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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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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就去给张大叔煮醒酒汤!”韩彦连忙说道。
宿醉的痛苦他曾经可是深有体会。
“醒酒汤有我娘呢,韩大哥就不用操那个心了。”舒予抬头苦笑,“你还是搭把手,先帮我把我爹给弄到东间炕床上吧。”
就算是打虎女英雄,也扛不起这二百来斤的壮汉啊!
等到将张猎户放到床上,又灌过醒酒汤之后,已是斜月西沉,一夜将尽。
“明天谁都不要喊我起床。”临睡之前,舒予一再交代,“都快累死了,我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张李氏连忙“呸”了一声,瞪眼嗔她:“这还没出正月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行了,快睡你的觉去吧,明早我不喊你就是了。”
舒予刺溜一下钻进被窝,挨着小望之,和他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很快,倦意袭上心头,舒予沉沉睡去。
张李氏看着炕床上睡得正甜的一大一小,摇头笑了笑,吹灭了灯,和衣蒙被睡了。
舒予能贪懒不起床,她却不能不依旧早起操持家务。
可谁知天才刚麻麻亮,张李氏刚起床披衣去灶房里烧热水备用,小望之就睡醒了。
习惯性地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儿地往舒予怀里拱,拱着拱着就控制不住了,尿湿了自己的衣裤不说,还浸了舒予一身。
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得一阵温热潮湿袭上身来,舒予翻个身,蓦地清醒过来。
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正埋头往她身边拱的小望之又尿床了……
得嘞,这下还睡什么觉啊,赶紧起来给自己和小望之换身干爽的衣服才是正经!
这正月才刚过半,天气还寒冷着呢,小孩子皮娇肉嫩的,抵抗力又差,别再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舒予麻溜地爬起来,顶着一双大黑眼圈,打着呵欠,杏眼迷蒙地先将小望之拾掇干净清爽了,放进旁边尚且温热的被窝,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里衣,套上棉袄棉裤,抱起尿湿的被褥出门晾晒。
张李氏正好刚烧好热水从灶房里出来,一见舒予竟然自己早早地起床了,惊讶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还没等舒予回答,瞧见她肩头扛着的被褥,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皱眉低声数落:“小望之又尿床了?你怎么也不睡得警醒些!”
舒予指着自己脸上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苦笑叫屈:“我的娘诶,你看我这样不浇都浇不醒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怪我……”
“嘘——”
话没有说完,就被张李氏急忙以食指点唇拦住了。
“你可小声一点吧!”张李氏朝安静的东间努努嘴,压低着声音道,“可别被人家听了去,心里不好受。”
寄人篱下,哪怕对方再热情好客,总没有在自家自在舒心。
舒予挑眉撇撇嘴,对此不置可否。
先前韩彦一直克制自持、彬彬有礼,她是说不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经过昨晚的开怀畅饮,别的她不敢说,至少也看得出来,韩彦不是那样心思细腻心眼窄小的人。
若不是遭逢变故,不得不避居此地谨慎自处的话,私心里,她觉得韩彦本性应该是个诗酒风流、仗剑天涯的侠士才对。
这样疏狂豪迈洒脱之人,又怎么会把她对着自家娘亲的这点子撒娇叫屈放在心上。
想归想,怕自家娘亲心里有负担,舒予还是顺从地点点头,默默地晾晒被褥去了。
果然,等韩彦起床,看到院子里晾晒的被褥时,歉疚地道了谢,脸上却并没有张李氏以为的不安和敏感谨慎。
吃过早饭,张猎户顾不上宿醉后头疼四肢乏力等不适,立刻去了韩勇家里,将韩彦打算留在獾子寨筑舍定居的决定说了。
韩勇十分惊喜,当即和张猎户一起,挨家挨户地拜访去了。
对于韩彦决定留下来定居这件事情,整个獾子寨的人都表示出了十分的热情和欢迎,甚至觉得这对于獾子寨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应该好好地庆祝一番才对。
山里人直爽,说办就办,当即就定在正月二十,各家出人出资,在张猎户家里设宴庆祝。
韩彦得到消息之后,惊愕得半晌没说话。
北上进山暂居避乱,是他出京之前就计划好了的,但是最终选择在獾子寨落脚,却是被这里淳朴温厚的民风民情给打动了。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料想到,獾子寨的民众不仅淳朴好客,还如此地热情至诚,倒显得他之前的那些细心筹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22章 暧昧
