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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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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丘哑然失笑,心里却很欢喜,他从不来都知道,原来孙畅音对他已经喜欢在乎到了这地步。
“好!”周丘郑重应道,举手立誓,“我周丘对天发誓,此去辽东一定会严于律己、洁身自好,绝不会被外头的野花野草迷了眼睛的!如违此誓,必遭……”
“天谴”二字,被孙畅音举手捂唇拦住。
“好了,我知晓你的心意就行了。”孙畅音咬唇道,“出行在外,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她想,如果将来周丘真的忘记了今日的誓言的话,她也会愿意他好好地活着,哪怕从此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她也不愿意周丘因违背今日的誓言而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爱之深,恨之切,但仍然希望对方能够好好地活着。
周丘含笑点头,眉目间的情意浓烈得孙畅音双颊红红,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接下来的几天,即将别离的小夫妻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几多缠绵。
然而,哪怕有再多的不舍,终究都抵挡不住离别的到来。
六月底,周丘轻车简从,从东城出,一路直奔鹞子岭而去。
同行的还有孙长玉的一个幕僚,此去代表孙长玉,专司负责协调周丘和谢之仪之间的关系。
韩彦得到消息之后,摇头冷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谢之仪是敢当着圣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公然跟孙长玉唱反调以获得升迁之人。
“孙长玉该不会以为,差遣区区一个幕僚,就能够隔着千余里指挥谢之仪吧?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舒予却不以为然,一脸忧色道:“孙长玉能够历经三朝不倒,荣宠愈盛,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上次他之所以被谢之仪踩了一脚,不过是因为没有防备,以为谢之仪为了仕途前程,不敢跟他唱反调罢了。
“如今孙长玉被迫提前派遣周丘前去鹞子岭与谢之仪争权,肯定会料到谢之仪的不满和反对而早作安排的。所以,这个幕僚,只怕是不简单呐。你需得多多防备。”
“你不必担心,此事我早有安排。”韩彦笑着劝慰舒予,“在决定派遣周丘前去辽东接任祁尚书时,我就已经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了辽东军大营。
“师兄接到信件,会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等到那幕僚到达辽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能说得谢之仪放弃一直以来的野心与钻营。”
至于那个幕僚,他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待一有结果,会立刻发信给镇国公说明情况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没有人比身经百战的镇国公更明白这个道理了。
如今京城与辽东一线的通讯往来已经彻底通畅起来,信件往来又比人行要快,不怕不能够赶在周丘到达辽东之前,将调查的结果送到镇国公手里。
他要的不仅是消耗孙长玉的权力,以还权于君,他还要借机拿下周丘和谢之仪这两个国之栋梁,劝导他们尽心辅佐康平帝。
不过,这些事情做起来颇为繁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他不想早早地告知舒予,让她跟着担心。
“总之,你这个孕妇就别担心了,安心养胎就好!”韩彦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开心咧嘴道,“我已经给爹娘去过信了,不出十日,他们就能够接到这个好消息了!”
舒予娇瞋一眼,一手抚上小腹,打趣他道:“这才一个多月呢,你就着急忙慌给爹娘去信报喜,哪里有一点当朝太傅的稳重?说出去,只怕没有相信,你这已经是第二次做父亲了呢!”
韩彦一挑眉,得意道:“不管是第一次做父亲,咱们的孩子,我都欢喜!”
舒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笑罢,低头抚腹,扬唇叹道:“这孩子来得还真是突然呢,忻儿才满周岁呢……”
前几天吃饭时,她突然一闻油腥味儿就忍不住犯恶心,抱着痰盂呕吐不止,原本以为是吃错了东西,等到过两日还是这个情况,她便猜到,大约是上次与韩彦一时激情忘了做措施,就一举中奖了!
舒予当即便差人去请了李大夫来府把脉。
李大夫手搭腕脉,不消片刻,便起身拱手,笑着道贺:“恭喜太傅大人、二少夫人,贵府又要添丁了。”
韩彦当时就愣住了,他可没打算这么快就要二孩呢!
