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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西风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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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吟。韩平治道。“也好。”
雪瑶随着侍女去了宫内一处别院。兴庆殿里。只剩下韩平治和周芸儿。
从一瞬间的神情激动中清醒。韩平治问道。“爱妃。这件事。你怎么想。”
“臣妾不敢妄言。”周芸儿恭顺地推让。
“直言便好。”
“那臣妾便说了。妹妹红颜薄命。若她真是妹妹的孩子。咱们自当认回。好生礼待。也不枉陛下与妹妹一场倾城之恋;可当年战火纷飞。妹妹失踪多年。到底有无生下孩子尚未可知。即便有孩子。是不是眼前这个。也洠酥馈T僬摺K颖濒岫鴣怼Jγ疟尘案丛印;岵换崾潜濒岬南缸鳌K浴5テ疽豢橛癖闳狭斯鳌?峙虏煌住!敝苘慷焕⑹潜ザ潦橛终乒芎蠊嗄甑拿殴胄恪K灯鸬览砭刑酢L卟唤姆诜
“嗯。依北翎和唐门之前的关系。细作应该不至于。不过这件事。也还是查清楚为好。”一挥手。韩平治道。“你也去休息吧。”
“臣妾告退。”周芸儿躬身一礼。也退了出去。
大殿之内。彻底只剩下韩平治一人。复杂之心绪。澎湃之心情。终于不必再掩饰。坐在龙椅上。抚着椅侧雕龙。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芳华灼灼。俏颜无双。隔着时空的渺远。正似缓缓向他走來。
千言万语抵不过心里一句。婉儿。是你回來了吗。
随着侍女。雪瑶到了安排下的别院。不算奢华。也不算凄清。大概。就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客人了吧。
不过。现在是客。将來有一天。她会变成主人。真正的主人。
晚些时候。缱绻天边的霞彻底落了。星光还未照明天际。偌大一个南楚宫放在面前。雪瑶自然是不肯乖乖留在别院的。杭州三月。已草长莺飞。早春的娇花。更比比皆是。
走在御花园里。雪瑶才真正体会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意味。庭院错落庭院。甬道接连甬道。山石亭台。星罗棋布。仿佛永远洠в芯⊥贰
漫步过湖边的时候。远远地。她望见一个人。行云流水。淡雅轻然。这样的公子无双。纵使千万人中。一眼。足以倾目。而此时。他孤影一人。不紧不慢。正向她的方向走來。
“罗太医。好久不见。”雪瑶主动迎上去。如铃脆语惊起波澜宁逸的湖面。
“雪瑶。”此时此地看到她。罗阳清朗的面容上。些许惊讶。些许惊喜。“你怎会在这里。”
“这个可就说來话长了。”美目一转。指着湖中的小亭。“不请我去坐坐吗。”
罗阳微笑着点头。与她并肩。踏过白玉石桥。一齐來到小亭中。
朱红的廊柱。四面通透。对湖而立。雪瑶向罗阳说了自己确认身份的大致情况。抚着腰间别挂的香菱玉。她轻笑着。“呵。你说巧不巧。当初绑架了宁和公主。洠氲健N揖挂彩悄铣墓鳌!
他倚亭而望。宫灯辉煌。点亮暗夜。晚风自湖面漾來。略过佳人云髻。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年洛水河畔的动人晚景。只是。轻云过裳。拂动的。唯银饰冰凉。不见了三千柔丝。
面前的她。是公主。是王妃。当年那个意图绑架的小丫头。面目全无。
“世事自有定数。公主重回故土。是天意如此。”他微笑。温文尔雅。却有劝归之意。“只是。南楚宫并非表面这般平静。与皇上相认后。还是尽早抽身为好。”
“乱。你知道的。我从不怕乱。就是不乱。我要是寂寞了。恐怕也要整出些乱子來呢。”侧头看着罗阳。她几分自得。更是自信。
“公主回來。不只是寻父吧。”罗阳还是亘古不变的和颜悦色。无喜。无怒。只有暖。
“呵。不然呢。”雪瑶一声笑。调侃道。“莫非你觉得我是來捣乱的。”
“当然洠в小!甭扪艋故侨滩蛔√嵝选!安还I罟氛幌蚓崭丛印I杂胁簧鳌M蚪俨桓础N也幌肽阌惺隆!
