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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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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因为“爹爹”变成了“舅父”,他对舒予这种孺慕和倚赖也变得愈发地深厚了。
    司马氏有云:人穷则返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小望之打小起便是一遇挫折苦痛,便下意识地去寻舒予。
    韩彦看在眼里,怅叹一声,心中感叹不已,幸好还有个舒予能让小望之全然信任倚赖,否则这种情况之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小望之。
    娶妻当娶贤,然也!
    小望之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然而等两日后,照旧去学堂上课,和同学们打打闹闹的,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任何分别。
    然而,他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因为一些事情与别人辩争甚至是大声争吵了。
    一夕之间,小望之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
    五月上旬一旬休假时,韩彦带着小望之去了辽东军大营。
    临行之前,舒予将韩彦拉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小望之受了委屈。
    韩彦玩笑道:“都说‘慈母多败儿’,我以前是不大相信的,如今见了你这模样,总算是相信此言非虚了。”
    毫无意外地惹来舒予的瞪眼嗔怪。
    然而这一次,韩彦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温柔小意地去跟舒予“赔罪”,反而一脸严肃地叹息道:“我知道你心疼小望之……
    “可是你要知道,他不仅一个孩子,还是大周未来的储君,既然已经担负起了肩上的责任,那就不能够再任性地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连小望之自己都业已接受了他的身份和使命,并且为此而付诸努力,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还要拖他的后腿吗?”
    最后一句,韩彦虽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然而态度却很坚决。
    舒予知道韩彦说得对,因此只能无语叹息。
    “虽然如此,但是你也万不能揠苗助长。”舒予正色劝说道,“小孩子心性不定,要是因此而伤了本性,可就不好了。”
    童年的不幸,往往会改变一个人原本的性情,并且将伴随一生。
    韩彦点点头,应承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小望之是他的亲外甥,大周未来的皇帝,别的他不敢保证,至少不会让他走外路的。
    三岁看老,目前来看,小望之本性纯良,心性沉稳,为人又机灵,若能保住本心,将来不说是一代圣君,至少与昏君搭不上边。
    “小望之还小,只怕你们说的许多话还未必能够听得全懂,你和国公爷与他谈论朝政时,一定要深入浅出……”舒予啰啰嗦嗦,一点一滴都力求交代仔细。
    韩彦只觉得又好笑又感动,伸手抱了抱舒予,笑道:“我知道了。你要相信,你相公这几年的教书先生可不是白当的,怎么引导学生还是略有心得的。”
    舒予伸手拧了韩彦一把,无奈笑叹道:“以前未做母亲时,总觉得入眼这个那个的都在娇惯孩子,想着将来自己要是做了母亲,一定会如何如何地教导孩子自立自强的。
    “可是真等做了母亲,才明白,原来自己也不能免俗。大约每一个做母亲的恨不能什么风雨都替孩子挡在外面,让孩子一生无忧,更别提什么‘挫折教育’‘吃一堑长一智’了。”
    韩彦抬手拍了拍舒予,轻声安慰道:“我都明白,都明白的……”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是形势逼人,根本就容不得小望之安心地避居乡野,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说好说歹,韩彦才将舒予劝住。
    然而等到了小望之面前,舒予却收起了在韩彦面前的所有的不舍和软弱,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鼓励他道:“去吧!只管好好做,娘亲在家里等你!”
    小望之听到这句话,原本惶惑的心瞬间安定不少,笑着朝舒予挥手道:“娘亲不用担心,我明日就回!”
    辽东军大营离着獾子寨并不近,当然往返的话肯定是要连夜赶路的,先不说他自己吃不吃得苦头,爹爹,哦,不,是舅舅肯定不会同意的。
    别看舅舅平日里对他教导十分严厉,然而事涉他的康健安危,一向是讲求张弛有度的。
    他以前总不理解“爹爹”为何对自己如此严厉,甚至心里还偷偷地生过怨气,现在才终于明白了舅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可是,事实上,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需要明白……
    小望之年纪还小,不能独乘一骑,乘马车又太耽误工夫,韩彦便干脆带着他一块乘上追风,一路往辽东军大营赶去。
    

第296章 前路

  看着眼前辽阔肃穆的辽东军大营,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身世并且做好了准备的小望之,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韩彦见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鼓励道:“走吧!”
