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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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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董家针法不传外人。”董决明为人向来如水似风,很是随性,此时却难得的冷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遭的侍女皆是惊于董决明的推拒,说严重些,这可是违抗皇命,他不要脑袋啦?婉婉的温柔浅笑也
  僵在脸上,眼里闪过尴尬羞辱之色,她虽是侍女,却自尊心极强,这些年因为珍妃的关系从没有别人冷眼拒绝过她,现在遭逢董决明直截了当的拒绝,便有些挂不住面子。
  她到底是珍妃随侍,很快面色如常。珍妃不忍见她委屈,便开玩笑道,“若是你二人结了秦晋之好,便没有外人一说了。”语罢还轻笑一声,像是随意的一句说笑打趣,却叫婉婉臊得耳根通红,不知如何开口。
  “是啊是啊,董神医这般俊俏又年轻有为,婉婉姐姐也是贤惠体贴的可人儿,我看般配!”说话的是另一名侍女,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董神医腹中冷笑几乎溢出唇角,做个好事惹出一身骚,谢公子,你可得好生补偿我。
  “董某已有心上人,各位的好意,董某心领了。”董决明随口诌道,面上却是一派诚挚,像是真有其人似的,他唇角泻出一丝笑意来,“董某还想着,等赚够了银子,便将她迎娶进门呢,诸位莫要打趣董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董哥哥其实相当有路子,哈哈~

  ☆、拜师学艺

  这话一出,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婉婉蓦地面如白纸,摇摇欲坠,却仍在强自稳住身形。珍妃看她这模样,心下怜惜,同时也惊讶于婉婉对董神医竟中意到了这般地步。
  珍妃不自觉地对董决明生出了一丝埋怨,却也知道这并非他的错,是她们在不知道董神医私事时便乱点鸳鸯谱,惹出这尴尬事来。
  屋内是令人不适的沉默,幸而有人进来,及时地缓解了气氛。
  “母妃!阿容可以帮忙熬药!”珍妃推门进来的时候还轻轻喘着气,“同同表哥说,等他将书背了也来帮忙。”
  “阿容,过来。”珍妃微微招手,柔声唤着阿容。
  阿容立马哒哒哒地跑过去,任凭珍妃那手帕擦去她额上的薄汗,余光瞧见立在一旁的婉婉面色有些难看,开口便问,“婉婉姑姑,你身子不适么?面色如此苍白。”
  阿容虽不喜欢婉婉,可婉婉到底是珍妃最喜爱的侍者,偶尔表示一下关心是必要的,阿容这般想着,觉得自己是个体贴又礼貌的好孩子。
  婉婉看了眼阿容,眼中有些水光,咬紧了牙关才按捺住落荒而逃的冲动,她收回目光,生涩而僵硬。
  珍妃看阿容这无知无觉的模样,也不好责备,轻叹道,“阿容不用帮忙熬药了,这药得由董神医亲自熬,旁人做不来的。”
  阿容这才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人,她好奇看去,见到的却是一个熟人,立时瞪眼惊呼,“董哥哥!”
  董决明早已猜到阿容的身份,自然不会惊讶,只笑着点点头,若是细心之人来瞧,便会发现他此时的笑容比先前所有或诚挚或礼节的笑容都要来的真实。
  “阿容认识董神医?”
  阿容重重点头,却有意将谢昀的事避过不提,回道,“之前见过,原来董哥哥便是那位神医。”阿容转过身来面对董决明,眼里满是感激又惊喜的神采,“谢谢董哥哥为母妃医治!”
  这丫头,这时候倒是礼貌。董决明心下好笑,敛眉回道,“不敢当。”
  阿容正有些后悔,若早知董哥哥便是为母妃诊治之人,她如何会逗弄他?定会以上宾之礼好好待他的。
  “娘娘,董某有一提议。”董决明的目光在阿容的头顶落了一瞬,有些手痒,颇想将那一头顺滑的黑发揉得乱糟糟毛绒绒。
  “董神医请讲。”珍妃微微颔首。
  “贵公主拜董某为师,董某便将董家针法传于她,届时由她来施针。”董决明面色平淡,口中道出的却是惊人之语。
  一国公主,拜他为师?
