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田]富春山居-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耀宗看大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儿,不晓得是在哪里被人吹过了邪风才会病的这般厉害,愣了好一会,才道:“我把银子都兑成金子了,就叫妹夫陪我搬过来罢。”扯着李知远出来,走到半道上就忍不住道:“这回又不晓得是哪个挑唆的!”
“大哥这个性子,我是不敢劝他的。”李知远苦笑道:“怎么二哥你也不劝他?”
“我劝他,现在就要翻脸的!吵闹起来白叫父亲烦恼。”王耀宗也是苦笑,“其实我原来是想把我赚的银子与大哥的,还好没来得及说。他要折腾就折腾罢,横竖他是衣食无忧的。这些银子先存着,将来等侄儿长大了,慢慢替他们娶亲成家也罢了。”
李知远点点头,想起来又道:“当时咱们回来的匆忙,不是把银子寄存在柳家舅舅那里么,你这时候就与大哥,便是折成金子也要不少的,你那里可够?”
“问母亲借就是了。横竖银子运回来也是母亲收着。”王耀宗扯着李知远到柳氏处,把缘由和柳氏说了,柳氏因是王家兄弟自己的家务事,却是不多话一句,就开了箱子取出三百六十一两赤金,用等子称好,分成两个匣儿装了,交把他两个提去。
三百多两金子不过二十来斤,又分成两匣,休说王耀宗力气大提着不费事,便是李知远,也提着甚是容易,送到王大少屋里,哥两个话都懒的说一句,出来到八郎屋里候着。
过不多时,前头酒席也散了,八郎和赵恒回来,就在八郎屋里重开了一桌,陪着王耀宗吃酒闲话。到夜深服侍的人都困倦了,赵恒打发他们都去睡。
王耀宗出去小解,看院子里都没有人了,回到席上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问:“潘菘那王八蛋,是谁收拾了他?”
这事,李知远自家不说,谁会多嘴?赵恒夹着一根酱鸭舌,品得津津有味。李知远抿了一口黄酒,醉态朦胧。八郎被二哥盯着,不敢吃酒也不敢吃菜,苦笑道:“二哥,这事若是咱们做的,还能瞒得住人?”
耀宗点点头,转看向李知远。
李知远笑道:“手刃潘菘是快事,可惜不是我,当时我陪着你妹子选药呢。”
“真不是你?”耀宗皮笑肉不笑,“咱们骨肉至亲,你承认了我还能出首你?”
李知远说不出否认的话,只举着酒杯道:“二哥,来,咱们吃一杯。”
看情形这是默认了。耀宗拿眼一扫八郎和赵恒两个,都是笑意盈盈,晓得他两个也是知情的,才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觉得妹夫的胆子实在小,做了还敢不认帐,尤其招人爱,乐呵呵和妹夫碰杯,道:“二哥我日思夜想的事叫旁人干成了。甚好,甚好。”一边说一边大力去拍李知远的肩膀。
李知远受了第一击,疼的连醉都装不下去了,弃掉酒杯让过一边,笑道:“二哥,轻些。”
“二哥莫闹。”赵恒虽然心里觉得李知远做了人家妹夫,多吃几下打也是应当的,却怕王二哥借酒装疯闹的外头的耳朵眼睛都晓得了,架着耀宗到一边坐下,笑道:“横竖呢,这事和咱们没关系。要说有干系,也是潘晓霜存心要寻英华妹妹的麻烦,叫英华妹妹受了无妄之灾。”
“你过来!”王耀宗跳脚,“说到我妹子,就得揍你。你家摆着几十车药,不晓得送些儿来,还要叫我妹子巴巴的去讨。不然我妹子老老实实在家蹲着煮药,哪里来的这场祸事?不揍你揍哪个?小子,老老实实过来挨二哥拳头!”
这……二哥这样生猛,难怪八郎早缩到墙角去了。李知远硬着头皮蹭到二哥身边。王耀宗也不客气,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送给妹夫两个黑眼圈。李知远疼的蹲在地下,他还不放过人来,扯开李知远的膀子拉到灯下看黑眼圈,还嫌右圈小了些,又找补了一拳添色才满意。收拾完了李知远,王二哥也不多话,只冲八郎勾勾手指。
八郎捂着头脸挪到李知远身边,喊:“二哥,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王耀宗打八郎原是惯了手的,扯开膀子照眼眶就是一拳,因八郎骨头硬,扬手吹了吹拳头还要再打,被赵恒架住了。
赵恒苦笑道:“二哥,这原是我的错,不是因为我,潘菘兄妹也不会这般找英华妹妹的麻烦,你打我罢。”
“打了你,我老子要拿板子打我的。”王耀宗甩手,扯着李知远起来,搂着妹夫的肩亲热道:“好妹夫,走,咱们睡觉去!”
