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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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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丑相对,有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佳人,就有令人厌恶丛生的粗陋之行,嘴上说着看人看德,心里却不一定这样想。
“啊,还有什么事呀?”慕容诠的眼里写满了失望。
雪瑶轻推他一把,故作一副撒娇模样,口不对心道,“一点私事,我又不是不来了。”
“那好,改天我等你。”这样真挚的少年,对她,永远是相信。
“嗯呢。”雪瑶笑得清甜,代嫁近一年多,说慌的功夫真是今非昔比。
出了掖庭宫,雪瑶顿时觉得心里轻快不少。时间已经不早了,雪瑶不再停留,直奔长寂宫而去。
自上次来长寂宫,已是一年有余,春花换成夏草,不变的宫门依旧寂静苍凉。很顺利地,雪瑶来到谢秋颜的住所。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只挽着一束简单发髻的谢秋颜正编着麻绳。见雪瑶进来,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怎么说也是慕容诠的生母,雪瑶忙上前去扶她,两人在榻上坐了。雪瑶仔细看了看谢秋颜,她的容颜虽然还是憔悴,却也不像之前那般苍白,声音也清爽了好些。和刚才掖庭宫里的那些宫女一比,简直算是出挑的美人了。
细问之下,雪瑶才知道,原来,自从雪瑶处置了那两个宫婢后,这长寂宫里的人,知道谢秋颜有后台,对她客气了很多,连每日做的事务也轻了不少。
宫里的人,果然势力。也只有抓住了权力,才能风光地生活下去。
“你儿子的事,我打听到了。他叫慕容诠,不到十八岁,是太祖皇帝的第十子,现下还没有封王,就住在宫里。”雪瑶如实告诉了谢秋颜。
“他人呢?”谢秋颜念子心切,已经四下张望起来。
“可是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他也不知你的存在,就这么直接见面,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而且,说不定,这些年一直都有人照顾他。”雪瑶犹豫着,没提董皇后,只尽量婉转地告诉她。
“嗯,那我梳妆一下再去见他。”说着谢秋颜已放下了手中的麻绳,就要整理发髻。
“等等,我是说,他可能还没做好心理上的准备。”雪瑶去阻拦她。
“我是她的母亲,母子连心,等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要去见他。求求你,带我去见他吧。”谢秋颜拽着雪瑶的衣袖,已经转成哀求的语气。
“可是——”雪瑶犹豫了。为了儿子,谢秋颜痴心苦等,的确是可怜可叹;可是毕竟这么多年,听慕容诠之前的意思,他已经默认董皇后就是母亲的事实了。谁都知道,作皇后的儿子,就是嫡子,怎么也比一个宫女的私生子要强的。就算他们见面了,要是慕容诠不想认,谢秋颜又是情何以堪?
正在徘徊不定,香雪走了进来,低声道,“王妃,王爷已经进宫了。”
进宫时,为了周全起见,雪瑶让香雪守在宫门口,慕容谦一到,立即到长寂宫向她禀报。
如果慕容谦知道她进宫后的行踪,难保不会起疑。必须赶紧离开。
“本宫会慢慢和他说的。本宫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雪瑶甩开她,起身要走。
“娘娘,带我去见他吧,娘娘。”谢秋颜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雪瑶也顾不上那么多,大步离开长寂宫,不再回头。
当然,身后谢秋颜那凄然惨淡还带着几分怨念的眼神,她也不再留意了。
人都是要先满足自己的,如果自顾都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
出了长寂宫,炎炎的烈日又逼照过来,雪瑶在一处长廊中坐下,亭台蔽日,夏风徐徐。风是暖柔的,景是碧翠的,此情此景,人心也当是金灿晴暖的。
只是身处宫闱的雪瑶,没有开怀的感觉。一面思量着怎么对慕容谦解释,一面又隐隐觉得不安。
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是在谎话中度日了。现在,自己没有一天不是在编造谎言。骗了这个,再去骗那个,最后,是不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怎样了。