  有一侍女正想开口斥“放肆”,却被身旁侍女扯了扯衣袖,摇头示意她不应多嘴。毕竟董决明执意不肯将针法传给婉婉,她们这些闲杂人等更是无望习得,现在他有意公主来学,自然是好事。
  珍妃还未开口,阿容已经欣然答应,“好啊,董哥哥,阿容要学针法为母妃治病!”珍妃看着阿容黑黝黝的后脑勺,眼神无比柔和。
  本以为此事算是解决了,可没想到董决明丝毫不嫌麻烦,竟要将拜师礼行个周全,不少人已经觉得董决明有些不知好歹了,公主磕头奉茶,他受得起么?
  阿容却觉得拜师就该如此,没有旁人所想的委屈。
  董决明本也不是拘礼之人,此番纯属戏弄,见阿容认认真真地拜倒在他膝下,心中微动,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该。小丫头是谢昀的妹妹,便是这层关系,他也不应当同她计较才对。
  他上前将阿容扶起,眯着眼惬意笑道,“小丫头,叫一声师傅来听听?”
  瞧,他将谢昀的妹妹拐来做徒弟了,也不知日后谢昀知晓的时候会是何种神情。他有些期待。
  “董师傅!”阿容眉眼弯弯,叫得毫无压力。
  董决明面色微黑,总觉得自己被叫老了,纠正道,“姓去掉。”
  “好,师傅!”阿容喊完之后却为难道,“阿容已有一个师傅了,若是不以姓氏加以区分,日后旁人如何知道阿容喊的是谁?”
  董决明眉头微皱,却不知阿容唤傅大儒从来都是唤的老师,根本不会与他的称呼混淆。
  阿容眼睛眨阿眨,等着他的回答。
  “罢了,你还是唤我董哥哥吧,”董师傅实在不好听,“不过你我已有师徒之实,不可更改,师傅说的话徒弟便要听,师傅要你如何做,你便如何做,懂吗?”
  阿容再次认识到董决明的厚颜,偏头哼道,“阿容有自己的判断,董哥哥的话只能作参考。”纤细胳膊抱胸,下颌微挑,哪里还有尊师的样子?
  董决明干瞪眼,他当时是如何想的,怎么就收了这样的徒弟?!
  无论董决明如何懊悔,教习针法一事却要提上日程,阿容在董决明心中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想必不会笨拙到哪里去,他丝毫不担心阿容学不会。
  自那以后,董决明每每在何府碰见婉婉,都能感受到一束幽怨的眼神黏在身上,待他顺着目光望过去,婉婉却又烫到似的立即收回目光,董决明只好抖抖衣袍,目不斜视地接着走。
  阿容则在府中随董决明学针法,竟是一步也未踏出府门,那刻苦钻研的劲儿,半点不像个孩子。
  这日何二姑再一次来何府寻珍妃,想来是贼心不死,还盼着那皇商的位置。
  阿容此时正在院中看董决明示范,裸着后背趴在石桌上的正是小舟舟,幸而日头渐暖,便是趴伏石桌也不觉得寒凉。
  暖阳倾洒下,小舟舟的背部竟是如女子一般白皙细腻,线条柔软纤细,且脸面朝下,乍一瞧几乎以为是位女子。小舟舟自幼入宫,生得自然与寻常男子有些出入。
  很快便轮到阿容试手。
  “小丫头,针偏了!”董决明将阿容拈着针的手稍稍移了一分。
  阿容顿时不敢下针,犹疑问道,“若是扎偏了,有没有不良影响?”
  董决明抵着下颌思忖片刻后道,“嗯,会瘫。”
  “啊?!”阿容惊呼一声,一对清秀明晰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一处,手上的针越发不敢落下。
  “傻丫头。”董决明心情颇好地嗤笑一声,将阿容梳得齐整的发顶揉乱,“有你师傅在这里看着,能出什么事?”他语调散漫,颇为自信。
  此时,一道嫩粉的身影跨入垂花门,瞧见这里的场景,顿时惊叫一声,“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阿容正凝神欲下针,听见这声尖细的叫声,手上一抖,因受了打扰心中颇为不悦,皱着小眉头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随何二姑一道来何府的沁沁,此时何二姑正缠着珍妃,她便跑到这里来了。眼前的情景落到她眼里,便是一女子裸着后背趴伏,一男子和一女童对着女子不知在做什么。
  见阿容不悦,一旁的秋玉会意,立即朝沁沁走过去,欲将她带到外边。
  “太可怕了,沁沁要跟娘亲说去!”结果秋玉还未走近她,沁沁却自己转身跑了。
  阿容不解地仰头看董决明,“她怎么了?”
