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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恢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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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保身?!
叶咏曼一辈子最听话的一次,静声地打开车门,缓缓地从车前绕过,走进乘客座,坐下不语。
识时务者为俊杰。
卓子威亦不打算和叶咏曼说话,只怕把事情愈弄愈糟,他原本只想要叶咏曼真心地爱上他,他从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今日的模样。
但叶咏曼总能够激发他本性中最暴烈的一面,总把他找她的好意,反变成恶意。
可是,又好像只有这种方法能让叶咏曼对他好一点。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卓子威并不希望每况愈下。
两人一路无话,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说,空气中弥漫着对峙的恐惧,叶咏曼整个心思,所有的细胞都共鸣着。
“快点远离这个恶魔。”
这个概念像大合奏般,时时敲打叶咏曼的脑袋。
直至车行到市区,停红灯时,叶咏曼发现这是最好的逃走时机,既不会受伤,又不会再被抓回去,愈想愈对,她机警地趁卓子威不注意之际,打开车门,打算弃卓 逃走。
不成功恐将成仁,果然,叶咏曼方一打开车门,不,是手才刚碰触到把手时,她已被卓子威拦腰抱住。
此番惊吓,叶咏曼手足无措,一颗心忐忑不安,卓子威见叶咏曼吓成这样,心中有所不忍,轻轻地欲碰触她的唇,以示歉意。
这突然的碰触,叶咏曼自然地撇过头去,让卓子威扑个空。
他误以为叶咏曼又再度嫌弃他。
他想起三千元的侮辱。
他又想起,曾被甩过的耳光。
他又想起,他被她咬的舌头。
新仇旧恨纷纷在此时汹涌而来,他的神态开始凄厉,内心激动,脸色潮红,将叶咏曼的腰搂得更紧,鼻翼因忿怒而扩张,他咬牙切齿地骂她:“你天生就是贱,我对你好,你偏不要,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字,叶咏曼知道不好了,但尚未说明清楚,卓子威已然发标,以超高速横行在马路上,叶咏曼被甩得七晕八素。
右手臂因碰撞车门而淤紫,前额敲到挡风玻璃而隆起一个小山丘,骨头因快速的抛物线原理,而面临全散掉之境地。
在未发生命案前,卓子威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叶咏曼张目四望,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尚未看清,卓子威即粗鲁地把她拉下车。
叶咏曼不放声张,任由卓子威带她进入一间房子,很简陋的房子,但叶咏曼不敢嫌。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好与卓子成正面相视。
卓子威经过刚才的飙车后,心情已不复来时的恶劣,又恐再度发生争执,就不说话吧!
他是深爱叶咏曼的,他渴望叶咏曼亦能给一份肯定的爱,厮守终生,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句句实言。
然而总因爱,而终成恨。
他们的见面,次次惊险,都以互相伤害为终局。
他不想,但命运就是这样安排。
这是宿命?或是结果?
叶咏曼眼睁睁地望着闭上眼的卓子威,她怀疑怎么有这种人。他爱的人就必须属于他的。
不能拒绝,不能抗拒,她不是讨厌他,但她是天之骄女,只有别人听她的旨意行事,不能要她委曲求全。
卓子威与叶咏曼的思想是平行线,毫无共融之可能性。
不是有人曾这样说过:最爱的人,永远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这样在爱恨交叉点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叶咏曼是被饿醒的。
但已不见卓子威身影,叶咏曼高呼万岁,正想开门离去,却变成迎接卓子威回来。
卓子威本已息怒,特地买早餐回来,送见叶咏曼又要离他而去,他的心无法抑止的疼。
她整个心神,被卓子威狂乱忿怒的黑色眸子吸进恐惧的黑洞,她受不了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她什么都不管,勇敢地说:“我要离开。”
卓子威见自己种种的委曲求全,竞仅换得叶咏曼无情的离开,他恼羞成怒,“走?你能走去哪里?”