可已经到这一步了,父亲,权力,甚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她都是那么地想抓住。
如果退缩了,那不仅现在的一切化为泡影,欺君之罪啊,就连身家性命都有危险。
她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就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为止。什么欺骗,什么恶毒,如果需要,无所不为。
心里已经下了决心,雪瑶便气定神闲地左右张望起来。远远地看见了慕容谦,雪瑶向他的方向走去,装出漫不经心,游园赏景的模样。
“王妃进宫,可真是早啊。”慕容谦从她对面走来,随意中带着一贯的轻魅之笑。
“我来北翎,还没好好在宫里玩过呢。”雪瑶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迎着他的目光,淡然一笑。
“哦?那不知北翎和南楚的皇宫有什么区别吗?”慕容谦的话语平淡不羁。
他这普通的一句话,雪瑶可又遇到难题了,北翎皇宫就是这里了,可是南楚的皇宫,她哪里去过啊。
“没什么区别呀。我们快走吧,太后的宫宴是不是已经摆好等我们了。”雪瑶主动去拉慕容谦,打算含混过去。
南楚的皇宫比北翎要华贵精美,而北翎的宫室建筑,却有一种张扬的霸气,这些,慕容谦自然清楚。不过雪瑶说没区别,他也没有深想,可能她只是没有注意罢了。
两人不再多言,不一会儿便到了景和宫。还未进门,就听见一女子的声音,“难道太后只想宴请皇兄,不希望本宫来吗?”那声音悠悠扬扬,颇带有些挑衅的意味。北翎之大,恐怕也只有慕容莲敢如此了。
听到这里,雪瑶倒是小小地疑惑了一下,就算莲公主和太后不合,为什么会说太后想宴请慕容谦呢?
没等她继续深思,就听太后已含笑回了过去,“皇妹这是说的哪里话,王爷终日国事烦扰,哀家身为一国之母,当然要请,以示关心。皇妹来此,自然也求之不得,咱们一家人难得有个家宴呢。”
太后说得合情合理,只是,雪瑶偏偏听出一种虚情假意来。本还想再听听她们还说些什么,也好了解更多她们之间的关系。
“走吧。”无奈慕容谦已经在催她了。没办法,随着慕容谦进去,便看见了太后端坐在锦榻上,一副娇柔温婉的模样,依旧似当日敬茶。
“微臣(臣妾)参见太后。”一齐向太后行礼。
“平身吧。”太后的言语是轻淡的,只是,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雪瑶的面庞时,雪瑶却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不适。再想起敬茶当日的种种不快,雪瑶立即升起警惕之感。
“既然都到了,那便开席吧。”太后轻柔地说着,目光看向慕容谦。
慕容谦向太后回以一笑,挽上了雪瑶的手。
“嗯?”雪瑶一惊,看了他一眼,他的面容,仍是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仿佛理所应当。
的确,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十指环扣了,相融相洽,一切都似自然天成。
皇宫里的御厨自然手艺精湛,再加上准备周到,须臾间,已是满桌玉盘珍馐。
太后面上不见喜怒,坐到了正席上,其他人各自就坐,雪瑶也随着慕容谦坐了。
“这么多年了,敬王爷。”太后微笑起身,举起酒杯向慕容谦示意。
“谢太后。”慕容谦起身回礼,只恭敬地说了这三个字,便一饮而尽。
两人之间礼数周全,雪瑶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礼节太周到了。慕容谦平日里,大概不是这样的吧。难道是面对太后,反差就这么大了?
“宁和公主初到北翎,哀家还未给你来得及给你接风,不如饮了这杯,就当大家熟悉了。”太后轻笑着看向雪瑶,目中的柔波深不见底。
自从来到北翎,大都称她是镇北王妃,忽然说到宁和公主,雪瑶还真是不习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席上一时寂静,等雪瑶反应过来时,已看慕容谦起身说道,“内子不善饮,还是微臣来吧。”说罢,这一杯也一饮而尽。
太后见状,不好说什么,似乎有些不快。眉眼间仍是一片如水柔波,她放下酒杯,坐了回去。
雪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确实不善饮,可是刚才那样,也非她所愿。太后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现在,会不会更得罪她了?
