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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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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挑衅

  不多时,雅间外响起一阵喧哗。
    三位“女儿”们齐齐笑道:“定然是谭姐姐(妹妹)来了。”
    说罢,便起身笑迎了出去。
    舒予起身随同,心里默默地盘算一番,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能聚在这间视野最好、极为敞阔的雅间里,身份肯定都不低,而县中的谭姓官员,就只有谭教谕一个。
    可见来人正是谭教谕的女儿。
    因为谭教谕对韩彦的欣赏与善意,虽然还未曾见面,舒予便已先对这位谭姑娘心存了几分善意。
    谭馨迈步过来,含笑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舒予的身上,不由地挑了挑眉梢。
    上次文会大比时她没有仔细看,这回凑近了打量,才发现眼前的姑娘颀长玉立,眉目开阔,长相虽不算极美,却自有一番洒脱气度,飒爽英姿,自与凡俗不同。
    不愧是能做女夫子的人。
    谭馨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
    众人自然是笑着还礼。
    都是县中官员的女儿,有些还是打小的情分,不免打趣说笑,热热闹闹的。
    舒予跟这些千金小姐们都不熟,自然只能是含笑陪着,并没有贸然插足她们的兴谈笑闹之中。
    谭馨虽在和众姐妹应酬着,可是余光却一直都在悄悄地打量着舒予。
    只见那个长在乡野的姑娘,并没有因为她们无意间的“冷落”而生气或是惶惶,更没有上前搭讪巴结,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站着,沉静安然,让人不由地心生好感。
    谭馨抿唇一笑,和众姐妹说笑着进了雅间,顺便也招呼了舒予一句,但是却没有特意去拉舒予融入她们中来。
    如果真的施以“援手”或是“怜悯”,那才是对眼前这个妙人儿的轻蔑和侮辱呢!
    几个人进了雅间,分座次坐定之后,便又接着方才的话头说笑起来。
    不过是“你的衣裳真好看”“她的首饰也不错”之类的日常琐碎,舒予安然端坐,捧茶啜饮,似是听得认真,实则心里却飞快地琢磨起自己此次受邀不说,还被请到二楼的事情来。
    方才她被婢女引到这间位置极佳的敞阔雅间时,雅间里已经在座的三位“女儿”们俱是惊讶不解,可见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受邀被请进来。
    而这位新进来的谭小姐,见到她时只有满是兴味的打量,并不见多少惊讶,可见多少是知情的。
    也对,帖子是谭教谕下的,谭小姐又是谭教谕唯一的掌上明珠,而且颇为受宠,知道这个消息也并不意外。
    正在这么想着,一直状似无意地不时打探她一下的谭小姐,突然主动笑着与她攀谈道:“这次贸然相请,还请张姑娘不要见怪。”
    舒予怔然抬头。
    什么意思?
    难道给她下帖子的不是谭教谕,而是眼前这位谭小姐?
    那三位“女儿”们却已经惊讶地嚷开了:“什么,竟然是你请她来的!为什么?”
    纯粹是好奇,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舒予也惊讶地看问过去。
    谭馨笑道:“自然是因为我倾慕张姑娘才华已久,这才央求父亲给韩先生下帖子的时候,给张姑娘也去一份的。”
    三人一听,更是惊讶不解。
    谭馨师承谭教谕,才学那可是在州府都小有名气的,就连县儒学的夫子都说,若是生成男儿身,她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考个秀才回来的。
    可是她竟然倾慕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姑娘的才华!
    她们怎么都不敢相信。
    舒予也连忙谦逊道:“当不得谭小姐如此夸赞。”
    “你不必自谦。”谭馨颇为羡慕地看着舒予,爽然笑道,“我可是都听父亲说了,你现在可是三味书屋的女夫子呢!”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也都惊呆了,直愣愣地看向舒予,脱口而出:“真的假的?你是学堂里的女夫子?”
    整个康平县都找不出一个呢!
    倒也不是说康平县中没有女夫子,只是那些女夫子多是到富贵之家做西席,简单地教姑娘们认几个字,能够读完《女诫》罢了。
    到学堂里做夫子,教授一班学生的,舒予还是第一人。
    舒予一怔,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谭馨是听说自己做了三味书屋的女夫子,心生好奇,这才特地下帖子,并且将她引到二楼相见的啊!
