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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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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居然头头是道……
花袭人心中大为赞叹,圆睁着亮晶晶的双目,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好奇地问道:“大叔您真的是这铺子东家的父亲么?若您不是,我可不敢同您买。”
中年美大叔一听,挥手道:“自然是的。”
他怕花袭人不信,又挑眉道:“那个小伙计不是出去找人了么?是不是,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也是。”花袭人点头,围着他介绍的兰花左右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闲聊。
不得不承认,中年美大叔对于珍品名花的见识还是很多的。说起许多知识,那真是头头是道。他大约也觉得花袭人不一定能买的起名花,又觉得花袭人说话很讨喜,聊的兴起,很快表示:要送几盆花儿给花袭人,其中一盆就是他一开始指点给花袭人的兰花。
行事很大方。
但却将这个店子里的现钱“抢”了个一干二净。
这种做派,让花袭人心中十分好奇——这位大叔,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仅仅是想祸害了这家貌似属于他儿子的店子?
花袭人有些想要看看那倒霉儿子到底是谁来。
而在花袭人同这大叔交流的时候,韩丽娘听了一会儿花草经听不懂觉得烦躁,就告诉花袭人一声,带着吴妈妈先出去了。
“大叔,这里东西,您是不是什么都肯卖的?”花袭人眯着眼睛笑道。
“恩啊,是啊,都卖的。”大叔说着,皱眉问那老掌柜:“你家东家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们就走了。你也别这副样子,只说银钱是我拿走的,你家东家自然不会怪你。”
他的态度并不恶劣,只是总有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
那老掌柜口中嗫嚅,身子却是不肯动一动。
花袭人转到这魅力大叔面前,笑问道:“大叔,我想要买这家店子,您肯卖么?你放心,我出的起价钱。恩,就算是一时出不起,也可以分批付给您的。”
魅力大叔一愣,低头看花袭人:“你当真要买?你肯买,我就肯卖。”
老掌柜听到这些话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往外张望一眼,依然没有看到想要盼来的那个人,只能老实地说道:“这位老爷,这家店铺是东家租的。”
这位贵人老爷如此理所当然,老掌柜已经开始相信他就是东家的亲爹了。可就算是亲爹,将儿子的经营一股脑儿全拿走,此时又要将店子都卖掉,这是怎么回事呢?!
瞧着这贵人老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差钱的主!
老掌柜想不明白,只一心盼着孙子赶紧将东家给找来。
而这边,花袭人听说是租的,又道:“租的可以转让嘛!我将来也要开个花草店的。”
“那这些货就都送你好了。”大叔很是慷慨,问老掌柜道:“契纸呢?赶紧拿出来交接了!别说你没有!”
“这位老爷,契纸老头儿真的没有啊!”老掌柜差点儿要哭出来了。
花袭人笑眯眯地道:“不要紧,大叔,咱们可以先谈谈价钱……一会儿小伙计将您儿子找来了,就能直接交接了是不是?”
她观察过了,要说开花店,这个位置比平乐坊更要好一些——这里一头连着平乐坊,如今日她和韩丽娘一般去平乐坊逛街人几乎都能走到这里来;而富贵大街上一眼望去有不少酒楼茶馆的去处,来往行人也很多,地段如此好,门面小后面却带着一个院子,不正是她想要找的铺面吗?
再说,眼前这个大叔很让人好奇……能便宜一点,算一点么。
☆、057 倒霉儿子
花袭人盘算一下,觉得自己手中的银子大约够付转让费的。
那大叔听到觉得很是,直接问老掌柜道:“你说该转多少?”神态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老掌柜闭着嘴不肯开口。
大叔的长随立即就出声替主子解围,哈腰低声道:“爷,属下来之前查过了,这个小门面连同后面一个小院子,月租是十两银,合同是五年,租金付了一年,如今还剩下约五个月。这里位置很好,很多人愿意租,因而转让费用比照半年的月租,应该是六十两左右。”
“那就是一百两?”大叔漫不经心地道。
“一百一十两啊,大叔。”花袭笑眯眯的道。这个价格,真心不贵。
“爷算账,从来不算零头。”长随向花袭人解释道。
那大叔并不以为自己此举有多大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定下。转让连租金一共一百两,这里所有货物柜台作价一百两,合计两百两!不过,小丫头,你真的能拿的出钱么?”
