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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斩(阡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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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她收拾好了碗筷，本想请他再陪她看一次星星，奈何连天公都不作美，明明白天还是个大晴天，晚上却突然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没办法，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转而跟他在客厅聊天，心里本是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又担心他会看穿她的心思，许多的话到了嘴边又不能说出来。
龙清醉几次都想跟她说外面的流言风语，但最终还是打住了，他不想让她为这种事烦心，如果事态再这样严重下去，他会亲自送她下山，
只是，她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会关心她的生死？虽然那个叫堇年泪的少年似乎对她很好，但青衣坊里却还有堇琉璃等人，她不可能再回去那种地方。
再者说了，神无月在墨家堡找不到钜子令就会发现自己上当，接下里便是满天下的找她，到时候她岂不又危险了？她现在不可能是神无月的对手。
想来想去，他有点想跟墨亦兮一起离开这里了，然而一想到水柔心近来对他的态度，以及她那不得已的苦衷，他又觉得不能弃她而去。
师徒两各怀心思，在客厅聊了很久才各自回房去休息。
墨亦兮点了灯在房里伏案写书信，上次龙清醉离开蜀山是不告而别害她担心，虽然他不一定会那般担心她，但她还是决定留书一封，不让他为自己担心。
她书信写的很简单，没说自听到了流言风语，而是说镜花水月城的事已经解决，她也该离开这里，回蜀山去继续勤学苦练，以期能保护自己，以及肩负起保护钜子令的重责。
写完之后她把信押在砚台下，也没有去休息，只是熄了灯坐在床上发呆，等着下一个天亮，准备天一亮就离开。相信外面的人也不会拦她的，大家现在都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龙清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很烦躁，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他以为是城里会发生大事，比如大家围堵城主府，逼他们交出墨亦兮之类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晚就是他们师徒的诀别，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还未等到天亮，墨亦兮就拿着包袱出了房间，轻车熟路的离开洗剑小筑，径自走向了九重院落的院门，外面天色虽然还是很暗，但却已经有人开始干活了。
最初的时候还有人拦她，但一听说她是墨亦兮，现在是准备离开镜花水月城，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让她离开。
城主府很大，可她在天亮之前就成功的走出了大门，然后一路直奔那扇只见过一次的城门而去，她怕出城的晚了，龙清醉可能会追上来。
她到达城门的时候，城门都还没有开，倒是有些要下山的人正等在城门口，她便也走过去混在其中和他们一起等，结果却又听到了很多让她难受的话。
本还想不言不语任他们说去，但听到他们说龙清醉有意包庇他，又想到自己这是偷偷跑出来的，即便到时候他说她已经走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大声告诉他们，自己这是要下山去，请他们帮忙做个人证，好让城里其他人也知道。还请他们不要再责怪龙清醉了，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她不该来这里连累他。
毫无疑问的，她立时受到了这些人的唾弃，当着她的面，他们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听得心如刀绞，却没有像上次在小厨房里听到歌谣那般落下泪来，只是倔强的紧咬着嘴唇隐忍着。
她不会在别人面前哭，也不可以哭，师父曾经说过，眼泪的弱者的表现，她不想做个没用的懦夫，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要忍住眼泪。
在这些人的吵吵囔囔中，紧闭多时的城门终于打开了，守城的将士听闻是墨亦兮要出城去，连查都没有查她就放行了，还让她走快点走。
陈文杰和冯明远站在城楼上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再想想她初来那天的情景，真心后悔放她进来了，若是早知道她就是墨亦兮，他们都不会去通知龙清醉，直接就把她拒之门外了。
墨亦兮就这样离去，她回头看了一眼镜花水月城，低声喃喃：“师父，再见了，但愿我们后会无期，徒儿祝愿你和圣女能够长相厮守。”
“你还看什么看，到底走不走啊？难不成你还在等着剑圣大人来把你追回去么？你脑袋前面顶着的那张若还是脸的话，就不要再杵在这里了，我们镜花水月城不欢迎你，你赶紧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就是啊，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有自知之明，若明知自己是个祸害的话，我一定会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而绝不会出来祸害别人，真是最毒妇人心，厚颜无耻之徒，都这会儿了居然还有脸赖在这里。”
“姓墨的，我看你还是自己滚吧，千万不要逼我们对你动手，然后又说我们欺负一个你姑娘家，做人自知之明很重要，作为剑圣大人唯一的徒弟，跟着他这么多年，相信这么简答的道理他还是教过你的吧？”
“……”
有人尖酸的冷嘲，有人刻薄的热讽，还有人滔滔不绝的附和，就因为她回头多看了一眼这座城池，他们一大群人便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眼泪几近奔溃，她已经忍无可忍，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她拔腿就往前跑去，眼泪跟着她一起在风中走向凌乱，不多时便把他们耍在身后。
