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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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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雪瑶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向他们靠近,同时侧耳细听,尽力盗取他们的谈话内容。
只见那妇人死死拽住香雪的小臂不放,同时还要去摘她头上赏来的玉簪。要不是想知道她们倒是怎么回事,雪瑶早就冲上去动手了,敢这么欺负她的丫头,真是胆大妄为!
等等,看着那妇人,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
是自己偷东西的哪位失主吗?好像不是,看她的穿着,绝不像什么有钱人,否则也不至于卖女儿。
雪瑶一时想不起来,便继续看着。
只听那妇人,粗糙的言语中带着理所当然的轻蔑,“要不是我和你舅舅收养你,你早就饿死了,哪还有今天得王妃的恩赏!这玉簪拿来,就当孝敬我们了。”
“你们从小就没个饱饭给我,现在为你那儿子还赌债,都把我卖了,还想问我要钱,凭什么!”香雪也是话里不让人,和那妇人夺起玉簪。
两人一争一夺间,那妇人用力推香雪,香雪却死拽着玉簪不放。最终,“啪”地一声,玉簪摔了个粉碎,连同香雪也趴倒在地上。香雪本就瘦小,现下更是一副无力回天的形状,只是抬起头来,她的眼里,满是不屈的愤恨。
这个眼神,好熟悉,仿若多年以前,那个抱着玉佩无声哭泣的单纯女孩。
那妇人见此情形,丝毫没有饶人之势,依旧谩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吃我的用我的,拿个玉簪,摔了都不肯给我,真是不要脸!我呸!”
是她!王婶!十年前,那个欺辱她的人,记忆里的心酸往事,一点一滴,漫上心头,夹杂着的,还有浓浓的恨意。这埋藏了十载的愤恨,一朝激发,灭天之势不可避免。
“是香雪的家人吧。这是怎么了?一家人有什么不愉快的,闹成这样。来,进府里坐坐吧。”雪瑶强压了恨怒,说出自己都厌恶的虚言假意。没有去管香雪,反而,拉着王婶向府里走。
“奴才粗衣麻布的,怎么好进王府这样金贵的地方?”大概是心虚的缘故,王婶犹豫着不敢进去。
“这有什么呢?进来坐吧。本宫也看不惯不讲良心的人,要是香雪真的这样,本宫一定好好**她。家里有什么困难,尽可以告诉本宫。”雪瑶笑脸相迎,保持亲和的情态。
“那,那真是谢谢王妃的大恩大德了,奴才却之不恭。”说着,王婶立即跪下磕头。
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颜媚骨,雪瑶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实在不想去扶她,只好快说,“行了,快随本宫进来吧,莫管这些繁琐的礼节就是。”
几人进了王府,雪瑶却没有带他们进牡丹阁。她的牡丹阁,虽说不上清幽如仙境,却也雅致胜人间,怎容得这些污秽之人。带着他们,雪瑶走向一处偏远的废院。
“让那些侍卫跟上本宫。”其间,雪瑶悄悄吩咐夏儿。
王府里有一座“思柳阁”,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被王爷废置不用。此后,便成了一座废院。
来到一座别院前,雪瑶抬头,正望见额匾上“思柳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潇洒中,透着一种文雅华贵之感,这是慕容谦的笔迹。认出他的笔迹,雪瑶心下迟疑,得他手书,想必是一座很重要的别院了。既然重要,何来废置?
没有想太多,雪瑶推门就入。
迈步走进院落间,没有想象中的破败凌乱,相反,这里的一切,整洁如常,仿佛有人常住一般。
大恨在前,纵使疑惑重重,雪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待王婶等人一一进来后,立刻叫侍卫关了门。
“王妃——”王婶见大门紧闭,雪瑶又站在那里不动,隐隐感到不对劲,便恭敬地唤了一声。
谁知,雪瑶翻脸比翻书还快,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厉声中含着轻蔑,“叫唤什么,闭上你的脏嘴,王府内院,你也配!”
那王婶被抽了一巴掌,不知所措的同时,依旧奴颜婢膝,“王妃,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您这样生气了?”