要说唯一对韩彦长留獾子寨不满的,大概就是白起了吧。
不过少年人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要强,从不服输。
想明白之后,白起立刻就从不满郁郁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韩彦留下来才好呢,那他就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下了,而不是一局定输赢,从此大家谈起来的时候都说韩彦比他厉害的云云。
正月十九一大早,整个獾子寨就都忙碌了起来。
各家的米粮肉菜、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甚至是柴火都搬送到了张猎户家里。
男人们忙着选址伐木,筹备给韩彦盖新屋。
女人们则直接在院子里摆开阵势,剁肉切菜汆丸子,各司其职,叮叮当当地忙个不停,为第二天的聚宴做准备。
张李氏本来担心家里忙碌嘈杂的,再吵到了小望之,就让舒予带着小望之去临近的人家先避一避。
舒予却觉得那样不好。
“小望之白日里本就睡得不多,这几天天气又一直晴好,气温回暖,与其把他拘在屋子里吃吃睡睡的,倒不如给他穿厚实暖和了,在院子里走一走,沾一沾人气儿。
“而且小望之都九个月了,能爬会坐喜翻身的,带他下地走一走,说不准很快就又学会走路了呢!
“男孩子嘛,将来是要成家立业的,早些锻炼得壮实才好呢!整日里跟个小姑娘似的养在屋子里,可不是咱们獾子寨的风俗!”
舒予笑着劝说自家娘亲:“娘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召看着他的,绝不会让他冻着了,饿着了,或是累着了。
“你还是快点去忙吧,婶子嫂子们还等着你翻找东西,安排桌椅呢!”
张李氏想着自家闺女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了,舒予照顾小望之都一个多月了,从来都没有出错过,当下便也不再多说,脚不沾地儿地忙碌去了。
院子里忙碌的妇人姑娘们,见小望之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都很是喜欢,你逗逗我瞧瞧的,热闹极了。
小望之一开始还有些怕生,一个劲儿地往舒予怀里躲,只在别人看不见时才好奇地探出小脑袋,飞快地偷觑上一眼。
大家见状纷纷都笑了起来:“这孩子和你倒是亲近得很呢!”
神色之间颇多艳羡。
这可是韩大先生的儿子,他亲近谁,韩大先生不也得多给那人几分面嘛!
也有那胆大泼辣的,直接和舒予调笑道:“可不是嘛!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俩是亲母子呢!”
山野人家粗犷泼辣,这样的玩笑虽然也常开,但是对着舒予一个未曾出阁的大姑娘就不那么合适了。
其他人怕舒予难为情,直接戳了戳说话的人,上前解围道:“胡说什么呢!你这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你家李二就不管管你?”
李二媳妇顿时将手里的菜刀往砧板上一甩,小腰一叉,仰头睨道:“他敢?!”
大家顿时都哄笑起来,指着李二媳妇骂她“泼辣”。
吵吵闹闹的乱作一团,小望之茫然地看着眼前嬉笑怒骂的女人们,无所适从,干脆躲进舒予怀里,双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衣襟,撒娇求安抚:“囊~囊~囊~~~”
嬉闹哄笑的女人们顿时都止住了,齐齐地看了过来,惊讶的眼神之间闪烁着暧昧和揣测。
韩彦原本是携子到张猎户家里躲避风雪,可谁知这一避就住到现在;过年的时候韩彦跟随张猎户一起去各家拜年就不说了,毕竟打着的是“感谢”的名头;可是现在韩彦竟然还打算长留下来了,而且建房的选址还特地要求要紧邻着张猎户家……
女人们的思绪跑得很快,一路蔓延开粉色的泡泡。
舒予对此早就习惯了,神情坦然,落落大方地说道:“韩大哥思念亡妻,所以最近在教小望之喊‘娘亲’,好让他牢记母恩。
“小孩子不懂得‘娘亲’是啥意思,听人说起就跟着混叫。
“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随便指了一人教他叫‘娘亲’,他都会喊的。”
当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让舒予试一试。
韩彦在她们心里就是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文人雅士,虽然眼下落了难,但是风华傲骨还在,哪里容得别人胡乱教他的儿子喊自己“娘亲”。
这要是让她们的丈夫知道了,即便是不动手,也少不得挨几句骂。
整个獾子寨的人,现在可都盼望着韩彦留下来之后能够开一间私塾,教导獾子寨的孩子们读书认字,改变他们祖辈山林兽口艰苦讨生活的命运呢。
再说了,舒予的性子大家都清楚,耿直率真得简直就不像是个姑娘家,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没有小伙子肯上门提亲了——谁会乐意娶一个本事比自己大,性格也跟男人一样的女汉子?
