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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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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查明身世,只身入皇家,嫁给有过两面之缘的风流王爷,有什么如胶似漆,甜蜜幸福可言。
第二件,是纯色的白锦衣,外罩一件金缕镂花丝,白色的纯洁透过金丝展现,正显出皇家的华贵。
只是,她唐雪瑶不是宁和公主,一个代嫁女贼,不需要这般雍容。
还剩下一件,淡淡的紫色华绸闪着清光,笼上一层透明白纱,掩去些夺目,添上份仙美。
这,就是她要的了。不求富丽华贵,只愿典雅宜人,莫失了身份就好。
“就这件吧。”指着那件紫衣,雪瑶开口道。
不得不承认,南楚皇宫的服饰,不论是材质做工,还是新颖设计,都绝对堪称一流。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画上淡妆,雪瑶在铜镜前坐好,夏儿开始为她梳发髻了。
“王妃,”夏儿叫了雪瑶一声,小心地问道,“昨天,您和王爷,真的玩到这么晚啊?好玩吗?”
“嗯,当然不好了,他耍赖。”雪瑶撇了撇嘴,说道。
“呵呵。”夏儿却是偷笑了起来。
忽然明白夏儿说的意思了,“死丫头,你想到哪去了!看我不收拾你。”雪瑶转过头来,就要抓住夏儿。
“好了好了,王妃殿下我错了,转过去吧,不然没办法梳了。”夏儿求饶道。
雪瑶转过身,面对镜子,夏儿继续挽发髻。
王妃,从今早开始,夏儿就已经这样称呼她了。
夏儿叫的自然,可她,却听得不习惯。
公主的称谓是留给那个逃婚女子的,她不是公主,也不是夏儿效忠的对象。
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盘好了云髻,额前缀着紫晶流苏,头上戴着凤钗玉饰。怎不是个俏美含春,又不失典雅贵气的倾世佳人呢。
夏儿还在拿着几只别的发簪,为她比来比去。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自然。
可这,不过是借来的罢了,这都是宁和公主的。借来了,终究要还。
察觉到雪瑶的不愉快,夏儿轻轻说道,“其实,奴婢觉得,王爷还挺好的。英俊神武,又不失书卷气,不像之前想象的蛮夷之人呢。最重要的,他还挺在意王妃的。”
“行了,小丫头,你不懂。他有什么在意的呀,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雪瑶打断了夏儿,满脸不以为然。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的确还不错。年轻俊朗,又身份高贵,对她这个新进门的王妃,似乎还关爱有佳。只是,这样的男子,加上“风流”二字,她就一点都不稀罕了。
况且,昨晚,那个镇北王也表过态了,身边美女如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最重要的,十九哥还在等她,她怎能想入非非。
一切准备妥当,由夏儿和府里几个侍女陪同,雪瑶来到王府门口。一辆宽大精美的宫车已经在等候了。仿佛感应到她的到来,慕容谦掀起车帘,探出身来。
他看着她的容妆,如仙似梦,俏丽多姿,真乃花中翘楚。一瞬的神迷后,他勾起那抹不羁的魅笑,向她伸手。
“不用,我自己会。”没有任何礼节,雪瑶直白地拒绝了慕容谦,抬脚一跨,就从另一侧坐进了车辇。
她不是温柔娇弱的宁和公主,也不是爱慕虚荣的青楼歌妓,当然不需要他这种虚情假意的殷勤。
雪瑶上的轻松,一旁的夏儿可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心里暗叫道,王妃啊,来的时候是你喊着要学礼仪,现在真到了王府,礼仪都哪去了。这要是王爷发火了,可怎么好。
庆幸的是慕容谦的神情没什么变化,随意地收手,车帘放下。
驾车的人驱马赶车,夏儿等一群侍婢卫兵随从前进。排场虽说没有送亲时的壮大,却也浩浩荡荡一群人占满了整条街巷。
宫车内,雪瑶紧靠车壁一侧,头也扭向窗外,丝毫没有理会慕容谦的意思。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本王?”慕容谦散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没有啊,我怎么敢。”雪瑶扭过头,假笑着道。
他的一切本来就与她无关,她害怕他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更害怕他邪魅不羁的眼神。既然这样,不如躲远一点。
“其实,你想不想看见本王,都没关系。”慕容谦原本说得很平淡,可随后眉毛一扬,又转为一种似笑非笑,“不过呢,要进宫了,我们还是显得恩爱一点比较好。”说着,他的手就要轻轻挽上雪瑶的腕。
雪瑶猛地抬手,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腕骨。手腕的扭伤自然已经好了,可曾经的钻心疼痛似乎依稀可感。
慕容谦的手再次空悬。看到她这么剧烈的反应,慕容谦也心下疑惑。
对女人,自十年前的那件事后,他没有失手过。可是为什么,她就这么讨厌自己。他是她拜过堂的夫君,就连轻轻碰一下,都不可以。
是她心里深爱着别人?还是,她的手上,有什么问题?