“好啊,你不知道是吧?那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雪瑶的嘴角掀起阴森的一抹笑,眼眸中的凌厉侵骨噬髓,“来人,把这刁妇的指甲都给我拔了。”
雪瑶话声一落,众侍卫们不敢丝毫怠慢,纷纷上前,其中两个身材粗大的,一左一右,猛架住王婶,又有两个眉宇精湛些的,不知已从哪里找来了刑具,对着王婶的手指一阵招呼。
不出三刻,原本清幽雅致的院落,已是血腥遍布,惨叫之声,哀绝人寰。一旁的夏儿和香雪愣在那里,不敢言语分毫,仿佛眼前那个位高权重的女子已不是平日效忠的王妃,而是来自地狱的女魔。
反观雪瑶,她嘴角的笑意仍旧没有退去,默然的注视着自己亲手铸成的一切。欺负过她的人本就要付出代价,何况皇门无情,她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心,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变化的。本就不懂原谅的她,偏生又听闻了这些世事薄凉,惑心如此,万劫不复的欲念深渊还会远吗。
“王妃饶命啊!王妃,奴才知错了。”那王婶口中,手上,身上已是满目的血迹,不住求命告饶。
“停,”雪瑶一挥手,那几个侍卫都停下了用刑,“既然知错,那你倒是说说,错在何处了?”
“我,我——”那王婶又害怕,又急于抓住生的机会,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雪瑶一声冷笑,“行,那就让他们再告诉告诉你吧。”说罢,就要示意那几个侍卫继续用刑。
“不不不,奴才冒犯王妃,罪该万死,求王妃饶命啊。”王婶哭喊着,附在地上不住地哀求。
这种人,不仅不知廉耻,就连一点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留着还有何用?雪瑶杀心已动,含一抹冷笑,“好啊,都这么求本宫了,本宫就给你个痛快的,乱杖打死吧。”雪瑶的言语何其随意,谈笑风生间,罔顾了人命。
“王妃,要不还是算了吧。再怎么说,她也是奴婢的舅母啊,虽然对奴婢不好了些,可是,就这么把她打死——”香雪在一旁开口了,声音维诺轻巧,也害怕惹恼了雪瑶。
“怎么,觉得本宫的处罚重了?”雪瑶抬眼看香雪,反声一问。
香雪立时觉得被她看得心惊胆战,低下头去,“奴婢不敢,请王妃恕罪。”
“呵,”雪瑶笑了,笑得喜怒莫测,令人心惊,“若只待你一人如此,本宫当然不必如此重处。可惜呀,这种人,一看就是屡教不改,罪无可恕。”说着,又向侍卫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用刑。”她说得斩钉截铁,无情无愠,旁人听来,却是处处惊心,不寒而栗。
施行的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雪瑶立在日头下听着,最初的复仇快意消退后,芳心的最深处,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这个自私凌人的王婶,真的其罪当诛吗?悄悄地,她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
当然,没有人来回答她。
而她,唐雪瑶,即使不安了,有悔了,也绝不容外人知晓。
“尸身就拿去喂狗,做得干净点,不要让王爷知道了。”她冰冷无情,早不记得人命为何物,而后又转向夏儿和香雪,“记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说得坚定,仿佛说给善意未泯的初心。
雪瑶没有再多停留,回身便向牡丹阁而去。
牡丹阁内,雪瑶在沐浴。温热的浴水从侍女捧着的木桶中奔洒而下,戏在身畔,暖身融融。
“你们都下去吧。”雪瑶淡淡吩咐道。
侍女全部退下,偌大的房间里,雪瑶将全部身体漫在木桶的水中。浴水都是用花瓣熏香过的,可为什么,袅袅婷婷之间,她还是感到方才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散。难道,这就是以权夺命后的感觉吗?