  董决明摊手,白眼一翻,“不晓得。年纪不大,想得倒多。”与之相比他家徒弟当真是个纯洁的小丫头。
  何老四刚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串包好的糖葫芦,见沁沁径直冲过来,立马将糖葫芦往身后藏。他倒是没想到,往日里惯爱抢吃食的沁沁竟没理会他,迈着小短腿一阵风似的擦身而过。
  撇撇嘴,何老四收回目光,将糖葫芦再度拿到身前。
  进了垂花门,见阿容正在歇息,便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晃了晃,“阿容爱吃糖葫芦吗?小舅舅特意买的哦。”
  阿容鼻翼微翕,已然闻到了一丝丝香甜的气息,正准备接下,身旁却伸过来一只手挡住,“我徒弟正在换牙,得少吃甜食。”
  “吃一串没什么,阿容,是吧?”何老四的手并未收回去。
  阿容连连点头,小手已经伸出,却听董决明压低声音“嗯?”了一声,顿时吐吐舌头道,“小叔,阿容还是不吃了……”
  董决明满意点头。何老四看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可惜道,“两串都给同同那个小书呆,便宜他了。”
  此时正在书房看书的学霸同同应景地打了声喷嚏,觉着莫不是花粉进鼻子了,心想还是去将窗户关了,可窗户离他有好几步的距离,同同仔细想了想,低头继续看书。
  何老四已经离去,阿容垂着毛绒绒的脑袋,也不开腔,暖橘色的阳光在她的发顶轻盈跳跃。董决明却忍俊不禁,觉得这丫头实在招人疼。
  “我的徒弟不能长一口烂牙,知道吗?你日后走出去,便是我的门面,不能丢份了。”
  阿容气愤道,“你危言耸听!哪那么容易长一口烂牙!”
  “徒弟乖,师傅给你做又甜又不坏牙齿的吃食。”开玩笑,他的拿手活好吗!
  董决明性子随意,有些四海为家的意思,临安镇那个山头早已不知被他忘到了哪里,若非还有几只鸡在家里等着他,恐怕他不回去了也是可能的。
  可怜了胡姑娘,任务目标消失无踪,急得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
  因着珍妃手中的药材只够煎七贴,能撑七七四十九天,算上从江州返京的时间,不日便是必须启程的时候,大抵到回京的那天,皇上已经寻来更多的隆冬草了。
  董决明就算不用为珍妃施针了,却要亲历亲为地煎药,以免旁人煎药出了差错,浪费了难觅的隆冬草。因此他只能跟着上京去,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接了个怎样的烫手山芋。
  他这辈子就没去过大楚的京城,也没见过大楚的皇帝,这趟算是要见个齐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董决明:我可能收了个假徒弟┗|`O′|┛

  ☆、哀其不幸

  董决明决定,等谢昀回来,一定要多压榨压榨他!也不枉他费心费力从临安镇屁颠屁颠跑到江州,然后又被带到人生地不熟的大楚京城。
  实则,董决明这边的情况,谢昀早就料到了,他本就想将董决明从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身边调离开来,不然他解决了一个还有第二个,之后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总之南燕逃君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倒不如让董决明远离南燕。皇上派来保护珍妃的侍者都有几分本事,且因为祭天遇刺一事,皇上越发重视内家功夫,若同等数量的南燕死士对上珍妃身边的几个女子,怕是讨不得好。董决明若是跟在她们身边,南燕那边就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谢昀才这般潇洒地去了凌云山庄,且预备待足了一个月再回宫,届时便好解释自己这一身的武功了。
  李通谢昀两人整日待在山顶,根本没有下山逛街看海景的意思。因而山庄弟子头回见到谢昀,竟是在他要回去的那天。
  一艘木船已经悄然候在岸边,随着海水涌动轻微晃动。这是凌云山庄的船只,开船的是一名黑衣的玄阶弟子。谢昀临上船之前,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漂亮的少年面朝此处,神色淡淡,唯有一双眼寒亮如星。见到谢昀回头,他抿出一个笑来,不够灿烂,却如陈茶般温和。
