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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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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毛贼就要命丧黄泉,一颗石子飞闪而过,一石三针,应声而落,都在了旁边几个抢银子的看客身上。那几人白拿别人银子本也心虚,又挨了暗器,也来不及再拾银子,纷纷落荒而逃。
拾银子的人少了,可银子也所剩无几,雪瑶心里的火气更盛,一声娇喝,“什么人!”尖利的护甲已套在了玉指上,转身轻功飞起,箭步快移,向着那阻拦她的人疾驰而去。
只见前方,衣袂飘飘处,纷纷然,竟是一个纯净的少年。
慕容诠!
看清那人的容颜,雪瑶心下一惊,想收住去势,却已过往不及。眼见雪瑶的弯甲就要擦上慕容诠的明眸,慕容诠虽有惊异,却不慌张。他倾身向后滑去,后背几乎贴在地上。
就这般,雪瑶的锦绣华裙从他身上扫过,他的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只是心里,不知波澜几何。
两人一前一后,再度站稳脚跟时,相聚已数丈。
慕容诠正待开口唤她,雪瑶却毫不迟疑,飞身前行,去意甚比之前。
本来亲眼看到雪瑶的夺命功夫就已经诧异非常了,见雪瑶离开,慕容诠满腹的疑惑,此时更为不解。不管不顾地,慕容诠也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因为作贼的缘故,自入师门,雪瑶对轻功便格外上心,再加上本就是她先跑开,一时间,皇室子弟虽习武甚严,慕容诠没能追上她。
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前呼后拥,怎么会用这样毒辣的武功?还有她的轻功,竟然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她真的是南楚公主吗?
她到底是什么人?
无数的疑惑萦绕心头,慕容诠也只得加紧内力奋力追逐。
少年郎,追风步,萦绕难,欣喜意。
其实,隐隐的,慕容诠的心里,暗暗希望雪瑶不是公主。如果她不是公主,也许,她就不必和九哥一起,也许,她可以和他一起离开这不愉快的北翎宫。
红颜知己难觅得,眷侣飘萍走天涯。未尝不可。
两人一前一后,相聚十米左右的距离,既不缩近,也不拉远。就这样飞展轻功,追逐不止了大约一个多时辰。
雪瑶毕竟是女子,对武功也疏于练习,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身形也慢下来。慕容诠看到这情形,猛提一口气,加快步伐,转眼间,离雪瑶就不过几步之遥了。只见他身体前倾,伸手一抓,便拽住了雪瑶的衣袖,同时急声道,“雪姐姐,等我。”
雪瑶被他抓住,心里又着急又害怕。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这样,焦虑之下,雪瑶想也没想,侧身就是一脚。本来只是想迫慕容诠放手,哪知慕容诠闪也未闪,正正挨了她一脚,紧抓衣袖的手,毫不松懈。慕容诠身体向后倾倒,带着雪瑶也和他一同向地上摔去。
艳阳正好,光影稀疏,尚未随风飘尽的枯黄落叶上,雪瑶和慕容诠枕臂仰天。而那柔华如丝的衣袖,握在少年的手里,依旧那样紧,仿佛是他最重要的牵挂。
雪瑶单手支地,侧头笑看着他,“我说傻小子,你就不会躲啊?”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阴翳中回荡。
“我要是躲了,仙女姐姐不就飞走了。”慕容诠的声音柔柔暖暖,比此刻的阳光更能柔顺人心。
从来,也没有人说过,她像仙女。
“呵,仙女,说不定,我可是魔女呢。”雪瑶被他逗地嬉笑调皮起来。
“哈哈,”慕容诠也笑了,“哪有你这么美的魔女。”随后,他又正了正色,“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我的武功好吗?不如我们试试啊,我肯定打不过你。”雪瑶笑笑,故意避重就轻。
慕容诠想想,她的武功却也并不真的怎样好,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毒辣。刚才,不知身份时见她出手,那飞起的脚,破空的针,迎面剜目的指,虽不致招招夺命,一旦沾上,也非伤即残。
“仙女姐姐神功盖世,小弟这厢还是不领教的好。不知令师是何方神圣?看起来不太像是正统的武家路数。”慕容诠小心措辞,并不表现出对雪瑶武功感到的毒辣之意。
雪瑶起身,走开几步,“就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呗,他具体什么来历,我哪知道。”机敏如她,巧妙地避开他的真实意图。
“好,你师父是什么人,你不想说,我便不问。可是,你现在要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南楚公主,你到底是什么人?”被漫漫金黄装点一新的林丛中,慕容诠也起身,来到雪瑶的正对面,扶着她的肩,很认真地看着她,认真中还有那样淡淡的期许。
“呵,你这是两个问题。”雪瑶轻轻笑着,很自然,不留痕迹地挡开他的手,又转过身去。
他的眼里,太多的真诚。面对一个真挚到把心都要掏出来的纯情少年说谎,她突然觉得好难。比起某人的幽邃,此刻,慕容诠的真,更能击溃她的防线。
“你不是南楚公主,对吧?”身后的慕容诠执着不舍。
几分慌,几分乱,几分犹豫不决,雪瑶迟疑道,“为什么这样觉得?就因为我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吗?”
