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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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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成从前,她肯定就信了齐妈妈的话吧?齐妈妈了解她,拿了她曾经最在意的东西做筏子,肯定就是让她发怒的……若是两日前,她即便知道是齐妈妈栽赃陷害,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到父母兄长面前闹一场,将顾嬷嬷赶走吧……唉。
不知为何,宋景怡轻轻叹了一口气。
表少爷。
刘贯义。
待顾嬷嬷安顿好了进来,宋景怡随口问了一句她今日出门可顺利之后,就让顾嬷嬷坐下了,开口道:“嬷嬷,我有许多疑惑。”
顾嬷嬷坐在圆圆矮矮的锦凳上,身子朝前欠了欠,做出一副用心聆听的神情。
宋景怡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嫂嫂为何没有一下子给我做许多衣服首饰?好让人人都知道她对我大方?而是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才送了出门要穿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要带我出门,才会打扮我,以免丢了她的面子?”
顾嬷嬷微一沉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小姐是否留意,郡主的日常穿戴?都是锦衣华服珠光宝气的么?”
宋景怡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是郡主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顾嬷嬷道:“在她心中,她对于这些衣服首饰,并不如何看重热爱。因而,她也不会想到以衣服首饰来作秀。”
宋景怡细细思索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理解了,点点头,说起下一个话题。她将孟如嫣落水被延平郡王所救的事情说了说,又特别将花袭人在马车中与她说的话同顾嬷嬷重复了一遍,道:“我想知道,嬷嬷的看法。”
“郡主是个奇人。”顾嬷嬷听完之后,叹息道:“小姐您可以像她学习,但您却要清楚,您永远也学不到她的样子。因而,许多时候,您就不能同她用一样的处事方法……”
……
皇上又往安平郡王府洒下了大笔的赏赐。
看得只让人府里府外的人,都眼红的很。
葛府之后,再有宴会,花袭人也差不多都会去坐一坐,带着宋景怡参加了十来场。
宋景怡的变化甚至连花袭人都觉得吃惊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聪慧沉静笑容恬淡的大家闺秀,就是从前那个只会大呼小叫胡搅蛮缠的少女,也再也找不到之前那个被罚在府中压抑着疯狂戾气的少女的影子了。
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宋景怡就成为了新的名媛。被提起来时候,就会引发无数称赞之声,赞同她是真正的教养得益的大家闺秀。更有一些人家,开始尝试提起亲事。
天气一日更比一日热起来,转眼间,就到了五月里。
众人关注的孟如嫣与延平郡王的故事后续,终于尘埃落定——
太后赐婚,孟氏如嫣嫁与延平郡王为正妃。同时赐封侧妃二人,且侧妃的婚期居然定的比正妃还要近。太后给出的理由是,延平郡王生母才丧不满一年,不合适大婚。但延平郡王府内宅不能无人料理,于是要先纳个侧妃管理着。
至于崇安侯府嫡女徐氏清黎,则被特封为正四品婕妤,择日皇宫。
花袭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当即就问宋景轩道:“怎么回事?徐清黎怎么入宫当什么婕妤了?”
“婕妤是正四品。”宋景轩提醒花袭人道:“目前内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婕妤的身份最高。二月进宫的那些,都还只是六品七品呢。”
花袭人并不在意婕妤是几品。
是嫁男人,又不是做官,看重官职品阶。
“你的意思,让徐清黎入宫有个了四品身份,还是对徐家对徐清黎的补偿了?她应该感恩?”花袭人有些发愣,无端地觉得有些恼。
宋景轩抓住了她的手,缓缓地道:“你别恼。说不定这正是人家求的呢。你要是想知道其中详细,就请徐五小姐过来叙一叙就是了。”抿了抿唇,宋景轩又道:“你最近情绪太容易起伏了,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不如请个御医看一看?”
“算一算日子,御医也该能有定论了。”
花袭人的身孕一直没有对外提起。皇上知道了肯定不会说,宋景怡居然也没有同世子宋名祈以及世子夫人车氏报信儿。而才两个月,又不显身子,宋景轩等了这么久也有些急迫了,就想要另外有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384 夏日
“我真的很容易激动?”花袭人回味了一下,似乎有那么一点儿?
