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莲心记-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贵妃虽然盛宠在渥,但衣着仍然素净典雅,淡白色得体的宫装上只用平常的丝线绣着几多将开未开的梅花朵儿,衣袖,襟前,勒帛上也是绣着素色的边儿。脸上脂粉匀薄,头上碧钗倭髻,却衬得她端庄淑雅,是为国色。
云贵妃大方地让众人起身落座,命侍婢们上前斟茶。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传唤:“应贵妃驾到。”
众人听言齐刷刷地站起身,按品阶次序站好,云贵妃也从上首的位子上走了下来。
踏入殿门的是一只缀满桂圆大小圆润南珠的凤头靴,视线往上,一身华服宫装繁丽雍容,她脸上妆容明艳,一双凤眼凛然天成,唇上口脂色浓,饱含风韵。头上华髻高耸,两边各斜插一支凤凰含珠的金步摇,行走间珠光摇摇曳曳,衬得通身贵气不凡。
云贵妃率先福身施礼,“不知姐姐驾临,妹妹有失远迎,姐姐万福金安。”
身后众人也齐齐行礼,“应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千岁。”
应贵妃斜睨了云贵妃一眼,淡漠的凤眸散发着凛冽的色彩,语气不虞地道:“按着年岁和进宫早晚,本宫还要称呼云贵妃一声姐姐,妹妹的这声姐姐本宫可受不起。”
云贵妃笑意温和道:“姐姐出身簪缨世家,身份高贵,在这后宫更是深得人心,值得妹妹的这一句称呼。”
“哈哈哈……”应贵妃仰头大笑,髻上的发钗珠玉交鸣作响,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看向云贵妃,冷声道:“云贵妃可真是个左右逢源的妙人呐,你暗中收买王选,让他故意带皇上到你这宫里来的事情,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呢?”
话音一落,众位贵人嫔妃皆面面相觑,窃语声声。
云妃心中一寒,面色却不露分毫,仍然微笑着:“姐姐说的话,妹妹可是一点也听不懂呢。皇上来我宫中,乃是凑巧,封赏于我,乃是皇上福泽恩厚。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上。”
“去问陛下?如今你风头正盛,我怎会蠢到去皇上那里碰一鼻子灰。”应贵妃轻哼两声,话语中带着冰霜寒意,“别以为你的儿子被封了慕王,你被封作贵妃,就可以骑到北宫头上了,别忘了本宫的背后可是应相,还有整个应氏家族,本宫劝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哼,咱们走着瞧!”
言罢,应贵妃一拂袍袖,转身阔步离去,“摆驾回宫。”
云贵妃依然敛态福礼,平静道:“妹妹恭送姐姐。”
第69章 铃铛
天乍寒,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次日天气放晴;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皇宫梅园中的梅花在一夜之间尽数凌寒绽放;嫣红如血地簇拥在枝头,发散着阵阵冷香。
慕王赵廷泽立在一株红梅树前;静静出神。
“梅雪两照应;香涌赏花人。王爷好雅兴。”
廷泽转身;身上的玄色狐裘披风扯了一下旁边的梅树,震落了几片细雪。眼前的人依然是那样俊雅如水;眉眼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温和。
“林兄怎么来此?”
“我来京城处理一些事务;顺道来看望慕容兄。”林昱向他躬身一礼;“还未恭喜慕容兄晋升。”
廷泽心中的喜悦还未来得及展露;就猛然被湮灭殆尽;他面色沉冷道:“就连林兄也觉得;我有必要与瑞王一争吗?”
林昱严肃道:“太子薨逝,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应相权倾朝野;能与应氏相较的,也只有王爷您了。若是瑞王登基;必然会沦为应氏的傀儡,大宋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希望王爷能以大局为重,林昱以及水云寨各部都会全力支持王爷。”
廷泽面色骤寒,眉峰突然凌起,“如果林兄是来当说客的,那就不必枉费唇舌了,本王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
林昱垂眸向他问道:“那若兰呢?”
