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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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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再受点儿蛊惑刺激,只怕这些人就真的会硬着头皮上了。”花袭人道。
郭桓神色几经变幻,而后叹息道:“会死很多人吧。”
“我觉得未必。”花袭人摇头道:“若是这一场动乱一直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那么处理起来也肯定是快刀乱麻。出不了大乱子。至于相关人员的处理,牵连的大人们可能会掉几颗脑袋,但听命盲从的低层兵卒肯定会没事的。”
花袭人见郭桓有几分难受的样子,就问他道:“哎,你当时是怎么出来的?都到了那种敏感时候,军中不会放了你郭三少的假吧?”
郭桓闻言微沉了脸,道:“我是罔顾军令擅离军营的,只留下一份字据表明了我是主动脱离军籍的。我轻身功夫不错,加之没有人太防备我,我离开的还算顺利。”
估计那些人是没想到。这郭三少并不在乎这军中一套,说走就走,其他军功职位啊什么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花袭人摇摇头,轻轻笑出了声。
郭桓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哼哼了一声,问花袭人道:“你确定你那义兄被弄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还不去找?”
花袭人点头,凝神留意了片刻,对郭桓道:“我们走这边。”
花袭人所走的路并不是郭桓所指的往兵营去的路,而是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县城城墙下。
城墙上兵丁守卫,灯火通明。居然是警戒颇严,风雨欲来一般。
花袭人正要问郭桓可有法子进城。突然听见后面地皮阵阵颤动。郭桓对花袭人使了个眼色,轻拍玄风后背放走了骏马。而后他轻环花袭人腰间,将花袭人带到一颗大树上站定。
如今,他大约自己也没发觉,他这环腰已经环成了习惯,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花袭人更不会不好意思。
“若是我没有错,刚刚地面震动,是至少一千精骑飞奔行进的声音,而且是包着马蹄的。”郭桓神色严肃,盯着东方方向,目光炯炯,紧抿双唇。
花袭人双手靠着树干,微微眯起眼。
很快,她也感受到了——黑夜之中,有一支铁甲骑兵正疾驰而来,月亮之下,甲胄上时而闪烁着月亮的冰冷光芒,带着肃杀之气,所到之处,虫蛇奔走。
片刻之间,这支骑兵就到了城门之前。
之前紧闭的城门悄然打开,那支骑兵沉默着涌进了新江城。
“新江城有什么是军队所需的?”花袭人低声问郭桓道。
“粮食。”郭桓道:“这里有个国库粮仓,至少存放着供二十万大军支持月余的粮草。新江县令只怕是……”之前军队几次往新江县要粮草,却遭到新江县令的推脱不应。
而眼下,有一千骑兵进城,这整个新江县显然会易主。新江官仓将对二十万大军无条件开放。而有了这批粮草,足够支持大军起事了。
——若是不能快速成功,那就注定失败,再无一丝生机。所以,有月余粮草,足够了。
“真希望如你所说,皇上早有准备吧。”郭桓看向夜色下的新江县城,道:“也希望这场动乱,不要祸及百姓。”
这三少……
心地比自己好多了……果然是个好人。
花袭人心中想着,道:“趁着城门没关,我们混进去。”
郭桓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了树,贴着城墙根下的阴影中潜行。或是之前骑兵的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个人轻易地进入了城中。
城中百姓关门闭户,对黑夜中发生的事情浑然无知。
因为过了一日,城中人来人往颇多,花袭人得花芽相助,颇费了一番心神,才终于在城南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中找到了韩清元的痕迹。
看守韩清元的,居然仅仅是当地的两个混混儿。
但就是这两个混混儿,却是差点儿要了韩清元的命!
两个人找到韩清元的时候,韩清元正被投在一个地窖之中,四面不透气,却烧着一个炭盆,将个地窖烧的如同蒸笼一般又闷又热;这还不算,这两人又给韩清元里三层外三层传上冬天里的大厚棉袄,唯恐韩清元不够热!
这些都无所谓,不过是遭罪而已!
但这地窖四面不透风,一盆炭火放进去,若是再将出口一关,韩清元说不定一时三刻一个不注意就能炭火中毒死掉了!