城主府。
龙清醉已经醒来多时，虽然至今还不曾看到墨亦兮的身影，但也当她是去小厨房忙了，只是心里又感觉少了点什么似得，但也没太在意。
等到平日里用早膳的时辰，他如往常般来到客厅里，却没看到准备好的早膳，这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他连忙去她的房间找她。
墨亦兮都已经离开多时，他自是找不到她的人，只看到桌上留着书信一封，上面写着四个娟秀的小字：师父亲启。
不祥的预感突然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他匆匆拆开了书信，慌乱的看了一眼便往怀里一塞，然后冲出了她的房间，一跃而起离开洗剑小筑向着九重院落的大门疾掠而去。
这才刚到八重院落，他就看到土长老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见到他便厉声质问道：“龙师弟，丫头要走你怎么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个？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师侄，让我们给她践个行难道不应该么？”
“五师兄，这事儿稍后再说，我先去追她。”龙清醉来不及没多做解释，说着就要继续往外奔去，结果前面又走来几人，却是其他几位。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土长老转身便追了上去，但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因为龙清醉已经被金木两位长老给拦下了。
“既然人都已经走了，那就别去追了吧。”金长老一脸严肃的道。
“是啊，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你还是随她去吧。”木长老也附和道。
“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么？”火长老疑惑的问道。
“那她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怎么也没人拦着？”水长老也道。
不等龙清醉开口，金长老又语重心长道：“这若不是你的意思，那就更不应该去追她回来。你该知道外面的流言风语有多厉害，勉强留下她也只会让她更委屈，你若真的如此在意她的感受，又于心何忍呢？”
木长老也继续附和金长老，最终都没有让龙清醉追出去，他也后只能够失魂落魄的转身回了洗剑小筑。
水火土三位长老本想跟上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金木两位长老也拦住了，说是应该让他自己静一静。
☆、第105章 城主归来
墨亦兮离开镜花水月城的消息很快便传播开来，大家一开始本还不肯相信，但上有陈文杰和冯明远等守城将士，下有那些出城的或者早起开摊做买卖的人为证，由不得他们不信，这场风波才渐渐消弭了。
少了墨亦兮在身边伺候着，龙清醉觉得很不习惯，其实以前她没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可现在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至于看什么都觉得很不顺眼，心情自然也就好不起来。
另外还有一点奇怪的，自从墨亦兮离开之后，水柔心基本没再主动找他，更别说是像那天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含情脉脉的说着情话，甚至连镜无缘都很少来找他。
为何会这样？明明只是离去墨亦兮一人，可他恍惚间却觉得这里只剩下他自己，这里难道不是和她未来之前一模一样么？到底什么变了？
他想不明白，主动去湖心小筑找水柔心，她虽然没有拒绝他，但对他的态度却有了些很明显的变化，退却了之前的那份热情，也冷淡了对他的感情，好似他们就只是普通的朋友一般。
后来他又去浣花小筑找了镜无缘，对方同样也没有拒绝他，甚至脸态度都和以前如出一辙，可他隐约间却还是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只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水柔心对他冷淡自是因为墨亦兮不在这里，她感觉没有了威胁，无需像之前那般对他好，让墨亦兮知道他是属于她的，从他的人到他的心都不许其他女人来染指。
镜无缘之所以让龙清醉感觉到不对劲，则是因为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这次的风波本是水柔心故意挑起的，但作为好朋友他却没告知，总感觉心里有些愧疚，态度便有些不自然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天，龙清醉又去找水柔心，问她道：“我本是被城主驱赶出城的流放之人，既然城里的危机已解，你觉得我还应该留在这里么？”
“你又想离开了么？”水柔心这才有些震惊，她还以为有了先前的刻意示好，再加上墨亦兮已经离开，他便会安心的留在这里等着她。
“城主不可能一直不回来，即便现在几位师兄不说我什么，但等城主回来怕是连他们也要受到连累了吧？尤其是你，我怕他会惩罚你。”
“可这里是你的家乡，你是为了保护它才回来的，哪有理由危机一解就走了？相信师父回来也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不会再为难你吧？”
水柔心自是知道为何绝天城主会狠心驱逐龙清醉出城了，那还不是因为她自己哭着说他对她纠缠不清，想要带她走，打扰她的修炼了么？
只是这种卑鄙的事她自己心知肚明即可，决不可对外人道，尤其是不能让龙清醉知晓了真相，否则她怕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欢心。
她可以不爱他，却要他从眼里到心里都只容得下她一人，一辈子只拥有她一个女人，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染指，包括墨亦兮。
“不会么？”龙清醉皱着眉头低喃，似不相信绝天城主当真会为了这次的事对他网开一面，然后又微微叹息一声，满目担忧道，“可我还是担心小兮，她一个人……”
“那你还能担心她一辈子么？”水柔心蓦地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再如往常那般温柔如水，带着一丝恼怒道，“她总是要学着自己去面对所有的人和事的，你只是她的师父，不是她的父母，更不是她的夫君。”
“心儿，你……”龙清醉一愣，她的态度和语气变化的太快，以至于让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温柔如水，心地善良的水柔心。
