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尘心惑-西风绾-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会做。唉。”悄悄地,她叹了口气。
“什么都不必送,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心里掩藏已久的话,慕容诠终于脱口而出,忽然,他一把拉住了她的玉手,“雪瑶,和我走吧,不敢你是谁,我爱你,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踏出了这个门,你也一样还是王妃。”他的心,是真的;情,是切的;满满的真情融在暖暖的话里,又怎不打动人心。
两手相握,温情暖意,那一刻,雪瑶似乎也神迷了,眼前的少年,清朗俊秀,他说他爱她,他无所谓她的身份,他还能给她同样的高位。只要她应了他,所有的烦恼就此抛下,从今往后,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她不必再担心什么。
心已经动了,这样的美好,这样的真情,就在眼前,她能够拒绝吗?
芳唇还未启,突然,“当”地一声,门开了,是被几个嬷嬷踹开的。几人开路之下,翠儿大步踏了进来,她的步子,忙又紧,她的神色,急也悲。娆魅的眼角眉梢之上,似有泪水的痕迹,挥之不去。
第六十六章 离歌哀鸣(1)
“你们一个是正妃,一个是亲弟,王爷沙场征战,殒身殉国,你们竟还在这里苟且暗合!”翠儿不是来看热闹的,她的神色里,真真带了悲愤。
翠儿这一闯,两人都是惊诧,两双手连忙分开,“你不要血口喷人!”慕容诠当时就喊了回去,想把雪瑶挡在身后。
谁知雪瑶却绕过了他,直径向翠儿走去,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轻声问道,“你说什么?慕容谦他怎么了?”
“王爷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啊。就在明景轩呢,你自己去看。当初王爷待你不薄,现在他尸骨不存都是你害的!你却还在这里勾引小叔子!”翠儿的泪,又已经涌出了眼眶,狠推了雪瑶一把,对着她嘶喊。
雪瑶的心里,突然空了一般,一不留神,被翠儿推在了门栏上。木质的门板撞在腰背上,硬生生的疼。可心已不明;智也不清。再疼,还有什么感觉。
慕容诠正要赶过来扶她。雪瑶早已扶门而起,直冲明景轩。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有事?
不是说他久经沙场,长胜不倒吗?
不是说山岩崩,江河逆,他都不会有事吗?
那个答案,她等了这么久的答案,他倒现在,还欠着没给呢。
脚上的步子越踏越快,从牡丹阁到明景轩,这么近,又这么远。近到,她害怕知道那个击碎心扉的结果;又远到,她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知道一切,他的一切。
明景轩还是原来的明景轩,洁白的墙,漆黑的瓦,峥嵘肃穆,只是今日,还透出无尽悲凉。因为明景轩的正房里,端端正正,躺在一口四方棺材。吴管家,苏嬷嬷,王府里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立在那里,沉默无言,悲情可见。几个婢女正在那里挂着白绫。
自进了明景轩,每靠近那熟悉的房间一步,雪瑶的身子,就更颤抖一分。她害怕,真的好害怕。如果他不在了,她的生命,也好像抽空了一半。
这一次,真的无关名利。
终于奔到高高的棺木前,什么都没有说,雪瑶一把就推开了棺盖。
棺材盖大开,鲜红乍眼,触目惊心。
一男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浑身沾染了淋淋鲜血。他高大刚毅如往昔,邪俊谦雅的容颜却已模糊不清。他的手上,湛蓝的宝剑,透过层层血污,依旧泛着寒光。
这是慕容谦吗?他真的是慕容谦吗?怎么会这样?
雪瑶惊住了,难以相信,也不愿相信。
昔日里,他的邪魅,他的温柔,宛然在目,可如今,他怎么就安安静静了呢?