雪瑶一番踌躇,食不甘味,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太后赔个礼。忽然,太后又说话了,“听说江南一向盛产歌姬舞娘,江南女子也是个个多才多艺,不知公主可否展示一二,以娱诸兴。”
第四十五章 涟漪潺潺(1)
一直称她公主也就罢了,现在竟拿她和歌姬舞女相比,再加上之前敬茶的事,分明是故意和她过不去。她唐雪瑶就算不是真正的宁和公主,但也绝不是这般任人欺凌的女子。
任你显贵名流,但若欺我,定还以颜色。
雪瑶一笑,眉宇间尽是凌锋,“后宫里的确有不少魅惑妖姬,不过我们皇室后人学的都是些经国之道,扫了太后雅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太后也可以以此为鉴,多教授皇上安邦定国之事。”雪瑶的言外之意,不仅指责了太后以色媚君,更是教子无方,这样,之前的出丑全都讨回来了。
太后听了这一席话,自然不痛快,本想羞辱别人,现下倒被别人修理了。不过毕竟宫闱沉浮这么多年,表面上还是一副温婉微笑的模样,“本宫记下了。”
慕容谦在一旁看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雪瑶今日身体不适,太后莫怪。”
还未等太后说什么,雪瑶便一手扶额,装出一副病容难耐的模样,“是啊,头好痛。”
“既然九嫂不适,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慕容莲抓住机会,满心欢喜,同时催促慕容谦道,“九哥,快扶九嫂回去啊。”
本来是想圆过去,不过现在看来,慕容谦只能半扶半抱着雪瑶,对太后赔礼道,“失礼了,微臣告退。”说着,便和雪瑶跨步向宫门走去。
“太后不必送了。”慕容莲得意绽笑。
金碧辉煌的景和宫里,“嗙”地一声,太后五指并拳,砸在雕花实木桌上。手上的痛丝丝传来,被心里的恨掩盖。韩雪瑶,慕容谦,慕容莲,你们都等着!
走出好远,看看身后正‘欺负’肖如风的皇妹,又看看靠着自己怀里假寐的雪瑶,慕容谦几分无奈,几分随意,“现在都开心了吧。”
“你们都看见了,是她先跟我过不去的。”雪瑶离开慕容谦,清脆直爽的声音传来,“我说你们的太后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上次敬茶就不善,这次又出言羞辱我和南楚。就算她不是老巫婆,脾气也不能这么古怪吧,还不如老巫婆呢。”
“这要问九哥了。”慕容莲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果然,雪瑶一双水亮凤眸,立即看向慕容谦。
慕容谦只草草说了句,“我怎么知道。”不过随后,似乎为了掩饰一般,又道,“她是太后,我们身为臣子,当忍就要忍,哪来那么多和颜悦色的主上。”
“她那明明就是笑里藏刀。”雪瑶依旧愤愤不平。
难道身为臣子,就一定要看人眼色吗?
那唯我独尊,狂傲人世的,就只有高高在上的帝王了?
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笑看群英,指点江山,苦短一梦,不此又何。
那一瞬,雪瑶的心中升起一种激荡,这是一种骨髓里发出的傲视群雄的渴望。
慕容莲不打算继续为难自己九哥,莲步快移,走到雪瑶身边,挽着她的手,“皇宫嘛,女人多,权力纠葛复杂,难免的。再说九嫂也毫不示弱呀。”
雪瑶不好意思地笑笑。慕容莲永远是那样的亲切如姐姐,早已精通世故,却又不失真情。
如果有朝一日,大概自己也是希望修炼成这样的女子吧。只是长路漫漫,她的公主之路才开始不久,要修炼到慕容莲那般炉火纯青,何坚乎,意难哉。
“哎,太后的宫宴没了,你们俩说吧,怎么办?”慕容谦幽深的眼眸里满满都盛了温柔。
“梦仙楼,当然你请。”雪瑶和慕容莲同时脱口而出,彼此相视,莞然一笑。
“你们也太欺负王爷了。”肖如风看不过眼了一般,为慕容谦辩白了一句。
“肖士将,看来你对本宫的决定很不满意啊?”慕容莲笑着走近肖如风,悠长的女声明显不怀好意。
肖如风半低着头,向后退了半步,“不敢。”
“那还不走,站在这儿干嘛!”慕容莲对肖如风好像总是很凶的样子,不似平日的温婉亲和。