水柔心的语气很快就恢复如初，柔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你们的身份，既然只是师徒，就没必要为她付出一切，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的本意，我不希望你被她毁了名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跟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么？”龙清醉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
“怎么会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水柔心发现自己一着急竟然连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连忙解释道，“她不是钜子令的持有者么？我是怕你出于同情和责任而为她付出所有，结果却反世人当成了别有用心。”
听她这么一解释，龙清醉才松了口气，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些，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这样口无遮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子人。
两人再聊了一阵，龙清醉便离去了，回到冷冷清清的洗剑小筑，他不禁又想起了墨亦兮，耳边好似还有她的话语在不断地回响着。
“师父，该用膳了，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小菜，还拿了两坛酒呢。最近都这么辛苦，可得好好补补才行，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呢……”
“师父，快来陪我练剑吧，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可不想下次对敌的时候，又紧张的连最简单的招式都忘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唉……师父，今天怎么又下雨了？害得我连星星都看不了，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啊？我这么乖怎么就不招他待见呢……”
“师父……”
她说过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甚至连她的身影都不断的在眼前闪现着，这教他如何能不想她呢？习惯一个人的后果可真是可怕的紧。
几天之后，土长老悄悄告诉龙清醉一个消息，绝天城主将于三天之后回到镜花水月城，土长老是在提醒他赶紧离开，免得面对城主大家都会尴尬，但他想着水柔心的话，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等着。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不想一辈子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回自己故乡，若城主只是因为他打扰了水柔心修炼，那他搬出城主府住到外面去便是。
既然他不愿离开，几位长老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总不能像绝天城主那般赶他出去吧？作为师兄，他们自是希望他能跟绝天城主化干戈为玉帛，大家的关系还如以前那般融洽。
镜无缘得到消息后也去找过龙清醉，知他不想离开，意欲向绝天城主道歉，求得他的原谅，从而能继续留在这里，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龙清醉在这里，就必然会影响到水柔心，为了她着想，镜无缘也不希望他留下来，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又不能主动把人给赶走。
两人聊了几句，镜无缘便愁绪满怀的回了浣花小筑，他只求绝天城主不会接受龙清醉的道歉，最终还是将其驱逐出城，这样便皆大欢喜。
三天之后，绝天城主如期归来。
他身着一袭蓝色长衫，漆黑如墨的青丝如以前般不曾束起，很自然的垂落下来，衬着那张线条分明，俊朗非凡的脸，不但没有显现出半分女气，甚隐约间竟然还散发着一丝霸气。
关于龙清醉擅自回了镜花水月城的事他早已知晓，甚至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墨亦兮出现在此，还引起了大风波的事。
一回到城主府，他便招五行长老前去议事厅做了一番询问，但问的却只是这次沐千浪兵临城下，以及重建家园的事，而只字不提龙清醉。
火土两位长老几次张嘴欲提此事，但话到嘴边就被绝天给刻意打断了，他似乎不想提龙清醉，他们后来也就干脆不说了，只等他的命令。
他们在议事厅呆了很久，把所有的大事都禀告完毕了才离开，各自去忙自己的事，绝天随后也径自去了他的风雨楼，沐浴更衣稍作休息。
他拈着茶杯坐在上好的梨花木椅上，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但却又显得十分淡定，没有半分不耐烦和焦躁之色。
没过多久，风雨楼前便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正是镜无缘和水柔心知道他已经回来，特意前来行礼问安的，这自是在他预料之中。
“徒儿镜无缘/水柔心给师父请安，愿师父安好。”镜无缘和水柔心不是单膝跪下行礼，却是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绝天并没有让他们起来，只是话语冰冷的问道：“为师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城里发生了不少的事，你们的修炼可曾因此而懈怠？”
“徒儿不敢，一直都是按照师父的要求勤修苦练。”镜无缘和水柔心异口同声的回道，声音不敢太大，他们向来就很怕这位严厉的师父。
“是这样么？”绝天似乎不相信他们的话，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接为师一招试试。”
他说着便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一道杀气凛然的强风席卷而来，镜无缘和水柔心连忙飞身而起想要避开这一击，结果那道看似简单的掌风却突然一分为二，分别朝他们袭去。
