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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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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娘。
    韩清元打了个激灵,手上一松,那些纸张便被人抽走了。
    花小娘。
    韩清元擦了一把汗,努力安定心神,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被靖王的贴身小厮给请了过来,心中忐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进来之后却得到了王爷接见(这是他进京之后第二次面见靖王),不等他拜见,王爷便让人给他看了几张纸。
    那是供词。
    是二十年前薛士信如何移花接木栽赃陷害南顺侯,将南顺侯以反贼乱党名义陷进大牢,又买通狱卒在水中下药后伪造畏罪自杀的供词。
    这是他韩家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是他泯灭了良知费心谋划去娶仇人之女想要得到的东西。
    如此轻易,就得到了。
    韩清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轻易!那之前他所受的那些又算的上是什么!算的上是什么!
    他的眼红了起来。
    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还是什么。
    刚刚有人说“花小娘”。
    韩清元抬起头,目光落在桌面上随意放着的那几张纸张上,又大胆地看了一眼悠闲品茶的靖王。冷静下来,叩首道:“学生失态了。”
    “无妨。”靖王随和地道:“家族大仇眼见就要得报,换成是本王也要失态的。看来。去战场上走一遭,果真有用。倒是成熟多了。”
    大柳乡的韩清元,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秀才。虽然赤诚良善,但难免傻兮兮的没个用处。如今历练一年,经历波折,总算是成熟了些,有了些用处。
    也不枉她一直给他制造机会。
    相信这一次行动之后,这韩清元大约也被打磨的差不多,至少任一家之主。撑起一个府的本事和主见是足够的了。
    至少他那个娘别再想轻易左右他。
    想到此处,靖王不禁有些走神:难道这就是那花小娘一直以来的打算?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种种步骤谋算,终将这个大柳乡的傻小子打造成了一个有主见有身份对母亲失望对自己忠心的好夫婿?
    南顺侯冤案一平,皇上老了爱惜名声,自然会赐还爵位财物,补偿韩家。一个年轻的侯府主人,一个实权将军之女,又有旧日共患难的恩义交缠……谁敢说这不是一桩天造地设再合适不过的姻缘?
    那个小娘子,竟然谋划至此?
    若是花袭人知晓靖王此时所思所想,定然要抹一把额角上的冷汗。心中腹诽:王爷果然都是能大开脑洞之人,真是想的太多了。
    话说回来。
    靖王走了一会儿神,咳嗽一声。看地上跪着的韩清元,淡然道:“有这份供词在,不知你可敢去敲闻登鼓?”
    闻登鼓。
    宫门前有闻登鼓,击响之时能直达圣听,非有大冤屈者不得敲。当然,宫门之前有御林军拱卫,一般百姓连从这里走过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接近那面大鼓了,如何能敲的到?所以。有大冤屈,还得有贵人相助。能摸到那大鼓才成。
    且,为避免有人有事没事瞎敲。但凡有敢击鼓鸣冤者,会不问缘由先打上三十廷杖再说。
    三十廷杖,就算是疏通好了不真打,好好一个人也会被的皮开肉绽,半月不能下地。而这个时候,外伤一旦感染,可是会要人命的。
    大梁宫门前的闻登鼓,自打设立以来,都没有人敲过吧?
