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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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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参见王妃。”
“起来吧。”
惯常的行礼过后,苏姑姑切入正题,“禀王妃,您上次定下来的王府过年的事项,翠姑娘那,”苏姑姑有些吞吞吐吐,“没同意。”
“什么?”雪瑶不可置信,“本宫定下了的事,还用得着她来同意吗?”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不用她同意的。”苏姑姑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只是,翠姑娘掌握着王府的各项用度,咱们得从她那儿拿银子。”
“那就问她要啊,就说本宫让的,看她还能不给!难不成王府上下,本宫还没有一个管事丫鬟算数了!”雪瑶本就对翠儿颇为不满,听崔姑姑这样一说,心里不快,愤从中来。
“可是,很多年了,王府的大小事宜都是翠姑娘做主,所以,所以可能——”苏姑姑也不知作何解释。
“行了,本宫亲自去找她。”没等苏姑姑说完,雪瑶不耐烦地打断。
她还就不信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王妃,在王府里的地位,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个丫鬟。
账房里,三个颇有身份的家仆面向翠儿,恭敬站立。“这一千两银子拿去打点内宫上下,这一千两拿去疏通文武官员,这一千两,留下以备不时之需,这几百两散碎的打赏给王府众人·······”翠儿把包好的银子拿给众人,指挥从容。
这一幕映在雪瑶眼里,她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怪不得慕容谦这样看重翠儿,原来人家不只是温柔多姿,还会管理王府的大小事宜。
可自己呢?刁蛮任性,饶是什么都不会,还尽给他添乱了。
不知怎么,自从代嫁到王府,一向自信满满的雪瑶,竟感到力不从心了。太多的事,总觉没底气。
优秀的人面前,自己总是卑微的,卑微地等着,又不甘心。
站在门口,雪瑶有种难以迈步的感觉。翠儿是在帮慕容谦摆平内廷外宫的大小事宜,她却为了一点小事而来,真的应该就这样进去责问翠儿吗?
有什么不能。明明是他们不清不楚,翠儿这么帮慕容谦,不更证明了他们之间的缠绵不清吗。
最终,感情占了上风,雪瑶一步垮进去,不再给自己留下犹豫的焦灼。“翠姑娘,本宫看你还真忙啊。”雪瑶嘴角含笑,声音却居高生硬。
“为王爷分忧,是奴婢分内的事。”翠儿一笑,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
分内?她凭什么说分内?她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说分内?
“是吗。”雪瑶佯装出来的笑容已经僵在了那里,“不过本宫觉得还是不劳烦翠姑娘了。翠姑娘既要整天守着王爷,还要霸着王府的银用。一个人要是太忙了,就容易出乱子。”雪瑶的声音里,威势更加。
第三十八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王妃这是哪里话?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翠儿在忙,翠儿相信自己足够应付得来。”翠儿依旧柔笑,不动声色中回拒了雪瑶。
“呵。本宫半个多月前就批示了王府的过年事宜,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拿银子出来,什么意思?是忙昏了,还是压根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雪瑶声色俱厉,势不容人。
“王妃息怒。过年的事,翠儿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按每年的规程来。您选的那些事项,都太耗费银子。您看看,除去必要的花费,账上哪还有银子?”翠儿丝毫不乱,拿着账册给雪瑶翻看。
雪瑶一把将账本打翻在地,不屑地道,“怎么,偌大一个镇北王府,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其实,她并非真的要银子,只是翠儿,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实在让她气结难舒。要是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是唐雪瑶!
翠儿并没急着低头捡账簿,反而微微昂起头,直视雪瑶道,“这里不是南楚皇宫,也不是公主殿下您什么时候要花银子就得有的。公主要是不满意这里的花销规格,何不多带些陪嫁过来呢?”她的声音,字字句句,清晰入耳。
一口一个公主,她根本就是没把自己当做王府正妃!多带些陪嫁,不就是讽刺南楚只配送钱赔人吗!好啊,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先给自己颜色了。
气愤郁结中,雪瑶猛然出手,一把就狠狠掐住了翠儿的脖子,“不管这是哪里,都轮不到你一个小丫鬟来教训本宫!”