    知道不是什么祸事,舒予顿时心情一松,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闲适自得的意绪来。
    “多谢谭小姐相邀。”舒予微微欠身,笑着道谢,又谦逊道,“不过是管教一班活泼好动的皮猴儿罢了,当不得谭小姐这‘夫子’二字。”
    如此沉稳大方、从容淡静,引得谭馨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这些年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被人“吹捧”得过了头,想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认真切磋都难,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想想就忍不住兴奋。
    “何必那么见外?”谭馨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姓谭名馨。你我年纪相仿,直呼其名即可。”
    初次见面,虽然她很欣赏对方,却也不好贸然就提议“姐妹”相称,那样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亲切,只会让人觉得尴尬不自在。
    毕竟,两人身份有别,又有别的人在,对方只怕也不愿意如此。
    见谭馨都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姓,其他三位“女儿”们相视一眼,也都一个个地做起自我介绍来。
    “我姓冯,单名一个春字。”主簿的女儿自我介绍道。
    “我姓徐名卉。”县丞的女儿紧跟着说道。
    “我姓司名菀。”典史的女儿最后补充道。
    别人都自报家门了,舒予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遂笑道:“我姓张,名舒予,家住獾子寨……”
    话还没有说完,雅间的门就被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满身绫罗珠翠的年轻姑娘,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闻声看过来的舒予身上,皱眉道:“萃芳汀什么时候改了规矩,能放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舒予皱眉。
    看来刘县令的这位千金,不但爱摆架子,就连脾气也不小呢!
    谭馨见刘芳菱如此不给她特地下帖子请的客人面子,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双拳在袖间紧握。
    

第153章 求虐

  顾忌着刘县令一县之长的身份,又怕闹僵起来舒予无辜受难,谭馨强压着怒气,笑着解释一句:“这位是韩魁首的妹妹,三味书屋的女夫子……”
    “韩彦的妹妹?!”
    谭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芳菱高声打断。
    舒予看着怒气冲冲盯着她的刘芳菱,莫名其妙。
    不论是她,还是韩彦,在此之前都没有与这位刘小姐碰过面,更谈不上得罪,不明白初次相见而已,这位千金大小姐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一见面就开搂?
    “韩魁首姓韩,你姓张,这算是哪门子的妹妹?”刘芳菱冷笑道,满是不屑。
    冯春等三人闻言俱都吃惊朝舒予看过来。
    怪不得刚才她们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不是嘛,韩魁首的妹妹怎么可能姓张!
    可是谭馨总不会欺骗她们的,不管怎么说,眼前这姑娘现如今正在学堂做正经的女夫子总是没错的了。
    对于她们来说,学堂的女夫子可比文会大比魁首的妹妹厉害多了!也更加值得尊重。
    三个小姑娘很是同情地看着舒予,却并不敢在刘芳菱的气头上替舒予辩解。
    她们的父亲,最近几年可还都要在刘县令手底下当差呢——这康平县中谁不知道,县尊大人对于这颗掌上明珠宠爱得紧,要星星就绝对不给月亮的那种。
    舒予沉静地看了莫名火大、敌意深深的刘芳菱,不疾不徐地回道:“谁家还没有个亲戚呢?刘小姐说是与不是?”
    屋内其他四人没有料到面对刘芳菱的恶意挑衅,舒予还能如此沉稳淡静,四两拨千斤地回击一把。
    妾室再受宠,说到底也是个下人,她的娘家人自然也算不上是正经亲戚。
    至于正室……呵呵,谁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给深得丈夫宠幸的小妾母女撑脸面,“共享”亲戚?
    冯春等三人,早就看自矜身份、趾高气的刘芳菱不顺眼了,此时见机会来了,自然不肯放过,一个个都帮舒予说起话来。
    “可不是嘛!我家那七大姑八大姨的,我到现在都还认不全呢!”冯春打头笑道。
    徐卉紧跟着附和:“别说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了,就单是我外祖家的那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当初都费了我好一番工夫去记呢!”
    “你们真厉害!”司莞托腮羡慕道,“我就没有那么多亲戚,表哥表姐的一只手就能数完!”
