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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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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昀仍有一丝不信。
他甚至感觉,阿容就在这世间,甚至还在呼唤他。
他的阿容也并没有这般残忍,舍得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世上。
谢昀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沉寂极了。他的目光在屋内搜寻,寻找着蛛丝马迹。
“王爷,请节……”宫人话未说完,便被谢昀抬手打断,只好将还未道出口的“哀”字吞入腹中,两只眼睛却滴溜溜地跟着谢昀打转转。
他看见谢昀沿着墙壁走到床边,一路细看,然后突然停住。
谢昀在床头看见了一个油彩写就的“羌”字,面上缓缓浮出一个浅笑来。
这个“羌”字,若指的不是二皇子,便是“无恙”了,前者显然不可能,因为二皇子早已被发配边疆了。
谢昀转身时,面色仍是沉冷的,叫宫人发现不了丝毫异样。
出宫时遇见急急忙忙找来的董决明,他喘着气说,“我有事要跟你说,先借一步说话。”董决明看了谢昀身后的随从一眼,显然是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要说。
谢昀挥退左右,道,“说吧。”
董决明压低了声音,“阿容没事!”
谢昀并不惊讶,点了点头,面上笑容却加深了。
董决明急道,“我这并非安慰你,那天花是我亲自诊的,是不是阿容本人一探便能知晓。总之都是她娘搞得鬼!”
他面有忿忿之色,“我发现的时候,阿容大抵已经被送走了。真不知道这世间为何又这般冷心冷肺的母亲。”
谢昀道,“阿容在房间留了线索,却来不及写信给我,是时间紧迫之故,但她笔触较为平稳,想来是知晓没有什么危险的。至于珍妃为何要将她送走,我大概能猜到原因。”
董决明愣愣地听着,随即便是强烈的好奇,催促着谢昀快些说,谢昀却吊着胃口,笑道,“你日后还会见到她的,到时候便知晓了。”
直将董决明哽得不上不下,缠了谢昀好一阵,待谢昀终于受不住了,这才将阿容的身世告知,然后留董决明一个人慢慢消化。
***
又一月后,阿容终于抵达雪域。
雪域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终年积雪、常年冰封的地方,乍一眼瞧去便是一片冰蓝色的天地,阿容看得双眼微眯。
晏雪照为阿容加了大氅,牵着她走在雪地上,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在松软的雪地里相互依偎。行至半山腰,晏雪照将有些喘气的阿容一把背起。
他笑道,“容容的小身板,还得再练练。”
背后传来嘻嘻声,“不啊,有爹爹在。”
闻言,晏雪照面上的笑容悄无声息地扩大,叹道,“小机灵鬼。”
两人走着,天空中渐渐降下了小雪,一片一片轻薄柔软,落在阿容的面上,像是一个温柔的亲吻。
“爹爹,下雪了!”阿容的语中有些兴奋的新奇,因为现在还未入冬,若是在京城,定然还没有下雪的。
“嗯,这边已经是冬天了,越往上雪就越大。”晏雪照心想,容容应当是有些喜欢这个地方的,那便好了。这里会是她的家,她若是不喜欢这里,他便努力将雪域变作她喜爱的模样。
“容容,将兜帽戴上,小心着凉了。”他给阿容的大氅上连着一个狐毛织就的帽子,比雪的颜色还要纯洁眩目,甫一戴上,双耳便暖和了许多,想来不是凡品,应当是特意准备的。
“这毛真舒服。”阿容感叹了一声,脑袋在帽子里转了转又蹭了蹭。
晏雪照笑道,“这是雪狐的皮毛,这山上就有,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猎。”
“好啊。”阿容欢呼一声,“这时候应当不好猎吧?”