作者有话要说:呃,红绿的实体,已经出了。当当淘宝都可以买到。上下两本包在一起的。
74云破影来
英华休养生息了这几日;本就将好,晚上听小丫头们讲二哥把李知远揍的好似西川贡品小猫熊,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夜都不曾安眠。第二日早晨早早起来;她就嚷着要出去和大家一起吃早饭。
杏仁打着呵欠推开窗户,笑指窗外道:“天才亮呢。”
果然天边透着几缕白光,云朵挨挨挤挤凑成几大团,像被顽童泼洒了黑汁,几团灰白几团墨黑,看上去就是要下雨的样子。院子里的树叶儿被晨风一吹,沙沙响;怪凉快的。
英华的小脸蛋被凉风一吹,反倒通红。她坐回妆台揭了镜袱;对镜飞快的看了一眼,就捂着脸跺脚,嗔道:“头蓬得跟个鬼一样,我要洗头,不出去吃早饭了。”
杏仁含笑答应,就朝外头走。她人还不曾走到门边,英华又喊:“停下。看天是要落雨的样子,洗头怕着凉。还是不洗了罢。”
“二小姐说的是。”杏仁笑道:“今日出去吃早饭,奴去厨房说一下罢。”
“我办事的小花厅,叫他们赶紧收拾出来。”英华自觉掩饰的很好,一边看镜子里的模样儿,一边说:“还有,这个镜子,叫人拿出去磨磨,花了。”
杏仁大声答应,一路笑着去了。屋里无人,英华长吐一口气,捡了一把大齿梳慢慢梳头。
屋子里渐渐亮起来,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一尺高的一只油绿釉灯笼瓶,一个捧了一大把红玫瑰进来,道:“这是田妈妈送来的花儿。二小姐看要放哪里?”
“搁在窗台边那个几案上。”英华把梳下的头发绕成一束收到妆盒的最底层,抽了一朵半开的花儿嗅一嗅又放回去,笑道:“好香的花儿,难为她老人家,从哪里弄来的?”
“说是有个花儿匠挑担到后门卖。田妈妈看见就买了三把,一把送给夫人,一把送了大少奶奶,这把是送二小姐的。”小海棠提着一小桶面汤进来,笑道:“夫人看了也喜欢,已是和那个花儿匠写了买花券,叫他每日送花来。以后咱们就天天有花儿戴了。”
英华重取了一把雕花牙梳梳头,笑道:“在咱们富春,卖花倒是个稀罕物儿,使人去跟守后门的说,问那个花匠家里都种了什么花,除了咱们家,还有谁是他主顾,问明白了明天来回我。”又对眼巴巴盯着花儿的小海棠道:“玫瑰花儿太香,屋里留几朵,换那个小梅瓶来插,多的你们拿去分了罢。”
小海棠还不曾答应,两个小丫头已是飞一般跑出去了。英华因头发梳顺了,也不要人搭手,自家梳了个灵蛇髻,拿那朵花儿比一比,觉得不好,又解散了发髻,对着镜子一脸的为难。
小海棠倒好洗脸水,使干布擦手,过来替英华拢头发,笑道:“要是还在京城就好了,哪里不能喊个梳头的嫂子来,想梳什么样的没有?何至于这样发愁。”
“戴那个小的百花冠子罢。”英华的脸微微一红,“替我拢起来,再磨蹭只怕就误了早饭。”
平常王家吃早饭是各院分开吃的,然今天二少爷才回家,总要大家坐在一处说说话儿,柳夫人叫早饭开在一处。厅里摆了两张桌子,拿屏风隔了里外,外头一张是王翰林带着儿子学生们坐,里头她自家带着黄氏还有孙子们一桌。屋外头阴雨连绵,屋里点着几盏灯,虽然不甚亮,倒显出几分融融的暖气,休说王翰林老两口笑容满面,便是一向爱闹别扭的王耀祖,都面露微笑跟李知远打了个招呼。
大家才落座,妆容整齐的英华扶着小海棠娇娇弱弱进来,晦暗的阴雨天里,二小姐一袭红衫袅袅婷婷从雨帘中进来,格外娇艳动人。
旁人还罢了,唯有顶着两只黑眼圈的李知远被未婚妻的娇容一衬,自惭形愧,恨不能溜桌子底下去。王二少察觉到妹夫异动,故意扯住妹夫的膀子,大笑道:“听讲你这几日总在我家乱转,不就是想看我妹子一眼么,怎么我妹子来了你想溜?”