震动过后,雪瑶不禁陷入了疯狂,她摇晃着他,旁若无人地大喊起来,“慕容谦,慕容谦,你给我醒过来!你要是不醒,碧落黄泉,我一定要你不得安生!慕容谦——”
“王妃,您不要这样,王妃。”见雪瑶如此,以吴管家为首的王府众人忙上来拉住她。
雪瑶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你们干什么!不找太医来救王爷,拉着我干什么!”一时间,众人拉扯了起来。
“都住手!长公主在里面安歇,惊扰了鸾驾,谁担待的起。”声音并不大,却透出不可置疑的威势。肖如风从内厢走了出来。
“肖士将,你告诉他们,慕容谦没事,他不会有事的。不就是受伤了吗,快找太医啊。谁没受过伤呢。”雪瑶挣开他们,直奔向肖如风,仿佛哀求。
“王妃,您先冷静下,太医已经看过了,王爷身负数刀,失血过多,耗损内力,经脉气结。”肖如风的声音有些梗塞,竭力压制奔涌的悲情,“况且王爷还中了花玄蛇毒,三日,三日——”肖如风转过身去,不愿再说。
“我不信,我不信。呵呵,”悲惶中,雪瑶笑了出来,几番凄惶,几多无助。“他们都是庸医,我不信!”后一句,她似乎又变得歇斯底里。
雪瑶五指扣握,紧紧抓着棺木,凝视着那人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红凝结。他的武功不应该是独步北翎吗?什么人可以伤他至此?而他,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她的玉指,自面颊而下,抚过那曾经相扣的臂腕。可感觉到的,只是冰冷和血腥,早不见当初温存。
这分明已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身了。
原来,他这个王爷,远远不只是她之前以为的那样风流潇洒,他肩上负着的,是整个慕容氏,整个北翎王朝,一朝不慎,那悬着的利刃,正对的就是他自己。
而他,纵使再怎样幽邃深沉,也会有倒下去的一刻。
心几多痛,情又何堪。
蓦地,雪瑶突然转身,“我要去找西照。”话音未落,她已奔了出去。
“王妃——”肖如风正要去拦,雪瑶早已冲出院门,向马厩跑去。
“雪瑶,你冷静点。”刚一出门,慕容诠已从身后抱住了她,“雪瑶!”
来明景轩的路上,已有下人告知了他。最初的反应,自然也是一惊,九哥,怎么会出事?不过之后,他更多考虑的还是雪瑶,看她悲痛的神情,她,是真的在意九哥的。那么九哥出事,她不知会如何。
“你放手!放开我,我要去西照,我要他们血债血偿!”雪瑶不顾一切挣扎着,想要摆脱慕容诠。
“我不放,西照形势混乱,我决不能眼睁睁看你往火坑里跳。”慕容诠死死抱住雪瑶,也是坚决。
“那慕容谦呢,他就该,就该——”悲心恸骨,雪瑶已经说不下去了,毕竟是女子,再加上此刻心神恍惚,怎么也无力挣开身后的怀抱,情急之下,向着慕容诠的臂膀,当下就咬了一口。
“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值得吗!啊——”正劝着她,慕容诠突然臂上一疼,却毫无惧色,“咬吧,只要你好好留在这儿,怎样都行。”
雪瑶似乎已经累了,挣扎也不再猛烈。她泪如雨下,泣声幽咽,泪水已湿了前襟。
肖如风走到雪瑶身旁,低沉的声音传来,“王妃,您不要这样了。莲公主已经晕过去了,您要是再出什么事,王爷怎能安心呢?”
雪瑶倚靠在慕容诠怀里,只低低地呜咽,清泪横流。
“王妃,有您的帛书。”门外走进来一人,士兵装扮,手上恭敬地捧一锦帛。
雪瑶抬眼看了看,本不想理会。可听那士兵补了一句,“是边关来的,您收了,属下还需去回了呢。”
边关?是他写来的吗?
忙忙地推开了慕容诠,雪瑶一把抢过锦帛,白绸如雪,凝华柔芷。她打开来看,手指还颤抖着。上面的字迹不多,峥嵘秀雅中透露出沉肃。
“洛阳一别,数月有余。你,还好吗?府里没出什么乱子吧。本王可不想回去的时候,整个宅子都被你掀翻了。”
雪瑶望着那短短的一行多字,眼前仿佛又出现他幽笑不羁的身影。紧紧抓着薄薄的锦绢,贴在心头的衣襟上,好像感受到执笔人同样跳动的心扉。她跪坐在地上,泪水仍没有止住。
回来?你不是说好要回来的吗?现在已地覆天翻,你的人,又在何方逍遥?