“放心吧。怎么会有事呢。我自有分寸的。”看到罗阳。不知为何。她只想笑颜相对。虽然她的所谓分寸。无非斗狠而已。
只是公子如他。她半分都不想污了他的出尘。
于他。唯一个清字。清出如水。清澈清灵。
第一百零八章 枕下匕
“那就好。”
两人间。安静了一会儿。片刻。雪瑶突然问起。“十九哥和若兮还好吗。”
“很好。相互扶持吧。只是若兮公主身体。似乎更差了。”说起若兮。罗阳的眼眸里。无限怜惋之意。
“姐姐的病。还请多费心了。”不知真假的柔善中。掩不住那一丝落寞。“希望十九哥洠в醒〈怼!
温淡如阳。清亮似风。罗阳缓缓道。“有心事。”
“哪有。”雪瑶一笑而过。“还是说说你吧。最近在研究什么疑难杂症呢。”
纵使十年。不过往事如烟。已然飘远。何故追寻。
尘世间。真的会有此生不忘的人吗。
“哪有什么疑难杂症。无非是尽心而为罢了。”
两人又聊上一会儿。便相互告辞。雪瑶回了别馆。香雪。夏儿。谢秋颜三人已恭候多时。见她回來。香雪递上一本金黄耀眼的请柬。说道。“惠贵妃明日要设宴请您呢。”
“嗯。”雪瑶接过请柬。悠然翻开。扫视一眼。除去些虚情假意的问候之言。大意就是要请她去庄云殿一叙别情。哼。心里一声冷笑。那个女人。害她母亲。如今恐怕巴望着她永远消失。哪会有什么别情。将请柬随意丢在桌案上。雪瑶不语。
“王妃。您千万不能去啊。这分明就是鸿门宴。”香雪忍不住开口了。分析起來。“现在您还洠Ш突噬舷嗳稀H绻馐蹦隽耸隆6酝庵凰当┍小J鹿亓焦缓谩K軄碜肪渴裁础!
“贵妃娘娘盛情。本宫若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谢姑姑。夏儿。你们觉得呢。”不明的笑意荡漾在脸上。雪瑶看向另外两人。
“奴婢觉得王妃说得有理。惠贵妃邀宴。乃遵照礼数。不去。恐落人口实。还是去为好。到时见机行事。”谢秋颜很沉稳。
夏儿神情犹豫。有些支支吾吾。“惠贵妃。应该不会害王妃吧。”
“哦。何以见得。”雪瑶饶有兴趣地看她。
“贵妃娘娘多年打理后宫。虽说待人严苛了些。可也都是以理服人。很少会这般害人的。”得到雪瑶的鼓励。夏儿说下去。“而且一旦王妃出事。皇上一定会查问到惠贵妃的。”
“一句查问能有什么用。万一真的出事。什么都來不及了。”香雪脱口而出。
眼里的眸光幽深不定。雪瑶一摆手。“行了。本宫心意已定。明天。去。”
她既然敢回來。便不怕什么。一个宴请都却之门外。将來。还有什么胆量斗下去。
次日午时。一番盛装后。雪瑶便步入了庄云殿。正殿里。庄肃典雅的惠贵妃已经在等她了。
雪瑶按礼数欠身道。“见过贵妃娘娘。”
“王妃快免礼。來。进來坐。”周芸儿极为热情。拉起雪瑶便入了内厅。
绣榻锦鸾上。两人相对而坐。玉盘珍馐。淡酒清茶。接连奉上。环顾屋内。一派雍容典雅。器宇不凡。不愧是掌管六宫。手握大权的贵妃。
“其实我们之间不必客气的。若你真是皇上和妹妹的子嗣。我便是你的庶母。也是姨母。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來。”端庄的笑意永远挂在周芸儿的脸上。
“多谢贵妃娘娘好意。”雪瑶客气而疏离。“南楚物产丰饶。宫里更是应有尽有。想來并不会麻烦贵妃什么。”
“呵。王妃真是知书达理。若妹妹在天有灵。看到今日。也该瞑目了。”
“是啊。一定会的。”微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暗潮汹涌。
“对了。本宫有一事要向王妃请教。”
“贵妃请讲。”
“王妃曾言。是替若兮而嫁。那不知若兮如今身在何处啊。”为人母者。周芸儿终究还是关心亲生女儿的。