郭桓也脸色大变,连忙三下两下将捆绑韩清元的绳子消掉,连带那些冬衣也都消烂了大半,将人给抱了上来。
灯光之下,韩清元面色潮红,呼吸微弱,浑身上下完全湿透,看起来有些吓人。花袭人也很生气,从郭桓身上拔起剑往那两个混混儿的大腿上扎了两个窟窿,并立即将二人踢入了那地窖之中。
她这一番举动谁也没有想到,就连那两个混混儿都是一时没有想起疼,落入地窖之后才惨呼出声,“救命”“饶命”乱叫一气。花袭人自然理也不理,拿了木板将地窖入口盖上了。
“你们也尝尝自己想出来的花样子。”花袭人犹自不解气一般,在那木板上狠狠踹了一脚。
她一直以为,韩清元虽然会受苦头,但并不会没命。所以她这一直以来,救人的时候并不多急切,耽搁了许多。她没想到,自己这一耽搁,差点儿要了韩清元的命!
这让她怎么不恼!
尤其是这两个混混儿并不真的想要韩清元性命,而只是粗心无知这一点,更让花袭人恼恨——
这种无知之人,才最让人无法猜测把握,烦人的很!
“呛”
花袭人转身将长剑插回了郭桓手中的刀鞘,拍了拍手。她刚刚留意过了,郭三少这果真是宝剑,锋利不说,捅了人,剑刃上半点血迹都没留下,连擦拭都不用。
“你……”郭桓惊愕地看着花袭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花袭人撇了一眼昏迷之中的韩清元,道:“郭大侠放心。我没有刺到他们要害动脉,下面炭盆也基本烧完熄灭了,那两人还死不了。”
“我并不担心这个。”郭桓呼出一口气,摇头苦笑,转身看韩清元,问道:“你义兄怎么办?他怕是要让人照顾。”
他刚刚当然一早就看出花袭人没有刺人要害,不然他就算脑子没有反应,也会下意识出手阻止的。他只是没想到,花袭人会这么……这么的“凶”。
她不是一个卖花的小贼么?
怎么拔剑刺人的动作如此干脆利落!过后全无半点异色!
如此“凶悍”,实在是……不像一个女人。郭桓又暗自摇了摇头。
花袭人并不知郭桓心中想了些什么。她看了看韩清元,道:“还请郭大侠帮忙,将人送到医馆中去吧。”
郭桓应下。
拍开一家医馆,将人交给了大夫后,郭桓对花袭人正色道:“既然你已经救下了人,那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想走了。”
“你是不是想干点儿什么?”花袭人一眼看穿了郭桓。
☆、235 消息
这个家伙,心思实在太明显了。
花袭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心中另有打算,绝不是单纯的想要离开他们。
郭桓神色微僵,别过头不看花袭人,低声道:“县令大人是个忠义之人……我想看看,能否救下他。”
“我陪你一起。”
花袭人不容郭桓拒绝,说话间掏出一锭银子给那医馆的大夫,又散了些铜钱给伙计们,拜托他们照顾好韩清元之后,干脆利索地出了医馆的门,问郭桓道:“你想怎么做?去县衙看看?”
“恩。”郭桓无可奈何,应了一声。
月虽然只是半月,却是异常皎洁。
人在阴影中行走,能轻易看的清街面上月光下的万物。
新江县不大不小,两个人很快找到了县衙所在。县衙灯火通明,四面都被那身穿甲胄的兵丁包围着,散着冷冽肃杀的气息。只偶尔有火把哔哔啵啵的响
郭桓和花袭人都没有说话。
两人观察半晌,并未发现太多动静。郭桓便有些待不住,欲闯入县衙去看看。花袭人拉住了他。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看看现在。”花袭人指了指县衙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卫的警戒,摇头道:“你但凡弄出一点动静,绝对会陷入人海之中出不来。你若是被抓住,让我怎么救你?”
