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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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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容只顾着将晏雪照散乱的墨发拂到而后,凑近他,轻柔地唤,“爹爹,该醒啦。”
  “噫,那是?”有人惊呼了一声。
  阿容一瞧,那些黑衣人已然追到了这里。
  易云长恐怕凶多吉少了。
  她眉目一沉,从晏雪照的袖口里摸出了折雪剑。
  “爹爹再不醒,便由我来了。”阿容的面上多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狠戾,“这是我,头一回与人动手呢!”
  话音刚落,剑已出鞘。
  “小家伙,还要抵抗?”黑衣人首领不屑地哼笑一声,“你那个护卫都倒下了,你还能做什么呢?”
  阿容默念了一声易云长的名字,眼中狠色愈浓,“我能……”
  她狂奔而去,一剑挥下。
  黑衣人感受到她这一剑竟有几分气势,意外地眯眼,随即毫不怜惜地一脚踹出。
  谁知阿容的身形竟灵巧一避,剑锋侧斩而下,竟是将首领身旁毫无防备的黑衣人削去了一臂,“让你见见血!”
  谢昀教过她,欲远袭敌,必示以近进之形。
  那首领看着受伤的属下,又惊又怒,运起掌风,朝着绕至他身后的阿容劈去。
  周遭的百姓瞧这架势,早已躲到了屋里,将房门闭得紧紧的,生怕受了波及。
  “你找死!”首领暴喝一声,掌风越加凶狠。
  “不,你不会杀我。”阿容笃定地看他,双手持剑,抵着首领袭来的掌风,“你的主子,要活口吧?”
  首领手中动作一顿,随即露出凶恶的笑,“对,活口,只要不死就成。”
  阿容面色未变,看着他恶质的笑容,冷淡驳道,“可是你要死了。”
  首领不解其意,正要出手,却觉得自己浑身都无法动弹了。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脖颈上,冷漠的话语从背后传来,“对,你要死了。”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首领已然被折断了脖颈。
  扭曲又狰狞,将四周的下属吓得不轻。
  “容容,到我身后来。”晏雪照柔和地唤了阿容一声,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却冷极了。
  “容容,闭上眼睛。”
  “不,爹爹,我不怕。”阿容轻松地笑,“你动手吧。”
  打打杀杀,对于黑衣人而言是活命的本事,他们躲避、防御,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取人性命,对于晏雪照而言是家常便饭,他从小活得动荡不安,之后又用手中的剑杀出了一条问鼎的血路,他出剑利落,剑花优美,有着潇洒又漫不经心的格调。
  阿容安心地站在晏雪照背后,心想,有这样的爹爹,她好像可以横着走了呢。
  晏雪照收剑,一眼没看那满地的尸体,只满意地转身,眼里笑意温煦,“终于可以抱抱我的闺女了。”
  他的宝贝闺女还活着,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步子加快,他搂住阿容的腰身,像抱着小丫头一般作势要抛,阿容怕摔,急忙搂紧了他的脖颈。
  她并不嫌弃晏雪照身上古怪的气味,埋入他颈侧,爱昵地喊他,“爹爹……”
  晏雪照眯着眼睛应她。
  “爹爹!我还有个同伴,为了护我逃跑,他留下抵御敌人了。”阿容指向胡同外边儿,“也不知他如何了。”
  大抵是凶多吉少了吧。
  ***
  “一群废物!”
  燃着凝神香的屋内,一身朝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满眼冷厉地训斥。
  “主上息怒。”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这回若非遇上了高人,他们也不会失手。”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我可是派来五十人去。”
  女子声线略沉,“主上,那人是晏雪照。”
  中年男子默了一瞬,“呵,这么快就相认了么?”
  “主上,我们的计划……”
  “继续。”中年男子闭了闭眼,抚着手中的血玉扳指,“何玉瑶的女儿,一个祸害,怎可轻易放过?我要让她尝尽受人摆布之苦……”
  这样才能偿还云儿所受的一切苦楚,不过也只能偿还一成,其余的,他要何玉瑶亲自来赎罪。
  女子没有回话,中年男子睁开眼,淡漠地瞥她,“临儿还在缠你?”
