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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月倾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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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
  这句断断续续的说话,让花飞雪陡然一惊。洛千秋此时看起来却很平静,表情里并无太多的惊讶,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本事久别重逢,可是那种眼神那么陌生,让花飞雪心底一瞬间凭生凉意。
  “不过,你不需要为我报仇。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不愿看到你为难……”她无限眷恋地环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胸口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凄阴的笑容,说,“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简单的可以为你死的女人过一辈子,就,就像我一样……”她甜甜地笑了,手却再没有力气,缓缓松开,缓缓滑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她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欧阳嬷嬷是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旧时恩怨,迫不得已隐姓埋名……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瞬之哥哥,现在我将它告之于你,求你帮我照顾她。……我,我能再看你一眼,也便走的心安了……”
  这时,有一滴泪水落在她逐渐冰冷的手背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四散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洛千秋垂首抱着她,缓缓闭上的双眼。
  那一刻,花飞雪在洛千秋脸上看到了一种很深痛楚。她知道,感情越深,那种痛就会越剧烈。那么绝望,那么寒冷……
  那种痛楚叫做失去。
  他从未爱过她,甚至未曾动对她动过一丝男女之情……可是那些单薄稚嫩的岁月,是她陪在他身边的。
  多少年来不曾落泪,可是此时,他竟不想控制自己,仿佛唯有这样,心中对她的愧疚才能减弱一点。
  ……原来那张冷静自持的外表下,藏着一个血性情深的灵魂。也便是此时,花飞雪才有些真正地明白他了。
  然而,却已经晚了罢。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千秋抱着逐渐冷却的纪一言站起身来,路过花飞雪身边的时候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正眼看她,声音里充满了如履薄冰的平静,像深夜暗涌上一望无际的海面。
  花飞雪侧头看他,良久无言。洛千秋直视着前方,眼眸里并没有她。
  原来他们的重逢,就是这样的。胸口处传来一阵浅浅的刺痛,这种感觉早就应该已经麻木,她忽然想笑。
  这一个月以来,她在冥月宫的离恨海里受了那么多苦,锥心之痛,颠覆一切,无人能懂。身心疲惫地回到乾坤顶,等待她的,却是这些。于是她真的笑了,淡淡问他,“你真的相信,是我杀了纪一言?”
  “她临死前所说的话,我有什么理由不信?”洛千秋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冰冷而陌生,一瞬间让她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从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而她现在,到底是从梦境回到了现实,还是从现实走回了梦境?花飞雪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否则怎会让连佩沙妮来素蝶谷找我。”他以为她默认了,胸口一痛,原来心中所有的不确定此刻都落井下石,他说:“你早知道我就是洛千秋,却一直佯装不知,口口声声叫我秋公子,将我骗得好苦。”他垂头看一眼怀中双目紧闭的纪一言,说,“看来万语说的没错。像你这种又美又有心机的女人,根本就是不值得相信的。沾上了就是祸水。”
  天空忽然飘起雪来。白雪纷飞的视线里,眼前这个男人俊美如画,陌生而遥远。花飞雪耳边嗡嗡作响,终于静寂一片,一切的声音离她远去。终于,她一字一顿地说:“洛千秋,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连佩沙妮瞠目结舌地站在一旁,已经被眼前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有对洛千秋说是花飞雪派她去素蝶谷找她的,慌乱中也有对他说是花飞雪杀了纪一言。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一切。
  花飞雪忽然转头望向连佩沙妮,淡淡地对她笑了,那笑容绝美而疲惫,说:“下次见到你哥哥,记得告诉他,答应他的我已经做到,欠他的我也已经还了。感谢他曾为我所做的一切。……这世上真正对我好的人,原来真的只有这么少。”
  她转头淡淡地望着洛千秋,眸子如冰冷的湖水,她说,“是的,我早就知道你是乾坤顶少主洛千秋,却假装不知,一直叫你秋公子,叫你瞬之……我就是想取得你的信任,想做当今武林的太子妃。”雪花漫天,像极了离恨海中粉白色的落英,她说:“你可以把纪一言的死算在我头上,也可以相信我从来不曾对你有情。……你可以杀了我,或者把我关起来……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关于这个情字,其实她自己也很迷惑。
  若说对洛千秋有情,怎会又在离恨海中对殷若月动心?初遇之时不知身份,雪顶箫声,是真的知音相惜。后来重逢,她知道秋公子便是洛千秋。对他所做的一切也的确是处心积虑……可是若说对他无情,为何会在经历天翻地覆的变故之后,满心疲惫,却只想回到他身边?