花袭人很开心地从怀中掏出银票,找了两张一百两面额的,给大叔看。
大叔瞟了一眼十分满意,而后皱眉问已经傻掉的老掌柜道:“不是去找东家了么?怎么还没能找来?”他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对他的长随道:“你出去找。”
长随默然应下来,才要出门,又折了回来,道:“爷,轩少爷过来了。”
花袭人闻言立即也往外面瞧这倒霉儿子,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的美人面来,立即就恍了花袭人的眼睛,让她难免愣了一会儿,而后眯眯眼笑了起来。
她说呢,她怎么瞧着这位大叔觉得面善呢……她本以为天底下长的好看的男人应该会有好看的想通之处。却原来,轩美人正是这大叔的倒霉儿子。
真是有趣。
花袭人心中想着,面上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大叔此时还在旁边对花袭人抱怨说道:“小丫头,你说他一个男人生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很让人牙酸?唉,像我就足够了风流倜傥了!生成这样,以后怎么娶的到媳妇!”
花袭人闻言立即点头,真心地道:“大叔您说的是。您儿子生的这么美,想要找一个比他还要好看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难怪您要操心。”
花袭人本来想接下来会听到大叔的抱怨之辞,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大叔嘀咕一声,道:“我才懒得操心。”
额,这是什么情况?
花袭人表示不太好反应过来,满头满眼都被已经走到近前的轩美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所占据。只裂开嘴笑,笑的有些傻兮兮的。
——不怪她,轩美人生的实在是耀眼极了!
宋景轩的美人面已经冷成了寒冰,目光从花袭人脸上划过,看到魅力大叔微一施礼。低低冷哼一声。
花袭人仿佛听到他心中在说“谁要您操心”。
自打宋景轩来到之后,那美大叔便不自觉地高高抬起了下巴。他睨向宋景轩,淡淡地道:“你来的正好,免得你家掌柜说我抢错人了……恩,铺子里的银钱我全部都拿走了,你有什么问题没有?”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道:“儿子没有问题。”
“你这铺子我瞧着生意也不好。便做主整体转让了,一共卖的二百两银,你来了,就同这位丫头交接一下手续契约吧。”美大叔给了自己长随一个眼色,长随立即走到花袭人跟前,同她要银子。
花袭人看着轩美人那白皙冰冷的没人面皮微不可查地动了几下。心中生出一些恶趣味,顺从地将银票给了长随。
宋景轩好看的丹凤眼立即眯了起来,眼神充满危险。
花袭人毫无所觉地对他笑了一下。
大叔收了钱,满意地点头,对花袭人道:“若是他反悔。你就到安平郡王府找我就是。”
然后,他对花袭人微一颔首,托着鸟笼逗着鸟儿离开了铺子。那个长随依旧跟在他身后,低眉哈腰。
花袭人目送大叔离开,而后才转头对宋景轩笑的灿烂,道:“轩公子,我们真是有缘不是,这才一出门,就又碰见了……恩,这原来是你的铺子么,位置选的不错,正和我意。不知轩公子什么时候有空交接?”
宋景轩一直冷着脸。
待花袭人将话问完,他示意同喜和小伙计关了铺门,丹凤眼微微眯起,问道:“你想开铺子?那韩清元既已经进了国子监,前程可期,居然还厚着脸皮让你供养?”
话说的很不客气。
花袭人尚未回答,一直安静地待在花袭人身边的冷焰却是问道:“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你别听他胡说。”花袭人安抚地拍了一下冷焰的脑袋,才要回答宋景轩,却见宋景轩顺着她的手势发现了冷焰,蹙眉问道:“他又是什么人?”
“这是我弟弟,冷焰。”花袭人顺口介绍道。“冷焰,这位是轩公子。”
冷焰小脸一样没有表情,沉默地向宋景轩行了礼。
宋景轩上下打量了他,鼻端冷哼出声,道:“姓冷,就是说不是你血亲了?你倒是真喜欢多管闲事,之前养了一家人不够,如今还要多添一个?”
