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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传5-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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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芈月传5(出书版)
作者:蒋胜男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10月
ISBN:9787533943035
所属分类:图书》青春文学》古代言情 图书》青春文学》大陆原创

编辑推荐
她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传奇女性。“太后”一词由她而来。太后专权,也自她始。
她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高祖母。她沿着商鞅变法之路,奠定了日后秦国一统天下的基础。到现在都还有学者坚信,兵马俑的主人其实是她。
大争之世,群雄逐鹿,转眼成败,她是如何走向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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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芈月爱恨情仇、波澜壮阔一生的叙事里,《芈月传》全景再现大争之世群雄并起争霸天下的宏伟图卷,尽显芈月、楚威王、秦惠文王、赵武灵王、屈原、黄歇、张仪、苏秦、公孙衍、白起……铁血手腕、绝世才华!
 

内容推荐
      秦王驷驾崩,嬴荡继位为王,芈姝成为至高无上的秦国母后,而芈月则跟随作为质子的儿子被芈姝发落至冰天雪地的燕国。质子生涯艰苦无比,芈月母子衣食不周,处处碰壁。芈月在低谷中求生存、博前程,纵然身处市井,仍自强不息。然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着一切,他们屡屡遇险,甚至陷入绝境,被迫铤而走险……就在芈月即将放弃宏图大志之时,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作者简介
蒋胜男:
编剧、作家
爱生活,好旅游
喜读史,善于透过文字表象捕捉历史真实,见解独道,形诸文字则笔法犀利而情味隽永,令人玩味徘徊
兴趣广泛,小说、散文、杂文、诗词、戏曲、影视、歌曲,无不涉猎
写作博杂,历史、言情、武侠、玄幻、都市,色色齐备
尤擅用言情笔法演绎历史传奇
已出版作品:《历史的模样·夏商周》《女人天下》《凤霸九天》等10余部


  芈月传·第五卷
  第一章 追遗诏
  
  公元前311年,秦王驷去世,谥号为秦惠文王。秦惠文王死后,由太子荡继位为王。
  举国皆丧。
  王后芈姝成了母后,依惠文王之谥,被称为惠后。而她刚刚成为母后遇上的第一件事,就令得她的神经高度紧张。
  “你说什么?”芈姝的眼神如同刀锋,要将眼前的人割成碎片,“遗诏?什么遗诏?”
  跪在她面前的,便是昔年秦惠文王身边的内侍缪乙,他早于先王重病之时投机下注,来到了当年的王后、如今的惠后身边。现在,更是在她成为母后之时,前来通报这个重要的消息。
  “是,先王重病的时候,奴才在一边侍奉,看到先王临终前,曾拿着一道遗诏在看。奴才偷眼扫了一下……”说到这里,缪乙故作神秘地停了停。
  芈姝却并不欣赏他的故弄玄虚,冷笑一声道:“什么内容?”
  缪乙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奴才不曾看到……”
  芈姝这数日又忙又累,早失去了耐性,听他吞吞吐吐,暴躁地道:“不曾看到,你说个屁!”
  缪乙横了横心,低声道:“惠后难道不怀疑吗?先王临终前,曾经有过怎么样的心思?虽然如今先王已去,但若留着这遗诏在,奴才怕,会对当今大王不利……”
  话音未落,却忽然觉得前面一样东西袭来,他忙将身子偏了偏,一件金属之物划着他的额头而过,坠落于地。
  原来是芈姝陡然暴怒,顺手拿起一根银簪就掷了过去。幸而缪乙躲了一下,可仍有一行鲜血流了下来。
  缪乙吓得伏地不敢作声,耳听得芈姝气极之声:“一派胡言!你当大王是什么样的人?大王心如铁石,岂可轻转?他既传位荡儿,又留遗诏?哈,他是要制造国乱吗?根本就是你这等贱奴,邀图富贵,胡编诏谕,企图制造宫乱。你是想死吗?”她的声音极为尖厉,但又克制压低,更显刺耳如枭声。
  缪乙也不敢擦拭,直挺挺地道:“奴才敢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芈姝的脸色更是难看:“那这遗诏现在何处?”