“当然不是,没有人规定南楚的公主,就只能是柔弱无力的女子。可是从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个久居深宫的女子,因为深宫里,没有你的轻快与欣悦。那一日,梨花雨下,你比梨花更美,更甜。带着馨香与清甜,走进了我心里。后来知道你是九嫂,但我同样是觉得王妃的身份,王府的生活,不适合你。那里太多的束缚,而且九哥的心,一向深不见底。”慕容诠的一番话,明明是要拿出雪瑶不是公主的证据,不想说着说着,成了一番深情告白。
雪瑶看着他,这样纯净真挚的少年,炽烈如火的目光中,满满盛的,是对她的情。那一瞬,心神似乎摇曳了,原本已准备了否定的话,涩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
“那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好吗?”慕容诠靠近她一步,仿佛是怕她飞走了一般。
“我是雪瑶啊,你的好姐姐,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了。”雪瑶轻盈地浅笑,倒退一步,依旧避开了他的问题。
慕容诠看着眼前狡黠又玩闹的女孩子,没了主意,只好怏怏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更不会告诉九哥。”
“呵呵,”看着慕容诠有几分孩子气的模样,雪瑶不禁一柔道,“我是谁?真的这样重要吗?”
“本来也不是很重要,可是,你在查的玉器的事,可能关系到北翎的一些机密,所以,必须要问清楚啊。”慕容诠摊开手,有些无可奈何。
雪瑶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一般,“这么说,玉器的事,有进展了?”
在王府这样久,最初的目的,好像已经不清晰了。经他这一提,恍然间,如梦初醒。
“嗯,”慕容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如果不知道你的真实意图,就恕我难以奉告了。”似乎怕雪瑶误会,慕容诠又急忙说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也知道,天下三分,局势乱得很,要是北翎的机密被心怀歹意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刚说完,却觉得是越描越黑,更着急了,“我当然不是说你心怀歹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看到慕容诠紧张心急的模样,雪瑶真是不忍心了,“我叫唐雪瑶,其实严格来说,我也不是真的姓唐,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我压根也没见过父亲。那块玉佩,是我爹留给我和娘的唯一物品。来皇宫,就是来查玉佩的来历的了。”嬉笑怒骂间,雪瑶说起了当年的伤心事,仿佛已成过眼云烟。“我要找回爹,一定要。反正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不信,我没办法啊。”最后,雪瑶还是补上这一句。因为所有的信任都是有条件的,即使他承诺,对她信之笃定。
“看来,你是很想你的家人了?”慕容诠给她的,是暖暖的关心,和少年特有的怯弱。
“能抛下我和娘不要的人,不是我的家人。我要找他,就是要当面问问他,凭什么这么多年,他就能丢下我和娘不闻不问。如果他不认我,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三分玩笑,七分刚狠,她看着他,面无表情。
第五十七章 夜色牡丹
“雪瑶,如果你的父亲真的能抛下你,他一定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为了这样一个人,何必呢?”感觉到雪瑶的愠怒,慕容诠覆上她的拳头,想要舒展开她的玉指,就如抚平心底那解不开的结。
