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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有毒-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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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这儿,李从灵仿佛醒悟过来一样,瞧了谢玄朗一眼。
谢玄朗果真面色不好看,李从灵瞧着逼于无奈,可实则瞧来,却也不过是左右逢源罢了。
不过如今,李从灵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虽威逼利诱,我却没肯答应,毕竟那么多军粮囤积于此,却损失一空。就算我有命赚钱,却也是没命去花。不过四殿下威逼利诱,却忽而教导了我一个法子。他,他这个法子,倒是令我都觉得心惊。”
李从灵虽然万分痛楚,一双眸子里面却也是流转了迷蒙之色,似乎有些事儿,连他这么聪明的人也是困惑不解。
“九公主,唆使灾民,冲撞府库,然后又弄死了李统领。我得到名利富贵,并且从此还能平白青云。如若是你,你又会如何抉择?”
自始至终,李从灵也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算死了那么多的人,将别人的尸体当成了踏脚石,李从灵也是一点儿都觉得如何。
那些流民天性愚钝,宛如蝼蚁,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月之前,你就已然发觉有些不对,并且寻上了四皇兄。那时候,他又如何知晓,竟似有山洪暴发,暴雨如注,流民遍野?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教导你利用民变,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出来呢?李从灵,你可真是会说谎话。”
王珠唇瓣流转了笑容,一双漆黑的眸子生出了清凛的光彩。
其实她隐隐觉得,李从灵的话儿也许并没有假。
有人刻意设计,所以才让整个兖州成为众矢之的。既然是如此,这个郴州的民变,必定也是要早有设计。
李从灵实在是可笑,不过是别的人一枚棋子。
说不定让他查到王竞,都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此才能逼迫李从灵铤而走险。
不过王珠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也是想要逼迫李从灵多说一些话儿。
李从灵一阵子恍惚:“是呀,我也不可置信。却没想到了,四皇子言之凿凿,十分肯定的样儿。九公主,你若不相信,不若去寻四殿下,再将这些折磨人的手段用在了四殿下身上。”
李从灵言语微微有些恶毒之意了。
这个九公主,生性十分可恨。四殿下和太子有储位之争,自己也是有所耳闻,想来必定也是你死我活的事儿。
可是王珠却是确确实实的,震惊得很。
她实在没想到,此刻王竞居然还在郴州?
“你言下之意,四皇兄如今还在郴州?”
王珠这样子说话儿,却掩不住面上震惊之色。
其实仔细想想,原本此事既然是做得天衣无缝,郴州又十分安全,李从灵更是成为了王竞一条走狗。既然是如此,王竞为什么要走呢?
他既不能回到京城,留在郴州也是一桩很好的事儿。
李从灵说了王竞的住处,王珠顿时命人将自己这位四皇兄给捉过来。
此时此刻,王珠目光轻轻的闪动,脑海里却也是浮起了容太后的影子。
楚美人出身虽然卑微,却靠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得了一儿一女傍身。
虽是如此,王竞自幼让容太后养在宫外,王珠也对这位皇兄并不是那么熟悉。
从前自己和容太后虽无血缘之亲,却十分亲近这个皇祖母。想不到容太后却给了自己那么一串红麝香珠子,让她失去生育能力,只为自己不能为谢家生育。
想不到此事背后,居然也是有容太后那冷漠威仪的身影。
王珠这样子想着,忽而将目光落在了李从灵的身上。
她慢慢的,一根根的指套儿戴在了自己那雪白的手指上。
一挥手,王珠狠狠甩了李从灵的巴掌之上。
王珠指套儿锋锐,顿时划破了李从灵半边脸颊,让李从灵的面颊也是鲜血淋漓。
李从灵又惊又怒,心中却也是掠动了狠狠的怨毒。