    此时此刻,韩清元居然有些走神。
    “怎么?”靖王淡淡出声。
    韩清元以额触地,沉声道:“学生愿意去瞧闻登鼓。恳求王爷相助。大恩大德,百世不忘。”
    靖王摆摆手,道:“你有这个胆量,也不枉她会你筹划这一番。”
    “谁?”韩清元不禁问道。
    “没什么。”靖王慵懒,没有告诉韩清元实情,再次摆手道:“该怎么做,老罗会告诉你……你且告退,去寻他吧。”
    韩清元顿了一顿,再次叩头道:“是,多谢王爷。”
    韩清元退出书房,如铜豆子一样的雨点落下来,直直地砸在青石板上噼噼叭叭的直响。地面上很快汇集了一汪积水,又缓缓地流向不知名的地方去。
    韩清元看了一会儿雨景,对跟在身边的小童点点头。
    小童很快就领着他,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罗仲达正在召集几人议事。韩清元站在门口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听到传召,便抖了一抖长袍,仿佛是想要抖掉什么,肃然迈步走了进去。
    大雨从午时起,一直下到深夜。
    次日清晨。
    经过了大雨的冲刷,青石地面上格外点尘不染,显得分外的干净,干净的如同镜子面一样,倒映出了湛蓝的天空。
    天上没有风,也没有云。
    干干净净的,湛蓝湛蓝的。却并不闷热。
    这样的美好的早晨,让人忍不住地就心情舒畅。万元帝甚至觉得,就连那枯燥烦闷的政事,那些绷着脸像他这个皇帝总是欠着他们银子的大臣们,瞧着也顺眼了起来。
    朝议开始,有大臣再提立储之事。
    “立储之事关系着大梁千秋传承,需慎重,并非一日两日就能明论之事。诸位爱卿不要着急,反正朕三五日的也死不了,先议其他事情吧。理完了要紧事,若是爱卿们不怕饿肚子没力气,朕就陪着你们商议立储之事。”
    万元帝如此一说,朝臣们只能将立储之事暂停,奏对其他急需处理的事件来。比如说对西北军的封赏之事。
    ——若是再有不开眼的,非要揪住立储不放,急头急脑的非要万元帝立即给了明白答案,那岂非是觉得万元帝活不了三五日了?朝臣们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命长了。
    提起西北军的封赏,又是一通扯皮。
    说西北军有功——那杀敌几人?占地几尺?
    杀敌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至于占地,汉人习惯了耕田,国内有大把的荒地急等着多生小孩赶紧长大好卖力开垦呢,谁会到草原上去?西北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又不能长期在草原上驻军筑城,就算是将草原上的蛮夷给赶的远去了西边,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占地吗?
    文臣羡慕武将立功容易,总死咬着说“无军无民无城镇”,不算开疆拓土;武将们自然不干——若是不算,这功劳怎么办?
    总不能说我大梁男儿抢回了多少牛羊,卖了多少银子!
    “停。”
    万元帝一早起来的好心情被这一通没玩没了的乱扯给破坏了差不多了。他沉声道:“我大梁并将驱赶蛮夷如驱赶牲畜,此一战后三十年边疆不用害怕蛮夷犯边……此等功绩,该如何赏,朕也懒得听你们扯皮。限你们三日拟出条陈出来,给朕弄清楚了!”
    “别寒了边疆战士们的心!”
    “臣等领命!”
    众位大臣恭敬领命,心中却在嘀咕:什么寒了边疆战士们的心!那些大头兵一个个捞足了油水,如今谁还稀罕朝廷那一点儿赏赐!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却不敢说。
    毕竟,万元帝已经明确表示了“有功”,又明确表示了“该赏”……大臣们也不敢弄的太过分,触了万元帝的霉头。
    皇上龙体最近越来越康健了,头脑可是清楚的很,谁也不敢糊弄。
    想到皇上最近精神矍铄的,一些大臣心中不禁想:那立储之事,是不是缓一缓呢?宁王还是靖王,再缓缓看看?或者,再过几年,又有两三位皇子成年了,再寻摸一番?
 想到皇上最近精神矍铄的,一些大臣心中不禁想:那立储之事,是不是缓一缓呢?宁王还是靖王,再缓缓看看?或者,再过几年,又有两三位皇子成年了,再寻摸一番?
  就在大臣们心有戚戚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鼓响。
  天子朝堂,哪来的鼓声!
  大臣们心惊肉跳了一下,正怀疑自己听错了之时,却又听见“咚咚咚”的鼓声再次响了起来!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仿佛是重重击在了心上一般骇然!
  朝臣们的脸,无论是老的中的年轻的,还是黑的黄的,都唰的一下子白了下来——
  闻登鼓!
  有人敲了闻登鼓!
  是谁!
  不管是谁,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大臣们,刷刷的又跪了一地!不敢去看万元帝的脸色。
  万元帝却比朝臣们以为的镇定多了。
  他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仿佛是颇感兴趣的朝前探了探身体,问道:“这是有人在敲闻登鼓?”
  身后的太监一头热汗,道:“回陛下,听声音应该是。皇上稍后,具体消息即刻就能送来了!只不知谁人如此大胆!”
  “唔。”
  万元帝环视一眼面前跪下的众人。
  唯一长身而立的靖王尤其显眼。
  万元帝轻笑道:“看来,靖王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了?”