怎么会这样？师父是如何做到的？
☆、第106章 做笔交易（卷终）
他们心下大骇，自知接不下这一招，便各自出招去抵挡，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两人皆被这掌风击中，从虚空中跌落下来，胸臆间闷痛不已，张口便吐出一滩鲜血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勤修苦练？”绝天的眸子变得越发冷冽，眉头微微皱起，厉声喝道，“你们是当为师人老眼花了么？”
“徒儿不敢，师父英明神武，寿与天齐，天下第一。”水柔心连忙摆正身姿在在上跪好，垂着脑袋不敢看绝天，恭维的话张口便来。
镜无缘也赶紧跪好，却没有如水柔心这般阿谀奉承，只是再次恭谨的磕头道：“徒儿也不敢，是徒儿辜负了师父的期望，徒儿以后一定会加紧修炼的，还请师父恕罪。”
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谅你们两个也不敢，还不给滚出去！”
“徒儿谢师父大恩。”两人如临大赦，各自磕了个头，然后飞快的离去，生怕一旦走的慢了，师父又改变了主意还要才惩罚他们。
倒不绝天为人喜怒无常，喜欢出尔反尔，只是因为他在向来对他们极其严厉，他们稍有懈怠，或是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便要严厉惩罚。
严师出高徒，这就是绝天一直以来的原则，他不想有朝一日，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给自己丢脸，所以他也不怎么愿意收徒，这是唯一两个。
对于刚刚水柔心那番阿谀奉承极尽谄媚的话，镜无缘并没表现出多少的厌恶，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多少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
绝天看着两个徒弟离去的背影，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拿起茶杯继续喝茶，他还在等人，只是不知还要等多久，不过他耐性很好，不着急。
半路上，镜无缘和水柔心便遇见了绝天正在等的人，不是龙清醉又还会有谁？看到他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他当即知道他们肯定受罚了。
天机老人还在的时候，作为徒弟的他从不曾受过惩罚，本还以为是自己入门太晚，两人相处的时间又短，但问了几位师兄才知道，原来天机老人不是严师，从不会强迫任何人苦练。
对他来说，习武是个人的事，若一定要有惩罚才能勤学苦练，那便是强迫，而被强迫的人心态都不会太好，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悟出道理。
于是即便没有任何的惩罚，五行长老也依旧学有所成，龙清醉自然没有例外，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与绝天城主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在自己收徒的时候他也是个严师。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确是担心墨亦兮安危的原因，他怕自己太过纵容她反而会害了她，那才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龙清醉与水柔心师兄妹擦肩而过，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径自走向绝天城主的风雨楼，他们则分别往湖心小筑和浣花小筑的方向走去。
绝天城主很快便等到了他等待的人，但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似根本不知道龙清醉已经来了一般，可放眼整个镜花水月城都不会有人敢这样认为。
“城主大人。”龙清醉上前，抱拳向绝天行了一礼。
“来了。”绝天的语气与之前对自己的两位徒弟不一样，很客气。“嗯。”龙清醉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来意对方肯定早已猜到了，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带期待的看着绝天城主。
“坐。”绝天这才抬了一下眼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龙清醉。
龙清醉毫不犹豫的依言坐下，整个镜花水月城中没人敢当面忤逆绝天城主的命令，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几次三番擅自进城只是例外。
“喝茶。”绝天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看向他早已让人准备好的香茗，可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给了龙清醉一股强大的压力。
龙清醉知道绝天这是在试探他目前的功力，便没有运功反抗，只是依言拿起了茶杯，细细的呷了口茶，然后道：“谢城主大人的好茶。”
“看来你离开之后也不曾荒废修炼，功力增长了不少，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还以为你会一直自我放逐。”绝天这才收回试探的功力，声音极其漠然的道，“你那小徒弟帮了你不少，她是你的福星。”
龙清醉道：“是的，若非遇到了她，我也不会那么快就醒悟过来，现在回头看看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都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父。”
“你想留下来？”说了这么多无关痛痒的话，绝天终于步入正题。
“是，还请城主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心……圣女的修炼，甚至可以搬出城主府。”龙清醉差点唤错了水柔心的称呼，反应过来连忙改了，但听起来还是没有她那声“龙公子”自然。
“机会自是有的，只怕你抓不住。”绝天城主语气变得有些冷了。
“城主是需要我做点什么来证明么？”龙清醉放下茶杯看着绝天。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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