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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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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若是忘记了,不如臣妇请她们来当廷对质如何?”
太皇太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把已经被她处死的蕊珠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桩事情,蕊珠为了搏功邀赏,根本就没有跟她提过半个字,她还以为一切都顺顺当当的,没有任何意外呢!
太皇太后这会儿恨不能将蕊珠从地底挖出来鞭尸,要不是那贱皮子为了邀功而隐瞒不报,她如今何至于被舒予如此要挟,陷于被动?
尽管心中不安,但太皇太后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是冷声呵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找了相熟的人来陷害哀家?
“哼,以哀家看来,只怕是你韩家为了搏功邀赏,故意借此机会打压异己,想要独霸朝堂吧?”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康平帝,暗示之意十分明显。
忌惮韩家的臣子见此情状,神情顿时都变得微妙起来。
对啊,少了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的牵制,韩家做大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太皇太后见状悄悄地舒了口气,朝堂之上,一味蛮干可不行,要懂得借力打力、制衡之道。
舒予一个妇道人家,年纪又轻,受此不善揣度,定然会愤而着急,继而失去章法的。等到舒予不顾身份地当众跟她争吵起来,众臣看到了她的骄纵跋扈,对于韩家愈发地忌惮,那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太皇太后挺身而立,神情威严。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舒予闻言非但没有恼怒得失去理智当廷跟她争吵,反而微微一笑,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道:“哦?既是如此,那就干脆连当日在场的百姓都请到殿前一同作证吧。”
元嘉帝入葬,百姓跪伏送行,见到蕊珠逼请她的人可有不少。
太皇太后一惊,没有想到舒予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袖中双手紧握。
舒予不急不躁,见太皇太后又要张口狡辩,遂先一步开口抢断道:“太皇太后信不过臣妇,总该信得过大周的百姓,信得过孙夫人、狄夫人、方夫人、谢夫人……她们吧。
“不如,请她们一同来殿作证,看臣妇是否有撒谎欺瞒。”
舒予一口气列出了十几位夫人,全都是大周肱骨之臣的家眷。
孙长玉、狄栗等人闻言,遂上前拱手道:“肃清逆贼,臣等责无旁贷,这就派人回家将人接来。”
他们虽然不愿意韩家做大,但是更不愿意放过太皇太后与王太后。
这个两个女人为了权势连皇帝群臣都敢囚禁,可不比韩家好对付。
太皇太后见众臣如此齐心,一定要除去自己,顿时气得倒仰,指着他们的鼻子恨声道:“你们……哼!一群谄媚之徒,竟敢当众颠倒黑白……”
太皇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御座上的康平帝就一脸痛心地说道:“皇祖母,朕也不愿意相信,不过……”
康平帝语气一顿,抬手痛声道:“来人,呈上来。”
高公公闻言立刻将一些临时赶制的信件和信物呈上来,捧到太皇太后与王太后面前给她们看。
王太后尚好,见状一脸莫名,但是太皇太后一看到那些东西,顿时又气又惊,浑身直哆嗦,差点站立不住。
这些要命的东西,她不是都已经亲自毁掉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除非,是有人伪造!
“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是有人想要陷害哀家!”太皇太后震怒情急之下,高声嘶喊道。
高公公见状沉声道:“这些东西太皇太后可还都没有看呢?怎么就知道都是假的?莫不是,您见过那些所谓的‘真的’?”
太皇太后闻言一愣,瞬间清醒过来几分,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高公公的脸上,大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哀家说话!”
