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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亲之腹黑小萌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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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位千金便销声匿迹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可不久前,她又回来了。”
  言及此处,白棠挑了挑眉,“她是带着燕城少主的骨肉回来的,你们知道燕城的少主是谁吗?那是放眼整个大周,唯一一个敢在金銮殿上发疯,事后还完好无损地走出来的男人。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如今母凭子贵,连带着整个将军府都东山再起了。”
  俞婉对权贵圈的八卦不感兴趣,像她这种为了几个铜板起早贪黑的小村姑,这辈子都不会与金字塔顶端的人有所交集,将军府也好,燕少主也罢,都和她没有关系,方才白棠的一席话中,唯一让她在意的是那句“壮丁被发配西北充军”,如果她记得没错,她的阿爹,也是被抓去西北打仗了。
  六年了,也不知阿爹怎么样了。
  ……
  边关,大雪漫漫。
  一日的巡逻结束,几名士兵换了岗,踩着没到大腿根部的厚重积雪,咯吱咯吱地回了帐篷。
  “冻死老子了!”
  一进帐篷,吴三便开始抖盔甲的雪,部分积雪已经冻成冰块,他抖都抖不下来。
  “老俞啊,帮我弄一下!”
  他走到一个正在修补盔甲的男人面前。
  被唤作老俞的男人,放下手中破烂不堪的盔甲,自短靴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转过去。”
  “诶!”吴三乖乖地转了过去。
  俞卲青开始撬他盔甲上的冰。
  边关苦寒,他们帐篷里连个火盆都没有,这冰若是不撬开,盔甲都脱不下来。
  “老俞啊。”被撬着冰块的吴三笑呵呵地说,“听说要选千夫长了,我觉得你这次铁定能行!”
  俞卲青没吭声,常年打仗打出的一双疤痕交错的手,紧紧握住匕首,有条不紊地撬着冰块。
  “你别不信啊,你都做了三年百夫长了,也该往上升升了,上回你不是还砍了一个副将的脑袋吗?这是大军功!换别人,早升到南营去了,你啊,是出身差了些,不过这回的百夫长我看过了,没一个比你资历深的,也没南营的关系户!”
  南营,北营,是他们这些小兵私底下对正统军与散兵的称呼,他们这些被抓来充军的,大多都是北营的。
  “吃饭了。”撬完最后一块冰,俞卲青拿出干布,仔细擦拭完匕首,放回刀鞘。
  吴三脱下盔甲,换上了自己的棉衣,北营的棉衣都是用旧棉花做的,还上了潮,又重又不保暖,但比起在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强了一些。
  看到桌上的饭菜,吴三撇撇嘴儿:“你说你一个百夫长,怎么和我们这些小兵吃的一样!”
  这几日大雪封山,双方都休了战,为节省军粮,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两餐,吴三吃不饱,总来俞卲青这儿蹭,俞卲青的其实也不多,都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
  吴三拿起一个冷得发硬的馒头,一口咬下去,能吃到涩口的沙粒。
  他当即翻了个白眼:“娘的!南营都吃在猪肉了!我方才巡逻的时候,闻到肉汤的香气了!你要是南营的百夫长,这会子已经在吃香喝辣了!”
  俞卲青吃了一口根本没什么味道的咸菜。
  吴三狠狠地啃了一口馒头:“你放心,等你升了千夫长,就也能吃上南营那边的饭菜了!”
  话音一落,帐篷外传来了喧哗的吆喝。
  吴三放下馒头跑出去,抓住一名神色匆匆的士兵道:“咋了咋了?出了什么事?”
  士兵激动地说道:“老邓头升千夫长了!兄弟们正要过去道贺呢!”
  吴三眉头一皱:“老邓头升千夫长?怎么会是他?是不是弄错了?”
  士兵就道:“不会错!是归德郎将亲自提拔的!”
  “归德郎将?”吴三纳闷,他们营地几时出了这号人物了?
  士兵哎呀了一声道:“你方才去巡逻了,还没听说吧?老颜被钦点为从五品归德郎将了!”
  吴三倒抽一口凉气!
  老颜他也是认识的,与老俞一样,同是北营的百夫长,也是这次晋升千夫长的人选之一,可那姓颜的是个罪奴,比老俞的身份还不如,更别说老俞的军功比他强到哪里去了,他简直连千夫长都没指望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连跳这么多级,成为从五品的归德郎将了?还是钦点的?!