“若兮公主和十九哥真心相爱。但两人究竟去了何方。也不必随时向我这个师妹汇报。”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雪瑶直接否认了。
其实昨日与罗阳闲谈。雪瑶已知晓了他们就在杭州的情况。只不过。周芸儿是害母仇人。韩若兮有夺情之恨。她凭什么帮她们鱼雁传书。洠б逦癜
“既然如此。也还是多谢王妃了。”周芸儿虽然心里不悦。面上仍礼数周到。端起酒杯。便來敬雪瑶。
兰花玉指捻起酒杯。停在半空。雪瑶却犹豫了。深宫无常。小小一杯酒。性命葬于此。先例不胜枚举。
若说推辞。周芸儿正满脸慈笑地看着她。恐怕不妥。
可直接饮下。她虽不惧艰险。但非到万不得已。还是爱惜性命的。
正在踌躇无措。一旁侍立的香雪突然身子不稳。直向自倒來。雪瑶欲要扶她。还未出手。突然会意。只做惊恐状。任由香雪倒在身侧。撞到数盘佳肴。毁掉一身锦衣。当然。也洒了手上那杯酒。
“你这丫头。怎么服侍的。”乱局已定。雪瑶向香雪喝道。
“奴婢该死。王妃饶命。”香雪连忙跪地告饶。
“行了。还不够丢人现眼吗。回去再收拾你。”三言两语训斥了香雪。雪瑶转向惠贵妃。陪笑道。“下人不懂规矩。贵妃娘娘见笑了。”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裳。她继续道。“看來今日。也无缘与贵妃欢谈了。”说罢。已站起身來。
“那王妃走好。咱们改日再叙。”周芸儿始终和睦可亲。
“一定。”雪瑶挑眉笑着。
回了别馆。雪瑶便重重打赏香雪。身在虎穴。肯一心为自己的丫头。决计不能亏待。
过了几日。又是一个夜晚。月华如练。洒落人间。照亮天地。照不出人心。宫闱之内。明灯焕彩。只是。山石影下。始终存有不见光的所在。
“放好了吗。”阴影里。一个女声传來。
“娘娘放心。就在枕下。只等皇上过去。咱们便拿个人赃并获。保证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说道。
“张青。你在华东门作侍卫有几年了。”
“回娘娘。四年有余。”
“四年。不短了。你放心。只要除了那个北翎來的野种。本宫一定让哥哥保举你到御前当差。”
“谢娘娘。”
听到这一切的香雪。心上一惊。捂了自己的嘴。转身便走。一时慌张。脚步不觉重了些。
“什么人。”张青似有警觉。回身便追。
阴影里的周芸儿走出來。向着追去的方向深深凝望。远远略见一个不高的身影。看衣饰像个丫鬟。也许是哪个宫的宫女碰巧路过吧。不过。既然撞到他们。那只能是命不好。不管有洠в刑1匦氤簟
香雪一路前奔。看见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她索性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同时大叫起來。“救命啊。侍卫调戏宫中女眷了。救命啊。”如此一來。不少路过的宫人纷纷注目。再一回头时。那张青竟洠в性俑蟻怼P睦镆徽笄韵病O阊┎桓业⒏椤2还芘匀说囊苫蟆<涌旖挪健V北佳┭谋鹪骸
谁知到了别院外。平白多了许多侍从。谢秋颜更在门口挡住了她。“怎么这么晚才回來。皇上在里面呢。先别进去呢。”
“可我有很重要的事啊。”香雪一脸焦急。把谢秋颜拉到一旁。便将刚才之事尽数告知。
谢秋颜也面露疑难之色。“按他们的说法。皇上已经到了。惠贵妃肯定一会儿就过來栽赃。咱们却不知枕下到底放了什么。要直说他们诬陷。洠в兄ぞ荨?湛谖奁尽U饪刹缓冒炝恕!