  ☆、205 发动

三位成年王爷,英王还在家中闭门思过,没来上朝。
    宁王和靖王分立于朝堂左右。此时,居左的宁王同大臣们一般正跪着请罪,居右的靖王却从从容容地,带着招牌似的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在意的慵懒不羁的淡笑,站在远处,跟没听见那鼓声似的。
    听到皇上问,靖王施礼道:“父皇圣明,儿臣的确知道大概。”
    宁王发现靖王依旧站着的时候心中就极为不爽,趁着皇上没留意他爬了起来,抖了一抖衣袍,开口训斥靖王道:“既然三弟知道,为何不阻止这人胡闹!纵有什么天大冤屈,告到京兆尹甚至告到刑部告到大理寺,值得惊扰父皇!”
    “大梁立国第一声闻登鼓!”宁王愤怒地道:“史书上肯定要记上一笔!”
    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闻登鼓。
    闻登鼓响,基本就等于说吏治不清,才使得百姓们有冤不得诉!吏治不清,不也就是等于说皇上昏聩无能!寻常事情也就算了,这大梁第一声闻登鼓响,史书上怎么也要记下几个字!
    宁王这般说,可是给靖王上眼药呢了。
    不由得他不说——瞧靖王这般表现,外面那一通闻登鼓,十有*是冲着他来的!到底有什么样的大事,需要敲闻登鼓!宁王心神难安,脸色十分难看。
    听到宁王这般说,万元帝看向靖王,微哼一声。
    靖王抱拳行礼,不紧不慢地道:“大哥说的是。但自古圣贤仁君,皆是闻过则改,纵然落笔于史书,也俱是赞誉之语……父皇圣明。自然也能如此。”
    “而若是儿臣瞒住不提……后来人就不知会如何看待父皇了。”
    若真有大冤情,后人怕会骂他这个皇帝糊涂不仁。更有甚者会盯着他这个污点不放,瞧不到他其他功绩。
    万元帝面色沉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鼓声停下来,一个侍卫跪在了殿外。
    “不论是谁。先打三十廷杖再说。”万元帝问也不问,就这般说道。
    不待宁王露出笑容,万元帝又补充道:“让太医预备着,别让人死了,留下把柄,好让世人指责朕。朕也想听听,他到底有何冤屈。”
    宁王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三十廷杖,可死可生。
    皇上不高兴了。直接打死也是有的。但如今皇上发了话,那三十廷杖怕就是走个过场,肯定死不了人了。
    清晨过去,六月的阳光*起来。
    朝臣们甚至能够想象的出,被阳光直晒过的青石板上的灼热。万元帝没有问,朝廷上跪着的绝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外面那状告的是何人,所为何事。
    按照万元帝的吩咐,廷杖现场就设在殿前的广场上。殿内的朝臣们甚至能听见那棍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沉闷,却生疼生疼的。为避免在皇上面前失态。那受仗之人口中应该是被塞上了软木,只有闷哼的声音,听不见惨叫声。
    “一。二,三……”
    寂静的朝堂之上,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正在默默地数着。
    终于,棍板入肉的声音伴随着让人难受的闷哼呻吟声停了下来,有太监进来禀告,皇上摆摆手,道:“人还没死的话,就抬进来,朕要亲自听一听他有什么冤屈。”
    “是。”太监躬声道。
    并不疼。韩清元心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都被打烂。感觉到鲜血从身体内流出来的声音,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烂肉高高地飞了起来。又落在那炙热的青石板上,很快变了颜色。
    不知道能不能炙熟了。韩清元胡乱地想。
    但真的不觉得疼。他也呻吟。只是好像就应该呻吟似的,并不是因为真的感觉到了剧痛。
    思路还很清晰。
    韩清元将接下来要说的说辞又在心中反复过了几遍。
    终于,棍棒停了下来,有人剪下了他那粘着血肉的长裤,手脚迅速麻利地给他清洗上药包扎,最后,又替他穿上了一条新裤子。
    若非是真的没了力气只能趴着,韩清元只以为自己根本不曾遭受廷杖呢。
    “你真是好命。”
    韩清元听见有人在他面前低头跟他说道:“皇上要亲自过问你的事儿了……若你胡言乱语,不仅要白受这三十棍,而且怕脑袋也要不保了……”
    这个人应该是又交代了他许多。
    但韩清元却一句都再听不见了——皇上要亲自过问他的事情?!