  或许对她来说,殷若月就像火,来得突然,焚烧一切,燃尽了她生命中所有的激情,烟花绚烂却不能长久。一地灰烬之中,有她此生都无法回避的痛楚。
  而洛千秋,他就像海。平和,宽广,包容一切。她能听懂他的箫声,站在他身边总是觉得很安心……是知音,是师,是友……她甚至曾经以为他是她的归宿,是她受尽了伤最后的退路。
  而他,也曾在山花烂漫的景色中对她说,你是我亲自看中的女人,定不会是池中之物,如果在这一点艰险中都不能全身而退,我也不会选你做我的妻。
  他说花飞雪,如果你此番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我便认定你是我此生的妻子,以后再无犹豫,再无二心,从此只对你一个人好了。
  可是在她历尽劫难重回乾坤顶,他就是这样对待她的。过去那一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夕阳西下,雪花飞舞,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洛千秋,你可以对我再狠一点。我希望我也能恨你,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反而不怕了。
  洛千秋一怔,抬头望向花飞雪,忽然发觉她的眼睛充满了倦意和冷清,与上次分离的时候大不相同。
  她变得不一样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容颜依旧绝美鲜亮,可是眼神却仿佛苍老了十年。忽然间,无法遏制地,一种怜惜涌向洛千秋的胸口。可是怀里纪一言的尸首还未冷却,他想起与她共度的那些青梅竹马的时光,想起她撑着伞站在素蝶谷时单薄凄楚的身影……强压下内心深处的动摇,洛千秋冷冷地说:“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这件事我会先压下来,等盟主回来再做处置。从现在开始,我会派人监视你,没我的允许,不许离开乾坤顶半步。”
  3。
  武府府司陈西口忽然失踪,乾坤顶上人手不够,外界又不断传来各大门派对武林盟主不满的声音,选秀又刚进行到一半,确实是个多事之秋。
  所以洛千秋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花飞雪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才这样做的。——因为他把她软禁在商府。
  那里是欧阳嬷嬷的管辖范围。纪一言还活着的时候,欧阳嬷嬷都曾为了她去暗杀花飞雪。现在她死了,这一切就成了血海深仇。
  商府财大气粗,是文武商礼四府之中最有财力的一个,在院中引了温泉水,园林花木四季如春。洛千秋把花飞雪安顿在中庭的一间客房。路过天井时发现梨花都败了,树枝上挂着一簇一簇的雪,倒也似旧时繁花,只是无香。
  他将她送到商府,转身要走。花飞雪一路上只是沉默,此刻更是顺从,缓缓坐到中庭的石凳上,怔怔地望着远处。
  月落乌啼,清霜满天。他背对着她,却并没有迈开步子,忽然问了一句,“救出洛千夏了么?”
  “没有。”她说,“我还以为,你真是想等门主回来之后再处置我。”
  一轮明月照得四周如沐白霜,洛千秋的背影被拉得老长,一袭青衫之外披着黑貂披风,像极了他们初见那日的装束。
  月光渐渐模糊,天空忽然飘起雪来。四周依旧很暖,只是有种凉意覆盖下来……覆盖了他和她的影子,覆盖了二人之间所有的当初。
  “你放我在这里,就等于放羊入虎口。不如干脆亲手杀了我。”花飞雪淡淡地说,“上一次欧阳嬷嬷追杀我的时候,你还曾救过我的。现在纪一言死了,你觉得她会放过我吗?”