这人说话真讨厌。
花袭人暗暗咬牙,眯了眯眼,觉得此时他那张美人面也难以抵过此时对他的讨厌之感,便不想同他对说,直截了当地道:“轩公子,我们还是怎么将契约换了吧。”
宋景轩再次抿唇,问道:“那你可知,能在京城将铺子开起来的,背后多有背景?你一个外来小丫头,何以在这条街上立足?”
声音仿佛是放缓了些。
花袭人居然诡异地从中听出了关切来。
她暗自摇头,面上笑道:“咱们大梁的官府,总该有那么一点儿的用处吧……恩……”她的笑容又格外灿烂起来,道:“再说,谁说我没有背景的?若是有人来找茬,我还能报安平郡王府轩公子的名头嘛。”
她这句话,其实是调侃宋景轩。
没想到,宋景轩却是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我要一成干股。”
额……
花袭人怔了一下,收起笑容,也认真地瞧了宋景轩一会儿,见他神色十分严肃认真,绝不似玩笑之辞,便爽快地应下来,道:“轩公子,拟契约吧。”
正如宋景轩所言,想要在京城开个稍有规模的铺子,背后没有官员贵族给撑腰都是难以长久的。花袭人虽然不靠着谁也总能有法子将铺子开下去,但……能简单一点,何不简单一点呢?
不过是让出些利益而已,她又何必斤斤计较地贪心。
花袭人爽快了,宋景轩也不含糊,当即让老掌柜找了纸笔,写下了几分契约,双方看过了,当场就让同喜跑去官府盖章备案。
“你若是没有珍品,铺子很难盈利。至于普通花卉的买卖,都不会有人来这里,而且你如今大约也不能批发了吧?”同喜离开之后,宋景轩同花袭人说道。
他之前,这铺子就是因为没有了盆栽梅花而流于平庸,好不容易找来几盆珍品花卉撑门面,却因为那些珍品本钱都高,根本不能如梅盆一般薄利多销,而陷入了困境。
花袭人自然而然地摆弄起一盆花,闻言说道:“轩公子忘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小花农么?珍品难得,我若用心,肯定就会有的。”
宋景轩想起之前从花袭人两次买卖的经过。
第一次,他买来了一盆橘树。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说是材料,却能够让上面的果子说成熟就成熟;第二次,他买的是一批梅花盆——
之前的橘子成熟,他还能说是巧合……但第二次的梅花盆却是让他心中大吃一惊——他同靖王才回到京城,梅花盆居然就跟在他们后面运到了:那原本长势单薄毫无雅致美感可言的梅树苗,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粗壮了枝干,疏影横斜起来了!
亲眼看到了那些梅花盆,宋景轩不得不承认,那个胆子格外大笑的格外灿烂的小娘子,对花卉上,真的有别人都没有的办法。
因而此时,花袭人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宋景轩立即就相信了她的话。
他不再问这个,而是又想起了韩氏一家人,皱眉问道:“你出来经营铺子,那家人同意么?”
花袭人顿了一下,道:“我暂时并不准备让他们知晓……只是,轩公子你也别总是指责他们什么,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又给予我亲情关爱,这根本就不是一点银钱所能衡量的。”
说到这里,花袭人也看了冷焰一眼,继续道:“所以,你并不需要为我鸣不平……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不公平。我从前之所以并不将自己的财物与他们放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比较看重自我独立罢了。”
救命之恩,或者男女之情等等,并不能让她丧失自我,成为一个一心为别人而活、全然顺从听话的人。
“而我娘那个人呢?”花袭人想了想,道:“轩公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她是个有来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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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聪明或蠢
“我娘她大约觉得,依靠我才使得家中经济宽裕,就像是当初她们救人的动机不纯一般,是十分别扭难受的。”
所以,韩母待她的态度,难免会带上些排斥。
一个本该承受她们恩惠的人,一下子成了施恩者……这事情搁有些骄傲敏感的人心中,觉得不自在,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韩清元进了国子监,前途可期,韩母心中便觉得能够挺直腰,待花袭人也重新热诚起来。但若是花袭人再出来开铺子……韩母只怕是要反感的。
比起让花袭人挣钱来供养家中更富裕的生活,韩母只怕宁愿过的更简朴一些。
所以,花袭人并不想让韩母知晓这个铺子。
宋景轩听了花袭人所说之后,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既然如此,这祖孙二人也依旧留在这铺子里,归了你指派就是。”宋景轩指了指老掌柜和小伙计。
花袭人无所谓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拍门,细听却是吴妈妈在问道:“二姑娘,二姑娘您还在里面没有?”
