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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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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是先喝药吧。”所有的劝慰都显得太过无奈,罗阳只能尽力做一个医者所能之事。
“够了,”她推开药碗,“咳,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韩若兮不是什么人的傀儡囚犯,我不要再被关在这个宫院里了。咳咳,如果这辈子只能在这里,那我,咳咳,那我,宁愿现在就结束!”一句话尚未说完,已经被咳声打断了好几次。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太医,可以救她的性命,却无法解她的愁苦。罗阳感到无力,又不知如何帮她。
“既然真的这样痛苦,那就离开吧。飞鸟尚能如此,公主也可以的。”罗阳大胆说道。皇宫,纵然有锦衣玉食和上好的医疗条件,但对于一个不求生的公主来说,这些毫无意义。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是,咳咳,母妃怎么办呢?如果我走了,她一定会伤心,更会失宠的。咳咳。”若兮的忧虑不减反增。这里,还是有放不下的人。
“那既然为了贵妃娘娘,公主就更要支持下去。不然,贵妃娘娘岂不更伤心了吗?”罗阳劝慰着。她考虑的太多,注定会负累。可他真的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若兮接过药,小口喝着,“也许,有的人,咳咳,一出生就注定了痛苦,直到死才能解脱。”喝完药,她便转身进屋了。
“公主既然不舒服,就再歇歇吧。”罗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了。《史记》到现在还没有读完,怎么和母妃交代。”那孱弱的声音悠悠飘过,如烟似幻,稍纵即逝。
这样的声音深深刺痛了罗阳的心。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只是平民家的女孩。
“公主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对着房门,罗阳最后说了一句。
“是吗?咳咳,希望我还能活到那一天。”小声地,若兮对自己说道。
“罗太医,你这就走了吗?你就不再好好劝劝公主了?公主今天虽然喝了药,可是说不定哪天就又会闹着不喝药了。这样闹下去,公主的身体也受不了啊。”看见罗阳要走,夏儿追了上去。
“公主的病不是喝几碗药,劝一劝就能好的。我尽力而为吧。”罗阳朝着若兮的房间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大步离开了。
洛阳,镇北王府。青木石案依旧那样整洁,那样孤寂。只是桌案上多了一副画,这是一副公子像,尚未完成。
慕容谦站在石案旁,执一墨笔,细细勾描,一笔笔,一寸寸,画不尽她的俊眉明目,柔脂粉颜。这丫头,屡次设计骗他,刺伤了他,还说什么针上有剧毒,真是可恶。慕容谦摸着受伤的手腕,暗自出神。
哈。慕容谦在心底轻笑一声。一个女贼而已,自己这是怎么了?
王府外,一女子,二十五六岁,一身锦衣华服,妆束刚好,浓淡相宜,似是端庄与娇媚的完美融合,扶着轿门,从八台软轿上移步而下。她,慕容莲,北翎王朝的长公主,天然带着那样一种高贵的气息,谁人不敢小觑。
王府的侧墙旁,一男子,二十三四岁,将士戎装,身材倒不算高,看到公主,慌忙转身,仿佛避之不及。他,肖如风,北翎镇北王府的侍卫统领,同时也是王爷的贴身护卫。
“肖士将。”看到肖如风要转身离去,慕容莲的声音传来,平淡悠长,喜怒难测。
肖如风却没听见一般,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肖如风,你站住!”看到他没有回头理她的意思,慕容莲喊了一句。
没办法,谁让她是公主啊!再刁难人,自己也得停下。
“末将参见公主。”肖如风转身行礼道。
“平身吧。”慕容莲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谢公主。”肖如风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肖士将,你是不是特别不愿意看见本宫啊?”慕容莲负手而立,看着他,粉面含春,似笑非笑。
“没有啊。刚才是真的没听见。公主端庄贤淑,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能见公主一面,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肖如风连连解释。
