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贤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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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你的生辰，我怎能缺席呢。只是晚了些……”。
　　时光静逸，惟愿平安宁静。
　　
　　

☆、57　　花泾二月桃花发，片片落人间

　　花泾二月桃花发，片片落人间
　　“娇软不胜垂，瘦怯那禁舞。
　　多事年年二月风，翦出鹅黄缕。
　　一种可怜生，落日和烟雨。
　　苏小门前长短条，即渐迷行处。
　　碧云，春天又来了，这一年，过得也忒快了点。”再次走在别院的小梅林里感触颇多，不由得说道。
　　碧云抬头看那快要谢尽的梅花，笑道：“是啊，小姐又长了一岁了，时间自然是过得快的。”
　　我轻笑，道：“当时离开临安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再回来时，会是怎样的感觉，现在想来，我果然是个怀旧的人，洛阳那样的地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适合我。”
　　碧云点头，问道：“小姐可曾后悔？”
　　我愣了一愣，我可曾后悔过，大抵我自己也没问过自己，后悔嘛，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只是感叹罢了，不曾后悔，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我从来不曾后悔去了洛阳，然后遇见了李洵。
　　“小姐不曾后悔就好，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抚过手链，含笑，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要经历的还很多，这个历史上遗落的朝代，会发生什么，真的只有天知道了，顺其自然就好吧，紫菀？
　　“锦如，快叫姐姐。”听见雪姨的声音，我回过头，果然看见雪姨右手牵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大概两岁多的模样，那小丫头正满脸好奇的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手里绞着帕子，很是可爱。
　　我含笑，迎上前去，“雪姨，你过来了。”她牵过我的手，和小丫头一左一右，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氛。
　　“这是妹妹吧。”我蹲下身，含笑看着小姑娘，“你叫锦如吧，姐姐很喜欢你呢。”锦如先是往雪姨身后躲了躲，又探出一个脑袋看我，良久，咧嘴笑了“姐姐。”
　　我轻轻捏捏她的脸，牵过她的手，起身，与雪姨一同往里走。
　　“苏儿，你也是，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先做好准备替你洗洗尘才是。”雪姨看似抱怨，实则关心的说道。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一样，何必劳神伤神的弄个整个府上不得安宁呢。”我淡淡的说道，继而一笑道：“雪姨可看见李洵了？”
　　“李洵？”雪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反应过来，解释道：“恒亲王。”
　　雪姨瞪了我一眼，埋怨道：“苏儿，不可直呼王爷名讳，这是大不敬啊，要是……”
　　我摆摆手，笑道：“罢，罢，我不在你和爹爹面前说就是，今早刚回来就被爹爹教育了一番，结果你和爹果然是串通好了的，刚从爹那儿脱身回来，以为总算可以呼一口气了，结果你又专程来教育我来，还带来一个小家伙看我笑话，你肯定是想让我给妹妹留个不好的印象，等她长大了对我的感觉铁定是整天接受教育的不孝女。”我絮絮的说了许多，雪姨好笑，骂道：“死丫头，雪姨才说句什么，召来你这么一通埋怨。”
　　“这不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了，话多吗。”我笑道。
　　“苏儿，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雪姨扭头看我，充满询问之色。我点头，好与不好这日子不是也得照常过下去吗？
　　“过得好就好，我与老爷总是担心你和扬儿，你们过得好我们自然也就放心了，你从小没出过远门，这次离开临安去洛阳，一去这么久……”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次，能在家里住多久？”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大哥和李洵，他们走，我便和他们一起回去，朝廷事多，加之边界不安，恐怕在家里住不了多久的。”
　　雪姨的眼里含了几分不舍，我笑道：“雪姨，我这才刚回来，您就问我什么时候走，感情是在赶我？”