    小望之深吸一口气,揣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点点头,迈步跟上韩彦。
    镇国公早就得到了消息,在主帐内等着了,怕小望之紧张,他还特意以考校为名,召来王平等人一同在主帐中候着。
    果然,原本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的小望之,进得主帐中,见到有熟人在,紧张的心情顿时猛地一松。
    鉴于小望之的身份目前还不能外泄,镇国公便只和他打了招呼,就和韩彦谈正事去了,留着王平他们与小望之说话。
    “你怎么来了!”王平他们将小望之拉到一边,激动地问道。
    “幸亏国公爷今日恰好召集咱们考校,否则就错过了!”
    “就是就是!真是太巧了!”
    “几个月不见,小望之窜高了不少啊!”
    “像个小小男子汉了!哈哈~”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一脸兴奋。
    王平他们还是第一次离家,而且一走就是几个月。军队里管得严,像他们这样的新兵基本上难得有休假,虽然离家也不算远,却连偶尔回家探望一眼也不能。
    韩彦倒是经常来辽东军大营,但是自古以来,面对严厉的夫子,有几学生能够放开怀来畅叙离情的?
    是以这会儿见了小望之,王平等人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格外地高兴,差点就忘了这里是他们平日里一进来就敛气屏声、生怕出了一点差错的主帐。
    小望之见了王平等人,感觉像是回到了学堂,渐渐地忘却了身在辽东军大营主帐的紧张,慢慢地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一直在关注这边情况的韩彦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挑眉笑着冲镇国公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镇国公一笑而过,见状遂开口吩咐道:“旧也叙过了,都去当值吧。”
    王平等人自是不敢有异议,镇国公能够由着他们说这么久的话,已经算是格外地恩赏了。
    浑然不知镇国公如此安排的深意的王平等人,深怀感激,抱拳应诺,即刻退下。
    待闲杂人等散去,主帐内只剩下了他与韩彦、小望之三人,镇国公遂起身走到小望之面前,躬身施礼问安:“臣朱琨,见过殿下。”
    小望之一惊,下意识地朝韩彦看去,目露求助。
    韩彦点点头。
    小望之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上前双手扶起镇国公,诚恳又忐忑地说道:“国公爷不必多礼。您是大周的大英雄,我当不起。”
    韩彦目露惊异,这话他可没有教过小望之。
    小望之不是那等花言巧语之辈,可见真心敬仰镇国公,才会有此一言。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周哪一个男儿不敬佩为国守边疆、舍身护百姓的镇国公呢!
    镇国公也没有料到小望之会有此一言,不管是客套还是真情,他都感到欣慰开怀。
    若是前者,那么说明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已经具有了为人君者的沉稳与机变,那么前路也必将更为顺遂;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样至情至性的孩子,他很愿意倾力辅佐。
    “多谢殿下夸赞,臣万分荣幸!”镇国公深施一礼,起身哈哈笑道。
    镇国公爽朗一笑,小望之的紧张也减轻了不少。
    他知道韩彦说的对,为人君者应该气度威严,让臣子远远一观便生敬畏之心,可是面对自己一直崇拜的大英雄,他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很难摆出皇子的架子来。
    稚子天性,然而镇国公却很喜欢。
    小望之若是真的老道多思,或许他还会心存疑虑呢!
    “殿下请上座。”镇国公伸手做请,沉声道,“许多安排,臣还要向殿下禀报。”
    小望之连忙推让道:“不敢不敢。”
    他一个孩子,怎么敢位居于镇国公这样的大英雄之上。
    “殿下不必推辞。”镇国公笑道,“接下来臣要禀奏的是国事,焉有殿下在下,臣属居于上位的道理?”