旁边的几个人都看呆了,从没想过身为皇家闺秀的南楚公主,竟然这般不顾形象地对一个管事丫鬟大打出手,一时也忘了上去劝阻。
翠儿被雪瑶掐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都是痛苦扭曲的神色,没半点挣脱的法子。
突然,一道紫光闪过,雪瑶的手已被人弹开。那身影极快,力道却不大,但雪瑶毫无准备,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直直撞上了门框。待到扶门而立,看得真切时,雪瑶想也不想,夺门而出。
那是慕容谦,他竟然进来就直接去帮那个翠儿了;他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对她出手;他竟然,问都不曾问她一句。
这就是他了,她的夫君就是这样的。明明,她早就猜到他会是这样,事到如今,她竟还觉得万蚁蚀心,酸楚难耐。
难道,真是她动心动情了吗?
雪瑶的心里,阴郁陈杂,冰冷的寒风,刺骨而过,她,仿佛无知无觉。眼中,无处,心间,无依。只盲目地向前奔走。
账房内,慕容谦压住出去追她的冲动,他捡了账本,递给翠儿道,“没事吧?”
“没有,谢王爷关心。王爷坐下歇歇吧,奴婢去给您泡茶。”翠儿尽显温柔体贴。
慕容谦一摆手,略有些冷淡,“不必了,”他顿了顿,又道,“以后要是王妃用钱上有什么吩咐,你就拿给她。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难免骄纵,不要惹她了。”
“王爷,可是王府用钱都是有打算的,不能胡来。”翠儿依旧柔声细语。
“只要不过分,你尽量给她就是,有什么亏空,本王来想办法。你继续忙吧,本王还有事。”说着,慕容谦便转身离去了。
城外,小树林。重重的篱笆桩已经枯黄,仿佛被严冬带走了生命。茅屋内的那个女子,却是敛眉含笑,正织补着什么绣品。一针一线,拙而不巧。“嘶”,一个不小心,她好像又刺到了手指。微微凝眉后,她依旧那番安逸恬淡。
“若兮,若兮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随着窗外唐桀略带兴奋的声音袭入,若兮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唐桀肩上挎着一头鹿,右手提着一只猪,左手还抓着小白兔。他满脸嬉笑,正穿过篱笆围墙,向她望来。若兮对上他的目光,含羞一笑,随即起身去为他开门,“还真不少呢。看来魏老伯百步穿杨的功夫,你已学得差不多了。”若兮柔声对他说道。
“都是魏老伯在一旁指点我的。”唐桀略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一顿,又笑说道,“整个冬天都没打到这么多猎物,今天年三十,咱们可是有肉吃了。”
若兮的眼里带着不舍,“这白兔怪可怜的,就这么吃了。”
听若兮这样说,唐桀连忙把手里抓着的兔子耳朵递了过去,说道,“你要是喜欢这兔子,那咱们就不吃它,给你留下便是。”
“呵”,若兮一听这话,立时喜笑颜开,她双手接过白兔,托在臂上,抚着兔儿柔顺的毛,口中似乎还在安慰着受惊的兔子,“乖啊,不要怕了,他不敢再欺负你了。”她的神情,闲然静谧,丝丝善意自然流露,宛若九天嫦娥飘落凡尘。而那原本惊恐万状的白兔,在她的抚慰下,安然卧在那里,仿佛宁逸了不少。
唐桀放下背着的猎物,走到若兮身边,也伸出手来,轻轻抚上那白兔的软毛,“它可真乖。”
“你对它好,它当然乖了。”若兮抬眼,凊眉浅目中,唐桀的倒影分明。
过了一会儿,下午的阳光射进来,人影西斜,几个人就要忙着准备除夕宴了。说是几个人一起准备,可实际上,更多的是若兮看着唐桀,罗阳和魏老伯几人准备。罗阳是医者,懂得分辨菜食,自然去挖野菜了;肖老伯和唐桀则合力收拾野味。
若兮在一旁,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一句,“难道没有鱼吗?”她是自小在杭州长大的南楚人,在她的印象里,每逢佳节,桌上必有一道西湖醋鱼。
“丫头啊,这河都结冰了,哪里去打鱼啊。”魏老伯瞟了一眼结冰的河水说道。
“也对,是我说笑了。”若兮轻轻说着,言语里仿佛带着若有若无的失落与思恋。杭州是她的家乡,四季温润,不结不冻,可惜这里,不是杭州。原来,离开家,真的这么远,这么久了。