那一日,满院的牡丹开了,妖红如血,仿佛人心褪下的颜色。
幽小若一庭院,毒恨惶比魔间。曾洁冰心何往,隔墙有耳留殇。
第四十三章 祠堂端疑
想到玉佩的来历就要揭晓了,答应谢秋颜的事也快有着落了,那三个月里,雪瑶半是期待,半是紧张。七夕的前一夜,她半宿未眠。一边是计划着怎样脱开慕容谦的视线找北翎的玉器,一边也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找慕容诠坦白谢秋颜的事。总之一夜无梦,却睡得不安稳。
原来一件事叨扰到心里,就是这种感觉,放不下,又拿不到。只能努力垫起脚尖,求个明白。
夏日的清晨,一向亮的很早。蒙蒙微光伴着高柳鸣蝉,彻底将雪瑶从重纱软床上唤起。
更衣,洗漱,容妆,一系列常规程序之后,雪瑶直奔王府门口,果然,肖士将已经佩着跨刀站在那里了,“肖士将。”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雪瑶唤了他一声。
“参见王妃。”肖如风连忙行礼。
“免礼。”雪瑶热情扶起他后,直入主题,“太后设宴,给本宫备车。”
雪瑶冥思苦想一夜,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自己赶在慕容谦之前进宫,这样一来,自己做什么,都是自由的了。
“这,太后设的不是晚宴吗?王妃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一起去?”肖如风犹豫道。
“本宫来北翎这么久,还没在宫里好好转转。怎么,难道肖士将有疑义吗?”雪瑶正色道。
“末将不敢。”想到莲公主的嘱咐,还有自己也拿了王妃的好处,肖如风没再说什么,下去准备。
坐上车辇,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城,因为她镇北王妃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雪瑶顺利来到了外宫。
在冷冷清清的宫里,寻寻觅觅,奈何皇宫何其大,宫室何其多也,雪瑶也不好一间捱一间地进去找。半个晌午过去,终究一无所获。
正是踌躇无奈之际,忽然听见背后一句,“怎么进宫也不来找我。”嗔怪中满是嬉笑,慕容诠。
“这不正找你呢吗。”雪瑶回头,嫣然一笑。
慕容诠对宫里熟悉,如果有他相助,再好不过。
“哈哈,是吗。走,我带你去吃梨花酥。”慕容诠毫不怀疑,拉起雪瑶就要走。
原来,他都记得。
“哎,等等,你还说要带我去看北翎的玉器呢。”雪瑶挣开他道。
“嗯,好吧,跟我来。”瞬间犹豫,慕容诠答应下来。
“就知道你最好了。”雪瑶笑得灿烂。自己果然没看错,找他帮忙比找慕容谦方便多了,还没有暴露的危险。
七转八折,两人来到宫里的一间祠堂,祠堂貌不惊人,与宫里的华贵相比,倒显出几分古朴了。门外,几个带刀侍卫在把守,看上去疏懒无奇。
“你确定是这儿吗?”见到这份情景,雪瑶不禁疑惑。
“没错,别看这儿外表是间祠堂,里面放的都是北翎的珍宝,就算外廷出事,单凭这里的财富,也富可敌国。”慕容诠停顿一下,“不过,咱们能不能进去就不好说了。”
雪瑶扫了一眼那几个侍卫,几分不屑,“大不了干掉他们。”
原来此时在她眼中,人命已如此轻贱。
当然,皇室中人早看惯了生杀予夺,慕容诠没觉得什么不妥,他的阻拦另有原因,“干掉那几个人容易。只是这附近有很多暗卫,他们可都是大内高手,打败他们,九哥来也许有希望。”慕容诠无奈道。
听到这些,雪瑶是不是应该庆幸呢。幸好当初夜闯北翎宫,自己没有来对地方,只是在仓库房顶遇见了慕容谦。不然,那些人,自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提到慕容谦,雪瑶突然想到,他的腰牌还在自己手里。腰牌在手,还有进不去的地方吗。
雪瑶晃了晃腰牌道,“放心,我们就光明正大地进去。”
“九哥把腰牌都给你了?”慕容诠惊讶不已。
“偷来的。”雪瑶随意地一笑,没等慕容诠反应过来,已大步向门口走去。
“什么人?”门口的侍卫果然来拦她。
雪瑶什么都没说,只潇洒地一亮腰牌,那几个侍卫便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北翎的规矩,只认腰牌不认人。即使面前是个女子,那几个侍卫也只能乖乖行礼,尊敬地称她一声‘王爷’。
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真潇洒。
只可惜了,这身份不是她的,如果有一天,真能成了万人之上的龙凤,那种感觉,应该比现今更自在吧。
凭着一块腰牌,雪瑶和慕容诠成功进入了祠堂。正屋里,还算个祠堂的样子,一进门就正对着一座观音石像,一张供桌,上面金玉香炉,各式贡果,大概是镇宅祈福之用。
穿过正屋,偏殿里都是些黑箱子,整齐地码放在桌案上,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空隙给人通行。
殿里的光线不好,有些阴暗,雪瑶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金灿灿的的珠宝立时将屋里映得珠光宝气。雪瑶仔细看了看,珠宝虽多,却大多是些俗品,没有可以与她那香薰袅袅,荧光暗来的玉佩相媲美的。
看了一箱又一箱,依旧没有找到。有些失望,雪瑶转向慕容诠,“只有这些了吗?”