之前王珠要挟,说了要毁去谢玄朗仕途。
大夏原本就有规矩,但凡容貌有损,则不能为官。
如今王珠此举,那就是毁了自己前程,让自己一无所有。
李从灵手掌捂住了面颊,血珠子却也是从李从灵手掌缝隙之中渗透出来了。
他低吼了一声,眼中流转森森之意。
谢玄朗扫了李从灵一眼,却也是没有半点同情之色。
李从灵首尾两端,狡诈得很,谢家扶持于他,可他为了些许利益,转头就跟容太后献媚。
可见李从灵内心之中,也是必定有那攀高枝的心思。
王珠慢慢的走了几步,却也冷笑:“李大人,你还是自行请辞,只说自个儿弄伤了脸蛋,并且做不成官。否则若是牵扯起来,那却也没什么不好。”
纵然她伤了李从灵,可李从灵又把柄在自己手中,此事李从灵必定是不敢声张。
而且,纵然自己不对李从灵动手,欲图对李从灵动手的也是不少。
然而离开了李府,王珠得了消息,容色却也是微微一变。
照着李从灵招认,前去请王竞,王竞却也是人去楼空,已经是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红娇审了几个下人,只说王竞明明清晨还在,如今却已经不知所踪。
若说王竞如此警觉,知晓自己来了,匆匆离去,也是顺理成章。
可是王珠却有一种十分微妙的,郁闷的感觉,让她胸口一阵子的发堵。
此事纵然日后和王竞纠缠,却也是解不开眼前之局。
虽然不知道王竞为什么要贪墨这么多军粮,可是如今人去楼空,她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还想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并且索回这些粮食,以救兖州燃眉之急。
如今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她人在郴州,多待上一刻,兖州就多一份危机。这些事儿,原本也是要速战速决的。
事到如今,王珠也只能派出探子,去查如今王竞究竟是身在何处了。
只是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没有太多指望。
原本觉得盗走军粮是这几日的事儿,这批粮食纵然是没在府库之中,也隐藏于郴州城中。
可若一月之前,府库也已经是被搬空。指不定这批粮食早就运出了郴州!
既然是如此,那就宛如石沉大海,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正在此刻,谢玄朗有些疲惫的嗓音却也是在王珠耳边响起:“九公主,如今此事纠缠不清。你要挟我之事,我也可以不必计较——”
从前谢玄朗在兖州还没意识到什么,可他并不如何蠢笨,一路所见,也是隐隐让谢玄朗猜测到了几分。难怪王珠雷厉风行,不得不为。
想到了这儿,谢玄朗心尖儿居然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有多少面?
她时而狠辣入骨,冷漠如冰。可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女背负了滔天的恶名,居然是想要救兖州城的百姓?
自己和王珠自小就认识,可是如今却一点儿都不了解王珠是什么人。
“兖州已经无可救药了,咱们也不必回去,既然到了郴州,也是天意使然。还是快些命人,将皇后娘娘与薇薇接走。否则,也是再也来不及了。”
王珠黑漆漆的眸子似凝冰雪,可眸子深处,却也是流转灼灼的火焰。
“谢小候爷想要脱身,不必跟我说什么软话儿,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轻易就罢休的。”
她是绝不会轻易认输,更何况此事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谢玄朗却不觉微微冷笑,他是知晓王珠软肋,更知晓王珠柔弱之处。
“纵然九公主想要赚取一些名声,可是将皇后娘娘置于险地,那也是于心何忍。”
就算王珠不肯罢休,撕破李从灵真面目,可那又如何?
他也比任何人都是要清楚,王珠是个纯孝的人。
当初在皇宫之中,王珠就对陈后千依百顺,他就不相信王珠赌得起。
眼前的少女因为谢玄朗一句话面颊染上了一缕绯红之色,眼中却也是不觉恼恨无限。
那手指指甲套儿仍然是染了血污,让谢玄朗不由得觉得眼前少女是一头嗜血愤怒的小兽。冰冷的眸光,也因为少女眼中的怒意,而染上了一缕绯红之色。
若是就此罢休,王珠自然是心中不乐意,可是以陈后性命为赌,那也是万万不能!