“这帛书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王爷呢?”认出慕容谦的字迹,肖如风似乎也有些激动,可毕竟年长几岁,他不失理智地道。
“四五个月了吧。风雪阻路,所以就一直耽搁下了。属下出来的时候,王爷镇守在暮城,现在应该上阵杀——”一个“敌”字还未出口,那士兵突然注意到那口棺材,还已经在空中飘飞的白绫,带着几分惊诧,忽然闭了口。
“行了,下去吧。”肖如风对士兵一挥手,转而又和慕容诠一起劝慰雪瑶,“王妃,先回去吧,院子里风大。”
“是啊,雪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看到雪瑶难过,慕容诠的眉间,也拧成一团。
雪瑶空洞洞地看着他,“谁说他死了。”昔日眼中的华彩消失无影,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哀伤。
她就在他眼前憔悴,可他却渺小到无能为力,那一时,慕容诠真是觉得自己枉为男子。“雪姐姐——”。他轻声唤着她,连扶带抱和雪瑶齐向牡丹阁走去。
那不长不短的一路上,她没有再挣扎什么,也许刚才,看那方帛书,已用尽了她最后的希望和气力。此刻,她只是轻轻依偎在慕容诠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暖,他的情,可心里,流泻不止的悲伤,却为了另一人。
牡丹阁里,雪瑶斜倚床栏,“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曾经银铃般的脆声,此刻又轻又淡。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临走时,慕容诠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嗯。”雪瑶无力地点点头,依靠着床栏,双眸平视,眼光无神。
慕容诠出去了。寂寂的牡丹阁里,又只剩下雪瑶一人。心何往,情何处。
他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无论有多么不愿相信,雪瑶都在慢慢地接受事实。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她本无需伤悲。可是心,从来不由己,已经动了的心,已经牵挂的人,又怎是一朝一刻就可以收回。
原来所有欢乐,都将以痛楚终结,因为除了死亡,再没什么可以永恒。
从日光正好的晨,到霞光绮散的暮,整整一日,雪瑶就这样坐着,无知无觉,水米未进。其间,夏儿进来了好几次,说些劝慰她的话,雪瑶无动于衷。
入夜,春风三月仍带寒,躺在雕花木床上,雪瑶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和他的一幕一幕,好像还在目前。现在的她,与其说悲心痛楚,还不如说是麻木绝望。
他走了,生命中,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过客,就这样走了。她,就再放纵地任自己哀悼一下吧。过了今天,有多少的难事,她也还是要面对的。
如果时光重新流转,以我心,许你情,可否?
第六十六章 离歌哀鸣(2)
次日一早,牡丹阁的门口,夏儿立在那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见另一个侍女,捧着一件绽白孝衣,缓缓走了过来。“王妃在呢吗?夫人们都在穿上这个了,苏姑姑让给王妃送来的。”那婢女开口说道。
“先给我吧,王妃身子不舒服,就先不要打扰了。”夏儿摆手,示意她不要进去。
那婢女又说道,“可千万嘱咐王妃要换上,再过几日,宫里的人要来吊唁了。”说着,正要将那身校服交给夏儿,“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只见雪瑶一袭白衣,素绾云鬓,没有任何珠饰,威光凛凛站在门口。她的眼角眉梢,泪痕未退,却在尽力将悲伤掩藏。
“王妃。”夏儿和那婢女齐声向雪瑶见礼。
“孝服给本宫,你可以下去了。”雪瑶对那婢女冰冷说道。
进屋,穿好孝服,雪瑶又浓墨重彩地施了一层白粉,不为取谁欢悦,只求淡藏浓伤。
“王妃,您没事吧?”一旁的夏儿不安地问了一句。
“呵,能有什么事啊。”雪瑶勉强一笑,却泛出苦涩,“没了谁,日子不还是得过吗。”
“真的没事就好,其实这所有,您本可不必牵连进来的。”夏儿婉婉地说了一句。
是啊,本不关她的事,这一切,都是宁和公主的,她又算什么?
无论她怎样等,他,都不会再回来。那么,她何苦留恋?
