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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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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想的是,竟然是他,大街上那个风流醉酒徒,宫檐上那个无耻浪荡子,居然会是北翎赫赫有名的镇北王。
这,真不知是喜,还是忧。
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雪瑶那一颗高悬的心,又直径摔了下去。
而慕容谦的感觉,就更为复杂。
他阅女无数,她的容颜也许不算最美,却是俏美无方洛阳绝,清丽动人世难求,同时亦含着一抹艳色,撩动心神。
她的眼眸缓缓睁开,清明澄澈与忧伤迷离含混交杂,令人难以捉摸,又似曾相识。
当然,还有她难以掩饰的惊惧恐慌,他统统看在眼里。
这样的女子,的确与众不同,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柳暗花明。
不过,别忘了,他是慕容谦,已经阅尽千番的慕容谦。下一秒,他就恢复了之前的心静如水。纵使有些与众不同又如何?心都已经死了,还会起波澜吗。
慕容谦挂上他那标志性的邪魅之笑,“哈,是个美人。”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坐在床上的雪瑶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他走了,应该是没认出自己来吧。
慕容谦来到门口处,很随意地,要推门出去。推了一下,门没有任何反应,他猜到是有人从外面反锁了。
门缝处夹着一张纸条,拿来一看“愿王爷和王妃新婚愉快,百年好合。”是如风的字迹。
肖如风,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否则,就算皇妹不用你去种菜,本王也要罚你去边塞!虽然这样愤愤地想,其实,慕容谦的内心深处也没有多生气,连来时的百般无奈也消去了大半,甚至,还有一点,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愉悦。
南楚宁和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有那般复杂交错的眼神。
慕容谦又转身走回来,邪魅不羁的笑容依旧如前。
看见慕容谦去而复返,雪瑶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不是吧,明明走了的,怎么就回来了?
雪瑶坐在那里不动,伪装得端庄自若,面无表情,也没有打算和他说什么。
这个时候,太过热情也不是好事,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孙子兵法》,当初和十九哥一起,她还是读过一些的。
慕容谦缓缓走过来,一步一步,靠近唐雪瑶。
雪瑶本就坐在床上,行动有限。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慕容谦已经在床沿边上了。无处可逃,她只能将身子后倾,想要躲开他渐渐靠过来的面容。
难道,这个镇北王,真的是个能打仗的风流王爷吗?
那她今晚岂不是死定了?
可是,真正应该嫁给他的人是逃走的宁和公主,和她唐雪瑶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不过是想找出玉佩的来历,拯救一个温文如玉的太医,顺便,带着一点小小的私欲,体验一下当公主的感觉。上天也不至于要这么惩罚她吧?
看他没有停止的意思,雪瑶也只能继续后倾。这里是王府,她不能轻举妄动,关键是,就算动武,她也不是对手,反而暴露了身份。
两个人的面庞保持着不到三寸的距离,呼吸相交。
雪瑶手臂支着床面,半躺在被褥上,心跳快到极点,勉强稳定心神。
慕容谦似要故意逗她,也随着身体前倾,几乎贴在雪瑶的身上。可二人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进一退间,暧昧至极。
两人相互对视,一个放荡挑逗,一个闪烁迷离,电光火石,尽在不言中。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仿佛在数对方的睫毛。
