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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斩(阡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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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些天我对你……态度实在不好，可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离开，不想连累你……”这句道歉的话，堇年泪很早就想说了，可每次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此刻才算是鼓起了勇气。
“没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不想连累罢了，就如我对师父一般。”墨亦兮勉强笑了笑，“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曾经能相依为命，我又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谢谢你的理解，总算是要到了。”眼看着就要到云中城了，堇年泪不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显得越发的沉重。
墨亦兮见他面色沉重，想了想便道：“你怎么了？是在担心不知该如何面对二小姐么？其实无论是青衣坊还是大小姐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觉得直接跟二小姐说即可，相信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身为堇家嫡子，我怎能没一点责任呢？若我能像堇琉璃那样厉害，长姐也不会……”堇年泪一说到堇珍珠，心就疼的慌，很快转移话题道，“我现在在想，即便逃到了云中城又能怎样，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躲在宫里不出来么？”
“那你可有何打算？”墨亦兮知道他也想报仇，的确是不可能一直躲在堇璎珞的羽翼下做一只缩头乌龟，这个本就不是废柴的少年终究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目前还没有，等到了云中城与二姐商议过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我都不可能留在宫里的，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堇年泪看向墨亦兮，略显犹豫的问道，“那个……如果你真要回蜀山清修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如果你不嫌弃，我自然没有意见。”墨亦兮眼神黯然道，“只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依旧在找我，你不怕我连累你么？神无七子随便一个我都不是对手。”
“你怎么会连累我，这一路上都是我在拖累你。”堇年泪垂下眸子，无奈的道，“而且我现在的情况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如此残忍，难道还能放过我不成？”
“那好吧，等你与二小姐商议之后，我们便一起回蜀山去，相信再给我们点时间，一定能为亲人报仇雪恨的。”最后墨亦兮还是答应了堇年泪的要求。
这天傍晚，他们一起在楼下用膳，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向来是打听江湖消息的最佳场所，墨亦兮一般都会选择在这种地方打听各种消息，今天也不例外。
仔细的听着周围的谈话声良久，墨亦兮连一点关于龙清醉的消息都没有听到，不禁有些担心，自从离开镜花水月城之后，她就很少打听到他的消息，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可就在她担心之时，大门处突然走进来一个人，他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裳，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手握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形竟是那般熟悉。
师父？真是是他来了？墨亦兮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前的人，难以置信的唤了一声：“师父。”
刚进来的的确就是龙清醉，看到前面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不禁也愣住了，呐呐的道：“小兮，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也正是墨亦兮想问的，她还想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再这里，确定是他之后她立刻就扯着他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一边笑道：“师父你先坐下休息，我让你见个人，相信你看到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说的自然是镜无缘了，他乡遇故知，这本就是人生一大喜事，何况他们两个还是最好的朋友呢？当初她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遇见堇年泪都高兴的难以自已。
然而，当龙清醉看到镜无缘的时候，却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紧紧的护住，然后才话语淡淡跟打招呼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任务还没完成吧？”
“师父，你也知道镜公子是出来办事的么？”墨亦兮探出脑袋疑惑的看着龙清醉，“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之前在蜀山我跟你提过的堇年泪。”然后又对堇年泪道，“堇年泪，这是我师父。”
“你好，多谢你对小兮的照顾。”龙清醉目光淡淡的看了堇年泪一眼，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看像镜无缘，“现在我来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难道当真要跟我动手么？”