奈何,她的玉指紧握如石,他展不开分毫。
“何必?呵,你能站在这里说何必,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体会不到那种被亲人抛弃,那种孤苦伶仃,那种食不果腹的感觉。自小,我和娘就住在洛阳的贫民院里,娘织好了布,拿到农庄去卖。收成好的时候,买的人多些,三天吃上一顿白饭,要是赶上雨旱,布就全都压下了,山里野菜都没得挖。多少个雪花漫舞的冬夜,娘冻得手脚僵硬,还要去山里找吃的。有一次,天气实在太冷,娘不停地搓手跺脚,最后晕倒在雪地,她被人发现,抬回来的时候,面无血色,连颤抖的力气都没了,手上还紧紧握着一块小红薯。后来,虽然慢慢好了,身体却更差了。娘又舍不得看病,所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其实,娘也不是没有再嫁的机会,娘生得极美,想娶了娘去做妾的大户人家多得是,想给娘明媒正娶的寒门小户也不再少数。可是娘都不要,因为我,更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抛下我们的男人。后来,娘亲红颜薄命,在我七岁时,就过世了。病榻上,娘还嘱咐我说,一定要拿好玉佩,有了玉佩,就能够找回爹爹。”说起娘,激动中,雪瑶的美眸中,泪光不由隐现,“所以你说,我是不是该为我娘讨回公道!”雪瑶一缓,似是平复心情,“然后,我遇到了唐桀,也就是后来的十九哥,他带我进了唐门。如果不是十九哥,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个‘花园’里做什么下贱事情。”
慕容诠抚着她的背,似是轻轻安慰着她,“这种感觉,我知道,”看着雪瑶惊异的目光,慕容诠一笑,“在你眼里,皇室子弟的生活,大概都是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吧?”
“至少,不必忍饥挨饿吧。”雪瑶将眼里的泪光逼了回去,声音,也平静柔和了许多。她已经哭得太多,为这样的陈年往事,为那个抛下她的爹,她实在不想继续抛珠洒泪。况且方才,好像她也没多少泪眼朦胧的感觉,不过是对着慕容诠上演一出真情感动罢了。
生存为上,面对这般纯净的少年,她惑之以情。
可谁又能说,掺了表演的人心,就一定没有淡淡之真。
“也许吧,如果你认为,只填饱肚子,就该庆幸的话,那我,的确没有挨饿过。”慕容诠停了停,似乎回忆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宫里的人,想要人不好过,几个眼神,几句话就够了。我虽说是皇后的儿子,可私下里,不论是父皇母后还是宫女下人,待我,都不同于八哥九哥。对八哥九哥,父皇母后总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我却只冷冷带过。别的皇子公主,谁没有七八个奴才丫鬟的,而我,大概也只有秀姨愿意照顾我了。大皇子,二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端和王他们,因为不服气董皇后,又不敢欺负八哥,九哥和莲公主,所以就只能明目张胆地羞辱我来逞威风。后来父皇和母后都相继过世,也就彻底没人管我了。小时候受欺负了,我也真希望母后从没生下我。可我又该去找谁呢?”如此的哀怨往事,慕容诠的眉头,也不禁泛起一丝褶皱,苦涩中,是柔弱。
慕容诠说得不错,被羞辱的感觉,有时的确比饿肚子更痛苦。母亲死后,之所以她不顾一切地逃出来,就是因为,即使无家可归也绝不屈身受辱。
可是他,身为皇子,一个不受欢迎的皇子,皇宫大内,守备森严,出逃,根本不可能。他能做的,只有忍,还要尽量愉快地忍下去。就如,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感觉,都是明媚干净的,宛如此时夏日里的阳,照耀进了心底,驱散多余的乌云。
雪瑶又突然想起了谢秋颜,那个空守冷壁十八载,只为了见儿子一面的女人。如若她听了亲生骨肉的这一番话,真不知要作何感想。委屈?愤恨?还是心酸?