  想起那个伟岸的男子,女子苦笑,“不敢欺瞒主上,钟临他……确实还有那分心思,不过他连属下的模样都没有瞧见,只因属下身形像极了她亡妻罢了。”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姜眉,你须得记住,你的模样已经不能见光了,那个能光明正大伴他左右的人,不会是你。”
  姜眉喉间一涩,低眉敛目地回道,“属下省得,请主上放心。”
  中年男子只提了这句便作罢了,他也算不得关心此事。这两人,一个痴,一个愚,若是凑到一块儿,会让他伤脑筋的。
  “那个小护卫还有几分本事……便送去蜀中吧。”
  姜眉很快恢复如常,面上露出浅笑来,“恭喜主上又获一员猛将。”
  中年男子敲了敲桌案,声线偏冷,“这人想必是个倔脾气,多让他吃点苦头,下两倍的药量。”
  “是,主上。”
  屋内渐渐归于寂静,唯有熏香越烧越浓。
  ***
  晏雪照并未寻到易云长,便是连尸身都没有。
  “他很可能还活着。”晏雪照安抚地拍了拍阿容的手,“容容莫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他。”
  阿容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他是为了保护我才……”
  她没有说完,晏雪照已然握住了阿容的手,“不要自责,这是他的选择。容容,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欠谁的,他不过是做了一个让他安心的选择,想来那位小友也当知晓,这个选择背后的代价。”
  他将阿容手心攥得生汗的碎银取出,“看,他早就知晓了。”
  阿容眼眶湿润,“爹爹,我知道。”
  晏雪照看着她的泪眼,叹道,“没想到我晏雪照能生出这样美好的闺女,实在是意外。”
  “噗嗤”一声,阿容破涕为笑,知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哼了一声瞪他,“那也不是你生的啊。”
  这话一出,两人都想起了珍妃。
  沉默了一瞬,晏雪照眼含叹息,“她年少时不是这样的。”
  阿容心生好奇,歪着头看他。
  “我与她之间的羁绊始于一场意外,且因为这个意外,给她带去了诸多麻烦。但我看得出她应当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没想到……”晏雪照眉眼间蕴着极淡的哀伤,“容容,谢昀说得没错,到底是我造成了你这般尴尬的境地。”
  阿容怎么听得他这般妄自菲薄,立即便驳道,“都说各有定数,若是没有爹爹,哪里来的我?境遇尴尬,总比不存于世间来得好。爹爹,你别听三哥哥那样说。”
  谢昀还不知道,自己已然被晏雪照给告了一状。
  晏雪照眉眼间的哀伤一扫而空,惬意笑着,“容容,咱们回家咯。”
  听着晏雪照一口标准大楚官话秒变北地口音,阿容立时想起他的扎根之处来,不无好奇地问,“爹爹,雪域是何模样?我们要去雪域吗?”
  “那里是爹爹的家,十分宽敞,十分漂亮,容容去了便晓得。”
  两人皆带着面纱行走,路遇的行人纷纷避开他们,生怕他们是歹人。阿容无奈,“我这张脸可怎么办?遇见了见过我的,能将人吓个半死。”
  “雪域有一味药草,食之令人血肉通透,可以稍稍改变人的相貌,容容倒是可以试试。”晏雪照安利道,“我便是吃了那草。”
  阿容眼中发亮,跃跃欲试,却听晏雪照郑重起来,“不过我却是为了保命。”

  ☆、玉面杀神

  晏雪照幼时被人强制改变体质; 虽离药人还差一步之遥,但他已不算正常人了。
  他百毒不侵; 他容颜不老; 他体温冰凉,他只差一步便可入药; 成为禁。术里活死人肉白骨的药人。
  而这传说中的药人; 其皮肉筋骨皆是圣药,就连血液也有解百毒之效。
  不得不说; 那女子为了救治她的夫君,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药人的法子是害人性命的邪。法;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被列为禁。术; 若是被正道人士发现她在用这法子,她便再难找到容身之处了。
  所以她才隐居在山林,除了被她害去的性命; 怕是无人知晓她温柔的外表下做着的勾当。
  晏雪照此生最痛恨的人不是他那对愚昧无知的父母,而是这个温柔又残忍的女子; 是她摧毁了他最后的依赖与信任,让他这半生都走得孤凉。
  没错,半生。
  他曾查过; 药人的寿命极短,如昙花一现,一般养成了药人立马便会煮熟入药,不然便浪费了。所以他的寿命也不会长。
  他常吃的莫崖草有去除杂质、稀释血液的作用; 短时间食用会有肌肤通透之感,吃得多了,便可以稀释他体内的药性。若不是从古书中看到这草药,他或许活不到而立之年。
  在离京的路上,阿容静静听着晏雪照讲述这些事,他遭受的所有非人待遇,所有她无法触及的过去,似春日里绵绵不绝的碎雨,以稀疏平常的姿态落在心尖,却带来一阵阵密密匝匝的刺痛。
  初见他时,她以为他是“遇饮酒时且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的潇洒高人,现在才晓得他有这些不为外人道的往事。
  阿容难以理解。她爹爹这样的人物,就是在幼时,也应当是一个漂亮的讨人喜欢的男童,他的父母怎么就说抛弃就抛弃呢?见了他绝望过后抓住浮木一样的依恋眼神,怎会有人无动于衷,甚至更为残忍地利用伤害呢?
