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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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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材来治疗的,也给你人参!
如此排场。如此大的手笔!
谁能不说个“服”字!
京城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而所有的歹人混混消匿了踪迹。就连天气也是日灿月皎,风清气和。仿佛之前那一场风雨欲来压人顶的风暴酝酿,都是一场错觉一般。
弄出这般架势,作为侯夫人的清和郡主,自然是忙碌的很,其中疲惫耗费心神之处,可想而知。
忙碌了三日之后,重要的客人都已经见过了,清和郡主好歹找了一段喘息休憩的时间。她歪在美人靠上,用一件大红富贵金的百花毯子盖住了腿。一个丫鬟正力度适中地替她揉捏着肩膀。
室内燃着清心伊人的百合香。
遥遥的,还能听见外院府门的喧哗、戏班的锣鼓之声。让一片静谧显得尤为难得。
李妈妈进来的脚步很轻巧。
向她这样的经年的老妈妈,就是没有任何功夫。也能做到在行走的时候脚步轻如羽毛,轻重自如,既不会因为脚步声音大了而吵到主子沉思休憩,也不会因为声音太轻以至于冷不丁地吓到了主子。
但就在她接近的时候,清和郡主还是睁开了眼睛。
“老奴吵到郡主了。”李妈妈赶紧请罪。
清和郡主微微摇摇头,淡淡地道:“不怪你。是我这几日操心的事情有些多了,自身无法安宁而已。”她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疲倦,显然操持这一场大庆祝,并非容易的事情。
李妈妈忙自责道:“都怪老奴这些人,不能给郡主分忧。”
“有些时候,你们再能干,也没有用。”清和郡主又说了这一句后,不欲多说这些,就问李妈妈道:“容儿那里怎样了?”
她自己抽不开身,只好打发李妈妈过去。
任少容新开院子的时候,李妈妈还做过她院中半年的掌事。任少容和李妈妈也一直都十分亲近。
李妈妈闻言,说道:“县主这几日也累了,老奴看着她睡下的。”顿了顿,李妈妈忧虑地道:“县主瞧着清减了几分。老奴问了伺候的丫鬟,说县主用饭也不多。原来以县主的性子,遇到府中热闹肯定开心极了,但如今县主却……”
府中大宴宾客,任少容作为府中小姐,自然任务不轻。
她虽然做的还不错,但看在李妈妈这些人眼中,怎么都觉得她有些强颜欢笑之意,也经常无故就会走神。
这种态度,当然不对。
清和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摆摆手让那丫鬟停手,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郡主……”李妈妈欲言又止。
清和郡主轻叹道:“有些事情,早说比晚说要好。我是她娘,总是为了她好。”
李妈妈不说话了。
她跟在清和郡主身边,知道不少事情,便越发地觉得心中难受。
一个外室女,搁在那个府上不是看人眼色求生的可怜虫,为何放在这府上,却轮到身为郡主的嫡母一而再地妥协退让!
李妈妈不是清和郡主,她真的觉得心中太过憋屈难受,替清和郡主不值。
不管花袭人有什么功劳做过什么,她都是一个任家的一个外室女。纲常伦理,李妈妈实在不懂得,清和郡主为什么一再退让。
犹豫了一些。李妈妈小心开口道:“乡君被歹人掳去了几日……”
清和郡主看了李妈妈一眼,摇头道:“妈妈还是不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妈妈这种做法。对几乎所有的闺阁女子都有用,但对她却是无用。”
“她不会在乎这种无聊的言论。但却绝对会报复制造传播这种言论的人。”清和郡主心中很清楚,所谓女子贞洁名声,对于一些奇女子来说,并不是如其他人所想一般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再多的流言蜚语,她们也一样能够活的自在。
“就算她自己不出手,也会有人替她出头。”清和郡主心中何尝没有憋屈难受?但她还有理智在!