    ……
    刘芳菱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地帮舒予说话,直觉她们是在借机暗讽她是个妾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的亲戚,顿时脸如火烧,只觉得整张脸皮都快被她们几个刮下一层来了,恼羞成怒。
    可就像是属官畏忌刘县令的长官身份一样,刘县令也同样担心属官使坏,使得政令无法推行。
    因此他常常叮嘱女儿与县中的这些官家小姐妹们处好关系,自矜身份可以,但是决不能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当面撕破了脸皮——譬如眼下。
    “不过是韩彦亲戚家的妹妹而已,竟然就敢与咱们同坐!什么时候萃芳汀的门槛这么低了!”刘芳菱不好跟冯春她们计较,却不怕得罪舒予。
    舒予皱眉,不知道这位刘大小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她不过是客气地回应她方才的质疑唯一,怎么就惹得她愈发地生气了?
    谭馨见状,赶紧用眼神劝止冯春三人继续火上浇油。
    显然舒予刚才并不是故意要拿“孤家寡人”这件事情来讥刺回击刘芳菱的,冯春三个要是再这样叽叽喳喳地帮倒忙的话,难保刘芳菱不会一气之下,将所有的羞恼都记在舒予的身上,伺机打击报复。
    獾子寨的小小乡民,如何是扭得过县尊大人这根大腿!
    “帖子是我提议,家父亲笔拟写之后派人送去的。邀请张姑娘上萃芳汀来,也不是因为她是韩魁首的表妹,而是因为她是我康平县唯一的一位在学堂任职的女夫子。”谭馨目光沉沉,声音清泠地说道。
    既然舒予说她与韩彦是亲戚,那两人应该是表兄妹吧。
    刘芳菱顿时瞪大了眼睛,郁郁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压下满肚子斥责的话。
    谭馨摆明了要拉偏架,这才特意把谭教谕搬出来压她的。
    谭教谕特地请来的客人,就算她是县尊大人的掌上明珠,也不能随意轻慢折辱。
    她虽然一向静居内宅,对于官府中俗务并不怎么理会,但也从父亲的言谈感叹中明白一个道理——谭教谕这条地头蛇盘踞多年,树大根深,轻易动他不得。
    要是因为和眼前这个不知高低的乡野村姑争闲气,惹了谭教谕不悦,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不过要她就这么放弃,她却又咽不下去这口气。
    “哦,女夫子?这么厉害?”刘芳菱顺着谭馨递过来的台阶,将方才的事情揭过不提,傲然在主座上坐下,端庄自持地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如何?”
    什么女夫子?
    依她看来,这不过是谭馨为了维护自己的客人,故意扯谎糊弄她的罢了。
    在这康平县,有哪个姑娘的才学能够胜过她的?
    就是谭馨这个才名远播州府的“女秀才”,不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见舒予没有立即应答,担心她胆小怯懦临阵退缩不应战,刘芳菱眉梢一挑,故意激将道:“既然你是韩彦的表妹,那定然学问不浅。怎么样,你敢不敢应战?”
    舒予眉梢一挑,摩拳擦掌。
    既然对方都主动送上门来求虐了,那她要是再畏惧退缩的话,岂不辜负了对方的一番“美意”。
    “还请刘小姐不吝赐教。”舒予一拱手,谦逊又沉稳地应战。
    从容自信的仪范,不知道甩了尖酸刻薄的刘芳菱几条大街。
    谭馨眼底闪过一抹激赏,起身走到中央,笑道:“那我就当仁不让,来当这个令官吧,二位是选择飞花令,还是拟题赋诗?”
    刘芳菱轻蔑地看了舒予一眼,很是“大度”地说道:“飞花令吧。拟题赋诗对她来说太难,倒显得我欺负人似的。”
    谭馨眉头微皱,心下不悦。
    刘芳菱虽然有些才华,然而这“睥睨众生”的傲慢劲儿实在是讨人厌得很。
    

第154章 打脸

  舒予却坦然笑道:“难得有幸向刘小姐讨教,自然不拘什么难易了,不如拟题赋诗吧,还请刘小姐不吝赐教。”
    笑话,她一个古诗词不过学了点皮毛的穿越人士,怎么能够和一个打小就由同进士父亲启蒙教导,并且早就在各种诗会花会茶会中将飞花令玩得滚熟的的娇小姐比这个!