自从离开兖州,她内心之中,无时无刻,都是十分灼热焦急。
好不容易,方才克制住自己,不能折身回去。
就算是生灵涂炭,城池染血,死了千千万万的人又如何?她的母后,是不能有事的。
这一点,谢玄朗说得也是十分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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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夏侯夕的宽慰
谢玄朗瞧着王珠晦暗莫名之色,不觉心中有了一缕快意。
这王珠身为女子,秉性柔弱,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
他知晓王珠胸中必定是十分抑郁,可是却也是一定会服软。
此刻王珠却也是抬起头来,眼中饱含了讽刺之意。
“谢小候爷为人夫君,却也是一点儿没将妻子放在心上。我要再回兖州,谢小候爷也一块儿回去吧,可别抛下白姐姐。”
谢玄朗方才言语之时,却当真没想到白薇薇。
如今听到了王珠提及,谢玄朗微微有些尴尬,想到了白薇薇,倒是不觉微微有些歉意了。
白薇薇楚楚可怜,秉性柔弱,留在了兖州,必定是会十分恐惧。
谢玄朗碰到了王珠灼灼目光,竟似有些狼狈。
“九公主倒是一片仁慈之心,知晓分寸。”
谢玄朗言语之中,颇有些讽刺之意。
就在此刻,一片温和嗓音却也是在王珠耳边响起:“九公主,可是要出去走走。”
这些日子,王珠也是和夏侯夕颇为熟悉了,也是不用回头,就知晓说话儿的是夏侯夕。
夏侯夕那温和的嗓音透出了夜风之中,却也是不觉令人有几分沉醉之意。
王珠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有几分冷凛的目光从谢玄朗身上移开。
她口中慢慢的说道:“既然夕殿下有这样子的雅兴,那我就和夕殿下走一走。”
如今的谢玄朗和前世比起来,也许有几分稚嫩,也许少了几分狠辣,可是那份凉薄自负的潜质,却也是半点没见少的。
谢玄朗眯起了眼珠子,瞧着王珠走到了谢玄朗的身边。
若说这大夏的九公主宛如出鞘锋锐的宝剑,那么夏侯夕的温和沉稳,竟然好似一柄剑鞘。
如此模样,却也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十分相配。
明明相识也是未深,谢玄朗内心却不知为何,竟有这样子感觉。
而谢玄朗唇角也是不觉勾起了一缕冷笑:“夏侯夕,陈国质子?”
既然是陈国质子,自然不应当忘记自己的身份。
陈国,质子而已。
王珠和他厮混,以后必定是会追悔莫及,一想到这儿,谢玄朗内心之中,竟似有几分欣悦之意。
天色已晚,如今郴州是多事之秋,故而入夜商铺也是陆续掩门。
一时之间,此处竟似有些冷冷清清的味道。
夏侯夕目光流转间,瞧着转角一处店铺仍是开着,门口支着大锅,竟是一处粥铺。
“九公主,今日你都没如何沾染吃食,还是吃一碗粥吧。”
他对王珠要离去之事只字不提,王珠欲言又止。
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让王珠生生咽下去。
夏侯夕的提议,王珠却也是没有如何拒绝。
今日自己确实也是十分焦灼,可若当真损及自己的身子,只恐怕却也是有些不好。
这粥铺十分简陋,王珠自己没什么好挑剔的,不过却忽而升起了一缕念头。
这般瞧来,竟好似委屈了夏侯夕一般。
那粥铺的老板从来没见过这般贵客,故而也是小心翼翼的。
夏侯夕虽然是一身粗布的衣衫,可容貌清华高贵,脸蛋儿俊美之极,一见就绝非凡俗之人。
别人瞧着他,不觉露出了自惭形秽之意。这样子模样,不但夏侯夕习惯了,就是王珠也是习惯了。
桌角放了一盏油灯,灯火隐隐有些昏暗。
许是这个样子,夏侯夕身上顿时也是添了一层朦胧之意了。
他宛如美玉生辉,纵然是在这昏暗的粥铺里面,那也是光彩逼人。
如今郴州城方才平了流民之乱,这种简陋的粥铺里面,也没什么花样儿。这里面的粥水,也只有白粥和红豆粥两种。
夏侯夕各自要了一碗,老板也是盛了过来。
王珠手指轻轻的捏住了勺子,慢慢的搅动碗里的白粥。
她原本没什么胃口,就算今日没沾什么食水,也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若不是夏侯夕拉着她来这儿,王珠也不会进这粥铺。
只不过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有些狐疑。
夏侯夕纵然是时运不济,沦落到大夏当质子,也原本也不必来这种简陋的地方,吃这么一碗最简单的红豆粥。
这一路车马劳顿,夏侯夕也染上了一缕风尘之色。
王珠心里面,忽而隐隐有些愧疚之意。其实这些事儿,和夏侯夕原本没什么关系,可夏侯夕陪着自己一道车马劳顿,并且吃苦受累,却无半点怨言。
就算自己曾为夏侯夕解围,如今也是不算什么了。
“这些粗粝之食物,倒是委屈夕殿下了。”