“你爹爹我自有办法。”晏雪照笑着道,“不过爹爹得先带你去山庄上安顿好。”
阿容听着他的话语,对在雪域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心情也雀跃起来。
当真如晏雪照所说,雪势越发大了,一片片像极了鹅毛,阿容将落到晏雪照发上的雪花拂去,然后伸手为他遮挡。
晏雪照似有所感,“当心把手冻着,我在这里待惯了,这点雪不成问题,容容不必担心。”话虽这般说,他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如今看来可真不假,他家的闺女可疼他了呢。
那个什么谢昀都得往后排,没看现在阿容都没想起来他嘛。
“啊,对了爹爹,我们的信什么时候能到三哥哥手里啊,我虽然于细微之处留了线索,但总担心三哥哥没看到。”阿容皱着眉头,呼出一个热气,“他若是以为我出事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晏雪照面色一黑,“现在或许已经到了。”
他将阿容的身子往上抬了抬,“容容别想这些了,爹爹不想看你忧虑的模样,爹爹的容容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嗯,这样的说法很好,果不其然,阿容立时笑着应下了,搂紧了他的脖子答好。
葬剑山庄已经初显轮廓,阿容仰着脖子,惊叹一声,“爹爹的山庄很漂亮啊,只是太难走了些。”她想起这事,好奇问,“爹爹你是庄主,为什么还要自己走上山庄?”
晏雪照被戳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我一个人上山使了轻功自然很快,但现在我想带容容瞧瞧这沿途的风景。”她知道她会喜欢雪的。
阿容点点头,又仰头观赏起山庄来,嘴上回道,“我轻功不太好,爹爹要教教我呀。不然每次上山都得爹爹背了。”
晏雪照笑开,“就是每次都背,又有何妨?我山庄里那群老光棍知道我有个闺女,都羡慕成什么样了。”
说到这里,晏雪照续道,“到了之后给你介绍一个人。”
阿容正要问世谁,便隐约见到山庄门口高大的冰雕下,一个雪衣男子孑然立着,寒风将他的鹤氅吹得鼓起来,却掩不去他分毫风采。
“爹爹,那是?”
晏雪照笑意柔和,“说的便是那人了,走咯,你顾叔叔来迎我们了。抱紧。”言罢,脚下的动作加快了些。
“顾叔叔?他是谁啊?爹爹的友人吗?”
晏雪照点了点头,“他是认识你的,还说以前抱过你,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气我。不过你应当听过他的名号。”
阿容心间微动,隐隐有些预感。
“灵均先生。”
“啊——是他?!是叫顾齐光的那个灵均先生吗?!”背上的阿容欢快又惊喜地叫起来,显然是喜爱至极,“爹爹竟然和灵均先生是好友啊!好爹爹!”阿容吧唧一口亲在晏雪照的颈侧,却叫他开心不起来,甚至浑身皆冒着酸意。
得,他又有情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均先生这个角色其实不算是新加的 他在一开始就出现过了 见第四章 哈哈
☆、灵均先生
踏进山庄时已近傍晚; 阳乌落在冰雕之下,折射出暖色的光。
披着雪白鹤氅的男子面上噙着淡笑; 迎上半步; “雪照回来了。”随后,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阿容面上; 轻轻颔首; “阿容都这般大了。”
阿容一听他这话便激动不已,双眼里也是亮晶晶的光; 腹中的话语到嘴边转了一圈,却成了; “灵均先生; 我很喜欢你的诗集的!”
晏雪照黑着脸将阿容往自己身边拉了半步; 面色不善地看向顾齐光。顾齐光面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也不管晏雪照的脸色,对阿容说; “你幼时都唤我小舅舅的,不过现在叫我顾叔叔便好。”叫他小舅舅是因为顾皇后的关系; 现在阿容已经不是容昭公主了。
“顾叔叔!”阿容雀跃地喊了声,又被晏雪照往身后拉了拉。
“别杵着了,先进去。”晏雪照说着便牵了阿容往庄内走去。
顾齐光失笑摇头; 目光宽和又包容。
“先把手暖暖吧。”顾齐光将手里的暖炉递给阿容,笑道,“雪照与我都习惯了这里的气候,阿容初来乍到却是要多注意身子的。”
阿容愣愣地接过手炉; 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道谢。天呐,灵均先生竟是这般体贴随和的人!
正这般想着,却听一旁的晏雪照哼了声,阿容心中好笑,爱昵地摇了摇晏雪照的手,心想爹爹的醋劲儿未免太大了些,跟尧白也差不多了。
往前走了一段,视野里出现了一座水晶般的宫殿,阿容惊呼一声,“这是爹爹的住处?太漂亮了些!”
