命大的贱人。”
正与书房与人谈话的林立峰,听到手下来报,也不顾忌有人在,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自他愤怒中也明白了何事,倒不似他那般生气,反而笑着安慰道:
“急什么,且等着看戏就好。”
“你做了什么?”
女子起身走到林立峰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落下身子在其耳边魅声说道:
“公子你可曾听过初阁,又可曾知道它的对立玄亦门。”
林立峰握住她攀上来的双手,转过头在她耳垂上狠狠的啄了一下,听得她情不自禁的嘤咛才肯放开。
“坏东西还想吊本公子胃口,快说,不然本公子饶不了你。”
说话间已将女子拉入怀中,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就不告诉你,就不嗯……”
房间里嬉戏的声音不断,只是门外的侍卫早已司空见惯,对于越来越低迷的声音充耳未闻。每个人脸上一丝不苟的盯着前方,保护着左相府的安全。
那面**一刻,这面花辞才踏入水池,便听到外面哄乱的响着“抓刺客”的声音。她面具戴好的同时,房门也随之而开。
花辞听得出来人正是春蓉,冷言吐出一个字。
“滚。”
已经进到室内的春蓉立刻停下了脚步,急促的喘息、起伏的胸膛足见她一路匆忙小跑而来。
“在大表哥的清竹苑发现刺客,蓉儿是担心二表哥……”她的语气顿了顿,也不似方才惊慌,立刻补充道:“我只是担心二少爷和二少夫人遭遇不测。”
“滚。”
花辞再次吐出一个字,语气也多了些杀意,威严且不容置疑。思量春蓉的话,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世人眼中夜云裳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仗着家世财力不务正业,流连青楼夜夜笙箫。这么个浪荡公子怎会与人结仇?
春蓉眼含不甘与愤恨的盯着水池方向,恨不得隔着纱幔将里面的人千刀万剐,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心想着: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下贱胚子,自己从小就陪伴夜逐尘左右,只有她春蓉才能是这落梅苑的主人。
“春蓉告退。”
花辞也没了沐浴的心情,刚走出水池穿好衣服,转瞬之间门外便是刀剑之声四起。令她不禁怀疑方才刺杀夜云裳的人,是否只是走错了路。
“许久未动还颇有些怀念杀人的滋味了。”
花辞嘴角一侧不禁高扬,她缓缓坐在梳妆台前,摩挲了一番手中的匕首,竟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其收回袖中。
拿起桃木梳子理着那墨染的长发,那金色的面具之间,一双嗜血的眸子凝着无尽寒凉,若说利刃,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已然恢复了平静,除了……那纸窗上残留的斑斑血迹。
“可惜了……”
花辞瞥了一眼那立刻被换新的窗纸,听着尸体越拖越远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回软榻浅眠,一夜无梦。
正文 第十六章:儿时旧念
不再服药后,她也恢复了习惯的早起,在房间里漫步绕着。许是因着经过此次死而复生,身体再不如从前健康。临近冬日,她的手脚也开始发寒。这样的虚弱,也让她开始忧心,且不说她如何去救玉玲珑,恐怕现在自保也非易事。
穿戴整齐以后,她便去了隔壁逸尘先生的房间,因着他要医治夜逐尘,自然也入住了落梅苑,而在他房间隔壁便是一间药房。
推开门便是浓重的药材气味,架子上各种药材一应俱全,却又略带浮尘。满室的奇珍异草,花辞一一过目,不由感叹北域皇宫也就大抵如此了。从这些名贵的药材上看得出夜家对夜逐尘十分重视。夜逐尘以前一直是有家医为其调理,只是因着逸尘先生的到来,家医才搬了出去。
而逸尘先生住进这里的原因,也是为了保护花辞,在其受伤的时候能以为夜逐尘医病的缘由,第一时间为花辞找到良药。虽然后来花辞离开了北川移居初阁,逸尘先生也并没有离开。
“二少夫人。”
换了一袭粉色丫鬟装的宛摇紧随其后走了进来。花辞没有应声,自顾自的挑着她要用的药草。
“打一盆凉水。”
“是。”
宛摇走向角落的水缸,在一旁寻了一个铜盆打满了水端到桌上,见花辞挽起袖子便明白她的用意。
“水凉,让奴婢来吧!”