一行人来到梦仙楼,有慕容谦在,自然是东厢房的雅座。
上次和慕容诠来的匆忙,还没看清楚雅座到底有什么特别,就被人赶出去了。这次,雪瑶倒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要说内部陈设,也没什么特别,也就是屋子宽敞一些,镶金饰玉,黄花雕木的桌子,不过对于早已看管了皇室奢靡的雪瑶,这些也都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足为奇。
要说东厢房的非比寻常,大概还是其外景了,随便一眼望去,便是滚滚东流的洛河,朵朵浪花,荡漾无痕,春看牡丹冬看雪,秋影疏桐夏寂寥。
四人坐下用膳,谈笑其间,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月满西凉。洛河很长,迢迢通天际,盈盈灯火照着河岸上佳人的脸庞。泛舟,放灯,洛城河畔人来人往,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尽是一派人间繁华相。
“我们去泛舟吧。”雪瑶看着在座的三人,眼中焕彩盈神。
“走。”慕容谦笑着回应她,同时又向慕容莲道,“皇妹和肖士将,不如也一起啊。”
“好啊。和九哥说定的事,可没忘吧。”慕容莲的悠扬声调响起,目光扫过慕容谦,停留在肖如风的端正面颊上。
肖如风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一般,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哈。”慕容谦却是潇洒一笑,拉起雪瑶就向前走去。
待上了船,雪瑶才发现,扁舟一叶渺,唯君在侧安,早就不知道莲公主和肖士将去哪了。
“不是说一起泛舟的吗?莲公主和肖士将呢?”雪瑶瞪着慕容谦,连连发问。
“对啊,莲公主和肖士将当然要一起泛舟了。”慕容谦泛着随性的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雪瑶顿时有一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
“你!”雪瑶带着几分凶恶,不怀好意道,“自求多福吧,小心掉下去!”
“没关系啊,咱俩可是一条扁舟上的稻草人,饮洛河也是一起。百年修得同船渡。”慕容谦从对岸坐过来,靠近她的耳畔,邪缓的低音飘在耳畔。
百年修得同船渡,那下一句,是千年才得共枕眠了。
百年的回眸一瞥,千载的相逢一瞬,才换来此情此景,今时今刻吗?
雪瑶侧头看慕容谦,他的面容,几近完美,他的眉宇,精雕细琢,刚朗英挺间,邪魅四溢。
这样谜一般看不穿的男子,真的就是她的夫君吗?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这一时一瞬,也大可以迷醉了吧。
傍晚的风,柔暖中含着清凉,杂着岸上的泥土芬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两人相对而望,无言静默的片刻,怎又不是情脉潺潺的永瞬。
慕容谦丢下木桨,轻轻地,抚上她的肩。
荷叶轻舟,小小;涟漪水裳,漫漫;依偎相拥,缠婉;君心卿意,永随。
这一刻,静好。若今生永得此瞬,任世事变迁,也可无憾。只是人生何其多变,很快,另一只小舟便映入雪瑶的眼帘。
小舟本身没什么特别,木桨轻舟,缓缓而行,只是舟楫之上,那亲密的两人,却深深刺在她心里。
唐桀和韩若兮!
第四十五章 涟漪潺潺(2)
幽夜的晚风中,唐桀与若兮咫尺相依。俯身一掠,一朵白莲已夹在他的食指中间,温柔之中,似乎含着腼腆与羞涩,他捧了白莲,映在她如莲似雪的颊前。她似乎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又仿若低头不语,清洁羞涩恰如那出水的白莲。
那一厢柔情涌动,雪瑶心里则是如坐针毡,百味杂陈。
那是她的十九哥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十九哥,对她百依百顺的十九哥,许下一世诺言要娶她的十九哥!