  缪乙却不敢说了。他当日服侍秦惠文王,见其正拿着这道遗诏发怔,就悄悄瞥了一眼,随即低头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秦惠文王死后,他亦细细找过,却找不到这道遗诏所在。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芈姝。他如今已经上了这条船,自然不能看着船翻了,教自己没个好下场。当下只道:“奴才不知。”
  芈姝自牙齿缝中阴森森透出一句话来:“给我挖地三尺地找,务必要找到!”
  缪乙连忙领命:“是。”
  芈姝看了缪乙片刻,忽然又问道:“你说,大监可知此事?”
  缪乙一凛,他心中亦存怀疑。缪监久在先王身边,尤其是临终之时,简直是寸步不离,无事可以瞒得过他。他当日虽匆匆一眼,但也看出那遗诏上字句工整,先王病重之时身体衰弱,他亲自服侍过他写了几字,都是字迹微颤,恐怕写不得这么工整。若不是早就写好,那便是有人代笔。不管哪一种可能,缪监都不可能不知道。
  他看到那遗诏时是在先王临终前两天,那么最终这遗诏是在谁手里?这两天见过先王的人,屈指可数,而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便是缪监了。
  他知道芈姝提到此事的用意,忙磕头道:“奴才明白惠后的意思,必会完成惠后的心愿。”
  芈姝点了点头,冷冷道:“缪监服侍了大王一辈子,如今大王去了,他也应该好好歇息去啦!”
  缪乙心头一寒,忙应声道:“奴才明白。”
  王者之丧,举国皆缟素。
  缪监站在宫殿一角,看着人来人往,人人为先王致哀,可是又有几人的悲哀是真正发自心底的呢?
  他只觉得累,累得骨髓里都渗出深深的倦意来,累得几乎要站不住。
  当年追随先王之时,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没事。主子奋战沙场,他亦要跟在他的马后冲锋;主子战场归来卸甲休息,他还要服侍得对方停停当当。不管怎么样的强度,他都从来没有累过。
  是这生存的本能,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他的存在价值,就是服侍先王、依附先王,为先王做一切他想到的,或者没想到的事情。可是先王不在了,他的存在价值亦已失去。如今,也应该是他告别这个宫殿的时候啦。
  他忙碌地处理着各种事务,看上去一切如常,可是他的灵魂却似游离在这个宫殿外,而飘浮在空中。曾经,这宫里发生的一切事,他都要掌握。可如今这宫中的任何事,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机械地处理着事务,脑子却空空荡荡的,不觉夜色降临。他摆了摆手,同身边的小内侍道:“剩下的事,都交由缪乙吧。”说罢,由小内侍扶着,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缪乙见缪监从殿内退出,忙停下手头事务,不去耍一下难得的威风,反而殷勤地跟在缪监的身后,一直扶着他回了房间,又恭敬地给他宽衣脱帽,飞跑着打水给他洗脸,又亲自端了水来奉上,连声道:“阿耶辛苦。阿耶喝碗解暑茶。如今这宫中当真事事离不开阿耶,阿耶也当多加保重。”
  缪监亦知他早已抱上了惠后的大腿,也早知道新君上位,似自己这样的老奴才自当退下了,因此除了给先王送殡之事处处留心,不假手于人,此外一切宫中事务皆撒手给了缪乙。
  他素日冷眼,知道缪乙势利,如今见其初初得势,并不急着争权,反而对自己更殷勤三分,心中也感满意。他接了茶来,只喝了几口,长吁了一口气,道:“你也坐吧。我也是替先王干完这最后一件差事,就要告老啦。我也不挡人前程,以后这宫中,也应该是你们的天下了。”
  缪乙便将小内侍们都赶了出去,亲自替缪监捶背,笑道:“阿耶说哪里话来?这宫里头没有您坐镇,可怎么得了。”
  缪监摆摆手,叹道:“时移势易。一个奴才,这辈子最多只能侍奉一个真正的主子,多了,就里外不是人了。大王,唉,现在应该说是先王,先王驾崩了,我的余生,也只求能给先王守陵终老罢了。一个老奴才,该退的时候,就应该退得有眼色。”
  缪乙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阿耶,先王的暗卫,如今您打算让谁来接手啊……”
  缪监正欲喝茶,忽然顿住,看了缪乙一眼,眼神凌厉。缪乙顿时息了声音。
  缪监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缪乙却记得,当日缪监控制那些暗卫,是出示一面刻有玄鸟的令牌,当下又问:“阿耶,那面刻有玄鸟的令牌,您打算交给谁?”