亲密的距离下,雪瑶仔细看着他。他尚是年轻,眉眼精致如雕,流露刚毅果敢。上唇浅浅的胡子,微微翘起,似是以表面的浮华风流掩饰住内心的深沉孤寂。
他是怎样的人呢?雪瑶冒出这样的想法。
当然,还是雪瑶首先支撑不住了,再这样向后倾斜下去,自己非得倒在床上不可。那样,就更危险了。想起李嬷嬷拿来的小册子上的那一幅幅裸身像,雪瑶知道自己一定要行动了。
“你干什么?”没有用唐门针,雪瑶从头上拔下一支凤钗,紧紧握在手里。
不想,慕容谦习武多年,反应何其迅速,直接就抓住了那支钗。
雪瑶心惊,没有多想,猛力一拔。
“嘶,”凤钗倒是拿回来了。只是这凤钗,质地当真极好——坚硬且锋利,完全可做凶器使用。金凤上,已经沾了一缕血痕。
而慕容谦还握着的手中,一滴血珠流出。
慕容谦恢复了站立的正常姿态,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张开。果然,一道血红伤口,鲜艳刺目。他收起那抹笑,却依旧邪逸,目光从手上转向雪瑶那里。
刚才雪瑶拔钗,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一下。哪知道这么一抢,他的手上就见红了。
“我——”雪瑶紧张地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说些什么好。便开始慌乱地寻找纱布,手帕之类。初入王府的她,一切那么陌生,小心翼翼,可谁知大婚之夜竟然就得罪了王爷,不过想办法弥补一下也是好的。
她的本能反应是从自己的嫁衣上撕块布下来给他,不过有一想,她现在是宁和公主,皇家闺秀,娇柔怜弱,如此粗鲁地撕嫁衣,有失身份。再说,新婚之夜,伤夫君在先,撕嫁衣在后,要是传出去,实在是悍妇了。
所以呢,雪瑶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用的布料。
很无奈地,雪瑶抬头望向慕容谦,他也望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他不是王爷,雪瑶一定夺门而出,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不过可惜,人家就是王爷,还是北翎的镇北王,宁和公主——目前她名义上的夫君。
“嗯。”慕容谦眉毛一挑,看向床上的锦被。
雪瑶有点疑惑,也回身看去。
今日是大婚,合房之喜,鸳鸯被用的一律都是红锦。只是,万红之中,却露出一丝纯白。
雪瑶伸手将那缕纯白扯出,是一方手帕大小的白锦,纯洁无暇。拿了白锦,雪瑶站起身来,正对着慕容谦,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染血的手掌。
后来雪瑶才知道,这手帕是验处之用,不染血,不贞洁。所以她也怀疑,那天他是故意受伤的。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陈年老茧隐约可见,一眼便看出是北方的常年习武之人。
“哎,你没事吧?”雪瑶心虚地问道。
“王妃觉得呢?”慕容谦再度勾上那一抹笑,反问道。
雪瑶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四个字都快写在他脸上了,当即,立刻狠狠瞪了他一下,把白锦手帕塞到他手里。坐回到床上,不再看他,雪瑶冷淡道:“天色不早了,王爷也该回去休息了,不送。”
“哈,难道王妃就是这么希望本王离开的吗?”不但没走,慕容谦反而向床边的雪瑶靠近了两步。
雪瑶以为他又会想刚才那样,赶紧向后退去,“刚才就是你逼我的,不要乱来啊。”自从见到这个风流王爷,之前和夏儿学的所有礼节一概抛之脑后。
“哈——”慕容谦的调笑之意更浓了。
都说南方女子温柔和顺,她是南楚的公主,自然该是闺阁佳人中的典范,知书达理,温柔体贴。
难道这样对待夫君,就是传说中南楚的皇家名媛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有趣。
慕容谦没有继续靠近雪瑶,邪魅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庄正之色,“还没有喝合卺酒呢。”说完,便回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酒杯。
雪瑶暂时松了口气,可还是很不安定。
喝过合卺酒会怎么样?到底怎么办才能让他出去啊?