“请不请御医,随你。”花袭人对于自己肚子里的情况十分笃定,里面装了两个小生命绝对是没错的,如今已经有了心跳,一个健壮一些,一个稍显弱小一些,都很好。
而且,她的胃口也明显地好了许多。月信也没再来拜访了。
不过,花袭人也能理解宋景轩的心思,也不会听他如此说就觉得他是不信任自己了。“也差不多时候宣布出来了。”
宣布这种事情,自然要世人眼中的御医来做。
“不过,我还是想要亲自见一见徐清黎。”花袭人想,若是她不愿意入宫,皇上总会愿意给自己一个面子吧?徐清黎既非绝色,也非皇上的意中人。
“恩。”宋景轩并未反驳,道:“我这就安排。”
宋景轩很快安排了车马,陪同花袭人到了百花园中去,而后让人拿了百花郡主的帖子,去崇安侯府请徐清黎。百花园并不像是府邸,依旧还是休闲散步的园子。因而,请人过来,也更像是私人小聚,而非是多么正式的拜访。
入了夏,园子里就又是另外一番葱茏的光景。
凉风从林中轻盈而过,又舒适又宜人。绿叶簌簌地彼此触碰着,宛若在亲切地低语。进了园子,花袭人整个身心都舒畅了,笑容不知不觉间就上了唇角。
晓春轩的花朵已经凋零,枝头挂上了青嫩的小果子。
这一次,王老总管早早地就将风荷院收拾了出来,给花袭人预备着。听说花袭人会来,他不知有多高兴。反反复复地将风荷院检查了无数遍。
“辛苦你了。”
花袭人站在水榭之上,瞧着满湖的绿荷中点缀了无数粉白色的荷花,荷香满园,分外惬意,对老王总管道。
“不辛苦,不辛苦。”老王总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宋景轩。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去。
倒是花袭人想起了春日答应下的荷花茶,又吩咐了他去准备起来,才让他离开了。
宋景怡自然也跟着来了。
她静静地站在护栏边。腰间垂下一块青碧色的玉佩,以至于清风都难以吹动她的裙袂,娴静而优雅。
同之前一样,她只是留意着花袭人的动静。却并不参与其中。
花袭人同宋景轩歇了一会儿,被派去崇安侯府的丁香就已经回来。带回来了徐清黎稍后就会过来的消息。
“你想了解什么?”宋景轩剥了个莲子给她。
花袭人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她的本心,希望她再想一想,将来才不至于后悔。”
宋景轩有些不以为然:“有时候。她自己的意愿并不重要。”
“崇安侯老侯爷此时对这个安排是异常高兴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所盼望的。之前下注失败,虽然损失不多。但也没赢。此时居然意外翻盘,绝不会允许事情再有反复。”
也就是说。徐清黎身上承载着老侯爷的期盼,从前那是没法子,如今有了同新帝贴近的机会,有再次中兴崇安侯府的机会,他怎么会放手这个机会?
“徐二爷也会很乐意。有个女儿是宫中贵主,且不说他的仕途会通畅许多,将来说不定连崇安侯的爵位也能落在他头上……”
“我只想问问,徐清黎本人乐意不乐意。”花袭人打断宋景轩的话,道:“若是她不乐意,我搅了这个安排……不管是老侯爷还是新侯爷,又能如何?不也只能叩谢皇恩。”
宋景轩点头同意她这个说法,却道:“但徐清黎怕就只能与亲人之间的关系,也就紧张了。”
“那要看有没有挺徐清黎。”花袭人微微一抬下巴,道:“难道崇安侯府宁愿得罪我这个百花郡主,也要惩罚徐清黎,让她不能好过?”