可既然牵连进来,骗了人,失了心。虽无善始,也愿得个善终吧。
“去明景轩。”说着,雪瑶起身,一挥袍袖,衣袂翩翩,已向明景轩而去。
一日的时间,明景轩内,白绫已齐齐挂好,正中央还是昨日所见那漆黑的棺材,墙上正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当年龙凤鸾烛的供桌上,如今,还是各色糕点水果,可红烛褪衣,只剩下两根冥烛。白日里,虽未有点燃,却也暗说着当时情话,今夕何离。
一步一步,雪瑶再次踏了进去。秀气的指抚着漆黑的棺,脸上泪水流干,心,却仍在淌血。“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单独在这里留会儿。”她的声音清冷无尘,击在心弦上,点点寒生。
旁人都听照她的吩咐下去了,翠儿却一脸恨意,站在那里,愤愤看着她。不大的明景轩,门窗已闭,棺材旁,两位佳人相视而立,所思所想的,是同一男子。如果没有他,她们,大概不会相憎至此吧。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了,要不是你,王爷不会这么急着出征,也就不会有事了。”带着悲腔,翠儿的声音轰然入耳。
“那这一切,难道没有翠夫人的精心安排吗!”雪瑶上前一步,当仁不让,“自己想攀权附势嫁给慕容谦,还来陷害威胁本宫,不知廉耻!”
“唐雪瑶,你不过就是个女贼,偷了别人身份的女贼,还有脸跟我在这里讲什么廉耻。”翠儿细眉一挑,正中雪瑶的要害。
“不论什么时候,本宫都是八台鸾轿进王府的正妃!”雪瑶的五指,紧握成拳,她已经在忍了。
翠儿冷哼一声,又继续道,“哼。我和王爷十年相伴,夜夜相守。而你,不过是个顶着名衔的冒牌摆设。”
推棺,拔剑,出鞘。
纵使雪瑶不会用剑,一连串的动作,霎时间,愤慨的心,无情的剑,翠儿的心口,白刃进,半边红刃露出后心。雪瑶借力前推,将翠儿逼到了墙垣。
翠儿的嘴角,鲜血流溢。她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雪瑶竟真敢要她性命。
“慕容谦已死。我的身份,有本事你就说去。不过,我看你是没这个机会了。”雪瑶冷笑着,似乎已生无可畏。
“呵呵,”不想,翠儿却笑了,她紧紧握住了那柄剑,鲜红的血在身前妖艳,“你知道吗?那个晚上,姐姐出嫁的那个晚上,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虽然他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虽然他喊着的是不是我,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他抚着我,我拥着他,我们,我们——”翠儿的脸上,有剑贯芳心的痛楚,可也带着笑,似乎在回忆此生最甜蜜的瞬间。
“够了!”雪瑶猛然拔剑,血染白衣。
宝剑从翠儿的身体中抽离,失去支撑的翠儿登时倒地。血泊中,她怔怔望着前方的棺木,喃喃地说着,“王爷,等等翠儿,下辈子,翠儿还是你的女人。”
尖利的护甲在纤细的指上闪着寒光,雪瑶狠掐着翠儿的下巴,“不用等下辈子,这辈子,你和他也没关系。丫鬟,永远都是丫鬟!”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呵呵,我的今天,就是你唐雪瑶的明天!”
“啊——”明景轩内的声声惨叫,划破寂空,惊动了外院众人。
肖如风一马当先,推门冲了进来,随后是吴管家,他们唤了雪瑶一声,“王妃。”但见屋内血腥弥漫,翠儿倒在血泊里,身上,不知有多少个血窟窿,眼眸处,也是血肉模糊,明显已被人剜去双目。
再观雪瑶,一袭白衣孝服尽数红染。大凡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
吴管家和肖如风站在门边,看着这血红的一幕,看着雪瑶冰冷的玉颊,虽不知具体情况,也大约猜到七八分。
“翠夫人是西照的细作,图谋不轨,本宫已将其正法。尸身,拿去喂狼。”这么明显的谎话,雪瑶说得理直气壮。
“是。”不顾吴管家如何作答,肖如风当先应下,“吴管家年纪大了,不宜见血腥,就先去休息吧。”
吴管家看这情况,以大局为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肖如风来到翠儿的尸体前,又看了看雪瑶,没有问什么,只低声说道,“王爷的剑,不是随便残杀人命的。”
雪瑶恳切而肃穆,说道,“那就请肖士将教我习剑,我当为他复仇。”
“王爷要的,不会是复仇,”他的声音,轻中,带着悲色,“王爷最关心在意的,无非是王妃和莲公主的生身安危。”
“杀人偿命,血债血还,我只是要为自己的夫君讨回公道。还请肖士将成全。”
雪瑶的殷切并没有打动肖如风,他坚定地摇摇头,“王妃是闺中女子,不宜修习兵刀。待事情平静些,末将自会请命出征西照。”
“女子又怎么了,我不怕见血。况且你知道的,我不是——”情急之下,雪瑶正要说自己不是柔弱的皇室千金,却被肖如风打断,“王妃玉体,还是回去休息吧。”
雪瑶自知争不过他,紧紧握着慕容谦的那柄宝剑,只好转身离了明景轩。
悠悠牡丹阁,牡丹未启,月华凝辉。蚕丝白线的琴弦,流转如水波映岸。同是相思曲,已为断肠声。
一弦一语,思痛的,是远人;一歌一诉,鸣唱的,只悲情。
当初,他问她,可扶琴否?她理所当然,曰之不会。
如今,相思曲已了然于心。可他,终不会再来与她和鸣。
即是如此,抚琴还有何意?