  士兵满脸羡慕道:“听说,他女儿要成为燕城的少主夫人了,为不委屈燕少主,圣上才破格晋升她爹的。”
  “老邓头你知道的吧?是老颜,不,现在该叫归德郎将了,他是归德郎将的心腹,归德郎将荣升后,立马把他也给提拔了!哎呀,归德郎将真能干啊!早知如此,当初我也该跟着他的呀……”
  心腹?啊呸!跟屁虫罢了!
  能干?还没老俞一根手指头能干!
  想到老俞的千夫长就这样被一个只会拍须溜马的老滑头抢走了,吴三的肺都要气炸了!
  吴三咬牙回了帐篷,看着默默啃着咸菜与馒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俞邵青,压下火气说:“老俞,你别难过。”
  “嗯。”俞邵青说。


第二十八章 官威赫赫
  俞婉一行人回到村子已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村子里炊烟袅袅,村民们议论的热度已经过去了,对于两家人出现在一块儿自然见怪不怪了。
  今日要熏腊肉,大伯母一整日都待在阿婉家,晚饭也摆在这边。
  “生意怎么样啊?”大伯母颇有些忐忑地问,这是丈夫瘸了腿后头一次去镇上抛头露面,她担心他出什么岔子。
  大伯笑盈盈的,把赚来的钱袋放在桌上。
  大伯母打开了一瞧,瞬间惊住:“怎么这么多?”
  大伯神采飞扬地说道:“都卖完了,连卤汁都卖干净了!”
  镇北将军府的仆妇开了先河,之后不少没买到卤肉的客人也争相效仿,买了卤汁回去自己煮。
  卤汁不多,倒是没卖出多少价钱,可架不住那哄抢的画面,大伯在京城做厨子时都从未如此满足过。
  “那么多……都卖干净了?”那可是整整半头猪,连同一副猪下水啊!大伯母又道,“猪下水也卖了吗?”
  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村子里,猪下水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他们饿极了,连草根与观音土都是吃得的,可镇上的人不一样,他们才瞧不上猪下水呢!
  俞婉由衷地夸赞道:“大伯做的好吃,一点怪味都没有,大家尝过之后都说比卤肉还好吃!”
  大伯笑得都找不着北了,也不知是得意自己的厨艺,还是得意被俞婉给夸了。
  大伯母压下翘起来的唇角,瞪他一眼:“德行!”
  之后,俞松说起了春芝与捕快找茬的事,大伯母听得心惊肉跳。
  “多亏了那位将军府的大小姐,县衙的人才不敢再刁难我们了。”俞松发自肺腑地说,“她的下人也没架子,温和又懂礼,可见她自己也是那样的,她还替三叔他们说话了,让那些臭捕快不要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真是个好人啊。”大伯母感慨。
  “没我阿姐好!”小铁蛋挺直了小身板儿说。
  “阿姐好。”小闺女学舌。
  俞婉被逗乐了,她一个泥腿子,与高高在上的将门千金有什么可比较的?小孩子真是傻乎得可爱啊。
  她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阿姐没白疼你们,来,看看阿姐给你们带了什么?”
  她说着,自篓子里取出两个诱人的小纸包。
  小铁蛋的眼睛瞬间瞪直了:“桂花糕!”
  “要吃。”小闺女说。
  小铁蛋拉着妹妹,开开心心地去吃桂花糕了。
  姜氏含笑看着他们,一脸温柔。
  “明天不用卖卤肉了吧?”大伯母说,下一次赶集是三日之后了。
  俞婉点点头:“明天不用卖卤肉,不过我们要去镇上买东西。”
  今天白小姐出现在集市,可不仅仅是替他们解围而已,她是听说镇口的集市有家卤肉比白玉楼的卤肉还好吃,特地过来踢馆的,哪知对方竟是熟人,在尝过俞婉家的卤汁后,她果断改变主意,直接订购他们家的卤菜了。
  大伯母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玉楼她可是听说过的,镇上最大的酒楼,寻常人的东西根本卖不进去,雪花盐市面上没得卖,这算一个特例,可卤肉又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他们有厨子,难道不会自己做?