　　雪姨再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四人就这么默默的走回了屋子，雪姨抱着锦如，小丫头端上茶来，我接过，道：“锦如今年多大了？”
　　雪姨替锦如（www。fsktxt。com）看书吧了一下衣服，道：“这孩子两岁半了，托人从穷苦人家接来养的，人也挺招人喜欢，关键是每天带着她四处走走，笑一笑，闹一闹，日子也就过得快了……”
　　用茶盏撇开茶叶，吹了吹，喝了一口，笑道：“如此甚好。”
　　雪姨点头，“可不是，若不是你当初提醒我，我哪里和锦如有这缘分。”
　　我点头，低着头想了想，斟酌一番才说道：“雪姨，有的事情我得和你说说。”
　　雪姨看我一脸郑重，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你说。”
　　放下茶杯，习惯性的抚上手链，这才缓缓说道：“以后，具体多久我也不太清楚，府上可能会出点什么事情，别的事情我都不担心，只是担心爹爹。雪姨，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您一定要拉着点爹爹，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忍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具体什么事，什么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却有强烈的预感，会发生什么，而且，近在眼前。
　　雪姨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一切还有我呢。苏儿，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洛阳那样的地方，水太深……”
　　我走到她面前，拍了拍锦如的脑袋，惹得雪姨狠狠瞪了我一眼，锦如嘟着个嘴，满是不解的看着我，我失笑，道：“雪姨放心，水虽深，我会游泳，淹不死的。”
　　
　　

☆、58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
　　半月后，大哥与我起身回洛阳，李洵甚至早几天就回了洛阳，李澈急招，走得风风火火的，甚至没来得及等上我们一起，就被前来宣旨的小太监拉着上了马，我站在门口，看着那身影绝尘而去，转眼，哪里还能看见什么人，只留下被飞驰的马儿惊吓频频回头的路人。
　　我撑着个头看碧云（www。fsktxt。com）看书吧东西，和几个小丫头一起收拾屋子，心思却全然不在眼前，战事，恐怕迫在眉睫了吧，李洵，大抵也会被李澈派上战场……
　　正出神，却听得碧云的声音：“小姐，洛阳来人了。”
　　我急忙回神，碧云指着外边对我说道：“听说是瑞王府来的人，现在在少爷那儿，少爷打发了人来让告诉小姐一声。”
　　我点头，起身往大哥书房走。
　　“太后娘娘薨了，请大人即刻动身回洛阳。”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我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摔下去，被碧云一把扶住。借着碧云的力道，微微平复了心情，这才走进书房，果然看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正与大哥说着话，大哥也满是震惊。
　　大哥见我脸色不太好，招呼我坐下后继续与侍卫说道：“知道了，本官这就起身，你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节哀，再有，回去告诉王爷，临安一切都好，让他莫要挂心。”
　　侍卫点头答是，然后转向我说道：“王爷还有话要与小姐说。”我轻轻摆摆手道：“你说吧，我都听着呢。”
　　“王爷说太后大丧，恒亲王悲痛欲绝，希望小姐与唐大人一同回洛阳，安抚安抚恒亲王。”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哥也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人，摆摆手道：“你说，都是自己人。”
　　他这才继续说道：“太后弥留之际，有话留给小姐，怕被不安好心的人听了去，只让王爷和恒亲王在旁边。王爷说恒亲王现在沉浸在太后薨了的打击下无法第一时间告知，让属下前来通传。”说着看向我。
　　我无力的点点头，他这才轻声说道：“太后说，让小姐好生保管那蓝宝石手镯，必要的时候它能派上用场。太后还说了，她不希望那蓝宝石手镯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肯定是皇上和恒亲王反目之时……”那侍卫说了许多，而我也只零零落落的听了个七七八八。
　　李洵，太后故去，你该多么伤心？
　　“二小姐？”
　　我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道：“无妨，我都记清楚了。”
　　侍卫这才躬身道：“那属下告退。”说完，转身出去了。
　　“苏儿……”大哥唤我，我抬头看他，见他满是担忧的看着我，心里顿时暖了不少，冲他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儿。”
