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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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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父亲?
若兮冰雪聪明,也大概猜到那个瑶妹多半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女了。
“这么小就被抛下,还真是个可怜人。只是,就算找到父亲又如何呢?能抛下她的父亲,找回来,就会好好待她了吗?”若兮也为那女子惋伤起来。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着的。这种父亲,还不如不要!”唐桀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随后又转为无奈,“不过,瑶妹是一定要找父亲,我想过要劝,不过看到她的坚定,也就只能支持她了。”
“也可能是她太需要有人疼爱了吧。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若兮扶着另一棵树站好,与唐桀相视而言。
“嗯,十年前的那天,我在街上闲逛,看到她被人欺负,我上前帮她。她没有父亲,母亲也病亡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然后我就带她一起回了唐门。拜师学艺,一晃就是十年。”说着说着,唐桀笑了,仿佛是美好的往事牵动了心弦。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还真是般配。”若兮轻声说着,心里升起一丝不知何味的淡淡怅然。
“其实,只要守在她身边,看她开心就好了。”唐桀的眼里,满满都是疼爱。
“有你对她这么好,她竟还这么执着一个身世,也真固执的女子。”若兮的不解中融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与酸楚。
也许是追寻的东西根本就不同吧,她韩若兮,虽然身在帝王家,但终其一生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希望做一个普通的女子,自由自在,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
而那个女子,这些,她都拥有,却视而不见,非要去追寻自己的身世。把握现在,开心地生活,不是很好吗?
她,不懂。
“这也不能怪瑶妹,毕竟,她的母亲为那个男人守候一生,红颜薄命,病榻上才告诉瑶妹父亲的事,让瑶妹找父亲。我想,瑶妹这样执着,可能是为了母亲的遗命吧。”唐桀连忙替雪瑶解释一。
虽然若兮还是不能理解那个女子,却也轻柔问道,“那你知道她的玉佩什么模样吗?我也见过不少美玉,说不定知道那玉的出处呢。”
“嗯,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是块碧绿的美玉。”唐桀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眼睛突然一亮,“对,我想起来了,那块玉有淡淡的迎香,在暗处还有幽光。”
“竟还这样的奇玉?”听他这样一说,若兮更迷惑了,“南楚皇宫也是美玉云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玉。你是亲眼看到过那玉佩的?”
若兮不禁有些怀疑有没有这样的玉了,只是,看他刚才努力思索的样子,不像是随口骗自己。
唐桀十分认真地说道,“当然了。虽然瑶妹不常拿出来,但她也是给我看过的。唉,要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话,我想南楚应该是没有这种玉的,不过北翎国富力强,可以一试。只是皇宫寻玉,危险万分,瑶妹还不知去了哪里。”他很是沮丧的样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但好在,还能认识公主做朋友。有公主相助,相信一定能早日找到瑶妹和那些玉器。”
若兮看着唐桀,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衣素服,难掩清俊面容。月光在他的眼眸中折射出真挚的剪影,映入她的心帘。
有这样真挚淳厚的少年当她是朋友,第一次,她真正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是美好的。
从小到大,和她一起玩的不过就是几个宫女,当然还有罗太医,可他们都只当她是公主,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现在,她终于可以有朋友了。这种感觉,甜甜的,真好。
“都说了是朋友,怎么还叫公主。”若兮弱语轻责了一句,便跑回房去。
看她离开的背影,月光下,只留唐桀一人呆呆傻笑。
次日一早,唐桀和若兮辞别了猎户老伯,便走上大路,向杭州出发。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依旧一派繁华热闹。
唐桀每日穿梭于闹市中,自然熟视无睹,急忙赶路。
可若兮不同,她久居深宫,十八年来陪伴她的,只有寂寂宫阁,从未见过民间的繁华之境。一路上东瞧西看,新奇不已。加上她自幼身体虚弱,又娇生惯养,一上午下来,两人只走了区区几里。
“哎,你看那个是什么呀?”若兮发现了宝物一般,指着前面的又红又圆,还串在木棍上的东西问道。
唐桀抬头看了一眼,耐住性子,“哦,那是糖葫芦。若兮,不如我们雇一辆马车吧。”
意识到自己可能拖慢了行程,若兮小声道,“嗯,好啊。可是,等一下,我们的钱,够吗?还是算了吧,我会快点走的。”想到自己被劫的时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唐桀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若兮叫住了唐桀。
唐桀神秘一笑,“怕什么,看我的。等我。”说着,他便向人群集中的地方飞奔而去。
若兮留在原地,迷惑不解。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湮没,既然说了等他,若兮索性还是安心站定,不再多想。眼睛又看向刚才看的又红又圆之物。
听他说,这个叫做糖葫芦。
这么可爱的东西,是干什么的呢?