花袭人睨了郭桓一眼后,严肃下来,对他道:“你若是相信我,就给我护法,我坐在这里,也能知晓里面的状况。”
郭桓愣了愣,道:“好。你来。”
花袭人有些古怪:“你居然相信我不是诓你的?”
郭桓似乎觉得花袭人此时神情十分有趣。不禁嘿嘿笑道:“你真当我万事不过心啊……你的那些传言,我好奇之下,就写信问我师父了。他老人家说。你十有*是身怀异能的……不过他也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能这次来。也顺便要见见你。”
花袭人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对于那个更加神神叨叨的九阳老人来说,她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特殊人。估计也就只能是引起其一点好奇兴趣而已,绝算不上特别大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个时代,有人肯平静地看待她身怀异能,总比畏惧以至于要除去她才好。就像之前的清和郡主所作所为那般。
花袭人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呼唤花芽。
“这里打仗关你什么事!”花芽并不乐意:“要耗费我好不容易攒下的能量!我才不想陪你瞎闹!”
花袭人听她这般说话。有些生气了。
她冷声道:“你是不是当你花芽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不说是我启发了你智慧,你理应是我的所有物……我当你是平等的朋友,我如今需要你的帮助,你却推三推四,是何道理!”
“你若是非要分个你我划清界限,那就告诉我,我愿意断了你我之间的心神牵连,从此你我各不相干!”花袭人真的恼了。自从她受伤醒来之后,尤其是最近,花芽的表现。实在让她有些心凉。
“你如今已有智慧,想为自己打算,我能理解。”花袭人冷声道:“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不想再有你这样的朋友,你走吧!”
花芽被花袭人这一番冷言厉色说的有些发懵。她本来就胆小,此时仿佛是受了惊吓一番,将两片肥叶子紧紧缩成一团,惊恐可怜地“看”向花袭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花袭人软下脸色,道:“花芽,什么是朋友?毫不犹豫相互帮助才是真的朋友。你看这郭三少,巴巴地从京城过来救出我。又听我说要救别人,也毫无二话地跟着来了……他认识韩清元吗?他根本就不认识。他因为当我是好朋友。才毫不迟疑地支持我!”
“如今他想做事,难道我不应该帮他?又怎么是胡闹?”花袭人轻叹道:“花芽。难道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不是好朋友?”
“是,是好朋友。”花芽连忙表态。
“那你今日帮不帮我?”花袭人又问道。
“我帮你就是。”花芽有些垂头丧气的。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用她的能量。
花袭人看着她有些心软。
花芽这样,也是她的责任。是她给了花芽智慧之后,没有及时好好的引导,放任她去从别处学习的缘故。想一想她从前总是在监听内宅那些妇人……从那些内宅妇人身上,她哪能学到什么“友情”“义气”之类的东西?
“你放心。”花袭人对花芽道:“我不管你正在计划着什么……将来你一旦需要帮助,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不遗余力。”
“真的?”花芽迟疑不信:“不管我做什么?”
“恩。”花袭人道:“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不是无故杀人放火就行。”
“我又不是冷焰那小子,放火做什么。我们花草,可最讨厌火了……”花芽这么说着话,却是高兴起来,也积极地道:“你赶紧吧,有我帮你,一个县衙,没问题。”
花袭人点点头,沉静下了心神。
花芽这一次的支持果然是很给力。
花袭人只觉得自己仿佛未出事以前一般,轻轻松松就能掌控这一片天地的所以动静。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想念和着迷。
花袭人稳定了一下心神,精神力附着能量张开,缓缓漫过县衙高墙,向内蔓延过去。
正如花芽之前所夸口的那样,一个县衙,果然没有问题。
当看到薛世光居然在内面,花袭人不禁挑了一下眉。她的精神力又在里面停留了一阵,听了一会儿里面几人的谈话,便退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郭桓立即问道。
“他们果然行动了。新江县落入了他们掌控之中。”花袭人道:“不过或许是暂时不能闹大,他们只是软禁了县令和几个不愿意归顺的官吏,并没有滥杀。”
“毕竟,新江县他们要的只是粮草,并非这里的政权。”花袭人沉声道:“京城才是最终的决胜之地,这里杀不杀县令无关紧要。而且,若真杀了县令,引发了恐慌,也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不滥杀就好。”郭桓相信了花袭人的话,站在树上眺望着安静无声偏偏又灯火通明不断有火把流动仿佛十分忙碌的县衙,口中喃喃道:“不知他们准备怎么做?”