叶咏曼不知死活地大吼大叫:“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你不用白费心机。”
叶咏曼已成歇斯底里状态,一副不容卓子威再行嚣张的气焰高升,颇有反败为胜之势。
虽然以上所说的话有七成以上,并非属实,但她不要没有自由的日子。
卓子威心灰意冷地听着叶咏曼你表白,一颗热腾腾的心,倏地凝结成冰,终究还是得无情无义,否则如何将这些吸收消化?不得已。不得不掷下一句话:“I‘mgingtofuckyou,ifyououthere。”
为的只是反败为胜。
叶咏曼吃惊,开始向后退,退无可退,是一面墙,一面灰败的墙,挡住叶咏曼的退路。
他接近她,不容叶咏曼抗拒他安慰她的动作,她误以卓子威想侵犯她。
她难道以为他是那种人?
他愤恨难当,将桌子上的物件扫落一地,他在怒海中挣扎。
叶咏曼错解的尖叫声,而卓子威为掩其口,将手伸出,她更为彷徨不安。
只想躲,她用手挡住他的手,终致卓子威那双无心的手,竟致使前襟破碎,那张羽毛毯亦成被拉扯的对象,羽毛被扯出,如天女散花,在空中飞舞。
她愈抗拒,他愈觉欲焰高涨,他失去控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尘埃落定,一切恢复原有的静寂,卓子威清醒,怨恨自己。
彻底怨恨,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完成他期待已久的温存,他更知道他在叶咏曼心里的地位更低一级,再也无法翻身,他愤恨自己的眼神犹如一头战败的雄狮,此刻,他觉得无颜相对,夺门而出。
叶咏曼一时无法接受这社会版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在惊讶中不知该哭?或淡然处之?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在当时她没有被侵犯的感觉,甚至那一刻,她尚有欢愉之感?!
她不能原谅自己,她不能爱上一个强暴她的人。
她也痛恨自己,只有自我禁锢,才能安心,她瑟缩在墙角一端,寻求庇护,为自己不能真正痛恨卓子威而忏悔。
一夜无眠。
第三天,卓子威又在清晨回来,叶咏曼不敢理他。她不能任他再试一次,会被他发现她的矛盾。
卓子威不愿再与她交恶,惟一法则,少说少错,于是确定她没事后,留下食物即离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叶咏曼一句话都不跟卓子威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是不要,是尴尬而不能。
第六天卓子威受不了叶咏曼的冷淡,犹如将自己归类成只有兽性,而无人性的家伙,忍不住气便对咏曼说:“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
叶咏曼一听,顿觉卓子威可恶,所有的怨气此时全被他引燃发作,忿怒完全淹没叶咏曼的理智,她只想找出最恶毒的字眼伤害卓子威,她豁出去,不管了,反正最坏的事,都已发生。
发生过的肯定是最坏的吗?
不尽然,因为叶咏曼又对卓子威说:“你是我最瞧不起的人,你是不是没钱找妓女,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你尽管开口,我都给你。”
如果叶咏曼是打算激出卓子威内心中,最恶劣的部分,那么叶大小姐的策略,成功了!
卓子威再度被伤得遍体鳞伤。
这种侮辱一次已够伤人,岂容她接二连三?
卓子威发誓不会再对叶咏曼客气,缓缓地又说:“小曼,你要自己走过来?还是要我走过去?”
叶咏曼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卓子威抓狂,慢步靠近,拉着叶咏曼的脚,从椅子上把她拖下来,从客厅到卧房,一路障碍撞得叶咏曼头破血流,她真的怕了,遂低声求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晚了点。
他要,她仍不肯给。
卓子威马上冲出去,留下莫名其妙的叶咏曼。
十分钟后,卓子威带着三个小混混进入,大叫着:“叶咏曼,你给我出来。”
叶咏曼丝毫不敢延误,马上走到客厅。神色仓皇,不知卓子威又要怎么折磨她。
“小曼,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马上进房间把衣服脱了,和颜悦色伺候我,或者是我自己进房间,留下他们三个伺候你?”
这是什么选择?