慕容谦拿了两只酒杯走来,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唐雪瑶。
雪瑶拿了酒杯就想直接喝下去,却被慕容谦拦住,“喂,不是这样的吧。”
来的时候夏儿就和她讲过合卺之礼,雪瑶当然知道不是这样的,可是,按照真正的合卺之礼,一方面,交杯的姿势太过亲近,她现在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王爷;另一方面,真正的合卺礼,是夫妻之间的,她不过是个代嫁,不想太正式了。
“没关系的,就这样吧。”雪瑶企图蒙混过去。
“不行!”慕容谦的否定斩钉截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想和她很郑重地喝完合卺酒了。也许吧,人生中的大婚,只此一次一次,就算是政治婚姻,和丝毫没有感情的女子一起,也还是希望正式一些。
“啊,好吧。”雪瑶勉强道。即便不愿意,人家也是王爷,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得罪他了。
两人在床边坐好,右手握杯,相交对饮。
雪瑶轻启朱唇,一杯女儿红,入口微辣。幸好之前曾和十九哥掷色子赌酒,一杯入腹,倒是不觉什么,倒是感觉之前的紧张感微微压制。
“好了,喝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酒壮怂人胆,何况雪瑶这样的强女子,饮下一杯甘酿,自然毫不客气,直入主题。
慕容谦起身,将酒杯轻轻放在圆桌上。三分蹙眉,七分笑,“哈,你以为本王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啊,要是房门能打开,本王绝不多留一刻。”仿佛自嘲一般,他的声音悠悠传来。
“房门怎么会坏了呢?”雪瑶很是惊讶,立即走到门口查看。
对着那扇木门,她推了一下,没有反应。又撞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来人哪,快来人哪?”雪瑶一边猛拍着木门,一边大声喊道。
“哎,好了好了,本王的门还要呢。”慕容谦揽着雪瑶的肩,将她从门旁拉开。其实,要是真的想把门打开,凭他一掌之力,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他不太想这扇门就这么开了。坏了,也是要修的。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门怎么就坏了?不会是你故意弄坏的吧!”雪瑶看着慕容谦,一脸审视。
“我弄坏门干什么?”慕容谦顿了一下,魅笑勾人,“贪图你的美色啊?”
雪瑶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后退一步,保持警惕姿态。
第十五章 洞房花烛夜(2)
“哈,”看她这副模样,慕容谦不知是该痛心自己名声太差,还是感慨南楚公主果然不同一般,“本王要多少佳人名伶没有啊。你嘛,既不艳美,又不温柔,有什么美色,值得本王用这种手段去贪图。”
雪瑶定神看他,他高大英朗,眉目精湛,上唇的细碎小胡子更添邪魅不羁之态,这样的男子,又是那么高贵的身份,应该有很多女人争着和他在一起吧。
而他,娶宁和公主最重要的原因,无非也是为了北翎,南楚两国安泰。
这样看来,他应该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现在,新婚之夜被她的凤钗所伤,又屡遭拒绝,大概已经很讨厌她了吧。
之前的过度紧张,都是李嬷嬷那本春宫图惹出来的,真是杞人忧天。
不过现在也好,他讨厌自己,那自己起码就不用担心清白问题了。
没有了忧虑,先搞定这扇门是当务之急,就算他对她没意思,那和风流王爷共处一室也不行。
“那这门是怎么坏的?会不会是进了贼?”雪瑶开始推测起来。之前和十九哥入室行窃的时候,也倒是在密闭的空间里放过迷香粉,但也没必要反锁房门啊。“难道有刺客?”雪瑶胡乱猜道。
“有什么刺客,王府守备森严,内外两层都是高手,刺客进来也是死路一条。”也不知是真是假,慕容谦满不正经地说着,随后又转为无奈,“应该是皇妹吧。她很希望我今晚留在这里。”
“啊,为什么?”雪瑶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亲妹妹为什么要勉强他呢?“你们有矛盾没关系,不要伤害无辜吧。”雪瑶又小声说了一句。
不想,却被慕容谦听了去,“哪有什么矛盾呀?我们感情好得很。就算有矛盾,你是本王的正妃,也没什么无辜的。”
“那现在怎么办呀?”看他一脸不正经,雪瑶赶快打断。因为,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大婚之夜,王爷和王妃,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不怎么办,睡觉呗。”慕容谦漫不经心道。看她又在瞪着自己了,慕容谦还是补了一句,“我是说你去睡觉,我到那边看书。”说完,便向着书房走去。
看慕容谦离开,雪瑶终于彻底放心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怎么样。
雪瑶来到床上躺下,闭上双眸。王府的锦床,果然是比顺来客栈的宽大舒适得多。躺在上面,翻来覆去,随意嬉闹。
只是,这样舒适的床上,以前很少失眠的雪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睡意全无。
这里,就是她今后一段时间要生活的地方了吧。
那个人,他在做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真的是看书吗?