“当”地一声,琴落地。那柄琴,永远都不会再发出鸣弦。雪瑶摔了琴,望着地上残破的琴身,心神激荡。
“王妃?”夏儿闻声进来,见状,没有多说什么,低头,拾起琴身残片,便走了出去。刚到院门口,却正撞上了慕容诠,夏儿略一欠身,便要过去。那知慕容诠却拦住她道,“好好的琴,怎么摔的?谁惹雪姐姐了?”
“王妃哀伤过度,心神不宁,发些脾气也属正常。”夏儿低眉答道。
慕容诠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直径走进了屋内,“雪姐姐可好些了?不喜欢弹琴,我们找些别的消遣也行啊。”
“你来了,”雪瑶看到慕容诠,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教我习剑吧。”
“啊?”慕容诠不由得一惊,“不是学琴的吗,怎么想起习剑了?”
“琴棋书画,说到底,还不是寂寞空闺。倒还不如提剑上疆场,博它个黄沙血流,也算是无怨无悔。”雪瑶下颌微扬,双目瞭望远方,流露出骨髓里的巾帼之气。
慕容诠连声劝道,“好姐姐,上疆场不是闹着玩的,会有性命之忧。”他又小声补了一句,“而且我都没去过,何况你还是女子。”
“女子又怎样。我杀人的时候,照样不会手软。”雪瑶这样说着,突然语气又柔了下来,“其实,我也没想真的上疆场。翠儿死在我手上,我在王府里立敌无数,慕容谦也不在了。我还不就是想学些武艺,到时候,全身而退嘛。”
肖如风那里已经碰了钉子,慕容诠这里,要是继续慷慨陈词,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想要的结果。硬的不能,不是还有屡试不爽的美人计吗。
“雪瑶,你真的想好要走了吗?我可以带你走啊。”慕容诠却关注在了这一点上,难掩激动。
“走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各方形势都太乱,不宜轻举妄动。诠,就先教我些武功防身吧。”雪瑶那迷离闪烁的眼眸,悠悠地看着他。这样并不过分的请求,他又怎能拒绝。
“那好,既然你想学,那我教就是了。”慕容诠没再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雪瑶很是心急,拉着慕容诠就来到了院中,“你说,最上乘的剑法是哪种,我怎么才能速成?”
“可是剑法,尤其是上乘的剑法,讲究的是根基牢靠,不好速成。一般习武,是从最基本的马步练起,然后练上几年内功,之后再修习剑术。”慕容诠慢慢给雪瑶解释。
“好了,我有习武基础的,就直接练剑吧。”紧握手上的宝剑,雪瑶跃跃欲试。
慕容诠犹豫了一下,向她笑道,“那也行。”
“对了,我还要学最有杀伤力的,最好能一招制敌。”雪瑶又补充道。
“嗯,”慕容诠想了想,“好,那就从‘横斩千军’开始吧。”说着,他退后几步,握紧佩剑,飞身跃起,猛地拔剑一挥。“唰”地一声,剑光明闪,眨眼间,慕容诠又已落回原地,长剑负立。
雪瑶在一旁看着,赞叹连连的同时,不禁又想,如果今日挥剑教她的人是慕容谦,长剑负手,英勇无双,应该更是一番潇洒俊逸吧。
想到这儿,雪瑶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学着慕容诠的样子,雪瑶凌空一跃,挥剑直扫,落地。
“雪姐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