    ——诗词储备完全比不上不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对敌的经验啊!
    这不是摆明了自讨苦吃嘛!
    听舒予这么说,刘芳菱倒是自打进门后,第一次认真打量了舒予一眼,轻笑一声,浑不在意地说道:“随你。”
    浑不在意,是因为相信对方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连谭馨这个才女都在拟题赋诗上略逊她一筹,更别提是这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夫子”了。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输得太难看,可别说我欺负你。”刘芳菱皱眉道。
    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对方耍赖胡搅蛮缠不认账。
    “未进学先为人,愿赌服输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舒予不卑不亢地回道,暗地里却长舒一口气。
    既然两个人各有所长,她又不是傻瓜,当然是选择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了。
    对于古代众贤,舒予很有信心!
    谭馨眼底浮现一抹忧色,但是见舒予镇定从容的,而且又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换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设题上努力照顾舒予一二。
    “既然是重阳赏菊花会,那你们就以此为题,各自赋诗词一首吧。”谭馨笑道。
    怕舒予来之前准备不周,她特地放宽了题目。
    舒予是个沉着聪敏的女子,接到帖子之后,肯定会做些准备的,而重阳赏菊花会的诗词,一般不外乎“咏佳节”“咏菊花”诸如此类的。
    果然,此试题一出,就见舒予微微沉凝的眉眼松展开来。
    谭馨不禁松了一口气。
    刘芳菱却撇撇嘴,颇有些嫌弃地说道:“老生常谈,没有新意。”
    不过倒也没有再要求更换题目。
    既然比赛的项目上她占了“便宜”,那在题目上也不妨让对方一步,到时候也好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早有伶俐的侍女送进来笔墨纸砚等物,铺纸研墨,恭顺侍立。
    ……
    东苑的揽月楼里,韩彦跟着谭教谕应酬一圈回来,又被大家哄闹着作诗。
    韩彦自然是谦逊地推让几番,见众人坚持,略一思索,便潇洒地挥毫泼墨。
    “佳节令时,美景良辰。风流齐聚,揽月追风……”
    围观的人看了,不由地惊讶,原来不是作诗,而是写赋啊,这可不容易!
    会上应邀之作,靠的是灵光乍现、偶有会意,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所以大多都是篇幅短小的诗词,长篇大赋极少。
    原因无他,会上饮酒喧闹、丝竹歌舞的不免打断思绪,难以成就长篇。
    若是好不容易灵光一闪有了好句,开篇华彩四溢,后文却备受干扰或是思维枯竭无以为继,使得文章最后流于平庸,不免可惜。
    “逸兴遄飞,挟飞仙以遨游;经天纬地,开万世之太平……”
    喧嚷的揽月楼渐渐地变得安静起来,只余琴师轻拨古琴,袅袅如潺湲的溪水叮咚流过,让人的也跟着一下子沉静起来。
    ……
    正当大家沉浸韩彦笔下的美妙风光、昂扬意气中时,突然有人自揽月楼外冲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激动到难以自持地连声道:“好词!好词!真是一首绝妙好词啊!”
    “什么词能比得过韩魁首的这篇赋文?你不要大惊小怪,打断了韩魁首的思路!”有人不悦地说道。
    也有人好奇地小声问来人:“什么词?真的有这么好吗?值得你如此失态。到底是谁写的?快让我也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抽取稿纸。
    却被冲进来的人一把躲开了。
    “去去去!你手洗干净了没有?别弄脏了我的绝妙好词!”那人跟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佝偻着身子,将稿纸死死地护在怀里。
    “你的词?”有人不信。
    大家都同窗好几年了,各自水平有多深多浅,互相之间还能不了解?
    那人先是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解释道:“这词不是我写的,是对面暗香楼传出来的!”
    “暗香楼?”这下子大家伙儿都被勾起了兴致,也顾不上韩彦正在奋笔疾书的赋文了,齐齐地看过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里头女眷作的?”