    “可是……”小望之犹豫不安。
    “国公爷所言甚是。”韩彦亦拱手请道,“还请殿下上座,容我等禀奏。”
    小望之早晚都要适应自己的身份,礼贤下士可以,但若是将自己摆在臣子之下,那么这个君王迟早不是会变成任由臣子糊弄的无能昏君,就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取而代之。
    小望之见韩彦都如此躬身做请,犹豫片刻,到底忍着心中的忐忑不安,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国公爷和舅父也快快请坐吧!”小望之落座之后,立刻开口道。
    虽然小望之紧张惶惑且流于行迹,然而镇国公和韩彦见状还是忍不住欣慰有加。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乍闻自己的身世之后,没有崩溃大哭、心性大变,而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来平复自己、接受一切,并且尽力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份坚韧的心性,便是许多成年人都有所不如。
    可见韩彦一直以来,将小望之教导得非常好,沉稳有担当,将来也必然能一肩扛起大周的锦绣江山、万万黎庶!
    镇国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将自己的计划一一细细说给小望之听,态度恭敬,丝毫都没有因主弱臣大而轻视小望之的样子。
    韩彦见状,知道镇国公这是认可了小望之,不由地长松一口气。
    镇国公一向忠君爱国,如果小望之不堪扶持的话,哪怕他是元嘉帝目前唯一仅存于世的子嗣,镇国公也不会答应辅佐一个无能的储君的。
    看着上首正襟危坐又诚恳谦逊的小望之,再看看下首恭敬禀事的镇国公,韩彦不由地长松一口气。
    大周,前路明朗。
    ……
    舒予在家中煎熬了两日,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把韩彦和小望之这甥舅俩给盼回来了。
    彼时舒予正心中难安,回娘家逗弄小平安打发时间去了,听得有熟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时,赶紧停下晃摇床的动作,匆忙起身赶了出去。
    还惹得张李氏说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听见自家归人,便连幼小的弟弟都顾不上了。
    

第297章 相约

  京城,绿荫匝地,夏意浓深。
    庄贤下衙之后,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照旧约上三五好友,到酒楼里吃茶听书、推盏应酬,一直到月上中天,这才醉醺醺地离开了酒楼,与诸人辞别。
    等转过街口,虚浮的脚步顿时变得稳健起来,脸上纵酒后的颓丧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唯有那微红的面颊和浑身浓烈的酒气,能让人看出他是刚喝了两斤酒的模样。
    扶墙干呕了一会儿,庄贤直接歪在墙上歇息,抬头看了看上天的明月,嘟哝道:“一场接着一场,最近酒量倒是渐长!哼哼,等回来看不喝倒那家伙!”
    被支使来找人的小厮青松,见状赶忙上前去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公子,老爷早就下过死命令了,不许您再整日吆五喝六喝得醉醺醺的了!
    “再这样下去,家里要是断了您的月例,你那点俸禄可经不起这么挥霍……”
    “行了行了,别啰嗦!快扶你家公子回家!”庄贤打断青松的劝谏,整个人都瘫在对方的身上。
    他虽然已经成人立业了,但是门禁还是有的,要是再晚些回去,被祖父发觉了,少不得一顿训斥。
    想到这里,庄贤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群家伙深藏不露,差一点就把我给喝倒了!
    “哼哼,等韩彦回来,看我们不灌好他!”
    青松哭笑不得:“怎么又攀扯上韩少公子了?他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因为两人曾经在一处厮混过,就什么事情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庄贤哼哼,怎么跟韩彦无关了?
    要不是为了替韩彦打探清楚各家的底细,借机结下“深厚”的交情,他至于见天地喝酒结交吗?
    “啰嗦!”庄贤瞪了青松一眼,道,“有这功夫,还不赶紧把爷扶回家去!”
    说罢,整个人都压在青松的肩上,由着他把自己“扛”回家去。
    一夜胃胀头蒙,翻来覆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庄贤顶着懵懵然的脑袋,到衙门当值。
    好不容熬到下衙,正准备今日戒酒,回家好好地歇一歇呢,谁知刚出翰林院衙署的大门,就见谢之仪亭亭玉立,含笑等在那儿了。
    庄贤一愣,迅速打起精神来。
    对于谢之仪这个同门师兄,他是打心底里敬佩又畏忌。
    与他和韩彦的洒脱不羁不同,谢之仪大约是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为人非常地克制谨慎,虽然他并不会要求身边的亲朋故旧也像他一样自我克制,但是面对谢之仪这样的,庄贤还是不自觉地紧张不适。
    所以明明谢之仪作为户部侍郎,在朝中很能说得上话,但是他把国子监的夫子、同窗都几乎拜访了个遍,却一直犹豫着没有去找谢之仪。
    “谢师兄。”庄贤上前拱手笑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翰林院?有什么公事要办吗?”