“靖王殿下就要成为太子殿下了。”清和郡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而宋景轩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他那样的人,同样不是一般人能猜度左右的。”
清和郡主对李妈妈道:“我和你。还有容儿,我们都只是一般人……”
一般人,永远不能理解某一些人。
不理解,便开罪不起。
李妈妈紧紧抿上了唇。
清和郡主也不再说话。
站在任少容的院子前面,清和郡主深深调整了一些自己呼吸和表情,面上呈现出温暖关切的淡淡笑意之后,才走进了任少容的院子。
任少容正托腮坐在窗前,眼神中忧思迷茫十分清晰。
“容儿。”清和郡主坐下来,温柔地摸了一下任少容的头发,柔声道:“这两日累坏了吧?”
任少容摇摇头。转身时候眼中就带了点儿水意,低着头问清和郡主道:“娘……”她咬着唇,十分为难。想问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清和郡主心中一软,叹息道:“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娘派人将你袭姐姐害了?”
任少容猛然抬头看了清和郡主一眼,眼中水光更盛,紧紧咬住唇,低声道:“娘,我听到好几个人议论……”
“没关系,娘能理解。”清和郡主摸了摸任少容的脑袋,轻叹道:“之前娘的确派人对付过你袭姐姐。那暗香来的一场大火就是明证,娘从来都不否认。”
“那这一次……”任少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显得难为极了。
清和郡主淡笑道:“这一次,与娘无关。而且。你袭姐姐其实并未遇到危险,应该只是遇到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任少容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回头?这几日要是袭姐姐也好好的在家,就不会有人胡说了!”
任少容很信任清和郡主。清和郡主一说,她就相信了。
清和郡主叹息道:“本来,娘是不希望告诉你的。但娘又想着,有些事情,待你袭姐姐回来,怕也瞒不住……你也大了,娘就详细地跟你说说吧……”
“……宁王和靖王两位殿下争夺储位,就在几天前分出了胜负。靖王殿下赢了,宁王殿下输了……”清和郡主头一次从大局开始,给自己这个一直娇养保护着的女儿说起了外头的大事。
而后,她才慢慢引到了花袭人身上来。
“……是你袭姐姐聪慧,告诉了靖王殿下要再安排舆论,也是她不知怎么蛊惑了薛世光却投奔叛党……”清和郡主叹道:“容儿,你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小事情,并不值得一提。但刀光斧影,又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能算做是小事情?”
“娘,什么是刀光斧影?”任少容问道。
清和郡主一顿,哑然宠笑道:“让你读书,你总是偷懒。你这句话,若是在外人面前问出来,可要让娘这老脸没处放了……”
任少容羞赧不依,扑往清和郡主怀中撒娇。
清和郡主笑着给任少容解释这四个字的典故,心中感慨一声,但却是多少放下了心。她的容儿,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并未长大啊。只是关心的事情有了着落,她的注意力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吸引到了别处去了。
这样,虽然显得幼稚,但无疑更好。
清和郡主声音缓缓地同任少容解释了刀光斧影的典故,又继续讲述起来:“……你袭姐姐耗费心神替耿帅解毒,又是一大功。”
“袭姐姐真厉害。”任少容眼中充满了崇拜的神采。
清和郡主见状,心中有苦涩有欣慰,又继续说道:“但你袭姐姐也耗费了很多心神,不得不原地休息。轩公子感激她的功劳,自动留下来,替她守卫。”
说到此处,清和郡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任少容的神色。
“原来轩公子也在啊……”任少容初一时并未察觉到清和郡主言语之后的深意,但她也是十分聪慧之人,很快就从自己娘亲看着她时候愧疚怜悯心疼的目光中想到了什么。
任少容刚才还娇艳的面容唰的一下失去了血色,轻咬唇齿看向清和郡主,低低地道:“是不是轩公子和袭姐姐……他们,他们……”
清和郡主心中一痛,却还是缓缓地、沉痛地点了头。
“他们早就相识。听你父亲说,你袭姐姐原来在乡野的时候,就两次救过轩公子性命。”清和郡主摸着任少容的脑袋,心疼地道:“不是我们容儿不好,而是晚了……”
任少容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清和郡主心中大痛,下意思就想要将任少容拥入怀中抚慰,但却遭到了任少容的拒绝。