  他缓缓转过身来,雪色月光下身长玉立,映得一张面庞苍白俊秀,不似凡人,洛千秋扬起唇角,说:“你花飞雪是什么人?岂是区区欧阳嬷嬷对付得了的?”他望向她,伊人独立风中,说不出的柔弱单薄,内心深处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嘴上却继续说道:“你能从冥月宫禁地活着归来,毫发无伤,又岂会是池中之物。”他顿了顿,垂头望着地上的枝枝蔓蔓的花影,声音低了一些,说,“过去,是我小看了你。”
  “你不是小看了我。”花飞雪说,“你是看错了我。——我是红颜祸水,蛇蝎美人,害死了你最疼爱的万语妹妹。”她声色平静,只是眼眶忽然发红,说,“你在江湖上那些的眼线还告诉你什么?我与殷若月一同在冥月宫禁地失踪,他为了我不惜与大祭司轩辕离儿为敌,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不是?”她望着他的眼睛,说,“是的,这些都是真的。只是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我为什么是花飞雪?”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垂眸间有一串晶亮的泪水落下来,她说,“洛千秋,我太累了,我没有力气再跟命运斗下去。如果你想让我死,就痛痛快快杀了我,不要再兜圈子了。”
  望着花飞雪逐渐泛红的眼眶,白玉面庞看起来如雪雕一般脆弱易碎。洛千秋怔住片刻,生平从未如此刻一般心乱如麻,可是转念想到在自己怀中死去的纪一言,又想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殷若月……是不是如果没有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硬起心肠,他说,“你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能令天下无数男子为你心折。可是我,已经不会再被你所蒙蔽了。——纪一言身上的伤口是被东君剑所创,外伤极重,失血过多,你又给她服了朱砂丹。”
  花飞雪一怔,心中疑惑油起,纪一言到底是被谁打伤的?那人又怎么会使东君剑?
  “朱砂丹能加速气息运行,是治疗内伤的良药。可是纪一言受的是极重的外伤,这个药只会让她更快失血,耗散元气……你冰雪聪明,见多识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洛千秋直直望她,冷冷地说。
  花飞雪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来,原来在害死纪一言这件事上,自己竟然真的有份。——冰雪聪明,见多识广,蛇蝎美人,红颜祸水……或许作为一个女人,尤其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这么无奈的。会被世人贴上许许多多想当然的标签。
  “……呵,你们都说我冰雪聪明,艳绝天下,可是那又怎么样?今时今日还不是要置我于死地?”花飞雪冷笑一声。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别忘了,那些朱砂丹还是你给我的。可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花飞雪站起来背过身去,再也不想看见的眼睛,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说,“你以为我坏,奸诈心狠,又会骗人,就真的没有心了吗?——即使我真是心如蛇蝎……这颗心也是肉长的,它就不会痛吗?”
  月光映着雪色,照得周遭一切仿若虚幻。他心头陡然一阵痛,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转身离去,背影柔弱而渺小,仿佛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在暗夜里……可是她再也没有回头。只是一直一直往前走着,最后隐没在重重花影之后。
  洛千秋站在那里,良久良久,最后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月照中庭,他说,“如果纪一言还活着,也许我现在就会娶她。——花飞雪,我很后悔遇见了你。”
  也是现在才明白,爱上一个随时会令你伤透心的女人有多辛苦。每一句刺痛她的话,其实最后都会成倍地加诸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依然无法原谅。