那肯定不会。
如崇安侯老侯爷那样的人,永远都是在权衡利弊得失,而不是凭着冲动和情绪喜好。若是徐清黎进宫的事情被花袭人搅黄了,他们闹怒之后,还是会容忍下来。因为显然,维护徐清黎交好百花郡主,绝对比惩罚徐清黎得罪百花郡主,要好上太多太多。
徐清黎是午后才到百花园的。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的交领的襦裙,腰间束一道月白色绸带,袅袅婷婷,如同从前一样,显得有些柔弱楚楚动人,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怜惜之情。
花袭人却还是看的出来,徐清黎同往日不一样了。
她扬了扬眉。
待徐清黎过来,花袭人打量她一番,笑着让她坐了,玩笑道:“我以为会看到你哭红眼睛呢。”
这是一个水榭。
墨绿色的琉璃瓦将阳光反射出去,沿着水榭是特意清理出来的疏疏离离的几株荷花,远不似远处浓密,锦鲤在绿荷间穿梭游动,自在安逸。
宋景轩站在水榭的另外一端。
宋景怡静静地与花袭人同坐,只是在徐清黎到来之后,娴静地见了礼。
徐清黎回礼,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勉强,坐在了花袭人对面,摇头道:“不瞒郡主,哭过了的。但也不能总哭不是么?我徐清黎还没有那么没用。”
孟如嫣与延平郡王。
尤其是孟如嫣。
那是她交心了十来年的密友。在她早年病重的岁月中,与孟如嫣的友谊几乎就是她生活中唯一的温暖的亮光。
徐清黎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竟然是孟如嫣给了她血淋淋的一刀。那么狠,毫不犹豫。
“清黎,既然你内心并不愿意嫁给延平王……发生这种事的确很抱歉,但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你盼望的?”私下里,孟如嫣这么笑着对她说道。
徐清黎惨笑一声,看着孟如嫣毫无愧疚反而是一副“我帮了你为你好”的表情,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害怕地后退几步扶住门框,最后看了孟如嫣一眼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她无法发声,无法控诉。
“后来我想通了,我的确并不真心非要嫁给延平郡王不可,而他和她真的很相配的。”
他们脸上所露出的虚伪的关切,简直是一模一样。
“若是他们不做夫妻,反倒是可惜了。”
徐清黎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笑容,双手环握住手中的茶盏,道:“只怕她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个眼下这个际遇。”
徐清黎说的是“际遇”。
花袭人将身体往身后靠了靠,轻声问道:“你真的愿意入宫?如果你不愿意,我能够帮你。”见徐清黎张口就要回答,花袭人止了她,道:“我是真心话,你最后再想想清楚,不要考虑其他人,只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是愿意的。”
徐清黎收回一只右手半握成拳,轻轻放在唇角边摩挲了两下,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道:“谢谢你,花妹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必了。”
“她既然替我嫁了延平王,我便替她完成入宫的心愿吧。”
“她的目标是贵妃位……我呢,尚未进去,便已经是正四品的婕妤,远远走在其他人的前头了,是不是?瞧,这开局多么顺利,不是么?”
你孟如嫣一心想的,不就是进宫成为贵人娘娘么?如今我便替你做到了,不知道你心情如何?真的很想知道啊,徐清黎有些出神。
“你完全不必因为孟如嫣而做这样的决定。”花袭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了这么一句。
徐清黎摇摇头,道:“并不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也不是因为想要祖父他们高兴,想要振兴家族什么的。当然了,这两者的原因都有一些,但并不是全部。”
“我只是觉得,与其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那么进宫也挺好的。至少我能想象的到,宫中生活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在世人眼中,也就是富贵荣华。”
“此时,怕不知道京城有多少闺秀在羡慕我的好福气呢。”
徐清黎拿开唇边的拳头,对花袭人笑了起来。
花袭人于是便不再劝,只是感叹道:“你心中明白就好。”
在花袭人心中,其实还是觉得,徐清黎并不真的清楚宫中贵主一日一日的情形。她其实还是因为被孟如嫣与延平郡王伤的狠了,才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进宫的安排。
但正是因此,花袭人也清楚,此时的徐清黎是很难劝回头的。又或者,花袭人觉得,是她自己并不能真正地理解世人的心理,强求似乎也不合适?