说着她便将桌上的药草放入水中,洗去浮物。花辞也没有坚持,她也算半个医者,自然清楚如今越少接触凉的东西越好。遂吩咐着宛摇按着她的说法捣药煎药,她虽不信任宛摇,但是在她眼皮底下,她也不相信宛摇能够做什么手脚。
药煎好服过之后花辞便去了书房,这里她早已轻车熟路。不得不说夜逐尘的书房也算是藏书阁,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琴棋书画兵法药理全都有。想必他若是安然无恙,如今也是北域一名闻名遐迩的翩翩公子了。
“哇。”
门开后宛摇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随后又立刻捂着嘴垂下头,连声道着歉。
“无妨。”
花辞走过排排书架,寻着感兴趣的书籍用以打发时间,正在这时来了一人敲门,却也未得到花辞同意后便闯了进来,一个绿衣丫鬟神色慌张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
“奴婢是趁着春蓉姑娘被老夫人叫走才赶来。”
借着那信封上熟悉的标记,花辞这才收起了已经握在手心的匕首。在她接过信之后,绿衣女子动作迅速的福了福身立刻转身离开。
花辞抽出里面的信,空白的没有一字。果然不假,正是洛柒来报平安。她曾规定过,如果发生意外,就以这样空白信的方式报平安。而洛柒的字符便是信封上如山一般的初字,若不仔细看,只会当做一个图腾,甚至会以为谁无意的涂鸦。
花辞抬起头看见宛摇一直垂着头,故意避开没有看向自己,不由得挑起嘴角。也不知她是故意要博取信任,还是真心要跟着自己,当然这就要靠时间来证明了。
“你去挑几本书,无事就在房间呆着。”
花辞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何况逸尘先生与老夫人有了交易,在这夜家无一人敢害她,就是心含怨恨的春蓉,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挑了两本书,花辞便离开了书房。回到主屋临进房门前,花辞驻足询向门口的侍卫。
“夜云裳可有回来?”
“回二少奶奶大少爷一般申时回来。”
花辞回房用过午膳又看了会书,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去了清竹苑。
“二少奶奶这边请。”
对于侍卫并未阻拦,花辞也并不觉得意外,毕竟逸尘先生曾说过她有事可以随时来找夜云裳,看来他也跟侍卫交待过。
走清竹苑便是一座小桥,下面有潺潺流水,两旁是翠竹林。中间一条青石路曲径通幽,倒是有一番清雅。
她与夜云裳曾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数年之前,她被母亲抛弃的时候。那次受伤她被逸尘先生带回梨渊修养,那时候的夜云裳也只有十二岁。
犹记得她初醒,茫然的走出木屋,眼前是一望无际开得正好的梨树。而那石子小路下站着一袭白色长袍的男孩,与树上开满的白色花朵遥相呼应,更似是从树中走出的仙子。
他下巴微扬,视线不知是在看天还是在看花。眼睛半眯着,眉头微皱,虽然只是一个侧颜,可自幼懂得察言观色的花辞,清楚的看出他双眸中忧伤流溢。
察觉来人,夜云裳敛起情绪,脸上立时转换成笑颜,侧过身子看向花辞,手中的银骨扇轻扬洒脱的,随着他的动作展开在胸前,摇起阵阵花香。
那时候的夜云裳,已是英俊不凡。
只是在那之后他们再无交集,而如今他早已成长为双十岁的男人。
夜云裳一袭水蓝色素雅长袍,负手从竹林尽头出现,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幼年记忆中的那般,那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伪装,只是如今眼眸中多了些花辞看不懂的情愫。
想起逸尘先生曾说是夜云裳救了自己,她可记得自己昏厥之前莞姮楼已经是大火,夜云裳是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她不怀疑夜云裳对自己图谋不轨,为何这样信任,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请。”
夜云裳并未问她为何而来,只是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而那手中依旧是曾经的银骨扇,与这冷秋格格不入。
“多谢相救。”
花辞也不是扭捏的人,双手作揖恭谦的对其致谢。
“不必,只是顺手而已。”
夜云裳收回手,大方的对她点点头,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确实只是无意为而之。夜云裳也不是蠢笨之人,见她停在原地,自知她并未想进屋,遂开口问道:
“不知掌柜有何需要?”