  4。
  洛千秋走了之后,花飞雪伏在房间里的红木桌案上,分明倦极,却难以入眠。除了呼吸,什么都不想去想,可是脑海中总有些事一件一件地跳出来,纷至沓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过去的十几年里,就算外表再冷漠也好,到底也是个普通的姑娘家,会顾影自怜,会奢望有一日得遇良人,与他一起退到世界尽头。遇到邪魅俊美的男子,也会动摇,会迷醉,不知身在何处……
  可是现在,却觉得这一切,这一生,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又做了那个在脑海中盘桓许多年的梦……那个久远的春日,风儿很轻,一地的彤鸢花随风摇曳,红花蓝叶,团团簇簇,晃动起来十分好看,日光之下,金光清浅,犹如一片明媚的海洋……
  小女孩在树下沉睡,时有蝴蝶落在她白皙如玉的小脸庞上,她觉得痒,伸手一挥,惹得蝶儿翩翩飞起……她睁开眼睛,看见母亲美丽的脸,脸上的笑容如日光般潋滟温煦……那样无可挑剔的容颜,将纷飞的彩蝶都比得失掉了颜色……
  “娘……”花飞雪喃喃一声,伸出手去,抓到的却是一片虚空……这时忽然一条银色巨蛟凭空出现,铜盆大的眼睛里流着血,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尖利的嘶叫声……
  花飞雪猛的坐起身来,额头上渗满了汗珠,脸色愈加苍白了些。这时忽听红木房门响了一声,一个人影蹿将进来,一言不发,双刀如风,迎面便劈了过来。
  她闪身避过,只见身旁那张红木四角桌,咔嚓一声断成了两半,欧阳嬷嬷双眼血红,望着她道,“还我命来!”说罢双刀齐挥,招招致命,花飞雪仰身避过,袖中飞针射出,凌空绕了几圈,用红线缚住她的手腕,只道,“你找错人了。”
  欧阳嬷嬷哪里肯听,双刀一划,便割破了红线。花飞雪的太阿剑落在了离恨海,手边并无兵器,眼见欧阳嬷嬷又攻了过来,只好回身闪避,左臂上却忽然一痛,被刀锋划出一道半尺来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珠子涌了出来,浸湿了大片衣襟……疼痛之下,又见欧阳嬷嬷双刀齐下,一左一右劈在她的肩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飞来两粒石子,叮叮两声打在欧阳嬷嬷的双刀之上。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从窗外传来,却不似以往那般轻佻,似有几分关切“花飞雪,你没事吧?”
  欧阳嬷嬷见有人来,也不多话,右手一松,飞刀脱手,狠狠掷向花飞雪,她勉力避过,再转头的时候,欧阳嬷嬷已经破门而出,“你受伤了。”一个声音自半空传来,花飞雪抬头望向窗外,只见红木镂花对扇窗被人自外打开,雪亮一片的夜色里,露出久违了的杜良辰的脸。
  他斜坐在窗框上,一拂衣襟,赭色长袍搭在膝上,嘶地一声扯下来一根布条,轻轻扯过她的手臂,替她包扎好伤口,说,“几日不见,怎么武功退步了呢?”
  她坐直了身子,已然收起眼眸里的脆弱,看起来平静无波,她说,“地旗旗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杜良辰只是望着她,良久,说,“花飞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依旧是无可挑剔的一张脸,可是却好像有一种疲惫,渗透了她表情中的每一寸纹理。虽然从前她就是少年老成,不动声色的性子,可是现在的眼神却真的苍老了,看起来饱经风霜。
  花飞雪没有回答,垂下眼眸,只是无声望着桌上摇曳的红烛。
  “你的处境我很清楚。……是宫主派我来接你回去的。”他从窗框上跳下来,走向端坐在桌旁的她,“你愿意跟我走么?”
  花飞雪脸色一变,想起殷若月,只觉一切都恍若隔世。顿住良久,她摇摇头,淡淡地说,“你回去告诉他,请他忘了我这个人吧。这一生,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在离恨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们今天走到这个地步?”杜良辰在她对面坐下,这一刻容颜憔悴的花飞雪,引起了他探究的欲望,他说,“后来是离儿亲自去禁地寻宫主,才把他从离恨海中救出来。宫主当时却不肯走,痴痴呆在断崖下……说是要等你。可是那时,冥月宫的眼线已经收到消息,说你已经在回乾坤顶的路上……你到底是怎么从离恨海逃出来的?又为什么要对宫主不辞而别?”