刚好,一位大姐姐买下一串,递给牵着手的小男孩。那男孩接过糖葫芦就塞进了嘴里,咬下一个,露出甜甜的笑。
原来是吃的呀。看那小孩笑得这么开心,一定很好吃。
若兮一抿嘴,顿感腹中空空。只是,自己现在一文钱也没有啊。看来,只能望其兴叹了。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是唐桀回来了?
正好让他买糖葫芦。
若兮心里这样开心想来,只是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小姑娘,想什么呢?跟哥哥走吧,哥哥家里有钱,一定好好待你。”一个猥琐的声音,不怀好意,在耳边响起。
若兮心下一冷,糟糕,这不是什么正经人。赶紧回头一看,是个胖少爷,衣着华丽,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小厮,正向自己围过来。
“我不去。”若兮想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围在中间了。“你们走开!不然我要叫人了。”若兮略微提高音量,想吓唬他们。
旁边一个小厮肆无忌惮地开口,“你叫呀,用不用直接报官?”“就是,这可是卫知府家的公子,告到县太爷那儿,倒是可以直接把你许配给我们公子。”另一个小厮也轻薄道。
“去去去,”那为首的卫公子一挥手,几个小厮果然退开一步,“我的美人,他们不懂规矩,没吓着你吧。”说着,他肥硕的手就要摸向若兮的面颊。
“别碰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若兮打掉他的脏手,怒声道。
如果自己现在还是公主,他们断然不敢这样放肆。
原来,外面的世界,除了美好,也有肮脏恶心的一面。
第二十四章 恣意妄为
“王法,你们看见没有,她要跟我讲王法?哈哈,”那卫公子看了一眼众小厮,笑得嚣张,“我告诉你,这洛阳城方圆百里之内,我爹是知府大人,我就是王法!走吧,美人。”那人一招呼,周围几个小厮便要把她拉走。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几个人拉住若兮,推推搡搡。
“放手,什么人!”只听一声大喝,一个少年从天而降,连着几脚飞踢,那些个小厮登时倒地。是唐桀。
唐桀一把拉过若兮,“快走”。两人一路飞奔而逃。
还没跑出半条街,若兮挣脱唐桀的手,弯着腰,大口喘气,“不行,咳咳,我跑不动了。”
公主就是公主。要是瑶妹,他们早就跑出好几条街了。
可如果是瑶妹,那几个混混算什么,敢这样轻薄她,恐怕早就被她打得动弹不得了吧。还会需要他来保护吗。
英雄救美,虽然心里上得到小小的满足,但眼前的形式,还是不容乐观。万一那些人叫了帮手,可不好办。
“还是走吧,他们会追来的。”也没想太多,唐桀右手扶着若兮的臂,左手揽着她的纤腰。
搀扶着若兮,两人跑过这条街。
“咳咳,”感觉到若兮剧烈地咳着,连带着身体都有些微颤抖,唐桀立刻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唐桀关切地问着。
“我——”若兮的声音极度虚弱,“咳咳咳,”回答他的只有咳声。
唐桀扶着若兮来到街角处坐下,怀中的佳人依旧咳声不断。虽然心急如焚,唐桀却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怎么了?还好吗?”
“咳咳,”若兮捂着心口,挣扎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方寸大小的白玉瓶。倒出两粒药丸,含入口中。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一般,若兮倒在唐桀的肩上,轻合双目。
唐桀不知如何是好,微微揽着她的肩,就这样静静地看她。
她是如此柔弱的女子,是这样需要他。
不知不觉,他抱紧了她,生怕下一秒,她便消失如云烟。
这种感觉,好奇妙。
过了些时候,若兮的咳声渐渐平息,呼吸也安稳了许多。她缓缓睁开眼眸,离开唐桀的肩膀坐好。
看着她苍白依旧的面容,唐桀关心道,“你,没事吧?”