更何况如今又见舒予神情坦荡、落落大方,丝毫不见半点羞涩扭捏,大家伙儿哪里还有不信的。
众人一番笑闹,便顺势将话题给岔开了,继续洗摘切剁、煎炸烹煮地忙碌起来。
张家小院里,顿时香气四溢。
香气随风飘散,就连正在圈地相木的男人们都闻见了。
“呵,明天咱们可有口福了!”韩勇用力吸了吸鼻子,双眼放着光芒,哈哈笑道,“我都闻见大肉的香味了!肥肉相间的大肉块煮个八成熟,裹上野蜂蜜,下油锅里一炸,啧啧,那个香啊……我都能想见它们在锅里‘砰砰砰’地鼓起那层劲道爽口的皮儿!”
山野人家为了储存口粮,打来的猎物多半是薰干做成腊肉以便存放,新鲜的肉类储存的反倒不多,更别说是用大块的鲜肉来做工序复杂的大肉了。
只有年节时候大家才能做来吃上几次。
眼下正月都过了大半,哪家过年准备的那几块大肉还没有吃完?
韩勇的馋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各自纷纷说起宴席准备的菜色来。
张猎户更是开怀不已,拍着韩彦的肩头,爽快大笑道:“明天你可得好好地跟大家喝一杯!往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这家伙,瞧着文文弱弱、滴酒不沾的,谁知道酒量竟然那么好,居然能把他这个“酒中豪杰”都给喝趴下喽!
要不是媳妇闺女担心韩彦能喝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将来会有人日日拉着他拼酒,一再叮嘱他不许将元宵夜的事情和别人提起,他早就憋不住,跟老兄弟们都说了。
不过,这样也好,韩彦酒量好的事情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才更显得他们爷俩儿亲近嘛!
第23章 多面
众人不知张猎户心中这番遗憾又窃喜,闻言也都纷纷大笑附和:“对啊对啊!往后你可就是咱们獾子寨的一员了!”
韩路生上前凑趣笑道:“咱们獾子寨哪里是增添一员?你们难道忘了还有小望之了吗?”
“对对对!还有小望之呢!”大家开怀大笑,对韩彦说,“往后,你们爷俩儿就是咱们獾子寨的人了!有什么事儿只管言语一声,别跟大家伙儿客套!”
眼前的这群老老少少,面上带着爽直的笑,言语质朴又赤诚,让韩彦直接暖到心窝子里。
郑重对着眼前这群老乡施了一礼,韩彦起身,同样赤诚相待,爽快称谢:“多谢各位叔伯兄弟,大恩不言谢,往后,我和小望之就拜请各位多多关照了!”
这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你付出真心,而后得到对方同样真心相待。
大家见韩彦如此郑重又坦率,都高兴地笑了起来,也不再跟他客套。
张猎户在大家期盼催促的目光之中,深吸一口气,上前温声与韩彦说道:“贤侄啊,大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言不当言?”
说罢,张猎户长出一口气,浑身都轻快不少。
可算是把这句文绉绉的话给说出来了,不枉费他辛苦背了好几天。
这样文绉绉的张大叔让韩彦微怔,旋即笑道:“张大叔但讲无妨。”
张猎户点点头,双手在身侧握紧又松开,来回好几次,到底没能按照大家提前商定的那样双臂合拱施礼相请。
去他娘的!
那些斯斯文文、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礼数,他一个大老粗可做不来!