“本宫有说你刚才没回应吗?你怎么知道是自己没听见的?做贼心虚!”慕容莲总是有着那样敏感的洞察力。
“公主,末将哪敢啊。”他依旧没有抬头,不知为什么,跟随王爷走南闯北的他,却是很怕这位公主。
“这么多年了,你没发现吗?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呵。抬起头来,看着本宫。”慕容莲霸道地命令着。
肖如风只得抬起头,挤出一个笑脸。对上她的眼眸,那里深沉如海,变幻莫测,从来,他都看不透她。
他还是那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让她欺负。看着肖如风无条件的服从,慕容莲在心里悄悄地笑了,脸上却丝毫未变。
“算了,本宫不和你计较。还有正事呢。问你,南楚的事,九哥打算怎样处理?”慕容莲和他对目而视,一本正经道。她是北翎的公主,对于她,纵使再想欺负他,国家大计,九哥安危才是更重要的。
“这,公主要是想知道,直接进去问王爷不就行了吗?军国大事,末将也不好随便透露。”肖如风有些为难。
“这些事,九哥从来不瞒本宫的。只是,九哥近日操劳疲倦。本宫先和将军了解一下,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肖如风有些犹豫。公主说的倒是对,王爷经常和公主商量朝中事的,但什么操劳疲倦就没道理了,王爷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不过这件事,王爷未必像每次一样愿意告诉公主。
“可是什么可是,”没等肖如风犹豫完,就被慕容莲打断,“你要是再可是,本宫就告诉九哥,你轻慢无礼,无视本宫。看九哥是帮你,还是帮本宫?!”
“公主息怒。但事关南楚,北翎交好,关系重大。公主还是亲自去问王爷比较妥当。”虽然她是公主,什么事都可以依她,但国家大事,不能玩笑。
“就是因为关系重大,本宫才一定要知道。十年了,九哥感情上处于什么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是怕他感情用事,不肯告诉本宫,万一做出什么错误决定来,给端和王他们留下可乘之机,那我们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只怕就要付出东流了。”慕容莲的忧虑很深,娓娓道来,直击心湖。
“好吧,那末将就直言了。朝堂上,很多大臣提议与南楚和亲。不过,都被王爷压下来了。”肖如风将情况尽数道来。
“唉,本宫就知道会是这样。九哥也太由着感情来了。”慕容莲叹了口气道。
“其实,末将觉得,王爷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谁又甘心娶一个和自己毫无感情的女子?”肖如风开始打抱不平。
“呵,他的苦衷,他的苦衷就是——。”
第七章 和亲(2)
慕容莲显得有些激动,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走出来。”
“可即使是王爷,也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吧。”
“如果他真的想要追求幸福,早就娶妻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九哥战得沙场,懂得权谋,却至今孑然一身。十年了,本宫实在不希望他终此一生。”慕容莲的话语中平静遍布着痛惜。
“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能说放就放下吗?”看着她,肖如风的眼中也泛起迷离。
“不管能不能放下,他都必须放下。”慕容莲看向远方,顿了顿,“因为很多时候,皇室,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那,公主不幸福吗?”忍了忍,肖如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他还清楚地记得,八年前,她向他要了一只雄鹰——这是女子向心仪的男子索求之物。他在日头下等了七天七夜,弯弓射之,最后满心欢喜地送给了她,以为她,可以不再是高高在上,万人仰慕的公主。却在第二天得知,她被赐婚给位高权重却丧妻的高老将军。那时候,方才知道期许了不该有的幻想,到头来,是多么悲哀的心境。也是在那时候,他才彻底明白,身份地位的悬殊,是多么难以跨越的鸿沟。她的门外,他瞥见她坚定决然地接过嫁衣。直到高将军战亡,他都一直以为,她会幸福。
“家国为重,无关幸福。好了,本宫要去见王爷了。”慕容莲转身进府,她害怕,下一刻,她伪装的淡然便会一线崩溃。
“九哥,干什么呢?”