    韩清元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滚进了干裂的嘴唇中,咸的,苦的,似乎又有些甜?
    万元二十三年夏,国子监学子承直郎韩氏清元勇敲闻登鼓,状告乐信伯薛士信等人移花接木栽赃陷害南顺侯,且丧心病狂残害南顺侯上下一百多口人命之事,直达圣听。
    皇上大怒,询问一番后,着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限一月内结案。
    三司会审,人证物证据全。
    转瞬之间,乐信伯一家上下百十余人,以及其他相关之人,皆被下了大狱,等待处分。宫中德妃察而不告,私心包庇,除妃位,降为最末等的答应。六皇子为母为母族求情,惹了圣怒,罚跪圣祖牌位三日,闭门思过半年……
    朝廷内外,牵连者甚众。
    若非有人求情说,西北大胜之时不宜滥杀,怕不少人要人头落地了。
    乐信伯薛士信死在了牢中。
    德妃哭死过去,病倒后滴水不沾。
    太后仁慈,将皇帝找来劝了一回;又找到了靖王。
    “当年那事,薛士信丧心病狂,的确该死。但他如今都已经死了,薛家许多人,尤其是小辈们,实在无辜……这太平盛世的,为人君者要宽仁,怎能大肆杀人?”
    “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真讲究起来,当年那南顺侯也未必就一点罪名不沾的。不然,勋贵中那么多从前朝过来的,薛士信怎么不栽赃给别人?”
    太后语重心长地道:“那个什么承直郎,单凭他一个乡下无根基的小子,哪能查出这许多的事?还不都是你,不过是借了他那一点血脉罢了。”
    靖王笑了笑。
    他一笑,惹的太后不禁白眼,嗔怪道:“难道哀家说的不对?”
    “皇祖母明察秋毫,说的很对。”靖王笑嘻嘻地偎在太后身侧,道:“皇祖母要替薛家人求情,直接同孙儿说就是了,孙儿还能不应不成?”他端起桌面上的茶笑嘻嘻地呈给太后,道:“皇祖母说这么多话,一定口干了吧……孙儿伺候皇祖母喝茶。”
    “就你个猴儿。”太后眉开眼笑,嗔了靖王一句,却是真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而后不禁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人老了,总看不得太多人丢命。”太后用了一口茶,继续刚刚的话题,感慨道:“你父皇也是一样。他早年时候,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朱笔圈掉的人名不知道多少个!但你想想他这几年,是不是仁慈多了?”
    也就是说,轻饶薛家其余人,也是合乎皇上心意的。
    “饶过薛家那些后辈,也让老六念你一份情。”太后对靖王道:“你那些兄弟一向跟你不太对付,如今你们都大了,不是小时候了,这兄友弟恭的,关系也该和缓下来了。”
    “至于那韩家人,让皇上赐还爵位,多给点儿金银财宝加以抚慰就是了。”太后道:“若是还不知足……”
    “若是还不知足,不知进退,那孙儿自然也不会同他们客气。”靖王接过太后的话,笑道:“薛家应该怎么处置,皇祖母和皇上拿了主意就是了。”
    “孙儿将这桩旧事揭发出来,私心当然也有,但更是觉得,那薛士信毕竟是有过谋逆之心的。让这样的人享着咱们大梁的荣华富贵,将大梁当成什么了?再者,万一以后,他又想做什么了呢?”
    “别的不谈。”靖王严肃面容,道:“皇祖母您想,万一他这把柄被敌国拿捏住,那薛士信为了活命,岂非能将大梁卖个底朝天?”
    “所以,无论如何,孙儿既然知道他的过去了,就不能由着他在朝中逍遥。”
    太后闻言,不禁频频点头。
    晚些时候,皇上到太后宫中来,太后就同他转述了靖王的话。
    太后忧心忡忡地道:“也难怪老三要处心积虑地收集证据,而后雷厉风行,一举将那薛士信给拿下了。皇上想一想,老大多少年来一直视其为心腹……哀家说句不能说的,万一皇上心意定下,立了老大继位,薛士信那反贼说不定还能弄出什么事!”