那一瞬间,雪瑶突然觉得,原来,老天待她,还不算那样不公。起码,童年无父的哀伤里,她有疼爱了她七年的娘,有谆谆教导了她十年的师父,还有从一开始就关护着她的十九哥。
“其实,你母亲是很在乎你的,说不定,她正在盼着你呢。”可是能给慕容诠的,只有这样一句算是安慰的话。当然,雪瑶更是要再探探他对谢秋颜的态度。
事情一多,别人的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今日既然难得说起,倒不妨一试。
慕容诠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似乎眼神里已经在询问她,你知道些什么?
终究,慕容诠没有问什么,“都是过去的事啊,还想它做什么?现在,我只是希望秀姨一切平安,你,也一切平安,快乐。”少年的眼神,平淡中,好像暗藏着炽烈的波鸿。
“你真的不想夺回应有的那一份吗?”雪瑶迟疑着。
难道,如此相仿的轻轻韶华,这样相似的不快童年,还有污泥般陈腐的皇宫内院,他却可以心无所求吗?
“夺回?哈,”慕容诠轻声一笑,“我不但不想夺回以前的,就连日后的封王,我都不想要。看够了宫里的尔虞我诈,难道还要污染自身清洁吗?偷得浮生半日闲,山崖相戏与灵仙,岂不甚好?”
这样一番话说来,到底无奈多,还是清净多,谁也说不清。
“可哪里又不是尔虞我诈,世态炎凉。去争,去夺,去谋算,也许,只是为了更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改变。”后一句话,曾经,好像也有一人对她这样说过。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雪瑶的心,突然一凛,有一种冥冥中的使命感,在心底的最深处涌动。
“是吗?那你,也会为了强大去谋算别人吗?”慕容诠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倩影,清澈若水,明灿如虹。
“谋算?”她轻声重复了一句,幽婉迷离的神情,低沉婉转的音调,更好像是在问自己,“什么是谋算?”
自己可有谋算过吗?她好像只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代嫁入府,追查玉佩,她的所思所想,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可是从那个倒下的皇宫守卫开始,多少人,已经为她的愿望,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这,可是谋算吗?
然,这是一条不归路。既然玉指已漫红血染,身后已白骨累累,纵使回头,迎接她的,大概也只是鸣冤的鬼魂吧。况且,她杀的人,或念贪,或迎势,或唯利,哪一个,又真的无辜呢?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雪瑶抬眼,只留下淡淡的坚定,随即,她又笑了,“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很失望了?”
“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慕容诠看着雪瑶,一顿而笑,“这是真正的你。比起那些虚与委蛇,你好真实。真实到,永远是我心里的仙女姐姐。”慕容诠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少年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在雪瑶的额上,轻轻一吻。没等雪瑶反应过来,慕容诠早已向来时的路上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向着她笑。
他的笑,很甜,很纯。好像此生,他是第一个对自己笑的人。
如果心里没有另一个人,此时,她大概会欢欣,或感动吧。
无情朔风兮,莲衣何动。
远望君郎兮,四顾茫茫。
绯色残阳兮,佳人玉立。
奈何难舍兮,自是情多。
夜,已经很深了。牡丹阁的小院内,雪瑶坐在石桌旁,一手扶着香腮,毫无睡意。月朗星稀,凝辉几何,这样的晚夜,很平常。可雪瑶偏偏夜不成寐。名贵的珠翠,在桂华流光下,褶褶生辉。而那月下离人的心事,又有几人能以测度。
院墙外,一个灵巧的身影,四下一望,并不见慌张,正要推门而入,却感到身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只听得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十爷,天色不早了,您这样来王妃这里,传出去,怕是多有不便吧。”
那欲推门的人正是十皇子,慕容诠。
慕容诠回身,便看到夏儿那一双柔目,正似嗔含怨地注视着自己,当下,倒是倍感亲切,“是你呀,小丫头。我找你们王妃有事情说,白天忘了告诉她了。让我进去吧。”