慕容谦只顾着作画,抬眼间,慕容莲已经在案前了。连忙把画翻过去,挂上他习惯的邪魅之笑,“皇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也不通报一声。”
“都通报好几声了,是你自己没听见吧。”慕容莲端庄的浅笑已跃上眉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这么专心。”说着,一把拿过画像。
“哎——”,慕容谦本想去抢,又怕扯坏了画,只得停住,“九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阴暗的人啊。我是光明正大地挥毫泼墨。”
“是吗?兴致这么好。”慕容莲对着画像端详了一番,“这公子画的够俊俏呀。九哥,你不会是芳宜院,听琴阁,景艳楼的姑娘都看腻了,换口味了吧。”慕容莲一笑,似乎故意顿了顿,“不过,皇妹还是觉得,女人更适合你。”
“想什么呢?就是一副画。要拿去做通缉令的。哈,洛阳美女如云,我有这么不开眼吗。”慕容谦拿过画,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嘲,还有几分莫名的情愫。
“啊,是吗。那通缉使真是该革职了,敢让王爷亲自画像。”对着九哥,她温柔的眉宇间依旧融着雍容华贵的气魄。
“我这不是体恤下属吗。好了,不说这事儿了啊。”连哄带骗的,慕容谦就要模糊过去,“如风呢?他怎么还没进来。皇妹,你不会是把人家吓跑了吧?从小就欺负人家。”
“我哪有啊。他是你的人,自己不进来,我有什么办法。对了,先别说我。”慕容莲一笑,玉指抚着从云鬓后梳过来的一缕发,“九哥啊,其实要想证明你对画上的这位公子没意思,也很简单。听说,南楚的宁和公主温柔贤淑,仪态万方。九哥你也将近而立之年,不如——”
“行,打住,”没等慕容莲说完,慕容谦便开口,“皇妹,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呢?管起我的婚事来了,是吧。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你打算再嫁了,”他顿了顿,“我都没打算娶。还有,而立之年?我有那么老吗?”
“九哥,这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娶了南楚公主,你得一娇妻美眷,北翎和南楚长睦久安,而我们在朝中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慕容莲眉头略锁,苦口婆心。
“为兄早就已经决定了,终身不娶。南楚的事,我自会处理,皇妹不必担心。”慕容谦收起笑容,几分严肃。
“十年了,就真的放不下?为一个爱权利胜过一切的女人,放弃所有爱的机会,值得吗?”
“和她没关系。只是,这里,”慕容谦指了指心口,“已经死了。就算娶了南楚公主,也只是再负一人。况且,我不觉得,这天下,有哪个女子,够资格做我慕容谦的正妃。”
“我看你是害怕吧。你害怕你会爱上别的女人,害怕你自以为死了的心会苏醒,害怕你对曾经那段过往,根本就没那么在乎!”
“够了!”
“是你够了!十年的花街柳巷,赢得青楼薄幸名;十年的独守空府,玉枕难眠;十年的孤心苦等,痛彻心扉。这些,你还没够吗!”慕容莲句句不让。
“慕容莲!”他喊了一声,反而笑了,“哈。谁说我难眠苦等了?只要我愿意,多少女人抢着来陪我呢。什么水仙啊,百合啊······要不哪天介绍给皇妹认识?”
“可你要是真心喜欢哪一个,为什么十年,连个侍妾都未纳过?”