顾齐光听到这话便是一笑,面上却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果不其然,晏雪照开口了,“这是一时兴起建的,我的住处在那边。”
他一指,阿容便瞧见了美轮美奂的冰殿旁边一间黑色的小房子,因为实在不显眼,哪怕与雪地黑白对比得鲜明,一眼看过去仍是会忽略。
阿容咳了几声,“也……挺好的。”
晏雪照哈哈笑了声,“对啊,我的住处十分暖和,带你去感受感受。”一旁的顾齐光被这对父女逗得弯了唇角,眉目越发温和。
没想到走近之后,这间黑色房子看起来竟没有那般磕碜,反而别有玄机。
顾齐光看阿容面露好奇地盯着看,温声解释道,“这是最为保暖的千年水沉木建成的,还有温养身子的功效,比起旁边的冰殿,它反而更为稀有与宝贵。”
他领着阿容进去,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先沐浴暖身吧。”
“我们这里没有侍女,容容若是要,我立马下山买一个上来?”晏雪照是听过别人讲述的,宫里长大的孩子终其一生都没多少时候自己为自己洗澡。
阿容闻言摇头,面上泛起薄红,“不用了爹爹,我自己洗。”
晏雪照与顾齐光很快退了出去,阿容褪下大氅,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些踏实而温暖的感觉了。外头的两人并未走远,依稀有说话声传来,只是隔着这水沉木,很有些听不清。
屋外。
晏雪照锐利而冷冽的目光刺向顾齐光,质问,“为何对容容这般体贴周到?”
对面的顾齐光笑容仍是温和如水,“雪照,她是你的女儿啊。”
雪花细细簌簌地落在两人周遭,晏雪照仍是觉得不对劲,他回来就没有备好的热水澡和手炉,阿容一来,这老光棍顾叔叔就格外温柔体贴,很是可疑,他正色提醒,“我丑话说在前啊,我们家容容,不约!”
顾齐光看着晏雪照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几乎哭笑不得,“雪照啊雪照,灵均在你心里这样的人么?”
也不知晏雪照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过面色倒是好了些,他转过身看向紧闭的木门,目光里含着极深极浓的温柔,“容容是老天爷给我的厚礼,我要多捂几年。”
大雪忽然寂静了些。
顾齐光顺着晏雪照的目光看向空中的雪花,心里有些怔然。
过了会儿,阿容推门出来,一袭绯色的叠裙外披雪色大氅,亮眼又醒目,像是一团火焰在雪地里燃烧,美极了。
她一步步迤逦而来,眼里含着快活又雀跃的光,步入雪中时伸手将兜帽戴上,一圈狐毛边将热气氤氲过的小脸衬得越发娇嫩鲜妍。
常年沉寂的葬剑山庄好像突然活了,春天一般散发着生机。
晏雪照骄傲地笑起来,对身边的顾齐光道,“我闺女。”
顾齐光收回欣赏的目光,纵容地浅笑,“嗯,你闺女。”
晏雪照没有继续得瑟的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牵起阿容的手,笑道,“爹爹带你去看房间。”
言罢,两人已经走远了,一玄一绯,在雪地中格外醒目,若非知晓这是一对父女,还能道上一句般配。
顾齐光失笑摇头。
阿容的房间是晏雪照亲手布置的,早在很久之前,他知晓了自己还有个闺女却不能认回时便布置了这个房间,叫顾齐光每每看得有些怅然。
现在,这间闺房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阿容欢喜得不行,她在屋子里看见了顾齐光的绝版字画,恨不得抱着晏雪照亲上几口。
“爹爹!你怎么知晓我喜欢灵均先生的字画?”
晏雪照满足的笑容一滞,语调平淡又隐含着怨念道,“我哪知道,不过是想着阿容定是个小才女,而自己的字画又有些拿不出手,这才将他的字画拿来几幅挂上。”
阿容语调带颤,“这些字画可都是千金难求的无价之宝啊,我在宫里想要一幅都弄不到。天呐,爹爹,我要晕过去了。”
晏雪照:好委屈好难过……
“爹爹你看!这是【老翁抱鱼】啊!我终于看到真迹了!”阿容趴在墙上,几乎要将脸贴在画卷上了。
晏雪照:呜……
顾齐光将晚膳准备好了,来叫两人时,恰逢两人出来,一个眼里发着光,一个满眼的酸意却保持着微笑。
“来用膳吧。”顾齐光没有多问,笑着唤两人。
阿容做到了木凳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齐光摆碗筷端热汤,悄悄碰了碰晏雪照的胳膊肘,“爹爹,平日里都是这样吗?”
晏雪照双目睁圆了些,有些不明所以,阿容补充道,“顾叔叔做饭菜,爹爹负责吃?”