高公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有些地方还被太皇太后的护甲划了好几道血口子,半张脸立刻肿了起来,十分可怖。
高公公抿紧嘴巴,强认真疼痛、屈辱和愤怒,躬身低声道:“老奴不敢……”
“不敢?哼!哀家看你敢得很呐!”太皇太后怒视高公公,指桑骂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殿中众人闻言,顿时都变了脸色。
太皇太后明面上骂的是高公公,其实则是在骂已经故去的元嘉帝和如今正在御座上坐着的康平帝。
太皇太后曾经在肃王之乱中保下过元嘉帝,可是元嘉帝登基之后却为了赵贵妃,屡屡跟她为难,甚至在临死之前都防着她与康平帝亲近、为难赵贵妃,因而做下周密的安排;
太皇太后也曾在赵贵妃的逼迫之下,千方百计地保下了早产体弱的康平帝,然而登基后的康平帝却并未同意让她垂帘听政,以致双方到了如今兵戎相见的地步。
第413章 回家
虽说太皇太后愤怒失望是有原因的,但是当廷辱骂两代君王,也太过了些。
如此跋扈蛮横,若是由她当政,只怕国无宁日啊……
群臣一阵神情变幻,惩治太皇太后之心从未如此坚定和统一。
太皇太后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原本是想要以言语激怒舒予,将韩家拖下水的,谁知非但没能拉下韩家,倒是先自食苦果,将自家逼上了绝路。
人证、“物证”俱全,哪怕太皇太后与王太后极力辩驳,依旧无法逃脱应有的惩罚。
“朕念二位昔日的救护之恩,可以不杀你们。”康平帝纯稚的脸上满是迷茫与哀痛,痛声道,“但是,谋逆之罪,株连九族,死罪能免,活罪难饶。就着尔等到皇陵洒水静扫、焚香忏悔,赎却一身罪行。”
当然,此行是要有人一路“护送”,到了地方是要有专人“保护”的。
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见康平帝金口已开,此事断无转圜的余地,又惊又怒,当即如骂街泼妇一般,当廷撒泼叫骂起来,不外乎是责骂康平帝忘恩负义之类的。
康平帝本就心有不忍,如今被太皇太后与王太后一番呵斥痛骂,更是歉疚无措,整个人都呆在御座上,一时悲痛自责无措,回不过神来。
孙长玉等人见状,立刻上前吩咐侍卫将人给押下去。
侍卫们上前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的太皇太后与王太后架起来,封住她们的嘴巴,直接抬了下去。
年幼的康平帝看着犹自挣扎不已的太皇太后与王太后被侍卫们抬了出去,脸上的迷茫悲痛之色难以遮掩。
为什么曾经那么无私地爱护他、帮助他的人,会在数年之后的今天,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恨不能他去死呢?
舒予爱怜地看着痛苦、迷茫的康平帝,心疼不已,却碍于有其他人在场,也不好僭越多说什么,只能无声叹息,默默陪伴。
好在很快便散了朝,众臣体谅康平帝的不易,都没有再留下来议事,各自散去。
舒予在偏殿里抱着康平帝良久,任由他哭湿了自己的衣衫。
韩彦守在外间,来回踱步,暗自叹息。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康平帝这才从舒予怀里抬起头来,顶着红彤彤的肿成核桃的眼睛,带哭腔小声问道:“为什么人会变得这样可怕……”
曾经千方百计护他周全的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方才甚至想冲上来撕了他,就跟索命厉鬼一般。
舒予轻叹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人世沧桑,人心易变,等他长大了,就会慢慢明白了。
她不想过早地让他失去对单纯与美好的期待和信仰,自此后都生活在阴冷、多疑之中,变得极端和疯狂,就如当初的元嘉帝一般——对待与他患难与共的赵贵妃毫无原则地偏袒和宠信,对待其他人则从不肯信任和倚赖。
自己过得痛苦,别人也因此而不幸。
舒予想了想,扶着康平帝的双肩,直视他的眼睛,立誓一般地许诺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变的!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獾子寨的小望之,是娘亲的孩子!”