　　“咱们也该启程了。”大哥道。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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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到洛阳之时，却被告知李洵已经离开洛阳去了边境，鞑靼看准了此时举国大丧的时机，举兵进犯，李澈下旨让李洵并几名武将带兵出征，大军已经走了有好些日子了。
　　最终，我都没亲口跟他说上一句：“太后娘娘不在了，你还有我。”
　　这个时候，上战场能理智的分析军情并作出最合理的作战方案吗，李洵。你哥他打的什么算盘，你知我知，所以，千万要小心应对，平安的回来。
　　我搁下手中的书，以手撑着下巴坐在门口台阶上，三月草长莺飞，看着愈来愈有生机的花花草草，心情却总也不能如同春回大地一般的明媚。
　　“苏儿，怎么坐在台阶上吹凉风，快进去。”大哥站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我说道。
　　我冲他笑了笑，“大哥，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走上前来，在我身边坐下，这才拍了拍我的肩道：“这几日事多，过来看你的时候少了，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我知道，他其实也是很累的，还要担心我，铁打的身子也是会承受不住的吧。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大哥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么大的人自然知道冷暖，倒是大哥你才该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太累了。”
　　“大哥知道。”
　　“嗯。”
　　“恒王他……”他欲言又止。
　　“大哥要说什么？”
　　“恒王他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苏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固执的相信他会很快就回来，“大哥，苏儿什么都知道的。”
　　“哎……”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我就这么静静的靠着他，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头，撒下最后的一束光华，然后，整个天色开始慢慢的变暗，变黑。
　　我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59　　　月凉如水始侧心　处心意为断纠葛

　　月凉如水始侧心处心意为断纠葛
　　这日，我依旧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外边花开了满园子，争奇斗艳，好不热闹，与我这清幽的小院十分格格不入。
　　李洵已然离开快两个月了，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我每天要围着整个唐府走上七八圈，把花园里的花数上好几遍，把小人书翻来覆去捣鼓几次，甚至就差每天多吃几顿饭了，生活如此无聊，我要怎样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大哥昨日说李洵打了胜仗，大哥前天说他活捉了鞑靼的一个小将军，大哥说他几天前亲自带兵杀敌，大哥说他一直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大哥说他很受将士们爱戴……大哥说了许多，却从来没有说过他身体可好，从来没有说过他心情可好，从来没有说过他有没有像我惦记他一样惦记着我……我想要知道的，却偏偏都不知道。
　　李洵，我既希望你胜却又不希望你胜，我既希望你受将士们爱戴却又怕你被他们所爱戴；李澈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他让你带兵杀敌，其因有三：
　　一：能击退外敌，这自然是好事，他用人得当，调研有度，民心所向，他不吃亏；
　　二：你完胜，将鞑靼赶回老家，你受将士爱戴，你劳苦功高，然后，功高震主，被他所忌惮，他会找一个诸如你要政变的理由，卸了你的兵权，限制你的自由，甚至剥夺你的生命，他不吃亏。
　　三，你败了，他以治军不严，杀敌不力治了你的罪，同样卸了你的兵权，限制你的自由，剥夺你的生命，他不吃亏；
　　一箭三雕啊，李澈，他可不可以不要算计得那么好？
　　李洵，你说，这样一来，我该怎么祈祷，那就只能希望一点：平安归来！
　　“有段日子没见，愈发的任性了。怎么坐在这里，地上冷，当心着凉。”眼前一片阴影，就看见月白色的长衫在眼前。
　　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到了吧，我抬起头看他一眼，道：“你是孙悟空来的吧，筋斗云翻得不错。”他拿眼斜我，带了几分好笑道：“孙悟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瘪瘪嘴，不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不因为你是皇帝就知尽天下事。”