  俞婉说道:“也是我们运气好,白小姐她爹做寿,厨子忙不过来,便让我们做她爹席面上的卤菜。”
  白玉楼自从换上雪花盐后,菜式的口感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客满盈门,厨子全都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了。
  有生意是好事,消沉的丈夫再次振作起来更是好事,大伯母没不同意的。
  “等做完白玉楼的这笔生意,就能过个好年了!”俞松一脸期盼地说,说完,板着脸看了俞婉一眼,“不是想和你过啊!”
  大伯母瞪他。
  俞婉笑笑,孩子嘛,童言无忌。
  大伯却忽然有些沉默。
  他想起了西北大营的三弟,他们一家热热闹闹的,三弟却在边关出生入死。
  “大伯。”俞婉轻声唤他。
  大伯母叹道:“他想你阿爹了。”
  俞婉顿了顿,朝姜氏望去,就见原本喜笑颜开的姜氏,此刻也怔怔地望着天边出神。
  阿娘……也想阿爹了吧?
  阿爹走时,小铁蛋还没出生呢,一晃六年,都这么大了。
  ……
  正午,风雪漫天的西北大营,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自打取消了一日三餐,伙房的锅炉便再没在午时热过了。
  俞卲青穿着昨夜才修补好的旧盔甲,神色如冰地去了一处连夜新建的营帐。
  营帐外,有一名手持长矛的年轻兵卒严阵以待。
  见俞邵青走来,他伸出手拦住:“做什么?”
  俞邵青看了看手中的木箱子道:“这是归德郎将没收拾完的东西,他让人传话,叫我给他送来,你把东西交给他吧。”
  “等等。”兵卒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亲手交给归德郎将比较好。”
  俞邵青看了一眼箱子里的破棉絮,面色无波道:“好。”
  说着,便要往里走。
  兵卒再次拦住他:“哎?我有说让你进去吗?归德郎将昨晚排兵布阵至深夜,没睡几个时辰,适才歇下,你且等他醒来。”
  “那我稍后再来。”俞邵青说。
  兵卒又道:“万一你一走,归德郎将就醒了呢?你索性在这儿等着吧!归德郎将睡得浅,没准一会儿就醒了。”
  俞邵青面无表情地等在了风雪飘摇的营帐外。
  兵卒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俞邵青在暴风雪中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一双手脚冻得失去知觉,身上落了厚重的积雪,嘴唇干裂得轻轻一动,便流出了腥红的血丝。
  “讨厌~”
  营帐里传出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走出一个身段妩媚的女人。
  那女人将滑落的衣衫拉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俞邵青一眼。
  俞邵青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女人摇摆着柔软的腰肢,香风浮动地打他身边走过去了。
  兵卒打了热水进帐,待他端着一盆用过的热水出来时,俞邵青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可以把归德郎将的东西送进去了吗?”
  兵卒嘲讽地说道:“怕是不行啊百夫长,将军适才传了口令,命归德郎将醒来即刻去他营帐商议政务,要不您……等会儿再来?”
  “千夫长?那必须俞大哥啊!”
  “颜丛铭抵不上俞大哥一根手指头!”
  “老俞杀了多少蛮子,肚子都被捅过几刀了!颜丛铭那缩头龟能比吗?”
  “千夫长非老俞莫属!颜丛铭他算个屁!”
  望着俞邵青逐渐被暴风雪淹没的背影,兵卒嗤道:“你才算个屁!”