“二哥!”英华跺脚,恨恨走了几步,因李知远甚是不自在的样子,她倒不好过去了,哼了一声,复又娇弱的倚在小海棠身上。
王翰林绷不住,头一个大笑。杨八郎拍着桌子暴笑,赵恒扭头微笑,笑容里带着些酸。王大少边笑边摇头,李知远低着头闷笑。便是屏风里头,黄氏也把头埋在小儿子肩上偷笑。
柳夫人笑骂:“想挥拳就上,装什么娇小姐!”又说:“你也闷了几日了,吃过早饭,叫你二哥和知远陪你出门走走,散一散闷气去。”
丈母娘哎,你老人家的女婿顶着那两个黑眼圈,敢出去见人么。李知远纠结得,在桌子底下拿左脚踩右脚。
赵恒瞄一眼李知远的黑眼圈,再看他那个纠结样,当然晓得他为何这样纠结,高高兴兴叹了一气,举箸夹了一个咸鸭蛋送到黑眼圈的碟子里。
王二少乐呵呵看看李知远,扭头过去和杨八郎说话。
王翰林笑道:“夫人何苦拿两个孩子凑趣,快吃饭罢。今日耀宗才来家,放你们一日假耍子。”
英华在屏风里头听见二哥和八郎都在笑,左扭右扭,恨不能马上出去挥拳。柳夫人眼风凌厉,扫过几遍她才老实。
吃过早饭,王耀祖和二弟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和黄氏兴冲冲带着孩子出门去了。王翰林又说有事和柳夫人商量,连耀宗一起叫了去书房说话儿。厅里只剩了四个人,八郎笑嘻嘻把赵恒拉走,出门时还对李知远挤眉弄眼。
李知远扭头不理他,候人都走光了,才走到屏风边,隔着屏风小声问:“英华妹妹,你可大好了?”
“好了。你……”英华推开屏风,明知故问:“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撞到墙。”李知远笑道:“没事,不疼的。”
撞墙能撞出两个黑眼圈?怎么鼻子就连油皮都没有蹭破?英华挑眉,笑着揭破道:“我二哥惯好送人黑眼圈,除了他没别人。他为何揍你?”
“不小心就撞到二哥的拳头了。”李知远的舌头上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又不敢说假话,又不好说真话,每说一字都艰难万分。
“说,他为什么打你?”英华抽出手帕想替他擦一擦,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你是不是干了坏事被二哥捉到了?”
英华板起小脸,嫩生生的小脸蛋上还带着绯红,好像才摘下来的水蜜桃,白里透红,水灵灵软绵绵。李知远的心好像沾到桃毛,痒痒的想伸手捏一把。可是厅里有几个使女在收拾碗碟,老田妈还在廊上猫着呢,他哪里敢动手,苦笑道:“二哥昨日说我办事不体贴,该打。”
原来是为这个,他倒老实。英华轻笑,伸出嫩嫩的手指头在李知远的黑眼圈上轻轻刮了刮,道:“是我办事不周全,原不该打你的。”
“原是我的不是,我若是先送去,哪有这些事情。这几日我总觉心里不安,所以总想见你说一说话。”李知远压力山大,不情不愿退后两步让开妹子白白嫩嫩的小指头,“二哥打两下,也是该的。你手这样凉,还是回屋去歇歇,莫叫风吹着了。”
“眼看就端午了,哪里会着凉。”英华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李知远现在的样子呆萌呆萌的,她想摸那个黑眼圈又摸到了,得意的很。英华把李知远看了又看,才想起来问:“你这个样子,回家怎么交待?”
“这是他家王耀宗打的?无缘无故凭什么打人?”陈夫人拍桌,怒道:“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就该回来喊帮手,还厚着脸皮在人家家歇一宿,出息!”