察觉到阿容眼里淡淡的嫌弃,晏雪照捂住胸口,难过道,“你爹爹是这种人?我还负责洗碗的啊。”
顾齐光和阿容俱是笑起来。
“爹爹的山庄里没有其他人?”阿容现在才察觉出这座山庄的奇怪之处了,葬剑山庄分明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庄,今日看下来却只看到了晏雪照和顾齐光两人。
“其他弟子都在山脚下呢,你顾叔叔不喜欢这么多人住一块儿。”
顾齐光坐下来,笑道,“说好了要隐居山林,如今林子是没有了,隐居却是要的。”
啊……好任性。
阿容愣愣地点头。
“那些个家伙听说要到山脚下去,别提多高兴了。”晏雪照为阿容盛了一碗汤,“来,暖暖胃。”
“山脚下食物好寻,不远处还有集市,比起山上也暖和。听说要下去住,一个个都对他感激得不得了。”晏雪照摇摇头,自己也喝起汤来。
顾齐光说,“这汤里加了莫崖草。”
晏雪照动作一顿,又继续喝起来。
“你上回来信说这里发现了一处剑谷,有进去瞧瞧么?”晏雪照随意问起。
见两人根本没有食不言的习惯,阿容也放开了些,问,“什么是剑谷?”
顾齐光笑着解释,“自古以来便有剑道大家喜爱收集名剑,死后藏于山谷,然后震石封山,只待有缘人发现,让这些名剑重现人世。”
“那为什么不直接传给后人,或者卖出去?”阿容很是不理解这种寻找有缘人的做法。
顾齐光还未答,晏雪照便摇头道,“什么‘有缘人’,不过是那些拿剑之人自我开解的说辞罢了。这些大家终其一生收集的名剑,怎么会甘心转手送人或者送出,肯定是想带到阴间去的,他们大概并不想被后来人发现。”他哈哈一笑,“就是再不想,还是会被时人搜刮一空。不过这个剑谷是怎么回事?”他看向了顾齐光。
“这处剑谷机关众多且复杂难解,那位先人应当精通机关术,将这些剑藏得极隐秘。月前发了一场雪崩,平息后竟冲出了一把东越时期的古剑,那把剑虽威力一般,却极有收藏价值,现在已经被人转手卖到夔州了。这处有剑谷的消息也传开了,只是至今无人能进去。”
晏雪照正色了些,“这处剑谷,我想进去试试。”
顾齐光微讶,“你的折雪剑使厌了?”
“非也,我只是想将它的老子寻到。”
阿容眼珠子一转,“溟霜剑?”
晏雪照笑了笑,“碰碰运气吧。希望我也能当一回‘有缘人’。”
夜间,阿容躺在温软的床榻上,不过须臾便陷入了沉眠,难得的安稳感觉叫她睡得很是酣甜。
而晏雪照则有些心事。他的功力比阿容深厚许多,自然知晓他们一路上都被人盯着,只是那人隐匿的功夫极为不错,叫他感知不出具体的方位,只想着与阿容寸步不离便好。
现在已然到了雪域,也不知那些烦人的苍蝇走了没有。
晏雪照想起答应阿容寻找易云长的事,心中一动,觉得这事情有突破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期中考试,可能会有延更的情况,不过不会断啦,诸位见谅,么么哒
☆、莫逆之交
雪域上全年皆冬; 已然说不清楚第一场雪究竟是何时下的了。
京城的初雪降临时正是傍晚,谢昀和董决明温酒对坐; 石桌上还有几碟子新月楼的小菜。
董决明将筷子握高了些; 伸到谢昀面前的碟子,突然道; “阿容离开这么久了; 怪想她的。”说完这句,菜已入口; 他评价道,“还行; 这家新开的酒楼挺会做菜的。”
浑然不觉对面的人动作一滞; 面色深潭一般的沉静。
谢昀没有说话; 此时夕阳正好,却几乎没有温度。
董决明稀奇地看了谢昀一眼,“你都不想她吗?多招人疼的小丫头。”他啧啧嘴; 摇头,“明明她最喜欢的就是你。”
谢昀知道董决明说的喜欢并没有任何深意; 却仍是不可遏制地心头一热。
他用看负心汉得眼神看着谢昀,谢昀也没有解释。此时酒温得刚好,谢昀不疾不徐地倒进酒盅; 水声淙淙,“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董决明叹气,“带回来还有用吗?京城百姓估计都忘了还有个容昭公主了,他们有多健忘; 你又不是不知道。且……她还能回来吗?”