镜无缘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抬眸看着龙清醉道：“我的事你暂且可以缓一缓，先把后面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我若真想对她出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第124章 鹬蚌相争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墨亦兮睁大眼睛看着龙清醉，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才的话听来，似乎镜无缘这次的任务与她有关，难道也是为了钜子令么？
龙清醉没有回答墨亦兮的问题，而是回头看向了身后，入口处又进来一人，正是神无月，他们两这一路上的关系，就如墨亦兮他们与神无心一般。
“他怎么也来了？”墨亦兮一眼就认出了神无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想想镜无缘刚刚的话，便又立刻明白了过来，敢情他说的就是这人啊。
堇年泪对于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是一个都不认识，但看墨亦兮的表情他也知道，后面这人应该是他们的敌人，看来她的仇家真不少，也只有龙清醉这样厉害的人才能保护得了她。
“多谢你带我来！”神无月走近，面无表情的对龙清醉道，“若非有你在前面带路，我还没这么容易找到她。”
“不客气！”龙清醉淡漠的回了一句，说的好像他是故意把人带到墨亦兮面前似得，他若是早知道她在这客栈里，根本不会进来。
堇年泪闻言不禁有些惊讶，龙清醉话里的意思他并没听明白，以为他是真的把坏人带到了墨亦兮面前，再看向他时，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龙清醉把墨亦兮推到堇年泪跟前，很客气的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堇年泪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哦，好。”他不明白，明明有自己的朋友镜无缘在这里，为何他却要把墨亦兮交给他照顾？
墨亦兮本就猜测镜无缘来者不善，目的不纯，如今听到龙清醉这么一说，不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他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镜无缘什么都没说，也没看其他的人，只是一直盯着龙清醉，若是只有一个神无月，那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坐在一旁看好戏就行。
神无月见龙清醉不但把要保护的人都交给了别人，还握紧了手里的剑，冷冷一笑道：“终于要对我出手了么？”
“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了店家做生意。”龙清醉不太放心的看了镜无缘一眼，他担心在自己离开之后，镜无缘会趁机对墨亦兮出手。
“你顾忌这么多，不怕累死么？”神无月冷哼一声，却还是依言走出了客栈，在外面等着龙清醉。
“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墨亦兮连忙起身，师父要决斗了，她这个做徒弟的怎能不担心？哪怕明知道现在的神无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堇年泪没吱声，只是跟着她一起出去了，他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龙魂剑圣到底有多厉害，但愿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吧。
镜无缘自然也是拿起桌上的剑起身出去了，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又有一个戴着斗笠，刻意拉低了帽檐的黑衣男子跟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
客栈之外便是街道，虽然行人不少，但龙清醉并没再多顾忌，出门在外他若是什么人都顾忌的话，那将寸步难行，或许有天真会累死吧。
看到墨亦兮也跟着出来，就站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身边还有个堇年泪站着，他才稍稍安心了些，铿的拔剑出鞘跟神无月激斗了起来。
镜无缘出来之后也站到了墨亦兮身边，但后者却似乎不希望他离自己这么近，有意往一旁移了一些距离，他也就没有再跟着过去了。
“龙魂剑圣果然厉害，但那年轻人好像也不错，他是谁？”堇年泪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问墨亦兮。
“神无月。”墨亦兮没有多做解释，相对于神无心，神无月的名气要大的多，而这名字堇年泪也是早已知道了，墨家堡的事他以听说过。
另一旁，镜无缘突然对跟着他出来的黑衣斗笠男子道：“他就要败了，你还不打算出去帮忙么？这一次你的任务跟他应该是一样的吧？”
“那你怎么不出去，你不也是想要得到钜子令么？”黑衣斗笠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还是你又想要给我们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跟了他们一路的神无心，镜无缘依旧是早已看穿了他的伪装，刚刚他对龙清醉所说的麻烦，指的可不只是神无月。
“我和你们不同，不到必要的时刻，我不会出手伤人，尤其是对自己人。”镜无缘若非顾及到墨亦兮与龙清醉的关系，也不用等到现在。
“虚伪！”神无心还是没出手，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关系，如果此时他出手去帮神无月，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镜无缘不出手相助，他们两个也许还能对付龙清醉，但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如此便给了镜无缘可乘之机。
另一种是在他去帮神无月的时候，镜无缘也出手帮龙清醉，他们两个自然打不过，最后怕是连两败俱伤都做不到，伤的只会是他们两个。
出于对自己的安危的考虑，神无心最后选择了袖手旁边，反正能看到神无月落败也不错，免得他仗着师父器重他，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他打定了主意要袖手旁观的时候，镜无缘却又道：“你放心，不管你是否去他的帮忙，我都不会出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为何？你和他不是朋友么？见死不救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神无心并不相信镜无缘的话，觉得他一定是在设计自己，骗自己出手找死。