不过,她总得约了徐清黎出来,清清楚楚地说明她的立场,尽过了劝解和告知的义务,哪怕徐清黎并不会听她的,她也觉得心安理得了。
徐清黎看向花袭人,眼中有感激和动容,但更多的却是感慨,道:“花妹妹……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百花郡主的。你……”
“算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花袭人含笑打断徐清黎的话,轻松地道:“过几日你就要进宫了吧?我不能送你,今日请你过来放松游玩一番,也算是表一表心意。我正要做荷花茶,你要不要试一试?”
(每到月初,更新总是很任性~~)
☆、385 御医
“以后可就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
花袭人并不想听到什么“她与众不同”这一类的话。这种话总会让她觉得难受。尤其是眼下她情绪并不怎么稳的时候。
徐清黎有些愕然,随即就笑道:“当然要试一试了。”
“今天能不能出成品?我回去的时候,可要带上一些。”徐清黎似乎也轻松了起来。
花袭人回道:“怕是不能。不过有两日就能好了。到时候你若是还想要,就派个人过来领就是了……”
与其说是采荷,倒不如说是游湖。
花袭人是真的放下了别的心思,轻松地说着闲话。徐清黎也很配合她,似乎也真的是要享受一番最后的轻松时光,也提起了不少有意思的趣事。
宋景轩在别的小船上远远护着。
宋景怡依旧很矜持少言,显得越发地恬静了。
到了傍晚,才尽兴而归。
临别前,徐清黎握住了花袭人的手,含笑道:“花妹妹,再会。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今后能多多到里面去看我。”
花袭人却是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保重。”
她才懒得到那规矩森严的皇宫里去。更何况,是去看一个皇上的女人。没错,在她心中,徐清黎成了皇上众多女子中的一个之后,一切自然就不一样了。
用时人的眼光,她百花郡主算是深的皇上宠信的,若是常去未来的徐婕妤处,算是什么意思呢?反正,只要想一想,花袭人都会觉得别扭的很。
说句难听的话。她绝不会参与到谁家的大小老婆的战斗中去。
徐清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抿了一下唇,又笑了笑,登上了侯府的马车,放了车帘。车子缓缓行驶,很快便走了的远了。
再见了,徐五小姐。
花袭人心中再次朝着记忆中的徐清黎挥了挥手。
送走了徐清黎。花袭人几人并未在百花园中留宿。又折回了安平郡王府。反正都在内城中,相距并不远,来回很快就到了。
回到府上。花袭人正同车氏说起百花园的荷花,宋景轩打帘进来,感觉到屋里的凉意不禁皱眉朝着墙角的冰盆看了一眼,而后才开口道:“御医来了。”
“谁病了?”车氏唬了一跳。当即站起了身。
“娘,应该是喜事儿。”花袭人安抚了车氏。同她一起走出内室,跟着宋景轩到了待客的花厅,见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以及相熟的吴济大夫,一番见礼之后。就将手腕露出来放在桌面上,道:“开始吧。”
吴济先搭上了手。
他品味了花袭人的脉象许久,面上不动。心中却是翻涌不已——
那个吐血昏迷,情况一团糟。有着破败混乱的毫无头绪的身体,眼瞧着听天由命不知能不能醒过来活下去的那个少女,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初为新妇,如今又初为人母了?