康平帝愣了下,一头扑在舒予怀里,嚎啕大哭:“娘亲……”
在外间的韩彦五官敏感异于常人,听到康平帝这一声压抑的“娘亲”,轻叹一声,也不由地红了眼圈。
……
叛乱已平,舒予再留在宫中就不合适了,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所有人都觉得韩家即将凭借从龙之功,以外戚的身份独霸朝野的时刻。
尽管万分不舍得舒予离去,但康平帝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亲自将舒予送出了宫门,然后才在王平的陪伴之下,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宫中。
韩彦与舒予一路到得韩府,还未下马车,孟氏与戚氏就已经迎了上来。
舒予见状赶紧跳下马车,扶住孟氏与戚氏,连连笑道:“怎敢劳动母亲与大嫂出门来接,真是折煞我也。”
孟氏和戚氏见舒予好生生地回来了,立刻眼圈都红了,低声道:“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左邻右舍的都是朝中之人,对于韩家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关注得紧,有些话,还是自家关上门说的合适。
“哎。”舒予笑着应了,与戚氏一左一右地搀着孟氏,进了院子。
韩彦则留在外面安排车马行李。
此番舒予潜入慈安宫中救驾有功,又作证拿下了太皇太后与王太后这两个贼首,不管“安和国夫人”的封号能不能赐下,但是金银布帛的赏赐总是少不了的。
功高如此,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孟氏婆媳三人进了院子,到正院厅堂各自坐下,说起别后之事。
“太皇太后与王太后没有为难你吧?”孟氏一落座,就赶紧问道,说罢,不待舒予回答,就红着眼圈歉疚道,“都怪我们拖累了你,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们,你也不至于被逼入宫……”
当日她装昏厥,本来是想帮舒予的,谁知却让蕊珠起了歹心,妄图将她们婆媳三人一齐拿入宫中邀功,舒予为了她和戚氏,这才不得不痛快地答应蕊珠,和她一同去了慈安宫中的。
“母亲万万不要这样说。”舒予赶忙劝说道,“太皇太后志在索我,蕊珠只要不糊涂,就不会一意孤行、节外生枝的。要真说是连累,也该是我连累母亲和大嫂跟着悬心才是。”
孟氏和戚氏见舒予如此体贴懂事,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舒予见状遂笑着劝解道:“再说了,太皇太后将我‘请’入宫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却不自由,与在东宫之时并无多大区别。反倒是借机帮助圣上平叛,也算是尽了一点自己的心意。
“我这都好好地回来了,母亲和大嫂也要释怀才是。”
舒予在宫中的功绩,孟氏和戚氏早就从韩迁父子三人的口中听说过了,当时赞佩不已,此时见了舒予,自然更是少不得一番夸赞。
“难为你在那种情形之下还能够临危不乱、机灵自处,立下了功绩,若是换了任意一个旁的年轻妇人,只怕早就惊慌害怕,失了主张,只会啼哭呢。”戚氏笑赞道。
对于这个出身不高却样样出色的弟媳,戚氏是真心地佩服。
舒予对于戚氏这个端庄温婉的大嫂,也是真心地敬重,闻言遂笑道:“这还不都是跟大嫂学的!”
“跟我学的?”戚氏讶然不解。
“对啊!”舒予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大嫂平时总是教导我为世家妇应高端庄自持、沉稳不惊,才能不失风仪的嘛!”
戚氏闻言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孟氏道:“母亲您瞧,她还会打趣别人了!”
孟氏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沉闷了许久的气氛,终于重新轻松起来。
第414章 请医
孟氏和戚氏诉舒予,当日她们眼见着蕊珠将她带走却无能为力,就赶紧派人去皇陵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韩迁父子三人。
韩迁父子三人一听,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打算,当即将消息禀报给康平帝知道。
于是康平帝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故意回宫入瓮,使得敌人放松警惕,同时派遣谢之仪带着密诏联系镇国公与各处卫所,悄悄召集兵力,伺机进宫救驾。
这些事情,舒予早就听韩彦简单地提过一两句了,但是此时再听,依旧感叹不已,一来感叹以孙长玉为首的一众文武大臣的深谋远虑,二来感叹元嘉帝的看人之准——驾崩之前,元嘉帝曾一再交代康平帝,万万要小心太皇太后。
婆媳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舒予就开始撑不住困倦,忍不住想打呵欠。
孟氏见状,遂笑道:“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吧,快点回房梳洗休息一番。等午饭做好,我再让人去喊你们。”
舒予因为记挂自己月事迟来一事,也不敢逞强,见孟氏开了口,遂起身道谢告辞:“多谢母亲体贴,那我就先告辞了。”
戚氏起身笑道:“我去送送你。”
妯娌二人遂和孟氏告辞,相携出了正院。
时至深秋,树叶逐渐变黄凋零,唯有各式耐寒的秋菊依旧在恣意地盛开,茎叶苍翠,花朵艳丽,平添几分热闹。
舒予和戚氏妯娌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清风院。
院子里伺候的人,见舒予回来了,都连忙迎上去行礼问安,神情间满是真诚的欢悦。
虽然她们与这位二少夫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打心眼里喜欢她的宽和和直爽,待她十分敬重。
舒予见得此情景,心中亦是温暖不已,笑着与她们说了两句话,只说自己一切安好,让她们不必担心。
等一众仆妇丫鬟散去,戚氏看了眼舒予依旧平坦的腹部,试探地问道:“弟妹这段时间在宫中,身体可还安好?”