第二十九章 父女连心
  连夜熬制卤肉,一家人都累坏了,早早地回屋歇息,姜氏与小铁蛋也睡下了。
  俞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屋外又开始下雪了,静悄悄的,却也冷冰冰的。
  俞婉摸了摸身上略有些单薄的棉被,这几日忙着赚钱,都没机会去采买,等做完白小姐那单生意,就带着阿娘与弟弟上镇上,好好地采买一趟,该添置的添置了,改办的年货也一起办了。
  提到年货,俞婉忽然想起了远在边关的阿爹,越发睡不着了。
  她索性下了床,穿好衣裳,提着油灯去了灶屋。
  这间灶屋已不像她刚来时那般寒酸了,米缸里有米,碗柜里有面,还有调料与盐,墙角的篮子里放着几样大伯母打自家地里摘起来的萝卜与白菜,木桶里养着几条鲜活的野鲫鱼,当然最让人嘴馋的是挂在墙上与灶台上的腊肉。
  这些腊肉是大伯亲自腌制的,晾在灶屋,平时能通风,做饭时能烟熏,才过了一天,咸味进得不明显,肉质还比较新鲜。
  俞婉切了一块上好的后腿肉,这儿的肉肥瘦相宜,却又并不会太肥腻,十分适合做肉丸。
  但仅仅这点并不够,她还是切了一些前腿肉、臀尖肉与猪上肉。
  她记得前世,大姨就喜欢猪上肉做的肉丸,说肉质更嫩。
  剁了肉后,她将切好的姜沫、蒜沫、葱沫与几个新鲜的野鸡蛋一并放入了肉沫之中,随后,又拌入酱油、淀粉、雪花盐、香油与胡椒粉。
  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打搅上劲了。
  她拿出了一大碗香油,香油太贵,平时大多还是吃猪油,然而这次,她将香油一滴不剩地倒进锅里。
  油锅里,很快便飘出了炸肉丸的香气。
  做好肉丸,她又拿出碗柜里的白面,开始做大饼。
  灶屋的火光,一直燃到天蒙蒙亮。
  俞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个时辰,差不多该吃早饭了。
  俞婉又用没放完的食材,做了几个菜肉大葱卷饼,姜氏与小铁蛋还没醒,她先老宅送了过去。
  因着要去镇上购买做生意的食材,一家人早早地起了,看到俞婉过来,几人都很惊讶。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开门的大伯母问。
  俞婉把焐在篮子里的卷饼往前一递,含笑说道:“大伯母早,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几个卷饼,你们拿去填填肚子。”
  此时,大伯与俞峰兄弟刚洗漱完,也朝这边走来了。
  一听她是来送饼的,吓得脸都白了!
  “哎呀,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几人惨白的脸色唰唰唰地红润回来了。
  “我给阿爹也做了不少菜……幸好幸好,那些我没忘了放。”
  几人好不容易回到脸上的血色又唰唰唰地褪下去了……
  ……
  早饭过后,俞婉与俞松兄弟踏上了前往镇上的牛车。
  “你真要给三叔捎东西啊?”俞松走在牛车的身边,看着牛车上的俞婉与菜坛子问。
  俞峰在前面牵着牛。
  俞婉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要过年了,我希望阿爹也能过个好年。”
  “收不到的。”俞松嘀咕。
  三叔临走时说的好好的,到了边关就给他们写信,可六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收到三叔的消息,他们写给三叔的信也杳无回音。
  有时候,他们都怀疑三叔已经遭遇不幸了。
  可他们听说,牺牲的将士就算不能运回遗体,也会尽量带回刻了名字的铁牌。
  他们没收到三叔的铁牌,那他们就当三叔还活着。
  “阿爹一定会收到的。”俞婉抱着怀里的坛子,一脸笃定地说。
  俞松张了张嘴,想劝她别傻了,话刚到唇边,接到哥哥投来的警告眼神,悻悻地把嘴巴闭上了。
  俞峰继续赶牛车,脚深深地踩进雪地:“先去买菜,买完了,小松把牛车赶回去,我带你去驿站。”
  俞婉弯了弯唇角:“好。”
  早上的食材最新鲜,可若买了不立刻拉回去,又容易影响卤菜的质地与口感,大伯对食材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
  三人去了镇上的菜场,这儿的食材可比集市上贵多了,但想到白小姐开的价钱,又觉得多花些本钱也无妨了。
  新鲜的猪肉、羊肉、鸡、鸭、素菜各买了一点,今天不是做席面,是送去给白小姐试吃,她满意哪几道菜,席面上才做哪几道菜。
  俞松拉着一车食材回村了。
  俞婉又去买了件厚实的棉衣以及一盒镇上能买到的最好的冻伤膏。
  边关那么冷,这些阿爹应该用得着吧。
  出莲花镇往北,步行十里便是一个驿站,这个驿站是京城外最大的驿站,主供官方书信的往来,非官方的书信与物资,只要出得起价的,他们这儿也能接收。
  今日的驿站人满为患,有喂马的,有换马的,也有歇脚住宿的。
  “那边。”俞峰将俞婉带到驿站右手边的一处马鹏前。
  俞婉看到这里有三辆马车,前两辆马车上都放满了,唯独最后一辆还有大半的位置空着。
  “这是去西北大营的。”俞峰指着车轮子上的徽记说。
  “从这儿到西北大营远吗?”俞婉问。
  “他们走官道,不怕远。”似是猜到了俞婉的担忧,俞峰又道,“天气冷,东西能放很久。”
  “嗯。”俞婉点头,不知是不是古代的生态没遭破坏的关系,没有温室效应,她感觉这儿的冬天格外冷,再说她也密封得很好。
  一名拿着马鞭驿使走了过来,这是打算上路了。
  俞峰叫住他:“这位小哥,我们想捎点东西。”
  说是捎,其实也是要给银子的。
  “捎去哪儿啊?”驿使问。
  俞峰说道:“捎去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啊,过来吧。”驿使将兄妹二人带去了第三辆马车前,“这是今年的最后一趟了,你们来得可真巧,一共多少东西啊?”