    但愿他不是来寻自己的,在这种毫无准备而且脑袋懵懵然的状态之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谢之仪这样说话行事滴水不漏的人。
    然而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只见谢之仪迎风一笑,儒雅洒然道:“我是特地来寻庄师弟你的。
    “不知庄师弟这会儿是否有空,咱们师兄弟二人去小酌一杯,如何?”
    庄贤一听谢之仪是特地来寻自己的,顿时一惊;再一听对方要约自己喝酒,顿时觉得好不容易舒服点儿的胃又翻腾起来,酸辣苦涩胀痛,各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差点呕吐了出来。
    谢之仪见庄贤微微皱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生怕他会出言拒绝,然而面上却依旧不急不躁,一副如常沉稳谦和的模样。
    “怎么,庄师弟今晚不方便?”谢之仪含笑问道,双手交握一处,微微后仰,抻直了身子。
    庄贤闻言赶紧笑道:“谢师兄邀约,乃是我的荣幸,有空!有空!”
    就是没空,也得匀出空来。
    户部侍郎,辅佐户部尚书掌管天下户籍钱粮,可不容小觑。
    听得庄贤应下,谢之仪暗暗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去余记茶楼吧,正好你对那儿比较熟悉。”
    见谢之仪都大方地将约会的地点定在了自己的大本营,庄贤焉有不答应之理。
    “行!就听师兄的!”庄贤爽快应道。
    心里却在想,余记茶楼离着这儿并不近,又是自己的地盘,不知谢之仪这样谨慎的人为什么会把约会的地点定在了那儿。
    两人各怀心事,欢笑应酬,一路不疾不徐地行到余记茶楼,和余掌柜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去了往常的雅间。
    余掌柜被庄贤突如其来地携友饮茶惊得呆了呆,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吩咐小二去包间里伺候着,他自己则亲自盯着雅间周围环境,严防有人偷窥。
    这是惯例,庄贤每次到了余记茶楼,若是随意选个地方喝茶,那就说明他就是来消遣的,不需刻意伺候。
    可若是上了固定的雅间,那就说明有要事要办,不说清场,至少也得保证雅间周围的清净安稳。
    雅间外,余掌柜双眼如炬,紧盯放哨。
    雅间内,待小二上了酒水小菜之后,庄贤便挥退了他。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自去忙吧。”庄贤笑道。
    小二躬身应诺,退了出去,合上雅间的门。
    师兄弟二人酒过三巡,先前紧张尴尬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
    庄贤心里默想着,悄悄握了握拳头,耐心等着谢之仪开口切入正题。
    谢之仪做事向来迂回周全,当然不会直奔正题,趁着酒酣耳热之际,笑道:“前两日我因公务回了一趟国子监,听他们说起才知晓,说是庄师弟最近频频回国子监拜访夫子、同窗……”
    顿了顿,谢之仪抬眼看了看力持镇定的庄贤,玩笑道:“和庄师弟一比,我这个师兄是不是做得太不够格了?”