“一定会的。”谢昀勾起一个极浅的笑来,心底的话却没有人可以诉说。
他真是……想到心里发疼啊。
董决明不明白谢昀的笃定从何而来,“但愿吧,到时候就算做不成公主了,我们就养着她。”他觉得这个想法还不错,嘻嘻笑起来,神采奕奕的模样,“你还要结婚生子吧,我就一孤家寡人,到时候养在我府上好了,也方便。我府上就我和半夏两人,十分清静,阿容会喜欢的……”
他还要说什么,被谢昀意味不明的眼神一看,立马噤了声。
“咦?”董决明觉得眼皮子一凉,伸手摸了摸,又抬头看,“下雪了?”待他确认了往下飘摇的是一片片晶莹的雪花,立即雀跃起来,“真的下雪了!”
须臾,他的声音却渐渐低落了些,“去年这个时候,阿容还在跟我打雪仗呢。”他叹了一口气,将冰凉的雪花握在手心。
他的声音好似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叫谢昀有些听不清。
谢昀微微仰头,看着静谧下落的雪花,一股又一股火热的冲动冲出心头,叫他差些维系不了平静的面色。
去找她。去见她。
抱她,亲她,拥有她。
雪域。
晏雪照设下一计,找来山庄里头一个和阿容身形相似的女子,扮成阿容的模样,然后带她上了集市。
他借着去钱庄换银子的理由,将“阿容”留在原地等着,果不其然,等他一回来,人已经不见了。
那人行踪诡秘,若是一人独行,晏雪照或许难以找出他,可那人若是多携了一人,那便不同了。
“爹爹就这样一个人摸去他们老巢?”阿容眉头锁着,有些忧虑。
顾齐光没有担心的意思,安抚道,“阿容应当相信雪照的本事。”他笑起来,“你生得有些晚,不知道他当初一人独闯两门三宗,取下宗门长老首级的事。”
“两门三宗?”阿容睁圆了眼,“爹爹又受别人欺负了?”
顾齐光笑容更真切,心想这丫头倒是没有为那些“无辜死去之人”抱不平,首先想到的竟是晏雪照是不是曾受了欺侮。
“雪照应当同你讲过他的体质吧。‘药人’是邪。术,且失传已久,也不知道那个拿他制作药人的女子是从何处得到此法的。”他的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厌恶。
“后来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许多门派都在暗自争抢雪照,甚至差些叫他们得了手。”顾齐光面色冷了些,“他曾开玩笑说,自己也算是被煮过了,论经历之奇,他是头一份了。”
阿容沉默了一瞬,“爹爹……他很不容易。”她垂下眼睑,半响复又抬起,“顾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爹爹的。”
“顾叔叔很在乎爹爹吧,爹爹除了有我,还有顾叔叔,他那么容易满足,早年的伤痛应该淡忘得差不多了吧。”阿容轻轻笑起来,“有这样的爹爹,我当真是走运。”
顾齐光看着阿容的目光越发温暖,“他有你这样的闺女,何尝不幸运呢?”
暖融融的灯火下,顾齐光眉眼温煦,唇角的弧度像极了茶楼里头晏雪照温和地看着阿容的模样,两两一重合,叫阿容觉得有些恍然。
这样的如出一辙,爹爹和顾叔叔……一定共同生活许久许久了吧。
这样想着,话也问出了口,“顾叔叔和爹爹,是怎样认识的呢?”
顾齐光并不意外阿容会问这个问题,他笑道,“我以为你会问雪照。不过他的说法和我的说法,定是不一样的。”
他抿了一口茶,“他一直以为,与我的头回见面就在雪域。那时我已然决定隐居,因为畏热,便选在了这片冰天雪地的地方,不过是在另一处山上。雪照素来爱游山玩水,一日到了我的小屋前,嗅到了饭菜香……”
阿容已经笑起来,她就应该猜到爹爹这样贪嘴的人,与顾叔叔会因吃食而有所交集。
“雪照说,”顾齐光笑着模仿起来,没有一丝扭捏,“我见过许多会饭菜的人,极少有你这般好看的。我也见过许多模样好看的,饭菜做得这般好的却独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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