他并未指望着花袭人能回答。
但花袭人却轻声道:“总体情况还不知道。但这一支骑兵,连同城外又陆续到达一共五千精锐,会在子时三刻奔向京城,杀入皇城,发动政变。城门处,今夜有人接应。”
“另外有一个消息需要说一下,耿帅好像不是真病倒就是同样被人软禁了,身不由已了。如今控制大营的,是一个叫‘严将军’的人。”
“严令武。”郭桓转头看了花袭人一眼,道:“他是军中老将,也算是能征善战之辈,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耿帅的女婿。翁婿二人关系一向亲密。”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二十万大军之中,任平生提前回京了,如今耿老又“病”了……这种情况下,严令武站出来发号施令,底下不明不白的兵将们大有*会听从。
也就是说,一旦严令武下令拔营回京,大军就真能动起来。
而除了少数人,底层的军官将士绝不会想到,他们会成为“造反之人”。他们怕一直都以为,他们只是进京举行凯旋仪式的。而到他们明白的时候,只怕就会晚了。
花袭人点点头,道:“难怪。”
她又道:“听薛世光说,宁王殿下会在京城外十里处同这五千人汇合。”
“薛世光?”郭桓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是他。”花袭人道:“他这会儿正在里面。看起来像是担任这一千人的副将。”
薛世光是副将也好,还是别的人是副将也好,都没有特别人的关系。
花袭人歪头看着郭桓,轻轻捅了一下他的手臂,问他道:“三少,你有没有信鸽之类的,能快速送信回京城的?”
郭桓抿了一下唇,皱眉道:“你想将这些消息送回去?好让靖王殿下早做准备?”
“不是我想。”花袭人摇头道:“我一个姑娘家,要这种功劳做什么。你的信鸽,自然是属于你和你郭府的功劳。”花袭人见郭桓还要说什么,忙摆手阻止了他,笑道:“别婆婆妈妈的。就当我感激你来救我的一番心意。”
“我不来,你也不会有事。”郭桓道。
花袭人摇头笑道:“那不一样。你来了,便是你的心意,和我是否平安无关的。就像现在,我想感激你,送给你这些消息,也只是我的心意,和这些消息的价值大小无关的。”
“若不是恰巧碰到这个,说不定我只是请你喝杯酒就算是感谢的心意了。”花袭人道。只是一杯酒,算的上什么正儿八经的感谢,甚至有些轻浮了。
但花袭人将“一杯酒”和如今这些“价值巨大的消息”视作相等比在了一起,郭桓便懂了她的意思。
☆、236 闯营
他也不多说,冲花袭人抱了一下拳,吹了一下尖锐声音却并不大的口哨,便见天空之中,仿佛是月亮之上,一个黑点盘旋而下,最后落在了了郭桓的肩膀上,却是一只神骏的鹞鹰。
“也是西北弄到的?”花袭人好奇地看着这大鸟,问道。
“不是。”郭桓道:“这是我师父十几年前来京城带我上山之前送给我的。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幼鸟。后来喂大了,就总替我往京城给家中送信。”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石墨条出来,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片刻写罢,他将纸条一卷,塞入鹞鹰腿上的一个细小的竹管之中,替鹞鹰理了一下羽毛,道:“小白啊,我今日没有好吃的给你,你替我将这信送给我娘,我娘一定会给你弄特别多的好吃的。”
鹞鹰轻啼一声,啄了一下郭桓的手掌。
郭桓一笑,拍了拍它,道:“去吧。”
他说罢,那鹞鹰便展翅高飞,很快就冲出了月影之外,不见了踪影。
“小白速度很快,用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京城了。但愿一切都来的及。”郭桓遥望天空,忧虑地道。
“放心。”花袭人没有多说什么。
郭桓并不愿意离开,花袭人自然也不会独自离开。天上的半月渐渐沉了下去,消失在夜幕之中。只剩下漫天繁星。
渐渐的,又有阴云生起,遮住了漫天的星光,只剩下黑沉沉的夜。县衙里外燃烧的火把就格外的显眼。