任少容泪眼婆婆,却咬着唇坚定地道:“娘,您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清和郡主心中犹豫,但看着任少容紧紧握住的拳头,目光之中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清和郡主站起身,轻声道:“容儿长大了……”
“只是,容儿再怎么长大,也是娘的女儿。”清和郡主道:“容儿永远都能来找娘,娘总是不顾一切帮你的。”
任少容像是没有明白清和郡主言语中的感慨深意,胡乱地点了点头。
清和郡主抿了一下唇,起身离着人走了出去。走之前,她最后摸了一下任少容的头。
清和郡主离开任少容的房间,却是并未去别的地方,而是就在院子一个僻静却能够远远看到任少容房间灯光处站定,目光微凝,注视着那一处亮光。
就算并不能看清楚什么。
久久。
直到任少容似乎传唤丫鬟拿着洗漱用品进去侍候了,清和郡主才轻轻道出一口气,吩咐了人不要告诉任少容自己在这守候,才同李妈妈真的离开了。
☆、240 醉言
八月十二日,武阳侯府热闹依旧。
尤其是府门长街这一段,流水长席不歇,有真正穷苦之人扶老携幼前来,也有那境遇不错甚至衣饰华丽大腹便便着,同样口中说出对主人的吉祥话而落座大吃,以图沾沾武阳侯府这份鸿运——
昨日大朝,万元帝端坐金銮殿上,金口玉言,宣读圣旨,革三皇子宋景宏靖王封号,加封大梁太子之位,并昭告天下!
万元帝寿元无多,太子一旦确立,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变故,他日登基,便是君临天下!
而武阳侯任平生,从一个平凡低层军官家族出身,成就武状元,迎娶清和郡主,而后履历功劳,官至西北大将军,才因功封爵,便又即将成为国丈,荣华富贵,至少三代!
这是怎样一种气运!
如今武阳侯府大宴全城,谁不想来沾沾喜气!
花袭人一开始并未留意这里的事情,只觉得街上人们风貌与她离京之时全不相同,一个个从内而外地散着喜意,完全看不出京城几日前还发动过一场政变的痕迹,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对万元帝和靖王殿下的本事又佩服了两分。
直到进入了武阳侯府所在的巷道,见到府门前那两排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水席和欢闹的人群,才吓了一下,差点儿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怎么回事?”花袭人问身边的宋景轩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男式月白锦衣,却并非全做男子打扮,依旧挽了一个简单的女儿发髻。但她身姿高挑,神态洒脱,这番打扮竟然不让人觉得荒谬,反而又眼前一亮之感。英姿勃发。
而站在她身边的宋景轩与她几乎一样装扮,不过是将头发高束起来,一丝不乱。露出一张完美的仙容来,仿佛能够承载着骄阳的光辉一般。灼灼其华。
“之前的局势太紧张了,皇上和殿下需要一件大热闹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和情绪。而武阳侯自从受封之后一直未曾大肆庆贺,便是时机正好。”宋景轩淡淡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神色依旧是习惯性地冷淡。但若是注意的话,便会发现其中冷冽的寒意已经极少,其中多了几缕柔和。
宋景轩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但此时,因为流水席阻碍了马车进入,他陪同花袭人缓步而行之后。却半点也不会因为四周千百人的千百道目光视线而动容半分。
他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从前不屑于表现,但不代表他不能表现。
“那是谁!”
“轩公子!天啊!他长的真好看!”
“哎,我听说他同太子殿下……”
从前这样的话语难免引起人们半含半露的各种**猜测,但今日,这样的话题才一提起,就被人打断:“你疯了!瞎说什么!”
当三皇子还是靖王的时候,他们私下还敢猜度玩笑,但当三皇子成为了太子殿下,再没有人多少人敢多做议论了。不然,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治一个大不敬之罪。那便是有冤没处诉了。
“以我看,轩公子神仙之资,并非如传言一般。我听人说。他其实一直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替殿下做了许多事情,是殿下最信任的人……从前那种流言,不过是掩饰他的身份而已……”
“什么?你听谁说的?”