生孩子的苦痛,舒予已经经过一遭了,他可不想她这么快就要二进鬼门关。
李大夫见自己恭贺过后,韩彦皱眉眉头不说话,心里不禁七上八下起来,暗自揣度,该不会是太傅大人和清和郡夫人的感情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么好,所以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欢喜,更有甚者,或许清和郡夫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身份……
第491章 较劲
不不不!
李大夫赶紧暗自摇头停止脑袋里不要命的八卦揣测,这要是让“宠妻如命”的太傅大人知道了,还不得拔了他的舌头!
韩彦不知道李大夫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回过神来之后,回想起自己半个多月前的那次放纵,不禁暗暗懊悔:看来以后还是不能激情不能自已啊,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搞出“人命”来!
哪怕再意外,既然孩子已经来了,做父母的也都得欢欢喜喜、仔仔细细地准备着迎接。
是以韩彦听得舒予笑叹,便笑劝她道:“虽然这个孩子来得早了一些,但是想想往后忻儿能有个伴儿,也挺不错的。要是这回是个姑娘,那就更好了!你没听说过吗?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
舒予看着韩彦那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他道:“你以为你是送子娘娘,想什么就来什么?小心忻儿听了你这话,会不高兴!”
“他一个臭小子有什么好不高兴?”韩彦挑眉道,“不高兴,打一顿就好了。”
一副暴力老爹的模样。
舒予忍不住扶额,小声回道:“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父亲拿着戒尺追着你打的情形了?怎么,如今自己做了父亲,想要趁机把自己过去在父亲手下挨的打,在忻儿身上都捞回来?”
“那怎么能一样?”韩彦不以为然地说道,“父亲打我,十有八九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期望的那样去做,而不是因为我真的做错了。等将来忻儿长大了,只要不事关原则,我是绝不会轻易动手的!”
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舒予不置可否,笑道:“且等着瞧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舒予私心里却觉得儿子不会给韩彦打他的机会的,毕竟小小年纪就懂事乖巧到就连韩迁这个平日里不怎么娇惯孩子的人,见了面都忍不住抱一抱、捏一捏的,长大能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可是让舒予没有想到的是,将来这父子俩会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一个看似听话性子却十分倔强,一个则整日说儿子斯文俊俏得跟个女郎似的,没点男子汉气概,看了就来气,云云。
以前韩迁不满韩彦太过顽劣,后来韩彦则不满韩忻太过沉稳,这爷父子三人,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辽东军大营的主帐内,镇国公接到韩彦的来信,思忖良久,派人去鹞子岭请谢之仪过来一叙。
谢之仪不知镇国公此番邀约是何目的,因此一路上飞快地思索着,将可能的原因都过了一遍,同时也想清楚各自分别应该如何应对。
等到了辽东军大营主帐内,双方互相见礼落座之后,谢之仪便开始试探镇国公请他前来的意图。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他进入正题,镇国公就先一步坦然告知了。
“祁尚书不日即将回京,朝廷另外派了工部郎中周丘周大人前来接替他。”镇国公想来想去,认为既然周丘和孙长玉的幕僚即将抵达,那眼下与其跟谢之仪虚与委蛇浪费时间,倒不是坦诚相告,也好根据谢之仪的态度,及早应对。
况且,依照谢之仪的口才,只怕他也未必能够辩得过。
谢之仪闻言一愣。
接替祁尚书的人,也就是将来要与他共事的人。
周丘,工部郎中,虽然官阶低了一些,又是个新人……然而,从职事上看,由他接替祁尚书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关键是,周丘此人乃是孙长玉嫡亲的孙女婿,一向颇有贤名,很得孙长玉的看重!