想起自己的身份,雪瑶也觉得刚才好像是有点失礼了。带着几分顽皮的笑意,雪瑶主动向慕容谦靠近了几分。“我为什么要和你装恩爱?有什么好处吗?”
“那,你想要什么?”慕容谦也侧身向看她看来,微蓝的眸光如繁星散落。
两人之间原本一尺的距离,顿时就只剩三寸了。
“呵,北翎的奇珍异宝这么多,你又是堂堂镇北王,应该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吧。”雪瑶笑得狡黠。
“可以。不过,这要看我们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有多恩爱了。”慕容谦更为狡猾。既然有所图谋,那就要先满足他的要求。寥寥数语,交易,挑逗,两不相误。
“好啊,不就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嘛。我当然会了!”本是甜蜜幸福的词语,却被雪瑶恶狠狠地说出来,着实变了一番风味。说着,雪瑶还主动挽上慕容谦的臂,尽量挤出一个毫无凶恶之意,却极不自然的笑容。
为了尽快拿到北翎的玉器,只能牺牲一下了。没关系,就当是挽着木头好了。
说是挽着木头,雪瑶的手指还是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与挽着十九哥的亲切自然完全不同。
“哈,”看着雪瑶的奇怪表情,慕容谦勉强屏住笑意,欣赏她扭曲面容的同时,心里也有不解。她到底想要什么?南楚虽然国力日衰,但毕竟居于南方富庶之地,物产丰富,还有什么不能满足这位南楚公主的。
“对了,你的芳名?”稍过一会儿,慕容谦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名字?她不就是宁和公主吗?还有别的名字?雪瑶开始努力回想。
之前,夏儿给她讲过一些宁和公主的事,那无非是公主不堪宫中寂寞,追求平淡自由之类,从来没提过公主叫什么呀。
也对,夏儿不过是个宫女,怎么能随意提起公主名讳呢。
只是,现在被人问了,她可怎么办?
“行啊,你说吧,你怎么称呼啊?”很不讲理地,雪瑶反客为主,直接忽略了慕容谦的问话。
“哈,名字也有这么神秘吗?”慕容谦直盯着雪瑶,仿佛要把她看穿。真是个奇怪的女子,说个名字,也不愿意?
雪瑶本就心虚,被他一盯,更觉得浑身不自在,稍稍一低头,“没有,我只是觉得王爷先说称呼,我再说也不迟,这样更尊敬您啊。”
她还好意思说尊敬,从一见他开始,她就没表现出一点尊敬他的意思,现在倒说起尊敬来了。不过他慕容谦向来不喜欢计较这些,也就没在意什么。
“王妃可真是有心了。”慕容谦特意加重了后几个字。
“那是当然,不可气。”雪瑶大言不惭地承认。
“本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谦。”没有再和唐雪瑶争论,慕容谦说了下去。
“哦,我叫雪瑶。”她的声音较轻,仿佛一带而过。慕容谦却听得真切。
雪瑶,瑶池有仙子,冰心凝似雪,很美的名字。再看眼前的她,冰清玉润,如那初绽的牡丹,清俏不失华贵。
慕容谦“唰”地一声展开折扇,轻笑道,“想不到,南楚皇为女儿取名字,还真是有雅趣。”
“是啊,父皇很疼我和母妃的。春天,我们在御花园里荡秋千;夏天,我们一起酿琼浆玉露;秋天,坐在玉阶上赏枫叶;冬天,在冰天雪地里打雪仗。”雪瑶一口气说完,声情并茂。
虽然,这些都是凭空想来的,但这是她多少年的心愿——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爹娘,在平凡的四季中,度过天真烂漫又锦绣繁华的童年。
“这样的日子,真好。”慕容谦也似乎陷入一瞬的思索,嘴角上露出苦涩的笑意,“三千佳丽为一人,难得还有这样的帝王。”
是啊,她怎么忘了,宁和公主的父亲是帝王,三宫六院,美人绕梁,怎么可能专宠一个女子,花这么多时间来陪女儿呢?