如今,他的眼里,怎会映着别的女子的笑颜?他不再喜欢她这个小师妹了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不过是离开他几日,去查探玉佩的来历,找回父亲,所以才进王府,接近慕容谦。她对慕容谦,就算有喜欢,也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因为他们离的太远。而他,才是她儿时就认定的那个人。
可是他呢,借着绑架公主的便利,就这么爱上了高高在上的公主,离她远去。
一个从小就认定的人,而今,却有了别人,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物,生生被别人抢了去。不甘,不愿,不知所措。
雪瑶紧紧盯着前方顺流而来的扁舟,沉沉而思,凝神锁目。
两只小舟在轻柔的水波里,缓缓飘荡,相对而流。相会的那一瞬,雪瑶猛地惊醒,推开慕容谦。只是,太迟了。
唐桀和雪瑶的眼中,不约而同地,都映出了迷惘,失落,不甘,以及汝心身畔不是吾的遗憾与痛惜。
一阵清风,漾起水波几多愁;悠悠扁舟,踯躅独行不复往。两只小舟,渐行渐远,已不知错过了多少。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剧烈变化,慕容谦看不明了。
“不用你管。”雪瑶冷冷回了他,侧过身去。
这次真的完了,十九哥看到了。他一定误会了。本来呢,只是自己觉得他变心,还可以质问他一下,若他好好哄她,保证今后只装着她一个人,她还是会原谅他的。可现在呢,慕容谦也扯进来了,他要是问她,她又怎么解释。要是真的说起来,她和慕容谦拜过堂,而她也根本不能问心无愧地说她对慕容谦没有任何感情。
“又怎么了,你们女人真是善变。”慕容谦一脸的无可奈何,顺着雪瑶的目光看过去,唐桀和若兮的小舟已经飘远,只余下渺小的影,隐匿在众多飘荡的舟宇之间。“情郎?”见雪瑶不理他,慕容谦随意一笑,想要激她,当然,他也着实想确定什么。
“慕容谦!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清脆的女高音含着怒火。
本来她没想把十九哥误会的事赖到慕容谦身上,不过现在,他这么一说,雪瑶就难以避免,理所当然地觉得如果没有慕容谦,也许她和十九哥,不会是现在这个心生芥蒂的局面。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遇事喜欢为自己找借口,宽容了自己,苛待了他人。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了?”慕容谦也提高了声音,靠近雪瑶,幽深的瞳眸中,喜怒不见。虽说同是坐在舟楫的木板上,慕容谦身材高大英武,对于娇小俏丽的雪瑶,有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
只是,纵然有身高上的压力,她并不懂得畏惧。否则,她就不是唐雪瑶了。
“花红柳绿,舞榭歌台,流连过多少风月繁华地,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有情郎啊。就算我有情郎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是政治婚姻,国泰民安,巩固势力,排除异己,你想要的,现在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还管我做——”慷慨陈词的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出现了愠色,夹杂着迷惘与无力,似乎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猛地一环她的腰,迎给她的,是炽烈的吻。
她惊了,本能地想要推开她,奈何,他抱着她,是那样的紧。
他的霸道,他的斯文,种种男子气息,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那个酒醉眩晕的夜。
放弃了抵抗,她也轻轻地抱着他。两人都沉浸在这动情的一吻中。
华灯晚暮,玉容销骨。月色凝光,情比天长。
许久,他们缓缓放开彼此。方寸间的距离,两人相视,慕容谦挂上他魅惑的笑容。雪瑶依旧不知所措,定在那里。片刻后,清醒过来的她,狠狠瞪了慕容谦一眼,“洛河的源流是山泉,味道应该不错呢。”说罢,不等慕容谦反应过来,来到船的那一畔,猛烈地左右摇晃起船身。
“韩雪瑶,你疯了吗?咱们可是在一条船上!”随性不羁中带着几分惊诧,他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慕容谦扶好船边横木,稳定身体。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雪瑶一边说着,一边摇地更猛烈了。
“就算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用这样吧。”慕容谦虽然武功高明,可是浮游的船上,丝毫没有支持点,又怕伤了雪瑶,所以难免劣势占尽。当然,他还是那样一副调笑戏谑的状态。
“谁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送你去见河神就够了。谁让你欺负我的!”干脆利落的女声寸寸不让。
“是你这么绝情的啊,那就别怪我了。”慕容谦笑了,此时的他,仿若一个大男孩一般,拿起木桨,“啪”地一声,拍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顿时水花四溅,雪瑶的衣裙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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