“这有何难,我去抓鱼。”唐桀放下手中正剥着的鹿皮,一跃而起,直奔小河边。她一定是想家了,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寒冬凛凛,她定然很想家乡的感觉吧。这样一想,唐桀更是快步向河边奔去,即使他知道此时洛阳的河堤,已冰寒千尺。
“哎,唐桀,你要去哪里啊,不是都结冰了吗?”见唐桀飞奔向河边,若兮也起身追了过去。边追还边喊着,“唐桀,唐桀——”
只见唐桀踏在冰面上,手里拿着一根竹棍,猛提内力往下一顶,“哗”地一声,冰面碎开了口子。透过破碎的冰层,唐桀往下一望,潺潺流动的水,隐约可见。毫不犹豫地,唐桀脱下外衣,“咚”地一声,直径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后面追着他的若兮已然呆住,她不曾想,为自己随意问询的一句话,他竟然敢跳入刺骨的冰水中。可虽然看到这一幕,若兮离他还有一段距离,除了在后面大声叫他,无能为力,只眼睁睁看他的身影消失如虹。
片刻后,若兮终于到了唐桀刚才跳下去的那个冰窟窿,向下一望,水波层层,寒气上涌,连唐桀的影子都不见。
“唐桀!唐桀,我不要什么鱼,你快上来呀。”若兮着急地大喊,“唐桀,你在哪儿?”空荡的林野间,余音回响,没有应答。
糟了,河这么深,水这么冷,他不会出事吧。若兮的心里,慌乱不堪,着急之下,眼泪簌簌滚落,滴在冰面上,点点生温。
如果他出事了,她可怎么办?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泪痕满面,朔风吹过,干寒浸透。手足无措中,若兮俯下身,竟也有种一跃而入的冲动。泛着白烟的河水,刚触到温润的芊芊玉指,感到的,是透骨严寒。指尖触碰尚是如此,他置身其中,又该是怎样的漫身凝冰。
若兮正陷于自责,悔恨的漩涡之中,突然,“哗”地一声,唐桀猛地从冰河中钻了出来,手上紧紧抓着两条鱼,在她面前晃了晃,一脸呆笑。
“你真敢往下跳啊!还不快上来。”看着唐桀落汤鸡一般的傻样子,若兮破涕为笑,嘴里却不忘嗔怪着。
“我没事。”唐桀撑着冰面,向上一跃,眨眼间,已稳稳站上了冰面,手上冻得通红,还紧紧握着那两条鱼。
若兮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似是感动,又比感动更强烈。放下公主的高贵,不顾少女的矜持,她跨上一步,紧紧抱住了湿淋淋的他。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他的衣服还在滴着水,风一吹,寒气逼人。但此刻的两人,紧紧相拥,只觉得彼此,就是最温暖的存在。
“怎么这样傻呢?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冰河你也敢跳。”在他的耳畔,若兮轻声耳语。
“我不怕,之前师父还让我洗冰浴呢。”唐桀仍旧傻笑,手上拿着鱼,就用胳膊小心翼翼地拥住她的纤腰。
若兮从他的肩头抬起,对着他顽劣未脱的面容,拿出随身的锦帕,轻轻地为他擦去脸上的寒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唐桀不知所措,有些不好意思,只连连应声而已。
“我说你们两个,都别冻着了。”不远处,一袭白衣,洁白如雪,纯宁似冰,他走得很快,步履却不急。是罗阳。
若兮看到罗阳,再想起自己和唐桀此刻的亲密,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红,把锦帕向唐桀怀里一塞,转身就跑走了。
唐桀,没有追,只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竟也忘了罗阳已经过来。
唐桀回过神来时,罗阳递来一件貂皮披风给他,嘱咐道,“外面冷,你也快回去吧。”
“谢了。”唐桀答谢着,却没有接过披风,“这披风,还是给若兮吧,她身子弱。”说完,一笑,提着鱼,向回奔去。
罗阳手里拿着披风,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几分苦涩,几分释然,他笑了。
凛风袭过他翩翩的白衣,公子世无双,伊人却何方。