夏侯夕却轻轻品尝一口红豆汤,就算这般动作,夏侯夕也是做得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心中抑郁不乐时候,是不想吃什么东西。人总是这样子的,以为可以做到喜怒不惊,可是当真遇到什么事儿,却也是不见得能控制自己情绪。得志时候欢喜得很,失意的时候却又心中不平,谁也解脱不了。九公主,成大事的人,要做到心静若水。”
在他瞧来,王珠虽然聪慧,却也是少了几分火候。
王珠说不出话,前世自己就是这样子。
她在后宫之中,整日都是抑郁不平,忙于算计。而她饮食不调,有时候一整日也不过吃一碗杏仁羹。反正她身子早就不成,更不知晓爱惜自己。故而王珠人在后宫之中,不但身子消瘦,便是睡觉也是睡得不那么熨帖。
夏侯夕慢慢的品尝这口红豆粥:“有时候,人生之中,若能如今平静的吃一碗粥,那已经是一种福气了。”
他身为陈国皇子,自幼不得志,如今沦落在大夏,更是朝不保夕。
可是纵然是如此,夏侯夕却总是泰然自若的样儿。
王珠却忽而隐隐有些明白了,为何夏侯夕之后能成为陈国的雄主,叱咤风云。
这份淡然宁静,荣辱不惊,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也是没那么容易了。
“夕殿下,你这份涵养,却也是不是谁都能有的。你的一生之中,想来也是没什么食难下咽的时候。”
夏侯夕拿着红豆粥的手指微微一顿,也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眼底顿时流转了几许异色。
“小时候很气不过,长大之后,倒是极少的。唯独,有一桩事儿,是我成年之后,仍然是难以释怀的。”
他瞧着王珠,那双眸子之中,有着一股子淡淡的水汽,仿佛那一双金银妖瞳也是不觉沾染了几许皑皑雾气,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谁也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夏侯夕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而夏侯夕的嗓音,却也好似远远的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
“我很小时候,日子过得不是很顺利。而我身边的老奴,告诉我,我有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并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他母亲乌云珠,是陈国第一的美人儿,出身十分卑贱。乌云珠说是一个舞姬,其实不过是一个奴隶罢了。若非她容貌出挑,一辈子都是会贱到泥地里面去。而乌云珠不但能摆脱卑贱的身份,还能扶摇而上,得到地位。
这容貌之美,却也是可想而知了。
甚至如今王珠瞧着夏侯夕俊俏的脸儿,也是能顿时猜测得到当初乌云珠的绝世风华了。
而夏侯夕之所以没那么受宠,是因为乌云珠生性放浪,和别的男子相好过。
就算夏侯夕是这些传闻之前所出,可血缘身份,却也是自然受到怀疑。
若是陈王相信夏侯夕是他嫡亲的血脉,那就算送个质子过来,也会挑宗室旁支的。
如今就在这粗陋的粥铺,夏侯夕面对这相识未深的王珠,却忽而吐露了这样子一个秘密了。
那就是当初乌云珠确实与人私通,并且还生下来一个女儿。
王珠不知道,为何夏侯夕要告诉自己这个秘密。
他总是这个样子,瞧着温文尔雅,心思却也是太过于深邃了。
纵然如此面对面,王珠却也是不太瞧得出夏侯夕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个事儿。
原本是一桩十分隐秘之事,夏侯夕却是说得自自然然,仿佛是一桩顺理成章的事儿一样。
“其实我与她,见不着几面。小时候见过几次,她年纪尚幼,温文尔雅,十分可爱。陈国宫中的日子,也有些难捱,我想着这个小妹妹,偶尔听到了她只字片语的消息,忽而就觉得有些慰藉了。”
“小时候,我在宫中,不好出宫。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有机会可以见这个妹妹了。那时候,我心里不知道多么的欢喜,还为她准备了一件精巧的首饰。说来可笑,我虽长于陈国后宫,却是觉得,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是这世上,最最单纯无垢的女子。只不过,这世上如此污秽,有时候单纯善良的东西,总是会被毁掉的。”
说到了这儿,夏侯夕嗓音虽是一如平常,却也是死死的捏住了自己手中的勺子。
他手指渐渐用力,可是自己却也是浑然不觉。
“那一天,我想要见她,内心之中充满了期待。可是她却不见了,我发疯也似,找了她很久很久,最后寻到了她时候,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她被人玷污了清白,还是好几个,好几个无赖之徒!”