叶咏曼毫无选择的余地,她含泪走入房间,关上房门,依命令行事,把衣服脱了。
卓子威一进门,见叶咏曼已身无障物,便轻蔑地说:“你也用不着一进房门就像做野鸡一样,马上把衣服脱光。”
见叶咏曼一句话也不敢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施施然地一把推开叶咏曼,严重地警告:“不要再忤逆我。”大模大样地走出去。
叶咏曼就在这种浑浑噩噩中度过。
现在突然又听到他说:“小曼,是你要走过来?或我走过去?”这句话,叶咏曼惊恐万分,她不想再重复那个噩梦,两只脚只能不受控制地抖着走过去。
“今天这么乖,我会对你好一点。但记住不要以为你又可以说我不喜欢听的话。”
这实非恩宠,但叶咏曼经这一遭后,全身已无傲骨,惟惟诺诺只怕得罪卓子威,只要他不发作,她愿意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小曼,我打算过一阵子帮你找个伴,你不是很讨厌方文意吗?我抓她来,你爱怎么打她,我都不反对。”
语毕,长声纵笑,狠狠地抓住叶咏曼的肩,凄厉地大叫:“谁都别想跟我斗,包括孙天宝,要死就全部一起死!”
他的风光,他的灿烂,只因孙天宝而一去不复返。
教他如何不恨?
叶咏曼不知如何回答卓子威,她已无心,有时夜里她忽然梦到回家了,她竞兴奋地躲在妈妈的怀里大哭,并温驯地对孙美兰说:“小曼好爱这个家,我以后再也不出门,整天陪妈妈。”孙美兰亦搂着她,温温暖暖的,好似春暖花开。
虽然叶咏曼在八岁以后,就出国念书,八岁前亦未曾和孙美兰如此亲近,但在绝境中仍渴望能在母亲的怀抱里,起码安全,无风无雨。
但现实是残忍的。
她仍在这个进门处有两个对联:“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古老房舍。
而这个对联据说,与监狱的大堂上的对联是一致的。
莫非这里就是叶咏曼二一一生的监狱,至死方休。
其实他也知道叶咏曼不会给他任何答案,可是他只是要她明白,他是用一颗真心在对待她,他不会隐瞒叶咏曼任何一件事,包括拿方文意当诱饵将孙天宝钓出的大事。
“小曼,我们是一定要一起逃出去的,但我不要你受苦,所以我打算拿方文意当人质,引出孙天宝,要他想想办法让我们舒舒服服地出境,顺便要一点盘缠。你说好不好?”
叶咏曼根本不想跟卓子威过逃亡的生活,但惧于卓子威的脾气,叶咏曼只能继续陪着他,无奈地点点头,以求自保。
第九章
当卓子威带着叶咏曼逃亡的同时,方文意与孙天宝正在山顶看夜景,天边挂着一弯冷月,像一把弯刀。
就在方文意正和孙天宝说的开心时,莫名的方文意心中突然犹如刀割地痛起来。
她惶恐地拉着孙天宝的手臂,引起阿宝的注意,关心地问:“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方文意无以名之,总之是一种不祥预兆,好似在提醒她好日子不多了,分分秒秒要珍惜,那是无来由的惊惶与失措。
方文意蓦然整个人扑入孙天宝怀里,用手环着孙天宝的颈,泪眼盈睫巍峨峨地说:“阿宝,我不知怎么的,一再浮起不祥之感,你一定一定要答应我,办案时,不要太拼命,尤其最近你在办标大的案子,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方文意是完全处在失控的情境,胸口上好像插着一根刺,细细长长,隐隐作痛,却又无迹可寻。
孙天宝自认识方文意以来,从未见方文意如此惊皇,她总是不用他担心,总是把他与她自己的事打理得让他无后顾之忧,包括他的薪水,她都帮他处理到已有~笔为数不少的存款,这种奇迹已引起同事间的骚动,纷纷询问,可否略微指点一二。
甚至财叔的薪水,现在亦全部自动交由方文意处理,财叔最近总是笑呵呵地以看存款簿为乐。
方文意失态的表现乃为第一遭,阿宝舍不得地说:“不要怕,我看这几天你住到我们那边去,老爸会帮我照顾你,而且我们家那里文武警察皆有,安全无虞。”
“卓子威也是警察,难道也很安全吗?”