“因为我现在就要走了。”既然龙清醉已经来了，那他此次的任务也会暴露，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这只会平添彼此间的尴尬罢了。
“嗯？”神无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镜无缘到底什么意思，就见他已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当真不管这里的事，竟扔下龙清醉独自走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立刻就去帮神无月，怕镜无缘是故意的，准备先观察一下情况，确定他是真的走了再说，免得中了他的诡计。
墨亦兮一心关注着龙清醉的情况，加上堇年泪在一旁时不时的问她一两句话，以至于她既没发现神无心就在旁边，也不知镜无缘已离开。一场激战下来，神无月被龙清醉打的狼狈不堪，无意中虽然瞥见神无心，却没叫他来帮忙，毕竟旁边还有个镜无缘，他们明显不是对手。
“不要再追她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任何人伤害她。”龙清醉将神无月摔翻在地，剑尖指着他的咽喉，顷刻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难道还不杀我么？”神无月抬眸看着龙清醉，“你该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将这个任务执行下去，不是完成就是死。”
“我不好杀戮。”龙清醉还剑入鞘，说着便走向墨亦兮，他若想杀神无月，十几年前就已下手，又何必等到现在？说到底他们并无冤仇。
“师父，你又要放了他么？”墨亦兮咬牙握紧了自己的剑，想到墨家堡的灭门之灾仇，她倒是很想过去一剑了结了神无月，可她却没有。
报仇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能假人之手，若是她在神无月被龙清醉打败之后再去痛下杀手，那不成了是师父杀了他么？她不想毁他名声。
堇年泪也没过去，青衣坊的灭门之仇与神无月无关，他要杀的是神无忌，神无欢，神无颜和神无心，当然也还有罪魁祸首夜郎王夜照了。
可就在三人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可以回客栈休息的时候，已经确定镜无缘是真的走了的神无心却突然一跃而起，拔刀从后面偷袭龙清醉。
墨亦兮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还一直在跟着他们，等待的大概也就是这种机会了，背后偷袭真乃卑鄙小人，她不禁越发讨厌此人了。
神无月也没想到神无心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仔细一看才发现镜无缘原来已不在这里了，那就难怪他会趁机偷袭，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卑鄙。
“师父小心。”墨亦兮娇喝一声提醒龙清醉，同时手里的剑也跟着出鞘，一剑刺向他后面的神无心，没想刺中他只是想用剑气挡住杀气。
龙清醉反应极快，闻声立刻将长剑迅速的往后一撩，那剑鞘便飞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神无心，后者只得错步避开这一击。
师徒两这么一配合，轻而易举的就将神无心的偷袭给化解了，堇年泪看的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只会发愣吧。
“卑鄙！”龙清醉长剑如龙，对着神无心便是刷刷刷几剑飞快的刺了出去，剑上带着凌厉的杀气，他向来就讨厌偷袭，这是被抚了逆鳞。
“无耻！”墨亦兮也仗剑加入了战斗，她想速战速决好让师父去休息一下，才应付完一个那么厉害的能打的神无月，他现在肯定很累了。
神无月早已从地上爬起来，收好刀顾自轻拂身上的尘土，一点要来帮忙的意思都没，看来像是要袖手旁观，难道是在记恨神无心刚才没帮他？
☆、第125章 危在旦夕
神无心不禁大叫了起来：“喂，神无月，你还愣着干什么？镜无缘已经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去对付那个女人么？十几年都完成不了一个任务，我真不知还有什么脸活到现在！”
神无月本不想帮忙，但说到自己的任务，他还是要尽力去完成，眼前正是个好机会，他又怎能错过？他已经被这个任务束缚了太多年了。
打定主意之后，神无月很快就出招拦住了墨亦兮，堇年泪便也过来帮忙，好在他之前已经被龙清醉打伤了，所以目前两人都没太大危险。
龙清醉之前为对付神无月消耗了不少真力和体力，现在要单独对付神无心难免有些吃力，但终究还是敌得过的，只是花费的时间会长些。
而此时，之前走掉的镜无缘却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馆的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杯茶，只是他眼中却没惬意之色。
“抱歉，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若不趁机利用他们，我即便是出手了怕是也没用吧。”镜无缘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突然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如果得到钜子令的代价是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他宁愿看着别人去伤害，也不愿亲自动手，如果墨亦兮不是他要护着的徒弟该多好啊？
即便要与龙清醉反目为仇，也不愿伤他，心里一直这么矛盾，他的压力也很大，但有人知道么？做人真是难，想做一个好徒弟更是不易。
龙清醉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把神无心也击败了，这期间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不会轻，但比起墨亦兮那边来却要好得多，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以她的实力，虽然不是神无月的对手，但他如今已经受伤不轻，她应该不至于如此狼狈才对，可为何却反而被逼的险象环生呢？
他担心疑惑之下，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立刻又过来帮墨亦兮的忙，一边还低声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啊，是他实在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墨亦兮不想刚见到师父就这般狼狈给他看，那太丢师父的脸了，便不愿承认。