花袭人于是对老掌柜说道:“这里先就这么经营着,我过几日会再来看。这些银两,留作店中开销。”她说完之后,便扬声出言:“吴妈妈且等等,我就来了!”
花袭人看了宋景轩一眼,宋景轩立即闪身往后,避了开来。
小伙计开了门,正是吴妈妈和韩丽娘找了回来。
韩丽娘向店内张望一眼,不解地道:“怎么关了门?那位大叔呢?”
花袭人一边领着冷焰往外走,一边笑道:“大叔早走了。我是因为和这位老掌柜聊的来,就多待了些。老掌柜失了店银,心有余悸,今日有点不敢开门了。”
“怎么,那大叔真的就将银子拿走了?”韩丽娘杏眼圆睁。不可思议。
花袭人一边同老掌柜打招呼告别,一边往外走,口中说道:“可不是么?老掌柜那东家来了,见了那大叔。巴巴地就将银子给送他了,讨好赔罪的话,更是送出去了一箩筐,那敢有半点意见?”
“这样啊,在京城开铺子真不容易。”韩丽娘并不相信那人同老掌柜口中的东家是亲父子,她心中觉得,应该那大叔以权势压人,逼着东家甘当儿子。
“是不容易。”花袭人真心赞同道。
二人说话间离开了富贵大街。
日近正午,韩丽娘有心想要去那翰墨书局找一找韩清元还在不在,但花袭人劝住了她:“清元哥才来京城。也是头一次同同窗交际,只怕此时所交际之人并非挚友……如此,若他家妹妹突然找去,清元哥只怕要尴尬的。不如待以后清元哥有了熟悉合得来的朋友,咱们再出现找她。就不会让清元哥难堪了。”
花袭人见韩丽娘有些不情愿,又道:“你看咱们这大包小包的,好像这么过去了,极不方便,也不雅观……我们还是不要惹娘不快了,不然,娘以后再不让我们出门。就不好了。”
这句话劝住了韩丽娘。她看了看吴妈妈怀中抱着的许多东西,只能点点头,看着花袭人拦下了一辆出租的马车。
韩丽娘到家之后,便将刚刚不能继续去找韩清元的遗憾遗忘在一边,迫不及待地向韩母展示自己新买的东西:“这些布,我和花妹妹每人做两件新衣裳……这是哥哥的。竹叶缂丝的,是不是很文雅?听说京城才子们都爱穿这个花色……娘,这是给您买的,新蓝福寿纹,既庄重。又不显得老气……还有冷焰的……”
韩丽娘说的很开心,浑没有发现韩母皱的越来越紧的眉。
花袭人笑着挽住了韩母的手臂,娇笑道:“娘,我觉得丽娘的眼光真的很好呢,挑的料子我每一样都好喜欢……娘,您好久没动手给我做衣服呢吧,这一次一定要先做我的如何?我长个快,去年的衣服都要短了。”
“丽娘的让她自己去做。”花袭人笑容得意,向韩母建议道:“娘,您不是总说丽娘的针线进步了么?您也将清元哥的衣服给丽娘做吧?娘……”
她踮起脚,笑眯了眼睛,同韩母附耳道:“娘,您想想,清元哥穿着丽娘做的衣裳去学院,若是有人问起的话……清元哥的衣裳,不正好用上了?嘻嘻……”
“就你知道作怪。”韩母嗔了花袭人一眼,面色算也缓了过来,对韩丽娘道:“就听你花妹妹的。娘的、你哥哥的、还有冷焰的,全都由你动手做!眼看就换季等着上身了,你动作快速一些,这些日子哪都别去了!”