甩掉浑身枷锁,张猎户顿觉整个人都松快起来,昂首阔步上前,爽直笑道:“是这样的,大家想着你有学问,有见识,好不容易肯留下来,就想请你空闲的时候教娃儿们读书认字。
“咱们也不想供出个秀才什么的,就是想娃儿们能认几个字,将来能改个营生,活得轻松一些。就算是改不了行,最起码认几个字,也免得将来再跟我们一样吃这上头的亏。”
说罢,张猎户摇头叹气,将自己因为不识字而被人诓骗,打的猎物被别人哄着好物贱卖的事情说了。
引得大家纷纷附和,叹息咒骂。
韩彦哪里有不答应的?
当即也不忸怩,爽快地笑道:“承蒙各位叔伯兄弟看得起我,那过两天新房动土奠基,干脆再加盖一间房舍,充作学堂吧!”
大家意见韩彦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甚至还要给娃儿们单独辟一间学堂出来,心里都十分高兴,纷纷向韩彦道谢。
韩勇则上前对韩彦笑道:“既然请了你做孩子们的夫子,那往后你和小望之父子俩的生活所需就由咱们大家伙儿给包圆儿了。你是个读书人,耕地打猎这样的粗活,哪里能亲自动手?”
韩彦连连摆手,笑着婉拒道:“万万不可!一直以来,我们父子俩受诸位照顾良多,如今既然打算筑舍定居下来了,又怎么还能继续麻烦各位呢?”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他和小望之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过活。
再说了,耕地打猎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想当初上山跟着柳真人拜师学艺时,他们师徒几个一向是自给自足的。
寨子里的人,好像对他的体力存有很大的误会啊……
看来以后他得小露一手才行,免得大家都误以为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跑似的。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猎户一挥手,上前拍着韩彦的肩头,爽直道,“那学堂里的夫子收学生,不都还要束脩的吗?咱们獾子寨别的没有,肉干多的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还值得你还跟咱们客气!”
张猎户的话,前所未有地获得大家的纷纷应和。
盛情难却,韩彦也不好再拒绝下去,干脆坦然接受了。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善意,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回报。
果然,见韩彦不再坚持“无偿授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说起学堂的搭建来。
……
一直到月近中天,喧嚷热闹了一整天的张家小院才算是清净下来。
舒予这才得空,和韩彦分享小望之今天的飞速成长。
“学会了好几个新词呢!”舒予一脸欣喜地掰着手指头数道,“见了喜欢的东西会说‘要’,想要下地自己走了会说‘抖’,累了或是撒娇会要‘抱’。
“虽然口齿不很清晰,但是他才九个多月,能够用语言表达这么多的需求,已经很不错了!
“可见小孩子还是不能一味地拘在家里,得让他出去和人与物多多接触,才能快快长大。
“这就像是韩大哥你之前跟我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韩彦也十分惊喜,强压下心底想要立刻去西间探看已经熟睡的小望之的冲动,连连向舒予致谢:“这都多亏了舒予妹子这些时日以来的细心照顾和耐心教导!”
如果不是恰好投宿张家,又碰到了舒予这样耐心细致又善教养孩子的姑娘,他哪里会将小望之照养得这样细致妥帖。
舒予倒也不谦虚,偏头与韩彦玩笑道:“就当是我交的束脩了!”
显然是听说了韩彦将要在新家旁开设学堂,大家都争着要给他送束脩的事情,故意跟他开玩笑呢。
韩彦哈哈而笑,点头顺着舒予的话茬道:“那这可真是世上最珍贵的束脩了!”