“我要一袭男衣,以及幕蓠,明日之前。”
明日之前,夜云裳在心里复述了一遍,那不就是今天,好在她要这两样东西并不难找。
“好。”
夜云裳应下之后正想再寒暄几句,花辞却是颔首之后转身离开。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挥挥手便从身后来了一人,紧随其后离开了清竹苑。
正文 第十七章:夏曦宸
在用过晚膳之后,花辞要的东西也送了来。白色的素衣白色的幕蓠,干净的一尘不染。也不知夜云裳有意还是无意,这颜色都是她最喜欢的。
花辞微微蹙眉,总是觉得夜云裳对自己似乎太过用心。如果说上一次他冒着大火救了自己诚如逸尘先生的请托,可在梨渊中她自知其一直都在帮助逸尘先生照顾自己。
“呼”花辞长吁一口气甩开所有想法,至少她可以确定夜云裳对自己并无坏心,至于其他的,她现在也无从考究。只当夜云裳是遵照逸尘先生的嘱咐,为其分忧罢了。
第二日巳时刚过,花辞便换好衣服,从侧门出了夜家。因着临近冬日衣物增多,也显得她不似那般瘦小,又戴着幕蓠,恐怕就是熟悉她的玉玲珑也认不出来。
许是天气阴沉的原因,今日城中也是人烟稀少,街上商贩多过来往的人流。花辞一路向东,她要去的地方正莞姮楼,只一会儿就到了主街——那自城门直通皇宫的大道,也再度遇到故人。
有些人注定天生卓尔不群,就像正与她迎面走来的北域太子——夏曦宸。
如绸的弦月眉,深邃水眸似乎藏着淡淡的雾霭,也是与天气相悖的暖意。高耸的鼻梁英俊帅气,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又点缀着谦和淡雅。
身着黄色金丝压边长袍,腰间衣带挂着一块金穗白玉,风度翩翩、尊贵卓然。
头戴金色发冠,与衣身搭配恰到好处,不多一分骄姿不少一分贵气,骨子里透着源自皇家的威仪。
他的身后有两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壮的侍卫近身守护。他们面容严肃稳重,一身黑衣包裹着结实的肌肉,手中提着的佩刀彰显着二人的武艺。
二人眼中带着的疏离与傲气,同样宣告着他们身前之人的地位绝非寻常。
花辞停在一个卖玉石的摊位前,故意转身与其相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玉镯。街上本就人少,见到有人买货,摊主热情昂扬的说道:
“姑娘真有眼光,这可是一等白玉,皇家御用,我这可是拖了不少关系才找人做的,只此一件,举世无双。”
花辞虽然身着男装,可身材的纤细与手指的修长,皆可认出是名女子。她没有应答,随着摊主的话看向手中的玉镯。玉体通透毫无瑕疵,雕花简单大气,线条流畅,精摹细琢。
若是不懂行的人,怕是一眼就会以为是宝玉,然实则不过是块假玉罢了。花辞心中惋叹,倒是可惜了师傅这么好的工艺。
摊主见花辞的眼光在玉镯上停留,双眸微微流转,立即赔着虚伪的笑容诱惑道:
“看姑娘和这玉也是有缘,我这原本卖三十两,姑娘若是喜欢,我给你便宜点,二十五两你绝对不吃亏。”
花辞本就没想买,自然还是没有答话。余光看着即将与其擦身而过的夏曦宸,正想要将玉镯放回去,可还未等伸出手,一只大手径自拿过她手中的玉镯。
原本透白的玉镯,在他手中却显得不再那么清澈,色泽也暗了许多。
夏曦宸的手指纤长,光滑柔嫩,一看便知是出身富贵的公子。
他看着花辞直直的盯着自己手,以为她是在看其手中的镯子,夏曦宸轻笑一声开口道:
“姑娘莫急,在下不会夺人所好。”
他说完话,又移目看向摊主。
“二十五两是不是欺负人了些,依我看五两如何?”