“忙啊。自八哥崩殂,国事,征战,哪个我不得操心。当然没闲空纳妾了。女人嘛,给银子就行了,不值得费那心思。”慕容谦一副满不在乎的闲散模样。
“九哥,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慕容莲的眼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惋伤,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所以,为兄希望你过得好。南楚的事,有为兄顶着,你真的不用操心。况且,现在求和进贡的是南楚,我们只是考虑开什么样的条件而已。不要担心了啊。”看着慕容莲,慕容谦扶住她的肩,带着兄长的温和与怜爱。自高老将军过世,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孤枕难眠的人儿,应该是她吧。可这样的她,却还在时刻想着为他分忧。
“国事,家事我都可以不管。但九哥的安危我要管,母后的心愿我要管。母后已经追随父皇而去了,爱情,她会守住的。那我们兄妹三人的生身荣辱,也就是她最在意,也最不放心的了。九哥,如果你不娶南楚公主,可知会怎样吗?”慕容莲的语音很柔,却字字沉重。
“不娶她,要么力压群臣,同意南楚的进贡。这样,可以和南楚暂时无事,但我们一直压制南楚,一旦南楚和西照联合,始终是个隐患。或者,我孤掌难鸣,众臣定要与南楚和亲,皇帝尚小,端和王必趁机休妻娶她。端和王有了南楚做靠山,势力定然猖獗,而且他还是正统的草原血脉,我们在朝中的威势便会大减。这两种,无论哪一个,还都会招来朝臣的不满,尤其是那些草原出身的旧部,更会趁此攻击我们。”慕容谦闭目凝神,缓缓道来。
“九哥素来睿智,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说了。珍重。”慕容莲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再说什么,退了出来。
屋内留下慕容谦一人,负手而立,久久不言。
感情和理智难得两全,放下哪一个,总有种郁郁之情。而心里,又没个彻底的答案。
王府门口,看到慕容莲的眉头仍未舒展,脸上还多了几分苍白,肖如风迎了上去,“公主,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保护好皇兄。”慕容莲摆了摆手,似乎真的有些疲倦了。
“公主放心。”肖如风恭敬道。看着她登上车辇,他回身迈进王府。
第八章 心向往之
杭州,南楚宫,庄云殿。
“参见母妃。”若兮恭敬地行礼。虽然是母女,但若兮和惠贵妃之间却显得格外生疏。
“不必多礼,兮儿,过来坐。”惠贵妃微笑着招呼道。
“谢母妃。”行过礼后,若兮来到惠贵妃对面的玉塌上,端庄坐好。
“《史记》读得怎么样了?”她们的对话总是这样开始。
“快读完了,只是有些还记得不熟,儿臣会加紧的。”韩若兮面无表情地答道。母妃更多关心的,永远是功课。
“兮儿啊,其实读不完也没关系。女人嘛,还是要多学学女工刺绣什么的。母妃记得你对这些很感兴趣的。不如,一会儿就召司绣房的嬷嬷来教你吧。”惠贵妃拉过若兮的手,含笑道。
“啊,可是——”看到母妃这样突然的转变,若兮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兮儿,你是知道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按照咱们南楚的规矩,十六七岁就可以出阁了,你都十八了,怎么能一直呆在宫里呢?北翎已经来提亲了,嫁给镇北王做嫡妃。多好的事啊,你父皇已经答应了。”惠贵妃迫不及待地将婚事统统说给若兮。
“咳”,一声咳,连带着一口血,喷了出来。“咳咳咳”,若兮捂着胸口,咳声不断。
原来,不必再读书了。根本就不是因为母妃关心自己的感受,而是她要把自己嫁出去。北翎,那样偏远的蛮夷之地,父皇和母妃,他们竟然忍心!
“若兮,你别着急呀。是,母妃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得理解母妃的一片苦心啊。等将来,你借助北翎的力量,回南楚登基做了皇帝,不就又可以和母妃团聚了吗。”惠贵妃一边扶着若兮,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带着震惊与心痛,若兮道,“咳咳,我不要嫁给北方蛮夷。”要是说什么安邦定国,平息战乱,也还罢了。可是,母妃一定要她嫁去北翎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不是都说了吗。权宜之计而已,不嫁去北翎,怎么回来得帝位?”
“母妃,我可以继续读《史记》,你放心,我一定会背熟的。我会讨父皇开心的,求求您了,不要让我去和亲。”滚滚的热泪从苍白无色的脸上滑落,若兮无助地央求。
“你不是一直不想看这些吗,嫁去和亲,得到镇北王的支持,就可以不用再看了。父皇和母妃已经决定了,这也由不得你!”