若兮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老毛病了。我们走吧。”
唐桀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嗯,好。”
看到她这般病弱的身体,唐桀不忍心继续赶路,只是,瑶妹生死未卜,还是不得不走。
两人继续前行,雇了一辆马车。
扶着若兮上了马车,唐桀一笑,黑眸中染上神秘之色,对若兮道,“等我一下。”
“哎——”若兮拉住唐桀的衣袖。
经过刚才的险遇,若兮不想唐桀再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唐桀覆着若兮拉他衣袖的玉手,“我很快的,有惊喜。”
相视之间,两人的面颊都不约而同地飞红一片。
若兮抽回了手,低头说了句,“那好吧。”
唐桀的心跳好像又加快了,飞奔出去。
这次,几步路的距离,唐桀竟不惜轻功点地,须臾之间就回到马车上。
“小哥,启行吧。”唐桀对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句,随后未等若兮发问,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笑对她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若兮看着鼓鼓的包裹,满是好奇,柔弱的声音响起,“什么呀?”
若面前之人是瑶妹,大概早就抢过去了,哪里还轮到他在这里卖关子。
可若兮还端端的坐着等他,唐桀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自己是那么重要,那么自主。
“哈,你看——”唐桀打开纸包,两个香喷喷的白馒头露出来,当然,两个馒头吸引下雪瑶还可以,若兮的目光则是停在了馒头旁边那又红又圆的糖葫芦上。
折腾了半天,若兮也觉得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拿起那串糖葫芦,咬下一个,酸酸甜甜,美味唇齿留香,甜蜜直沁心底。
看若兮面带甜笑,吃糖葫芦的样子,唐桀从心里觉得开心,“好吃吗?”
“嗯,”若兮做沉思状,没有回答,趁唐桀一时失神,把那串糖葫芦举到他的嘴边,最上面的那个红球已经塞了进去,“呵呵,你觉得呢?”若兮也露出几分调皮,清波漫泛,似偷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啊,”唐桀咬着糖葫芦,看着若兮柔婉中难得的顽皮,也不觉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南行远,璧人车上言。娇羞情无限,蜜意柔波涟。
世上道路千万种,自己选择也好,命运强加也罢,皆希冀与痛苦并存。少年自轻狂,只希望最后,也不后悔。
自从浴房与慕容谦一抱之后,雪瑶立刻为自己重新选定了居所。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重演,或者直接说不想再看见慕容谦,雪瑶选了离明景轩最远的牡丹阁。
其实说是不想见他,也更是因为害怕见他。
街上初逢,宫檐动武,鸳鸯戏水,那一幕幕,深深映刻在她的心底,似有若无,时常浮现于脑海,撩动心弦。
也许,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种让她想接近却又害怕的特别感觉。
只是,他们不是一路人。
牡丹阁之所以称为牡丹阁,自然缘于那满庭的牡丹,春天之时,香风习习,富丽满堂。而今将近入夏,落而不败的牡丹早已随风而逝,只枝头绿叶凝碧,空空如也。
来到牡丹阁安置好,雪瑶便开始了平静的生活。慕容谦虽然风流浪荡,流连花街柳巷,府内却极为清净,除了她这个正妃,连个侍妾都没有。所以也没什么人给雪瑶找麻烦。
每天,伴着蒙蒙微亮的晨曦而起,梳洗,早餐,午餐,晚餐,再伴着悠悠月华而眠。每日都有丫鬟婢女服侍,生活舒适闲暇。