  前世谢昀在宫中被人逼得露出獠牙、竖起尖刺,本是从未肖想过的东西,他却被迫与人相争。都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在凌云山庄结识来的友人却不远千里来京城助他。易云长不是擅于权谋之人,却甘愿趟这浑水。
  这样的恩情早已胜过谢昀所给予的一切。
  待谢昀二人上了船,开船的弟子凑过来询问有何吩咐,面上是尊敬又略带讨好的笑意。
  谢昀淡淡扫了他一眼,发现这人竟是先前意图“教训”他的那个男子,只是那时候他带着面具,现在露出了真容,眼前这弟子便没将他认出来。
  李通摆摆手,“你去掌舵吧。”说着便与谢昀一同走进船舱。男子本欲不着痕迹地夸一夸谢昀,好叫李通欢颜,说不准就能记住他了,可眼下两人已经进去,男子只好作罢。
  一路舟车劳顿,两边先后抵达京城。马车驶进城门,闹市的喧哗声争先恐后地涌入双耳,董决明跟个满是好奇的孩童似的,掀了车帘将半个脑袋伸往车外,一路打量观察。
  他与半夏共坐一辆马车,半夏见他这模样,抽了抽嘴角,撇过头去,却忍不住伸手捏起车帘,稍稍掀开一角,也跟着四处望。
  何五姑娘也随行而来,这是她第二回来京城,上一次还是珍妃入宫的时候,她跟着家人到京城住了几天。六年一晃而过,京城却好似没有多大变化,百年老店仍屹立不倒,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与那时候一般模样。
  想到这里很可能就是她度过余生的地方,何五姑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马车一路驶过宫门,没有停下的意思,董决明看了看前头那辆公主规制的马车,了然一笑,放下车帘,随即靠回车壁。
  皇上早早候在紫宸殿前的白玉阶上,焦灼地来回踱步,待敏锐双耳听见了渐近的马蹄马蹄声响,便迫不及待地走下台阶,向远方迎去,没有丝毫帝王的架子。
  他扶着珍妃的手,在她下车那一瞬却微微使力将她抱入怀里。“四个月了,朕好想你。”他的声音略带喑哑,从压抑的喉间挤出。
  珍妃任他抱了一会儿,见他许久不放手,微恼地挣了挣,“阿容还没下来呢。”说话间,阿容已经被秋玉抱下马车。
  皇上这才放开珍妃,捏了捏阿容的脸颊,笑道,“阿容瘦了些,日后好好补回来。”
  稍后,皇上瞧见了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两人,目光未加修饰地打量,落在董决明面上的眼神越发幽深。
  二十来岁,面容苍白却清隽非常,眼中并无多少敬畏。
  这是皇上一眼便得到的信息,他本以为那位神医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绝不会有这般年轻。可他给的方子连太医院都啧啧称奇。
  皇上敛了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善意又感激笑道,“此番多谢神医的诊治,日后还要劳烦神医了。”
  董决明故作郑重地拱手回道,“不敢。”可动作里仍是可见江湖气。
  皇上又得出一点结论。这位神医丝毫没有遵循宫廷礼仪的意思,若非藐视皇权,便是出身草莽。
  珍妃在信中说的自然不如董决明当面说来得详细周全,皇上为免出差错,便将几人带到殿内,对着董决明很是询问了一番,事无巨细,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皇上将董决明与太医院的人安置在一起,叫太医院的人纷纷猜测这位是不是要进太医院。要知道,太医院可从未有过不满而立的太医啊!
  董决明感知到这些意味不明的眼神,也不在意,他不太喜爱皇上,也不如何愿意待在宫里。要说这留在宫里唯二的好处,便是有各种各样的珍稀药材供他捣鼓,且他徒弟也在此处。
  嗯,宫里的鸡也做得格外好吃。便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糯米鸡也有二十几道工序,四方山的泉水涤米,文火慢煮,制出最香甜软糯的糯米饭,那只精米养的肥硕母鸡也要配上各种调料,淋上蜜汁,势必要狠狠地与宫外的糯米鸡之间划出一道鸿沟来。
  董决明非常反对这样奢靡又繁琐的制作方式,于是决定将宫里的鸡都吃光以表示愤怒不满。
  皇上与珍妃还未温存几日,便得到消息说,谢昀已经抵达京城,随行而来的还有他曾经的师傅——李通。
  李通的来意,皇上不会猜不到,他沉眉想了想,低头柔声问珍妃,“待你的病完全好了,你会原谅云妃吗?”