  缪监看了缪乙一眼:“我是要退下来了,但这大监的位置如今未定。你是觉得必然是你的,所以我从前掌握的一切,都要交给你,对吗?”
  缪乙呵呵赔笑,显出讨好的神情来。缪监虽然心中恼怒,但见他如此,倒也心软了,想着他既然认为自己当接掌后宫事务,有些心急也是情有可原。只可惜,嫩了点儿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却是做不得这后宫的镇山太岁。他只得叹了口气道:“那些暗卫自有人管,你就不必问了。如今这东西就算给了你,你也还太浅薄,掌不得它。”
  缪乙脸色变了变,强忍怨意,又笑问道:“阿耶,我听说先王曾经留下一道遗诏,您老可知……”
  缪监闻言大惊,站起来就伸手重重地扇了缪乙一个耳光,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种话,是你该问的吗?”
  缪乙半边脸顿时被扇肿了。他不想缪监这脸竟然说变就变,不由得恼羞成怒,当下背也不弓了,神情也狰狞了起来:“阿耶,您自己也说过时移势易,您老以为,如今还是先王的时候吗?”
  缪监见他如此,心头大怒,就打算唤人,不料一提气,只觉得肚中如同刀绞。他按住了腹部,深吸一口气,额头尽是冷汗,自知有异,却强撑着气势冷笑道:“呵呵,不想你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敢对我下手。小人得志,能有几时?你以为就凭你,能坐得稳宦者令这把椅子吗?”
  见已经撕破了脸,缪乙冷笑道:“只要阿耶把玄鸟令交给我,我就能坐得稳。阿耶您辛苦了一辈子,若能陪葬惠陵,那是何等风光?若是尸骨无存,野狼啃咬,那又是何等凄惨?”他知道缪监心志刚毅,以生死相挟,未必有用。两人此刻已经撕破了脸,缪监若是不死,只消喘过一口气来,便是他缪乙死了。倒是宦官因受了宫刑,会格外重视死后之事,因此只是以陪葬惠陵和抛尸荒郊相威胁。
  缪监漠然道:“人死若有灵,皮囊在哪儿,先王都是看得到的。人死若无灵,何必为一皮囊而屈膝?”缪乙听了此言一怔,方欲说话,缪监已经冷笑道:“玄鸟令是先王所赐,暗卫只忠于先王,岂能是你这种下贱之奴可以利用来做登天之阶的?我没资格执掌,你更不配。”
  缪乙方欲说话,忽然觉得一股子腥热之气扑面而来,缪乙大惊,扑倒在地,便觉得后背也尽是一片腥热之气。他抹了抹脸,抬起头来,便见缪监满身是血,已经倒了下来。
  仔细看去,却见缪监心口插着一把短剑,原来他自知毒发,不愿意受缪乙折辱,便自决而死。
  缪乙大急,拎起他的前襟吼道:“玄鸟令在哪儿?遗诏在哪儿?!”然而缪监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早已经气绝毙命。缪乙气急败坏地将缪监推下榻去,亲自动手,将缪监房中搜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未找着。
  无奈之下,他亲自跑到承明殿,将其他侍候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满头大汗,疯狂地在室中搜寻着,将整个寝殿翻了个底朝天,却终是一无所获。
  正在焦急之时,芈姝却派人传唤,问他究竟有没有找到遗诏。缪乙无奈,只得如实相告。
  芈姝眉头挑起,神情已经变得凌厉。缪乙暗叫不妙,不敢惹起她的怒火,不免只得自己另想招数,忙道:“惠后莫恼,奴才倒有个主意。”
  芈姝冷哼一声:“什么主意?”
  缪乙眼珠直转,道:“惠后,在这数千宫阙中,找一道小小的遗诏不容易,可是……”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狠了狠心道:“可若是承诏的人不在了,这遗诏还有用吗?”
  芈姝原本不耐烦地轻击着几案,等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手忽然停住了,一动不动。
  缪乙伏在地上,心惊胆战地听着芈姝动静,虽然只是一时半刻的时光,于他来说,却是漫长难熬,汗透重衣。
  “哈哈哈……”芈姝忽然狂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不错,不错,我竟是魔障了,如今我还要顾忌这些做什么!是了,是啊,你说得很是啊。”说到最后,声转凌厉,“缪乙!”