“那王妃不会出事吧。怎么说也是北翎的王妃。就算闹起來。王爷不会不管的。”香雪已开始用最坏的打算安慰自己。
“他们那些男人。眼里只有天下国家。咱们女人。从來只是牺牲品。王妃也不过是个女人。”谢秋颜的话。如冷水直淋。定了定神。只听她继续道。“这样。你快进去。不管王妃枕下到底放了什么。都说是献给皇上的。”
“好。”香雪应了一声。连忙跑向门口侍从。“大哥。我是王妃的贴身侍婢。有要事禀明皇上和王妃。劳烦通报一声。”说着。顺手摘下玉镯塞在那人手里。
过了会儿。香雪果然进了内屋。掀起珠帘。只见皇上和雪瑶两人正坐于床前。一幅父女长谈的温馨景象。
看到香雪。雪瑶有些诧异。又偷觑一眼韩平治。镇定道。“怎么了。香雪。”
“王妃。之前您曾叮嘱奴婢提醒您将枕下的宝物献给皇上。所以。奴婢就斗胆进來提醒了。”香雪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给雪瑶使眼色。
“你的丫鬟。倒真是有趣啊。”看一眼香雪。韩平治和蔼笑道。
雪瑶佯装顽皮道。“呵。是啊。雪瑶经常忘事的。当然要找个好丫头了。”说着。虽然不解。但雪瑶深知香雪不会平白无故如此。也便侧身。翻起枕头。一把匕首。明晃晃闪着银光。赫然出现在眼前。
心下一惊。雪瑶只得双手碰了过來。勉强挤出笑容。“献给皇上。”
韩平治神色一紧。并洠в薪印!芭丁U馐呛我狻!
这柄匕首根本不是自己的。现下会出现在房里。多半是有人蓄意将谋害皇帝的罪名栽赃给自己。香雪此番必是知道了什么。才冒险如此进言。只是现在。虽说成了进献。可无缘无故献出一把匕首。也实在惹人猜忌。
第一百零九章 舞倾城
“雪瑶想借此为皇上一舞。”急中生智。雪瑶想出这样的说辞。
“好啊。只是此地狭窄。去院中如何。”韩平治的神色仍是凝重。
“是。”握着匕首。雪瑶应着。只是心里。就远远洠в姓庋崴闪恕G狒没捍]焊柩辔琛U饧改晁涑<H床⑽辞咨硎怨:慰鏊奈杈摺;故且话沿笆住U饧负跷潘次拧K祷殉尚缘难┭2唤醯谩W约焊詹耪业睦碛伞N疵饣奶屏诵2还F锘⒛严隆'办法了。
清影伴桂华。蓝衣起惊鸿。月色下。孤院中。一柄钢锋利仞。一位绝代佳人。柔中带刚。刚中少柔。依依翩若扶柳。速速疾比劲风。回身。转首。三个连旋。起舞。更是起武。
紧急关头。雪瑶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学着舞姬们的体态柔情。同时。也容进了她会的为数不多的武功招式。
危急时总有危急的办法。因为。心是活的。
韩平治看着院中起舞的女子。她舞得惊艳动人。却说不上美轮美奂。但他面上的神情。已渐渐放松下來。甚至。陷入了沉醉和怅惘。
记忆深处。好像也有这样一个女子。一袭青衣旧裳。两柄未开封的长剑。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中秋家宴了。皇后。嫔妃争相献媚。看惯了千花百草。群芳斗艳的他。几乎昏昏欲睡。又是一舞娇柔毕。他习惯性地点点头。
“启禀陛下。民女也会舞。”突然。嘹亮的脆声。就这样。冲入了他的世界。
抬眼看时。那女子已在正中的高台上。洠в谢窳飞选'有鼓乐伴鸣。独对月光。她青衣如梦。两柄长剑。诉说情肠。比起面前蓝衣焕彩的雪瑶。那时的她。多几分清柔。少些许刚狠。
一舞终了。他方得知。她叫周婉儿。因嫡姐惠妃有孕。进宫相伴。那一时一刻。为帝八载的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一面惊鸿。如何使得一见倾心。
自此之后。今朝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先是昭仪。再到贤妃。而后她有孕。他赠以香菱玉。诞下皇子。必为太子。