“白天你们就在一起?”不知怎么,夏儿却单单捉住了这一句,声音微有转冷,“十爷,您怎么逍遥,我管不着,可是王妃,和您比不了。王妃已为人妇,您这样,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哎呀,夏姐姐,你不说,我不说,能有什么麻烦呀。而且,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诉她。拜托了,夏姐姐。”慕容诠甜言蜜语,拉着夏儿的手,一连地叫了好几声“姐姐”。
“别说夏姐姐了,就是春姐姐来了,也不行。”夏儿被他逗笑了,立场却坚定不变。
“什么?还有位春姐姐?哪里,哪里?”慕容诠假装向着周围看了看,随即又嘻嘻笑道,“那春姐姐见了夏姐姐,早就吓跑了。”
夏儿听出他是信口胡说,甩开他的手,笑嗔道,“去!少和我编故事。”
哪知她这一甩手,慕容诠倒借势飞身上了墙头,“多谢夏姐姐了。”说罢,慕容诠一拱手,满脸嬉笑。
“你!”夏儿心知中了他的‘奸计’,只是暗暗叹气,没有进院和他计较。
对付会武功的皇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能有什么办法。
况且十爷深夜来访,一旦被人知晓,必定对王妃不利。她又怎能随意声张。
慕容诠从墙檐上飞掠而下,轻灵的身影划过晚风,他就落在雪瑶的侧旁。在雪瑶芳心回望的那一瞬,他的手从衣袖中挽出一枝牡丹。月光华华,洒在纯白的花瓣上,洁美瑰丽。
“送给你。”慕容诠明朗地笑着,将牡丹递了过去。
雪瑶看了看,兰花玉指一接,“可惜只是布的。”言语中仿佛有迷离的惋惜。
“现在是暮秋了,早不见真的牡丹,当然只有做一个布的,将就一下了。况且,真的牡丹虽然馨香凌绕,雍容华贵,可是凋谢得太快。倒不如一个布制的,同样精心,却是天长地久。”慕容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含笑着低了头。
第五十八章 御昭台
“这是你做的?想不到,你竟这样手巧。”雪瑶甜笑着看他。
愿意为她费心思的人,不应该珍惜吗?
“经常帮秀姨做些活计,所以也就会了。第一次做花,见笑。”慕容诠摸着头上的发带,谦逊道。
“做的很好啊,我很喜欢。这么多的花花草草,怎么就想起牡丹了?”月色下,雪瑶的眼眸,一抹明媚忧伤,挥之不去。
“夕阳下,看北风轻轻吹动你的衣角,就觉得好像遗世中,你如那凌风傲雪的牡丹。傲然华美,却又真实。”慕容诠认真地看她,初恋般的感觉,甜甜小小。
“呵呵,”雪瑶笑了,“牡丹的花期很短,要是能一直开到冬,也真能看个够了。”摆弄着手里的纸花,她又看向慕容诠道,“不过有你这一朵,倒是想什么时候看,都有了。”
“你若喜欢,我多送些给你。”见雪瑶开心,少年笑得更灿烂了。
“行,等什么时候我不做王妃了,就开个花房去。”雪瑶脆声接道。
“好啊,咱们找个世外桃源,天天伴在一起,再不理这些世俗琐事。”慕容诠更来了兴致。“雪瑶,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有一天,你看腻了这些名争利夺,想走了,一定要告诉我。”他的眼里是坚定,更是憧憬,又补了一句,“我带你走,谁都不怕。”
雪瑶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自己刚才不过是无心的一言,难道他当真了?
纯净的少年,真诚的言语,如果这时候真的和他走,未来的所有,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她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可她,唐雪瑶,那个忘不了身世,放不下名利的唐雪瑶。
“呵呵,”她只能干笑了两声,顺其自然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就是特地跑来和我说这些的?”
“当然还有别的了,”慕容诠并不在意,继续说道,“白天忘了告诉你,我后来又打探那种暗香莹莹的玉器,听一个朋友说,在一个御用铁器商那里见到,唤名香菱玉,就是从我们北翎皇室手上交易得来的。”
“看来这玉,真的出自北翎皇室。”雪瑶眼睛一亮,紧声说道,“那你可知道,你们北翎皇室,都谁和这玉器有关?”
“不知道。”慕容诠显出一脸诚实的无奈,转眼间,却又摩拳擦掌,“不过,我有办法知道,和皇宫内院有关的往事,不论大小,御昭台都有记载。既然那香菱玉曾是皇宫珍品,我们去御昭台,大概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好,那我们明早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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