他沉着的声音,惹得花辞微怔,旋即目光从他手上转至他的脸上。或许是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夏曦宸也很配合的转过身来,优雅的对她颔首。
摊主惊讶且急切的微吼道:
“公子,这可是宝玉啊,五两银子在下可亏死了。”
看着摊主一脸的心疼,略显夸张的表情也让沉浸在回忆中的花辞惊醒。她收起思绪正要离开,却在转身瞬间被夏曦宸叫住。
“姑娘不是要买这只玉镯么?”
花辞停住了脚步,并未转身,仅仅背对着夏曦宸摇了摇头,便往一旁的巷子里走去。不过也转了两个弯,她便又被其追了上。
“姑娘,在下是看你喜欢这只玉镯,怕姑娘上当受骗,才好心过来帮你问价的。”
花辞听着后面的声音,心里不由得苦涩。想起了她第一次与夏曦宸的相见之后,玉玲珑与她曾经说起过,这样的善良的太子,怎么适合皇位,怎么适合那么残酷的兄弟相残。
“我并未想买。”
“若是如此,那就算在下多管闲事好了,既然姑娘喜欢,在下就买下这只玉镯送给姑娘了。”
说着他将玉镯递给身后的侍卫,冯三接过玉镯,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只手拿着镯子递给花辞。可她只是扫了一眼镯子并未去接,微微侧头说道:
“你我素未相识,怕只能辜负公子的好意了。”
话落花辞再次提起步子,却是被冯三拦下了,他颇为气愤的说道:
“你这姑娘,咱家公子送你东西是给你面子,公子送的东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冯三不得无礼。”
夏曦宸深沉的看了一眼冯三,冯三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冷哼一声给花辞让开了路。
看着眼前昂藏八尺的冯三,花辞暗笑其做了这么多年贴身侍卫仍未有长进,偏就生的一个心急的性子。
花辞心中冷笑,踏着骤起的寒风,她也消失在巷尾。
不明真相的夏曦宸,看着花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双眸中有些许赞赏。从来还没有人拒绝过他的好意。
走出巷子的花辞见夏曦宸没有跟上来,这才放慢了脚步。可也转瞬之间,天空阴云遍布,好似随时都能坠下来一般。
花辞也不由再度加快脚步,可由着方才为了躲避夏曦宸,不熟悉北川城的她,也已迷路。
一声雷响好似打在耳边,也随着闪电划过,街上霎时间已了无人烟,寻不到任何问路之人。而今日更无太阳,她也无从辨别方向。
又一声雷鸣携着稀稀落落的雨珠倾洒开来,花辞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恐怕她要先找个地方躲躲雨。
正文 第十八章:雨
花辞正四处寻找着躲雨的地方,一旁的巷子中走出一位面黄肌瘦,头发花白的老伯,关切的询问道:
“姑娘可是迷路了?”
花辞礼貌嫣然的回应道:
“老伯,请问这皇宫怎么走?”
花辞心想着只要知道大概方向,那便好找了。
“皇宫啊,从这条路…”
老伯抬起手指向花辞身后,可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花辞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花辞见他视线盯着自己的肚子,略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老伯挽了挽自己的袖子歉疚的再度开口。
“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吃碗面吧!”
花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其身后的巷子,她也这才注意到巷子似乎是他的“家”。
巷子不深,是个死胡同,沿着巷底搭了一个帐篷。帐篷一旁有一个土灶,有两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桌。巷子上面搭着一块用于遮雨,却破旧不堪的布,甚是简陋。
见她没有应声,老伯急忙又解释道:
“姑娘别看我这破旧,可咱这面绝对干净。”
花辞婉拒了他的好意,并非是嫌弃,而是她手里分文未有。
“不用了老伯,我已与人有约。”
老伯有些丧气的垂下了眸子,却还是劝慰道:
“不吃没关系,眼看大雨要来了,走到皇宫也需要半个多时辰,姑娘快些走吧,着了雨发病就不好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第三个巷子右转再左转就是了。”
听着老伯言语的关切,花辞藏于幕篱下的眉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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