　　“任性是任性了点，不过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啊……”他扬了扬手里的折扇，让我恍惚想起来，现在已经是五月份的天了。
　　“谢皇上夸奖，民女愧不敢当。”我轻飘飘的说道，然后，起身往旁边让了让，道：“皇上请。”他抬脚迈上台阶，走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你不高兴？”
　　我垂头，做出一副恭谨的样子：“民女不敢，皇上大驾光临是唐府的荣幸。”
　　他没有说话，默默的从我身边走过，进了屋子里，在首位上坐定，我才随后进了屋子。我忒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了，明明是我的地盘儿，却要小心翼翼的拍着龙屁，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拍到了龙爪子上，然后就是一爪子……拍到龙尾巴上，就是“一巴掌”……
　　我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手，两手交握垂在前面，敛着个头，只看得见他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不断的晃悠，那叫一个悠闲。心里暗骂了几句，就听见李澈说话了：“站着做什么，什么时候这么规矩起来了？”
　　我愕然，是什么时候呢，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慢慢的就能远离他就远离他了，渐渐的也就多了几分恭谨，至少是表面上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认识李洵那天，亦或是他冷血无情将亲兄长刺死那天，或者更早一点，初见他那时，就存了份心思，不能和他太过亲近，只是那时候并未真正放在心上，然后慢慢积聚，爆发……
　　“以前我小，不懂事，皇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老提那些陈年往事了。”我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他放下搭着的那天腿，用略显无奈的声音说道：“罢了，不说那些，你先坐，老站着子扬会怪我欺负他的好妹妹的。”
　　我嘴角抽了抽，撇清关系：“大哥他不敢。”然后再道一声谢，坐在了左边下首的椅子上，双手在袖子下依旧交叠。
　　“让三弟在母后大丧期间带兵上阵不是我的本意。”我点头答是。
　　“三弟很有带兵的才能。”我点头答是。
　　“想必你听子扬说了，三弟打了胜仗。”我点头答是。
　　“三弟一直没给你捎过消息回来。”我点头答是。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与我说话？”我点头答是，继而摇头，“民女不敢。”
　　“呵，你不敢？”他冷笑，声音里透着的寒意直冷到我骨子里去，“还有你不敢的事？你这是不敢的样子吗？朕知道，你恼朕，但朕也有朕的苦衷！”
　　“皇上息怒，民女不敢触怒龙颜。”我起身，跪下。
　　“你恼朕，朕让三弟去了战场，你就只会想着三弟，你从来不会想想朕，从来不会！不管朕待你如何不同，不管朕如何任你放肆，你都不会！”哼声说道，然后一拂袖，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我跪的离他很近，茶水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身上，火烧一般。
　　我咬了咬牙，道：“皇上息怒。”
　　“哼！”
　　听到声音进来收拾的小丫鬟，被他这么一声冷哼，吓得愣在当场不敢动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着头。
　　他瞪了一眼小丫鬟，喝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扶你主子起来，唐府养你是让你看热闹来的？”小丫鬟被他这么一喝，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泪水，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伸手扶我：“小姐。”我拂开她的手，轻声对她说道：“我没事，你先下去。”
　　“这……”
　　我推了推她的手，“无妨，你下去就是，有什么事我担着。”小丫鬟看了一眼李澈，见他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
　　“怎么，你还跪上瘾了？”他冷然问道。
　　“谢皇上。”我起身，再次坐下，低头果然看见手背上几片红斑很是醒目。不动声色的将手掩在衣袖下面，正襟危坐。
　　
　　

☆、60　　　寒雪冬梅谈说事，暖玉煦阳别有意

　　寒雪冬梅谈说事，暖玉煦阳别有意
　　李澈见我坐下，不知是因为冲我发了火砸了茶杯骂了小丫鬟还是什么的，发泄了一番之后语气又变得异常平稳和气了，我暗暗抽气，自古皇帝自称真龙天子，这货估计是变色龙来着。