突然,县衙内的火把频繁而有规律地动了起来。站在树上的郭桓和花袭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默契地下了树梢,很快出了县城。
玄风跑了过来。
两个人再次并骑,往京城方向奔跑一阵之后。停在路边等待。
没等多久,地面阵阵颤动。
玄风有些难耐地踢了踢前蹄。
郭桓安抚了玄风一下。对花袭人轻声道:“来了。”
花袭人从未见过几千人的军队一起行动时候的情景。前世她出任务,基本都有一个针对性的目标,一次行动也不过是一个小队三五人,最多另外有二三十人配合。且在前世,真需要用人命来填的战争几乎绝迹。
此时,五千铁甲骑兵在黑夜中静默奔行,宛若一道肆虐而过的洪流,带着凛冽的肃杀的气息。直让人感到窒息。这种震撼,实在不是凭空想象,或者看些画面,就能想象出来的。
花袭人微微张开嘴巴,收起以前总是有些漫不经心不太严肃的态度,默不作声地感受着。她能感觉到,纵然她拥有鼎盛时候的能力,再加上异能相助,与这支军队正面对上时候,她将全无半点胜算。将轻易被碾压。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马上向她冲击,她就会被践踏而死,零落成泥。
这就是个人力量同国家机器之间的差别吗?
待这支军队疾驰过后。花袭人不禁嘟囔道:“看来,我以后在靖王爷面前要老实收敛些才行。”
“你说什么?”郭桓没有听清。
花袭人摇摇头,问郭桓道:“你打算怎么做?咱们两个人的力量太弱了,就是你个人武力再强,也起不了什么用。”
郭桓踌躇了一会儿,像是在权衡思考。片刻之后,他调转马头,道:“我们去军营。”他一边纵马前行,一边解释道:“这一批。应该是真正听命于他们人手中的*成了。虽然我刚刚没有发现严令武,但想来军营此时管理必然松散。容易混入。”
“耿帅是忠心之士,不应该受制于小人。”郭桓道:“再者。我师父好像提起过,耿帅曾经帮助过他。虽然我师父说起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好,但他肯定不希望耿帅就这么栽在这里。”
这一次,可是谋逆大罪。
若耿帅不能挽救地做些什么,那耿家一门的下场可想而知。
郭桓想要这么做,花袭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两个人在黑夜中骑马奔行了约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郭桓停下马,面对着一片灯火闪烁下越发黝黑的大营,对花袭人道:“我们到了。”
黑夜之中,占地方圆好几里地的军营粗看没太多异常,但细瞧之下,便能发现有丝丝不对劲儿。花袭人不是军阵行家,所以这“不对劲”也仅仅是她的感觉,其他的她也说不上来。
“我们弄来两套军服,混进去。”郭桓道。
只是经过这一晚,郭桓也看出来了,花袭人根本就是个胆大好搀和的。因而他也没劝说花袭人在外面等待。不过,花袭人并非一般闺阁女子,也轻易不会给他添麻烦,反而能给他一些助力就是了。
郭桓对花袭人点点头后,几下窜入一个营帐。片刻之后,花袭人便见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回来,正是返回带着所需军服的郭桓。
两个人直接将军服套在外面,穿上半身皮甲,拿着长枪,散了马儿,由郭桓领着,躲避了最外面的岗哨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开始在军营中行走了。
郭桓是在这里面待过的。
他轻易地应对几次盘问。但越来越靠近中军帅帐之时,盘问就异常频繁了。
“军营之中,禁止四处走动!”终于,两个人在距离帅帐几十丈的时候碰了壁。那名呵斥他们的小军官直接就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沉声喝道:“回去!不然,立斩不赦!”
“啊!是!”郭桓仿佛是才清醒一般连连告饶,拉着花袭人开始折返。
看来,这中军帅帐处守卫森严,实在不能轻易靠近。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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