“你到底要找什么?”慕容诠不禁怀疑了。毕竟她的身份是南楚公主,知道太多了北翎秘事,一旦南楚有变,实在隐忧。
“我,”雪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自己的玉佩,“我想找出和这玉佩同样材质的玉品,这对我很重要。”
眼前的少年纯良无害,只告诉他,自己要找一种玉器,应该不会有事吧。
慕容诠看了看那玉佩,晶莹剔透,暗夜流光,亦有馨香迎鼻,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已经有了,为什么还要找?”她的可疑之处太多,慕容诠不得不问。
雪瑶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只好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对北翎不利的事,如果你信我,就不要再问了。”
慕容诠看着她,她的言语是那般坚定,明亮的眼眸好似暗夜中的启星,这样的女子,他怎能不信。
“好,我信。跟我来吧。北翎还有一间最重要的藏宝室,全是奇珍异宝。”慕容诠诚挚一言。
原来,他信她,就是这样容易,不为别的,只因为是她。
两人进入另一间屋室,比起之前那一间的金银珠翠,这一间的器物,好像更为珍贵。翠玉的麒麟,软金的铠甲······雪瑶一件件看过去,都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珍宝。普通人家若是得此一件,丰衣足食几辈子都够了。
只是,雪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和自己的玉佩同样材质的器物。原以为可以离答案更进一步,不想费尽心机,一无所获。“真的只有这些了吗?”雪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慕容诠。
“没有了。”慕容诠摊开手,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雪瑶垂着眼眸,心里已一片阴霾,从夜闯皇宫到劫持公主,再到代嫁入府,折腾了这么久,原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是笑话!
也许注定了,她就是没爹的孩子,只能一辈子平平常常,尽等着牡丹凋零,红颜老去,雍容华贵的气派,只是别人的。
而和慕容谦之间,也永远存在着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
呵,怎么想到他那儿去了。
“没事吧?”慕容诠在一旁轻声询问。
雪瑶摇摇头,尽量不把情绪表现出来。只是,这样明显的失落,又怎能掩饰得住?
“别急,会找到的。”慕容诠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在黯然神伤之时,雪瑶的眼眸无意中扫过一张桌案,那桌案上只铺着一块白绸,平平无奇,与其它桌案上的奇珍异宝格格不入。雪瑶走过去,拿起那白绸,仔细察看,又闭上眼目,静静体察。她感觉到了,这是一种熟悉的气息。是淡淡的香气,和她的玉佩一样的馨香,只是已经很淡了,不细细品察根本感觉不到。
想来,这白绸包裹着的应该是同一种玉器吧,而且还包裹了很多年,以致玉的馨香渗入了白绸。可是,桌案空空唯白绸,美玉如斯,又去了何处?