  颠簸的马车里,阿容无声无息地牵住晏雪照的手。
  晏雪照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却突然捏紧了些。
  “容容……”他眼里有些不安,“你是我的女儿,会被我影响吗?”
  阿容没听明白他指的是何事,晏雪照补充道,“药人。”
  眨了眨眼,阿容怔怔地摇头,“不会吧,我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晏雪照并未因此放松,只紧紧握住阿容的手,“等到了雪域,我给你检查一下。”
  ***
  敌人已经大类惊弓之鸟了。
  这段时日,谢昀一直采用暗袭之术,叫北狄吃了些亏,虽然每次只损失几车粮草或百十士兵,却足以叫忽察尔大为恼怒了。
  过了一段时日,谢昀下令命偷袭的军队露出行迹来。北狄士兵在高度戒备的情况下很快发现了大楚军队,还未交上手,大楚士兵便空手而返了。
  如此几回皆是大楚出一师,北狄全军戒备,大楚派出另一支军队,北狄再次全军戒备,到了最后,大楚的士兵仍是精力充沛,北狄却已经精疲力竭,如同一根绷久了的弦,一个不慎便会彻底断开。
  以我之佚,待彼之劳。
  然后,谢昀终于决定上真章了。
  这是决定性的一役,几乎直接决定成败。若大楚得胜,便可以挣得好一段安宁日子。
  谢昀戴上红缨盔甲,翻身上战马,心里竟是轻松起来。若是不出意外,这一役结束后就可以回京了。到那时候,阿容已是和他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外姓姑娘,就是晏雪照执意阻挠他,他也有法子将阿容娶进门。
  这世间之事,只要有分毫的可能,他便不会望而却步,若是没有可能,他也会将它变作可能。
  谢昀压下上翘的嘴角,看向身后黑压压的士兵。
  准备出发了。
  “嘚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谢昀看见宁远和一男子在说些什么,两人的面色均是难看。具体说了什么,隔得有些远,听不清。
  两人交谈结束,宁远为难地看了谢昀一眼,然后对男子摇了摇头,缓慢却坚决。
  男子点了点头。
  谢昀直觉得不对劲,便挥手招宁远过来。
  “何事?那人带来的可是京城的消息?”
  若是这样,也可以理解了。一国公主于登高节被歹人所掳,必定是轰动极大,京城带来的消息想必是这个了。也难怪这两人面色难看,应当是担心自己听了这消息会分心。
  宁远不知谢昀心中所想,仍是神情为难、眼神躲闪,想起谢昀几次三番地交代一旦有京城消息传来务必第一时间告诉他,最后咬牙道,“是京城的消息,只是现在大军开拔在即,王爷还是凯旋归来了再听吧。”
  谢昀浅笑,“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你叫他尽管说,我承受得起。”他当然承受得起,因为这本就是他安排的。
  风尘仆仆的男子翻身下马,走近谢昀,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他,面色严整,“这信便交给王爷了,是现在看还是回来了看,都由王爷决定。”
  虽心中猜测晏雪照的计划是成功了的,但谢昀不看到确切消息便总有一丝不放心。
  他撕开封口,展开信纸,正色了些。
  宁远亲眼看见,谢昀拿着信纸的手轻微地颤抖起来。
  他本是看着极轻松的,是战场都不曾折损的云淡风轻,现在却肉眼可见地苍白难看。
  是了,京里人都晓得,玉京王爷和容昭公主关系最好,就是另辟了府邸,也常常邀公主做客的。如今公主不幸染了天花香消玉殒,王爷就是再冷硬的心肠,也会难受的吧。
  但他们是仆,没有权利阻止王爷获悉这一噩耗。
  副将不知谢昀看到了怎样的消息,只例行前来提醒,“王爷,该出师了。”
  他看见王爷缓慢地将信件折叠起来,然后郑重地收入甲胄里,极简略地道,“好。”
  谢昀重新握上了长矛。
  副将准备归队了,却在临行之前看见了谢昀握着长矛的手,关怀询问,“王爷,你的手……”怎么颤抖不止?