她如今的脉象真的好的不可思议。
的的确确是喜脉。而且两个小家伙的心脉十分有力,远比常人。
吴济从来不信这世界上有神仙鬼怪之事。但眼前这个年轻极了女子却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不能不信。
他缓缓放下手,没有说什么,恭敬地给老御医让开了位置。
“这位是张院判,最是擅长妇科和小儿科。我有幸随侍左右,算作是他老人家的半个弟子。”吴济见花袭人眼中有疑问,就像她解释道。
花袭人听了点头,先是对张院判道了一声“辛苦”,而后又对吴济笑道:“那真要恭喜吴公子了。”
“吴公子的宿疾可好了些?”花袭人想了起来,开口问道。
吴济不禁抿了抿唇,手心沁出了汗。
他不禁想起自己得到了关于眼前这位百花郡主的消息,从他的姑姑杜家了解到的,他自己亲眼看到的,以及亲身体会到的——
上次花袭人借口“祥瑞”分发花茶,杜太太得了消息,亲自反复排队,领了十来份,自己留了些,剩下的都给了他。
吴济还记得,他的姑姑杜太太悄悄地遣走了人,对他说道:“……我与你娘虽不是特别近的亲戚,但我们自幼在族中就是最要好……姑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被你这身体给拖累了……这些花草,你一定要泡了喝……”
“你别不信姑姑的话。”
“当年,姑姑有了你表妹之后,求了多少医,连符水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也没能再有半点儿消息。但正是因为你姑父一份实诚的心意,打动了当年的百花郡主……就是郡主给了一包花草,让泡了茶喝,两个月喝完,就真的有了喜,就是承恩……”
吴济眼前浮现出杜太太感激的神情,是那么虔诚,几乎就像是那笃信的佛教徒了。吴济虽然知道花袭人有很“神情”之处,但他其实依旧不认为,几包普通的花草冲泡出来的茶水,能对他有什么作用。
桃花,利水通气,美容养颜?
杏花,祛风通络,补中益气?
他熟读医书,能轻易地说出这些花草在医理上的作用,但却完全看不出,几包花草能有多大用处。尤其是对于他的病。
但没想到,他尝试着冲泡茶喝了,居然真的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他是大夫,他自己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舒服,并不是他的错觉。
为什么!
吴济不能明白。
他很想听从许多人的或直接或委婉的建议,建议他找到花袭人问一问求一求,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行动。
而此时此刻,她开口问起了他的宿疾。
吴济面无表情,拱手道:“多谢郡主挂念。只是……”
“回头再谈吧。”宋景轩见张院判收了手,止了吴济,上前紧张地问张院判道:“敢问内子情况如何?”
车氏也紧张起来。
张院判笑呵呵地捋了捋漂亮的长胡子,道:“看样子,郡主和公子都是心中有数的了。”他随即一拱手,对车氏道:“恭喜夫人,府中就要四世同堂了。”
就在车氏难以置信之中,张院判终于确切地说道:“郡主有了身孕,差不多有二个月了。算算日子,只好是新婚之日……府上这是有大福气啊!”
“当真!”车氏闻言激动地抓住蓝姑的手,问道:“袭儿真的有喜了!当真是族中保佑,阿弥陀佛!”
车氏又是双手合十,站在那里激动地乱走几步,之后神色又格外紧张起来,问张院判道:“那袭儿身子骨还好吧?她才十五,这年龄会不会太小了些?”
张院判也有些沉吟,抬眼看了一下宋景轩和花袭人,见二人都并不太紧张,尤其是花袭人本人,于是就道:“夫人不必过分担忧。郡主身子极好,胎儿也稳的很,若是小心照顾,应该是无碍的。”
至于生产时候,他并未提起。
妇人生产时候,真是任何意外都能发生。
哪怕之前怀相多么多么好,谁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生产顺利。
宋景轩问道:“是不是双胎?”
张院判闻言,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开口道:“不瞒公子,的确有些像是双胎。但只因为月份还小,老夫并不敢确定。若是公子和郡主不嫌弃,半月之后,老夫再来府上,定然就能有准确回复了。”
“那今后都要多多劳烦张大人了。”宋景轩十分客气。
张院判见他如此,也觉得得意舒服,捋着长须,同宋景轩交代起妇人孕中的各种注意事项来。见宋景轩和车氏都听的十分认真,他也说的越发地详尽。
花袭人也在听着。
最后,张院判让吴济留下来,给宋景轩当场书写注意事项。而他本人却要在宫内当值,不能在外多多逗留,就先离开了。宋景轩当然会舍了大额的红包不提。
再说吴济写好了细细密密的一张纸,被车氏如宝贝般地得了去,说是要誊抄几分,给府中几处相关之人都发一份,也就离开了,留下了宋景轩以及花袭人,同吴济说话。
“郡主……”人都离开了,吴济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花袭人却是直接说道:“你的病,大约是在胎中的时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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