她方才见舒予的言行举止,跟她当初怀老二时很相似,这才留了个心眼,要陪舒予回清风院的。
戚氏话里探究的意味太过明显,舒予想忽视都不行。
转念想到自己迟来的月事,舒予微微一顿,立刻明白了戚氏的意思。
戚氏已经生过一双儿女,对于女子怀孕一事很有经验,莫不是看出她那些症状很像是有了身孕,才这么问她的。
这么一想,舒予顿时忍不住激动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一五一十地答道:“别的不适倒也没有,就是特别地嗜睡,怎么睡都睡不够。”
在这之前,她精力充沛到能一宿不睡,第二天早上依旧可以跨马拉弓,进山打猎。
戚氏将舒予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又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更加有把握了,连忙追问道:“既然身体不适,那可找御医瞧过没有?”
舒予摇摇头,笑叹道:“因着慈安宫纠集赵、王诸家叛乱一事,宫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我想着贪睡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没有惊动御医。”
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康平帝对此事的反应。
突遭生父去世、祖母背叛,康平帝小小年纪独自一人留在宫中,本就心中难过极了,要是再得闻她有了身孕,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更加孤单无依。
“你这孩子!”戚氏闻言忍不住扶额,“宫里就是再乱,难道匀个御医给你看诊的工夫都没有了?我问你,你上次月事来是什么时候?”
舒予倒也不忸怩,答道:“已经迟了近一个月……”
“一个月!”戚氏惊到跳起,“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
“这不是最近事情多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我想……”
舒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戚氏打断了。
“别说什么你想了,赶紧躺下歇息会儿,我这就着人去请大夫。”戚氏不容置疑地说道,当即搀扶舒予强迫她躺下休息。
本来困倦不已的舒予,被戚氏这一番招呼,反而困意全无了,无奈又感动地看着戚氏叫来有经验的仆妇照料她,然后又分派丫鬟去请大夫。
“二少夫人身子不适,你去请李大夫进府来请个脉。记住,别惊动了夫人。”戚氏安排道。
舒予是否真有身孕她这会儿也不能完全确定,要是惊动了一心期盼清风院喜讯的孟氏,结果却是她想多了,那孟氏该有多失望呐。
待一切安排妥当,戚氏回屋在床边坐下,安慰舒予道:“李大夫在杏林颇有名气,一直给咱们韩家看诊,而且尤善妇科千金方。你月事迟了个把月了,若是喜脉,他一摸一个准儿……”
正在絮叨间,韩彦从外间进来,见戚氏也在,连忙笑着向她见礼,尊了声“大嫂”。
都说长嫂如母,虽然孟氏依旧健在,但是早已经将手中的大权交给了戚氏,早先韩彦的衣食起居都是由戚氏派人打理的。对于自己这个事事周全、宽和娴雅的大嫂,韩彦是打心眼里敬重。
戚氏瞋了韩彦一眼,起身道:“你既然回来了,就自己好好地伺候你媳妇吧!她为你出生入死做‘间谍’,你倒好,连她身子不适都不知道。”
韩彦闻言一惊,连忙三两步赶到床边,不顾戚氏就在身边,慌忙执起舒予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先前没听你说?这会儿可好些了……”
巴拉巴拉地着急问了一大堆,让舒予想回答也插不上话,更不知该从何答起。
戚氏在一旁看了,又是好笑,又是羡慕。
韩家家风甚严,韩端待她也算是敬重爱护,但是比起韩彦待舒予的一片赤诚来,还是远远不如。别的不说,单是院里的那两个姨娘,就让她每每想起都要失神片刻。
戚氏悄悄地退了出去,留屋里一对有情人喁喁细语、款款情深。
内室里,韩彦听舒予说完,皱眉心疼道:“早先我发现你嗜睡,就说过让你好好休息,让御医诊个脉,你偏偏不听……”
后来事情一忙,他也就忘了。
得亏戚氏心细,直接将舒予按到床上,派人去请了大夫来。
第415章 融洽
李大夫来得很快。
韩彦一见人来,赶紧把他让进屋里,口中还絮絮叨叨:“内子最近忽然嗜睡,不知是何缘故,一会儿还请李大夫仔细诊脉,查清缘由。”
戚氏闻言诧异地看向舒予。