  “无事。”
  副将将剩余的话憋回肚子里,仍是觉得不对劲,便多看了谢昀一眼。
  他向来知晓,这位赫赫有名的玉面王爷在战场上便是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但乍一看到谢昀这般面若寒霜的冷厉模样,仍是愣了一愣。
  战场上,谢昀没有丝毫异常,除了每一招都更狠了些,除了回旋腾挪间更迅疾了些。
  像是在与天争抢时间。
  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身上,渐渐的,他好像杀红了眼。
  北狄的士兵对谢昀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看见他这副不要命的打法,俱是心中一凛,更为害怕起来。
  忽察尔却暗暗哼笑了声。这小子到底是心急了些,以为北狄是可以速战速决的软柿子,也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对,他们北狄可是倾巢而出,大楚的兵力根本及不上,要不是前些日子被他们弄得烦不胜烦,这时候必定不会陷入僵持的局面。
  因此,忽察尔看着谢昀几乎自取灭亡的样子,心情大好。
  此时谢昀正与忽察尔麾下的一员虎将交手,而忽察尔本人则在军队后方眯着眼睛观察局势。
  突然,谢昀的目光落在忽察尔身上,隔着数百丈的距离,仍叫他感受到某种刻骨的仇恨和嗜血却冷静的疯狂。
  忽察尔心间一跳,有些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从何而来。
  与谢昀交手的北狄将军明显感受到力不从心,他勉强格挡着,却仍被谢昀长矛上传来的力道震得虎口生疼。
  谢昀浑身的内力集于手心,看着那将军的眼神带着冰冷的漠视,长矛一出,竟直接穿透了将军的铠甲,刺入了他的胸口。再一使力,更是穿胸而过,露出一个沾了血肉的枪尖。
  将军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昀,他的铠甲乃是精铁锻造,里头还有一层金丝软甲,怎么可能轻易被穿透?“你……嗬……”话未说完,便从马上摔进沙土,很快被踏入马蹄之下。
  在谢昀眼里,这些发动战争的北狄人皆是罪人,使他们将他从阿容身边调离,想要回京都不成。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们只要晚半月时间进攻大楚,他便可以为阿容妥当安排好一切。
  不,他当初就不应该走武路,做着劳什子将才。就是碌碌无为,也比失去阿容来的要好。
  忽察尔终于坐直了身子,眉头紧皱,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昀。他再一次看见了那种仇恨而冷漠的眼神。
  他仍不赞同谢昀不要命的打法,但他终于正视起来,谢昀虽不理智,却足够令人害怕,如同一把刚开了刃的利剑,叫人只好避其锋芒。
  副将从刀光剑影中分出神来,看见谢昀那双清冽的眼早已染上赤红,温润清雅的面容也满是狠戾,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他心下不安,觉得王爷的状态很不对劲,这样的不管不顾极其容易出事!