继续躺着也是无趣,雪瑶索性站起来。一步步,蹑手蹑脚向书房走去。在书房门口站定,雪瑶悄悄探头看去。
房内,点着一盏烛灯,烛光摇曳,虽然算不上明亮,却又能看清整个房间。
他坐在桌案正中,手捧一册宗卷,很认真的模样。
如果,就只是这样看着静态的他,雪瑶一定会觉得他是个高雅文士,谦谦君子。
只是,谁让雪瑶亲身经历他调戏良家公子,轻薄宫檐女贼,又无礼新婚王妃在先呢。风流浪荡子的帽子,早就扣在他头上了,摘都摘不下来。
现在嘛,看到他读书的认真模样,也只能说他不仅风流,而且是个风雅的浪荡王爷。
似乎也感觉到有目光在凝视着自己,慕容谦微微抬头,一眼就瞄到门口探头探脑的雪瑶,“干嘛?”带着戏谑的笑,他随口问道。
既然被发现了,雪瑶也就光明正大地走出来,“没有啊,睡不着。”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走向桌案,因为好奇,对着慕容谦手中的厚册,雪瑶发问道,“是什么书啊?这么厚。”
“喜欢什么,随便看。”慕容谦一抬手,书的扉页露出来——《战国策》三个字映入雪瑶的眼帘。
这本书,她在师父那里见过,十九哥也读过。她翻过几眼,一些战国时期的小故事而已,没什么特别。
“就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秘籍或者藏宝图呢。”也没多想,雪瑶随口就说。
“见微知著,集腋成裘,”慕容谦轻和地笑着,原本讲得条条是道,看了她一眼,又突然转作调侃状,“没关系,反正你也是妇人,不和你计较。”
“切!妇人怎么了?”雪瑶有些不服气。
即使是女子,她也是从小就和十九哥一样习武的,虽然只学了些暗算人的本事;她还看过兵书呢,虽然也就挑着有趣的部分,记住个大概;就算是她确实没什么本事,那也不服气。谁说女子就不能翻云覆雨,权倾天下?
一时间,雪瑶也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没怎么,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孔子都曾经曰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慕容谦说得妙语连珠。
“什么呀?都是你瞎说的。”雪瑶眼珠向四周一转,看到书架上有一副棋盘。“我们下棋吧。要是你输了,就得给我赔不是。”
从前在唐门,她可是经常和十九哥下棋的,还赢过不少呢。
“那,要是你输了呢?”慕容谦的声音幽深低沉,意味深长。
“大不了我承认孔子说过那句话呗。”她唐雪瑶的赌约,永远稳赚不赔。
“哈,算盘打得不错嘛。”雪瑶的那点小伎俩当然瞒不过慕容谦,不过慕容谦还是随笑着说了句,“好啊”。
在桌案上摆好棋盘,两人正对着坐好,开始对弈。
执象走马,领卒过江,一番凛冽厮杀,雪瑶败象毕露。
其实说什么赢过不少,还不都是唐桀心怜师妹,故意让她的。
看着自己一盘僵局,马上就快被攻破,雪瑶着急了。武功,口才比不过人家,总不能下棋也输吧。
拿起自己的“炮”,雪瑶就直径把慕容谦杀过来的大将“吃了”。
“哎哎,没有这样的吧。”慕容谦伸手去拦她。还没见过像她这样耍赖的。
“怎么没有啊,我和十九哥都是这样的。”雪瑶一急,便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哦?十九哥,谁呀?”慕容谦突然放下了拿着棋子的手,挂着似笑非笑的浅魅,一脸审视。
据他所知,南楚帝国的子嗣只有宁和公主一人,并无皇子。她,哪来的什么十九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雪瑶一惊,糟了,来的路上听夏儿说过,南楚的皇嗣只有宁和公主一个。雪瑶的脑海即刻翻动起来,调动所有可能编谎。
“他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叫他十九哥,已经习惯了。”虽然心虚,雪瑶还是流畅婉转地说了出来。
“这样啊,”慕容谦的声音忽然轻了,“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她,之所以从他一进来就害怕他碰她,希望他赶快出去,大概也就是因为那个人了。
曾经,好像也有那样一个女孩,追在他的身后,唤他谦哥哥。
那时候,无论是竹边弄琴,亦或花下吟诗,都是如此的美好难忘。
她和她的十九哥,也应该是如此了吧。