后來。她却突患急症。隔离诊治。因为他是天子。龙体为重。他便不曾去看她。
再后來。杭州之战。一败涂地。仓促逃离。他丢下了她。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早已沦为北翎的玩物。总之此生。他未有再见过她。
心爱之人的永离。他悲伤过。也痛惜过。只是时光漫漫。岁月。权力。美色。还有丰饶的财富。种种外物伴身。那个名为周婉儿的女子。无异于匆匆过客。
她。终究不再清晰。
可是今晚。熟悉的舞姿。三分像的神貌。少年记忆中的点点滴滴。浮在心坎上。酝酿起悲欢离合的情味。
“陛下。”雪瑶欠身低首。双手托匕。高高举起。
“你应唤我父皇啊。”韩平治的声音里。止不住悲怆。“來。孩子。快进來。”说着。拉起雪瑶便向屋内走。婉儿。一定是你把我们的孩子带回來了。
面对韩平治态度的突然转变。雪瑶有些不明就里。难道自己随便一舞。也能博得帝心。不过起码是好事。雪瑶洠в卸辔省1愀沤宋荨
韩平治命人收下匕首。父女两人照旧坐在床边。“瑶儿啊。让父皇好好看看你。”侧身仔细端详着雪瑶。他悲喜交加。“像。真是像。太像你母妃了。快跟父皇说说。这些年。你是怎样过來的。”
一时之间。雪瑶不禁受宠若惊。心神动荡。“父皇。我。。”
自己真的找到父亲了吗。不仅是父亲。还是九五之尊的父皇。
浮生若梦。这一天。她谋划得太久。也期待得太长。以致真正到來的时候。喜。悲。怒。恨。似乎都已渺远了。
“不着急。慢慢说。”韩平治脸上尽是重逢的惊喜和父爱的慈祥。
惊讶的脸庞仿佛如梦初醒。她只想更确定一般。“父亲。雪瑶终于找到你了。”停顿片刻。略微稳定情绪。雪瑶只觉得她在讲述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到不再真切。“自我记事起。便和母亲住在洛阳的一处落魄简宅里……”
十几年的往事。或心酸委屈。或温情甜暖。那一整夜。初次相认的父女二人执手长谈。身体里共同的血脉。翻涌奔腾。那位薄命的红颜佳人。或生或死。都在他们的记忆里。艳燃八方。挥之不去。
韩平治临走时。除了口头承诺要好好补偿这二十多年的亏欠。当时还赏赐了许多珠宝丝绸给她。父女两人又是一番依依惜别。到真正送走韩平治时。天边第一缕霞光悄悄露出动人的笑。
这一晚。峰回路转。发生的太多。尽管未眠。头脑隐有晕眩。却仍旧洠в兴狻?盏吹哪谑依铩V蚬馊趼埔∫贰!跋阊!!薄U飧鍪焙颉K遣换嵬斯Τ嫉摹
“王妃姐姐。”香雪应声进來。
“來。过來坐吧。”略有疲倦的声音。雪瑶格外温柔。硬拉着香雪坐在床边。拿起些许刚赏赐的钗饰珠翠。便给香雪戴上。同时。指着那些绫罗绸缎。“喜欢哪件。随便挑。你也该多做几件衣裳了。这么大的功劳。本宫都不知怎么谢你好了。”
“谢谢王妃。”香雪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王妃姐姐。其实奴婢对您忠心。并不是因为这些。”
“那是为何。”雪瑶有些不解。但拉着香雪的手。是暖的。
“王妃给了奴婢新生。还教会了奴婢做人。自府里第一眼见王妃。奴婢只知王妃是贵人。在您面前得势。才能摆脱受人欺负的命运。后來。翠儿一番威逼利诱。香雪背叛了王妃。当时虽然心里有愧。却也并不觉得什么。再之后。您解决了翠儿。香雪自知对不起王妃。已不抱生念。王妃却宽恕了奴婢。还告诉奴婢。要问着这儿做事。”香雪指着自己的心。平静的语音中。透出淡淡的激荡。“从那时起。奴婢便觉得。王妃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奴婢此生绝不背叛王妃。”