  敌兵很快攻来,副将无暇他顾,只好强自捺下心中的忧虑。
  他没有看到的是,谢昀周遭无人敢近身,敌兵踌躇犹豫间看见谢昀竟站在了马背上,那样轻盈的姿态显然是身手不凡。这种时候就是前去偷袭也讨不得好。敌兵这样想着,仍是不敢近身。
  然后他们便看到,谢昀右手持矛,面色沉寂下来,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右脚后退,身子后仰。
  敌兵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只暗暗提高了戒备。
  谢昀手臂线条紧绷,陡一使力,长矛疾飞而出,刺穿空气时甚至发出了尖锐的音鸣声,长矛速度之快,携带的力道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有些士兵甚至不自觉地停下了攻击,视线追随长矛而去。
  隔着几百丈的距离,忽察尔看着那疾飞而来的长矛,本想嗤笑一声不自量力,可他眼见长矛越发欺近,周身被危险笼罩的感觉越发明显,面色不受控制地难看起来。
  不可能的,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长矛根本不可能抵达。
  忽察尔面容僵硬,等待长矛的审判。
  一切不过转瞬间,长矛携来的音爆声仿佛响彻在耳边,忽察尔再也无法淡定,急忙抱头蜷缩。
  长矛从忽察尔头上一寸处擦过,“叮”地一声,钉在了铁皮战车上,入铁三分。
  忽察尔后知后觉地长呼出一口气,额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口中直念,“疯子、疯子……疯子……”
  北狄的士兵看着后方原本安逸的运筹帷幄的汗王被吓得面无人色,再转头看向一脸漠然的谢昀,暗暗咽下口中泌出的涎水,已然心生了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现在对三哥哥的武力值有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北地雪域

  从京城到雪域; 可以沿燕江北上,绕过漠北高地; 取道高句国。但阿容还想着给征战漠北的谢昀报个平安; 于是两人决定直接从漠北前往雪域。
  见到阿容这般着紧谢昀的模样,晏雪照脸色一黑; 却到底没有反对;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误以为阿容死去时候的心情。
  至亲至爱之人的死讯,无疑是一道重击; 叫人心神俱灭,叫人万念俱灰。
  出了京之后本可以悠哉游哉地前往北地; 权当游玩了; 但阿容不肯; 她被送出宫的时候来不及遣人通知谢昀,易云长又不知下落,谢昀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 甚至以为她已然不在人世。
  漠北城要比京城荒凉许多,但现在正是白日; 路上仍有来来往往的行人,疲惫的旅人、外域的商人,交杂的口音; 偶尔一阵迷眼的扬沙,构成了边关古城慵懒又粗放的午后。
  晏雪照找了一家旅店,两人暂时落了脚。
  “容容你且坐着,我去寻一寻他们的扎营之处。”晏雪照将包袱一放便要走。
  阿容牵住了他的袖口; 她蹙着眉头,眼中含忧,“我觉得,三哥哥可能已经回京了。爹爹你看……”阿容向四周看去,周遭或静坐或高谈的茶客没有一个面带忧色,似是丝毫不受战乱的纷扰。
  晏雪照眼神一凝,忽而笑道,“不必担心,他们或许是习惯了。如今距他离京之日两月还不到,想必没有这么快就回京的。”
  话音刚落,便听角落处一桌茶客高声笑谈道,“你别听别人说我们的兵力有多强,我有一军中好友,回京之前见过面,他说北狄有整整三十万大军!我们多少?这个数。”他竖起两根手指,神情夸张,“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要不是王爷显了神威,现在可能还在打呢!”
  另一桌的人与说话人本是不相识的,听到这事也忍不住附和起来,“可不是?只可以我们不在战场,没能看见王爷的英姿!”
  他的好友闻言嗤笑,“你若是在战场,吓哭了别来寻我。”
  后面的阿容已然听不进去了,她只晓得,谢昀回京了。
  她还想见一见他呢。
  晏雪照叹了一声,“罢了,等我们回了家,再告诉他也不迟。”他不忍心看阿容失落的模样,提议道,“不然我们在这里写一封信给他?”
  阿容点了点头。
  谢昀那一枪的神威为他争取了时间早些回京。
  他急着确认阿容的事情。
  甚至连凯旋而归时夹道的景仰崇慕都让他觉得不耐。
  他的甲胄还未卸去便踏进了阿容的闺房,却没有人怪罪他的失礼。
  这已是一间空房了,因为天花易传染,房里的布置全都被搬出去烧了,连同所有阿容存在过的痕迹,教人颇有人去楼空之感。
  谢昀的眼眶红了,因为这样的“假死”已经不是晏雪照可以办到的了。
  站在门口并未进来的宫人看见他们的王爷高大的背影细细颤抖起来,像是极力地压抑隐忍仍是无法克制的感情即将宣泄而出。
  但是谢昀仍有一丝不信。
  他甚至感觉,阿容就在这世间,甚至还在呼唤他。
  他的阿容也并没有这般残忍,舍得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世上。
  谢昀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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