可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堇年泪，他闻言立马帮忙回答道：“前几天她为我挡了神无心一掌，伤的挺严重，换做是我的话怕是早已死了。”
“是他！”一听是神无心伤了自己的徒弟，龙清醉心里的火腾的就升了起来，厉声喝道，“想必是又耍了什么阴招吧，这无耻败类！”
几人打斗多时，最后如镜无缘所愿，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神无月和神无心负伤跑了，龙清醉则和着墨亦兮和堇年泪回客栈休息疗伤。
他们先把堇年泪送回他房间，墨亦兮在一旁关切的询问伤势，龙清醉手法娴熟的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外伤，然后师徒两便去了她的房间。
虽说此前和镜无缘结伴而行的时候他也是个外人，但此刻在这对师徒之间，他却觉得自己更像外人，似乎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打扰到他们。
有个这样的师父真好，比他那些家人都要亲些，他也很想要这样一个师父，可他有这中奇遇么？世上师父有那么多，但龙清醉是个特例。
墨亦兮带龙清醉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请他坐下，这才问道：“师父，镜公子好像走了，他这次下山要办什么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龙清醉颔首：“嗯，绝天城主要他来夺钜子令，我赶来就是想提醒你，免得你被他骗了，不料路上却遇到了神无月，耽误了不少工夫。”
墨亦兮惊讶不已：“城主大人也要钜子令？为什么，难道他也要争霸天下？我一直以为他很聪明，没想到竟然连他都会相信这种谣言！”
“要来何用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镜无缘要比其他人危险，你自己怕是应付不来。”龙清醉说着突然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墨亦兮却是立刻把手往背后一放：“我没事，就不麻烦师父了，师父肯定也累了，不如去要间房休息一下吧，我担心镜公子可能会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在师父面前还怕丢人么？”龙清醉长臂一伸便将她的小手抓在手里，微蹙着眉头开始给她仔细的把脉。
看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墨亦兮便不敢挣扎，只能乖乖看着他，弱弱的道：“师父，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更加勤奋的练功，不再给丢脸。”
“师父教你功夫的初衷是什么，你给我说一遍。”龙清醉厉声道。
“是……是让我能够自保。”墨亦兮的声音更小了，“师父，我知道错了，你从不会在意我是不是给你丢脸，只是希望我能好好活着。”
“你小小年纪怎就这么好面子？”龙清醉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记得你之前从师伯那里骗了一瓶疗伤好药过来，难道一点效果都没么？”
“师父，你不要乱说，那不是骗的，是我赢来的好不好？”墨亦兮连忙辩解，“怎么说的好像我是个大骗子似得，明明是我脑子好使。”
“我问你话呢，不要故意转移话题。”龙清醉故意板起脸，“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服用那药？你师伯珍藏多年的东西，不可能没效果。”
“额……是。”墨亦兮知道骗不过他，便干脆承认，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他会这样生气，她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上次他不是没在意么？
龙清醉放下她的小手，佯怒道：“受这么重的都伤不用，难道你还要留着生虫么？你是不是要气死师父才甘心，再这样不爱惜自己，师父以后干脆不管你了！”
“不是这样的，师父，我真没留着，实际上我是没有了。”墨亦兮垂着脑袋搓着手，很小声道，“而且，药丸好像不会生虫子的吧，否则师伯存了那么多好药，岂不全部都喂虫子了？”
“你不要总是避重就轻，岔开话题也没用！”龙清醉看她一脸的不正经，真心感觉累人，“说，东西藏哪了？还不赶紧拿出来吃三颗。”
就她现在这情况吃一两颗都没用，她是不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再这么下去她会死的，看她如此不在意，似乎真的不知。
“我没藏，是真的没了，师父你要相信我，不信就搜身好了。”墨亦兮的确不知自己快要死了，还很轻松的跟龙清醉开起了玩笑。
“没藏？那就是送人了吧？是不是送给堇年泪了？赶紧去问他要回来。”龙清醉一脸沉重，在他搭上她脉搏的那一刻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墨亦兮嘻嘻一笑：“师父真厉害，可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能往回要呢？再者说了，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的话肯定活不过三个月，你还会这样无所谓么？”龙清醉面色凝重的看着墨亦兮，“小兮，你想死么？”
“怎么会？我明明一直都有在疗伤。”墨亦兮不禁愣住了，突然觉得死亡原来离她这么近，近到她只要往前再走一步就是地狱的鬼门关。
“但你有觉得自己的伤势好转吗？”龙清醉道，“你若不去，那要么我亲自去问他要，要么就这样看着你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那还是我去吧，不麻烦师父了。”墨亦兮微微叹息一声，这才站起来往外走去，却感觉脚步前所未有的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耗尽她所有力气。
死并不可怕，她怕的是自己要死了却还不知道，怕的是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怕的是到了九泉之下没脸见父母，怕的是那些死去的人怨她。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又立住脚步，回头看向龙清醉，幽幽问道：“师父，如果我真死了，你会伤心吗？会不会偶尔也想起我？”
龙清醉本就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如今她一回头，四目相对，眼中映着彼此的容颜，他郑重其事的道：“如果你是这样被自己的倔强和无知害死的，我不会伤心，更不会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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