“父皇他就是很好的。”雪瑶只能生硬的搬出这一句,南楚皇帝,她也不了解。“对了,我们去敬茶,太后凶不凶啊?”为了不再纠缠南楚皇帝的问题,雪瑶转移话题,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之所以问太后性情如何,是因为全北翎的人都知道:三年前,先皇英年早逝,如今的圣上不过是个七八岁的顽童。雪瑶久居北翎都城洛阳,就算再不关心世事,这些基本常识,也是知道的。
小孩子嘛,顶多淘气一些,不可怕。那所谓敬茶,主要的问题就是太后了。
“你觉得,要是没点严厉的作风,能震得住整个后宫吗?”没有直接回答,慕容谦微笑着反问。
“那就是很凶了。不会是个凶恶的老巫婆吧。”雪瑶自己低语,神色不好看。
那个时候,在雪瑶的心里,严厉,威严,这些词和凶神恶煞基本没什么区别。而皇室的人,给雪瑶的感觉,不是凶恶残忍,法不容情,就是风流子弟,纨绔高粱,反正没什么好印象。
听到雪瑶这样评论太后,慕容谦欲笑又止,表面上则佯装郑重其事,“嗯,不错,你见了她就知道了。”略一停顿,似想到什么,几分正色,“不过,本王那几位兄弟,确实不好应付。”
啊,雪瑶正琢磨着一会儿见了这些皇室子弟该怎么办,宫车就已经停下了。
第十七章 觐见
马车只是停在了宫门口,离内宫还有不短的距离,他们要徒步走过去。这样来说,雪瑶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做思想准备。
慕容谦跨步走在前面,他身材高大,虽然没有加速快行,走起来也是健步如飞。本来,雪瑶习武出身,轻功极好,要是平时,跟上他丝毫不成问题。
可现在,她穿着繁琐的宫装,长裙垂地,很是累赘。再加上雪瑶从小到大,只代嫁成亲那天,穿过垂地的女装,还是有金童玉女帮她拉着裙角。现在穿着宫装走这么远,又没人帮忙,不要说跟上慕容谦,就是让她小心翼翼地自己走,只怕都会踩裙摔倒。
没办法,雪瑶只能自己提起裙角,快步走向已经走出三四米远的慕容谦。
“王妃——”一旁的夏儿想告诉雪瑶别这样,却怕惊动王爷,更不好办,只能暗自着急。
感觉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慕容谦回头,看到雪瑶提着裙角,一脸焦急地跑来,顿时觉得忍俊不禁,其中,又带着那样一份真实的可爱,“你在南楚也是这样的?”一国公主,就算火烧眉毛,也不能如此吧。
“当然不是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雪瑶赶紧坚决否定,也不多想,谎话随口就到,“我在南楚都是坐八台大轿,什么时候用走这么远啊。不过不能耽误了敬茶,只好出此下策喽。”
当谎话说过千遍,谁还以为不是真的呢。可事实就在那里,不过自己失了本真。
慕容谦心想,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动不动就反客为主,现在又成自己的不是了。索性站在那里,在她的耳畔柔音低语,“敬茶不急,王妃的仪容重要,不然,为夫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说完,伸出手臂来给她。
“你!”雪瑶手指着慕容谦,本想说句,丢人也是我唐雪瑶自己,和你镇北王没有半点关系。又一想自己的身份,还有方才在车上要装恩爱的交易。雪瑶只能忍下怒火,换上一个强扭的笑,挎上了慕容谦的臂。
他的臂结实硬朗,隔着衣物,放松的姿态,也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有力。
只是,这样的人,却有着高贵公子的面容,风流不羁的心性,似乎雾里看山,永远迷蒙不清。。
两个人,臂腕相环,缓步慢行在皇宫。
“哎,咱们不会迟到吧?”偷偷看着他,雪瑶小心翼翼地问。
“迟到就让他们等,怕什么。”慕容谦悠然自得,唇边那一抹浅笑,更显出理所应当的霸气凛然。
五月,牡丹已落,花瓣飘零,春风卷着芳香,阵阵袭来,宛如你昨夜的发香,过闻不忘。
雪瑶和慕容谦一路嬉笑,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景和宫。
景和宫,后宫的最深处,也是北翎历代太后所居之处。先皇故去,为显悲痛哀悼之意。这些宫室,从外围观之,并不宏美,但内部皆为玉雕翠饰,秀丽非常。
企足进入宫门,翠玉帘幔垂着金砖碧瓦,名贵的香料慢慢焚燃。举目之间,所处所感,皆高贵雍容。只是,室内不时传来的粗狂杂音,或大笑,或高谈,与眼前的一切格格不入,无一不在破坏这幽谧清雅之景。
进到室内,房间本是宽敞阔丽,不过,二三十人同在屋内,颇有人满为患之感。抬眼看去,正座上的两人,一个是身穿皇袍的七八岁顽童,另一个是一身水绿华衣的年轻妇人。只看她弯眉如黛,唇绽撄粒,发髻低绾,垂着墨翠珠饰,眉眼间极尽柔美风韵,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那个顽童不用说,一定是皇上;那个年轻的美妇人是谁,太后吗?