    就是韩彦闻言,也惊讶地搁笔看问过去。
    那人连连点头,激动到两眼放光:“我给你们念念。”
    说着,很是虔诚又郑重地将怀里的稿纸展开,高声吟诵道:“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边地黄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方才还喧嚷的揽月楼,一下子安静下来。
    此词语出天然、不事雕琢,然而境象却恢弘壮阔,非一般人所能及。
    尤其是“人生易老天难老”一句,开篇破空而来,直抒胸臆,使人心灵为之震颤,而“不是春光,胜似春光”两句,乐观通达、豪迈俊逸的情怀,就是许多男儿也远远不及的。
    良久,还是韩彦先回过神来,低声喃喃道:“《采桑子》啊……我不如其许多……”
    应酬之作,哪怕再是文采飞扬,却始终难免失之天然,境界不足。
    谭教谕听到了韩彦的这句感叹,回过神来,笑着勉励道:“何必妄自菲薄?你这篇赋文也有此词不及之处。
    “尽管作完!我可还等着将其编入县儒学的每月诗文集刊中,以供学子们观摩学习呢!”
    韩彦拱手谢过,提笔凝神,将剩下的文句写完。
    然而被这么一搅扰,到底乱了心绪,与前篇相比显得拘谨不少。
    当然,仍旧不失为一篇好的赋文。
    而那厢围词热论的诸人,已经在询问方才那首《采桑子》的作者了。
    “没有名字,只有这一首词而已。”抱词进来的那人说道,神情甚是遗憾。
    “啊?竟然没有名字!”众人惊讶又失望。
    但是转念一想,作诗的女眷爱重自己的清誉,可以传诗却绝不留名,不更见其坚贞自守吗?
    如此才德兼备的女子,才能写得出这样震撼人心的绝妙好词啊!
    一时间,大家都纷纷由词而赞人起来。
    ……
    而坚贞自守、才德兼备的舒予,此时正对着失神呆坐、冷汗涔涔的刘芳菱,拱手谦逊笑道:“承让。”
    一如先前的沉静从容,并没有因为打败刘芳菱而沾沾自喜,更没有借机攻讦报复对方。
    这下不止是谭馨,就是冯春等三人也都对着舒予两眼放光,满是崇拜。
    舒予却很是赧然,毕竟“剽窃”这种事情并不光荣,所以她刚才才没有在词下署名。
    嗯,她不生产诗词,她只是诗词的搬运工。
    

第155章 训责

  刘芳菱失神呆坐,浑身轻颤。
    这怎么可能?!
    明明她应该是赢定了的,蕊珠琼露、幽冷吐芳,她笔下的秋菊恍如神妃仙子下凡,超拔脱俗,清丽高冷,就是谭馨这个“主考官”看了也赞不绝口。
    可谁知眼前这个粗鄙的村姑,竟然凭借一首大白话一般的疏狂粗制的曲子词,赢了她!
    按照规矩,暗香楼作了诗词都会拿到揽月楼请谭教谕诸人评判的,往常她也不过是得一句“文辞丰丽秀雅”的评价而已。
    可是方才揽月楼传来的消息说,那首《采桑子》竟然获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甚至因此没有人再去看她的诗作,更别说是评价了。
    她从来都没有输得这么惨过!
    果然不愧是韩彦的表妹,一样地让人生厌!
    “哼,侥幸而已!咱们等着瞧!”刘芳菱扔下这句话,高昂着头颅,怒气冲冲地直接摔门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萃芳汀的诸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谭馨摇摇头,先前还讽刺舒予学问浅、输不起呢,如今这般情形还真是打脸。
    “你莫要在意。”谭馨笑劝道,“她大约是从来都没有‘输’过,所以一时接受不了。”
    舒予笑着点点头。
    “舒予你好厉害啊!不仅才学了得,竟然还敢赢她!”冯春凑过来,两眼直冒小星星。
    徐卉和司菀连连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舒予。
    谭馨却眼眸一暗,笑叹一声,道:“我远远不如……”
    不论是诗才还是勇气。
    “侥幸,侥幸而已。”舒予笑着谦虚道,心里却在想,看来在座的各位,尤其是谭馨,不是赢不了刘芳菱,而是畏忌对方的身份,不便赢她罢了。
    她当然也不想得罪刘芳菱,给韩彦招惹麻烦,可当时的情况,不是她服软刘芳菱就能够放过她的。
    既如此,被人那样折辱,她要是不予以回击,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堕了韩彦这个做先生的名声。
    刘芳菱的愤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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