李大人一边替儿子抹药一边笑道:“被二舅哥打两下不丢人。耀宗这孩子为什么打你?你们不是一向要好么。”
“练拳打着玩的,不小心失了手。”李知远笑道:“昨日打完了二哥还亲自替我上药。母亲不必生气,我们好着呢。”
“自从和王英华订了亲,就没有安生过!”陈夫人恨铁不成钢,把桌子拍的乒乒响,“两口子过日子,不是东风压住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们还没有成亲,你就任王家人揉捏,将来成了亲,怎么得了哟。”
“夫人!”李大人的模样像是吃了一粒青梅,眉眼都皱成了一坨,“为夫从来没有想过要压倒夫人的。”
“老身我贤良淑德,自然不会行那东风西风之事。”陈夫人啐了李大人一口,专心训儿子,“远儿,你还笑,看你那个丑模样。”
“王家的家教是好的,你就忘了当初咱们和梅大人做邻居,你不是总夸梅大人的二儿媳好贤惠?那个就是英华的姐姐。”
“不是吧。”陈夫人不大相信,皱眉回想,摇头道:“说起来长得倒是有点像,他们二少奶奶叫什么?我就没理论。”
“梅二嫂嫂闺名叫瑶华。”芳歌脆生生的说,“梅二嫂嫂的性情真是温柔,英华姐姐就活泼多了。”
“小女儿,娇惯些总是有的。女孩儿天真活泼,才是真娇生惯养。”李大人乐呵呵摸胡子,“咱们家芳歌,要不是夫人娇养,哪得这么活泼。是吧?”
陈夫人脸上颇有得色,满意的哼了一声,欲再数落大儿子,小青山蹦蹦跳跳进来冲他老两口行礼,她就把心思转到小儿子身上,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放学?衣衫鞋子湿了罢,跟的人怎么也不替你换换?”
这个小的才真是娇惯的紧呢,李大人甚是无奈的摇头,对李知远说:“今日得闲,咱们把家用帐对一对。”
李知远晓得老子是有话要讲,忙道:“儿子昨晚看帐到夜深,帐本搁在卧房隔壁的小书房里,儿子就去拿来。”说完走得飞快。
待他出去绕了一个圈,再到李大人的书房里,陈夫人早带着芳歌和小青山走了。
李大人从信匣里取出一张纸,递把儿子,慢慢道:“这十几个人为父替你打发了,把他们的档子销了罢。”
李知远接过那张纸,扫一眼纸上的名字,看到俱是那日他打发去收拾潘菘的人,不由额上后背都渗出冷汗。
“你做出这样大的事,还留着他们,不是送刀子与他们指着咱们的脖子么。”李大人端起茶碗,叹了一口气道:“心慈手软又想做大事的,你去翻翻史书有几个得善终?”
李知远低头不敢说话。
李大人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几个自以为做的机密,可晓得刘大人跟在后头替你们擦屁股?”
“我们不曾做什么。”李知远心里是虚的,一字一句硬扛着说:“闲了一处玩闹,踢球耍子是有的,走到街上遇到潘菘妹子生事,我们也不想的。”
李大人不恼反笑,点点头道:“刘大人也说你们几个是老实孩子,不似赵恒的二哥调皮的太过了,前两日在花船上吃酒失足淹死了。”
潘家的报复这样快?居然连赵恒的哥哥都敢下手,那岂不是连赵恒都不安全?赵恒若是有事,王家哪一个能跑得掉?李知远不敢深想,方才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叫冷雨浸过的冷风一吹,只觉得全身湿答答的,又冷又难受。
李大人看着儿子许久,到底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道:“去洗个热水澡歇歇罢,这几日在家好生想想,以后行事当如何?不做也罢了,若是要做,休要拖泥带水,总要手脚干净。”
李知远低低应了一声,回到自己院子里,将那十几个人的档子抽出来,取了个小炭盆生了盆火,慢慢烧了。这十来个人到底因他送命,他心里不能安生,吃了一夜的酒,天亮才醉中眠去。
且不提李知远在家闭门思过,便是赵恒和八郎两个,晓得了赵恒二哥的死信,也都心惊,老实闭门读书。
这一日英华算完了积下来的帐,颇有些无聊,使人去八郎那里送了一回吃食,听禀八郎和赵恒老实在书房温习功课,又听说李知远这几日也不曾来。那人前几日天天都来,见过她一面便几日不来,她女孩儿家的小心思,顿觉失落。
二小姐怏怏转到二哥的住处,只说寻梨蕊说话儿,将二哥住的三间屋转遍了,休说梨蕊,便是跟着梨蕊的两个小丫头都寻不着。英华和梨蕊一向要好,前几日不见她,只说二哥回来的匆忙,留下她在后头押运箱笼就来的。二哥回来都好几天了还不见她回来,英华实是有些担心,也等不及使小海棠去寻二哥,她自走到母亲院里,拦住老田妈问:“跟二哥去的人回来几个?”