同样是除夕,整整一天,雪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去午饭时吩咐了夏儿几句,便一直默默寡言,直到下午,没有任何征兆的,雪瑶悄悄溜出屋子,走进了牡丹阁的私灶。
她进来的时候,几个丫鬟正在准备年夜饭,几样凉菜已经做好,热菜还没开始做,包饺子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见过王妃。”几个厨娘向雪瑶欠身行礼。
“都出去,别说见过我。”雪瑶的声音,平静中,是冷漠,还有强抑的心酸。
同样的除夕,不同的年景,有的是金碧辉煌,失的是欢声笑语。每年,和十九哥一起的时候,他们可以准备的,虽然并不多,但一起包饺子,放炮竹,总是一年之末好时光。
人生梦一场,自强的人追逐,懦弱的人随波,最后,逃不过得失各有。
第三十九章 除夕良宵
看到案厨上那包了一半的饺子,雪瑶拿来一张饺子皮,填了满满的肉馅,用力一挤,好一个“残兵败将”。
呵,就像包饺子一样,很多事,自己就是做不好。
看着那个挤破的饺子,曾经的一幕幕不禁在脑海中盘旋。
“十九哥,我厉害吧,”记忆中的少女带着一贯的霸道嬉笑,她手里捧着一个饺子,举向身旁一个同样散发着青涩气息的少年,“看,我又包好了一个。”她似乎很得意。
“瑶妹,你还要放多少肉馅,我看,你要是再包下去,咱们明天早上,就只能喝面条丸子汤了。”少年宠溺地接过伤残的饺子,一边笑言,一边修补饺子。他虽是男子,却可谓心灵手巧。
“不怕啊,有十九哥在呢。”她一脸调皮的笑,又肆无忌惮地开始包下一个饺子。
“你啊,小坏蛋,看哪天,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可怎么办。”唐桀温柔地说着。
当时不过说说,谁也没预见日后的分离。
雪瑶侧过头,传给唐桀一个坏坏的笑。
记忆中的一切,那样真实清晰,宛如昨日。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落在案厨的面粉上,凝粉成灰,团团而围。
昔年的记忆依旧,人却不知何处安身。
雪瑶第一次知道,原来,记忆是无形的伤。尤其,对于一个孤独寂寞的女子来说。
她是不是错了,当初,放弃一切安逸自由的是她,现在,得到锦衣玉食,难掩孤独彷徨的,还是她。
可是,想要高高在上,万人敬仰;想要少年如斯,永伴身旁;还想要父爱母慈,举家合乐。这些,同时拥有,真的太奢望了吗?
迷惘的漩涡中,雪瑶无助挣扎。
“哎,包个饺子都能哭成这样,饺子欺负你了?”散散淡淡,不惊不羁,慕容谦的声音就这般悄悄飘了进来,打破了沉默,更搅乱了本就纷杂的心湖。
看到慕容谦,雪瑶立刻转过身去,一边抹去脸上的泪花,一边倔强道,“要你管啊,向来是只有我欺负它们的份。”不知为什么,在慕容谦面前,雪瑶格外要强。
慕容谦的目光从雪瑶那里转移到饺子上,调笑着,“哈,我看也是。这些饺子,都被你欺负的七零八落了。人家怎么惹你了,全给人家捏成头歪肚破。”
“你不欺负它们,你试试来包啊。”听他这样一说,雪瑶不但止住了哭,更是脆语反击慕容谦,如风中之铃,似雾中之花。
“行,包就包。”慕容谦一脸的不在意,随手拿了一个饺子皮,嘴上还说着,“包的时候,少放点肉馅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它们吃这么多。”只是嘴上这样说,真正放肉馅的时候,慕容谦还是不由自主地用了一大勺,结果不用说,和雪瑶包的一样,也是露出大片的肉馅。
贪心的人大概都这样,总嫌抓在手里的太少。
雪瑶转过身来,不禁一笑,“怎么样,你包的很好嘛。”
“这不是还没包完呢吗,急什么?”慕容谦是皇室嫡出,自小备受宠爱,带兵打仗是后来跟随太祖皇帝练出来的。包饺子一类的繁琐小事,自然一窍不通,现在包成这样,他只能一面强词夺理,一面强行把破开的饺子皮按上。“这不就包好了。”
看着慕容谦那个挺着将军肚的大饺子,雪瑶一面笑,一面不怀好意地看他,说了句,“确实不错,像你。”
慕容谦也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个饺子,的确也觉得好笑,“哈——”他看着雪瑶,魅惑的眼眸一掠,不知勾挑起浪花几重,“是像小花猫吧。”他的声音很低,轻柔入心。
“谁是小花猫啊!”嘴上虽然不让人,可雪瑶已经下意识地去蹭自己的脸。原本,她的俏颊上不过是因为刚才擦眼泪,沾上星星点点的粉灰,现在她一蹭之下,满脸都粉上了白灰。