“我有一个侄子,不才正是殿下府上的一个小小侍卫。他就同我说,经常见到许多人听从轩公子指挥做事……最近他升了职,更是知道了许多,只是不方便同我说了。他就告诫我们这些亲人,不要再信那种流言……”
“啊。你有侄子在殿下府上?最近还升职了?那真是前途远大!老哥以后发达了,莫要忘记我等啊……”
又有人道:“若真是那样。如今太子殿下已经胜出,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心腹了……那种言论。果然从今以后还是要禁口罢。”
不管有没有那层关系,如今太子殿下显然不想这位“轩公子”再被人非议。
“咦,轩公子身边的那位小娘子是谁啊?”
众人谈论了一番之后,终于留意到了花袭人。没法子,花袭人就是以气质取胜,同宋景轩站在一起时候,所有人第一眼肯定还是看到生的不像人类的宋景轩。
“看样子,两人关系匪浅啊?”
“这是哪家小娘子,倒是一身英气!站在轩公子身边,居然也没失去风采!”
宋景轩的容貌太有震撼性了。
能同他并立而不失去太多颜色的女子,找遍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人。据说,孟家娇女天香国色……但眼前这个女子,容貌却不过是一般偏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际,有侯府的下人在宋景轩和花袭人一出现的时候就通报了进去,此时任少元已经匆匆迎了出来,对宋景轩抱拳见礼,又唤了一声花袭人“妹妹”,客套两句之后,陪同二人走进了侯府。
“世子的妹妹?”
“我知道了!她是暗香来那个卖花的小娘子!她现在是乡君了!”
“原来是她……”
花袭人的故事,在京城中还并未被人遗忘。这一提,众人便立即回想起来,又是一番议论纷纷不提。
侯府之内,也有一些宾客。
不过,都是一般世家子弟,也多为年轻人,不过是借口机会来聚众玩耍的,并不用谨慎陪同。
这些人的言辞比外面坐在流水席上的那些人谨慎多了。
他们见到宋景轩和花袭人,尤其是看到任少元这个炙手可热的侯府世子也将态度放的很低,心中便都有了衡量,纷纷客气地同宋景轩抱拳。
见礼之余,这些公子自然也看到了花袭人,但却都识趣地没有多说一句。只有一个人一直坐着,端着酒一口一口地喝,仿佛是没有看到宋景轩和花袭人进来似的。
但随着花袭人几人越走越远,这人越喝越急,最后在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之后,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花袭人的背影大喊道:“花小娘,你站住!”
花袭人顿下脚步。
宋景轩立即也听了下来,任少元自然也就走不了了。
“孟兄,你干什么?”坐席之间,众公子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忙一把抓住满身酒气想要大踏步前行的孟如诲,道:“孟兄,你喝多了!”
人人都知道武阳侯府的乡君原本是个市井卖花娘子,很多人还那时候那赞叹过花袭人的花艺,但如今人家是乡君了,孟如诲在人家家中,当着人家的面儿,将过去的称呼叫出来,何止是失礼,简直就是打脸了!
打的不仅仅是花袭人的脸,更是打了武阳侯府的脸!
孟家今日来的并不知孟如诲一人,还有他的几个堂兄弟。
这些人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见识还是有的。如今太子储位已定,孟家原本不如武阳侯实打实的功勋不说,连背后的靠山都没指望了,正是失意的时候呢,孟家一个小辈居然就敢打武阳侯府脸面了!
这简直不可理喻!昏了头才会有的举动!
孟家几位兄弟和亲近人家的公子,有人拉住孟如诲,有人忙对着花袭人那边遥遥施礼道:“他喝多了,不知所云,实在抱歉!我们立即送他回去!”
孟如诲被拉住,却是挣扎不休,嚷嚷道:“你们拉我做什么?我就是想要问花小娘子几句话而已!”
“你还说!”孟家那位大哥恨恨地训斥孟如诲一声,道:“捂住他的嘴,将他带走!”