    “哪里哪里,谢师兄这说的都是玩笑话。”庄贤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连连拱手谦逊笑道,“我不过是闲得发慌,去拜望夫子,访访故友罢了。”
    

第298章 主动

  谢之仪知道庄贤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因为对此早有预料,是以倒也没有在意,朗然笑道:“天下闲散无事的人多了去了,然而却未必个个都能如庄师弟一般尊师重道,友爱同窗。
    “来,愚兄敬你一杯。”
    说罢,谢之仪举杯敬酒。
    庄贤如何敢当,连忙双手捧杯,将杯口置于谢之仪的酒沿之下,清脆地碰了一声,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谢之仪默然一笑,亦举杯一饮而尽。
    在庄贤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子弟面前,谢之仪自恃才学本事,清傲无双,很有些不服气,甚至是看不起他们中的个别人。
    师弟庄贤的一杯酒而已,他自信自己还是受得起的。
    接下来,两人自然是一番对师徒之情、同窗之谊的怀念。
    “对了,前几天我去国子监拜访章大人时,他还提起了你和他那日的对谈。”谢之仪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章大人是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也是谢之仪、庄贤与韩彦三人共同的老师,一生教化世人,桃李满天下,很是受人敬重。
    谢之仪说罢,顿了顿,笑看向庄贤,拿眼神上下打量他。
    只见庄贤面露不解和忐忑,紧张地探身低声问道:“章大人怎么说?”
    谢之仪暗暗点头,庆幸自己猜对了,面上却依旧温和的笑道:“庄师弟不必紧张,章大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并未就此事和我深谈。”
    说罢,果然见庄贤面色稍解,然而依旧有些许紧张不安。
    谢之仪遂趁势说道:“虽然章大人只是一带而过,然而语气间对你很是担忧。”
    谢之仪说罢,叹息一声,向前略略探身,低声劝诫道:“章大人的担忧,其实也是愚兄的担忧。
    “如今圣上膝下无子,东宫悬空,惹得朝中人心动荡,正是危急又危险的时候。
    “你在此时言语之间涉及‘立储’,甚至是谈到圣上百年之后大周承继之类的敏感话题,显然是不合适的。
    “有道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等立身朝堂,更应该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行差踏错半步,否则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谢之仪语气诚恳,就像是任何一个慈爱宽厚、谆谆教诲差点犯了错的师弟的师兄一般。
    可正是因为如此,庄贤才不得不起了疑。
    原因无他,像谢之仪那样谨小慎微到连大选后宫这样昭告天下的事情都不愿意谈起的人,怎么会一夕之间就变了性子,违背自己的处事准则,对着他这个交情平平的师弟推心置腹、苦口婆心地相劝。
    反常即为妖。
    不过,庄贤并不想冒冒然戳破谢之仪的步步绸缪和一片“真诚”,更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让谢之仪窥知自己的底牌,因此遂一脸诚恳地笑着致谢:“多谢谢师兄提点,我记住了!日后定然谨言慎行,砥砺自己的操行,向谢师兄看齐!”
    谢之仪闻言一愣,一时拿捏不准庄贤到底是真的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还是故意装不懂防备着他。
    尴尬地笑了两声,谢之仪举杯缓解气氛。
    “庄师弟这话真是折煞愚兄了。”谢之仪举杯谦逊道,“我也是拾人牙慧罢了。”
    竟是将一切都推到了章祭酒的身上。
    庄贤吹捧起人来还是很有心得的,见状遂笑赞道:“谢师兄乃是我辈楷模,何须如此谦逊?
    “从前在国子监时,你便是我等榜样,诗词文赋无一不精……
    “如今您又做了户部侍郎,掌管天下钱粮,更是让人心生敬仰……”
    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直说得谢之仪都快要以为自己浑身亮晶晶地闪着光芒照耀世人了。
    笑着摇了摇头,谢之仪寻了个机会插话道:“庄师弟要是再说,愚兄就要无地自容了。”
    庄贤也知道好话不在多,说多了就显得假了,徒惹人厌烦,遂笑笑收了这个话题,举杯饮酒。
    一杯酒罢,谢之仪又主动开口问道:“对了,近来朝中频频有人上书,请求将今年天子秋狩地点改在辽东雀子山,以威慑近来频频异动的瓦剌。
    “对于这件事情,庄师弟怎么看?”
    庄贤一愣,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说先前那番话算是谢之仪这个师兄对自己的谆谆嘱咐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无法解释了。
    谁不知道,自打先帝御驾亲征兵败被俘之后,不论是先帝还是如今的元嘉帝都怕极了瓦剌,别说是去曾经的兵败之地雀子山了,就是对辽东府都充满了畏惧。
    在这种情况之下,元嘉帝自然对于此项提议极为排斥,接连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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