心口的位置似乎有些隐隐作痛,廷泽闻言重重地呼出一阵热气,双眸沉沉好似一汪没有生机的死水,他望着远处道:“正如林兄所言,廷泽此生是逃不开这权力斗争的牢笼了。这宫廷波谲诡诈,危机四伏,教我如何许她一世寂静?从此我与她万水千山相隔,也只能叹有缘无分了。”
四周有一刻的静默,偶尔有枝头落雪的簌簌声。
“梅花虽好,过则空枝矣。”林昱在他身后向他行了一礼,沉声道:“王爷保重,草民告退。”
廷泽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绪纷杂。片刻,他招手唤来暗卫萧然,吩咐道:“护送林公子安全出宫。”
是夜,廷泽潜入帘翠宫,云贵妃早已在偏殿等他。
“阿泽,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云贵妃张口就问。
廷泽轻叹了口气,淡然道:“母妃不是早就有所动作了,哪里还有有儿臣考虑的份。”
云贵妃站在他身前,意味深长道:“其实阿泽,你也知道,就算母妃不施计引你父皇来我宫中,他早晚也会寻个由头封赏于你,你父皇所为,也只不过是给我们娘俩一个台阶下罢了。太子一党势颓,瑞王的呼声最高,可朝政最讲究一个制衡之道,所有皇子当中,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可以牵制应相和瑞王。你父皇虽然年迈,但总不至于太糊涂,他想朝野安稳,后宫安宁,就必须抬母妃和你出来。”
“所以,母妃接下来就要教儿臣如何讨好父皇,背后与廷宣成为死敌吗?”
“不,阿泽,你听母妃说……”云贵妃扯住廷泽衣袖,却被他扬手甩开,一个细小物件从廷泽袖中飞落,掉在地上,伴着清脆的铃铃声。
云贵妃俯身捡起,是一截用丝线串起来的银质铃铛。
“母妃,这是儿臣的东西,快还与儿臣!”廷泽脸泛紫涨,就要伸手去夺那铃铛。
云贵妃笑着举着那串铃铛,左右换着手躲着,但比不上廷泽习武之人的灵敏,最后还是被他夺回,塞入了袖中。
“呀,我的儿子脸红了,是在想哪个姑娘了吧。”云贵妃呵呵地笑着,眸中笑意渐深,“看来母妃要给你张罗婚事了。”
廷泽黑沉着一张脸杵在那里,“母妃在乱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云贵妃指着他的衣袖道:“母妃自小在江南长大,听闻扬州一带有个习俗,未嫁女子脚上都饰有铃铛,到出嫁之时才会除去。这铃铛呀,还可以当做男女定情的信物呢。我方才见你非常在意这个铃铛,又想到前些阵子你曾去过扬州,准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你了,还不承认!”
廷泽猛地睁大双眼,讶然道:“母妃此言当真!”
“母妃何曾骗过你!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诗晗早已不在,也该考虑一下自个儿的婚姻大事了。母妃可有言在先,那姑娘若是出自寻常人家,可收入府中做个侧妃,正妃之位是要留给京□□/媛贵女的。哎,母妃话还未说完,你别急着走啊,阿泽……”
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廷泽走在雪地中,每一步都极其沉重,手中的那串铃铛在冰天雪地中发出呜哑暗沉的声音。
他恍然记得那是个晴日,他在林府的东厢房前面的空地上教若兰耍剑。
那小丫头似乎特别喜爱剑术,一招一式都要练上数遍,找他陪练的次数也日渐增多。
那日,他心头兴起,让若兰与他过上两招,看看有无精进。
若兰手持月刃剑,卯足了劲向他这边拼杀过来,他负着手轻松躲过,几招下来,若兰都未近身。而后她狡黠地一笑,持剑在手上挽了个剑花,呼喝一声,挥着月刃便朝他刺来。他身经百战,怎会不知她要来一招声东击西的小把戏,他唇角一勾,突然心血来潮地想捉弄于她,于是在她侧踢一脚的时候握住了她的脚踝。
“哎,这是个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吵得我脑仁疼。”他扯下她脚踝上束着的一串铃铛,绕在手指上打量着。
“这个嘛,这是若兰很重要的东西。”若兰低着头,脸颊粉若桃花,那一汪如水杏目中闪耀着熠熠的光泽。
她这难得的害羞表情让他觉得十分好笑,他将那铃铛往怀中一收,拍了拍胸膛道:“既然此物对你如此重要,就由师父代为保管好了。你什么时候要再来为师这里来取。”
若兰低声嗫喏道:“这个……好吧……一切全听师父的……”
他掏了掏耳朵,故意捉弄她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这个东西交给阿泽了。”若兰大喊一声,然后抱着剑撒腿就跑远了。
剩下他一脸不解地摇头,“莫名其妙。”
他将铃铛举起,放在唇边一吻,然后缓缓放下,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竟是无比的熨帖。
他闭起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若兰,你将这个铃铛交于阿泽,现在可还作得数么?