宁和公主是南楚唯一的子嗣,生母又是执掌六宫的惠贵妃,陪嫁的首饰衣装自然奢侈华丽。所以呢,雪瑶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对着满满的衣裳首饰随意挑选。一般来说,她每天必要换一件新衣裳,穿过的几乎是不再穿了,就这样的试衣速度,没穿过的衣裳仍旧满满压了好几箱。首饰也如此,什么金簪玉镯,翡翠流苏,都是她的,统统随便挑。可惜雪瑶只有一个颈项,一双手臂,不然她一定把这些都戴上。当然,将来走的时候,一定要多拿点回唐门去,也不枉她公主一场,王府一游了。再一次坚定这样的想法,雪瑶略感心神舒爽。
雪瑶还有一爱好,上街。从前上街都是扮男装,衣袖里藏着不少金钗玉镯,可那都是别人的,不能戴上也就罢了,还要统统卖了施粥。现在好了,还己粉妆玉容,扶拥昂首徜徉。珠宝玉器,名玩古画,看上的,撑门面的,雪瑶拿下整整一车。反正她也不打算待多久,南楚陪嫁丰厚,留到将来也不能完全带走,还不如现在就挥霍炫耀来得实在。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
代嫁王妃的生活,奢靡享受似云端,少女如雪瑶自然是沉醉其中。
王府里,也有繁琐的事宜,刚开始的时候,苏姑姑会来向雪瑶请示些人事动向。大约都是,今天买了个丫鬟,明天辞了个马夫,后天又有谁去送丧了,这些世俗小事繁琐至极,耗人心性。听一两天,雪瑶还耐着性子。可日子久了,雪瑶就不耐不住性子了。
一大早,雪瑶刚刚梳洗完毕,从众多的衣裳首饰堆里选出一套金玉焕彩的容装,正要出去走走,却听夏儿来报,“苏姑姑有事请见。”
“啊,”雪瑶想都没想,当下道,“就说本宫在午睡,让她看着办吧,本宫绝对相信她。”
夏儿却并未如她所料的那样乖巧出去回话,只见她双目微皱,有些犹豫,还是继续道,“好像是关于香雪的,王妃还是见了吧。”
“香雪?”雪瑶迟疑了片刻,虽然仍旧懒得理会,可终究是自己的人,要是连这都不管,哪还有王妃的威严。有些不情愿地,雪瑶道,“行了,那就让她进来吧。”
本是怀着明媚的心情去逛街的,却被这种小事耽搁下来,雪瑶心里不快。以至于那苏姑姑刚一进门,雪瑶就给了她个下马威,“苏姑姑可是常年掌管人事,怎么几个丫鬟的事都处理不了吗?”
见雪瑶脸色不好,苏姑姑连忙跪下道,“打扰王妃休息,还请王妃恕罪。只是,只是这件事涉及到香雪姑娘,奴婢不敢妄自定夺。”苏姑姑故意犹豫着慢说。
“少吞吞吐吐的,香雪怎么了?”
“是,是”,苏姑姑连声应答着,说道,“奴婢要是有什么不对的,王妃千万别动怒。”
雪瑶已经不耐烦了,“还不快说!”
“香雪她,打骂侍女,公然索贿”,苏姑姑一边察颜观色,一边继续道,“其实光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个侍女寻了短见,其他几个也就都抓着香雪不放,奴婢不敢擅自做主,所以——”
香雪是自己的人,再加上那丫头性情有几分像自己,做出这种事来,雪瑶就算有点不高兴,可当着外人,立即决定护短,“都是些什么丫头,没一个懂事的。死了的就埋了,剩下的一人十板子,统统赶出去。至于香雪,本宫会处理的,不劳烦苏姑姑了。”
这哪里是不公,分明就是没天理。
“这,是。”苏姑姑虽然觉得不合适,可一个管事而已,也不敢多言。
听了这样的事,雪瑶有些心烦。正要叫香雪来问话,抬眼一看,却见香雪笑语盈盈地跑来,“王妃,车已备齐,还带上了您最喜欢的点心馒头,这就可以出发了。”
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这般灵巧的丫头,雪瑶原本严肃的问话,也就只成了一句无奈的忠告,“香雪啊,王府的丫鬟嬷嬷多,做事小心点。”
什么人命关天,公平法理,权势富贵在手,她袒护一个丫头,理所当然而已。
一把锋利的刃,拿在手上时,耀武扬威,肆无忌惮;等有天时运不济,剑锋所指的,可能就是妄为之人。
第二十五章 疑惑丛生