    皇上面色微沉,冷声道:“当年南顺侯一府人死的蹊跷,朕那时候被别的事情绊住了心思,没有细查,就将事情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说起来,也是那时候南顺侯没了大用处,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他一个天子多费心。
    “朕如何也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皇上眼神冷下来。
    薛士信竟然才是那发贼安插在朝中的奸细!
    而他宠爱了多少年的枕边人德妃居然是知情的!甚至她就是为了接近他而进宫的!想一想他这些年在德妃宫中不加防备,万元帝不禁冷汗淋淋!

  ☆、206 处置

那个奸人!
    死的太便宜了他了!
    万元帝心中的愠怒再次翻滚,沉着脸道:“薛家一门,成年男丁全部发配充军,终身不得赦!他们老子不是要反大梁吗?那就用儿子孙子们的血和命为朕守这大梁江山!”
    太后点点头。
    这个处置很合适。既显得皇上宽仁不嗜杀,又能震慑住人——薛家男丁没有立即被处死,但早晚也是死在战场上,死在贼人的刀枪马蹄之下!
    不过是能多活几日,早晚罢了。
    “至于女眷,就别罚的太重了吧。”太后缓缓地道。往常这种情况,女眷大多都是充入教坊司,轮为官妓。但薛家总是六皇子的外家,身上血脉相连的,真这么作践,皇家面上也不光亮。
    太后沉吟了一阵,道:“将薛家家产补给那韩氏,只留下一个小庄子养活薛家女眷幼儿如何?给女眷幼儿以活路,也显得皇上仁慈。”
    薛家女眷幼儿,自然有即将成年的六皇子看顾,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
    “就这么着吧。”皇上道。
    “皇室您都被那老贼给骗过了,老大被他糊弄也是情有可原。他再精明,还能精明过您这当老子的?怪就怪那老贼狡猾,您就别迁怒老大了。”太后道:“知道老贼是这么个人,他比谁都要不好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薛士信借着宁王的名义,这些年可没少往各个位置上塞亲信之人。这些人居然有一大部分是他“旧日同僚”!前朝余孽那些人说是被消灭了,死心了,谁知道是不是蛰伏起来,以待时机!
    若非这一次老三雷厉风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知道他们狗急跳墙之下,会弄出什么事!若真出什么事,他这个皇帝不说成什么明君了。能不留下千古笑柄就不错了!
    当年是谁一打岔,让他没细查南顺侯一案来着?
    皇上回想一下。冷哼一声,道:“朕还没有罚他,他倒是先矫情上了!那就是让他思过几日!另外,若非当年耿氏引荐庇护,朕眼中也瞧不到薛氏!朕有错,她也免不了罚,就将身上那‘皇’字给去了吧!”
    太后端茶的手顿了一顿。
    皇后膝下无所出,也没有抱养孩子。平日里吃斋念佛的,倒是无欲无求。后宫多数时候都是皇贵妃在管理着。皇贵妃,换成民间说法,那就是平妻。她生的宁王,也是半嫡。换句话说,那就是嫡长。
    而皇贵妃中没了皇字,那就再不与嫡沾边了。
    由嫡而庶,这个惩罚,对于耿氏和宁王来说,当真不轻。
    “会不会太重了些?”到底是没有引起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太后年纪也大了,心软和许多,觉得万元帝这样的惩罚对于宁王来说。稍微显得过了。毕竟宁王无辜,且手中本钱大受影响。而这种时候罚他,还罚的这么敏感,太容易让那长了十个八个心眼的大臣们多想了。
    “就这么吧。”皇上顿了顿,道:“老三立了功,朕也没什么可赏他的。母以子贵,就将云妃晋为云贵妃吧。”
    太后闻言心中一颤。
    这个赏赐,这个赏赐……
    她凝了凝心神,慎重地道:“皇上可是想好了?哀家虽然一向偏爱老三一些。但……”储君之位何等重要,岂是容一己之私左右的?不说她的偏爱不能作数。就是皇上的偏爱起来,也要格外慎重。总不能因为此时恼了贵妃耿氏。就一下子全然否定了宁王……
    太后心中可不糊涂。
    皇上淡淡地道:“母后多想了。”
    “纵使朕身为九五至尊,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也有憋屈的时候。”皇上端起桌面上的茶盏,道:“又何况是老大。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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