但刚才自己问太后是不是又老又凶时,慕容谦可一点都没反对啊。不过也是,皇上这么小,想来太后年岁也不会太大。自己刚才真是一时大意,竟被他唬住了。
“参见皇上,太后。”雪瑶和慕容谦一起欠身行礼。
“平身吧。”开口的是那绿衣美妇。
猜的没错,她果然是太后。
雪瑶站起身来,又仔细看她。她不仅年轻,而且容颜娇媚,温柔如水的眉宇间,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哪有什么老妖婆的影子啊!
这样的女子,竟然如此年轻就做了太后,大权在握,凄冷后宫,真不知幸是不幸。
此时,那太后也正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雪瑶。两人目光对视,雪瑶的眼中是茫然迷离,而太后,柔和中似乎复杂交错。
一瞬的相视,雪瑶并未察觉出什么,只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再看两旁,数十把梨花木椅齐整而列,其上各坐一男子,三四十岁不等,他们披头散发,头戴各色华巾,纯正的深蓝眼眸,皮肤黝黑,络腮胡子,身上还挂着银亮的佩刀,虽穿寻常的汉家服饰,却可一眼看出,他们是草原人。他们身后站着的女子也是草原女儿的豪爽容妆,不仅身材魁梧,发髻也挽成麻花辫,一齐固定在脑后。
唯有最末位上坐的是女子,一袭汉家装扮,发髻半垂半绾,高贵自然。但见她容颜娇好,唇角勾笑,粉面含春,柔中带刚,不可逼视。
从一进屋门,所有目光毫不掩饰地,齐刷刷直向雪瑶扫射而来,似要将她这个冒名顶替的南楚公主窥探殆尽。从未见过这样阵仗的雪瑶,顿感压力丛生,周身空气从五湖四海压迫而来。
“要敬茶了。”耳畔,慕容谦低声提醒她一句,然后,转身走向留给他的空座位。那是十人中的首位,紧靠在小皇帝身边的位置。
独自一人站在中央,华服衣袖内,指尖冒出些许汗珠,又微微发凉。
屏风后走出一个婢女,手上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个茶杯,皆是汉白玉镶金,精巧动人。接了其中一杯茶,雪瑶向太后走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离太后身前一步处站定,捧了茶杯,恭恭敬敬举起,扬起不自然的假笑,“太后,请用茶。”
太后满是温和淡然,纤纤玉手正要接过茶来,突然,一个粗犷豪爽的声音响起,“本王听说南楚的敬茶礼可是要跪下敬的,王妃是南楚公主,只这样敷衍潦草,不怕外人说闲话吗。”此言一出,太后本已碰着茶杯的手,一个优雅回旋,竟是收回到额角,随手理了理云鬓,如此的自然天成,很难有人想到,方才她只差一瞬就要接过那杯香茶了。
端着茶杯的手僵在那里,侧眼望去,说话坐在那一群草原王爷的首位,身形宽壮,漆黑浓眉下一双狂傲的眼眸,正半眯着看她。
这分明是下马威。
今日,她若跪了,不禁自己觉得侮辱,甚至也一并丢了只去过一次的南楚的脸面;可若不跪,这些人,明显都是看和亲公主笑话的,不好对付。所谓弱国公主,原来就是这样。
秀眉微微皱起,她半低着头,沉思不语。
“既然嫁到北翎,还是按照咱们北翎的规矩吧。”正当踌躇之际,另一个声音响起,悠然随性,又带着不可否置的魄力。是慕容谦。他正看着她,微淡的蓝光与黑色交相辉映,示意她只再敬上就好。
捧着着茶杯,再一次献上,“太后,请用茶。”这一次,雪瑶的底气,明显更弱了几分。
总算没人再说什么,太后接过茶,不慌不忙打开杯盖,优雅地轻品了一口,点头不语。
雪瑶起身,端起第二杯茶,就向皇上走去。
皇帝毕竟年纪小,端起茶来随意喝了口,也没说什么,一脸无趣的表情,就把茶杯交给了身旁的侍婢。
最重要的两杯茶敬完,雪瑶自以为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位侍婢端上茶来,这次的茶杯,是墨玉镶金,尽透着贵雅霸气。