“那是当然,十年的相依相伴,一辈子都忘不了。”想起十九哥,雪瑶的心里涌起温暖。不过想到自己还在镇北王府,雪瑶立刻清醒过来,害怕自己越错越多,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也要看书。”
雪瑶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就出去了,留下慕容谦一人,独对油灯。
十年,那她一定是很爱她的哥哥了。
就像他曾经,也是那样的弥留不舍。
摇头,他感叹,自己这是怎么了,又胡乱想起这些事。
再深厚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抵不过权位名利一惑。女人,不值得爱。
雪瑶拿了书,来到正厅的龙凤烛旁坐下。红烛只燃了一小半,剩下的烛身仍旧细长。望着红烛明灭的影,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自然无心看书。
脑海中,与那个风流王爷的一幕幕情景,反复流转,不受控制。
就在不远的之前,他们的距离是那样的亲近,呼吸可感,心跳可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日在宫檐上的一抱,瞬间的眩晕,激荡又害怕,好像玩火,兴奋,却迫不及待地逃开。
不知不觉,雪瑶的脸颊已染上一层绯红。暗夜的红火烛光下,并看不出什么,但感觉到脸上的微热,雪瑶双手扶面,靠在桌上。
好了好了,瞎想什么呢?他本来就是那样的风流王爷。
雪瑶强迫自己不再乱想,开始努力回忆和十九哥在唐门的点滴过往。
市井行窃,施粥布善,他们的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开心快乐。
十九哥,等我。等找到了爹,我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各种仪式,忙碌了一整天,雪瑶有些疲乏了,双臂放在桌面上,歪头枕着玉臂,依旧痴痴地望着红烛。
过了很久,大约是午夜时分。慕容谦看书也有了些倦意,本想当即在书房就桌而眠。却总是觉得放心不下。
于是,慕容谦放下《战国策》,来到正厅内。就看到了雪瑶,那个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的红衣女子。
怕吵醒她一般,慕容谦压住步子,悄悄走了过去。她果然是睡着了。露出来的半边脸,粉雕玉琢,带着浅浅的笑容,连睡觉都能做得美梦吗?慕容谦也轻轻笑了。
环过她的腰,将她抱向床榻。她很是轻盈,纤细的腰身,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抱过太多的佳人,没有在意。
第十六章 同撵
翌日清晨,稀碎的光透过门窗,洒入室内。时间已经不早了,雪瑶一翻身,本想继续睡过去。
不对,昨晚明明是趴在红烛旁的,怎么能翻身呢?
雪瑶猛地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低头一看,自己衣衫整洁,旁边的床铺也是规整的,还好。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空无一人。昨天真的是睡得太晚了,雪瑶揉揉还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想要躺下再睡一会儿。
忽然听见,“王妃,您可算醒了。”
是夏儿。
“怎么了夏儿,你出什么事了?”看夏儿有些匆忙地走进来,雪瑶问道。
“奴婢当然没事。但今天是大婚第一日,王妃是要进宫敬茶的。奴婢赶快帮您梳洗更衣吧。”夏儿一边替雪瑶拿衣服,一边说着。
“这样啊,你可以早点进来叫我的,就不会这么着急了嘛。”雪瑶随口说道。
“本来是这么想的,谁知刚要进来,就遇到了王爷,王爷说,昨天闹得太晚了,不要这么早去打扰。所以,夏儿就又回去了。”夏儿含笑说完,手上又多了三件锦衣。“王妃,这些都是来时新制的,您要换哪一件?”
这三件用的都是最好的锦缎,款式风格却迥然不同。
一件是艳丽的粉红华衣,上面绣着春色锦桃,裘带也是粉红的。大婚第一日,穿上它,似乎正显出新婚女子的娇羞与甜蜜。
但为查明身世,只身入皇家,嫁给有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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