这样下去,不知道这小子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唔——”
花袭人瞧着这场闹剧,有些乐了。
她回转身,朝着孟如诲走来,并出声道:“慢着。”
宋景轩和任少元忙也跟了上来。
孟家几兄弟神色变幻,一个个对孟如诲暗恨不已。此时,主人家已经过来,他们再坚持走,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孟如诲不配合,他们总不能在主人家发话的情况下,再将人强行带走。
“你小子,不怕给家中遭祸,注意点说话!”孟家带头的大哥狠狠在孟如诲手臂上拧了一把,想让孟如诲清醒一些。
哪知孟如诲却哈哈大笑,道:“大哥说的对!这个花小娘,就是会祸人!”他说着话,还有手指着花袭人。
花袭人来到孟如诲身前是几尺外站定,含笑打量着孟如诲,道:“原来孟公子并没有喝醉……唔,那就是你需要借助醉酒骗自己,才有胆子发泄说话了?真有意思……”
那位孟大公子连忙道歉,别的借口一时没有,还只能依旧说孟如诲喝多了。
他生在孟家,有两位姐妹光芒在前,他没有别的本领,却是有几分眼色的——平常人家,若是有男客人对府上小姐言语施礼,若是地位不高不受待见的庶女,别的一切都先不谈,她就会被家中长辈或是兄长训斥一番,让其回避的。
但这个花袭人却径直走过来了,当先开口说话了!
而任少元作为侯府世子,又是她的哥哥,却半点不拦着,反而跟在她身后,仿佛是以她为主,自己只做拱卫的意思!
☆、241 言辞
不止是任少元。
就是那位难测的轩公子,居然不是避让,而后同样跟在了她身后!而且,轩公子的脸色可比任少元更加难看!
孟大公子单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手心出汗!
这个女子绝不仅仅是侯府庶女,她一定不简单!
这个孟二,怕是要惹不小的祸事了!
花袭人才不管这位出头的孟大公子心中想到了什么神色间又是如何焦急,她看向孟如诲,轻笑道:“看来,孟公子还是来给薛公子鸣不平来了?”
薛公子!
谁?
在场的孟姓公子想到薛公子的身份,再想到他犯下了什么罪名,都是头皮发麻,心中咒骂不已。
孟大公子忙道:“乡君误会了,孟二他早已与薛世光断了联系,怎么会为其不平?薛世光不思皇恩,罪有应得!”
普通百姓们的确不太清楚那场政变,但这些京城官宦人家哪一个是消息闭塞的。据说,当时五千骑兵簇拥宁王殿下谋反,在皇上登临城门之时就被震慑了锐气,又因耿帅的及时到来投降了大半……就在如此局势之下,那薛世光就站在宁王殿下身边,不断地蛊惑人心,疯狂之级!
最后,还是宁王殿下及时醒悟,一剑斩杀了他!进行了忏悔!
当时薛世光那些个鼓动的谋反之语,听见的可不止一个人!
薛世光真是疯了!
如今谁能敢说为薛家不平!甚至连薛家的名号提都不敢提了!
如今孟如诲居然为薛世光不平?难道他也疯了!
孟大公子想到此,再次狠狠掐了孟如诲一把,瞪着他,眼中充满了威胁——你也死,也别连累一家人都倒霉!
花袭人目光这才从冷汗直冒的孟大公子脸上掠过,嘴角噙着笑意。轻轻地道:“断了联系?怎么会?据我所知,就在薛公子出行的前一日,孟二公子才去薛家庄拜访过啊……”
薛世光“出发”去干什么去的。谁都知道。
花袭人笑道:“唔,这怎么能算是断了联系呢?这时间上好巧不巧的。实在令人遐想呢……孟大公子,你说是不是?”
花袭人笑容很平和好看,就像是正在询问着孟大公子“今日天气真好”这样的话,而不是这般要命的话语。
孟大公子额头冷汗直冒,脸色已经白的难看,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哪里经过这样的诘问。
此时此刻,他心中止不住地要顺着花袭人的言语往深处想:孟如诲前脚拜访薛世光,后脚薛世光就去造反去了……如此巧合。怎能让人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孟如诲教唆了薛世光?甚至,孟家还给了薛世光什么允诺?
这么一联系,整个孟家因此沾上“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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