韩丽娘傻了眼。
做衣裳她愿意,她喜爱搬弄这个。娘和哥哥的不说,就算给她不甚喜欢的冷焰做,她也是愿意的。但这不允许她再出门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花袭人在娘面前搬弄了是非!
韩丽娘心中气愤,心道:不就是花了你一点银子,你就这样在娘跟前给她上眼药,真是好的很!哼,她就是知道,花袭人其实就是个小气吧啦的!
韩丽娘想到此,狠狠地瞪了花袭人一眼,扭身甩帕子进屋去了。
她离开之后,韩母不禁叹息一声,神色温柔,言语感慨,开口说道:“丽娘明明比你大许多,却是不如你懂事……要说她小时候也是吃了许多苦的,怎么就没能聪明一些呢?”
花袭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并不愿意呈花袭人的太多银钱情分,丽娘怎么就看不出来呢?瞧今天丽娘买的这些布料,是她们韩家现如今能使用起的么?!
要知道由奢入俭难!
她们家现如今是只进不出,以后韩清元说是读书不要银钱了,但真的就不要银钱么?出门交际难道没有开销?又比如今日他去了翰墨书局,若是看中了新书新墨,一起的人都入手了,韩清元是买还是不买?
日子绝不会像从前韩清元打算的那般,仿佛没有大笔的开销。
而现在呢,韩丽娘心中自家或许消费不起,却傍了花袭人去买。若只是买一般不错的也就算了,但韩丽娘却买的这些明显不是他们家境应该用的……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另一种眼皮子浅的表现!
韩母不高兴,花袭人看出来了,说着俏皮“陷害”的话让韩母消了气,但韩丽娘偏偏不懂,如今反又对花袭人怨上了……
如此蠢笨,怎么能不让韩母心中伤怀难受,便不自觉地同花袭人倾述了起来。
花袭人只装作听不懂,笑嘻嘻地玩笑道:“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若是让丽娘听到了,又该更怨我啦!而且,娘,女孩子还有不爱美的,不过是稍贵了些的衣料而已,丽娘有分寸呢,您又何必非要怪她呢?”
她们又不是没逛到那上百两银子一匹的料子,那银楼中更有许多更为精巧价值上千的首饰……韩丽娘不是没有选那些昂贵的么?
这就像后世的两名要好的普通白领同事朋友,其中一个赚了一笔可观的外块,另外一个要求她请客吃饭,定下的会是她们平日不会去的场地,或许会小贵一些,但绝不会贵到让他们仰望的地步。
所以,以花袭人想来,韩丽娘今日所为,当真不算什么。
但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这么觉得呢?这让花袭人有些想不明白。
花袭人心中暗自摇头,又同韩母说了一会儿话,让韩母替自己新量了身量,就出了堂屋,自去了。
冷焰一直默默地跟着她。
见花袭人在一盆牡丹面前蹲下,也同样蹲下来,盯着花袭人不做声。
花袭人叹息一声,摸了摸冷焰的头,道:“冷焰啊,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做人呢,是不能斤斤计较的,尤其是在金钱方面……那样的话,自己的品格都会不美好起来。我有钱,给亲人们花上一些,也是应该的。”顿了顿,她又笑道:“你看,我给你花钱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不应该不是?”
冷焰道:“我比你小。他们都比你大。”
长辈养活小辈,长兄长姐拉扯下面的弟妹……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冷焰心想。
花袭人觉得无奈,只好耐心解释道:“你这样想并不十分对……作为一个家庭,每个人都应该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而不是因为谁长谁幼、谁大谁小,就强制谁应该做什么……我赚钱容易,为何不应该多负担家中经济?如果我有万贯银钱,却依旧从他们那里要吃要穿,由他们供养者,难道就是应该么?”
“冷焰,换句话说……”花袭人想了想,道:“若是你今日有能力赚不菲的钱财,那么你愿不愿意供给我花用?我是姐姐,我可比你大许多。”
冷焰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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