谢之仪眉间晦暗不明,垂首不语。
镇国公见状,遂进一步相告道:“举荐周郎中的,是大理寺卿狄栗。翰林侍讲庄贤曾对此表示反对,不过,孙首辅对此却很是支持。
“圣上再三思量,最终还是允准了。如今周郎中大约已经快到辽东境内了。”
谢之仪闻言心中震动,面上却不显,抬头朗然笑道:“如此甚好。祁尚书早就念叨着要回京了,看来,这回他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最初的惊愕早已敛去,眉宇间一派云淡风轻,端的是从容闲雅。
镇国公皱了皱眉,直言问道:“不知谢大人是真的听不懂本帅的话,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
语气稍显不悦。
谢之仪拢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迟疑片刻,依旧抬头平静地笑道:“国公爷这话,下官有些听不懂呢,不知国公爷有何指教,还请……”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镇国公肃眉打断了。
“既是如此,那本帅与谢大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劳烦谢大人跑这一趟,您请便!”镇国公见谢之仪一副虚与委蛇的做派,并不愿意跟他多费口舌。
一来是因为没有时间;二来,康平帝也不需要一个没有诚心的臣子,哪怕他再有才能也不行。
谢之仪想要借势跟他讨教还价,还是趁早歇了那心思吧!在辽东,他朱琨不惧任何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镇国公下逐客令,谢之仪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然而镇国公却半点都没有“哄”他的意思。
想着周丘这会儿已经代表着孙长玉奔驰在夺权的路上,谢之仪到底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遂忍了又忍,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和不平,起身拱手致歉:“国公爷莫怪……只是,下官确实不知您此话是何意。”
虽然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态度却比先前真诚多了。
镇国公见好就收,抬手道:“是本帅着急了。武将脾气粗莽,还请谢大人莫怪,请坐,请坐。”
谢之仪要是真跟他装下去,他少不得多费些工夫。既然眼下谢之仪愿意配合,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谢之仪见镇国公递来了梯子,便顺势就坡下驴,撩衣坐下,笑道:“下官驽钝,还请国公爷不吝赐教。”
谢之仪态度诚恳,镇国公自然也不愿意为难他,遂客气道:“谢大人文采风流,跟‘驽钝’二字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儿的。”
“岂敢岂敢。”谢之仪拱手谦逊道。
一来一往,先前凝重的气氛逐渐散去,主帐内重新变得轻松和谐起来。
第492章 选择
镇国公素来为人爽直,如今见谢之仪肯好好说话,遂坦率直言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孙首辅为人如何,想来谢大人作为孙首辅的得力爱将,心中一清二楚。
“眼下谢大人负责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勤勉多谋,日常事务多由你亲自打理,原本即便是祁尚书归京,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可是,孙首辅却趁此时机奏名圣上,另外派了周郎中过来接替祁尚书主管掘铁铸兵的一应事务。论官职,周郎中不如谢大人;论资历,周郎中更是不如谢大人许多。
“孙首辅却一意如此安排,其用意如何,难道谢大人还不清楚吗?
“要知道,在孙首辅的麾下,还从没有人敢跟谢大人一样,当廷反驳于他,并且趁势上位的。孙首辅对于谢大人不满与猜忌,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之仪拢在袖中的双拳紧了紧,眉间微蹙,默然不应。
镇国公也不是非要他开口回答,只需他明白这个道理即可,见状遂直接戳破了谢之仪的心思:“谢大人文采谋略皆不同于流俗,却囿于寒微的出身而仕途偃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在朝中崭露头角的机会,难道会如此轻易地就甘心放弃吗?”
真是半点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没有给谢之仪留。
谢之仪本就僵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不用镇国公说,他也明白孙长玉此次借由祁尚书回京之机,特地委派周丘过的目的就是要分他的权——他本就不如周丘这个“首辅大人的嫡亲孙女婿”与孙家关系紧密,况且又曾当廷反驳孙长玉,哪怕临行他特地允诺了孙长玉好处,只怕也难以真正安抚下他。
沉默许久,谢之仪开口问道:“那国公爷的意思,是希望下官与孙首辅割袍断义,改投韩太傅麾下?”
既然镇国公已经把一切都挑明了,那他如今已然“赤身裸体”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跟对方迂回客套了。
镇国公闻言哈哈大笑。
谢之仪一脸莫名其妙,他这话难道有哪里可笑吗?