接了茶杯,向慕容谦走去,“王爷——”,她双手奉茶,乖巧浅笑,眉间的俏然,似花瓣,初开纯白,又透着五彩缤纷,漫散下来,绚丽倾目。
无意中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慕容谦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悠然中含一抹暖色,唇角胡子略扬,“好茶。”
紧接着,又是一个侍女端上茶来,雪瑶照例接过,走向方才说话的那个草原王爷,旁边侍女介绍道,“这是端和王爷。”
捧了茶杯才要敬上去,只觉那人还在轻蔑地看着自己,不禁心生厌恶,敬茶的话还未出口,只听端和王已先道,“都说娶妻娶德,纳妾纳色,看南楚公主这模样,可真俊啊。哈哈。”见没人理会,他更猖狂起来,“要说南边的女子,的确比咱们草原姑娘娇媚,只不过,凭妖媚之术竟做得嫡妃,九弟也真是有眼光。”
只听“当”地一声,雪瑶将手上茶杯重重放在端和王面前的桌案上,昂声脆语,“什么娶妻娶德,纳妾纳色,根本就是你们男人为自己的风流花心找借口罢了。若是端和王爷你自认为君子爱德,那还要什么色啊!三千佳丽环身,你有什么资格来挑剔女人!”
她唐雪瑶不是为了受气的,自入唐门后,还没有人再敢欺负她,无论何时何地,她也绝不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
一番话,脱口而出,伶牙俐齿,气势轩昂,甚至傲藐伦常,无视纲纪。这个看似小巧玲珑的南楚公主,确是把所有人惊呆了。
“你!”那端和王脾气急躁,被一个小女子在当众羞辱,恼羞成怒,“就凭本王是堂堂北翎帝国的王,而你——”话未说完,慕容谦已起身,三步并两步将雪瑶挡在身后,毫不客气打断他道,“不过是开玩笑,大哥何必这样认真。与一女子计较,岂不丢了我北翎男儿的风范。”两句话说出,端和王只有冷哼一声的份了。随即,慕容谦又转向雪瑶,低柔邪逸的声音,恰好所有人听个清楚,“雪瑶,你不知道,当初,大哥可是要休了大嫂娶你呢。你该谢谢大哥的错爱。”
俏丽的脸上一抹假笑,雪瑶向端和王微微欠身,毫无诚意,甚至颇为高傲,“小女子受不起。”心里自然是暗暗庆幸,幸好和亲的王爷是慕容谦,虽然风流一些,好歹也是汉人装束,英俊儒朗,最重要的,不会明目张胆欺负她这个名义上的弱国公主。要是换了眼前这些人,她怕是会有灭顶之灾吧。
端和王看着他二人,恨得七窍生烟,又不好发作。只得双目喷火,作视而不见状。而他身后的夫人,本就偏黑的面容,此刻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看。
“行了,剩下几位皇兄的茶,不如就一起敬了吧。”慕容谦说得平淡无波,却似把控全局,“来人,把茶都端上来。”
“王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底下斗得不亦乐乎,座上的太后终于发话了。
第十八章 长寂宫
“咱们北翎一向豪爽痛快,哪来这么多规矩,今天大家高兴,就免了吧。”随意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好像并未请示,而是光明正大宣布自己的决定。
“那就依了九弟吧。”太后也说得平静淡然。
八杯茶依次上来,雪瑶正踌躇着该敬哪一位,慕容谦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去敬皇妹一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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