  缪乙心头一凛,忙应声侍立,就听得芈姝阴森森地道:“既然你提了此事,那我便把此事交给你了……”
  薜荔身着素衣,提着食盒,走入常宁殿。
  此时门口已经是守卫森严,自秦惠文王驾崩以后,后宫妃嫔,皆被看管起来。侍女们便是依例去提食水,也要被重重检查。
  守卫查过食盒以后,薜荔方走了进来,心中暗咒,每次这么一来一去,食物便变得半温不凉,实难下咽。更何况芈八子因先王之丧,心情抑郁,这几日的食物送来,都是几乎没怎么动就撤下去了。
  薜荔走进室内,却见芈月身着单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薜荔走到芈月身边,拉起芈月的手,吃了一惊:“季芈,您的手好凉,莫非您一直站在这儿?”
  芈月神情茫然地看着窗外,喃喃道:“这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就像冬天的雪一样,让我觉得冷。”薜荔忙取了外袍来给她披上,却听芈月又道:“我感觉时光停住了。父王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白茫茫的一片,冷得叫人似乎永远没办法再暖和起来了……”
  薜荔只觉得心头发寒,强抑不安,忙劝道:“先王是在冬天驾崩的啊。如今还是夏天呢……”却见芈月摇晃了一下身子,她吓坏了,“季芈,您别吓我……”
  芈月听得薜荔惊叫,反倒回过心神来,她转头看着薜荔,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这么容易倒下去。”
  薜荔劝道:“季芈,大王已去,虽是举国同哀,可您还有小公子呢,为了他,您也要保重自己啊。”
  芈月心中一凛,问道:“子稷呢,你可打听到他在哪儿?”她在这宫中困了数日,都不曾见过儿子,如今诸公子都被聚在一起,与生母隔离了。
  薜荔见她忧心,道:“公子稷在灵前呢,和其他的公子在一起守灵。季芈您放心,太子在大王面前立过誓言,公子稷一定会无事的。”
  芈月苦笑:“是,明面上他无事,可是背地里各种手段,甚至都不用太子动手,就会有一干会讨好的小人自行动手。子稷,他终究才十岁……”
  薜荔见她忧伤,忙劝道:“季芈,我怕惠后不会放过您,咱们应该早做准备……”
  芈月点点头,方欲说话,却听得外面守卫殷勤招呼:“参见大监。”
  薜荔喜道:“是大监来了吗?”便站起来转身欲迎上去,不料掀开帘子,却见缪乙身着宦者令的服饰,一脸阴冷地走过来。
  薜荔大惊,扔下帘子退到芈月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大监,是缪乙。”
  芈月点了点头,叹道:“如今惠后得势,大监如何还能够安居原位。”
  便此时,小内侍掀起帘子,缪乙迈步而入,朝着芈月施一礼,道:“芈八子,惠后有请。”
  芈月点点头:“容我更衣。”
  薜荔便服侍着芈月换上素色外袍,插上几支素色首饰,随她一起走了出去。
  芈月走在宫巷中,缪乙带着数名内侍紧随其后,长长的影子笼罩着半条宫巷,几个迎面走来的宫女吓得缩在一边。
  进了椒房殿,芈月抬眼看去,芈姝穿着青翟衣端坐在上首,神情中既有得意,也有仇视和兴奋。
  芈月走进来,神情自若地行了一礼:“参见惠后。”
  芈姝看着芈月,却没有发现自己意料中的惊惶和害怕,甚至连愤怒也没有,鼓足了的气焰有些无处发泄,冷笑一声:“芈八子,你倒很镇定。”
  芈月却淡淡地笑了一笑,答非所问地道:“先王龙驭宾天,万物同悲,惠后也请节哀。宫中内外,还须仰仗您主持大局呢!”
  芈姝像是一拳打了个空,说不出的憋闷,忍不住爆发出来:“你装什么蒜!当日你借假下毒之事陷害于我,勾结朝臣逼宫,图谋废嫡立庶。哼,可惜老天有眼,如今坐在王位上的,仍然还是我儿,我仍然是母后。你阴谋失败,夫复何言?”