  俞峰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坛子,又瞅了瞅俞婉抱着的两个小坛子,说道:“就这三个,还有我背上的包袱。”
  “最后一趟,价钱比平时贵。”驿使说。
  俞峰看了俞婉一眼,说道:“行。”
  驿使压压手。
  俞峰把自己与妹妹怀里的坛子放了上去。
  驿使正要收银子,门口便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跳下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厮将驿使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驿使的眉头皱了皱,回到这边来时,一脸为难地说:“你们的东西捎不了了。”
  “为什么?”俞婉问。
  驿使瞅了瞅那辆马车,只见小厮与车夫从车上搬下一个又一个箱子。
  驿使道:“看见了吧?那些东西都装不下,哪儿还有地方给你们啊?”
  俞婉神色一肃道:“我们先来的。”
  驿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知道那是捎给谁的年货吗?圣上新提拔的归德郎将,全都是将军府千金亲自挑选的,识相的,就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拿回去!”


第三十章 初露医术
  俞婉没有动。
  俞峰也没有。
  尽管俞峰并不认为这些东西真的能送到三叔手中,可送不到是一回事,被人强迫着不能送则是另外一回事。
  “是哪个将军府?”俞峰问。
  “镇北将军府!”驿使有些不耐烦了。
  俞峰一听是镇北将军府,反倒平静下来了,就在昨天镇北将军府的千金还帮他们解围来着,抢占马车或许并非她本意,把话说清楚了,相信他们不会强人所难的。
  心思闪过,俞峰果断朝将军府的马车走过去了。
  “让让!让让!”小厮又搬了个箱子下来。
  俞峰略一踌躇,挡住了他。
  “叫你让让没听见吗?”小厮不耐烦地说道。
  同为将军府的下人,小厮的德行与昨日的仆妇相差太多了,但也或许是太年轻、又着急做事的缘故。
  俞峰对他道:“这位小哥,我们也是要往西北大营捎东西的。”
  小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捎不捎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峰听到这里便已心生了一丝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们的东西太多了,马车放不下,驿使要把我们的东西拿下来。”
  小厮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快去拿!耽搁了我家小姐的正事,你们赔得起吗?这些年货是要赶在除夕前送到我家老爷手里的!”
  “可是……”俞峰没料到对方竟会讲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俞婉给拉住了。
  俞婉冲他摇摇头:“没用的,大哥。”
  俞峰气闷道:“一定是他们欺上瞒下,拿了鸡毛当令箭!若他们的小姐在此,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如此欺压百姓的!”
  她说过,为官者,切莫鱼肉百姓,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俞婉淡淡地说道:“欺上瞒下也好,拿鸡毛当令箭也罢,不都是将军府的人吗?”
  “你是说……”俞峰一愣。
  俞婉望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道:“我什么也没说,但这些是她买的东西,要赶在除夕前一样不落地送到也是她的命令。这样的雪天,要赶在除夕前抵达西北大营,怕是得八百里加急吧。”
  八百里加急,一个弄不好,是会要跑死多少马、累死多少人的!
  俞峰怔住了。
  “那……那给三叔的东西怎么办?”回过神后,俞峰问。
  俞婉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双虽纤细,却因常年劳作而留下了不少刮痕的手。
  这双手能挖笋、能劈柴、能种地,能挑起家庭的重担,却唯独不能把自己熬夜做出来的东西给远在边关的阿爹送去。
  “王驿使!王驿使!不好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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