  珍妃没料到他会提起云妃,先是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却是避而不答,“皇上要如何做,我都不会介意的。”
  皇上将珍妃拥入怀中,下颌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朕每每想起六年前那日,你断断续续地嘶叫,声音像被扼住了喉咙的猫儿,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陆陆续续从房里端出来,朕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不断收紧,紧得难以呼吸。直到次日阿容才诞下,你却没了声响,朕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叹了一声,眼中微有水光,在珍妃发顶吻了一口,续道,“朕就是在那一刻确定了心意,原来朕早已爱你入骨。若是可以,害过你的人,朕都会叫他们永无天日。可今日云妃的父亲来了,他以前教过朕习武。他此次来,应当是为了云妃。”
  皇上心中生疑,因为云妃害了珍妃之后,李通并未有丝毫为云妃出头的意思,反而气她行事不端,令人失望。如今为何又要进宫?
  谢昀两人进宫的时候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与珍妃一行人不同,他们只有两人,显得有些单薄。说到底是因为两人都是喜爱独来独往的人,且寻常敌手还伤不到他们,真遇到棘手的敌人,便是带多少随从都无用。
  不如孑然一身。
  皇上看着谢昀,见他并无多少憔悴模样,心下愧疚感稍减,笑道,“回来便好。”
  随即看向李通,他比印象中老了许多。那个时候的李通虽两鬓斑白,却是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仅是那样单站着,便是周身的气度。但现在他已然衰老,且老去的速度比寻常官僚勋贵人家的老人要快得多。一头长发已经全白,眼角、眉心以及嘴角的皱纹颇为明显。
  可他身为凌云山庄的庄主,分明生活优渥,身体强健,缘何会老成这样?皇上本来是预备与他好生周旋的,见他这样,顿时没有了心思。
  就像是竞技台上一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后,却见对手一瘸一拐从台脚艰难爬上来。
  到底是教了他许多年的师傅,皇上心中有几分苦涩。
  “皇上。”李通的面上没有丝毫见到往昔徒弟的喜悦,反而全是审视,他缓慢开口道,“皇上应当知晓草民来意为何吧?”
  皇上一噎,李通从未自称过“草民”,向来是直接称“我”,现在这般口气,竟是客气到生疏。
  皇上微微颔首,随即以手示意,白总管领了命,从偏殿带来一人。
  湖绿裙衫,少女打扮,面容未老,眼神中尽是喜悦希冀。她直直看向殿前的皇上,双眼湿润,“阿淳,你终于肯见我了?”
  皇上轻咳几声,避开云妃的眼神,“云妃,你看谁来了。”
  云妃这才注意到大殿内除了皇上,还有她的父亲和儿子。
  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解,“爹,你怎么来了?”她语调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李通绷着老脸,眼眶却发着红,“云儿……”他上前一步,“云儿,这几年,是爹爹错怪你了。”
  皇上一听便觉不对劲,何为“错怪”?
  李通随即露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色,轻斥道,“你为何不将那个幕后之人交代出来?害你白白受了这几年的苦!”
  李通看向皇上,眼眶犹红,“当年之事还请皇上再细查一番,草民听闻,当年实则是容妃娘娘怂恿云儿对付珍妃,云儿下的药分明不会害人难产,却被身边丫鬟偷天换日,如今那丫鬟也遭人毒手,死无对证,最后唯有云儿一人受罚,何其不公?草民知道云儿秉性鲁直,容易经不起挑唆,受人利用陷害,当年之事绝非云儿本意!望皇上明鉴!”
  皇上微惊,他当时恨极怒极,哪里会想到其他的,唯有将云妃惩治了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师傅放心,朕一定会查清容妃是否与此事有关,若事实如此,她定逃不了严惩。至于云妃……”

  ☆、面目全非

  皇上朝云妃看去,几乎是一瞬间,那痴迷的、充满爱意的眼神便黏在他身上、脸上。
  云妃竟是对他们方才的话语毫不在意,“这么多年,云儿该想明白的事情早已想明白了,云儿已经与你分离了六年,若是你肯信云儿一分,就是不洗清冤屈也无妨,云儿只想……”她目光盈盈,未尽之语尽在绵绵情意中。
  皇上下意识皱眉避开,随即想到李通就在眼前,这才试图缓和面色。
  李通见此,面容陡然一沉,将云妃拉到自己身边,“云儿,该想明白的你并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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