  芈月淡淡地道:“惠后,当日被下毒的是我儿,我原也是受害人。我一个媵女,如何能够勾结朝臣逼宫?更不要说图谋废嫡立庶。若是我有这样的本事,今日又何必站在这里!”她抬起头来,看向芈姝,不知何时起,这个高唐台上无忧公主的面相,变得满是刻薄怨恨,不禁轻叹道:“阿姊,今天就算我最后再称您一声阿姊。你我姊妹竟走到这一步,实是令人可叹可惜。”
  芈姝看着芈月,满心怨念,忍不住要发作出来,怒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先弃了姐妹情义;是你,先背叛了我;是你,逼得我走到今日这一步。
  芈月看着芈姝,对她的所思所想清清楚楚,可是到了现在,同她又有什么可说的?芈姝永远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要求别人按照她的想法行事,否则,就是背叛。可是如今她手握生杀大权,若想保全自己,保全嬴稷,便必须要想办法化解芈姝的怨念敌意,虽然明知十分艰难,却是不得不为,当下便道:“阿姊,我知道你我之间发生太多事情,已经解释不清。可您仔细想想,我若有谋嫡之心,又何必向您进言,为诸公子求封,为子稷求封,为大王登上太子位而铺路?朝中本来就有一股势力,反对你我这些楚女和楚女所生的公子。先王留我在身边,是为您做挡箭牌,所以我更招人怨谤,总有小人到您面前中伤离间。大王封太子时,我也曾为了避嫌,自请离宫。一个人是否无辜,阿姊也当听其言观其行,而不是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阿姊,真正遇上事情时,谁是帮您的人,谁是害您的人,您这些年难道还看不透吗?”
  芈姝脸色变幻不定,似有所动,又将信将疑。她站起来,来回走动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她打开几案上的木匣,拿出一封诏书展示给芈月看:“你可知这是什么?”
  芈月心头一动,暗忖这莫非就是秦惠文王当年曾经许她的册封嬴稷为蜀侯的诏书?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芈姝冷笑道:“这是先王留下的遗诏,封你儿子为棫阳君,封在雍地……”
  芈月失声:“棫阳君?”
  芈姝凌厉地看芈月一眼:“怎么,不满意?”
  芈月摇头,勉强道:“我记得先王当日似乎说……”
  芈姝立刻紧张起来:“说什么?”
  芈月苦笑,摇头:“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先王曾经与我说,要封子稷为蜀侯!”
  芈姝听了此言,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大失所望。她本以为,可以借此事问芈月是否知道遗诏,如今一听,却是连这个册封都不如。她心中不免失望,却仍然笑道:“雍地本是我大秦故地,如今连祖庙都还在那儿,可是诸公子中最好的封地。而且,诏书上还允许他奉母就封。芈八子,你若真的无争,那这应该是你一心盼望的归处……”
  芈月听得出她似乎别有含意,却故作不懂,只道:“臣妾多谢先王,多谢惠后。”
  芈姝冷笑一声,待要将诏书递与芈月,见芈月伸手来接,她手一转,却将诏书举到了烛火边,火苗忽然蹿起,熏黑了一角诏书。
  芈月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芈姝却又将诏书移开了。
  芈月已经知道今日必有意外事端,只盯了诏书一眼,便抬头问道:“惠后这是什么意思?”
  芈姝阴沉着脸,问道:“我来问你,先王可有遗诏给你,藏在哪儿?”
  芈月突然间听到此言,只觉得耳边一声惊雷响起。她猛地抬头,眼中亮光一闪,随即掩去。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比芈姝更焦急更狂乱,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垂下眼帘,淡淡道:“先王有什么遗诏,惠后能告诉臣妾吗?”此刻她已经明白,芈姝为什么会召她过来了。她本以为,对方只是怀恨先王在临终之前几次变更心意,迁怒于她,因此来的时候,就怀了如何化解芈姝心结的想法。可是没有想到,真正要命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先王的遗诏。
  那一刻心头各种思绪飞来,有怨恨,亦有惊喜,更有复杂难言的矛盾。他一生英明果断,临终前却这么犹豫反复,不懂抉择和放弃。如果说头一次是感动,第二次是怨恨,那到了第三次她便是无奈和厌倦了。他抉择犹豫,优柔寡断,满足了自己临终时的情感需求,但为他的反复无常而承担痛苦的,却是芈姝和芈月。他若能早早定下储位,芈姝不会恨她至此;他若能早早罢手,她有太多机会可以逃离险境。可他的犹豫反复,却令她和嬴稷如今身陷险境,承受着芈姝的怨恨和杀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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