可是我,差一点就要放弃你了。
第70章 上香
寒树玉挂,疏影照阑;庭院霜色浓。
今年的冬日与往年相比格外寒冷些;往年的冬衫抵挡不住寒风侵袭;只得拆开,往里面多揉一层棉絮;膨出来的地方用同色料子滚了云褶子边儿补上。
几日足不出户地赶工,若宁为婆婆方青岚制好了一件银鼠灰对襟貂裘;让丫鬟撒一把干木香花扔进炭火;里里外外将貂裘熏了叠好;放在檀木箱子里,往方氏院里送去。
方氏屋子里烧着几盆炭火,若宁刚走进去;立刻有一层暖雾扑入眼帘。屋里温暖如春,若宁把那件牙白狐毛领连帽披风解下;交于丫鬟拿去挂了;又把自己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貂裘抖开;向
方氏道:“母亲,阿宁为您做了件御寒衣裳,您看看可有哪里不好的,阿宁再改过。”
方氏正坐在榻上烤火,听言起身接过厚重裘衣,摸着上面亮泽柔软的皮毛,抬眼道:“阿宁的针线手艺,自然是没得挑的。”说着她目光瞥向若宁身上那件半新的藏青流云纹窄裉袄和海棠红弹墨棉布裙,心疼道:“即有貂裘,你为何不自己制一件穿,紧着我这个半老婆子作甚?”
若宁福身道:“母亲多虑了,这貂裘是夫君进京赶考之时买回的,特意嘱咐我我为您缝制成衣裳,阿宁只是出个力气活,蕴藏其中的还是夫君的一片孝心哪。母亲您看,阿宁的那件狐毛披风也是珍贵,阿宁并非不舍得自个。”
方氏拉来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下心道:“勤俭持家,矜重端庄,真是我的好儿媳。”
与她闲话一阵家常,方氏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靠近她道:“最近有无动静?”
若宁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方氏所说的动静是指什么,她脸上升起一片温热,垂首低声道:“启禀母亲,还没有。”
若宁不用抬头就能想象方氏的脸定是又拉了老长,眼中失望之色能让人心窒。
半晌,头顶上方响起了方氏意味深长的话语:“你和星允成婚已半年,跟你差不多时候成婚的新妇都已经肚大如箩了,此事,可要抓紧些了,我和老爷还盼着来年能抱上孙子呢。对了,我上次跟别人求的一个草药方子……”
认真听完方氏的一阵絮叨,若宁心情沉重地回了挽宁苑。夫君今日不在家,若兰又是个小孩子心性的,连个倾诉的人也没有。
就这样郁郁地捱到晚饭用罢,若宁立在窗外,看着天上一轮清辉明月,吟道:“夜苍茫,懒洗红妆,独倚西窗溶溶月……”
“娘子此言差矣。”林昱步入内室,走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温柔道:“有为夫在,应该是共赏西窗溶溶月才对。”
若宁笑着不语,任由他抱着。林昱觉出不对,问她:“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若宁躲着他即将落在颊边的吻,偏着头回道。
林昱板过她的身子,严肃问道:“那便是有了,娘子若是不说,为夫就要唤丫鬟过来问话了。”
若宁抬头看着他,启口道:“夫君,我迟迟未有身孕,是否是上次蔻丹余毒未消所致?”
林昱一怔,拉过她的手臂,伸指搭在腕上,静心把了脉,而后道:“娘子脉象平稳,体内脉络通畅,余毒已清,不必担忧。”
“那为何……”若宁抬手覆上平坦的腹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林昱拿着她的帕子帮她沾着眼泪,心疼地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母亲又说起这事惹你伤心了,我去跟母亲说说去……”
若宁抬手覆在他唇上,打断了他的话,“不,母亲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恨这肚子不争气罢了。”
林昱眉梢微蹙,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和道:“怀孕一事要看缘分的,想必是我们与孩子的缘分还未到,娘子莫要心急,心宽才会事事顺遂。”
若宁听了他的话便心便平和下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林昱眼中柔意流转,在她耳边细语道:“娘子若是着急孩子,不如今晚,嗯?”