虽然脸上全是玩笑,然而眼底却是一片认真赤诚。
舒予见状也不由地抿唇笑了起来。
接触越多,她就越发现韩彦并不像他日常表现出来的那样,守礼到几乎刻板,反而时而爽朗幽默,十分有趣。
两个人又就小望之说了会儿闲话,便各自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刚泛起一层鱼肚白,獾子寨的老老少少、那男女女就都陆陆续续地敲开了张家的院门。
于是摆桌椅的摆桌椅,准备饭菜的准备饭菜,大家伙儿都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四冷六热,一共十个菜,有荤有素,有汤有水,碗碟汤盆都装得满满当当,上了桌。
十张八仙桌,四十条长板凳,每条板凳上都坐满了人,大家欢欢笑笑,举杯庆贺,庆贺韩彦和小望之加入獾子寨。
就连灶上还在忙活的几个妇人,这会儿也都出来了,端了水酒敬韩彦。
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惊得近处的山鸟都扑棱着翅膀,一下子冲出了山林,叽叽喳喳地闹作一团。
第24章 新生
等出了正月,春风一吹,寒气退避,天气便一天天地暖和了起来。
韩彦新家的选址已经定了,就在离着舒予家大约有半里地的一处山势较缓的坡地上,此处地势开阔平坦,又恰有山泉水源涌出,正适合建房居住。
这几日寨子里得闲的劳壮力,都忙着伐木和泥、挥锹动土,挥汗如雨地帮着韩彦搭建房屋。
“看来这土坯房就是比杉木房好住!”白明一面和泥做土坯,一面和亲家韩勇笑道,“要不然韩先生怎么会宁愿多费一道事,都要先搭造好土坯房,再拿杉木来固定装饰呢!”
“那可不是!”韩勇笑着点头附和,顿了顿,又摇头低声感叹道,“也不知道舒予那孩子当初是怎么想出来要拆了杉木房,改盖土坯房来住的……”
明明是跟她爹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憨直性子,怎么悄没声息地就日渐机灵起来了呢?
如今又跟着韩彦读了书,只怕往后更了不得了吧……
韩勇想到当初张老弟一脸难为情地暗示想要和他做亲家时,自己装糊涂拿话岔开了,回头又禁不住儿子的恳求,也为了断绝张家人的心思,立即差人去白家求娶白英,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
万般都是命啊……
好在白英是个懂事勤劳的姑娘,又得儿子的心,小夫妻俩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他们做老人的看了也欢喜。
白明自是不知韩勇心底的这番感叹,顺着韩勇的话头感叹了两句,又说起别的闲话来。
两个人说着话,手下也没有停,一块又一块的方厚土坯在他们身后罗列堆叠。
不远处是些年轻人,正在将砍好杉木除去枝杈斫顺溜了,又按照需要锯成长短不一的檩条或是椽柱。
韩路生一面忙活,一面跟人闲话:“等把韩先生的房子建好了,我也要盖两间土坯房来住。咱们这儿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我家白英好几回晚上都冻醒了呢!大人都冻成这样了,更别提是小孩子了!”
一旁的人便取笑他:“哟,孩子还没出生呢,你这那里是心疼孩子?我看是心疼媳妇儿了吧!怕她冷,那你就抱紧她啊!莫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邪火,她挺着大肚子的又不方便?哈哈哈……”
都是成过亲的人了,相互之间开起玩笑来便有些荤素不忌。
韩路生却因此动了气,瞪了那人一眼,带着丝火气顶了回去:“我看是你控制不了邪火才对吧!就李二嫂那脾气,没她的允许,你敢碰她一下?”
李二嘿嘿一笑,并不跟韩路生计较。
整个獾子寨的人谁不知道,韩路生将自家媳妇儿宠成了一个宝贝疙瘩,整日里“白英长”“白英短”的,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顺耳的话。
在獾子寨,韩路生宠媳妇儿就跟他怕媳妇儿一样,是出了名的。
对方不冒火,韩路生自己也很快就偃旗息鼓了,低头又锯了两截木头,自己抬头嘿嘿地笑了,主动跟人搭话:“李二哥,你说,你家大牛生下来的时候,是啥模样,好看不?”
李二挑眉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怎么?想孩子了?等着呐!左右也不过是十天半月的事儿,到时候白英生了,你就知道了!”
啥叫现世报?
这就叫现世报!
小样,大家彼此彼此,竟还损他呢。
韩路生非但不生气,反而嘿嘿地傻笑道:“我这不是好奇着急嘛。听说,小孩子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黑黢黢的,丑死了……”
李二也不是那小性儿的人,见韩路生真心求教,便也不吝惜,跟他分享起来:“是这样的,不过也全都是这样。你不用担心,小孩子就算是出生时丑了些,但是之后一天一个模样儿,很快就会水灵起来的……”
韩路生听得连连点头,一脸欢喜神往。
正在说着话呢,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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