“我不嫁,我不嫁!咳咳——”原来,这,就是她的母妃,那个所谓爱她,一切都是为她好的母妃,为了要她得到权力,这样的不择手段,毫不顾忌她的感受。母妃,这个她对于南楚皇宫最后的留恋竟然是这样。那其他的又还有什么意义。若兮猛烈地咳着,一口淤血堵在胸口,晕了过去。
“送公主回宫。看好公主,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焦急烦躁中带着怒气,惠贵妃拂袖而去。
“公主,您就吃点东西吧,都已经一整天了。”金丝玉锦的床边,夏儿着急地劝道。
床上的人儿面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眼眸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头顶木廊。若兮摆了摆手,一言不发。
“公主,您不要这样啊,事情总会过去的。您这样损伤自己的身子怎么行呢?”夏儿急得要哭出来一般。
“像南楚这样的弱国,历代的和亲公主,有几个是好下场的,咳咳,嫁过去,独守空房是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奚落虐待。尤其北翎那里,尽是蛮夷之人,咳咳,与其到时候屈辱至死,倒不如,咳咳,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她的声音孱弱无力,可其中却带着那样深切的不愿。
“不,不会的,您是公主,咱们南楚唯一的公主啊,他们决不敢的。”夏儿试着劝慰道。
“呵,是吗,咳,就算他们不敢,现在我是傀儡公主,将来做个傀儡王妃,咳,甚至再做个傀儡皇帝,一辈子任人摆布。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八年了。咳咳,十八年来,我,咳咳咳,我,咳咳,我没有,咳咳咳——”咳声剧烈不止,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语。
“公主,”罗阳从外面冲进来,扶住若兮的肩头,拿出一粒药丸,塞入她的樱唇小口,“这是保神丹,可暂时压制体内的淤积之气。公主千万不要再动怒了。”
“罗太医,你一定要帮帮公主啊。这次,公主不仅是不吃药,连饭也不吃了。”夏儿向罗阳求助道。
“放心吧,我必竭尽全力。你们都先出去吧。”罗阳神情复杂,坚定中带着凝重。
侍从都已退去。日暮黄昏,夕阳的光洒在她的脸上,为苍白的病容增添一丝温润之色。保神丹似乎开始发挥药效,她渐渐平息下来,不再咳得那样严重。罗阳看着她,即使病容,她依旧如仙子般美丽不可方物,如此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女子,真的好想就这样一直守护。
她的语气似乎更微弱了,“罗太医,对于一个不求生的病人,何必呢?”
“微臣是医者,行医救人是本分。”罗阳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恭敬如往昔。
“可那也要问问要救的人想不想被救吧。”绝望中含着凄迷,静静地,她对上他的眼眸。
“不管想不想,公主,微臣一定要救。”他的眼中只剩下坚定,“公主,您的愿望会实现的。相信我,马上就会实现了。”
只要她能坚强地活下去,任何愿望,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帮她实现。不为她的回眸垂青,只求一份静静的守护。远远的,看她幸福就好。
若兮侧过头,看向罗阳。他是那样的温和,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相信他,依靠他。“好,我信你。”
不出三日,南楚宁和公主与北翎镇北王和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楚上下,杭州城内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南楚皇宫更是忙忙碌碌,紧锣密鼓地筹备起公主的婚事。司绣房的嫁衣采用最名贵的金丝玉线,着数千工匠连夜赶制;司珍房的凤钗臂钏皆是镶金坠玉,华贵非常;司设房的雕饰陈设有珍宝玉石,玲珑翡翠,不一而足。
杭州街巷,熙熙攘攘,到处都在议论着北翎与南楚的和亲之事。
江南***,细雨时时现。才下过雨的街道上,湿漉漉一片,几个积水坑肆无忌惮,映日光,笑九州。
“十九哥,你说杭州怎么这样热闹啊?就算咱们之前在洛阳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雪瑶说笑着,经半月休养已然无事的右手中,又多了一个钱袋。她掂了掂,满意非常。
之前一直在洛阳,虽然也是热闹繁华,但见了今日的杭州城,才真正领略了一座古城的浮华秀丽,金碧辉煌的亭台玉宇随处可见,提笔挥毫的文人墨客亦比比皆是,就连街上的行人的装扮,似乎也矜持典雅了不少。
“听刚才过去的那人说,好像南楚公主要和北翎王爷和亲了吧。”唐桀四周看了看,答道。
“全城都这样张灯结彩,好大的排场。”满眼尽繁华,心神初荡漾,雪瑶有些羡慕起来,“要是我也能这样可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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