若宁抬起拳头在他胸前一砸,娇羞不已地由他牵着手朝床边走去……
听人说扬州城南三十里外莲华寺里的送子观音十分地灵验,若宁择了一个黄道吉日,与若兰一道乘坐马车前去寺里上香。
若兰在府里闷了许多日,难得有个出去散心的机会,自然欢喜不已。一路上,她不时地掀起马车上的窗帘左瞧右看,连若宁都笑她跟没来过似得。
“哎,阿姐,你看那边站在巷子口的那个人。”若兰扒拉着若宁的肩膀,火急火燎地道,“那个人像不像是半夏姐姐?”
若宁往窗户那边挪了挪,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一个脸上脂粉浓艳,头上簪着大朵牡丹绢花,身穿大红绸缎盘锦撒花长衣的女子,领口大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里面的鸳鸯戏水红肚兜在冬日的阳光底下若隐若现。她此时正跟几个打扮艳俗的女子一同站在巷口,挥舞着手指的彩色丝帕,向从他们身前经过的男子挥舞吆喝,言语轻浮。在她们身后,则是扬州城远近闻名的烟花巷子。
若兰叹口气道:“还真是她,我听人说半夏姐姐自从离开林府后,没有人家愿意收她为婢,她的家人也是心狠,居然把她送进了这种地方。”
“我们下去看一下吧。”若宁心中一动,朝外喊了一声让车夫停下,与若兰一道下了马车,往那边巷子口走去。
还未走到近前,半夏瞧见了她们,脸上微微惊讶一瞬后,便有些慌张地从人群中向后一退,转身消失在巷弄里。
“我看她似乎并不情愿。”若宁欲追上前询问一番,却被若兰拉住胳膊拦下。
若兰道:“阿姐,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害你的吗?除去废苑那件事情不算,那蔻丹里的麝香定是她做的手脚,若非姐夫懂得医术,早早察觉,不然你再怎么去寺里烧香也怀不来孩子了!”
“可是……”
若兰推着若宁上了马车,把窗帘放下,催着车夫赶紧走,按住她的手,大声对她道:“还有什么可是的,阿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但心怀不轨想要害人,就只能自食恶果。半夏姐姐这样的人,不值得阿姐你为她心软。”
莲华寺外古树参天,香客络绎不绝,大殿里传来的诵经祝祷声不绝于耳。若宁若兰挽着早早准备好的香烛筐子,步入寺中。
供奉送子观音佛像的大殿内黑压压挤满了人,两姐妹在后面等候许久,才轮到他们上前。
若宁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目低声道:“观音大士庄严慈悲,信女江若宁虔诚礼拜,求菩萨保佑信女早日怀得身孕,为林家添继香火。”
若兰也在一旁的蒲团上一跪,心里默念着:“观音娘娘在上,请您保佑阿姐早日得偿所愿,与姐夫恩爱永固。还有,也请顺便照看一下若兰的姻缘,谢谢观音娘娘。”
祝祷完毕,二人向菩萨深深一叩,若兰将若宁扶起身,在像前供了清香,向寺僧打点了香油钱,才在人群的挤搡下走到殿外。
走到香客稀少的廊下,二人畅快地吁出一口浊气。
若兰一壁扶着廊间的柱子,一壁往脸边甩着帕子扇着风说:“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闷得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若宁也道:“是啊,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去罢。”
“哎,阿姐,方才路过大殿,听人说午时这里有素馅包子提供给香客吃,我们再等一会,吃完包子再回去吧。”
“你呀,真是个小馋猫,走到哪里都忘不了好吃的。”若宁一点她的脑门,嗤嗤地笑了起来。
若兰捂着额头,娇憨地叫了一声:“阿兰只有在阿姐面前才会这样。”
“呦,这不是林府是少夫人和寄居在林府的江二小姐么?在这里都能碰到二位,真是有缘啊。”
若兰若宁转身一看,是王思瑶领着两个丫鬟走过来。
思瑶唇角一撇,仰着脸道:“这里离送子观音娘娘的大殿最近,你们是来求子的吧。”说着她视线往若宁身上扫了一圈,撇嘴讥诮道:“也难怪,你嫁给表哥那么多时日都未怀上身孕,早该心急如焚了吧。我劝你啊,还是去药铺里抓几贴汤药吃吃,自个身子有毛病,观音娘娘也帮不了你的,哈哈哈……”