雪瑶心上一震。这个世上。她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居然。还会有人认为。她是最好的人。
侧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丫头。眉眼灵巧。两腮瘦削。天然几分风流情致。境遇中和自己也有几分像。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一份心。一份赤诚真心。足以换得她也真心相待。玉指抚过香雪的发髻。“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的好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也绝洠烁叶惴趾痢8嫠呓憬恪J窍胱龌噬系母膳;故峭跻囊迕谩=憬隳弥饕狻U飧隹ぶ鳌D阕龆恕5绞焙颉9芩跛锕踊故呛蠲派僖?此业颓颇惆敕帧!
她还记得。香雪曾说。有个四品少卿因身份悬殊。只可娶其为妾。身份地位。天然的鸿沟。她又如何不知。所以。既是她的妹妹。她便要彻底帮她。也不枉香雪忠心一场。
“王妃姐姐厚爱。香雪怎么敢当。香雪只想永远跟在姐姐身边。”香雪推辞着。薄唇一碰。甜言蜜语。
“永远跟着我。”雪瑶美目一转。戏谑道。“你不会是想让王爷收了房吧。”
“不是不是。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对王爷有非分之想啊。王妃明鉴。”香雪连声解释。王爷潇洒俊逸。风流儒雅。不过。即便她有倾慕之心。王妃站在那儿。她怕是看都不敢看一眼。翠儿的下场。前车之鉴。再者世上男儿无数。她何苦自寻死路。
“行了。我知道。”一个玩笑而已。看她的惶恐。雪瑶有些过意不去。柔和道。“你放心。就算你愿意嫁。他那种人。朝秦暮楚。我还不同意呢。将來。一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一生一世只待你好的富贵人家。”
两片红云漫上腮颊。香雪低着头。“全听姐姐做主。”
认父的大事尘埃落定。又说了几句话。雪瑶终觉困意來袭。拉上帘幔。沉沉睡去。
只是。她不知。那个尽忠尽职。视她为天下最好的丫头。将从她的生命中永远消失。
自那一晚。她便洠г偌阊F鸪跻晕阊┨巴妗D铣使淮碜莺帷R皇泵粤寺贰M鞘背揭彩怯械摹
两天后。仍是不见香雪踪影的雪瑶。心里顿感不妙。吩咐了谢秋颜和夏儿再带上几个侍女去寻找。喝着新进的明前龙井。恍惚中。担忧之意油然而生。几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侍女陆续回來。问起香雪的行踪。竟无一人明了。
“公主。依奴婢看。香雪姑娘怕是不会回來了。”看着雪瑶阴沉不定的脸色。谢秋颜上前一步。
“不会的。再去找。”雪瑶故作坚定地说着。仿佛只为一个安心。
几个侍女应声。再度出去。
别院里只剩了谢秋颜和雪瑶两人。一阵阴风悠然过颈。不禁寒凛。
“公主。也许您不想听。可奴婢还是要说一句。皇宫偌大。丢个宫女是常有的事。在宫里。别说是宫女。就算嫔妃。如若失宠。性命也不比草莽值钱。”
第一百一十章 嫡女
“可香雪不是宫女。她是我妹妹。前日我还要为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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