老田妈也晓得英华是问梨蕊,想了一想才道:“梨蕊姑娘染了时疫,已是没了。二少爷说她生前极爱庄子后头的竹林,就把她埋在竹里了,就留她那两个人守着她。”
英华愣了一下,搭住老田妈的胳膊不肯松手,道:“我不信,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是不是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老田妈苦笑道:“二小姐,庄子隔着府城几百里地,哪里那么容易讨到药吃?富春阳这几个月死的人数都数不清!听讲出了府城二十里,都能看到富春那边化人厂的黑烟!”
“这么厉害?”英华退后一步。
老田妈叹气,道:“刘大人等咱们家五姨来,等的眼里滴血呐。”
75柳五姨
刘大人在赵恒面前固然仁厚长者的模样;对着杨八郎和李知远,是六七分威严里头掺着三四分温和,虽然说话和气,然架子也端得足够。八郎背后喊他刘老头罢了,当了面总要恭恭敬敬执礼。英华在自家老子面前皮的似猴;在刘大人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
可是现在;刘大人哪有半分道貌岸然的官老爷模样。面上的白须也遮不住笑容的谄媚;说句把话看五姨微微皱眉;他老人家居然慌了神;什么五姨美若天仙;洪福齐天的胡话都冒出来了。
英华正好站在柳五姨身后,真心不敢笑,使手帕使劲擦眼睛;赵恒站在一边闷笑,杨小八侧过身子对李知远挤眼。
李知远呢,生生是被吓着了。这是那个一身正气、一团和气的刘大人?怎么跟青山才养的那条小柴狗看见端饭来的小团子似的,就差身后长根三尺长的毛尾巴摇动献媚。再一想,挡刀的潘菘被他弄死了,如今富春一带极少也有二十万军民等着五姨带来的药救命呢,小老头再是个独善其身的人,为着二十万人的性命这等低声下气,倒是个可敬可交的人了。是以他反倒不笑,认真练习养气的功夫。
柳五姨生得和柳氏夫人并不大相像,虽然一样个子高大身量苗条,却是一张雪白的圆脸,描着乌黑细长的眉,梳着飞仙髻,发髻上用金链缀着一枚镶珠嵌红宝石的坠子,坠子正好坠在眉间之上,行动说话时,坠子反射江水的粼光,宝光灼灼也挡不住眸光里的精明和强势。
若论长像,这一双细长有神的眼睛是和赵恒有些儿像。李知远看看五姨,又掉头看看赵恒,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把疑惑的目光对准了英光。
柳王姨待献殷勤的刘大人却是淡淡的,好容易刘大人口渴了吃茶,她的一对眼睛立刻盛满久别重逢的热情,先从赵恒身上掠过,又在八郎身上转了转,最后停在了英华身上。
五姨咳了两声,笑道:“刘大人,奴和孩子们久别重逢,正要说些体己话儿。你老人家的公事么,今儿不办明儿办也是一样,就是明儿不办后日办也误不了大事,对不对?八郎,替我送客。”
八郎苦笑着走到刘大人身边唱喏。刘大人的白须跳得一跳,到底客客气气辞了去。刘大人一出舱门,赵恒就由风度翩翩少年郎变成了西洋花点子小哈巴,举着一盏半凉的茶殷勤送到柳五姨的手边。英华就由端庄淑女变成了摇头摆尾小猴儿,挽着柳五姨的胳膊一边摇一边撒娇:“五姨,五姨,我想你了。”
八郎送客回来,拉一拉看着小哈巴和小猴子发呆的李知远,附耳低声道:“五姨最喜欢英华和赵恒。所以这两个有事无事都要学学老莱子。”
他的声音虽低,这个船舱却不大,大家都听见了。赵恒和英华一齐瞪他。柳五姨笑眯眯道:“小八,你是说五姨不疼你?”
“侄儿说错了,五姨最喜欢英华和赵恒,最疼八郎。”八郎从笑的东倒西歪的侍女手里抢了一块手巾献到五姨手里,“五姨擦擦汗,这一路辛苦了。”
柳五姨笑着点点头,道:“一路乏的很,叫你们这几个小莱子闹一闹,我身上好多了。”又看向李知远,还侧过头对英华眨眼,“这是咱们英华小女婿?看着一本正经的,是个老实孩子。英华小乖乖,你可别欺负人家。”
提到小女婿,英华虽然大方,在五姨面前也不免有些害臊,就把那缠在五姨胳膊上的两只小爪子收了回来,老老实实站回淑女模样,嗔道:“人家哪里欺负他了。”
五姨搂着英华,笑道:“好好,我们英华不欺负他。英华,把你家小女婿带去,替五姨看着他们搬货物,就便安排人手运到货仓去。”
英华清脆的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