“你才身子有毛病呢!我告诉你,王思瑶,你别太过分,我们姐妹也不是好欺负的。”若兰听得此话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就想上前与她理论,却被若宁伸臂拦下。
若宁向思瑶福身一礼道:“多日未见妹妹,原来妹妹是到这莲华寺中清修礼佛来了。佛门教人向善,心怀慈悲,看来是妹妹念的经书不够多,亦或者是,妹妹心中阴暗,坏心思太多,任由佛法再广大无边也是照不亮的。”
“你……”王思瑶气得柳眉倒竖,竖起玉指指向她,“你们两个简直……”
“简直什么?看你那样子,像个疯妇似的,跟你沾亲带故真是好生丢脸。”若兰抱着双臂,丢了一个白眼给她。
“妹妹还是收了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莫要伤了大家闺秀的风范。”若宁轻笑道,“另外,若宁还要提醒一下妹妹,妹妹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依礼该唤我一声表嫂的,可是妹妹不但言词无礼讥讽于我,竟连面见长辈行礼这样的礼数也不懂得,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若兰也附声道:“就是就是,阿姐说得好有道理。”又白了思瑶一眼,得意道:“王家大小姐,还不快向我阿姐行礼。”
思瑶气不过,但是又无法,只得理亏地向她欠了欠身子,然后带上丫鬟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王思瑶走了好远,若宁往廊下的美人榻上一瘫,眼泪立刻委屈地滚落下来,捻起手帕边擦边嘤嘤地哭着。
若兰坐在她身旁,安慰道:“阿姐,王思瑶那样的坏人,不值得与她置气,你气坏了身子,还会让那小人得意。”
“我没事。”若宁擦掉眼角残泪,对她道:“时候不早,我们去饭堂领了包子,就早些回去吧。”
若兰点头:“嗯,好的。”
第71章 学堂
年关将近,林府上下忙着备置年货;大夫人将此事交给若宁打理;说是让她磨练磨练;日后成了当家主母才不至于慌乱。若宁每日忙着与管家和张婶探讨采买事宜,每完成一项都要去大夫人那里报备;忙得不可开交。
为此,林昱觉得自己备受冷落。
这日,林昱一早去给大夫人问安;谈话中提及去青岚草堂看望学生之事,因若宁熟稔针织缝补之事;便叫她一道去帮忙。若兰这几日染了风寒;就让她在房中休息了。
青岚草堂乃是由林知府出资兴建的学堂,以他的正室夫人的名字命名,专供孤儿或者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且免其学资,是为善举。
青岚草堂立于城南角的一处清幽之地,是由数间茅檐低舍围成的一个四合院子;四周桑竹环绕;院门前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留作学生蹴鞠之用。
若宁搭着林昱的手下了马车,一群梳着总角的小童哄笑着从里面涌出,如潮水般向他们扑过来。
草堂里的几名教书先生和负责浆洗烧饭的两个妇人也出来迎接他们,一道把他们事先缝制好的冬衣和几袋粳米肉脯从马车里搬了下来。
其中一个教书先生躬身道:“大公子又来给孩子们送衣裳和吃食了,吴某代孩子们谢谢林大人和大公子。”
林昱亦向他行礼道:“吴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几位先生学识渊博,放着城中大户人家的先生不做,来这青岚草堂教书育人,拿着微薄的报酬,居行简陋,才是真正的品格高尚,实在可敬!”
几位先生连忙摆手谦虚道:“教书育人,乃是我等之本分,这里的学生刻苦勤奋,毫无骄矜之气,作为他们的先生,我等也是欣慰。”
一个妇人从若宁手中接过棉衣,笑呵呵道:“这位是少夫人吧,长得跟仙女儿似的,与大公子真是般配。”
若宁看向林昱,恰好林昱也在看她,两人视线一对,若宁立刻害羞地低下了头。
一个年龄稍大的孩童攥住林昱的衣襟,欢喜道:“林先生,上回您给我们讲的孔孟之道我有几处不甚明白,请先生再给我们讲解一回吧。”
“是啊,是啊,还请先生帮我们讲解。”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