方文意此话一出,似乎将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道出,语音不禁一抖。
“文意,卓子威是不敢随便露面的,你不要瞎操心,我是不会有机会正面跟他对上的,捉他的事,警方会处理,我的宝贝文意。”
“但是若他来找你呢?”
方文意还是很不放心,卓子威在逃,据说身上带有枪械,孙天宝没有防弹衣,没有枪,没有子弹,遇到抓狂的卓子威岂非死路一条?
“文意,这种机会等于零,你不用担心,孙天宝只是一个小小的检察官,只有方文意小姐会对我感兴趣,别人都懒得理我。”
其实阿宝深觉方文意的话十分有道理,卓子威找上他报复的可能性很高,但他不想文意担心,只能哄她。
“阿宝,谁说别人都懒得理你,昨天你们家隔壁李伯伯的女儿,还偷偷地跟财叔说,叫你有空过去吃吃她亲手煮的饭,可见你到处留情,我要记清楚,以后吵架时,可以用来兴师问罪。”
文意说这些话是用来消遣孙天宝的,她心知肚明,孙天宝对她的这分心思。
尤其有一天她帮财叔及孙天宝整理房子时,竟在储藏室发现了一大纸箱的书信——都是写给孙天宝的。
她偷偷地拿起一封想要观赏,但发现全没拆封,再看仍然。方文意好奇心起,将箱子全倒过来,发现箱子里除了信,尚还有一堆礼物,可是全部都包装完好。
这怎么回事?
满腹疑问?可以问谁?
财叔!
没错,这个世纪之谜,也只有财叔可以解答。
当事人孙天宝对此事是毫不知情。
说人人到,财叔拎着一大篮的果菜回来,刚将东西放好,方文意即将他拉至储藏室,指着箱子里的信问:“财叔,这些信阿宝为什么都没拆?”
财叔看着这些信,心中不禁浮起这些年他与孙天宝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阿宝从小就是孤僻,但很听话,我说什么他一定都会做到,不管难不难,有一次我生日时,我胡说要他去学西班牙文,这小子真的跑去学,还有模有样!”财叔说起阿宝,神情自然就带着引以为荣的模样。
“他什么都好,就是不交女朋友,我挺担心他会不会有同性恋的趋向,所以一直鼓吹他交女朋友,但他很拗,连女孩子的信他都不看,直到有一天我偷看他的日记,才找出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财叔神情突然郁郁,长叹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阿宝原来是受她母亲阴影的影响,从那时候开始,我也不太敢逼他,那些信我全代收,不然退回去,那些女孩子多没面子。”
方文意听闻至此,虽有部分孙天宝的内在挣扎,她早已知道,但再听一次,更对财叔敬重起来,若不是他,阿宝的人生会是何种情境?
方文意不敢想。
她可是要替阿宝多陪陪财叔,帮阿宝报此养育、受教、怜惜之恩。
方文意心中默默地念着:“财叔,谢谢你!”惟恐感动的流泪,一定又要被盘问,只得将财叔驱离现场,“财叔,你的佛跳墙会不会糊了?”财叔一惊,果然快速离开文意的视线。
财叔前脚一走,文意满眼的泪水,即因感激而不禁汨汨流下。
孙天宝是不爱人则已,一爱则万年。
方文意望着山脚下的繁华世界,再转身望着满脸认真窥探世界的孙天宝,心中念起,有这样的人相对一生,不虚此行,想到忘神时,突然被孙天宝招回魂来:“文意,下雨了,背包的伞快拿出来。”
文意匆匆地领命行事,打开背包,将伞打开,将两人罩进同一个世界里。
终于回神,才发觉四周干爽,根本没有下雨。
正想兴问罪之师,孙天宝竟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伞不是用来挡雨,是用来挡住别人的视线。”
有些事是不须多言,但伞还是不遮的好,难道他们两人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至理明言。
景色虽无限的美好,但方文意心中的长刺,仍隐隐作痛,浑身哆嗦着。
同时,林立原在标大营造总部的隔壁栋大楼的地下室,召开干部会议。
这里比隔壁的十五楼的设备,更森严、更华丽。
会议室的们全是声控感光,平常人是进不来的,包括卓子威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今天能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全是曾与林立原共患难,可以同死生之好兄弟。
他们分散在各个不同的营业机构,林立原下午一通密电,四方人物,全在此集合。
林立原不要他一生的心血,从此付诸流水,亦不愿逃匿国外,永远被通缉,只要得以不死,林立原都决定留下来。