夏侯夕说到了此处,嗓音有些艰涩。
王珠听了,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那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待她?”
夏侯夕垂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怪她容貌可人,性子温柔,得到了一个她不该得到的男子倾慕。有人,就为了争风吃醋罢了。这个世上就是如此,九公主,这儿是永远少不了那些充满恶意的人。我那天,躺在了床上,可是却合不上眼。整整三天,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一吃就会吐出来。九公主,你想不想知道,之后又是如何?”
王珠没有答话,夏侯夕自顾自的说道:“那些害死我妹妹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家破人亡,尤其是罪魁祸首。那个人,全家人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全族被灭。而那罪魁祸首也经历比我妹妹更可怕的侮辱,受尽了折磨,方才死了。当然,她是个女子,我实在不够怜香惜玉。”
夏侯夕顶着这样子一张好看的脸儿,说出的言语却也是触目惊心。
若他当真是这般温文尔雅,没些铁血手段,以后也当不得陈国雄主。
夏侯夕慢慢的,再喝了一口红豆粥。
明明是个很温驯的人,其实皮相之下,却也是隐隐隐藏了嗜血之意。
“从那以后,我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是要好好吃东西。没什么人,能让我吃不下去东西。就算,吃了会忍不住吐出来,我也是会将食物塞到了胃里面。九公主,一个人若不能保全自己,是没办法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亲人。这一点,我是比谁,都要明白一些的。”
夏侯夕慢慢的吃着,面前的红豆粥,却也是少了一半。
王珠顿了顿,忽而问道:“那你的那个妹妹,如今又是如何了?”
方才夏侯夕并未提及这一点,王珠内心之中,也是隐隐有些不吉之意。
夏侯夕似乎没想到王珠居然问道了这一点,脸上隐隐有些错愕之意,似乎有些不解王珠在说些什么。
他垂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轻轻的落在了面颊之上。
“她,她自然好得很,寻觅到如意郎君,以前的事情都是忘记了,想来一辈子都是会幸福如意的。”
夏侯夕虽然这样子说,王珠却不相信,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圆满的事情。
只是夏侯夕既然不想说,此事涉及了夏侯夕的私隐,王珠也没有追问之意了。
王珠这样子想着,终于轻轻的吃了一口粥。
这种店铺的米粥,自然也不算如何精致,而且王珠心中抑郁,更是吃不出什么味道。
无论此事对错,她原本也并不是那等轻易认输的人。
若只有她一个,纵然是冒险赌博,那又是何妨?
只不过若是涉及了家人,王珠就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慢慢的吞下了口中的米粥,也不多时,小半碗也是吃下去了。
一个人若是开始吃东西,心绪也是不知不觉,平复了许多了。
只不过吃到了一般,王珠秀眉轻皱,忽而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
那困惑之中,似乎又有几缕说不出的期待之意。
王珠目光流转,若有所思,再慢慢的吞了一口米粥,忽而却也是唤来了老板。
“这粥是陈米煮的,滋味也是寻常。我记得郴州虽是丘陵之地,并不大量出产稻米,可是附近的丰州,却是良田肥沃,粮食充裕。丰州的米好,其中的胭脂米还是进宫的贡品。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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