  花飞雪用手捏着太阳穴,头真的有些痛。……跟这种痛比起来,仿佛手臂上的伤,也算不得什么了。
  ……为什么有些事情,分明不想要再想起,结果却是避无可避,总会有人在你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声音里甚至有一丝哀求,她对杜良辰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冥月宫的人,也不想再听到跟他有关的事。”
  “我走了你怎么办?”杜良辰循循善诱地说,“以你现在在乾坤顶的处境……也许还是同我一起回冥月宫好些。宫主虽然风流,可是对你的心意看起来倒是真的……毕竟我们都没见过他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人。……你看离儿那么想要置你于死地,也应该明白了。”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说,“不得不说,宫主本身就是智计无双,再加上神机妙算的祭司离儿,天下间真是鲜有对手。乾坤顶,他们早就志在必得。……冥月宫已经有很多人渗透进来了,比如假扮成陈西口的我,还有假扮成欧阳嬷嬷手下小僮的段夜华……”花飞雪猛然想起那个曾在树丛里追杀她的武功极高的小僮,想必就是段夜华了。过去的一些谜团缓缓散去,可是此时那些对她已经不再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这时杜良辰又说,“所以,在这乾坤顶上,想要你命的可不只欧阳嬷嬷一个。还有段夜华,以及冥月宫渗透进来的所有离儿手下的亲信……”他规劝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冥月宫。宫主这一次真是被你折磨得很惨……所以我想,他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花飞雪还未及回答,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洛千秋近乎冰冷的声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乾坤顶是什么地方?”
  洛千秋倚着门框站着,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雪色,说,“原来陈西口是你假扮的。难怪那么反常。”
  杜良辰也不回答,反倒走近了两步,端详洛千秋片刻,眼中没有笑意,可是唇边的微笑轻佻不羁,说,“你看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为了纪一言的死而把她关起来,这么一个美人儿的心你都舍得伤。”洛千秋一怔,说时迟那时快,杜良辰忽然拉起花飞雪破窗而出,飞身往雪夜中的黑暗之处跑去……花飞雪被他扯到窗外,奋力挣扎,却拗不过他,情急之下右手一掌劈了过去,杜良辰只好松手,花飞雪在惯性之下失去平衡,却正好跌到从后面追来的洛千秋怀里。
  这个怀抱,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其实是很陌生的。花飞雪身子一僵,因为纵使陌生,却也还是有温暖。
  他嗅到她发间的清香,只觉怀中伊人柔弱无骨,瘦削了许多,好像稍一使力,就随时可能会碎掉。眼角瞥见她手臂上的殷红伤口,不由一愣。
  杜良辰怔了一怔,飞身上前夺她,雪光中只见赭影一闪,转瞬已经欺到了花飞雪身边。洛千秋原旋转一周,已将花飞雪安置到身后,动作也是极快,转身间已经抽出腰间玉箫,往杜良辰头顶击去……
  雪夜静寂,唯有二人的打斗声在中庭回响,转眼间已经过了数百招,二人算是旗鼓相当,只是杜良辰未用兵器,微微落了下风。他擅用石子做暗器,本不适合近身战,此时却是好胜心油起,一心想赢过这位盟主之子的武功。花飞雪见二人斗得正酣,也不言语,只转身往屋里走去。杜良辰忙抽身出来,移形换影般地拦在她面前,说,“你走了,我们还打什么?趁现在还有机会走,快跟我回冥月宫吧。”说罢便来拉扯她的右肩。
  洛千秋冷哼一声,道,“恐怕今日你自己也走不了!”说着又攻过来,月光下青色身影快如蝶舞。花飞雪连日来长途跋涉,刚上山又遭此大劫,已是憔悴不堪,此时被雪光一晃,不由一阵头晕,险些站立不住。杜良辰避开洛千秋的攻击,闪过去扶住花飞雪,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一边瞪了一眼洛千秋,说:“你好好看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她都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忍心再冤枉她?”
  洛千秋一怔,眼见杜良辰将她揽在怀里,心头一簇怒火油起。为何她总是有本事让他失控,心头愈加浮躁,刚要再攻过去,这时杜良辰瞥他一眼,说,“纪一言算计了你,你知道吗?”
  洛千秋愣住,动作也僵在了半空。花飞雪也惊讶地抬头望他。杜良辰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有什么话,到里头说去吧。”
  杜良辰把花飞雪安顿在榻上躺好,自己坐到桌上,翘腿望着刚走进门口的洛千秋,说,“前些日子我扮成那个呆子陈西口,自然要做他该做的事,作为武府府司去素蝶谷找你主持大局,却被她识破了身份。原来她早知道陈西口是我假扮的,也知道段夜华扮成欧阳嬷嬷身边的小僮,潜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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