在王府生活,时常要接见一些达官夫人。记得第一次见时,前来拜会的夫人整整坐了一院,她们多是汉人,有的已年老色衰,有的还风华正茂,不论相貌妍媸,其端庄仪态,皆不谋而合。
“早闻王妃姐姐乃南楚第一美人,贤良淑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一个莫约三十几岁的夫人,体态略有些发福,亲切地拉过雪瑶,声音尖细,问长道短,又随手一指身后那些金银珠宝,似不在意,“王妃姐姐美貌天成,虽然看不上这些俗物,不过妹妹却还是现拙了。”
看着一个比自己大了太多的女子公然称自己姐姐,雪瑶哑然失笑,有些鄙夷,只本能推辞着,“哪里哪里,我该称您姐姐才是。”再看一眼那些金玉珠翠,也不知是否该收下,只得模糊着,“谢谢了。”
其余那些夫人也纷纷围上来,一些向她请教女工针绣,一些问她穿衣搭配,还有一些,竟想聆听她赋诗一首。如此种种,她无一知晓,只勉强搪塞着。那些人见状,知她是王妃,不敢轻易造次,眼神中却不自觉露出轻视之态。
宴间,雪瑶与一貌美柔和的女子接近而坐,两人相聊甚欢,忽感四周寂静无声,无数目光扫射而来,诧异中带着些许不耻。雪瑶虽觉得不可理喻,也只好讪讪作罢,闷头吃饭,闭口不言。后来才知,那是低人一等的侧室夫人。
一些人遂开始敬酒,接二连三,雪瑶本不善饮,甚至可说一沾就醉,只得一一推辞。
最后,静默中,大家不欢而散。临走时,几个夫人还不忘向她客气,“王妃姐姐,今日一别,妹妹们定是倍感思念,姐姐可一定要常来坐坐。”
待她们走后,想着日间种种,那些深闺夫人,一颦一笑,虽虚伪至极,可似乎都带着不清不楚的言外之音,既显出大家风范,又损人利己于无形;而自己,只知任性妄为,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更别说皇室的仪态万千了。即使不是真正的公主,这般生生被人家比下去,雪瑶有些落寞,也是不甘。
总有一天,她要比她们更强,弹指一笑竟嫣然,暗锋讥语只唇间。
如此,除了享受生活,随心所欲,胡作非为,雪瑶也还是做了些正经事的。她继续和夏儿学起了礼仪,迈宫步,奉茶,用餐礼等。短短一个多月,雪瑶的礼仪突飞猛进。从最初的迈步踩裙角,奉茶烫到手,狼吞虎咽没吃相。到现在,三尺拖地垂裙摆,窈窕宫步淑女来。品茗煮雪惹惜怜,瑶宫琼殿一俏媛。
雪瑶的骨子里,似乎天然带着那样一种高贵雅气,再加上每日无事,苦心练习。从朝到暮,从晚到早。这些繁琐的皇室礼节,别人大概要学上几年。可她,只一月有余,虽说不上娴熟精通,却自然天成。
那日一早,还未用早膳。按照这一月来的惯例,雪瑶已经在牡丹阁外院的游廊中走宫步了。
“王妃的宫步已经很好了,不如今天就学着见礼吧。”想起雪瑶之前对慕容谦的无礼,夏儿在一旁提议。
明媚的光影洒在游廊上,雪瑶心情不错,也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学点别的礼仪,就说道,“嗯,行,那你说吧,怎么做?”
夏儿指着木廊旁的柱子,“王妃就把这柱子当做王爷,然后躬身,声音温柔一点——”
“给他见礼呀,我看那就不用了。”雪瑶一拂袖,干脆坐在了木廊上。神色冷淡,阴晴不定。
夏儿连哄带劝,“王妃,学礼仪当然要学全套了。王爷是您的夫君,从这个学起,再正常不过了呀。要不就练一次,然后咱们就学别的。”
雪瑶无动于衷,转过头去,“不要。”
就算她现在是宁和公主,慕容谦是她名义上的夫君,那他们是平等的。凭什么要给他行礼。
雪瑶自幼在唐门长大,唐门老祖开明而不拘小节,自然不会和她说什么男尊女卑;而十九哥,对她是纵容疼爱,处处让她,护她。所以,在她的脑海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以夫为尊,三从四德之类。
“王妃,就一次,对着这个木柱子来一次还不行吗?”夏儿继续在一旁低声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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