“这白绸上的玉器呢?”雪瑶向慕容诠询问。
“白绸上还有玉器?”慕容诠有些不解,倒是反问雪瑶了。
“这白绸虽然做工精细,可也不过就是品质好一些的丝绸罢了。如果不是包裹玉器之用,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是,这绸子上的香气和我玉佩上的馨香是一样的。所以我想,玉器是不是被人拿走了。”雪瑶耐心向他解释。
“有道理,我们还是去问问录史吧,三个月之内祠堂珍宝的调动情况他都知道。”慕容诠积极出谋划策。
“嗯。”雪瑶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走出祠堂,来到旁边的一间房室。这是负责祠堂事务的官员的居所,房内只有简单的桌案木椅,简单无华。
“录史大人,不知这三个月,祠堂内的重要珍宝,可有调动吗?”慕容诠对着一个执笔的官员,较为客气道。
那个录史留着一大把白胡子,看起来年岁不轻了,他略一沉思,答道,“几个月前,为了赈灾,调动过一些玉器。不过要说重要,都是些普通的官窑器品,应该算不上。”
“没有别的了吗?”见没有想要的答案,慕容诠追问一句。
第四十四章 七夕宴
那录史好像又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没有了,祠堂里的珍器是不可随意调动的。”
“那——”慕容诠刚想问白绸上没有玉器的事,却被雪瑶抢白道,“有劳大人了,告辞。”说着,便强拉着慕容诠离开。
两人彻底远离了祠堂,没等慕容诠发问,雪瑶就解释道,“他既然说祠堂的珍器不可随意调动,而你也说祠堂周围都是暗卫,失窃的可能不大。那调动玉器的人就一定是做了充分准备,甚至串通了祠堂里很多人。如此蓄意不报,很可能有阴谋。而我们如果就这样直接告诉录史,必定打草惊蛇,倒不利于北翎安定。所以,我想不如从长计议,暂时不说出去。”
雪瑶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慕容诠也是听得佩服连连。觉得雪瑶不仅俏丽可爱,还能心系北翎安危,有退有进,真是难得的贤良女子了,心里愈发地羡慕起九哥来。当下,立即说道,“放心,只要那玉器还在北翎,查个天翻地覆也定把它找出来。”
红颜佳人犹在目前,奈何良辰已嫁他人。对于情脉初开的少年来说,徒留伤感无奈。
当然,雪瑶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就不一定这么想了。一旦把玉器失踪的事告诉录史,必定惊动很多人,而她今天私自来祠堂的事肯定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不但慕容谦那里解释不过去,外廷内宫会有很多人怀疑她的。这种风险,不能冒。
“你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毕竟也跟着她忙了这么久,雪瑶还是对慕容诠笑笑道。
“不过现在,还是先跟我来吧。”慕容诠眼光一转,露出少年的纯笑,拉起雪瑶,向内宫跑去。
两人在一处宫门前停下,雪瑶抬头一看,宫门的匾额上书着‘掖庭宫’三个大字。在门口往里面一望,多是些简陋的房舍,院子里是木桶之类的洗衣用品。大概宫女住的地方。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本以为慕容诠会带她来什么好玩的地方,却来到宫女的居所,雪瑶有些不解。
“来吃梨花酥啊。秀姨在这里。”少年兴致勃勃向她解释。
雪瑶原本也猜到慕容诠口中的秀姨大概是个宫女,不过就算是宫女,也应该是个很有地位的内宫女官吧,却没想到是住在这种地方,干粗话的宫女。
也许是南楚公主,镇北王妃的身份,给了她太多的骄傲,骨子里,她有些轻视那些宫女下人了。
院子里,一些宫女在洗着衣物。她们大多是在毒辣的日头下,狂虐的风雨里做工的人,所以面容显得粗糙而苍老,举止也多是粗陋的。雪瑶小心翼翼地避开她们,仿佛靠近就染指了自己一般。
跟着慕容诠,穿过一群又一群的宫女,最终,在一个收衣物的婢女身边,他们停下了。“秀姨,还在忙啊?”慕容诠笑着开口。
那宫婢转过身来,只见她四十几岁,青丝中已掺了白发,面容苍老,皮肤黑黄,俨然一个老宫妇的模样。“诠儿回来了,等会秀姨忙完了,去给你做好吃的。”见到慕容诠,那宫妇笑得和善,满脸皱纹挤在一起。只是人若貌丑,笑起来恐也是不令人欢喜的。
“嗯,正等着秀姨的梨花酥呢。”慕容诠宛如大男孩一般。
雪瑶勉强对慕容诠笑笑,“去帮帮秀姨吧,秀姨年纪也不小了。我还有要事,梨花酥,改日我一定再来。”
自从一进这院门,看那些粗陋的宫婢做着繁重的活计,雪瑶觉得怎么都不舒服,也许是种不堪入目的感觉吧。况且,好不容易赢来的时间,怎能平白耽误在这里,谢秋颜那边,还等着她的消息呢。反正,她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至于以后,自然是能不来就不来。
美丑相对,有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佳人,就有令人厌恶丛生的粗陋之行,嘴上说着看人看德,心里却不一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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