　　“听三弟说你总结了不少用兵之道？”我点头答是
　　“三弟从你那儿看过一些？”我点头答是。
　　“又来？”我点头答是，复而摇头道：“家父酷爱奇术，家里收集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不乏用兵之道……我以前闲来无事会去家父书房翻一两本书来看，也不知是什么书上记载着，前些日子那书上记载的东西却日渐清晰起来，我便让人记了下来……”
　　“我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书，子扬可从来没有提说过，按理说子扬应该比你更了解唐府的藏书吧？”他挑眉瞪我。
　　我嘴角抽了抽，这货果然不好糊弄，精得和猴子似的，干笑两声以作掩饰道：“皇上圣明。若是其他方面大哥自然比我清楚。但若是看奇书异志一类，却是我的爱好，而大哥从来都嗤之以鼻，骂我不学无术，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缓缓的编着，天知道大哥他看什么书。
　　“如此……”他做沉思状，我瘪瘪嘴。
　　“那你知道我要来？”他沉默良久后问道，似乎是问，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只闷着头不说话。
　　“如果让你把那兵法给我你可愿意？”他循循善诱的说道，语气别提多温和，就像在和心爱的宠物说话一般，啊呸，扇歪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老狐狸，我心里暗骂。
　　我摇头。
　　“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他满是了解的说道，并未见得有动怒的模样，我微微呼了一口气，等待下文。
　　“你会给我的，但却不会这么轻易给我，这是你的筹码，自然是要用他交换一些东西的。说白了，你在威胁朕。”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让我觉得自己很多余，很空气。
　　“皇上圣明。”我坦然承认还不忘恭维。
　　“圣明？”他嗤笑，“再圣明不也被你给算计了进去？”
　　我垂首，“民女不敢。”
　　“罢了，你说说要怎样才肯把那东西给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他似乎妥协一般摆摆手说道。
　　我闷声说道：“皇上圣明，不会不知道。”
　　“朕下旨抄了唐府，不信找不到。”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似随意的说道。我心下一紧，面上却也不露出丝毫破绽，展颜微笑，语气轻松，“皇上是明君，不会那么做。”
　　“呵，”他再次嗤笑，“好一句明君，朕若真那么做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骂自己是昏君，朕若真是暴君昏君也就罢了，抄家也没什么，但朕不想担着千古骂名。”他说道。
　　我心里鄙夷，您老人家别太看得起自个儿，别说千古骂名，你充其量不过是个人名儿，还根本就在历史的车轱辘里找不到你半根骨头，半点骨灰。
　　“若朕真的抄了唐府呢？”他带了几分好奇审视我。
　　“皇上你若当真是那会因为一部兵法抄了唐府的君王，那您作为一个昏庸的君王就太外行了，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与鞑靼人随便签几个协议，随便割点地赔点钱就解决事情，您还过着您高枕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随意打骂动辄抄家的美好日子。作为一个成功的昏君，抄家就是您的家常便饭，那么，唐府不会有现在的模样，早不知道哪个年代就被抄了，还哪里来的今天抄了唐府这么一说。”
　　“若朕突然良心发现，要出兵鞑靼，还真因为一部兵法要抄了唐家呢？”他似乎有了几分玩意，并没有计较我将他比作昏君的大不敬之罪，顺着我的话头往下问。
　　我将声音抬高了一点，道：“那皇上您不仅仅是昏君这么简单了，您脑子肯定不太好使。那样的东西，如果能使得您老人家要抄家，那自然是我们不愿意交出去，那又怎么会藏在家里，早不知道被转移到哪儿去了或者根本就给毁了，记在心里。您到哪儿去找去？”
　　他干笑了两声，道：“你是在告诉朕，你没有记录好的？”
　　我点头，“皇上圣明。”果然不是昏君来着，脑袋比我的好用多了。
　　针对我们探讨了如此之久如此之纠结的问题，他低头沉思了好久，手里转着那墨绿的扳指，天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良久，他抬头，两眼精光闪过，让我又是一惊，“朕答应你，你把那兵法给朕，朕自会让三弟回洛阳。”我抬头看他的眼睛，却发现那眼睛深邃得见不到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略一沉思，摇头。
　　“怎么？”他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皇上说让他回来是现在或者几天后还是几月后还是等战事结束？您得给我个确切的说法。”
　　他面上一愣，继而恢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