这是他的江山。
他说:“标大营造真正的资料全部藏在这里,上次警方拿走的只是一些破铜烂铁,是拔不了我们的根。”
林正原这一说,使担心多时的人,放下了心。
还好,还不会波及到他们。
林立原自知这些干部虽然全部都曾同生共死,但米虫当久了,总有些人已不如从前的忠心,他要趁此事件,找出不忠的人,整顿后再出发,他要下一个狠招,才能真正测出,故又继续说:“我肯定是会被判罪的。”
此话一出,引起骚动,毕竟大部分的人对林立原是忠心不二,少部分的人虽不忠,但全靠林立原吃饭,所以全体一致不希望林立原出事。
林立原很满意这种反应,又说:“但我担心的是,走私毒品案件迟早会牵到我这里,有可能是死刑。”
死刑!有人不愿相信林立原可能会被判死刑;有人希望这能成真。
不管个人心思为何?这两个字确把这些干部震住,屏住呼吸,倾听下文。
“所以我跟律师团商量结果,惟地能逃脱死刑的方法,就是在检警双方还没发现前,先去自首。”
今天林立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炸弹,将前来的干部,炸得灰头土脸,胆战心惊。
从小和林立原混大的陈瞄,第一个不同意林立原自首,他的理由单纯而撼动林立原的心,他说:“大哥,我们一起混了三四十年,又不是没被通缉过,虽然监狱我们是跨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去自首,你要去,不如我替你去,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大哥有空来看看我就行了。”
林立原不是没想过找人顶罪,但横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不如就做漂亮一点。
当然,他想重新整顿标大体系,他想重新估算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林立原都相信陈瞄,他会是林立原手下最好的一颗棋。
“陈瞄,我们都是好弟兄,我怎么会同意你这么做!大家听好,我现在公布几件事,请大家看看好不好?”
会议室的人全在揣测要公布何事?
九成九是接棒人。
是谁?
“第一,我自首后,标大这个名字是不能再用的,为了继续营运,把标大的资产及资金全调给长远,长远负责人是陈瞄,这件事就交给他,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皆点头同意,他们知道,林立原问有没有意见。并不是真的要他们表示意见,只是想听到他们一致“同意”他的见解而已。
所以第一案,一致通过由陈瞄负责。
林立原向陈瞄望过去,示意地点点头,又怕这个大老粗坏事,再叮咛嘱咐:“陈瞄,要做好一点,不会做随时到监狱来问我。”
到监狱来问我?!
这意思岂非表示,名义上长远由陈瞄负责,但实际负责人仍是林立原?
有人开始感到失望,陈瞄大老粗一个,很好应付,但林立原还管事,就麻烦。
不过,失望的人马上又想起,林立原在监执行,纵使有过人的本事,也管不到外边的事,希望之火又在心上跳跃。
但林立原能赤手空拳打天下,又能控制他们这一群人,即非泛泛之辈,他早有防范,标大重大资产已转为现金或股票,多年来的盈余,他全放入瑞士银行,只有他有密码可以动用。
不论标大或长远集团,若没有钱,只不过是一个软脚虾、空壳子,谁想篡位?终局都会失败。
“改天我去自首,阵容要浩大,凑足三百人跟我一起去,你们觉得如何?”
很好,没问题,本来就该很浩大,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成,第二案就这样又通过。
“再来,你们记住,并对外放出风声,从今天起谁敢动孙天宝检察官一根寒毛,就是跟我林立原过不去!”
这件事是今天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有个多事的孙天宝检察官,才致使标大无法继续营业,逼得林立原要自动投案,不对孙天宝报复已属难能可贵,竞还保护他?
引起争议,但无人敢抗议!
林立原自是明知众人心中之疑问,但为维护儿子的生命安全,不得不说,又欲解众人之困惑,只有编造一个冠冕堂皇不过也是实情的理由。
“我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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