舒予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不曾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孕,怕万一不是,韩彦会失望,就没有告诉他。
毕竟,在这个时代,二十多岁成亲数年的人却一直没有孩子,还是很少的。韩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从他对康平帝的爱护与照顾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孩子。
李大夫听韩彦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数,笑着应承了,拿了脉诊请舒予安放手腕,又在她腕上覆了块帕子,抬手仔细诊起脉来。
不过片刻,李大夫就收回手,起身冲韩彦拱手道贺:“恭喜太傅大人,二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韩彦闻言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犹自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内子有了身孕?”
李大夫行医多年,这样乍闻自己将要做父亲而惊喜不敢置信的情况见得多了,是以并不惊讶,闻言笑着拱手应道:“千真万确!二少夫人腹中的胎儿已经一月有余,康健无虞。”
韩彦闻言直愣愣地看向舒予,半晌,一拍脑袋,懊恼自责道:“都怪我了!这段时间太忙,都忘了你小日子有些日子没来了!怪我,怪我……”
李大夫愕然呆住。
行医多年,得闻自己即将做父亲了,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过度,而是自责自己太忙没有注意到妻子小日子推迟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戚氏闻言也是哭笑不得,连忙将李大夫往外让,笑着解释道:“家弟这是太高兴了,一时失态。李大夫这边请,关于弟妹孕期应如何调养,我还有些事情要请教……”
戚氏领着李大夫去了外间开方子、付诊金,韩彦则坐在床前,握着舒予的手,自责地嘘寒问暖。
舒予哭笑不得,佯作嗔怒道:“我怀了身孕,你怎么不见半点高兴?可是不喜欢……”
“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彦食指点唇打断了。
小孩子可灵着呢,别看隔着肚子,说什么他都能明白的!
“喜欢喜欢!”韩彦一叠声地答道,这才有了点“新手父亲”的模样,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说起来咱们成亲也有三四年了,先前为着小望之一直拖着,如今朝堂安定,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舒予抿唇一笑,抬手戳了戳韩彦的心口。
韩彦一把握住舒予的手,倾身与她温柔细语。
外间,戚氏着人送走了李大夫,又不想打扰屋内正蜜意柔情的两人,遂笑着摇摇头,亲自赶去正院向孟氏报喜去了。
……
内室里,韩彦和舒予夫妻两个还没有欢喜缠绵够,外间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伴着孟氏欢喜的声音:“快来给我瞧瞧!年轻人就是不仔细,有了身孕也不知道……”
韩彦和舒予连忙从黏腻中分开,要给孟氏见礼。
孟氏连忙扶住舒予,拍拍她的手,不以为然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怀孕的妇人身子可金贵着呢,要好生爱惜保养。你大嫂当初怀恪儿与芸儿时,我也是这么叮嘱她的!”
最后这句话是回头对着身后的戚氏说的。
戚氏听了,连忙上前笑着点头应道:“可不是嘛!尤其是头胎怀着恪儿的时候,母亲恨不能我日日躺在床上才好呢!那真是不能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免得浪费了体力。”
这话虽然夸张,但是现如今世情确实是大户人家的太太都养尊处优,怀个孕就跟生活都不能自理似的,时时事事都要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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