谢之仪复又沉下脸来。
他虽然急需门路以搏升迁,但并不是没有脾性骨气,可以任由别人玩弄戏耍的。
镇国公见状,遂止住笑声,却并不开口解释,只是正色问道:“谢大人以为,这大周是谁的天下?”
谢之仪一愣,迟疑片刻,才慨然答道:“自然是刘家,是圣上的天下!君权神授,天子顺天以安万民,此乃自古以来的常理。”
心中则暗自揣度镇国公发问的缘由。
镇国公听得谢之仪如此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笑应道:“谢大人既知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就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论是孙首辅还是韩太傅,都是圣上的臣子,那同样作为圣上臣子的谢大人,怎么能不思效忠天子,而要选择他们二人其中之一投效呢?”
谢之仪闻言目露讶然,沉思片刻,起身拱手应道:“多谢国公爷教我,否则,只怕下官就要误入歧途了。”
镇国公含笑摆手,道:“都说谢大人心思敏捷、智谋出众,本帅不过是随口一言,关键还是谢大人颖悟非常,一心忠君爱民。”
这话当然有夸赞拉拢的意思在,然而镇国公说得如此坦荡无私,就是谢之仪自己都不好意思想多了。
不得不说,对于谢之仪来说,这么劝说可比孙长玉当初那样直接诱之以利有效多了。
谢之仪就是再渴望通过攀附权贵而获得仕途晋升,但毕竟还是个受过正统教育的士子,从小接受的就是忠君爱国、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这是他为人臣子该有的操守,也是底线。
眼下镇国公以效忠君王、兼济天下来感召他,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地脱离已经对他忌惮生疑的孙长玉,改换他途以图建功晋升的借口。
——自古以来,要脸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讲求个师出有名。
而且这样一来,不论将来谢之仪走到哪一步,念及今日的誓言,都会记得,他是康平帝的臣子。
镇国公眼见着谢之仪一脸的如释重负,满怀踌躇,在心中默默地为韩彦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都是文人出身,对于对方的心思就是比别人摸得准!
却不知韩彦对谢之仪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前世的经验,而不是“读书人”的出身。
前世谢之仪位极人臣之后,虽然也颇有私心,做过不少以权谋私之事情,但是只要事关原则,关于江山社稷,他却从不曾退却糊涂。
这也是韩彦愿意拉他一把,而没有像对待孙长玉似的一味地戒备打压的原因之所在。
镇国公这厢与谢之仪达成了共识,而那厢已经踏入辽东地界的周丘也下定决心,不论随行的幕僚如何劝说,他也绝不会因私废公,听从孙长玉的安排,将鹞子岭掘铁铸兵的工程当做孙周两家富贵绵延的筹码。
这一路行来,一路被那幕僚唠叨,翻来覆去的都是些让他暂且隐忍、伺机夺权、慢慢架空谢之仪的阴谋论,周丘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心里怅然烦恼,难免就在家书中流露出来。
孙畅音本就因为情浓时被迫与周丘夫妻离别而相思愁苦,只是想着此事事关周丘仕途升迁,这才不得不强行掩下心中的不快烦恼,苦怀相思,留下来照顾孩子。
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周围和周父提及周丘在信中对孙长玉派他去鹞子岭与谢之仪争权夺利一事的不满,孙畅音震惊之余,心中的苦闷烦忧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孙畅音立刻抱着孩子到正院去,把孩子交给周母代为照看,又假托回娘家探望近日正在病中的孙老夫人,收拾了几盒补品,便乘车一路径直往孙府行去。
等到了孙家,孙畅音先照例去慰问了孙老夫人的病情,接着便直接去母亲孙夫人处哭诉。
“骞儿才那么点大,正是需要父亲陪伴教导的时候,祖父和父亲怎么能为了自家争权夺利,就把夫君遣去鹞子岭那等苦寒偏僻之地?一点都不顾念我们母子!
“再说了,夫君心性纯良、襟怀磊落,向来不屑于这些倾轧朝争的,亦不善于应对。可那谢之仪却是连祖父都敢当廷算计的人,夫君此去跟他争权,吉凶未卜,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留我们母子俩在这世间孤零零的可该怎么过活啊……
“况且祖父和父亲这么做,不是逼迫夫君他违背自己的本性,逼他染脏自己的手吗?!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婿,祖父和父亲有没有为我想一想?为骞儿想一想?