看她蹭来蹭去,却越蹭越多的模样,慕容谦倒是觉得愈发可爱,当下已不住地笑了起来。
“好啊,慕容谦你耍我!”看到慕容谦的乐不可支,雪瑶立马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她唐雪瑶是什么人,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能轮到别人来戏弄她。当下,毫不客气,抓起一把面粉就向慕容谦散了过去。
慕容谦眼疾手快,拿衣袖一挡,自然没落在脸上,不过好好的一件暗雅华裳就被她这样毁了。雪瑶当然还不肯罢休,又抓起一把面粉,就要向慕容谦洒过去。
“哎,这可都是要包饺子的,你都拿来天女散花了,咱们不吃了没关系,晚上皇妹要来的。”慕容谦的声音,不慌不忙,说话间已经向后退了好几步。
“那你站那儿让我抹一把,我就放过这些面粉了。”和雪瑶讲道理,从来不可能。
“哎,不要这样吧,有你一个做小花猫就够了,本王可不喜欢玩面粉。”慕容谦已经退到了墙边,再要向后,恐怕就是穿墙了。
“没关系,你看这白花花的颜色,多好看啊,涂在脸上,一定更好看。”雪瑶坏笑着,一步步逼近慕容谦。捧着面粉的双手已经要碰上慕容谦的精刻面容。
慕容谦当然没有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来,两手正好扣住她的双腕。雪瑶却也不笨,五指向上一弹,顿时烟粉迷飞,洁白的迷蒙落在两人身上,仿若华天一梦。
陡然,慕容谦手上微一用力,雪瑶已向前了好几步。
此情此景,仿佛重回生命的某一个瞬间。
慕容谦看着她,她的身形,纤盈俏娇;她的眼眸,迷离慌张;她的腕骨,柔弱中自有刚力;而她的面容,此时正好像与另一个刁蛮无礼的“公子”重合。
曾经,也是迷蒙的白粉,他也曾紧紧抓着那个“公子”的腕骨,这样的感觉,清晰分明。
她就是那个小女贼吗?不知怎么,慕容谦的心里,再次冒出这样的想法。
一瞬的沉迷之后,雪瑶突然感到一种危险,一种发自本心的空旷之危,从心湖深处弥漫而来。
“你干什么,放手啊!”雪瑶猛地甩开慕容谦,转身就要走。
“如果不放,你是不是要出唐门针了?”身后,慕容谦的声音幽深不见底岸。
雪瑶的心里猛然一凉,难道自己露出破绽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丢下这勉力维持平静的一句话,雪瑶快步离开。
她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如迷似雾,好像下一刻,就会看穿她的所有。
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就算逃得性命,也就再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吧。
这里有她太多的希望,她不能现在离开。就算离开,也该是找到玉佩的出处,找到一个位高权重的爹。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才能舍得从这一个繁华巷奔往另一个富贵乡。
冬日寂寥,太阳也总是早早就收起了光芒。
阳已落,月未明,王府外,昏昏暗暗的暮色里,一台金车鸾轿,戛然而止。凤帘起,纤足下,那个雍容华雅的女子已踏下车辇,来到王府的正门口。
“参见公主殿下。”将领肖如风一拱手,欠身行礼。
“怎么,肖士将终于看见本宫了。这么暗的天色,本宫还以为肖士将又像上次一样,对本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呢。”慕容莲悠悠淡淡地说着,跨进了府门。
“末将不敢。”肖如风这样说着,心里却在苦笑。每次遇上莲公主,她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是这寂静的除夕夜。
“既然不敢,还不随本宫进来。”看肖如风还杵在门口,慕容莲含笑而威。
“可是,末将还要负责王府安全。”肖如风有些迟疑,站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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