“……”
孙畅音情绪激动不已,连珠炮似的又哭又诉,孙夫人就是想插嘴也插不进去,且她又心疼孙畅音作为新妇的委屈和不易,只能是拥写孙畅音,由她哭诉了个尽兴。
好不容易等孙畅音哭诉够了,勉强收住了眼泪,孙夫人这才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手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心疼地怜惜道:“我的儿,瞧这哭得可怜见儿的模样……”
说罢,又吩咐外头守着的丫鬟送了水进来供孙畅音梳洗之用。
方才见孙畅音一进来就一脸愤怒和委屈地提起周丘前往鹞子岭接替祈年主理掘铁铸兵一事,孙夫人直觉不好,便赶紧遣散了屋里伺候的人。
幸好她先一步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否则方才孙畅音说的那些话要是传到了孙长玉和孙秉直父子俩的耳中,还不知道得招来什么样的训责呢!
等丫鬟将水端了进来,孙夫人以眼神遣退了她,亲自服侍孙畅音梳洗。
等孙畅音洗了脸,又重新梳了妆,孙夫人见她的情绪稳定下来,遂温言开解道:“母亲知道你和子陵新婚燕尔的情意正浓,骞儿又还太小,一家人不愿分别……
“可是你要知道,子陵不单是你的丈夫,骞儿的父亲,还是周家的子弟,年轻有为,担负着整个周家重责与希望,所以这一次,周府尹和你公公才会与你祖父和父亲一起促成此事。”
说到这里,孙夫人语气一顿,抬手摸了摸孙畅音的发髻,叹息一声,低声道:“你要记得,你如今不仅是孙家的女儿,更是周家的媳妇,你在娘家时尚且还可以任性撒娇,等回了周家可万万不许任性妄为了。你要记住,子陵前往鹞子岭接替祁年主理掘铁铸兵一事,不仅孙家的意思,也是周家的意思!”
事关自家前程,哪怕孙家门第比周家高出许多,作为媳妇的孙畅音若是故意插手破坏此事的话,只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孙畅音点点头,娇嗔道:“我一向分得清轻重,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否则,此番我又怎么会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只敢找借口回家来与母亲哭诉?”
孙夫人见女儿没有被一时的恼怒愁怨冲昏了头脑,满意地点点头,轻拍着孙畅音的手笑赞道:“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可是好孩子也会有情绪压抑不住的时候。
孙畅音自小见惯了孙长玉和孙秉直父子俩的钻营,而且周丘如今已然北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不论是孙家还是周家,肯定都不会改变主意召回周丘的,遂只能退而求其次,一脸希冀地看着孙夫人,恳切地祈求道:“母亲,您也说了,夫君是周家的希望,到底不是孙家的人,若论可靠,可比不上孙家自家的子弟。
“要不,您找个机会跟父亲说一说,何时用孙家子弟替换了夫君回来?”
孙畅音是真的不愿意周丘趟这趟浑水,一来她不愿意与周丘异地相思,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不愿意周丘为了她而委屈自己,那会让她歉疚不安。
若不是娶了她,周丘也不会被孙家盯上、利用,更不会因为顾虑她而违心地接受孙家的安排。
孙夫人闻言叹息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叹道:“若是孙家的子弟真有如子陵一般优秀出众者,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你祖父和父亲会舍得交给子陵来做吗?”
还有一点,孙夫人没敢说出来惹女儿伤心。
谢之仪此人野心勃勃而且颇有手腕,极难对付,就连孙长玉上次都因一时不备而被他踩了一脚以上位,更遑论孙家后辈子侄本就大多资质平庸,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做谢之仪的垫脚石了。
而即便是孙家有那么一两个天资不错的后辈,孙长玉肯定也舍不得现在就派他们去啃谢之仪这块难啃的骨头的,以免他们“英年早夭”,孙家后继无人。
说白了,周丘和谢之仪一样,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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